唯有我先是哪位作者有一位名字叫天玄地黄的作者写的关于香蜜的原创文?

汪汪汪,大周末的写点喜闻乐见的梗放松下,2333

点梗文,  想看锦觅听到润玉穗禾对话后心生绝望跳下临渊台,但是她不知道她怀孕了,然后落到魔界,被鎏英救了,然后凤凰就知道了……

部分夹杂道友  的留言:……(锦觅)喝下忘川水,忘却前尘。凤凰悄悄处理好穗禾之后对锦觅宠的无以复加,又过上了天界100年的生活。

(呛水应该也算喝吧2333)

这临渊台上,大抵曾有多许多血冷心碎之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在这里,只求了却残生。

锦觅扯起长裙,走到秃石边缘。背后成队天兵,鸦雀无声,推搡着,犹豫着,无人敢再向前一步。

身上是洁白无瑕的天后礼服,缤纷繁复,华美至极。自从润玉以结界将她困在璇玑宫,她便假意乖顺,直至大婚之日,梳妆时分,终于掀倒侍女,冲过并无防备的守卫,一路闯至临渊台。

掌中化出最后的梦珠,在那所思梦中,漫天春华秋实绝色,魔尊怀中之人不是穗禾,而是自己,眉目含笑,情深如许。她苦笑着,轻轻将梦珠戳破,碎裂光影一瞬遁入尘埃。

纵身一跃,再无挂碍……

此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来世只愿,纵使对面,应不识!

万魔殿上一片潦倒荒唐,琉璃净火没有烧完就给截断,原本的魔后被废了修为,惨叫着让人拖出门外;客座魔后拱手朗声与来宾解释,对着自己满脸煞白的父王,脸上挂了些许歉意。

伪造的验心石兀自悬浮原地,红色暗暗,闪得拙劣,映着魔尊苍白的没有表情的脸。

眼前莫名闪过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孔。

「我是爱你的……我爱你……」

也许他不该再信谁……信什么,什么便错。

魔兵入内,低头行礼,而后走到鎏英近前,低声耳语一番。公主眼睛睁大,又眯起来,『带我去看看。』

忘川浅岸,许多魔兵围住一人,她的衣裳美极,面孔亦是,只是双目紧闭,浑身血迹斑斑,本是纯白服饰,看起来竟像被染上数朵盛放的,火红的凤凰花。

『……锦觅?』鎏英大惊,俯身去探,一息尚存。公主思忖许久,咬牙,『先送回卞城王府。今日如有人走漏消息,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府中,号脉的魔医边听诊边摇头,『公主这是从鬼门关捡了个什么人啊……这姑娘怕是刚过了诛仙之雷刑,本是大限将至,但身体本能,拼了最后一分命数,保了腹中的孩子。老朽也只能开些药方调养,仔细伺候着,也许还能撑到生产之时……』

可既然锦觅已有了天帝的孩子,又为何惨兮兮的出现在此?难道天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同为有孕的母亲,她无法不怜惜,于是好生吩咐下人,照顾好这个昏迷的姑娘,并不要与任何人提起,这才离去。

一连数日,忘川河一侧天兵往来频繁,日日巡视数轮,也无其他动作。魔尊脸上阴云密布,终于持了陨魔杵飞抵河畔,一方魔兵,一脸凶神恶煞,吓得对岸官兵瑟瑟。

却见他再无意相见的那位『兄长』,战甲不着,面色怆然,冷风中步履微乱,见他前来,也不避讳,只言无心为战。

一队天兵又去忘川河源头,重新搜寻来过,润玉白衣身影摇摇晃晃消失在极光之下,魔尊呆滞原地,如被锢死,久久不动,陨魔杵坠地亦未曾察觉。

骗我说她自尽,这又是何招数?

她那样惜命的一个人,如何舍得自尽?

你堂堂一个天帝,竟然护不住她?

我已拆骨抽筋剥皮,心房血液放干,将自己囿于原地,放她回去找你,现在你却来告诉我,把她弄丢了?

他不能相信,他不愿相信——

万魔殿再无光亮,当真冷成幽冥场,鎏英步入其间,烈酒味道呛人,她一个孕妇,真是难捱,忍不住捂了鼻子。

行至座前那人身侧,魔尊目中无光,彻底失了魂。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曾说的,是真的……』

『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放她走……』

一瞬万鬼齐齐哀嚎,忘川巨浪骤起——

本就什么都藏不住的魔界公主,真难为她忍了这许久,终于再忍不住,上前一把把人揪起。

『那么尊上自己来看看,再做什么决定随你,鎏英再也不劝了。』

寝殿光线暗淡的夜明珠下,见到锦觅昏睡的面孔,他觉得自己瞬间活了过来,下一刻嘴唇又变得同她一样惨白无色。

『人是你与穗禾「大婚」之日,我在忘川边捡的,天帝说的是真的,她跳了临渊台。我一直没说,是因为……』鎏英翻翻眼睛,『怕你承受不了要杀人……她已有了天帝的骨血。』

『魔医说,大约有五个月了。也不知是有何想不开,要对自己和孩子下这狠手。』

『凤兄!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现在她本就九死一生,你要囚要审,好歹也要等人醒了……』

『不,』转眼他人已行至床前,抬手,极尽温柔地抚摸那张脸,『那不是润玉骨血……』

自前世『死』后,历经心碎种种,今时今日,他是第一次觉得,上天待他还有不薄之时——

他错了那么多,五个月前,那一夜,因为那点可笑的自尊自持,在那样彼此交付的时刻,他竟唤了旁人的名字来伤她,而她却拼尽全力,帮他把这一分因缘留了下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此生再也不会放手!

此前此后许多许多年,鎏英都未在旭凤脸上再见到过那种表情。

锦觅睡了几个月,醒来已到初春时节。

眼前一片灰白颜色,想了许久,想不清楚自己这是活在哪一世。

推门进来的是位翩翩公子,看他那一脸无边惊喜,锦觅只觉脑海一片粘稠,歉意笑笑,『这位道友,我这是怎么了?是你救了我吗?』

那张俊脸上的表情变了几轮,精彩得很,『你……你不记得我了?』

『我们认识的?』她愣住,『我好像不记得了,对不起。』四下打量,『这里……还是花界吗?』

他在床边坐下来,拉起她的手,她下意识抽回,留他在原地一瞬惘然。『这里不是花界。你记得花界?』

她点点头,『我叫锦觅,是个果子精,在花界修行了四千年了……』

禺疆宫的后院,突然就多了一个葡萄精灵。

锦觅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就成了这只鸟的夫人,她明明还未分清男身女身,怎么就怀了这人的骨肉?

『长芳主知道吗?她准了的?』

他叹气,『我已与你说过许多次,你贪玩跌到忘川河里去,误饮了忘川水,记忆会消散一阵子。』说着又来揉她的头,『长芳主自然是知晓的。而且,就算问遍六界,答案也是一样,果子都被鸟儿吃。』

他说得煞有介事,她无法反驳,只好愤愤然自语,『我们做果子的,自然不能跟一只鸟儿一般见识……』

鸟儿似乎很喜欢她这一句,每每听到,都会将她轻轻裹进怀里亲吻。

她小心扶着他的手,闭上眼睛靠在他怀中享受。

这时说她爱他,锦觅大抵是信的,因为胸中暖意如海潮,虽不在花界,虽不辨五色,却也恍然见得百花绽放。

她灵力低微得很,连朵花都变不利落,鸟儿却常常在她耳边含笑与她说——

『其实,不是我救了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才对。』

她努力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些片段,香蜜,吉祥六宝,蚯蚓,药罐,葡萄干,蜗牛……

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灵修2.0之后有了娃这个梗真是用不腻……23333

欢迎还在坑底的邻居来  留言一起玩~鞠躬

给小可爱  的点梗作业
凤凰灯在正文里没圆回来,是我疏忽了,抱歉。
私设跟《繁花若此生》中一样,独立成文,祝食用愉快

每个刚刚位列仙班的小仙子小仙童都会被前辈语重心长的嘱咐:在这偌大的天界,哪里都去得,唯有前火神的住处,一个名叫栖梧宫的地方,万万去不得。

哦,说是“前”火神,而不是“先”火神,是因为据说火神殿下并没有殒身,只是不做火神了罢了,魔界高薪挖人,火神殿下跳槽了。

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数千年前天界大乱,天帝忌惮火神殿下功高震主,派了水神仙上隐姓埋名卧底于栖梧宫,诱那火神殿下堕入了万世情劫,大婚之时被爱侣一刀毙命,不想水神仙上亦情根深种,呕血而亡,自此二人元灵徘徊栖梧宫不去,夜夜相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来找缘机仙子玩儿的月下仙人偶然听说了这个故事,火冒三丈:“机机,你快将这堆闲的没事乱磕牙的小仙侍打下凡历劫去,去年桐影五百岁诞辰,凤娃他们送来的百花香蜜和鲜花饼,老夫是没分他们吃嘛?吃了人家的东西还编排人家,倒是比老夫的折子戏里唱的还精彩!”

缘机仙子叹口气:“红红,你也别气成这样,你想想,之前那位在位的时候,天界有谁敢提那件事儿?都是私下里聊两句,还生怕教人听了去,这帮没经过事儿的小仙子东一耳朵西一耳朵,传来传去就传歪了也是有的。”

月下仙人可不这么想,虽然也是事实吧,那也不能叫小锦觅让人平白污了去:“小锦觅对凤娃,那是从头到尾一心一意,连头发丝儿都爱凤娃爱的不能自拔,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陨丹,她哪舍得伤凤娃分毫?老夫必得帮小锦觅平反,哪能让人天天这样乱嚼舌根!”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要想辟谣,自然先要找到源头。月下仙人问缘机仙子:“机机,你可知他们为什么传栖梧宫是个禁地?”

“哼哼~”缘机仙子冷笑一声,嫌弃的说:“那可得去问你那宝贝二侄子,如今的魔尊大人了,他在栖梧宫里藏了什么好东西?还下了道禁制,谁都入不得大殿,到了晚上,大殿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走动,这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嘛?”

说来也是,自从旭凤入了魔,再没人进过栖梧宫正殿,了听飞絮进了姻缘府,燎原君入了凡尘,那两口子倒是都来过,可是都是在院子里瞅着树发愁,没入过屋子,现下连树跑去魔界陪桐影了,谁还去那空无一人的地界。

月下仙人捋着头发沉思:“这正殿里……到底有什么呢?且让老夫去看一看,非得破了这个谣言不可!”

说着,便起身往那栖梧宫去了。

丹朱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有些物是人非的悲从中来,当初那个在红线团里打滚的小鸟长大了,带回来一颗圆润可爱的小葡萄,那一百年,真真是岁月静好,向来霸道专横的火神殿下,对那不谙世事的傻葡萄情根深种却不自知,从执笔写字教到修炼法门,又当师傅又当爹。整日里他专心读书,她叽叽喳喳;他晨起练功,她呼呼大睡;他领兵出征,她酿了那最好的桂花酿,等他凯旋。

唉,他们这一走,可是把天界最后一点儿温暖都带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火神,和古灵精怪的葡萄,是再也回不来了。
想着往事,月下仙人几乎落下泪来,他长叹了一声,穿过院子,往那正殿走去,伸手便要推门。

只听碰的一声,连门都没摸到的手便被禁制弹了回来。

月下仙人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啧啧称奇:“嚇,火系法术第八层的红莲业火竟让你用来下禁制,你怎么不干脆用琉璃净火呢,直接把推门之人烧化得了!”他运起仙法又试了试。

到底是个什么宝贝,让凤娃如此重视?!

月下仙人绕着栖梧宫跑了三圈,眼看着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累的气喘吁吁,也不得其门而入。本想直接去魔界找旭凤问个清楚,转念一想,设下这禁制已经几千年了,要说早说了,现在去问,容易打草惊蛇,更得不出结果。

不如……找这栖梧宫的旁人来问问看。

了听站在丹朱面前,恭恭敬敬:“月下仙人,这么晚叫属下来,可有何要紧事?”

丹朱一脸微笑,和蔼极了,喊了听坐下:“啊,闲聊,闲聊而已,坐下说。”说着他还特意给了听倒了杯茶,了听受宠若惊,这月下仙人素来玩世不恭和蔼可亲,可是也没慈祥到这个份上,无事献殷勤……

见了听不说话,丹朱又道:“你来我这姻缘府,也有几千年了吧?”

了听赶紧回答:“是,自从二殿下走了,您把我和飞絮二人接过来,已经过了三四千年了。”

“哦,这么久了?”丹朱假装恍然大悟:“这些日子,你就没回过栖梧宫?”

“回是回的,那院落总要打扫,我和飞絮,轮着去整理一下。”

“可进过大殿?”丹朱听了听回去过,便急急追问。

哪知了听摇摇头,不无感慨:“这二殿下都当了魔尊了,想来也不会回去了,进那大殿做什么?”

“那你扫院子干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这不是?丹朱气结,凤娃怎么养了这么个没脑子的笨仙侍?

了听无语,不知道怎么解释。

丹朱又追问道:“你且与老夫细细说来,那大殿的禁制,是谁下的?”

了听见月下仙人如此问,惊慌失措的站起来,还碰潵了茶杯,他都来不及去整理,只顾着行礼:“那……那自然是殿下下的禁制,旁人哪里有那个本事?”

“你可知殿内放了什么宝贝?值得凤娃……?”他本想说值得凤娃如此费心思,却不料了听恐惧到打断了他的问话。

“不知道不知道!仙人莫要问属下了!属下什么也不知道,要是没事,属下先,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这……这都什么事儿啊?

丹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听的反应明显是知道里面是什么,却不能说,不敢说,凤娃啊凤娃,你到底藏了什么?能给人孩子吓成这个样子?

第一个知情人,算是失败了,不过没事,还一个。

“飞絮!你可知老夫今日为什么找你过来?”丹朱一脸严肃的看着立在堂下的飞絮。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

飞絮纳闷,刚刚在院子里碰到了听,他慌乱不已,嘴里喊着我不知道一溜烟就跑了,这月下仙人今日是要拿他俩开刀?打下凡尘历劫?又见到他如今严肃的样子,心里一颤,赶紧实话实说:“飞絮不知,请仙人明示!”

丹朱怒气冲天,拿起桌上的茶杯打算掷到地上给飞絮一个下马威,突然想起来,这是小白鹭第一次做陶土,特意送他的礼物,平日里宝贝的紧,舍不得。

不砸茶杯砸茶壶也行,大些的物件儿气势更强!

茶壶也不行,那是旭凤第一次去魔界平乱,从极热之地取来的上好紫砂,给他做了一把壶,保温极佳,他用了许多年。

砚台是缘机仙子送的,不敢砸,会被射成马蜂窝。

那墨是锦觅在凡间给寻来的,还加了几滴百花香蜜,写出来的字花香四溢。

眼见着丹朱在桌子上抓来抓去,飞絮好心提醒:“咳,仙人,那笔能砸,虽然是天马的尾鬃配上东海的寒玉制成,夏天写字也触手清凉,不过断了再做一支就是了。”

“我用你说!”丹朱一掌拍在桌上。笔也不能砸,用惯了舍不得。

“不是,仙人,您今儿叫我过来,是打算给姻缘府换换摆设么?”飞絮问。

“换什么摆设!”丹朱气道:“老夫还不都是让你们气的!”

飞絮心说我今天在府里收拾了一整天姻缘簿,哪儿又气着你了?见丹朱正在气头上也不好问,便应和着:“是,都是属下的错,不知仙人要如何处罚?”

丹朱听飞絮这么问,可算有了切入点,急急道:“你若告诉老夫,那栖梧宫正殿藏着什么秘密,老夫便不罚你,你若不说……”他绞尽脑汁想了个最严厉的惩罚:“老夫便叫人把你打入毗娑牢狱!永世不得出来!”

飞絮抖了一下,脸色煞白,却闭口不语,半晌,咬了咬牙,挺直了身子,双手往前一伸:“来吧!”

丹朱愣住:“来什么?”

“仙上不是要把我关进毗娑牢狱么?关吧!”飞絮大义凛然的说。

凤娃怎么养了个这么轴的仙侍?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软硬兼施总行吧?

他直接坐下来哭喊起来:“老夫就是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至于嘛?怎么都不肯说,是要急死老夫嘛!”

飞絮和了听不同,了听是心硬,面上暖,飞絮是心软面冷,见丹朱如此,叹了口气,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停一停,说道:“仙人啊,不是我与了听不说,实在是我二人也只是知道那么一丁点儿……”

“没事,知道多少说多少!”丹朱赶紧抱着飞絮的胳膊问,生怕他跑了。

飞絮说:“当初锦觅仙上和那位大婚之前三天,殿下不是去了一趟花界么?”

“殿下回来以后,就把燎原君派到凡间整整一日,自己闷头在正殿不知道弄什么,我和了听也没进去,只有燎原君回来的时候,拿了什么进去。后来到了大婚当天,殿下出了正殿,便设了那个禁制,说他不回来,谁都不能进栖梧宫正殿。”

“这么说,只有燎原君知道里面有什么了?”丹朱又确认了一遍。见飞絮肯定的点了点头,便说:“你回去休息吧,今夜的事,可莫让旁人知道。”

飞絮心想你让我说我也不说,回头二殿下知道是我捅出去的,连毗娑牢狱都不用去,直接跳临渊台算了!

丹朱辗转反侧了一宿,燎原君对旭凤的忠心,那是不用说的,问他,跟直接问旭凤没什么两样,可是这旭凤下的禁制,怎么能解呢……怎么……能解……呢?

他兴奋的坐起来搓搓手,这旭凤的灵力,现下可不是只有旭凤有啊……

好容易挨到天亮,估摸着都起身了,丹朱穿戴整齐出了南天门,化成一道光就往魔界去了。

桐影五百岁了,已经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成日里到处走来走去,活波得很,而白鹭因为在魔界,灵力充沛,开始抽条,这也就五百年,出落成个青葱少年,那眉眼像极了旭凤,已经开始每天跟着旭凤处理公务了。

锦觅正带着桐影在院子里看凤凰花,这凤凰树自桐影回到魔界,便自发的在她寝殿门前生了根发了芽,一日比一日高大起来,长的跟原来天界那棵一模一样,开始还开了几朵灰不溜秋的花,后来那花谢了,便开始结红色的花蕾,如今一朵一朵开下去,也恢复了当年红花楹树的样子。

“娘~花花掉下来了……”桐影指着那落地的红光,不清不楚的说。

锦觅见到月下仙人现身,带桐影走上前去:“花没落,是你叔爷爷,来,叫叔爷爷。”她走到丹朱面前,叫道:“狐狸仙,你怎么来了?”

“酥爷爷!”桐影奶声奶气的说。

“诶!”丹朱一边回答一边把桐影抱起来:“我们桐影穿红色,真真是好看极了。”

桐影只喜红色,还是那种灿烂的金红,衬得她额上的凤翎纹熠熠生辉,遗传了她爹的好皮肤,粉嫩嫩的人见人爱,就是不能随便抱,她现在控制不了旭凤寰谛凤翎的灵力,一着急就挥出一双金色翅膀把人扇出去,被扇的最多的就是彦佑。

“小锦觅,凤娃呢?”丹朱一边逗桐影一边问。

锦觅说:“他带白鹭去军营视察了,要午膳才能回来,狐狸仙找他有事吗?我这就叫他回来?”旭凤每次出门,都给锦觅留下几张飞白书,好让她有事的时候,自己能赶紧回到她身边。说着锦觅取出了一张红纸,刚打算写,却被丹朱拦了下来。

“不用不用,他不在最好!老夫今日来,是来找你的!”

锦觅好奇:“找我?可是去看折子戏?你又写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丹朱说:“是个顶新鲜的玩意儿,不过不是我写的,今儿来是来找你借小桐影一用,没她,这戏可唱不成!”

“这话说的,桐影现在话都说不利索,你不是想让她现在就跟你搭台子唱戏吧?”锦觅笑道。

桐影的性格随了旭凤十成十,天生要强,听她娘亲笑她,不高兴了,张嘴说:“娘!缩得噌楚~”

锦觅捏捏女儿的小脸蛋:“对,你说的最清楚~”

丹朱拉锦觅坐下,把天界的事,如此这般跟锦觅说了个清楚。

“所以你觉得,桐影的凤翎是凤凰的灵力,就能解了栖梧宫的禁制?”锦觅听明白了,便问道。

丹朱忙点点头:“是啊,所以说,没桐影成不了事!”

“可是凤凰藏了这么些年的秘密,就这么不告诉他私自去看,好吗?”锦觅有些犹豫。

“你们两口子这么些年夫妻都做过来了,还有什么秘密啊,你就不好奇,那栖梧宫里收了什么?”丹朱循序善诱的说:“我们就看一看,什么都不动,若是什么让凤娃不好意思的东西,回来不同他说就是了,这不知道,总不会生气吧?”

锦觅也很好奇,这么多年,从来没去过栖梧宫。

她看看桐影,又看看丹朱,确实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点了点头,跟丹朱去了天界。

三人落在院子里,桐影第一次来这里,很是兴奋,锦觅抱着她,慢慢走过那泉水瀑布,原来的凤凰树生长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去了魔界,这里真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他们来到了正殿禁闭的大门口,丹朱施法让那红莲业火的禁制展现出来,对桐影说:“来,小桐影,你心里想着你爹爹,碰一碰这个结界。”

锦觅有点紧张,说不上来为什么,仿佛有点不想看了,她抓着桐影的手,磕磕巴巴的说:“狐,狐狸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要,要不我们回去吧?我问了凤凰再来看,他定会同意的!”

丹朱心急,这临门一脚了你给我往回缩?他拉着桐影的手,说:“无妨无妨,我们看看而已啊!”

锦觅还是犹豫,可能是近乡情更怯,哪知这一拽一拉之间,弄疼了小桐影,碰一下,凤翎一翅膀扇了出来,打开了丹朱的手。

而那结界,也因为感知到旭凤的灵力,而碎成了一地光华。
起风了,那正殿的门,微微开了一条缝,红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璀璨夺目更胜骄阳。

旭凤跟白鹭在军营里正检阅兵士操练,突然觉得心口一紧。
仿佛自己的禁制被人打开了。

这些年,也只有那么一处禁制,会扯得他心口发疼了,可那地方已经尘封了几千年,谁会去呢?又有谁能解呢?

旭凤心道不妙,嘱咐了燎原君两句,便带着白鹭匆匆赶回禺疆宫。

锦觅不在,桐影也不在。

他唤了魔侍来询问,知道丹朱来过,带走了母女二人,当时他俩闲聊,魔侍不敢上前,只隐约的听到了栖梧宫,禁制,桐影,凤翎,几个词。

旭凤僵在原地,拳头越握越紧,白鹭见爹爹如此紧张,小心的上前问:“爹,怎么了?娘和妹妹呢?”

“该来的,总会来的……”旭凤低着头,自言自语,仿佛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去。片刻之后,他恢复过来,对白鹭说:“走吧,我们去找你娘。”

门都开了,也不差这一眼了。

锦觅放下桐影,伸手轻轻一推,栖梧宫尘封了几千年的大门,便向两侧缓缓打开。

待眼睛熟悉了光芒,锦觅和丹朱都愣住了。

“这……这是……”丹朱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别愚蠢的事,自己早该想到的,大婚前夕,除了平定叛乱,旭凤还能忙活什么?

若是那日,锦觅不曾将刀刺入他的心口。

若是那日,顺利按下了叛乱抓住了润玉。

若是那日,真的平安渡过。锦觅真真要做了火神夫人。

锦觅失了魂一般,放开了牵着桐影的手,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景色里。

地上撒满了凤凰花,一朵一朵开得灿烂,天界时光停滞,那花一如刚被摘下,娇艳欲滴。

空中飘着数十盏凤凰灯,都是他们在凡间历劫时旭凤亲手所做,本来都放在了留梓池畔,当时天界变故之后,它们便不见了,没人知道这灯去了哪里,却未曾想,是被旭凤收在了正殿。

铺就了一条花路,直直延伸向大殿正中。

锦觅愣愣的抬脚迈过门槛,向里面走去,细细的看过每一盏灯。

每一盏凤凰灯下,都拴着一个火红的纸凤凰。

她伸出手,取了一个纸凤凰拆开,金色的文字幻出了声音。

“我不是小妖,我是个正正经经的果子精灵!”

“我的真身,乃是一只鸟,素来,爱吃果子。”

这是他们在花界初次相遇时的对话。听声音便知道,那说话的男子,高傲霸道,而那女子,娇俏单纯。

锦觅转身拿下来另一只纸凤凰。

“凤凰凤凰,你春梦里的那位仙子,是谁啊?”

魔界,她偷看了他的梦,他却不自知,那是已是情深入骨。
“狐狸仙说了,抱恩抱恩,不抱怎么还恩呢?”
“叔父成日里没个正行,此话,甚是有理啊!”
“我且问你,我穿成这样,你心中欢喜吗?”

“锦觅仙子,确乃小神,心之所系。”

“都说凡间的凤凰花,开两季,一季缘来,一季缘散。我使用了仙法,让这儿的凤凰花,永开不败!”
“缘来缘去终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

一字一句,回荡在栖梧宫的每个角落,泪眼朦胧中,锦觅仿佛看到有一对璧人,在宫里各处,相拥相吻。

路已经走过一半,再往前,便是圣女和鸦鸦的回忆。

“我叫锦觅,繁花似锦觅安宁~”
“鸦鸦,我发现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谢谢你, 让我在蝼蚁一般, 卑微又渺小的一生中, 第一次知道活着的意义。”

锦觅跟着回忆微笑着,那时他装聋作哑,诓她说了许多的真心话,面上却不动声色,真真是坏心极了。

“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啊。”
“王上,奴家,丑。无妨,本王,瞎。”
“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个正常的女子,或者……做熠王后?”
“我不要你做我的什么活人死人,我只要你做我的人!”
“锦觅,等我回来,做我的王后,可好?”

那时没有陨丹,没有牵绊,他们深爱彼此,多么美好。

旭凤已经到了栖梧宫,白鹭赶紧去把桐影牵起来退到丹朱身边,不做声的看着他们的爹爹愣在门口,痴痴的望着他们的娘亲,渐渐的,红了眼眶。

锦觅完全沉浸在栖梧宫里旭凤打造的世界中,倒数第二只纸凤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最后一只被拿下来的时候,旭凤开始迈步向殿中走去,一步,一字,跟着那纸凤凰幻出的声音一起说着:

“在人间的时候,你曾许诺愿意嫁我,现在,你可还愿意吗?”

话音落尽,旭凤也站在了锦觅面前,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锦觅泪中带笑,张开手臂扑进了旭凤怀抱。

旭凤紧紧的抱着妻子,埋首她的颈间,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两人身后,立着两套火红的婚服,女装通体红色,用金线坠满了凤凰花,而男装亦是红的灿烂,肩头一只金色的凤凰振翅欲飞。

这婚服,是他当时让燎原君下凡做的,数百位绣娘日以继夜整整一年,才赶了出来。当时庆幸,人间一年,天界一天,一切都来得及。

却不想,空置了几千年。

这婚礼,迟到了几千年。

这一幕,他等了几千年。

殿中的书案上,放着一壶酒,一只笔,一张婚书。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应该写名字的地方,放着旭凤的一缕青丝。

等待着一起写下姓名,等待着锦觅的一束青丝,挽成那一段同心结。

锦觅泣不成声,他们重逢之后,并没有办过婚礼,想来他们天界人间魔界,几度成婚,都没什么好结果,便也没有操办。

却不知这婚典现场,早在数千年前,旭凤就准备好了,却……突生变故,没有用上。

两人皆换上了大婚的服饰,回到了正殿门前,请丹朱作证,由两个孩子陪着,一步一步走向殿中。

拜过高堂,谢过叔父,夫妻对拜。

两人提笔,用一模一样的字迹,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锦觅手中光华乍现,割下一束青丝,与旭凤的那缕,一起缠成了一个同心结。

旭凤端起酒杯,递给锦觅,夫妻交颈,共饮合卺酒。

那以后,便是火神的夫人了。

锦觅阖上双眸,踮脚向丈夫的唇吻了过去。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是你旭凤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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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爷爷,合着我和桐影这么多年都是非婚生子女啊”
“少胡说八道,你们爹娘那是人间成亲,天界圆房,魔界行礼,然后回到人间造娃娃,谁能有你们爹娘这亲成的这般盛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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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我辗转一宿,就是想这个梗,点的梗不分先后,我哪个捋顺了写哪个,一诺既出,万山无阻,说了写的一定会写。

承蒙诸君抬爱吧,不知道点梗的小可爱,可还满意否?

小白鹭的养成手札明天更

哦对了,我没有编剧那本事能把自己写哭,不过这篇文真的,写的我自己直抖。所以,唯有这篇,我可以求评论吗?自己真的好喜欢这篇

本来想全部写到完再发,不过既然阴沉沉霾糟糟下了雪,就先来一发。

私设:接结局一,玄穹之光没有完全烤化五瓣霜花,血霜干被她爹娘的师父送到上清天的幻境中重炼真身。

重炼过程中魂魄可以出幻境,代价支付方式二选一,支付宝或者微信,(1)修炼累积的灵力(2)灵魂遭受梦魇折磨,以自身为幻境造地狱梦

从第二瓣真身开始凝结,百余年里,锦觅的柜子里多了许多偷来的小东西。

茶盏,酒壶,笔,发冠,小个儿的夜明珠,一部兵书的某一卷,还有一个香囊——不知道是谁买通了侍从,竟然把香囊送到魔尊的书房来,而且她去的时候已经放了两天的样子,熏得整个书桌都是那种烂俗的香气。

和花香怎么比啊!他竟然也不嫌弃,气得鬼想再死一次。

哦对,香囊不在她的柜子里,回来的路上过忘川时就丢进去了。

还好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东西。

这日锦觅把茶盏扣在鼻尖深呼吸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她吓得忙把东西往背后藏,看清来人才长舒一口气,『肉肉啊。』

『跟你说了很多次,我不叫肉肉,』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走过来,靠着她坐下,『我叫羌活。』

『肉肉这名字多可爱嘛,要有昵称才显得我们亲近呀。』

羌活见惯了她这样子,也不坚持,『你又跑出去了?』

『你呀……还敢带那边的东西回来,这要是让师祖知道了……』她看着她手里的茶盏。

锦觅朝她合掌,开始卖萌,『我保证不会耽误修行的。好肉肉,求你帮我保密~~』

羌活倒是有点好奇,『你还干了什么别的?可有留字或与他说话?』

『不行啊。听不到,摸不到,字也是留不下的。』锦觅垂头道,『再说,泄露了天机,怕是罚光灵力都是小事,万一把我俩都法灭了,就完了。』

羌活叹了口气,『你也是蛮惨。好啦,我不会对外说的。』

『嘿嘿,嗯嗯。……你找我有事?』

『哦对,』羌活神色认真起来,『白日里师祖教的那招心法,我见你悟得不错,能不能给我讲讲,我还是参不透……』

『好呀!』锦觅把茶盏小心地收回到柜子底层,又将她拉回桌前,『不过,看你这修炼也够心急的……』

羌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的资质没有你好……但我也想快点炼出真身,把事情都想起来,早点出去找我要找的人呀。』

锦觅愣了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要找人啊。』

『嗯,虽然不记得细节,但我记得我做了伤害别人的错事,总得找到那人才行。无论人家原不原谅我,我想好好道歉。』

锦觅看她有些黯然的神色,便伸手拍拍她肩膀,笑得灿烂,『什么伤害对错,对方未必这样想,不过……那人可能倒是真的想见你呢。来,我们开始吧。』

时间漫长却也相安无事地过。到了第一千二百年,锦觅的真身已凝了四瓣。

魔界还是常去,有时陪一会儿朝会,有时看着他入睡,有时候会尾随他穿过魔界街巷,不动声色地把那些假装倒过来的美人佳丽们往外挡一挡,假装自己就是那护体灵力。

万魔殿上有颤颤巍巍的老头子劝魔尊留意笼络各界,座上之人思索了一阵子,点头道:下月春分庆典,给九幽之主递份请柬。

老臣很高兴,絮絮叨叨又说好多,鬼魂打着呵欠,但在听得老头子一句感慨时凝了神——庆典之际,要是有场瑞雪就好了。

尊上垂了眸,似是否定,又似自问。

『魔界……有多少年没有过雪了啊。』

四瓣真身的霜雪之神默默握拳,回到上清幻境,唤雪技练得夜以继日。

她还有六瓣霜花的时候信手拈来的事,神魂不完整了便做得磕磕绊绊,下的雪也是四瓣的,还好下得大些,粘在一起一大片,就看不太出来。

羌活看着她苍白的脸,『也不用搞这么大吧……你注意些,别动了神元根基啊。』

锦觅挑挑眉,笑话,堂堂魔界大典,规格当然要足啊!

一直练到临近的日子,累到拢着一堆杯盏发冠狼毫笔,伏在地上睡过去,叫查房的仙童给抓个正着。

『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师祖不要收我的灵力……』

在殿门前长跪三天,换来上方两句话,『物件尽数毁掉,另去一瓣真身是为惩戒。以后再犯就是修为清零。』『不要以为自己是斗姆元君送来的,就认为一切可以为所欲为。』

从上清幻境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到魔界,终于是赶上了那大典,只是真身又少了一瓣,鬼魂在枝头高处使了很久的劲,竟是半片雪花也带不出来。

呆呆靠在那里,看着他与九幽之主一同祭完大地。回宫路上,言笑晏晏间,那主君把一直跟在身后的盛装佳人推到二人中间,殷勤介绍。

她终于隐约记起,万魔殿上那长老叭叭叭谈着『笼络』的时候,是有隐晦提到这位才高貌美的公主的。

锦觅愣着,直到长长的队伍消失在眼前。祭坛周围终于飘下几缕尴尬残雪,片片都是三瓣。

梦井的噩梦级别升到八。

向她袭来的寰谛凤翎张牙舞爪,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击飞,周身剧痛无比。『平安祥和』四字诺言灰飞烟灭。

『是我错了,如果这样你能消气……但当年我真的……』

『水神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呢,』他的回应好似叹息,『你的那些谎言,我已经听腻了。』

她艰难醒来,发现整个背都绷得痛。仙童指尖敲打着玉石床的扶手,看着她,眼神有点担心。

『下次注意点时间吧,没事早点回来。』他看了看梦珠,『这里可还没有人试过九级。』

在之后的数年里,她又去过魔界几次,不过,都没敢去禺疆宫。

可能旁人余生漫长悠远,她却在原地兀自打转。

心里空落的时候,就在忘川边唤一唤雪,有时能下起来一点点,大部分时间则是完全不行。

零碎的雪飘起来的时候,三瓣的雪花总是打着转,掠过她的眉眼,落入河水中,在怨灵的嘶吼中隐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了那些小玩意儿,修炼之余的人只能继续坐在院子里发呆。

羌活不放心来看她,两人一起坐在月色底下。

『不开心的话,说出来,不要憋着啊。』

『嗯。』锦觅应了一声,许久没有动静,夜又凉又稀薄。

指尖点了片残雪,雪又化掉,她慢慢地叹了口气,『肉肉,其实我啊……一直选择去做噩梦,也是觉得,如果看遍了最糟糕的情状,再见到他时,不管是怎么个结果,可能都没那么怕了。』她自嘲笑笑,『但噩梦看了太多,有时候有些分不清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呢?』

『我觉得,分不清时,就信最好的那个吧。』

羌活说得很轻,锦觅愣了愣,转头看她,她在望着月亮。

『锦觅,我不太会说话,但我想……我可以把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再跟你说一遍:「什么伤害对错,对方未必这样想,但那人可能倒是真的想见你呢。」』

锦觅停了好久,低头揉了揉眼睛。

于是,第四瓣长回来的那一年,锦觅还是忍不住又跑去看了看,春分庆典有没有再筹备。

这次却意外地没有看到万魔殿上群臣进言。她自禺疆宫回廊穿行而过,心中莫名的不安越来越浓。

寝殿里有些酒气,还有一个满身冰霜的人独自倒在地上。锦觅大惊失色,奔到他面前看他。旭凤整个人像被冻起来,眉头紧紧皱着。

她颤抖的手滑过他那结霜的肌肤,『你怎么了,凤凰,』她嘴里不停念着,『别吓我……我,我再也不下雪了……』

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睁开眼,但目光从她身上穿过。

锦觅的手在他手臂上摸了个空。原来自己还是幻象。

她沉下心,尝试凝神静气,运功发力,一点点将他这身上的寒气吸纳进自己身体。

旭凤本是努力清醒着,不停地晃头,一遍又一遍睁开眼睛。不过锦觅叫他身上这冰霜寒意渐渐散开,护体的火灵便慢慢回来,他身体放松下来,零星的醉意也越来越浓,终于撑不住,靠在床边偏头昏睡过去。

空气如沉默死海,周遭没有一丝声响,她在黯淡光线中久久地望着他。熟睡的他看起来柔软许多,眉间平缓,清峻容颜是晦暗中仅剩的光。

她被这千年的思念倾轧,辛酸聚成不可诉说的形状,抬起手掌,一遍一遍隔空抚过他轮廓,无法停止。

那里的春华秋实,不见了。

锦觅不可置信地试了几次。

那种慌张空落的感觉难以言喻,她有些疑惑地站起来。

『去哪儿了?……凤凰……它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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