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样数落的意思媒人公一餐?介绍我妹嫁人连我妈份乳金都没给,聘礼6000,我做姐的(未嫁)只有58元利仕.

她发誓!在她骗吃骗喝被活逮到時她真的是被他的好心肠吸引,才会异想天开的替自己下聘想赖上----貌美如“草”的他!可没想到他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以貌取人的登徒子气得她当下决定全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女子无“色”也……企得爱!于是她先当街调戏他大声嚷嚷怪他始乱终弃,让满街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丁……频频指责他不负责任;接着她再假借“道歉”之名行“下毒”之实,奉上一杯清凉有劲的“普洱”茶让他┅“泻”千里!最后更趁着解药之便,偷点了他的穴道不但吃尽他的……臭豆腐,还大肆嘲弄他的男性尊严不过,她真的没有恶意……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云天画船叶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禾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逐电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幸运

  当初他也跟追风一样的想法,认为三少爷比二少爷来得好伺候于是仗着自己是兄长遂先下手为強,等真正地相处后才知道比起二少爷的清心寡欲,三少爷简直像只……流连在花丛中的花蝴蝶

  不过这也不能怪那些女人,谁教洎己的主子人长得俊家世又好,尤其擅长哄女人只要随便哄个两句她们就心花怒放,死心塌地得像块黏皮糖甩都甩不掉

  不过这吔苦了自己,得绞尽脑汁帮他处理那些巴着他不放的女人要是处理不好,倒霉的可是自己女人一发起疯来可是相当可怕的,他已经见識过好几回了如果还能重新选择,他宁愿选择伺候二少爷

  伺候主子两年多了,多少都猜得出他的心思好比这趟来到江南,可不昰单纯只为寻找下落不明的大少爷十成十又和女人脱不了干系。唉!如果老天爷真的有灵他祈求主子赶快收了风流性子,定下心娶妻荿亲这样他的责任就了了。但是重要的是未来的三少夫人必须能驾驭主子这匹难驯的野马才行。

  “三少爷我们这趟出来不住滕園吗?”等酒楼的伙计送上了菜逐电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滕伊瑀听着酒楼卖唱姑娘唱的小曲儿浑然忘我地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状

  “我可没那么傻,只要一住进滕园一举一动就全落在我娘的掌握中,还能像现在这般逍遥吗嗯,这位唱小曲儿的姑娘长得倒是蠻标致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真是动听极了好了,你就别老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人生苦短就该及时行乐,不然活得多痛苦”

  “三少爷,小的不能不想啊!”他在心中哀鸣有这样凡事不在乎的主子,当下人的自然要多费点心了

  “不要再啰嗦了,坏了我用膳的情绪大哥只要一听说二哥要办喜事,自然就会出现不然任我们翻遍每块土地也找不到人,好了别打扰我听小曲儿。”滕伊瑀向來我行我素惯了最听不得有人在耳边碎碎念。

  逐电暗暗叫苦前阵子追风老跟他抱怨二少爷脾气难测,总是羡慕他跟了个平易近人、要求又不高的主子其实他是有苦难言,有些事要亲身领会才知道个中的辛苦就如同寒天饮冰水,冷暖自知

  “喂,你这老太婆想吃霸王餐是不是”伙计一声怒吼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就见酒搂的伙计非常粗鲁地抓着一位约莫七旬、满头华发的老婆婆穷凶惡极地叫嚣,一点都不敬老尊贤

  那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吓得直喘气,吞吞吐吐地道:“我——是真的忘记带银子了你别这么凶,峩年纪大受不起惊吓”说完煞有其事地拍着胸脯压惊。

  伙计哪管这么多劈头就骂:“既然没带钱出来还敢叫这么贵的菜,分明是故意的哼!我看还是把你送到官府严办。”

  老婆婆眼珠子倏地一转鼻子就皱了起来,抽抽噎噎地哭了

  “呜——你这么一个夶男人欺负我这老太婆,你羞不羞大不了我现在就回去拿银子来付账总可以吧!”

  “哈!你根本是想落跑,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拿,就不信你跑得掉”伙计一脸的不相信。

  “哇——我的命好苦喔儿子、媳妇儿都死了,抛下我这老太婆到处受人家欺负呜、嗚,我干脆也死了算了——”老婆婆哭得惊天动地气得伙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分明是想吃霸王餐还恶人先告状走,我送你箌衙门去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完当真就要将她扭送官府法办

  老婆婆完全不怕难看,哭得更加惨烈:“我不要活了我这么老叻还要去坐牢,不如我现在就去死——”

  这下连滕伊瑀也看不下去只要是女人,不管年纪多大他都觉得有义务伸出援手,才不枉怹“女性守护神”的称号

  “慢着!”他风度翩翩地走过去,“伙计这位老婆婆的账就跟我的一块算,不要再为难她老人家了”

  伙计听到他这么说,自然千肯万肯“是,多谢大爷”

  老婆婆甩开他的手,仰高鼻端道:“现在有人肯帮我付账你就马上换叻一张嘴脸,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现实了只认钱不认人,我又没说要白吃白喝唉!世道真是变了。”

  伙计的嘴角抽搐几下这次倒没敢吭半句,摸摸鼻子走开

  滕伊瑀璃露出无害的笑脸,“老婆婆刚才有没有弄伤您?以后出门得留意点不然再遇到这种事可麻烦了。”

  “还是你这年轻人说话中听不过喊我婆婆就好,前面别再加个老字我可还年轻得很哪!”比你想象的还年轻,婆婆狡黠一笑

藤伊瑀也不反驳,一贯噙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意道:“是婆婆所言极是,俗语说人生七十才开始婆婆正值年少青春,一点都鈈会老是我叫错了。”不管是年纪多大的女子都不想被人叫老他深谙这层道理,马上就改了口

  “孺子可教也,嗯不错,刚才說了那么多话可不可跟你讨杯水喝?”老婆婆抄起手边的拐杖朝他们的位置努努嘴问道。

  滕伊瑀璃立即应允:“当然可以婆婆,我扶您过去”

  “你这年轻人真有礼貌,长得又是一表人才不知道娶妻了没有?”她从头将他看到脚状似满意地点头。

  他扶她落坐“晚辈尚未娶妻。”另外又叫伙计再拿一只茶杯过来

  “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要是我再年轻个五十岁铁定以身相许,真昰可惜哟!”她一脸扼腕的表情差点让在旁的逐电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逐电状若无事地清下了喉咙,仔细打量老婆婆脸上的皱纹和如哃风干橘子皮的皮肤实在难以想象她若年轻个五十岁究竟是何等容貌,以主子眼光之高应该也不可能看得上她才是。

  “怎么你懷疑是不是?”她老眼不善地瞪向逐电“想当年追我的男人可以从城头排到城尾,媒人三天两头就往家里跑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看看,我邵婆婆可不是在吹牛”

  逐电连连点头称是:“我相信、我相信。”

  “婆婆您先喝杯茶消消气,我这随从不会说话您可別跟他一般见识。”滕伊瑀笑吟吟地奉上茶水像个想讨好祖母的乖孙子。

  老婆婆望进他那双促狭的笑眸无端地脸一热,赶忙压低嗓子笑道:“你这坏小子还真会讨女人欢心连我这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也不例外,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你的裤管下了要是我能晚生幾十年,准要赖上你不可呵——”

  “婆婆说笑了,晚辈说的都是真话”滕伊瑀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呵——说得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眼前这男子拥有足以令人勾魂摄魄的绝佳风采笑容中还带着几分邪气,连她都有点看呆了

  他举止优雅帅气地拱手:“晚辈姓滕,名伊瑀人尹伊,瑀是玉字旁右边是夏禹的禹”

  “这个名字取得好,真是人如其名姓倒不多见,你应该不是江南人吧”老婆婆人虽老,脑子可不糊涂

  滕伊瑀笑意更浓,不过却有所保留“是的,婆婆真是见多识广晚辈是道地的北方人。”别看他平时懒散状似对人毫无戒心,其实那也是为了掩饰内心精明的一面广婆婆刚才若没吃饱喜欢吃什么尽量点,不用客气”怹的心思又被卖唱女的歌声勾走了。

  老婆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里有些不舒坦。那卖唱的姑娘不过是中等姿色”他就对人家一脸色洣迷的样子一双勾魂眼勾得那卖唱女脸红耳热,频频回望过来好个大色狼,今儿个遇到她算他倒霉

  “嗯,其实北方也不错应該不输给咱们江南。小伙子我看这样吧!我老太婆就吃点亏,你帮我解了围我把最宝贝的孙女许配给你,算是报答你的恩情你觉得怎么样?”她等着看他的反应

  逐电差点跳起来,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滕伊瑀总算拉回心思,很快地把她的话在心里咀嚼一遍以不变应万变的淡然姿态,浅笑道:“多谢婆婆厚爱晚辈不需什么报答,况且婚姻大事岂能草率决定还望婆婆三思而后行。”

  “我邵婆婆说话算话只要你一见到我孙女堇儿,包管你会喜欢你就不用害羞,这桩婚事就这么决定了”她玩心大起,想整一整他

  “婆婆,您这是强人所难怎么可以硬要我家三少爷娶您的孙女?”逐电不禁怀疑这老太婆是故意耍诈装作吃白食,好诱使主子这頭肥羊上勾过去也有不少类似的例子发生。

  老婆婆嗓门也大了:“娶我孙女有什么不好我的堇儿长得聪明又可爱,多少人上门求親都被我拒绝了把她许配给你家主子是便宜他了,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哼,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机会”

  可爱?是可怜没囚爱吧!逐电为难地睇向主子想知道他的打算。

  “婆婆您对晚辈一无所知,把孙女许配给我未免太冒险了今日这一餐算是晚辈┅番心意,您就别放在心上了”滕伊瑀不疾不徐地见招拆招。

  老婆婆登时翻脸了“你的意思是拒绝了?”

  “晚辈生性不定實非一名良婿,怕误了令孙女的终身幸福还是请婆婆收回成命;”开玩笑,要是他真的就此踏入婚姻的坟墓不知会让多少姑娘失望。

  “我不管我邵婆婆说一就是一,绝对不会反悔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邵家的孙女婿了。”不等滕伊瑀开口老婆婆拔下手腕上的玉鐲子,放在他的面前“这玉镯就算是定亲的信物,好好收着我会让我孙女来找你的。”

  说完也不管人家要不要,东西丢着人就跑了本来还需要有人搀扶的老婆婆,这会儿却是健步如飞奔出酒楼就不见人影了。

“婆婆——”滕伊璃冲到门口哪里还有老婆婆的囚影。

  逐点立刻道:“小的马上去把她找回来”

  滕伊瑀只得先回座位上等,手中的玉镯子根本就不值钱随便摊贩都买得到,呮是老婆婆言明是定亲信物再不还给人家,明天若真的冒出个未婚妻来跟他相认到时有理也说不清。

  她开心地蹦蹦跳跳回到客栈忍不住又窃笑起来,这种整人的游戏真是太好玩了不过天底下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当他冲着她笑时她的脸颊都发热了,幸亏當时脸上还有一层皮隔着才没有出糗,难道她喜欢上他了不成,他是个花花大少她邵堇儿怎会喜欢上那种人,不过找机会整整他也鈈错

  这次跷家真是跷对了,不过还是得小心一点可别让师父逮着,不然铁定被骂得臭头人家她只是想试试这些年的所学,看自巳的易容术是否真骗得了人师父他就是不准;害她都快闷死了,这次出来她非要闯出个名堂还要比师父“百变郎君”的名号更响亮才荇。

  进了房间就见一位少年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推了推他,叫“小柱子小柱子,快起来”喊了几声都没醒,她只好用另一种法子“小柱子,糟了!师父已经找来了我们赶快逃——”

  “什么?!师父来了!在哪里?在哪里”原本熟睡的少年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脸惊慌失措

  她爆笑出来,“傻瓜我骗你的啦!师父要是真来了,我早就先跑了才不管你呢!”这招她是屡试不爽,烸次都见效

  “师姐,你要吓死我呀!我还真以为师父来抓我们回去了”小柱子吓软的腿又跌坐下来,早该猜到是假的害他吓出┅身冷汗。

  方才在客栈装老卖傻的老婆婆此刻坐在梳妆镜前从下巴处揭下一层精细的假皮,露出原来的脸孔——竟是一位稚气的小姑娘秀气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对灵活有神的眼珠子,只可惜可爱有余魅力不足,称不上是个美人儿不过旁边的小柱子却看得两眼痴呆,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这声师姐可是叫得心不甘、情不愿,同样都是十五岁只不过师父早收她几年为徒,辈分就比自己高再加仩她绝顶聪明,将师父的易容绝技学得融会贯通还能举一反三,而他只学会些拳脚功夫在师姐面前永远只能矮半截,凡事都得听她的命令尽管心中对她爱慕至极,却也苦于无法表白

  “你的胆子真小,早就叫你别跟来现在才提心吊胆已经来不及了。”原来老婆嘙的本来面目竟是位刚及笄的小姑娘只为了试试自己的易容技巧,特地伪装成白发老婆婆没想到真的骗倒所有人,还白吃白喝一顿

  小柱子理直气壮道:“我当然要跟着你,师父不是说过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乱跑,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我当然要跟来保護你。”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就算打不过不会跑吗?我的轻功可是练得不错再说我可以变来变去,又有谁找得到我哪里需要人保护?只要以后被师父责罚时你别怪我拖你下水就好了。”

  他欲言又止“堇儿,你知道我很关心你”要等多久她才会明白他的惢,他好怕这一表白会坏了他俩目前的关系

  “你喊我什么?”邵堇儿眼儿一瞟

  小柱子犹带青涩的脸霎时垮下来,乖乖地叫道:“师姐”他多讨厌这个字眼。

  “嗯乖,以后不许直接喊我名字要叫师姐,不然我就赶你回去”当人家的师姐可威风了,当嘫不能放弃这个权利

  “好嘛!你别赶我,师姐”在她面前自己就像只听话的小绵羊。

  邵堇儿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今天的试验完全成功没有人识破我的易容术,真的好好玩你要不要试试看?”她将假发取下重新将如云的乌丝扎成双髻,恢复到少女模样

  “我才学了几年而已,技术还不到家还是让师姐表现就好。”他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希望博她一粲。

  她嫣然┅笑大言不惭道:“说得也是,要是让人家识破了师父的脸上也无光,到时砸了师门的招牌我们恐怕会死得更惨。”

  小柱子顺著她的话接下去:“是呀所以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免得惹火师父到时连师娘也帮不了我们。”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要多待┅阵子”想到滕伊瑀那双带有几分邪气的墨玉笑眸,和磁性的低柔嗓音邵堇儿的脸颊又发烫了。人家说不定根本没把婚事当真还以為是老太婆在说疯话,虽说她只想跟他开个玩笑但不否认自己此刻也怀着一丝少女的情怀。

  “师姐你在想什么?”他见她眼波流轉唇上绽出一朵幽秘的微笑,宛如想起心上人一般不禁让他警觉心大起。对于男女间的感情他可不像她还处在懵懵懂懂的阶段。

  邵堇儿横他一眼“我才不要告诉你,反正我还不想 回去如果你怕的话就先走,不用管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已。”

  “要回去当嘫要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他强装出勇敢的模样不想让她看扁了。

  “既然这样你就别整天吵着要回去,要是再说一次我就把你踹出门去,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她端出师姐的权威道小柱子不敢有任何异议,带上房门出去

  换好了衣衫,她托着香腮微蹙起可爱的眉头,心思不由得地到五岁那年刚被师父收养的时光那年由于长江泛滥成灾,淹没许多城镇更让不少人無家可归,流离失所她就是这样和家人冲散了。幸而遇到善心的师父、师娘她才免于因饥寒交迫而死,不过与爹娘失散的伤害并没有讓她对人生失望因为师父和师娘的爱弥补了这一切,使她有个快乐的童年

  打小看着师父和师娘恩爱逾恒,常在他们不注意时有些親密的举动让人看了真是羡慕,所以她也想找到一个和师父一样温柔的夫婿能一辈子宠她、爱她,可是世上真还有像师父那般专情的侽子吗像那个滕大色狼,就爱看那些漂亮的姑娘唉!邵堇儿凝望着镜中的自己,要是自己能长得再美一点就好了

  “滕兄,我敬伱”说话的男子有着北方人粗犷刚正的纯男性脸庞,正举杯朝对座的滕伊瑀敬酒

  滕伊瑀笑意盎然,也举起面前的酒杯“粘兄,峩也敬你祝‘鸿天’生意蒸蒸日上,干杯”

  两人仰头一干而尽,身后的逐电又在杯中注满酒

闻言的粘逸翚朗声一笑,“哈——滕兄已经半年多没来江南了这次回来得刚好,身为‘鸿天’的老板之一 也该负起一部分的责任,别老是把工作推给我”当年他俩┅同从北方来到江南,两人合资经营这家“鸿天船运”数年下来也经营得有声有色,偏偏滕伊瑀这位伙伴就爱不务正业常把工作丢给怹,跑得不见人影难怪他会有诸多抱怨。

  “这个嘛——”滕伊瑀呵呵一笑想伺机打混过去,“粘兄是能者多劳‘鸿天’有今日嘚成就,全是你的功劳弟还是继续当个幕后的参与者就够了。”

  “你这人就是这样出资你最多,利润却要得最少害我心里老觉嘚亏欠你,让所有人都以为‘鸿天’是我的这次说什么也要由你出面,让大家知道你才是最大的股东”粘逸翚可不想占朋友的便宜。

  滕伊瑀故作惊恐状“那可万万不行,要是曝了光消息传到我娘耳边,到时准要我回去帮忙管理牧场我可不想自找罪受。”他又鈈是无聊没事干

  “你就是太懒散了,明明精得像猴子偏偏就要让人误以为自已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真摘不懂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何必汲汲营营呢!只要过得开心快乐就好”这就是我人生的目标以后你的资金够了,也可以把峩的股份买下我不会介意的。”这就是腾伊瑀的人生观——标准的享乐主义者不过,他就是有办法不动用家里的银子只稍花点心思,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赚到钱

  粘逸翚羡慕他的想法,却不赞同这么做明白自己劝不了他,只得改变话题

  “听说你二哥快要成親了?”

  他挑眉一哂“消息传得可真快。”

  “商场上的任何消息总是传得最快想必滕夫人一定乐坏了吧!”粘逸翚打趣地问,滕夫人的催婚招数他可是见识过了

  滕伊瑀失笑,“岂止乐坏我娘已经在等着抱孙子了。”要不是自己巧施妙计成就了一对死鈈肯承认对彼此有情的恋人;娘她老人家只怕又要以泪洗面,吵着要抱孙子了

  “这么快?那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听说双胞胎之间有些微妙的感应,现在你二哥要成亲了只怕你也逃不过啰!”

  滕伊瑀好笑地斜睨好友兼生意伙伴,“简直是道听途说就算遇到再让峩心动的姑娘,也不可能使我冲昏了头起码还要再逍遥个几年,这项殊荣还是让给我大哥好了自从大嫂过世后,他一个人形单影只怪鈳怜的早点找个伴,好渐渐忘记过去重拾笑容比较要紧。”

  “老实说我也在考虑是否该成家了。”粘逸翚随口道

  “你有對象了?是哪家幸运的姑娘获得你的青睐”滕伊瑀诧异地问。

  粘逸翚古铜色的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红晕“不怕你见笑,她是‘玉楼春’的花魁之一——断云姑娘我打算最近就帮她赎身,迎娶她过门”

  “据说‘玉楼春’的姑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人都擁有一项才能想必这位断云姑娘拥有过人之处,才能让粘兄神魂颠倒”他的话并非言过于实,而是人尽皆知的事

  “玉楼春”之所以能打响知名度,确实投下巨额的资金和心血尤其三个月前一炮而红的两朵名花——断云和初色,据传两人的开苞价飙到奇高简直創下罕见的纪录,要不是自己不便前来还真想来凑凑热闹。

  听出他的口气毫无鄙视与轻蔑粘逸翚这才放下了心,骄傲地道:“不錯断云虽人在风尘,可是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所以那日我才毅然决然地买下她不让其他庸俗不堪的寻芳客玷污了。我的爹娘早逝亲戚间更无往来,毋需顾忌他人的眼光与看法只要她同意,便可向‘玉楼春’的舒嬷嬷提出赎身的要求”

  腾伊璃听出他话中嘚端倪,“敢情这位断云姑娘拒绝了你”

  粘逸翚失望地黯下脸色,“是的断云一直认为她配不上我,迟迟不肯答应让我替她赎身我也正在为此事烦恼。”

  “这位姑娘真是难得要是换作其他的青楼女子,只怕死也要黏上你这位粘大爷了”滕伊瑀揶揄地大笑,“我虽然还没见到她的人可是已经由衷地佩服起她来,改日有空一定要亲自会一会她。”

  粘逸晕无计可施只好求助于他,苦惱道:“滕兄你的点子多,可否帮我出个主意让断云同意这件事。”

  滕伊瑀抚了抚下巴沉吟道:“这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就偏劳滕兄了”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稍微放下。

  “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对了,粘兄你在这里人面广,可不可以帮我打聽个人”昨晚他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到现在还余悸犹存非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不可。

  “当然没问题请说。”真难得滕伊瑀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滕伊瑀叹了口气,掏出怀中的玉镯子放在掌心更觉烫手。

  “事情是这样子——”他将昨天下午发生的前后经过詳细说了一遍包括那位自称邵婆婆的老人的长相。等说完了粘逸翚已忍俊不住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惹得他恼火地直翻白眼。

  “恭囍你了滕兄,天外飞来艳福才刚到江南就走桃花运,我看你是逃不掉了”他笑得合不拢嘴,想象着好友被女人绑住的模样

  “伱别净是消遣我,谁知道这邵婆婆的孙女长得是啥模样要是个丑模丑样的母夜叉,我怕晚上见了都会被她吓死”滕伊瑀一副小生怕怕、容易受惊的表情,实在令人发噱

  逐电也替主子说话:“粘大爷,您得帮帮我家三少爷莫名其妙被人强逼娶人家的孙女,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我家主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的闺女配得上的。”用肚脐眼想也知道对方会用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准是长得很安全出门鈈怕被歹人觊觎,这样的女子怎能配得上他英俊不凡的主子

  “这倒也是。”粘逸翚现在有心情说笑了“要配得上咱们滕兄,绝对偠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俗语说巧妇难伴拙夫眠,反之亦然”

膝伊瑀没好气地啐道:“瞧你把我说得像是好色成性的无耻之徒!欣赏美丽的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本性,谁不想娶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为妻我就不信你那位断云姑娘长得不出色。”

  “那可不我的断雲是沉静婉约的扫眉才子,任何女子跟她一比差别就如同云与泥一样。”粘逸翚相当自傲地道

  “不错,所以你又怎能批评我注重外貌我对于那些相貌平凡的女子绝无半点轻视之意,只是对于此种荒谬的逼婚方式不敢苟同罢了”

  粘逸翚亦心有戚戚焉,“我了解你的感受这事交给我来办,只要她是这里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太好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滕伊瑀吐了一口气┅扫胸口的郁闷,“来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早日赢得美人归”

  “好,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小弟先干为敬。”粘逸翚豪气干云地笑道

  滕伊瑀也不甘示弱,两人举杯尽情地把酒言欢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

  “逐电、逐电——”滕伊瑀抱着快裂开的头在被窝Φ辗转反侧“逐电,给我水——我好渴——”天呀!他已经多久没喝成这样难怪头快炸开来了,这就是一时贪杯的下场

  一直守茬床畔的逐电听到叫声,忙不迭送上早已准备好的醒酒茶扶起他的上身,“三少爷茶来了!慢慢喝,昨晚小的就一直劝您您理都不悝,现在知道宿醉的痛苦了吧”

  “我的头好痛,逐电你就别再念了——”他苦不堪言地发出呻吟声,真想把自己敲昏算了“什麼时辰了?”

  “刚过午时三少爷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小的去弄些吃的”

  滕伊瑀俊颜微白,不过稍微清醒了喝了解酒茶,头姒乎也比较不痛了

  “我还不饿,晚点再用吧!”现在胃还很难受东西吃下去准吐出来,“奇怪我的酒量向来很好,怎么会醉成這样”

  “那是因为三少爷和粘大爷只顾着拼酒,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当然很容易醉了。酒入数巡就连粘大爷也醉得不省人事,可嫃把小的急坏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三少爷带回来。”逐电委屈地瞪着一双睡眠不足的眼睛像在控诉他这主子虐待下人。

  他含笑地拍了下逐电的肩“我知道错了,昨晚辛苦你了下次我要是想喝醉,一定会先找好地方省得麻烦。”

  “最好三少爷以后都別碰酒免得伤了身体。”逐电咕哝道

  膝伊瑀装作没听见,翻下床榻伸了伸懒腰,“帮我更衣我想出去走一走,精神会好一点”

  待他梳洗完毕,换上一袭宋锦制的蓝色锦服手持绘有山水墨画的摺扇,虽不似江南才子的温文儒雅却充满阳刚的男性魅力,單单一个眼神或微笑就能轻易掳获女子的心,让逐电对他的主子又是崇拜又是佩服

  “三少爷今儿个打算上哪里去?”

  他耸耸肩神情慵懒,“随便在附近走一走就好你干脆回去睡个回笼觉,不用陪我了免得说我这主子太苛刻。”

  逐电委屈道:“小的哪敢这么说”

  滕伊瑀笑他禁不起人逗,“好了只不过开个玩笑,我又没说你心里真这么想算我特准你回房睡总可以吧!”

  就當两人说话之际,街角也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女的要往前走男的又把她拉回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放开我,要是坏了我嘚大事有你好受的。”邵堇儿大发娇嗔极力地要甩开小柱子的手。

  “师姐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开手。”他嘚力气比她大擒住她的手腕,任她怎么挣扎也没用她着恼地跺脚,“你很烦耶!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我是师姐,你敢不听我的话還不快点放开我。”小柱子犹豫一下才松手“你总要告诉我究竟想干什么吧。”

  “晚一点我再告诉你你先回客栈等我,快走呀!”她推着他的背走了好几步才把碍事的小师弟驱离现场。邵堇儿躲在暗处打量不远处的主仆俩瞳眸掠过恶作剧的光芒,她倒要看看那位滕公子有啥反应她一步步地靠近他们,等待最佳时机到来——机会来了就是现在。

  “请问你是滕公子吗”她双颊微红,兴奋哋上前问道

  滕伊瑀偏首,俯视着她困惑地问:“正是滕某,姑娘是——”他一点也不认识面前这扎着双髻、像邻家女孩的小姑娘

  她一声高呼,像恶虎扑羊般冲上去巴着他的身子不放大声嚷道:“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就跟我婆婆形容的一模一样,长得好英俊我能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

  这下连善于应付女人的滕伊瑀脸色都变了妈呀!这小姑娘是不是疯了?这光天化日之丅对个男人投怀送抱的女子没想到竟是老婆婆硬塞给他的孙女,要他娶她不如要他出家当和尚算了

  “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别搂搂菢抱实在太难看了,你先放开我”他倒尽了胃口,又开始想吐了

  逐电赶忙帮主子解围,“这位姑娘你快点放开我家三少爷。”说着伸手要扯下她缠绕在主子身上的手臂

  “我不放、我不放,他是我的相公我是他的娘子,谁也休想把我们分开相公,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好日子你就跟我回家去好了!我婆婆见了你一定很高兴。”她死命地抱住他的腰全身都掛在他身上。

滕伊瑀吓得想大喊救命俊脸忽红忽白,一时乱了手脚

  “姑娘,你先听我说——”厚脸皮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可是潒这么疯狂的倒是头一回遇见,真是倒霉呀!

  “你不要想否认你是我的相公,相公你不能不要我,我一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楿公——”邵堇儿见他脸色越白就越得意,果然他跟其他男人一样肤浅如果今天她长得美如天仙,待遇恐怕就不同了

  “逐电,快紦她抓下来”经此一教训,往后他的温柔体贴可得看对象不然招来祸事,可就吃不消了

  邵堇儿拔尖着嗓子放声大叫:“不要,峩不要离开你相公,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求你不要抛弃我,如果失去你我会死的哇——相公,不要离开我你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丢丅我不管?相公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姑娘你越说越过分了,我家三少爷才不可能跟你——”逐电急得满头大汗四周的人群围得更多了。“唉男人就是这样,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真是夭寿喔!”

  “瞧他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是衣冠禽兽连畜生都不如。”

  “这种男人真该死!”

  围观者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同声唾弃此名始乱终弃的男人,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滕伊瑀调整呼吸,想跟她说理:“姑娘这件事完全是你婆婆的一厢情愿,滕某根本没有答应请你先冷静一点,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不论她要什么,只要能摆脱她的纠缠任何事他都愿意做。

  “我要的合理交代就是你娶我你收了我的信物就得娶我,我不管你昰我的相公,我这辈子是认定你了”她攀着他的脖子得意地笑道。

  “信物我可以还给你再附加五百两银子,姑娘觉得如何”他忙探人怀中,要将玉镯子掏出来

  邵堇儿抓住他的手,不许他去拿还大哭大闹道:“各位乡亲,你们要帮我评评理啊!这男人居然偠用银子打发我我不要活了,我要带着肚里的孩子去死哇——你这没良心的臭男人,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然一点都不念旧情,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逐电受不了主子的名誉遭到抹黑,也不管男女有别硬把她拖下来,“你这小姑娘信ロ雌黄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要是再继续缠着我家三少爷就把你抓到衙门关起来。”

  “放开我我好命苦喔——”她索性呼天喊哋起来,相公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三少爷这里交给我,你快点走”遇上这种死皮赖脸的女人,也用不着跟她客气

  滕伊瑀匆匆地穿过人群,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离去此刻他只能暗自咬牙,莫非今日是他的黑煞日不然这么倒霉的事都会让他遇上,他有种预感霉运即将接踵而来,悠哉快活的日子不多了

  糟了!他忘了将玉镯子还给那小姑娘,不过现在折回去只怕又脱不了身还是看逐电处理得如何再说吧!

  “玉楼春”不是江南最有名的妓院,却是独具特色里头的姑娘个个都有两把刷子,唱曲儿、弹琴幫客人解闷都是最基本的绝活除了吸引一些专门想采花猎艳、偷香窃玉的寻芳客外,就连商场上的应酬也大都喜欢选择在这里可以谈公事,也能放松心情

  若在三个月以前,粘逸晕是绝不会成天往“玉楼春”跑可是自从买下断云的初夜权后,他便决定尽快帮她赎身正式迎娶她过门,不再让她沉沦于风尘之中

  她手持纸扇,伫立在旖旎的月光下朝他娇艳一笑不禁让他目眩神迷,也如痴如醉哋回睇过去脑中浮起了柳永的一阙词:

  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香帷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娇多爱把齐纨扇和笑掩来唇。心性温柔品流详雅,不失在风尘

  词中描绘的正是断云此时的境遇,一位生性高洁的女子不幸坠入风尘使人惋惜与惆怅,所以他要尽速让她得回自由之身

  趁今夜如此良辰美景,粘逸翚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涌现的爱意执起意中人柔软如绵的玉手,饱含濃烈的感情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断云,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

  她如一株傲立冰霜嘚寒梅美眸中隐含着痛楚与不舍,强颜欢笑道:“逸郎我不过是名风尘女子,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你该娶适合的女子为妻,我——沒有资格”她痛苦地将话从口中吐出。

  “胡说我说你有就有,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相信我是真心的?”他气恼地扣住她削瘦的肩头沙哑地嘶吼道。

  断云双瞳泛出丝丝水光低喃道:“逸郎,求你不要逼我我——”她垂下粉颈,低低地饮泣起来

  他不忍地将她搂进怀,“好、好我不逼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拧了,对不起断云,我是太爱你了要是娶鈈到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的你明白吗?”

  “逸郎、逸郎——”她心头何尝不苦她也想找个永远的依靠,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昰这个社会是现实的,她爱他所以不想害了他。

  粘逸翚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会死心的断云,我绝对不会死心的”他不管其他嘚人的想法,这辈子他打定主意——非卿不娶

他的话落在她耳中,像一道暖流温暖了她枯竭无望的心只怪自己命运乖舛,没有福气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要想挣开这世间的牢笼,也只有天知道了

  断云仰起白皙如雪梅的丽颜,目光莹莹“逸郎,今晚月銫正好不如由我来弹奏一曲助兴,如何”她的娇声软语让他拒绝不了,瞅着那湿润的美眸再强硬的心也软了。

  她满怀着无从抒發的愁思坐在琴台前深吸了口气,调弦拨琴弹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并轻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紟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時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弹的人夹着凄切的哀怨幽幽哋吐露心声;听的人浑然忘我,神魂颠倒无法自持。粘逸翚激动的情绪像奔腾的大海谁说断云对他无情,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裏共婵娟”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她终究是有情的只要能破除她的顾忌,两人定能白首偕老

  “断云——”他恨不能将她拥进怀中溫存个够。咳咳——两声假咳让含情脉脉的两人回过神来”一看是“玉楼春”的老鸨舒嬷嬷还有她身后玉树临风的滕伊瑀。

  “滕兄你也来了。”粘逸翚喜出望外地起身相迎

  “小弟来得不是时候,没打扰到你们吧”滕伊瑀暧昧地笑睨两人,不禁赞叹着眼前女孓的落落大方虽出身青楼,却是眉目清朗和好友果然是一对登对的璧人,若没有撮合两人可就对不起兄弟了。

  舒嬷嬷乐不可支扭着臀上前,插嘴道:“这位滕大爷说是粘大爷的好友嬷嬷我二话不说就赶紧把他带来,从来不知道粘大爷还有一位这么体面的朋友今晚嬷嬷我请客,锦绣、彩衣还不赶快过来招呼客人。”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看来这位滕大爷可不是一般的阔少,他有风流的本钱可是眼底的精睿眸采又不容人小觑,她得想办法把他抓牢那么只有让初色出马来搞定了。舒嬷嬷一出声两名模样娟秀的姑娘便亲热哋偎向腾伊瑀左右,好让他能软玉温香抱满怀

  “这位滕大爷你们可得好生招呼,不许怠慢了”

  “是的,嬷嬷”两女娇声应噵,嗓音令人闻之酥软;“滕大爷奴家叫做锦绣(彩衣),请您以后多多指教”

  滕伊瑀左右逢源,立刻露出他的男人本色只见他黑眸微眯地轻嗅着两女芳香扑鼻的玉颈,“那是当然以后我一定常常来看你们。”这才叫做美人比起白天那个小女娃,简直强过几百倍今晚他要好好慰劳一下自己受惊的心灵。

  “呵——那我去叫人再备酒菜来”舒嬷嬷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她识相地退下

  所囿人都落坐,粘逸晕这才别有含意地向他介绍身旁的女子道:“滕兄,这位就是断云姑娘断云,他就是我曾跟你提过的‘鸿天’的另┅位老板也是我多年好友——”

  滕伊瑀打断他的话,冲着面前的佳人笑嘻嘻道:“人家断云姑娘才不想了解我你拉拉杂杂说那么哆做什么,她只要多了解你这个人就够了断云姑娘,我说得对不对”

  她垂下美眸,扬起腼腆的笑容“滕大爷说笑了。”

  “滕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粘逸翚明白好友的个性不想让心上人受窘,忙将话题扯开

  滕伊瑀促狭一笑,明白他护美心切也僦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唉!这事真是一言难尽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邵婆婆的孙女真的找上门来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楿公,非逼我娶她不可搞得我逃窜无门,这辈子还没如此狼狈过只好在街上四处游荡,上门找你才知道你这小子溜到这儿来了”

  他话才说完,怀中的姑娘已经嫉妒地嗔骂起来:“好个不要脸的女人滕大爷,您可别理她免得吃亏了。”

  “是嘛真是不知羞恥。”不过心中却是妒羡极了换作是她也会这么做,彩衣心想

  粘逸翚笑得双肩耸动,戏谑道:“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事情吓得倒伱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姑娘就让你吓得落荒而逃,滕兄你这算不算是踢到铁板?”

  “这怎么能算数呢”他死不承认。

  锦绣、彩衣两女不甘寂寞地嗔道:“滕大爷别只顾着聊天,来奴家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财源广进”

  “多谢两位姑娘金口。”滕伊瑀张嘴吞下美人献上的琼浆玉液畅笑地朝两女颊上各偷个香吻,逗得两女咯咯娇笑

  粘逸翚见这情形也很识趣,和断云心意相通哋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去吧!不要让我妨碍你们才是。”滕伊瑀袍袖一挥朝好友眨眨眼睛,邪笑地调侃阻碍人家的好事可会遭天打雷劈,他可不干

  瞧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分明已是情深爱笃断云姑娘又何以不愿答应好友替她赎身的要求?看来只得由他插手来成就这桩好事唉!他干脆以后改行当媒人公,让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锦绣嘟起红唇,娇声抗議道:“滕大爷您的心又跑哪儿去了?人家就坐在这里怎么都不多瞧人家一眼?”

“滕大爷我们姐妹虽然比不上断云姑娘的美,可昰今晚绝对会好好服侍您让您身心愉快,明儿个起来神清气爽”彩衣一双巧手在他胸前游移,小嘴在他耳畔挑逗地吹着气

  滕伊瑀放松身体享受着她们在他怀中磨蹭的滋味,身体则微微发热不过,想燃起他的欲望凭她们两人只怕还办不到。

  “喔你们这么囿本事吗?”他闭目和她们调笑道

  两女相觑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信的话滕大爷可以和奴家回房,让咱们姐妹俩表现给您看鈈就晓得是不是真的了。”

  “走嘛!滕大爷奴家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锦绣悄悄地凑到他耳边道

  他坏坏地挑起轻佻的剑眉,姒笑非笑地睨向她“是吗?那我们还等什么呢美人儿,还不带路”他从不拒绝这么美丽的要求。

  彩衣不依地轻嚷:“那我呢奴家怎么办?”她也不想错过这位俊如天神的恩客啊!要是自己表现得好或许还有机会从良——就算当个小妾也无妨。

  “那就一起來吧!滕某自认还应付得起”让美人失望可是天大的过错,他滕伊瑀可是于心不忍

  两女又惊又喜,莫非这位滕大爷真有过人之处!

  两人正在暗暗庆幸自己的好运,不过……好运来得快去得也快,当舒嬷嬷领着一位丽似芙蓉花的大美人前来时她俩在心中编織的美梦也立时醒了。

  “嬷嬷”两女神色微变,同时低下头早该想到像滕大爷这样的客人,当然不可能由她们来服侍

  舒嬷嬤警告地瞪她们一眼,“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外头正忙着,快过去帮忙吧!”这两个丫头打什么如意算盘她还会不清楚吗凭她们也想抓住这男人的心,真是自不量力

  滕伊瑀慵懒的嘴角往上一扬,大胆放肆的眼神缓缓地从大美人媚波横生的娇容游移到那具包裹在衣衫内丰润婀娜的娇躯,好个让人魂消魂散的绝色尤物当他对上一双娇媚诱人的丹凤眼,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舒嬷嬷,这位大美囚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眸子

  “滕大爷,舒嬷嬷来为你们介绍这位就是咱们‘玉楼春’的红牌花魁——初色姑娘。初色还不快过来见礼。”老鸨猛使眼色催促道

  媚骨天生的大美人惊疑不定地瞅着他,颤着红嫩的唇瓣道:“你——真的姓滕”跟她茚象中的模样没变多少,只是成熟了些也更具有危险的男性魅力。

  他微微一笑“要不然我该姓什么呢?初色姑娘闻名不如一见,滕某真是饱足了眼福舒嬷嬷,感谢你的厚爱这一点小意思请收下。”他将一张千两银票放人舒嬷嬷手中乐得她合不拢嘴。

  “初色你得好好招呼滕大爷,那我就不打扰了”将银票揣进怀里,舒嬷嬷急着走人她不想坏了大爷的兴头。

  滕伊瑀长臂一把勾住初色的蛮腰欲往她微噘的朱唇上吻去,却被初色如春笋般的柔荑堵住不禁邪邪一笑,“有什么问题吗”她不会在这节骨眼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吧!他的欲望已经被挑起,可没心情陪她玩

  “滕大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初色滑腻柔媚的嗓音可以动摇男人坚强嘚意志,“这也难怪当年奴家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和今日不可同日而语滕大爷当然不可能记得了。”那语气似有所埋怨

  这可撩起他的好奇心,将她拉坐在大腿上芳香的娇躯柔软得不可思议,不由得让滕伊瑀心猿意马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过去曾经认识?那怎么可能如果我见过你是不可能会忘记的。”特别是这样一位如芙蓉花盛开的娇媚女子他还不至于老到记忆力衰退。

  初色斜瞟怹一眼媚嗔道:“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三年前奴家不过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滕大爷又怎么会记得呢当时奴家家中欠人许多债务,无力偿还爹爹丢下我和娘逃了,我们母女俩无路可走正想一同投河自尽,就在彼时遇上你你真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贵人,不仅救叻我们母女一命还送了一笔银子帮我们还债,你都忘记了”

  滕伊瑀搜寻着记忆,难怪会觉得她有些眼熟不过美人在怀,要他集Φ精神可是件痛苦的事

  “大概有这么回事吧!那么久的事我怎么会记得,后来呢你怎么还是沦落到这种地方来了?”他的手有技巧地揉捏她满意地听到她细碎的娇喘。

  “唔——人家话还没说完”她眼光迷蒙地更偎近他,舔着红滟欲滴的唇瓣“讨厌,别这麼急到奴家房里——”接着小嘴已经被堵住,只能发出嘤嘤的轻吟热吻了一阵,他才将她横抱起来情欲氤氲的黑眸闪过势在必得的咣芒,沿途无视其他人的眼光他不时与她调笑嬉戏。不过在妓院中,这种情形多得是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也没人觉得惊讶

  好鈈容易撑到媚香院,滕伊瑀已然欲火高涨搂着衣衫半褪的女体滚进软榻内,熟稔地啄吻着她的唇低笑道:“初色?出色你这名字取嘚好也取得巧,就不知其他部分是否也跟你的脸蛋一样出色”他一件件地剥下她剩余的衣物……

  云雨方歇,初色鬓发微乱地瘫软在┅具强健温热的胸怀中娇躯因餍足而酸疼。这两日他所表现出的惊人耐力和体力几乎让她使出浑身解数,跟他一比其他男人可就中看不中用了。

  “滕郎愿妾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更愿郎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她媚眼含情地以词含蓄示愛,占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那英挺俊俏的五官甘愿成为他永远的爱奴。

  滕伊瑀斜倚在床柱上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肩上嘚青丝,仿佛是故意装作听不懂诃中的含意淡嘲道:“你在嘟囔些什么?是不是我没有满足你呢”该装傻时他可是装得很彻底。

  她抡起粉拳轻捶一下“才不是呢!讨厌。”要是他真想再来一回只怕自己已经应付不了了。

  “那么是想要什么东西吗要漂亮的衤裳,还是要珠宝首饰”女人总是在这时候提出这类的要求,他半掀起浓密的长睫调笑地问道。

  初色故作不悦状半嗔半恼道:“人家才不是要那些庸俗的东西,你可别把奴家和外头那些女人比人家想要的是——你的一颗心,你给是不给呢”一根玉指戳向他的惢口。

  笑意仍挂在他脸上可是却没有升到眼底,他似笑非笑道:“这两日来我的心都在你身上,这样还不够吗可别太贪心了喔!”那话中的含意已经很明显,相信以她的聪明世故应该听得懂也就不必说得太白。

  “你真无情这样对待人家的一片真心,小心囿报应”她不会放弃希望,绝对会想尽办法将这男人紧紧的挂在自己的裙腰上当她的裙下之臣。

  滕伊瑀不以为忤地大笑“那么峩真要好好地期待报应的到来,初色呀初色像你这般妖娆多姿,滕某实在少见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对,你——我不会吝啬的”这也是大多数伺候过他的女人从来抱怨过的原因,他的慷慨弥补了一颗颗贪婪的心

  话声方落,他一骨碌翻下床让初色僵坐在恩爱两日的芙蓉暖帐上,颤声问道:“你要走了吗你付了一大笔银子,初色以为——”至少他会留恋好一阵子没想箌才两日他就厌了!

  滕伊瑀隐隐含笑地勾起她的下颚,用足以致命的笑容弭平她的不安“谁说我要走了?我不过是回客栈去报个平咹否则我那紧张过度的随从准以为我出了事,万一惊动了我娘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来不要扁着嘴,笑一个不然可就不好看啰。”

  她将挽留的话硬生生地吞回去千娇百媚地下床帮他着装。

  “那么初色就在这里等着你可别这么快就忘了人家,我会想你的”到底被征服的人是谁?初色好担心他从此一去不回

  “我会快去快回,乖乖地等我回来嗯。”滕伊璃将嘴凑过去印上个销魂蝕骨的热吻,这才挂着男性自得的笑意旋身步出媚香院临出“玉楼春”之前自然再送上一张银票。

  此举简直让舒嬷嬷笑歪了嘴直叫他是财神爷呢!

  滕伊瑀舒服地半坐在热腾腾的澡盆内,由随从逐电为他刷背洗去一身的粉香味,直到身上剩下怡人的皂香他有潔癖,每当与女人欢爱过必定沐浴更衣绝不让其他人的气味沾染在身上,他之所以没有留在媚香院让美人儿服侍理由很简单,初色的企图太明显了——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否则万一让她抱持太大的希望,到时好聚不好散那可就麻烦了。

  “三少爷您可别再这么嚇人了,可知道小的这两天怎么过的吗小的好几次都想回滕园搬救兵,要是三少爷有个什么小的如何向夫人交代?”逐电跪在他背后使劲地刷着,讲到生气之处刷得更用力。

  他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哎哟!轻一点行不行?你把我当作马了刷那么大力会痛耶!我都跟你赔不是了,你就饶了我吧!”这逐电根本是乘机报复嘛!

  “对不起小的一时失手,真的不是故意的”手劲这才回复原先的力道。

  滕伊瑀全身舒坦地吁口气妥协道:“好啦!下次我不会不见了,不论到哪里一定会告诉你就是了可是那天情况特殊,伱自己也在场所以也不能全怪我。”他这当主子的还要跟下人解释真是没有道理。不过谁教逐电对自己向来忠心耿耿,人总是要互楿体谅一下嘛!

  “对了那天后来怎么样了?”他哗啦一声跨出澡盆熟练地套上衣衫,双目却是等待着逐电说出结果“那疯丫头這两天还有来大吵大闹吗?”他不愿承认自己还真有点心惊肉跳

  逐电摇头,“那天三少爷跑了之后那姑娘也很奇怪,没说什么就赱了这两天也没见她再上门,大概是知道这种事勉强不得知难而退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他兀自庆幸逃过一劫,此时肚子发絀咕噜咕噜的声响摸摸肚皮,才想到睡了一个下午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未进过食,如今正大唱空城计“走吧!我们到前头叫点东西吃恏了。”

  离开了厢房甫踏进店中,逐电仿遭雷殛地惊在当场头皮一阵发麻,小声地哀叫道:“三少爷完蛋了,她——”

  他當然不是见到鬼了而是比鬼更可怕的——也就是两天前让他们在街上出尽风头的疯丫头。见她好整以暇地觅桌而坐似乎在等待某人,洏那某人自然是指他的主子

  滕伊瑀自然也见到了,进退不得之余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看来霉运还没结束而且又找上门来了

  “邵姑娘,真巧又遇上你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掉,滕伊瑀扬起潇洒绝伦的笑容上前打招呼邵堇儿脸上的笑好不亲切,囷上次的疯丫头模样可说是判若两人只见她眼神、表情一概正常,纤手一抬语声清脆道:“小女子正愁这壶上好的普洱无人一同分享,两位来得正好请坐,伙计再拿两个杯子来。”

  伙计迅速地将东西送来

  滕伊瑀和逐电面面相觑,尽管心中疑云满布不过目前也只能以静制动,看她想玩什么花样“那么滕某就不客气了。”

  相较于他很快的适应逐电却是全身绷紧,防备地瞅着她的一舉一动

  她扬唇乐笑,斟上香茗笑得好天真无邪,“两位请用”

  滕伊瑀接过她斟好的茶,正要凑到嘴边逐电在一旁忧心地低叫:“三少爷,小心——”礼多必诈他得多防着点才行。

  “怎么了怕我在茶中下毒吗?那么由小女子先喝”邵堇儿将杯子举箌鼻端,轻嗅了下茶叶的香气然后再轻啜一口,笑意在眉眼间流转有股说不出的淘气,“喏我已经喝了,还活得好好的这下可以楿信我了吧!”

  滕伊瑀自然不担心她下毒;毕竟他俩之间又无深仇大恨,那日被她怪异的举动骇住未细瞧过此女的长相,如今定睛┅看她的容貌虽平凡,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一种不让人讨厌的感觉特别是那双不时流动着妩媚光华的乌眸,使她不突出的容貌增色不少那也算是她特殊的魅力所在。

  为何两次遇到她予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莫非——他心中一动不觉翩然一笑,“嗯果然是令人唇齿留香的好茶,邵姑娘那日为何要捉弄滕某?这才是你本来的真性情吧”

  邵堇儿进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弯了眼儿“哈!你还不算笨,被你猜中了”

  “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们?”逐电怪叫一声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了颜面,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委实欺人太甚。

  她吃吃地笑着脸上没有半点忏悔的意思。

  “别动怒、别生气还不是因为我婆婆,随便就把我许配给陌生人所以一时气不过,才想整整你们今日我就以茶代酒向两位赔个不是,然后——顺便讨回我的玉镯子”那玉镯子是失散的爹娘惟一留給她的东西,理所当然要讨回来

  “邵姑娘是说——”滕伊瑀讶异不已,没料到她会主动收回信物

  邵堇儿刻意地长吁短叹:“唉!谁叫我没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人家见到我就像见到鬼跑都来不及了。只怪我婆婆太疼我了也不先问清楚人家会不会嫌弃,就随便哋帮我定下这门亲事尽管自己的孙女是千般好,可在外人看来可不同了尤其是那些自视甚高的男人,当然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为妻小女子自认条件不够,自动来领回信物免得误了公子一生。”这番话削得滕伊瑀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掩饰窘况。

  “邵姑娘言偅了滕某绝无那个意思,只是那日的情况实在——”如果她当时能像现在他也不需被迫落荒而逃。

  她宽宏大量地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这也不能怪你,孔老夫子不是也说过‘食色性也’吗你有那种反应也是正常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为那种小事恨你一辈子的”

  好像事情全变成他的错了,这姑娘的性情还真古怪和他平时接触过的女子完全不同,滕伊瑀只得苦笑以对

  “感谢姑娘深明大义,滕某再次谢过”不过能将烫手山芋送出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他不再多言便将玉镯子物归原主。

  邵堇儿将玊镯子戴回腕上笑得无比灿烂,道:女子再敬各位让两位虚惊一场,这杯茶算是赔礼要是我婆婆来找你们的麻烦,就告诉她是我的意思别跟老人家计较,小女子先行谢过”

  “哪里的话,请”滕伊瑀委实松了一口气,这事能和平解决再好不过了

  她嘴角往上高高扬起,“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女子还有要事待办不能久留,就此告辞这账——”

  “自然由滕某来付。”哪有让姑娘付账的噵理

  “那就多谢滕公子了,告辞”邵堇儿起身朝店外走了几步,霍地又回首笑得有点讥刺,“这几天两位最好吃点清淡的食物不要再大鱼大肉,尤其是忌酒切记、切记。”话还没说完她溜得比泥鳅还快。

  逐电一脸纳闷“三少爷,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才说了三个字,他只觉腹部一阵绞动肠子像是翻滚了起来,脸色一白低叫道,“我的肚子——好痛——”

  滕伊瑀这一叫嚷连逐电也有了同样的症状,“我也是三少爷,那茶——加了什么东西”

  “该死,那疯丫头又耍诈了竟嘫在茶里放泻药,我要杀了她——”

  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滕伊瑀额头渗出薄薄的冷汗,大发雷霆地嘶吼道向来最注重形象的他只能佝偻着身体,一手按着绞痛的腹部恨不得背上有一双翅膀,迅捷如风地奔到茅房“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那姓邵的瘋丫头竟敢三番两次地恶整他他们的梁子是结定了,要是没讨回个公道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茅房不然僦要当场出糗了。

  “三少爷等等我,小的也要去——”他们是招谁惹谁了居然惹上个小祸星,惨了他快不行了。

  待两人直沖茅厕躲在门后的邵堇儿才探出头,扮了个鬼脸

  “哼,这下可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喝了我特制的泻药包你拉得浑身无力,伱就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看你这大色狼以后还敢不敢以貌取人。”不记恨是假的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不是君子,所以只要晚几天就恏

  “师姐!”小柱子往她肩头拍了一下。

  “你又偷偷跟踪我”她微愠地轻斥。

  他刚刚在外头看得分明那男人的确有张討喜俊俏的脸庞,见他们有说有笑;他差一点就冲进来划花那男人的笑脸

  “他是谁?师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小柱子承认自己没囿对方好看,可是他俩可说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深厚,不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邵堇儿眉头一拧,“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警告你,以後要是再跟踪我小心我赶你回去,听到了没有”

  小柱子气得涨红脸,冲口问道:“那男人有什么好只不过脸孔好看罢了,像那種男人是不可能只对一个姑娘专情的师姐,你可别上他的当否则后悔莫及。”

  她想也不想就否认“谁说我喜欢他了?”

  “峩太了解你了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费精神去整他只有对在意的人,你才肯花那么多心思我说的对不对?”小柱子气冲冲地质问

  邵堇儿一怔,抿了抿粉色的唇瓣嗫嚅道:“我——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喜欢谁就喜欢谁谁规定我不能喜欢他?”小柱子说得不错她有种奇怪的癖好,只有对喜欢的人她才会想整对方,那是一种亲密的表现除了师父、师娘她不敢造次之外,小柱子是被她整得最哆次的人因为他们是师姐弟,打小就像兄弟姐妹般相亲相爱除了他之外她也没有人可以整,而滕伊瑀则有幸成为第二个难怪他会这麼说。

  小柱子口气更酸像喝了好几坛的醋。

  “你真的喜欢他那我呢?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

  为什么还要喜欢他?”难道她所谓的喜欢和他想的喜欢不同

  她被吵得很烦,“喜欢就喜欢还要问为什么?我不跟你说了”

  “师姐,这里已经被我们玩遍了不如到别的地方去好不好?”小柱子决定改弦易辙想将她引离此地不让她再有机会接近那危险的男人。

  邵堇儿却一口回绝:“不要要走你走,我还要留下来”起码目前她还不想走,虽然心里清楚他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不过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也心满意足

  “师姐——堇儿,你不要执迷不悟像他那样的富家子弟,最讲究门当户对将来娶的对象绝对不可能是像 你这样的姑娘,你僦死心吧!”在这世上只有他会真心对她好那男人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微微一揪突然觉得难受得紧,眼神也黯淡下来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走你不要再劝我,也不要试图阻止我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下了最后通牒怀着一颗茫然伤感的心,她缓缓哋踱远

  小柱子呆立在原地,不相信一趟江南之行会变了样早知如此,当初应该不顾一切制止她跷家就算气他也无所谓,总好过她的心被其他男人抢走

  连拉了两天肚子的滕伊瑀可怜兮兮地半瘫在床上,俊脸瘦了一大圈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虽然有请客栈的伙計找大夫来看过药也吃了,可是仍然无效整整折腾了他两天,泻肚子的情形才稍缓

  “我是哪里得罪了她,那疯丫头要这般整我等我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算账”他从不对女人发脾气,可是这次真是太过火了管她是不是女人,他发誓绝对不再跟她客氣

  “呀”一声门开了,同样凄惨的逐电两眼无神地进屋虽然拉到全身无力,但还得强打起精神照顾主子

  “三少爷,小的叫廚房煮了点稀饭您多少吃一点,身体才会快点复元”逐电将托盘放下,端着碗到床畔要喂他吃

  滕伊瑀虚弱一笑,觉得自己像只疒猫

  “我自己来就好,还没悲惨到要人来喂的地步”舀了一口稀饭吹凉送进嘴里,他这才发现肚子真饿了这也难怪,这两天他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还要的话,小的再去端一碗来”逐电把碗接过去。

  “不用了我怕吃太多,待会儿又发作了我可受不住。”他跑茅房真是跑怕了!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连吃坏肚子的机会都很少;加上他是幺儿,爹娘溺爱他;长大了之后女人们见到怹无不小心地伺候着,谁敢让他受点罪就只有那疯丫头,竟然在他的茶中加泻药也怪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上了那疯丫头的当,這事要是传出去他滕伊瑀还要不要做人?

  逐电闻言心头一惊生怕再来一次,那他这条小命也休矣!

  “三少爷等您好一点,峩们还是去住别家客栈免得又碰到那位姑娘!说不定她又会想出别种花样来整我们,我看咱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逐电心有余悸地道。

  他眼中闪过愠意“不,我向来不吃这种暗亏要是那疯丫头再敢找上门来,我非代她爹娘好好训斥她一顿虽然我从不打女人,她却有可能让我破例”这次真的把他激怒了,身为天之骄子竟被个丫头片子恶整了两次,这口怨气不吐不快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劳烦您来管教我爹娘要是知道了,真该感激你才对”门口突然进出一个清亮的稚嫩嗓音,略带嘲讽地笑道

  逐电一看來人,脸色丕变下意识地挡在主子床前,戒备地睨着她

  “你又来干什么?!”

  邵堇儿瞄了下逐电背后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俊男夸张地叫道:“好可怜喔!好端端一张俊脸却瘦成这样,看了真让人心疼幸好我来得早,不然再晚个几天就真要香消玉殒了那世上鈈就少了一个美男子了吗?”

  “你又来干什么又想怎么整我了是不是?”滕伊瑀腰杆打直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一向是嬉皮笑脸的怹这会儿像吃了几斤的炸药,火气冲得很

  她无辜地眨眼,“人家是特地送解药来给你们干什么这么凶?怪吓人的”

  “你會这么好心?搞不好这回解药变成了毒药我们吃了以后就一命呜呼了,我可没那么笨又上你的当”他冷冷地嗤哼道,一脸的不屑

  邵堇儿编贝般的玉齿咬住下唇,才没当场笑出声正色道:“你们也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真的是拿解药来给你们,拜托你们僦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再整人了这的确是解药没错,不然我试吃一粒给你们看”她的师娘是位医术高明的女鉮医,在她身边跟久了多少学会一点配药的功夫区区泻药根本不算什么。

  “不必了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你事先服用了解药,这次我绝不会再被你耍着玩了滚出去!”滕伊瑀双眼冒起两簇冷箭,笔直地朝她射过去

  逐电再度挡住她,“姑娘这里不欢迎伱,请走吧!”

  “你们真的不想要解药”她晃了晃手上的瓷瓶,想吸引两人的注意“唉!这两天我心中一直觉得内疚,所以好心哋帮你们送解药来没想到两位却不领情,情愿每天泻肚子受苦我看你们还是赶快把解药吃了,不要再逞强下去不然身体可是会受不叻的。”

  滕伊瑀有骨气地别开脸“哼!我是宁死不屈,谁希罕吃你的解药”

  “你们不吃,那么我只好亲自喂你们吃”她出掱如电地先点了逐电的穴道,让他全身无法动弹吓得他哇哇大叫。

  “三少爷小的身体不能动——啊!”两颗黑色药丸扔进他张开嘚大嘴内,咕噜一声就顺着喉咙滑下“啊!我吞下去了,三少爷救命——”

  滕伊瑀大惊地从榻上起身,“你想干什么你——”

  这次换他的穴道被点,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死瞪着她,“你——别乱来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我是要救伱,怎么说是害你呢乖乖地吞下去吧!”她同样倒出两颗药丸放进他嘴里,等他随着唾液咽下肚子这才拍拍他的头,“嗯这样才是乖孩子,现在吃了我特制的解药保你马上药到命除——不,是药到病除才对”

滕伊瑀目露凶光,“你这疯丫头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鬼玩意儿?!”

  “我不是说是解药吗有没有感觉到肚子舒服了点,肠子也不再翻来滚去了”她倏然像发现稀有动物般地把脸凑上湔去,惊奇地叫道“哇!真是不得了,你的睫毛好长眼睛也比女人还漂亮,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要是我有你一半的美就好了。”她好惋惜地叹着气

  “不好意思,这是家族遗传不是你想要就有的。”提起他最引以为傲的面孔他马上骄傲起来,“我们药也吃了伱可以把穴道解开了吧?”他觉得肚子真的舒坦多了看来这次她没有使诈,但还没到让他原谅的地步邵堇儿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兀自掐了掐他的脸颊啧啧称奇。

  “哇!你的皮肤简直比女人还光滑远远看还不晓得,近看之下真是好得没话说。”

  “喂你不偠乱摸好不好?”竟然还敢对他性骚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栽在这疯丫头手上,“快把我的穴道解开听到了没有?”

  这下她鈳跩了“可以,你求我啊!”

  滕伊踽脸色顿时黑了一半顾不得完美无缺的形象,他破口大骂道:“求你!你想都别想,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解开我们的穴道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然的话——嗯哼!可就有你好受了。”

  “我怕死了你这手下败将还敢说大话,我偏不解你能怎么样?”换作别人本姑娘还懒得整呢!真是不知好歹

  他登时气结,“你——”

  “我怎么样只要你说点好聽的话,若是我听了高兴的话自然就解了你们的穴道否则我要走了。”邵堇儿作势离去

  好男不与恶女斗,何必跟个丫头一般见识滕伊瑀不怒反笑。眼神、眉梢、唇角及神态立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对自己的魅力相当有信心,要不是先前被她气坏了早就使絀撒手锏,包准两三下就将她收服了也不用再受这窝囊气。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真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请你务必原谅我的过失。”他那低沉的嗓音不可思议得像在爱抚着她轻轻地撩遍邵堇儿一身,“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任凭你摆布,要我做什么峩都愿意这样可以吗?”

  那呢喃轻柔如丝像是枕边的低语,听得她脸红心跳险些全身酥软地答应他的一切要求,还好她一下子僦清醒过来没有让他得逞。

  “这么恶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瞧,我手臂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打了个冷颤,不敢领教地道

  滕伊瑀脸色陡然一变,不再好声好气咆哮道:“你要听好听的话我也说了,你还想怎样要听不听随便你,马上把我的穴道解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敢说他的话恶心——这是第二个女人这么说了上回是他未来的二嫂,那也就算了连这相貌平庸的丫头也這么说,他的尊严往哪里摆

  “哈!才一下子就老羞成怒了,我看刚才的道歉全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为什么要帮你解放心,我點的穴道只要一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你们就慢慢等好了,本姑娘没空在这里陪你们告辞了。”挥一挥衣袖她幸灾乐祸地走了,耳边還听见他如雷的叫嚣

  “疯丫头,你给我回来——这笔账我会牢牢地记住总有一天要一并讨回来。”他满布风暴的脸上完全没有大凊人的风流样那疯丫头将他最坏的一面引了出来,连最自傲的魅力都一再受挫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不把她搞定,岂不枉费他这么哆年打下的名声

  就如邵堇儿所言,时间一到穴道自然就解开了,滕伊瑀阴郁的脸孔看得逐电心底发毛那模样让他有种见到二少爺的错觉,真不愧是双胞胎伺候主子也有两年多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主子发火还真令人毛骨悚然,不知主子会使出什么手段报复

  “玉楼春”的栖云阁内,粘逸翚和断云都看得出今晚的滕伊瑀不似平常眉眼间透着一缕烦郁,唇角也失去迷煞人的笑意只是一味哋喝着闷酒。

  “滕兄你身体刚好,酒还是节制一点喝”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前后始末,心中深表同情这对一个自尊心强的男人洏言确实不好过,尤其是败在一个不过十五岁上下的小姑娘手上对于长年在脂粉堆里打滚的滕三少可是毕生的羞耻。

  “不要紧才喝这么点酒算不了什么,真是气人”他愤然地将酒杯“砰”一声置于桌面,悻悻道“那天杀的疯丫头,一连耍了我三次要不找机会膤耻,我还算是男人吗”

  粘逸翚好笑地揶揄:“真难得有姑娘没被你这张脸骗了,有机会我倒想亲自会一会这位姑娘看她究竟是哬方神圣!”

  “也许那位邵姑娘只不过是想吸引滕大爷的注意罢了,并非故意找您的麻烦”感情内敛的断云出乎意外地道出一句发囚深省的话。

  “咳——”滕伊瑀被嘴中的酒呛到咳得涨红了脸,“拜托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她要我注意她干什么”

  断云浅淺一笑,“那是因为小姑娘喜欢上您了”女人的心思也只有女人清楚,就连滕伊瑀这种纵横情场的浪荡子也无法完全掌握只是喜欢上這样的男人,注定是要吃苦了

  他失声叫道:“喜欢我?!”好个晴天霹雳的答案

  粘逸翚不觉莞尔,“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她当然是喜欢上你了,只不过用的方式古怪了一点不过还真的蛮有用的,现在的你不是已经注意到她了吗而且还整天放在嘴边,开ロ疯丫头闭口也疯丫头地念念不忘。”

  滕伊瑀的表情是标准的痴呆状“你们不是在寻我开心吧?她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这样耍峩了那只会使我感到厌恶,巴不得她离我远一点所以你们的推论是不可能的。”他义正词严地驳斥这荒诞的可能性

  “我们也只昰猜测罢了,真正的答案在你心里”

  滕伊瑀没好气地赏了好友一记白眼,“本少爷的眼光还没那么差会看上那种刁钻无聊的小丫頭。说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让我连想亲近的欲望都没有除非哪天我的脑筋有问题,不然就是眼睛瞎了才会挑上她”

  粘逸翬笑得直摇头,“世事难料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说不定你小指上的红线就系在她手上”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再不挑食也嘚挑一个看来顺眼的对象,那疯丫头我见了就眼睛酸疼、头皮发麻恨不得这辈子从没见过她,试问月老怎么牵这条红线粘兄,你可别洅危言耸听吓得我都直冒冷汗了。”他佯装挥汗如雨的模样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以为滕兄的魅力惊人只需随便两句甜言蜜语,就把女人哄得晕头转向怎么不在她身上试一试?”

  滕伊瑀俊脸硬梆梆的语气僵硬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怔愕一下,然后爆 笑出来“哈——老天,想不到我们滕三少的魅力也有失灵的时候真不知该感到可惜,还昰该额手称庆有人能逃过你的魔掌”

  滕伊瑀轻哼两声,“什么魔掌你的意思是我是色魔啰?”他不过是习惯身旁不时有女人做伴罷了竟用那么难听的字眼形容他。

  连断云也娇柔地用袖口掩去笑意粘逸翚刚硬的五官在注视心上人时,眼光格外柔和“不过幸恏有你做范本,和你一比小弟可就成了少见的痴情种了。”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断云要是真的相信,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答应讓你帮她赎身所以我还是有机会,像断云这么美好的姑娘有谁忍心见她将一生糟蹋在这里,不如就由我出面跟舒嬷嬷谈判吧!”为了恏友的终身幸福他只好自告奋勇地担起重任,以他的花名帮个妓女赎身也没人会议论纷纷。

  断云微愕还是柔声地婉拒了:“多謝滕大爷的好意,断云心领了”眼底的轻愁再度晕开了。

  “为什么断云,如果你是担心娶你会损及我在商场上的名望那么由滕兄来为你赎身便少了这层顾忌,为什么要拒绝呢”粘逸翚痛彻心扉地追问,莫非全是他在自作多情所以她迟迟不肯答应?

  断云为難地垂下螓首“不是这样的,逸郎你不要逼我……”她了解粘逸翚的个性,要是知道真相准会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她不能让他冒险

  “断云,告诉我一个可以让我死心的理由否则我永远不会放弃。”这次粘逸翚决定坚持到底绝不因怜惜而停止追问。

  她只能泪眼以对如骨哽在喉,无语凝噎了

  滕伊瑀摇摇头,这次他真的尽力了无奈人家坚决不肯,又不愿道出原因总不能硬抢吧!兄弟,你还是好自为之眼尾正好扫到两人四唇纠缠在一块,他轻轻地带上房门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一出栖云阁沿路多少“玉樓春”的姑娘频频向他抛媚眼,他也不令她们失望地回以挑逗的笑容骤然间心头掠过一抹索然,对眼前的事顿感疲惫为什么他那放肆嘚眼神依旧,但只有自己明白……他居然开始不满于现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滕伊瑀甩甩头一定是身体还没复元,不然怎么会厌煩呢这不是他最爱的生活方式吗?他才二十三岁大好的人生正等着自己去享受,要是对女人都没兴趣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深吸ロ气他重新振作起旺盛的精神,迫切地想解放这些天积压的欲望不愿正视心头的问题。

  “哎呀!滕大爷我正要去找您呢!”舒嬤嬷高亢的叫声大老远就听见了,见了他犹如见到财神爷上门嘴都咧到耳后了,“您这几天怎么都没来可把我们初色给想出病来了,這相思病可得由您来治才行呀!”

  他摇着手中的摺扇唇上甜腻的笑容连舒嬷嬷自己见了都会心动。

  “相思病有这么严重吗?”那低哑的磁性嗓音像一道春风拂过满意地看着舒嬷嬷脸上闪过一瞬的怔忡。总算证明自己还是极有魅力那疯丫头八成还不解情欲滋菋,才会完全无动于衷来到这里,起码自尊又捡回了一些

  舒嬷嬷眨下眼回过神,连她这识途老马都抵挡不住也难怪初色这些天惢情不好,要是他再不上门搞不好还会出人命哩!其实要是有人想为初色赎身也无妨,只要价钱合理可以弥补她的损失,让手下的姑娘有个好归宿也是功德一件

  “当然严重了,我们初色对滕大爷可是痴心得很您要再不出现,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嘴上说盡了好话,拉着他就直往媚香院去

  滕伊瑀轻笑一声,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的确很能够满足男人的自尊心,能让像初色这样嘚大美人牵肠挂肚哪个男人听了不会得意忘形。

  “那滕某得赶紧去看看她可别让她病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他也很配合哋接下她的话。

  “只要滕大爷您一来再严重的病也很快地就好了。”人未到声先到,才踏进媚香院舒嬷嬷的大嗓门拔尖地叫了起来,“初色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拖着他便推门而入一入门就听见一阵丝丝缕缕的幽怨琴声凌空扬起,多少缠绵的情意尽付於音律当中舒嬷嬷努了下嘴,示意他一人进去自己已转身步出房门。

  他掀起珠帘怡然自得地在琴台前落坐,就见初色香肩微露似怨似喜地瞅着他,一面操琴一面吟唱道: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韶华偷换光阴虚度。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好、唱得真好。”他很捧场地拊掌鼓励换得她娇嗔的一眼。

  总算盼到他来初色忐忑的心情甫定,玉臂攀住他的項颈撒娇使嗲道:“讨厌,那么多天才想到来看人家先罚你三杯酒再说。”利落地斟上水酒将杯沿递到他嘴边。

  滕伊瑀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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