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天窗在小区楼下被楼上扔下的瓶子给咋坏了,保险只报70%其他的要我离开我自己己承担,天窗要4万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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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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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占有欲
&&作者:耳东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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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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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简介:
“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话让她辗转逃避了三年,成了她心中的毒刺。
复又回到这个曾经让她难堪的城市。
三年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如今那个伤害她、欺骗她感情的人
却拥得美人在怀。
伤心悲恸之时,却被一个biantai悄悄盯上了,
他不是biantai,他只是占有欲强……
PS:男主占有欲强 伪biantai 有狗血,有天雷,亲慎重。最重要的一点,写文图乐趣,较真党,考究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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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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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是一杯毒酒,也要引鸠而下。
&&  明知是不该爱的人,却已深陷泥沼。
&&  ――题记
&&  ――――――――――――――――――――――――――――
&&  正文:
&&  重回故地,是怎样一种情绪。
&&  正值夏日,炎炎烈日高悬在空中,莫名牵动着江城人民的情绪,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闷热的气息。
&&  傅蔓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就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连行李都没放,其实也没多少行李,就只有一个包而已,因为她本来也没打算呆多久。
&&  这次回来,她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其实是她不知道该通知谁,有谁会为她的回来欣喜吗?
&&  她坐在车内,观察着四周的景物,江城的变化不大,街道一如既往的多,车辆还是一如往常的拥挤,司机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  师傅转头看了眼边上怔愣着出神的傅蔓,关切的问道:“姑娘,第一次来江城?”
&&  傅蔓天性冷淡,不喜与人攀谈,别人与她搭话,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开口。所以,她坐的士都是尽量上后座,不像副驾驶,司机就好像自来熟似的跟你扯家常,就差把家底儿掏光。
&&  傅蔓怕师傅继续追问,就轻“嗯”了一声,随即转头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想起回国前几日。
&&  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哭的歇斯底里,“蔓蔓,你爸爸病了。”
&&  由于时差的关系,当时伦敦是深夜,傅蔓微微一晃神,握着电话的手不由一紧,指关节处微微泛白,声音冷然,“我爸爸早死了。”
&&  电话那头傅雪茹的哭声戛然而止,顿了片刻,哽咽道:“是你钟叔。”
&&  傅蔓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哑着嗓子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爸爸了?”
&&  宁静的深夜,夜凉,心更凉,傅蔓不急不躁,静静地握着电话等着她的回答。
&&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傅雪茹的声音,“蔓蔓,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妈妈没有忘记你爸爸,但是逝者已矣,我们应该珍惜眼前人,不是吗?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妈妈没读过几年书的人都懂,我想你不会不懂。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  一字一句都不轻不重的砸在她心上。
&&  司机看着傅蔓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又是去医院,便继续安慰道:“姑娘,家人生病了?不要太难过,你去的这个中心医院是江城最好的医院,提前半个月预约有些门诊的专家都还约不到呢。”
&&  恰在此时,车子已经抵达了中心医院的门口,傅蔓付了钱,谢过师傅,便开了车门下车。
&&  ***
&&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傅蔓刚下电梯,就看到门口守着两名男子,显然,里头躺着的人应该是钟远山。
&&  两人看见傅蔓缓缓朝他们走去,待他们彻底看清楚,讶异的异口同声惊呼出声:“二小姐?”
&&  傅蔓心中一涩,压低声音问道,“钟叔怎么样了?”生怕吵醒里头的人。
&&  “吃了药,刚睡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怎么不通知我们去接你?夫人刚刚才走。”其中一人解释道。
&&  “没事,我等会回家再去看她吧。”
&&  说完,傅蔓往前踱了一步,探着身子看了眼里头躺着的人。
&&  钟远山套着氧气罩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豪无血色,已然看不出这是往日那个意气风发、威严的钟省长。其实钟叔对她真的算好,自从妈妈嫁入钟家,真的没亏待过她,吃穿住行,哪样儿不是事无巨细的关照管家,只除了最后那一次。
&&  傅蔓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便冲着门口的两人淡声说道:“恩,来得真不是时候,我先去看看我妈,过会儿再来。”
&&  两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冲着她一敬礼,刻意压低了声音,齐声应道:“是。”
&&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正是夏日里最凉爽的时候,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傅蔓沿着人行道缓缓的走着,一路欣赏着沿途的绿化树,看看路上形色匆匆的行人,都是这都市城的一道风景。
&&  曾经她很喜欢这座城市,因为,有她喜欢的人。
&&  现在,连回忆也成了奢侈,她不敢想与他的回忆,甚至连他的名字,她都害怕听到。
&&  傅蔓一路出神的想着,一路慢慢走回家。
&&  等她走到钟宅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夜幕已经降临,傅蔓出了一身的汗,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许是走了太久的路,发丝微微有些散乱,气儿也还没喘匀。
&&  傅蔓刚刚踏进大门,就听见梅姨讶异的喊了声:“蔓蔓?”
&&  傅蔓淡笑着冲梅姨打了声招呼,“梅姨。”
&&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夫人和省长每天都想着你。”梅姨激动的握着蔓蔓的手,喊着。梅姨在钟家也有些年头,事儿门门清,知道什么事该提,什么事不该提。这二小姐虽是后来跟着夫人嫁进来的,刚来钟家那段日子性子活泼的可讨人喜,比大少爷讨人喜,可惜……
&&  这次一回来,梅姨明显感觉傅蔓的性子变了好多,具体哪儿变了她又说不出来,光是看着她的眼神,平静波澜不惊,不再是往日那个大呼小叫、整天跟在大少爷屁股后头的二小姐了。
&&  “梅姨,我妈在哪儿?”
&&  梅姨心里激动,不管当年发生什么事儿,只要她回来了,就好。于是牵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连眉梢都带着喜色,语气激动:“在里头儿呢。最近医院家里两头跑,夜里也没睡好,头疼的laomao病又犯了。”
&&  ***
&&  傅雪茹看见梅姨身后那道瘦弱身影的时候,激动的身子直发颤,连带着嗓音都有些发颤:“蔓蔓?”
&&  傅蔓朝她淡淡的一笑,随后冲着她张开双臂,轻声道:“妈,我回来了。”
&&  这世间,真正肯在原地等她的只有家人。
&&  梅姨眼角含着泪,看着她们母女重逢,默默替她们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  傅雪茹紧紧地将她拉进怀里,泪水夺眶而出:“蔓蔓……你这狠心的孩子,走了三年,就一次也没想着回来看看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啊……你钟叔当时在气头上,说的话哪能当真啊。”话语说的断断续续的,说到后头,竟真的开始生起气来,不觉地伸出拳头捶打着她。
&&  傅蔓心酸地看着她哭倒在自己怀里,她强忍着泪水,这三年,她其实不是没有回来过,她曾躲在这座大院儿门前的大树后,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她怕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他们,她怕自己成了这家的不速之客。
&&  于是,又连夜买了当晚的飞机回了英国,他们真的以为她愿意呆在英国吗?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她所有的一切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没有动用钟家一丝一毫的关系,连钟远山给她联系好的那所学校,她也没有去上,跟钟家断了一切联系。
&&  “妈,我没有……”傅蔓试图解释,可是她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说她曾过家门而不入么?
&&  傅雪茹边抹着眼泪,边说道:“蔓蔓,还有易宁,他快订婚了,当年的事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以后谁也不提,开开心心过着自个儿的日子好么?”
&&  傅蔓身子微微一滞,钟易宁,要订婚了。
&&  傅蔓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简彤吗?”
&&  “恩。”傅雪茹试探性的瞥了她一眼,确定她表情无异,才开口:“你的行李呢?我让梅姨去整理整理房间。”
&&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曲起,钟易宁,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  傅蔓稍稍晃了晃神,瞬即掩起眼角的情绪,道:“妈,您别弄了,我订好酒店了,回来几天就走,别麻烦梅姨了。”
&&  “什么?蔓蔓,你还要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这么多年了,多大的仇也该过去了,你钟叔当时气急了才会说那些话,你怎么就听不进解释呢?”
&&  傅蔓心里一痛,当年,她和钟易宁的事儿被钟远山发现,就算不是亲生的,但钟远山跟她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二话不说就判她死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我养了这么多年,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勾引我的儿子,这种丑闻传出去,让我钟家在江城怎么立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引狼入室,我也浑然不觉。”
&&  钟易宁当时被钟远山急招回部队,不过就是为了避开他而已,她也是后来才明白,钟远山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钟易宁要是真的爱她,真的坚定的非她不娶,他怎么会走?
&&  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做任何选择,她从来都是被放弃的一个。
&&  她哭着跪在地上求钟远山,“爸爸,我们真的是真心相爱的。” 连梅姨都不敢她的狼狈样儿,不忍的别过头。
&&  钟远山用力的一把拂开她的手,吼道:“从今以后,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滚!给我滚出钟家!”
&&  傅雪茹早已被这事儿气的差点进了医院,替她和钟易宁说了不少好话,最终,被钟远山的一句,“你养的好女儿!”驳回,彻底伤了心。
&&  这些都算什么?就算爸爸再反对他们,她以为只要她和钟易宁坚定的走下去,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
&&  但终究都敌不过,钟易宁的一句:“对,是她勾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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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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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她被钟远山赶出家门。萧风瑟瑟,正值秋季,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  傅雪茹吩咐梅姨悄悄塞给她卡和现金,让她找个地方暂时住下,等钟远山消气了再回来。
&&  她不依,哭着闹着要见钟远山。最后,哭倒在钟家大门外,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让爸爸同意他们,可钟远山再也不肯见她。
&&  当夜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将傅蔓浑身淋了个透彻。梅姨心疼,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孩子。眼眶含着热泪去给傅雪茹通风报信。
&&  傅雪茹知道后气的直落泪,忙带着人给她寻了处酒店,买药量体温,照顾了她一晚上,等她安稳睡下,自己才回了钟家。
&&  那段日子,傅蔓每天过的浑浑噩噩的,唯一的希望便是等着钟易宁回来,等着他回来为他们的未来排忧解难。
&&  每天守着她那颗空落落的心,盼完日出盼日落,她没有盼来钟易宁,反而盼来了严蓓蓓。
&&  严蓓蓓是钟易宁发小徐一山的女朋友,她和钟易宁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只除了几个发小。严蓓蓓看着她一蹶不振的样子,柔声劝道:“蔓蔓,你出国吧,出去散散心。”
&&  傅蔓使劲儿晃着脑袋,告诉她,“不,我要等易宁回来。”
&&  严蓓蓓见她这执拗的样子,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然后,无奈的告诉她:“钟易宁,早就回来了,而且和简彤一起回来的。”
&&  傅蔓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顿时,身子一僵。严蓓蓓不安的瞥了她一眼。
&&  继续道:“简彤,你知道吧,军区里某师长的女儿。昨天,钟易宁跟一山出去,带了她。”
&&  傅蔓的眸色愈渐黯淡了下去,更加衬的她的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拽着裤子,指甲都已泛白。
&&  严蓓蓓不忍再刺激她,没再说下去。
&&  “说完。”她的声音暗沉低哑。
&&  “钟易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也不跟徐一山说你的事。”严蓓蓓有些不敢看傅蔓此刻的表情。
&&  傅蔓怎么都不相信,怎么都不会相信曾经跟他海誓山盟的男人竟会这样对她。
&&  后来,她找到了钟易宁,是严蓓蓓带她去的,傅蔓一踏进包厢就看见一个很清秀的女人凑在他耳边低声跟他说笑,他只勾着嘴角淡淡的笑着,听她说着。
&&  看见她进来,笑意僵硬在脸上,举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滞。
&&  傅蔓缓缓地朝着他们踱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底很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然后,他们听见她说:“该回家了,易宁。”
&&  钟易宁身子猛的一震,僵直着背靠着沙发。
&&  简彤疑惑的眼神在他们两之间来回打量,问道:“宁,她是谁?”
&&  傅蔓不急,目光不转移,牢牢的盯着他。
&&  “她是我妹妹。”钟易宁眼底泛着的微光无人察觉。
&&  傅蔓笑了。
&&  严蓓蓓大怒,“钟易宁,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丫的就是一混蛋,蔓蔓怎么对你的,你有没有良心?!”
&&  钟易宁沉沉的目光锁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语,边上的徐一山忙扯过她,“姑奶奶,您就别添乱了,谁让你带她来的。”
&&  简彤讶异的瞪大了双眼,手指微微发颤的指着他们:“你们,luanlun?”
&&  随后,转过身,扯着钟易宁的袖子,问道:“宁,你说,是不是她勾引你?”
&&  包厢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钟易宁的答案,他握着酒杯的手愈渐收紧,青筋凸显,直到“啪”一声,玻璃碎渣滓扎破了他的手,鲜血汨汨冒了出来。
&&  同时,听到他说:“对,是她勾引我的。”
&&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山盟海誓、缠绵话语都是在黑夜里说的,因为它永远见不得光。
&&  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包厢的。她连夜收拾行李定了机票就走了。她谁都没有说,一个人都没有。
&&  去英国一个月后,才给傅雪茹打了电话,傅雪茹接起电话后才知道是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自己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才知道她走了之后,他们找了她很久,就差满大街贴寻人启示了。
&&  后来,钟远山托人查了出入境纪录,才知道她去了英国,之后他又拖了英国那边的朋友帮她安排一所好的学校,那时候,她正在读研。钟远山说让她在国外好好休息一阵子。
&&  其实钟远山也后悔了,气归气,但不能把话说绝了。但是他也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怎么也拉不下脸来道歉。
&&  那一次,谁都没有提过让她回家。
&&  她没有去那所研究生学院,她不想即使在国外靠的还是钟家那点权势。
&&  ***
&&  傅蔓过了很久才回过神,随即替傅雪茹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道:“妈,我那边儿还好多事呢,等钟叔稳定了,我就回去。”
&&  傅雪茹牢牢抱着她,死活不肯撒手,“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许走!”
&&  她好笑的扯着嘴角,淡淡的盯着妈妈,蓦的怔住,双鬓那一根根斑白地发丝跃进她的双眸,提醒着她,时光终将带走妈妈的岁月青春。
&&  怔愣着出神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久违低沉的男音:“走去哪儿?”
&&  傅蔓僵着身子不敢回头,三年别过,再次重逢,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  “易宁,你也劝劝这死丫头,崇洋媚外,国外哪里比得过家里?还要去住酒店,酒店有那么好吗?”傅雪茹看着两人,试图打破此刻的尴尬。
&&  钟易宁盯着她的背影,心中一痛,沉沉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道:“妈,能不能让我跟她单独说说?”
&&  傅蔓闻言,紧紧拽着妈妈的手,手心直冒冷汗,眼神茫然失措的看着她。
&&  有些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们谈谈也行。傅雪茹摇着头轻微叹息了声便松开她的手,道:“蔓蔓,跟易宁谈谈吧。”
&&  说完便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  房间一片寂静,傅蔓执拗的不肯回过头,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
&&  “不肯住家里,还要回英国,这都是因为我吗?”钟易宁凝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才开口问道。
&&  傅蔓勾了勾唇角,“哥哥,你想太多了。”
&&  钟易宁伟岸的身躯为之一震,往前跨了一步,一把转过她的身子,手指捏上她小巧的下巴,缓缓道:“哥哥?”
&&  “不是吗?”傅蔓这才对上他充满怒意的眼神。
&&  为什么要生气,不是他自己说的么?
&&  傅蔓脸上的湿汗早已被风干了,脸颊却还是红扑扑的,艳红的嘴唇微启,如墨般的眸子淡淡的盯着他,竟显得那么无辜,看的钟易宁口干舌燥,他强制压下心里的暴躁,说道:“你留下,我搬走。”
&&  “不用,我就呆几天,那边还有事。”傅蔓轻轻移开眸子,转而将视线投向窗外。
&&  钟易宁终于忍耐不住,抓着她的手就望墙上推去,结实的双臂牢牢将她圈在怀里,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
&&  “够了没?傅蔓!就算耍脾气,三年时间也耍够了吧?爸爸现在这样子,你忍心扔下他?”
&&  傅蔓心中一痛,挣扎着推开他,却无果,戴了这么久的面具终究被撕破,破口大骂:“放开,钟叔吉人自有天相!”
&&  钟易宁眉目一冷,问道:“你喊他什么?”
&&  傅蔓别过头,轻哼了一声。
&&  “钟叔?我爸爸疼了你这么些年,nitama一句钟叔撇清关系了?”钟易宁充满着压抑怒意的话语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  傅蔓看着他泛着红光的眼眶,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她真的没办法跟以前一样跟在他们身后,嗲嗲的喊他爸爸。
&&  她心里有自己的执着和坚持。
&&  钟易宁低头瞧着自己怀里的人,可怜巴巴色样子不由又恨起自己。
&&  着了魔般,便欲俯身吻住这娇艳欲滴的唇瓣。傅蔓立时奋起挥舞着手推他,及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猛然一侧头,温热的唇瓣便落在她的侧脸。
&&  她滚烫的泪珠潸然落下,混同着汗水。咸咸的、湿湿的,让钟易宁满嘴都是咸味儿。
&&  “你滚!”傅蔓歇斯底里的喊道。
&&  钟易宁欲言又止的望着她,只说了句:“你留下,我搬。”便转身出了去。
&&  正好遇上闻讯赶来的傅雪茹,见他出来,忙问到:“怎么啦?谈崩了?”
&&  钟易宁松了松领带,“我搬出去吧,让她留下。”
&&  傅雪茹心一惊,“不行,那我怎么跟远山交代,你给我老实呆着。”
&&  “爸那边交给我。您进去看看她吧,她有点,不太好。”钟易宁叮嘱完便转身下了楼。
&&  钟易宁开着车一路上想的都是刚刚那柔润的脸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丫头崛起来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  钟易宁一推开包厢烟雾缭绕铺面而来,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徐一山一见他进来,便吆喝着:“怎么才来?回家换个衣服换这么久?”
&&  钟易宁随意的瞥了他一眼,便坐了下来,眉头紧锁。
&&  徐一山面露疑色的望着他,抛下包厢的众人,挪到他身边,揶揄道:“搞什么?老子欠你钱了?”
&&  钟易宁懒得理他,狠狠往他小腿肚子踹了一脚,“滚!”
&&  徐一山呲牙咧嘴的惊呼了声,“真狠,下手不会轻点?”
&&  “帮我在城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钟易宁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边说道。
&&  徐一山立马问道,“干嘛,金屋藏娇?”
&&  钟易宁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你跟简彤不是快订婚了?怎么没买房子?”
&&  “订婚而已。”钟易宁专注的盯着手里的手机,眼也没抬。
&&  徐一山默了,估计也只有他能说出这句话。
&&  良久,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傅蔓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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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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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蔓那天便在家里住下了,没有再跟傅雪茹提起要回英国的事儿,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稍微拾掇拾掇,便让司机开着车去医院看望钟远山。
&&  傅蔓靠着车窗,深锁着眉头垂眼看着窗外,额头时不时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轻轻抬手携了一把,却听傅雪茹柔润的声音传来,“蔓蔓,其实这几年你钟叔也挺后悔的,小时候,他待你多好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有啥好的偷偷摸摸、藏着掖着送给你,易宁那时候还因为这些事儿没少给你钟叔摆脸色。这些你难道都忘了?你钟叔也是普通人,气急了难免说几句重话。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这些吗?”
&&  车子不疾不徐的行驶在车道上,一阵阵热风扑面而来,有些令她窒息喘不过气儿来,随手按下边上的按钮,玻璃升了一半,才能堪堪挡住些热风。傅蔓有晕车的毛病,坐车必须开车窗,不然不出一会儿,就会出现胸闷、恶心。所以,她这辈子最怕的一样东西便是车子,连带着交通规则也是一文盲。
&&  “我知道。”夏日坐车更让她感到不适,拧着眉目躺靠在后座上。
&&  傅雪茹心疼的看着她煞白的脸色,不由的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很难受?真是,你这晕车的毛病到底像谁?我跟你爸可都不晕车。”
&&  傅蔓仰着头阖着眼,不再开口说话,傅雪茹忙叮嘱了司机几句,“老刘,开快点吧。”
&&  司机忙应承下来,很快,车子便停在市中心医院的门口。
&&  傅雪茹扶着晕晕沉沉的女儿下了车,对着司机叮嘱了句,“老刘,等会提前半小时给你电话再过来接我们。”老刘连连点头,屏声息气的应承下来。
&&  两人徒步走了一段路,傅蔓头晕,胸闷的症状也都好了,气色才渐渐红润起来。两人走进病房的时候,钟远山睁着眼躺在床上。
&&  傅雪茹警告的看了傅蔓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  但是,显然,钟远山见到她的心情很激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傅雪茹连忙冲过去将他按在床上,“远山,你好好躺着。”
&&  钟远山浑身使不上劲儿,被她轻轻一按,便倒回床上,眼神却紧紧追随着门口的傅蔓,气力无声道:“你,回来了?”
&&  傅蔓僵着身子踟蹰不前,咬着下唇垂眸盯着地板,垂在身侧的手紧拽着衣摆。
&&  躺在床上的钟远山原先激动的双眸愈渐黯淡下去,无力的垂下手。
&&  傅雪茹心里着急,可是她也知道这孩子执拗起来谁拿她也没办法,随即转身低声安慰道:“远山,三年没见了,这孩子越发沉默了,给她一点时间儿吧。”
&&  说完便走上前拉着傅蔓走到病床前,疾言厉色道:“蔓蔓,怎么不叫人。”
&&  “钟叔。”良久,才听见这两个字轻轻的从她牙缝隙里挤出来。
&&  钟远山顿时精神恍惚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仿佛被挡住了一层迷雾,声音枯槁:“蔓蔓,恨……爸……钟、叔吗?”他从来没想过因为自己曾经的一句气话,失去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虽说不是亲生,但这十几年的感情,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抹煞不了的。
&&  傅蔓怔怔的愣在原地,眸子低垂着,目光毫无焦距。听着钟远山的问话,沧桑地问她,恨他吗?那一刻儿,她心里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爸爸走后没多久,妈妈嫁进了钟家,钟远山总是费尽心机讨好她,但从来不强迫她喊他爸爸。
&&  直到有一天,她半夜里发烧到四十度,钟远山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一夜,一眼都没阖过,她手上吊着瓶,他不敢睡,他怕一睡着,瓶子空了也没人察觉。夜里为她擦汗,换毛巾,忙了一晚上。
&&  她睡醒那一刻,看着他疲倦乏力的双眼,和那怎么也遮挡不住的黑眼圈,心中一暖,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爸爸。”
&&  钟远山当时便怔住了,正端着碗的手一抖,整碗粥都翻到在地上,竟也顾不得那么多,惊喜的将她揽进怀里,激动的嗓子有些颤抖:“蔓蔓,再喊一遍。”
&&  她无辜的眨着眼,很听话的又重复了一遍,“爸爸。”
&&  从此以后,她便成了钟远山心里的小公主,对她甚至比对钟易宁都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钟远山很是疼爱这女儿。
&&  ***
&&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傅蔓的活法便是,她不能面对的,那她便逃避。
&&  她和钟远山之间横亘这一道鸿沟,可她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
&&  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三人都没有试图打破沉默,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钟易宁没想到她们来的这么早,炽热的视线若有所思的盯着傅蔓僵直的背影。
&&  “这么早?”
&&  她不答,傅雪茹尴尬的笑了下,“嗯,你今天队里没事儿?”
&&  钟易宁点了点头。
&&  “爸,我在城南买了套房子,过几天就搬出去。”
&&  傅雪茹心一乱,忙出口道:“易宁!”
&&  反倒是钟远山,神色只微微顿了顿,随即说道:“嗯,也行。到时候跟简彤结婚了,迟早要搬出去。”
&&  “再说吧。”钟易宁挑了挑眉,微微一耸肩,便没继续说下去。
&&  也许是大家都意识到这个话题让傅蔓有些尴尬,便都噤口不言。
&&  钟远山的身体日渐好起来,傅蔓每天都会去看他,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和傅雪茹一起。
&&  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很少,钟远山每次都想跟她聊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  “听雪茹说,你还要回去?”
&&  傅蔓削着苹果的手微微滞了滞,轻轻点了点头,“嗯。”
&&  钟远山长叹一声,“蔓蔓,回家吧,伦敦哪有家里好。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也还能有个照应。”
&&  傅蔓眉目略略闪过一道光,在外漂泊的一颗心渐渐沉寂下来。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如果她执意要回去,除非她又一次跟钟家彻底断了联系,不然妈妈一定会念叨着让她回来,除非她能说服他们,照着目前这个趋势,她总有一天会被说服。到时候,再让她抛下一切回来,会更不舍、难过吧。
&&  她凝着眉沉思了片刻,“再看看吧,现在那边正好放暑假。”
&&  钟远山见她松了口,心中一喜,“你做什么工作的?”
&&  “在一个小镇上教书。”
&&  钟远山点点头,“那很不错。”
&&  今天是他们两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傅蔓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  傍晚,沿着路边的绿化带,她徒步走回钟家,望着街边的风景,心好象落地生根般踏实,在英国,她所拥有的不过是无止境的空虚。
&&  她决定留下来。逃避了三年,有些该面对的总是还要面对。
&&  钟远山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医生叮嘱后面只要悉心调养就没事了,情绪波动不要太大,在观察一段日子便可以出院。
&&  这段日子来看望他的人门庭若市,简直快把病房的门槛踩烂了,有几张面孔感觉很熟悉,好像电视上看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虽然她在国外三年了,也实在不应该想不起今年是换届的日子。
&&  傅蔓趁着这几天定了机票,准备过几天回英国处理那边剩下的事儿,钟易宁送傅雪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收拾行李。
&&  侧头瞧了一眼傅雪茹,沉声问道:“你要走?”
&&  “嗯。”傅蔓点点头。
&&  钟易宁心里一阵烦躁,也顾不得傅雪茹是否在场,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到底闹够了没?你看看你妈,你认为还经得起这么折腾么?对不起你的是我,不是他们!”
&&  “我只是回去打包行李辞了工作,然后再滚回来。”傅蔓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暴躁的样子。
&&  钟易宁顿时面色晦暗不明,但心中惊喜,眸子沉沉却泛着异样的光彩。
&&  傅雪茹激动的握着她的手,“真的?好好好!”
&&  ***
&&  这三年,她在外性格比较孤僻,几乎没什么朋友,聊的来的也就是住她隔壁的一个中国留学生。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吃了不少亏。
&&  他叫林琛,这几年全靠他在照顾她,傅蔓一回去便跟他说明了情况,准备请他吃顿饭。最后还是他付的钱,傅蔓无奈,笑道,等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再请你。
&&  之后便辞了学校的工作回程了。
&&  她回家的时候,钟远山已经出院了,见她进来,忙欣喜的拉过她,“怎么又自己默默的回来了,也不让我们去接你。”
&&  傅蔓淡淡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行李,“嗯,习惯了,没多大点儿事儿。”
&&  钟远山虽然看着她就在眼前,也可以真真切切的探到她,但就是觉得她离他们好远,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  他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嗯,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爸......钟叔,给你找找合适的工作。”
&&  “妈,钟叔,让哥哥搬回来吧,我不在江城找工作,江城生活节奏太快.....”傅蔓还没说完,傅雪茹就出声打断,“别找那么多借口,不想看见我们就不想看见呗!”
&&  傅蔓无奈的扯出一抹笑,“我没有,妈,哥哥一个人住外面肯定没有家里舒坦,让他搬回来也省得您们担心啊。您忘了我大学在青州念的?我很喜欢那个城市,人少道路宽。打个的绕一圈都不出百块钱。”
&&  钟远山听着她解释着,看的出她眼里的情绪,便安慰傅雪茹:“好了,女儿大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青州离这儿又不远。开车也就几十分钟的事儿,随她吧,她开心就好。”
&&  随后,又转过头问她:“蔓蔓,你先学车吧,到时候自己开车也方便,学完车我们再送你过去。”
&&  傅雪茹还是一脸怏怏的表情,傅蔓冲钟远山偷偷吐了吐舌头,他和蔼的笑了笑揽过两母女,道:“好啦,你要是真舍不得她那你就跟着一起去吧,不过我这个父母官就不能跟着你们瞎跑了,不然,领导直接掀了我头顶的乌纱。”
&&  傅雪茹狠瞪了他一眼,凶神恶煞道,“说什么混账话?欠招呢你?”
&&  钟远山笑着讨饶。
&&  ***
&&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日子过得很快,傅蔓已经考了科目一和科目二,还剩下科目三。
&&  这种感觉很奇怪,车原本是她最怕的东西,现在却也可以驾驭它,而且,开车的时候她就不晕车了。
&&  新的交规考试中增加了一样实践--站岗。教练是钟远山找的,自然也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学车的教练才不管你是不是高官的子女,学不会一样照骂不误。
&&  傅蔓套上huangse小背心,戴上帽子,头发扎成
&&  马尾垂在身后,帽沿下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笑脸。几个学员一起揶揄道:“完啦,今天肯定会发生好多起交通事故啦。”
&&  傅蔓脸皮薄,很少有人拿她开玩笑,这下红了脸,有些羞赧的别过头。令她庆幸的是,站岗这个工作教练给她安排的相当简单,只需要看住不让机动车辆驶进非机动车道。
&&  但是,中途也还是有很多机动车辆会往这边开,傅蔓举着小红旗示了一下,大多数车辆都不予理会。傅蔓心中不由的有些挫败。
&&  这时,对面又迎来一辆黑不溜秋的车,对方直接往非机动车道驶去。
&&  傅蔓只是条件反射的举着小红旗指了指右边的车道,那辆车却慢慢停了下来,她心里有些紧张,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垂在耳际的碎发沾染了汗湿服贴在耳根处,双颊红扑扑的。
&&  副驾驶座乌黑的玻璃缓缓降了下去,露出一张俊逸清秀的侧脸,他低着头没看她。随后,驾驶座上有人侧了过来,嬉笑道,“我右转呀。”
&&  傅蔓一怔,教练只叫她看住机动车,没说向右转就可以开进去呀。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语气,不由的疑惑道,机动车难道右转可以驶进非机动车道?
&&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凝眉深思的样子,深邃的双眸都带着隐隐的笑意,嘴角微微勾着,傅蔓当时的想法便是贵公子。跟钟易宁那种不同,钟易宁是属于玩世不恭,那他给人的感觉便是谦谦君子。
&&  直到车里传来“扑哧”的笑声,驾驶座上的男人笑的前俯后仰,道,“你完了你完了,你驾照考不出来了。”
&&  傅蔓面露窘迫,尴尬的低下头,躲避着两人的视线,不语。
&&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眸子一勾,声音低沉醇厚,传进傅蔓耳朵里,“绿灯了。”
&&  车子重新启动往前驶去,直到那辆黑不溜秋的车消失在红绿灯转角处,她才长舒了一口气,携去额上豆大的汗珠。
&&  站岗结束后,傅蔓特意去问了教练关于非机动车道的问题,教练笑着打趣道:“人家逗你呢。”
&&  “小姑娘长的漂亮就是麻烦,站个岗还要被调戏。”有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笑着附和了两句。
&&  考驾照的日子过的很快,没多久,她便拿到了驾驶证。钟远山托人给她在青州找了份工作,他知道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特殊,走了普通程序,便让她前期跟着教授打下手,偶尔帮教授带带课。本来如果她当年读完研现在便可以直接当讲师了。
&&  离开那天,钟易宁刚得知消息,从部队赶了回去,开着车送她去了青州,傅蔓刚刚拿了驾照,但她上路开还是有点怕,下高速更不敢,便也没有拒绝。
&&  钟易宁回去的时候,傅蔓踟躇着说道:“哥哥,回来这么久还没祝贺你和简彤姐,恭喜。”
&&  傅蔓心虽有些不舒服,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完整的说出这句话。
&&  钟易宁盯着她看了会儿,才一字一句道:“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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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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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市属于发展中的城市,道路宽,人少。这里只有青南一所大学,但却是一所全国重点高校。傅蔓租的房子就在学校的附近,上班很方便,坐公车只有几站的路。离市中心也近,来回都很方便,相比较江城去个市中心都要坐一个多小时车程真是好太多了。
&&  这套房子其实是钟远山在青州一位朋友的房子,傅蔓没问太多,总之,钟远山能同意她搬出来,她都已经很意外。她都做好了打持久仗的准备,让她若无其事的生活在那个家里,真的有点困难,以后钟易宁带着简彤回家,这种尴尬的场面她能避免自然要避免。
&&  晚上,她里里外外将公寓打扫了一遍,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夏日的晚风虽凉爽,但依旧吹不走空气中凝固的那股闷热。
&&  将近凌晨,她才堪堪把东西收拾好,仰头倒在柔软的床上,枕着刚换的被单和褥子,疲倦的阖上眼,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沉沉入睡。
&&  翌日,傅蔓神清气爽的搭着公交去上班。她跟的教授年级和钟远山一般大,坐在办公室正研究着学生的课题,她轻轻叩了叩门,直到她进门,才抬头看着她,和蔼的一笑,"傅蔓?"
&&  她恭敬的点点头,"是的,余教授。"
&&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余教授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凡普通。
&&  余文华眉宇间都透着一股书香之气,笑问:"在英国呆了三年?"
&&  傅蔓怔了怔,看着他手里那份简历点了点头。
&&  余文华笑了笑,问道:"喜欢那里吗?"
&&  傅蔓错愕,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嗯,那边的生活很轻松,不像在国内,被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弄的快喘不过气来。"
&&  "那怎么又回来了?"余文华嘴角的笑意不减。
&&  傅蔓微微一耸肩,"国内有家人,朋友,还有很多不能割舍的东西。"
&&  晌午的办公室回荡着两人低低的交谈声,跟余文华谈完就几近中午,便带着傅蔓一起去餐厅吃饭。
&&  噪杂的教师食堂回荡着众人的点餐声,余文华询问她喜欢吃什么,傅蔓受宠若惊的忙摇摇头,"您点吧,我都可以。"
&&  傅蔓除了一样不吃外对别的东西确实不挑,猪肉。特别是肥肉,小时候,钟易宁骗着她吃下一块猪肉,她便吐了一天,差点连苦旦都吐了出来,还是除不了那股恶心的反胃。
&&  也许是内疚吧,钟易宁从那之后,才开始慢慢对她好起来,她刚来钟家的时候,钟易宁别提多讨厌她了,但是她那个时候就很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钟哥哥、钟哥哥"的喊。
&&  "蔓蔓,把菜端过去吧,我去打饭。"余文华喊道,傅蔓才拉回思绪,身后排着队的老教授见她怔愣着,便揶揄了几句,"老余,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小姑娘?漂亮是漂亮,怎么看上去憨憨的。"
&&  余文华瞧了眼她,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将东西先端过去,转头对刚刚的教授说道:"刚招的,怎么样,眼光还不错吧?"
&&  "不错不错。"众人哄笑。
&&  傅蔓红着脸端着盘子退了出去,随意找了个位置放下,便上前去盛饭,刚刚真是犯了浑,打饭这种事让教授做,难怪别人说她憨。
&&  余文华看她低着头猛扒着碗里的饭,就差把头埋进去了,心中了然,便安慰道,"刚来难免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
&&  傅蔓拿着筷子的是顿了顿,快速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道,"嗯,我知道了,谢谢教授。"
&&  "嗯,顺便准备一下,下午我有个职工培训讲座。"
&&  "讲座?"
&&  "嗯,不是学校的,是我规划局的一个朋友。"余文华看着她笑了笑,继续问道:"对了,蔓蔓有男朋友吗?"
&&  傅蔓闻后羞赧的摇摇头,"没有。"
&&  余文华会意的点点头。
&&  ***
&&  下午,正是日头毒辣之时,办公室空调呼呼吹的傅蔓昏昏欲睡。余文华理了理西装从里头走了出来,轻轻叩了叩傅蔓的桌子,"走吧。"
&&  傅蔓顿时精神抖擞,随意理了理衣服,将垂落在耳侧的碎发往耳后捋去,跟上余文华的脚步。
&&  车子刚刚挺在规划局的门口,便有人迎上前,对余文华说道,"余教授,江局正在开会,让您先上去坐会儿。"
&&  余文华接过傅蔓手里的文件包,笑着应道,同时回过身叮嘱了傅蔓几句。
&&  办公室开着空调,傅蔓前脚一踏进去,一阵阵凉风就朝她袭来,舒服的连毛孔都舒展开了。原本就汗湿的额头瞬间被风干了。
&&  其实傅蔓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把教授要讲的讲义准备好,做好记录工作,别的也就剩下端茶送水这些事儿了。
&&  傅蔓渐渐心静下来,百无聊赖的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的装修很简单很大方,底色调就是很纯粹的黑白。黑色的办公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未写完的文件,剩下的半杯咖啡已经凉了,此外,还放着一块牌子,副局长,江瑾言。
&&  傅蔓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  "瑾言这孩子算是我门下最得意的门生了,当年念大学的时候可风光了,每次我的课上只要他在,女生就特别多,但那孩子有点孤僻,话不多。"余文华说出这位得意门生时眼里都泛着异样的光芒。
&&  傅蔓狐疑的凝着眉,听上去年纪不大,追问道,"青南毕业的?"
&&  余文华笑了笑,"不是,剑桥大学的,我当时在剑桥任教,他正好是我班上的学生。后来直接保送研究生,本来想让他跟着我读博士,正巧那时候,我家里除了点事儿,就回国了。"
&&  傅蔓讶异的点点头,原来余文华以前在剑桥教书,她还想接着问问他教什么的,却在这时,听间一个温淳地低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  "抱歉,教授,等很久了吧?"
&&  傅蔓循声往门口探去,却见一抹修长的身影背光而立,慢慢朝他们一步步踱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眸子深邃,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  余文华起身迎上去,笑道:"刚来没多久,最近怎么样?"
&&  直到傅蔓彻底看清他的脸庞,蓦的怔住。
&&  江瑾言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边上窘迫地傅蔓,道,"挺好的。"
&&  余文华满意的一笑,将身后的傅蔓往前一推,介绍道:"瑾言,这是傅蔓,最近跟着我实习呢。"
&&  随即又对僵直着身子的傅蔓说道,"蔓蔓,这位是江副局长,名副其实的年轻有为啊,你们年轻人不是还有个词么,那什么,高富帅......"
&&  江瑾言大方的笑了笑,"教授,过奖了。"
&&  随即,目光深深浅浅的落在边上的傅蔓身上,随后见她镇定的朝着自己伸出白皙纤长的手,道,"江副局长,您好!"
&&  江瑾言同伸出手,握住软软的一方柔荑,淡淡回道,"您好,傅小姐。"
&&  这感觉便深深的烙进他心里,难以抗拒。
&&  ***
&&  讲座进行的很顺利,余文华身经百战,不用讲义也讲的很顺畅,江瑾言一直坐在台下仔细、静静的听着,一如读书的时候。
&&  傅蔓看着他宁静俊逸的侧脸,心里一阵感慨,这老天果然还是不公平的。
&&  讲座在一片喝彩声中落幕,傅蔓拧开矿泉水的盖子走上前递给余文华,随后替他整理收拾东西。
&&  江瑾言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眸子微微一凛,唤了身边的助理上前帮忙,随即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接过余文华手里的包。
&&  余文华刚刚演讲完心理还有些激动,顾不得这些小细节,拍了拍江瑾言的肩,问道,"讲的怎么样?"
&&  "教授宝刀未老,让我想起以前读书听您上课的时候了。等会局里还有个聚会,教授您留下一起吃个晚饭吧。"江瑾言低低悦耳的声音传进傅蔓耳里。
&&  余文华笑着答应了,转头对身后的傅蔓说道,"蔓蔓,一起留下吃了再回去吧。"
&&  傅蔓不忍拒绝余文华的好意,便应承下来,眼眸不经意间撞上江瑾言深沉的眸子,一道光一闪即逝。
&&  聚会订的包厢就是很普通的房间,没有傅蔓以为的奢华的样子,连花都没有一盆。
&&  她坐在余文华的身侧,江瑾言坐在另一侧,陆陆续续来的人越来越多。
&&  余文华开玩笑似的说了句,"瑾言,你这副局长当的很扣啊。"
&&  包厢内的人哄笑声起,江瑾言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中音,"不是他抠,是我抠。"
&&  众人循声望去,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包厢内有人喊道,"哟,刘局长来了,快坐。"
&&  顿时,包厢内的人争相起来让座,刘军抬手制止,目光搜寻了一圈,瞧见傅蔓边上还有空位,道,"哟,这小姑娘面生啊,我就坐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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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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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军在傅蔓身边坐下后,局里的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刘军眯着眼微微环视了一圈,站起身子举着酒杯对着众人说道,"这公费有限,咱们还是省着点儿花,不然吃了这顿可就没下顿了。我先敬大家一杯。"
&&  包厢内顿时哄堂大笑,有人吆喝道,"下次就该局长掏腰包了吧?"
&&  刘军豪爽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着刚刚说话的男子说道,"行,你多出几个有建设性的建议引起上头的注意,我保准儿给你摆几桌。"
&&  那男子讪笑着喝下了杯中的酒。
&&  包厢内一片觥筹交错的景象,江瑾言跟教授低低的谈论声传进傅蔓的耳中。
&&  讲到之后的规划跟发展,余教授便欣慰的连连点头。
&&  这时,刘军见傅蔓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碗,便问道:"怎么不吃菜?小姑娘哪个部门的?看着面生啊。"
&&  傅蔓淡淡一笑,"刘局长,我是跟着余教授过来的。"
&&  刘军顿悟,便对一边正在跟江瑾言交谈的余文华说,"余教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儿找的?看着还挺伶俐的。"
&&  说完,便将粗糙的大手放在傅蔓白皙的腿上。由于桌子比较高,大部分人都看不见这举动,甚至开始附和着起哄,"刘局长要是喜欢,可以跟余教授商量商量。"
&&  在他的手触上她肌肤的一刹那,傅蔓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四起,心底一阵恶寒,不动声色的往余文华这边挪了挪。
&&  这动作,一丝不拉的落在江瑾言和余文华眼里,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江瑾言沉眸。
&&  余文华看出了傅蔓眼底的不悦,瞧见刘军眼底忽明忽灭的趣味,笑道:"蔓蔓是我一老朋友的女儿,刘局长有瑾言还不够啊?做人不能太贪心啊。"
&&  又转头对身边的傅蔓说道:"蔓蔓,去我车里拿点药,刚刚可能酒喝多了,头有些痛。"
&&  傅蔓如获大释的起身,随即又一脸茫然的望着余文华,额,她不知道药在哪儿。
&&  江瑾言一眼看破,施施然起身,低声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  说完便率先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出去,傅蔓紧随其后。
&&  江瑾言熟门熟路在车中间匣子里翻出了止疼药,傅蔓站在他身后,狐疑的望着他。
&&  江瑾言合上车门回过身,见她疑惑的盯着自己,笑道,"怎么了?"
&&  傅蔓顿了顿,收起尴尬的表情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刚上班。"
&&  江瑾言嘴角微微一翘,"没事,我以前念书的时候经常跟着教授,他有偏头疼的毛病一吹冷风很容易头疼。他胃也不太好,不过他随身都有带胃药。别的也没什么了,呐,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了,准备怎么感谢我?"
&&  说完还微微俯下*身,暧昧的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她身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她,暮色早已降临,透着月光她可以看见他脸上略有些调侃的意味,不由又想起刚刚恶心的那一幕,
&&  傅蔓不悦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俯了俯身,拉出安全距离后恭敬的道谢:"谢谢。"
&&  江瑾言垂眸一笑,自己似乎吓到她了。
&&  两人回到包厢的时候,余文华已经坐到了傅蔓刚刚的位置正和刘局长聊着。
&&  傅蔓将药瓶子递给余文华,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
&&  傅蔓被刚刚的事儿弄的心情烦躁,失了食欲,目光怏怏的低着头。
&&  刘军跟余教授聊了会儿,便把话题扯到江瑾言身上,"瑾言,你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解决了没?"
&&  江瑾言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急。"
&&  刘军不依不饶,"怎么能不急,你要是早点回国,个人问题早解决了。这样吧,周末来刘叔家里吃个饭,刘叔给你介绍。"
&&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  这里知道江瑾言身份的人不多,刘军算是一个,余文华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江瑾言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用的都是化名。
&&  刘军起先只知道这孩子是上头直接调令委任的,只知道他身份不简单,江瑾言平时又低调,不多与人攀谈,他几乎没往深了想。
&&  后来上头直接找他谈话才知晓江瑾言的身份。
&&  这样的身份能让他攀上自然也是美事一桩。
&&  "刘局长客气了,随缘吧。"江瑾言瞥了眼边上的傅蔓,缓缓道。
&&  刘军点点头,但依旧心有不甘。
&&  ***
&&  待众人吃饱喝足走出酒店时,已将近半夜,夜晚的凉风一阵阵吹拂着人们面色通红燥热的肌肤。余文华喝的有些多了,整张脸都通红。
&&  "教授,您还是别开车了,先搁这吧,明天我给您开回去。您跟小蔓坐我的车走吧。"江瑾言送走了刘军,折回头跟余文华说道,他虽也喝了一些,但不多,应该没有大问题。
&&  傅蔓暗忖了会儿,对江瑾言说道,"江副局长,您也喝了些,被抓到很麻烦的,要不,我来开?"
&&  江瑾言眉眼弯弯的笑凝着她,半晌才开口,"驾照考出来了?"
&&  傅蔓顿时脸色涨的通红,"嗯"声便夺过他手中的车钥匙。
&&  直到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跟他熟到可以从他手里抢东西了?
&&  江瑾言将余文华安置在后座,自己利落的上了副驾驶,瞟了眼驾驶座上眉目紧锁的傅蔓,"怎么?"
&&  傅蔓不好意思的瞅了他一眼,道:"离合器在哪儿?"
&&  江瑾言好笑的望着她,"要不,我来?"
&&  傅蔓摇摇头,"告诉我离合器在哪儿在成。"
&&  江瑾言嘴角扬起更高的一个弧度,清咳了声,道:"你没开过自动档的车?"
&&  傅蔓认真侧着头想了会,道:"确切的说是我几乎还没开过车。"
&&  "......"
&&  余文华已经躺在后座沉沉的睡去了。
&&  两人将他送回家后,江瑾言替他换好衣服盖上被子锁好门,才送傅蔓回家。
&&  车上静静流淌着温柔婉转的音乐,听的傅蔓差点睡着,江瑾言瞅了她半晌,按下了窗边的按钮,玻璃缓缓上升。
&&  傅蔓兀的醒了过来,忙喊道,"不要关窗。"
&&  江瑾言这才惊觉,"你晕车?"
&&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低首,闷闷的应道:"嗯。"
&&  江瑾言会意,连天窗也一并开了起来。晚风徐徐的吹在两人身上,凉意袭遍了全身,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  傅蔓好奇的问了句,"那天你怎么会在江城?"
&&  "去看一个朋友。"江瑾言专心的开着车,答道。
&&  傅蔓会意的点点头,"开车的那个?"
&&  "嗯,他那天逗你的,我朋友性子就是这样,别往心里去。"
&&  "没事。"
&&  江瑾言本就是不多话的人,傅蔓现在的性子也不爱与人搭讪,这一路很是寂静。
&&  车子缓缓停在傅蔓的公寓楼下。江瑾言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今天的事很抱歉。"
&&  傅蔓才反映过来他指什么事的时候,无力感浮上心头,道:"不关你的事。"
&&  江瑾言目光沉着而深邃的盯着前方,"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大胆一点给他一点儿教训,不要顾及对方的身份,女孩子在外打拼,如果不强势一点,吃亏的总是自己,明白吗?"
&&  江瑾言遇见她两次,都被人欺负的不敢反击,可想而知她的性子自然也是忍气吞声型的。
&&  随后,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白色简洁的名片递到她的眼前,温润的声音再次传进她耳朵里,"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  傅蔓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告诉她要保护好自己,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之际被温暖包围着。
&&  她怔愣着接过,礼貌的道了谢,便下车离去。江瑾言出神的感受着车厢内残存的余温,直到楼上某一盏灯亮起,他才启动车子离去。
&&  ***
&&  江瑾言刚回到家洗了个澡浑身舒畅的从浴室走出来,门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边擦着半干的头发边往门口走去开门。
&&  "哥。"江辰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望着江瑾言。
&&  江辰跟江瑾言是堂兄弟,这些个官宦家庭里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堂兄弟的感情也坎比亲生兄弟。
&&  江瑾言挑了挑眉,转身往房内走,"怎么?又离家出走?"
&&  两人年龄只差三年,但江瑾言却比他成熟很多,江辰总是有事没事就跟家里闹,一闹大就往江瑾言这边躲。
&&  江辰跟在他屁股后头打转。
&&  江瑾言套着浴袍靠着冰凉的皮步沙发,额前垂挂着湿答答的碎发,眉目清秀,端着咖啡轻唆了口,道:"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  "哥,您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这身材,啧啧啧....."江辰连连咋舌。
&&  江瑾言眸子一动,"少耍嘴皮子,说正事儿。"
&&  江辰在他身边寻了处地儿坐了下来,脸色瞬即耷拉了下来,"老爷子下通缉令了,要我回去工作,哥,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死板的公务员了。老爷子还说,给我安排姑娘相亲。"
&&  "那不挺好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姑娘定下来了。"江瑾言转头看着他。
&&  江辰听闻瞬即嚎叫了两声,"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老爷子那头估计也给你备着呢,前些年的事儿您也别一直端着当借口。总有一天老爷子会算上你。"
&&  江瑾言沉眸,声音略冷,"少扯有的没的,讲重点。"
&&  "说白了,我就是不想按着他们给我铺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那我宁可寂寂一生。"
&&  江辰的声音透着丝丝的愤慨。
&&  江瑾言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先住着吧,周末我陪你回家。"
&&  江辰听见他陪自己回家,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些,在这个家里,他们的爷爷是老首长,他吩咐的事儿,他们从来只有遵循的份,只有江瑾言说的话老爷子还算会听,年纪日渐大起来,那颗想要控制他们的心却日渐严重。
&&  家里除了七大姑八大婶之外,只有三个男孩子,江辰和江瑾言,还有大哥。因为身份的特殊,所以注定这一生也要走特殊的路线吗?他不想,因为,他发现他有想要的东西。
&&  江辰最后一席话刺进他心里,寂寂一生,多么可怕的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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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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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日,傅蔓总觉着怪怪的,好似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可是她一回头整条长街只剩她形单影只单薄的身影,夜风徐徐吹拂过她的双颊,直凉到她心底,恐惧弥漫在心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快速上了楼,“啪”的锁上门,这才长舒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青州是小城镇,犯罪率不高,但女孩子独身在外,注意点总是好的,有了上次的教训,傅蔓近几日暮色*降临便不再出门。
&&  正时值毕业季,也正是大四学生被毕业论文弄的焦头烂额之际,余教授底下的几个学生论文修了又修,总是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一直无法定稿。余文华早已被这帮学生弄的心烦气躁,连带着傅蔓近日也忙碌起来。
&&  青南大学的都是佼佼者,对论文的要求吹毛求疵,一点点错误就追着余文华屁股后头问来问去,次数多了,纵使余文华脾气再好也失了耐心,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忍不住跟傅蔓抱怨了几句,“格式这么简单,这么死板的要求,改了几次了还是老样子,真不知道这些高材生是不是读书读多了,读傻了。”
&&  傅蔓心里也替这些学生着急,自己也是学生过来的,懂他们此刻的心情,大学四年都过来了,就差着最后一步了,万一出了点差池,被当了,延毕的话那可就不是一年两年的问题了。
&&  “余教授,要不我来帮他们看看吧。”傅蔓抬眸,眸光微动,问道。
&&  余文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打开了电脑上的一份文档传给她,道:“行,你帮我看看这份,这学生前几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两天刚交,都快定稿了才交,我哪里有时间帮他改。”
&&  傅蔓稳稳接过,笑着应下,便转身出了去,余文华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就是踏实。
&&  才刚坐下没多久,耳边传来“叩叩”清脆的两声响,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微曲着轻叩着桌板。傅蔓倏然抬头,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眼前。
&&  江瑾言嘴角勾着抹淡笑,眉眼弯弯,俊逸的脸庞映衬在余晖下,熠熠生辉,傅蔓一时瞧的失了神,竟忘记了要打招呼。江瑾言哑然失笑,“改论文改傻了?”
&&  言毕便欲俯下*身去瞧她到底修的什么论文。
&&  傅蔓惊慌失措的回神,忙站起身,理了理垂顺在耳际的碎发,干咳了两声,道:“江副局长,您好!”
&&  江瑾言敛了笑意,扬起手中的车钥匙,道:“我来还钥匙,教授在吗?”
&&  傅蔓点头,“恩,在里面。”
&&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才继续低下头看文档,这学生的论文写的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段落都是直接网上复制过来的,甚至连格式都没改,这样的论文,难怪余文华会给她改。
&&  却在这时,寂静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一声惊诧,“傅蔓?”
&&  傅蔓循声望去,门口的人影一个箭步跃到她的眼前,顿时心被吓的漏跳了一拍,男孩高兴的喊道,“蔓蔓!不记得我了?”
&&  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试探性问道:“江辰?”
&&  此时的江辰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了,却依旧像个大男孩似的咧着嘴傻笑,“你还记得我呀?你在这儿工作?”
&&  傅蔓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轻“嗯”一声。
&&  江辰狐疑的围着她转,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她,出声问道:“咦,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  两人是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傅蔓那时候在班上且不说特别活跃,但也算玩的开,跟男生的关系特别好,但是在傅蔓眼里,他们都是男孩,特别不成熟的男孩,能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就闹得不愉快,她那时候觉得,像钟易宁那样的才是真正的男人。
&&  江辰跟她关系还算不错,两人私底下也聊的开,但傅蔓是真的将他当做朋友,江辰却不是,他骄傲惯了,换句话说,就是从小到大都是女生围着他,几乎没有真心实意的追过哪个女生,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他在等,等她开口。哪知道,他不仅没有等到她的告白,最后竟连她的消息也失去了……
&&  那时候,唯一有察觉的只有钟易宁,每次下课去接她,总能看见她和一帮男生说说笑笑走出来,好几次,他为了这些事儿跟她冷战,警告她不许和那些男生来往,但是那些男生来跟她聊天,她总不能冷着脸拒绝吧?她学不会决绝,不谙世事的她还不懂现实的残酷,整天乐乐呵呵的跟个傻姑娘似的。
&&  傅蔓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你回来看教授?”
&&  江辰下颚朝边上的门微微一抬,道:“我陪我哥过来,刚刚顺便去看了看张教授,他还跟我提起你呢。”
&&  傅蔓沉眸,细密而实长的睫毛微微颤着,道:“说我什么?”
&&  江辰嘴角一提,神秘一笑,开口:“说你还欠他东西呢,当初的不告而别,你看看你欠下多少帐。”
&&  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江辰爽朗的笑声,渲染着屋内的其他人,都被这久别重逢的场景隐隐牵动着心悸。内屋的江瑾言依稀可以听到外面的话语,细细听着两人的交谈。余文华接过车钥匙和他手上的补品,感叹了声,道,“瑾言,难为你还这么惦记我,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儿,通俗点说,就是傻……”余文华似乎自己都说不下去,抬手佯装扶了扶镜框,试图掩去眼角的那抹伤感。
&&  江瑾言笑望着他,侧耳聆听着门外。
&&  江辰声音都透着丝丝愉悦,“张教授说你当初不告而别走了,还欠着他研究生毕业论文没交呢。”
&&  闻言,傅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看着面前这人终于露出了见到他的第一个笑容,笑靥如花,禁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道:“你看,你还是多笑笑比较好看,绷着个脸,像个老太太。”
&&  傅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双颊瞬间涨红,忙往后退去的同时听见身后传来江瑾言紧绷的声音,“阿辰,你们认识?”
&&  江辰侧头一看,激动的上前拉过他,将他带到傅蔓身前,道:“蔓蔓,这是我哥,江瑾言。”
&&  江瑾言微微一挣,便甩开了江辰的手,还不待傅蔓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晚上一起吃饭吧。”
&&  傅蔓罢了罢手,“我还要帮学生改论文,你们去吧,谢谢江副局长的好意。”
&&  疏离淡漠的语气一下子又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江瑾言带着丝丝探究的眼神凝视着她,让傅蔓慌了神,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去,江瑾言瞬时眸色暗淡下去,沉声道,“你怕我?”
&&  江辰不知道一向谦和有礼的哥哥怎么突然之间便的阴鹜暗沉起来,忙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他,道:“哥,你这么严肃当然要吓坏小姑娘。”随即又安抚傅蔓道,“蔓蔓,别怕,我哥哥大多时候还是很温和的。”
&&  ***
&&  最终傅蔓还是被他们拖着一起去吃饭了,这顿饭吃的她浑身不自在,四处躲避着某道灼热的视线,又要婉拒江辰不断往她碗里堆小山,“谢谢,我吃饱了。”
&&  傅蔓总觉得这次跟江辰重逢,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特别殷勤。她搜遍了脑海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词形容此时江辰的态度,只余殷勤这词甚是合适。同时,江辰也觉得傅蔓变了,变的不如以往那么爱笑,变的沉默寡言,好像对一切都不甚在乎。
&&  余文华心情相当愉悦,一顿饭吃下来,只有他和江辰两人说说笑笑。
&&  餐厅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飘进众人耳里,余文华是文人,陶醉般的闭目赏析,身子还时不时的伴着节奏左右晃动,江辰嘴角憋着笑,江瑾言警告性的眼神瞟过他,他才堪堪忍住没有笑出声。
&&  傅蔓虽也很诧异,但这几年的生活早就把她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她懂得察言观色。
&&  一首曲毕,几人都嚷嚷着吃饱了。余文华学着隔壁桌的年轻人的样子,食拇指交错着打了一个响指,喊道:“买单。”服务生拿着消费账单走过来,递给江瑾言,“您好,总共876元。”
&&  江瑾言欲掏钱包的手被余文华拉住,他狐疑的转过头望着他,余文华似乎酒意上头,“瑾言,这顿饭我请,每次出来吃饭哪能都是你掏钱包,被人知道了,说我堂堂一个教授连顿饭都请不起。”
&&  众人无奈的互视了一眼,江瑾言哑然失笑,“教授,您喝多了。”
&&  余文华拽着江瑾言的手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家教使然,他不习惯在付钱上跟人拉拉扯扯,别扭,嘴角勾着抹无奈的微笑。江辰第一次看见江瑾言这种尴尬的模样,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却不料。
&&  这时,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指递了一张卡给桌边的服务员,声音清淡:“刷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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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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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辰想去阻止却已来不及了,暗暗懊悔道,三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吃饭,最后居然是女人买单,这这……
&&  余文华见状,这才松手,又转战傅蔓,“蔓蔓,你这女孩子跟着瞎掺和什么?买单是我们男人的事,下次别这么傻知道没?”
&&  傅蔓淡淡一笑,道:“教授,来青州这么久还没好好谢谢您,今天江副局长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却之不恭啦。”略有些调皮的话语却撩拨着两人的心弦,江瑾言嘴角的笑意不减,扬着抹令人愉悦的弧度。
&&  吃完饭几人踏着晚风走出酒店,江瑾言先送了余文华回家,临走前细细的叮嘱了几句,便转身下楼。
&&  江辰斜倚着车身,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一边的傅蔓搭着话,终于,问出了那句最想问的话,“你当年不告而别去了哪里?”
&&  傅蔓微微怔了怔,拳头紧攒抵着身后的车窗,淡淡道:“出国了一趟。”
&&  江辰眸色愈渐深邃,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怒气,早已掩盖了与她重逢时的欣喜,在办公室门口瞧见那抹熟悉身影的刹那,只余喜悦萦绕在心头,却忘记了得知她离开时的心痛、气氛、不甘……
&&  对,不甘,更多的是不甘,撩拨完他后却悄无声息的离去,只留他一人回味、陷入那袅袅余温中。作为江辰这种从小一路众星捧月的走过来,怎能容忍有人在他生命里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的轨迹,却悄然离去,最后,重逢之时,只淡淡然告诉他,“出国了一趟”。怎能叫人不生气。
&&  夏日的夜晚总是宁静的令人心悸,这小区里只有他们两人,微风吹拂着树木微微晃动着,发出微弱的声响。
&&  江辰兀的起身站在她的对面,阴鹜的双眸直直盯着她,微糙的手指紧紧地捏上她的下颚,咬牙切齿道:“傅蔓,你是不是很得意?”
&&  傅蔓被他突如起来的变化弄懵了,眨着眼微微仰着头望着他,却不接话。
&&  江辰怒气更甚,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白皙的下巴都已泛红,“你说啊,耍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  傅蔓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生气,冷声喝道:“放开。”
&&  “放开?放开你是不是又要跑?你说啊,你又要跑去哪儿?”
&&  “江辰,我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  这忿恨的话更刺激了江辰原本就飘忽不定的心,沉眸大恸,一字一字道,“傅蔓,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敲醒了她,她也真是傻,当初就应该感觉的出来呀。也许那时候她眼里看不进其他人吧,而且她总觉得像江辰这种贵公子,是不会喜欢她的,但是哪里怪怪的她竟又说不上来,如今,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  她略觉窘迫的别过头,视线却撞进身后那道沉沉的双眸里,修长笔挺的身姿站在那里凝视着他们,傅蔓更觉尴尬,禁不住推搡着他,却没想到,江辰反将她一把禁锢在怀里,闷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四周,随后牢牢擒住她的下巴,探身往前,她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身子紧贴着车身已无路可退,闭着眼闪躲。
&&  顿时,覆在身上的重力骤然消失,身子被人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江瑾言不悦的皱着眉,双眸阴鹜深沉探不见底,紧抿着唇线,声音冷然让江辰心里一寒,“江辰,你自己坐车回去。”言毕,便揽着她往车里带去,傅蔓早已失了魂,任由他牵着。
&&  江瑾言迅速启动车子离去,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身影僵立在原地片刻后缓缓抱头蹲了下去。
&&  傅蔓被江辰这事儿一搅,心里总是闷闷的,仿佛被人打了迎头一棒,耷拉着眼帘,垂眸不语。
&&  车子天窗敞开,两边窗户半开,半夜的风还是有些凉意侵袭着她,却怎么也及不过她此刻心里的凉意。
&&  不知从何时开始,江瑾言早已习惯开着天窗,听着这呼呼的风吹,他侧头瞧了一眼边上整个人都快缩在一起的傅蔓,道:“小蔓,才见了三次面,你却一次比一次狼狈,下一次,我要不在,你怎么办?"
&&  傅蔓蓦地抬头望着他,那声“小蔓”生生的砸进她的心里,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小蔓…小蔓…”待她探进他那双如墨般的瞳孔里,有那么一瞬间竟失了神。
&&  那迷茫的眼神看着江瑾言心头一跳,眼眶微微一眯,“怎么?”
&&  傅蔓摇摇头淡淡道,“没,叫我傅小姐,或者你可以和余教授一样叫我蔓蔓,谢谢。”
&&  江瑾言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他知道她在抗拒他,沉眸一字一字缓缓道:“傅小姐,你怕我?”
&&  “没有,我们之间也并没有熟到可以用怕这个字眼吧?”傅蔓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  江瑾言看着她竖起一身刺禁戒的样子,笑了笑,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嘴角只微翘着,道:“把你和阿辰的事说清楚,我保证他再也不烦你。”
&&  傅蔓将信将疑的盯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念大学的时候调皮捣蛋跟男生玩的来,江辰跟我最聊的来,仅此而已,那时候追他的女生一大把,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
&&  “那你呢,你喜欢过他没?”江瑾言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着白光。
&&  他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了,此刻竟然比跟商人谈判还紧张。这是怎样一个姑娘,才见面三次而已。
&&  “没有。”傅蔓眼也没抬。
&&  江瑾言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神色缓和了些,道:“嗯,继续说。”
&&  傅蔓低着头拨弄着手指,“那时候我有男朋友,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  刹――
&&  车子猛然停了下来,活生生停在半道上,江瑾言转头诧异的问道:“你有男朋友?”
&&  傅蔓微微一滞,道:“那时候是有。”
&&  他顿了顿,“没,继续说吧。”
&&  “没了,他可能误会了。”
&&  江瑾言快速启动车子,黑眸闪着熠熠星光,道:“知道了。” 那时候应该不代表现在吧。
&&  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她家楼下的时候,傅蔓跟他礼貌的道了谢便欲下车,其实真该谢谢他不然她一个人都不敢回来,最近总怀疑有人跟着她,不知是她疑神疑鬼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  江瑾言喊住了她,凝了她半晌,薄唇微微一动,:"晚安。”其实他想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但他从来没问过这种话,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  傅蔓扯了抹淡淡的微笑,同回道:“晚安。”
&&  在这个城市,这个寂静的夜晚,有一个男人,在跟她道晚安,有时候,需要的可能就是这淡淡的关候,她只知道,这平淡的两字却填满了她的空虚。
&&  说完,便下了车,关上车门,恭敬的站在边上,看着他动作利落的操控着方向盘倒车,微俯着身子,道:“江副局长,慢走。”说完,便再也不理他飞速的跑上楼。
&&  江瑾言勾着嘴角看着她动作迅速的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再身后追着她,无奈的勾着嘴角嘲笑着自己,你看,你把她吓跑了。
&&  ***
&&  江瑾言回到公寓的时候,江辰已经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他。
&&  江瑾言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前,在他边上坐下,还不待他开口,就听见江辰哑着嗓子问道,"哥,我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她,打大学那时候起我就告诫身边的兄弟不许打她主意,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哥,你根本不了解她,她的好只有我懂。"
&&  江瑾言听着他喃喃自语的话,冷着眸子道,"江辰,我不管你们过去怎么样,打从今天起,不许再打她主意。"
&&  江辰猛然站起身来,盯着沙发上靠着坐背的男人,眼眶微微泛着红,仿佛刚刚哭过一般,令江瑾言浑身一震,"哥,求你,我想要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这三年,我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她,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  江瑾言心底闪过一丝哀戚,眉目松动,紧绷着神情,随即低吼道,"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就滚回去。"
&&  心底只涌起一股烦躁,为什么偏偏她。
&&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周末我陪你回家一趟。"抛下这句话便起身走回卧室,只留下背影萧条的江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拽着,眸子暗沉。
&&  江瑾言洗完澡出来,去厨房倒了杯咖啡转身进了书房,见着江辰的房间闪着隐隐约约柔弱的光,揉了揉只泛疼的太阳穴。
&&  两人从小便立下一个规矩,若同时喜欢一样东西,那么要么两人都必须有,要么就毁了它。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那该怎么办。
&&  江瑾言眸光浮动着一抹异样的情绪,心道,江辰,已经给了你四年的时间,别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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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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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你们不撒花不收藏是不是对不起我?……大姨妈啊~
&&  转眼便到周末,傅蔓将改了好几天的论文发给那个学生后,这一周的工作便结束了。办公室的人都在讨论着周末去哪儿玩?哪里又新开了什么什么店。
&&  有位老师问她,“蔓蔓,等会下班一起去逛逛么?你才刚刚来青州不久,我们带你玩会儿?”傅蔓扯着唇角微微笑了笑,罢了罢手,“算啦,你们去玩吧。”
&&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傅蔓收拾好东西便走出了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瞥见门口泊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  江瑾言身着深色宽松的运动装斜倚着车子,而不是往日循规蹈矩的笔挺西装,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挺拔的身姿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他瞧见她娇俏的身影眼底流溢出异样光彩,嘴角勾着笑,起步徐徐朝她走去,傅蔓紧拽着衣袖怔愣在原地。
&&  “一起吃晚饭?”晚霞映衬着他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又踟蹰着说出这句话,活脱脱一个十几岁小伙子情窦初开的模样。
&&  傅蔓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江副局长,我还有事。”
&&  她跟他见了也才不过三次,谈不上多熟悉,实在也没有单独吃饭的必要。省得被人瞧见了又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  江瑾言三十岁一个男人了还要学着毛头小子去追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似乎还是座冰山,怎么都捂不热。他无奈的笑道,“行,那我送你回家?”
&&  他明天要跟江辰回家一趟,便想着过来跟人家告个别,没想到人家一句话没给人说便拒绝了,第一次产生一种无力感。
&&  傅蔓被江辰的事弄的现在连他也不待见。
&&  “谢谢,不用。”
&&  江瑾言失耐,眸子一凛,沉声道,“上车。”
&&  傅蔓终究还是抵不过他森冷的执拗,浑身散发强大的气场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  一路无话,江瑾言仔细的盯着前方,开着车,傅蔓靠着座垫闭目养神,也怪不得她,因为晕车的关系,她坐车并不喜欢跟人交谈,更多的时候都用睡觉打发。
&&  车子停在一条小弄堂门口,傅蔓诧异的观察着四周陌生的景物,眉目一冷,道:“江副局长,请送我回家,谢谢。”
&&  “下车,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江瑾言兀自熄火,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
&&  她怔了两秒,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下了车跟在他屁股后头。
&&  江瑾言带她来的这家店,门面儿不大,装潢很复古,简单。开在小弄堂里,如果不是特意找来,或者事先知道的话,没人会注意到这样一家小店。
&&  可想而知,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两人才刚踏进去,服务生便迎上来热情带着他们往包厢走。
&&  “江局长,这边走”
&&  显然,江瑾言来过很多次了。
&&  他缓缓地将菜单推到它眼前,道:“你来点?”
&&  “您来吧,我第一次来,不太熟悉。”傅蔓罢罢手。
&&  趁着江瑾言点菜之际,傅蔓环顾了包厢一圈,精简的复古装修,窗边雕花的设计很新颖,一下子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傅蔓疑惑的随口问了句。
&&  江瑾言勾着嘴角笑了笑,“我朋友开的,带你来照顾她生意。”
&&  傅蔓心情稍微缓和了点,点点头,“你朋友很有眼光。”
&&  ***
&&  服务生拿着菜单进了厨房递给林子姗,道,“老板娘,江局长的单子。”
&&  林子姗接过单子,边炒着菜边问道:“又是一个人?”
&&  服务生神秘的一笑,“不是,带着一个小姑娘。”
&&  林子姗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滞,厨房内油烟味甚重,原本就有些闷热,这下更令她喘不过气来,“谁?”
&&  “不认识,挺漂亮一姑娘。”
&&  江瑾言点的几个菜都是往常他常来点的,林子姗动作很快,弄好之后,服务生欲去取盘子,她出言制止,“放着吧,我来。”
&&  服务生悻悻退下,也就江局长能够让老板娘亲自出马了,这家店的服务生不多,除了他便还有一个收银的,林子姗连厨师都没有请一个,所有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这家店的生意不太好,几乎没什么人,但他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会一直坚持着,常来的顾客也只有江局长。
&&  林子姗端着盘子轻轻推开包厢的门,她一眼便看见了那明媚的女孩子,理了理碎发,举步朝他们走去。
&&  “瑾言。”林子姗柔软的声音传进傅蔓的耳里,她抬头望去,高挑的女子围着围裙站在江瑾言的面前,空气中隐隐都传递着一种默契,不是哪种高贵美艳的女人,反而是种贤惠的居家型女孩子。
&&  傅蔓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悄悄打量起她来。
&&  江瑾言嘴角勾着一如既往温和有礼的微笑,“子姗。”
&&  林子姗淡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介绍一下?”说完,下颚微微一抬点了点傅蔓。
&&  “这是余教授的助手,傅蔓,蔓蔓,这家店的老板,林子姗。”
&&  林子姗朝她伸出手,傅蔓回握,她却可以感觉到这包间的一股神秘气氛。
&&  一顿饭吃下来,傅蔓食不滋味,她心里有些慌乱,却不知自己的慌些什么,这才最令人恐惧和害怕的吧。
&&  “江局长,您朋友手艺不错。”傅蔓夹了块鱼往自己嘴里送,抿上唇,微微嚼了几口后说道。
&&  江瑾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眉眼弯弯的望着她,答非所问:“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  傅蔓一怔,“扑哧”笑出声,“不好意思,我从小对局长老师这些的职位有些畏惧,习惯了用敬语,您……你别往心里去。”
&&  整个包厢都回荡着她的笑声,江瑾言直到那刻才明白有的人笑起来就是那么牵动人心,微微一晃神,随即道:“我觉得你还是严肃一点比较好……看。”
&&  傅蔓红了脸,一低头,喃喃道,“找虐。”
&&  气氛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江瑾言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了些,吃完饭,江瑾言结完帐就先去取车,林子姗站在傅蔓的身侧淡淡的笑着,傅蔓疑惑,她似乎一直都是这个表情,本不欲搭话,却听她问道:“我跟瑾言认识了快10年了,这10年里,你是他第二个带来这里的女孩子。”
&&  傅蔓差点就没忍住想问她,第一个是谁?垂在身侧的手无力的动了动,不着痕迹的轻“嗯”了声。
&&  林子姗轻笑一声,“你难道不好奇第一个是谁?”
&&  “跟我有关系吗?”傅蔓紧攒着拳头,抛下这句话便往门外走去,正好江瑾言准确的将车停在她面前,下车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又替她绑上安全带才合上车门。
&&  林子姗默默站在背后看着他为她做的一切,心道,你是谁?你凭什么得到这样一个男人?
&&  一路上,傅蔓侧头闭目,江瑾言看着她紧紧蹙着的眉心,便知道这姑娘一准儿心情又不好了,不由的伸出手,轻轻揉着,道:“怎么了?”
&&  傅蔓轻轻一侧头,便避开了,“江副局长,自重。”
&&  江瑾言“扑哧”笑出声,他第一次听到有个女孩子告诉他,自重。无奈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又自重又能追到女孩子。”其实,从没追过女孩子的他第一次把话说的那么明显,可是人家却回了他一句,“不知道。”
&&  傅蔓心里很乱,这两天。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根本不愿意深想,她被伤怕了,被钟易宁伤怕了,她怕她付出的真心到最后都会被摧毁,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它掉入温柔陷阱。三年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她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去接受……
&&  江瑾言光看她一眼,便知道这姑娘心底事儿多,又不爱与人说。不过,不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总会将她心底掏光光,只留他一人。
&&  车子刚刚才停稳,江瑾言欲下车给她开门,余光随意的扫了眼反光镜,蓦地怔住,一道人影探出头却又迅速往后退去。江瑾言心稍稍一紧,不疾不徐的叮嘱了一句,“等会发生什么事都别下来。”说完便迅速下了车,“滴”一声按下了反锁扭。
&&  傅蔓猛力拍打着车窗,喊道:“江瑾言!”这车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几乎听不见声音。
&&  江瑾言一步步朝那个巷口踱去,月光倒映的斜长人影还在光影地面滑动着,他一个箭步跃上前,伸手迅速抓住对方的手猛力往墙上一按,寂静的夜晚可以清晰的听见一声骨节错位的脆响伴随着一声尖叫。
&&  江瑾言直接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傅蔓才下车看清那个人的面貌,脱口而出,“小赵?”
&&  小赵低着头,低低应了声,“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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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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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
&&  傅蔓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忙跟警察解释,“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弄错了,这是我朋友。”
&&  “你知道你们这是报假案吗?你们这是耍着警察玩儿呢?都给我抓回局里,一个不许跑。”警察厉声喝道。
&&  傅蔓幽怨的看了一眼江瑾言,随即跟警察陪着笑道歉,“警察同志,是我朋友弄错了,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大半夜的抓我们回局里又整不出什么幺蛾子,还浪费警力,您说是吗?”
&&  “你们也知道是大半夜?你们也知道是浪费警力?身份证都给我掏出来。”
&&  江瑾言看着她跟警察陪着笑,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一把将她拉过,互在自己身后,随手掏出电话飞速的按下号码,嘟了一声就被人立马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温为东揶揄的声音,“江少爷,麻烦您以后打电话能挑时间么?还是您就喜欢大半夜的骚扰我这个有妇之夫?”
&&  江瑾言懒得跟他贫嘴,将电话直接抛给对面的警察,道:“你接。”
&&  “喂”
&&  “江瑾言,说话!”温为东听着电话这头一点儿声都没有,便提高了音量。
&&  警察一听这声音就熟悉的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队长。”
&&  温为东不悦的声音怒道,“大半夜的你们几个给我搞什么鬼!”
&&  警察此刻早已双脚直打哆嗦,连嗓音也微微有些发颤,“没没,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  警察小心翼翼的将电话还给江瑾言,变脸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谄笑道,“江少,都是自己人,呵呵呵……”说完便回过身冲着身后的警察喊道,“收队。”
&&  待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远消失在弄堂尽头之后,傅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过身看了小赵一眼,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  小赵是钟家的保安,自从上次傅蔓走了之后,便被钟易宁派到这边,他不安的看了一眼边上冷着脸的傅蔓,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是……钟少……他让我每天跟着你……记录你每天的日程……发给他……小姐,钟少只是想关心你……”
&&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蔓打断,“钟易宁?所以,前几天跟踪我的人是你咯?”
&&  小赵点点头。
&&  傅蔓抚额,“小赵,你在钟家呆了这么久,跟踪个人还能被人当贼抓?我服了你了,麻烦你回去告诉钟易宁,就算要监视我,也不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
&&  她其实想说的是,“麻烦找个手脚利落一点的。”但又怕伤了小赵的心,才忍着。
&&  “好了,你走吧。别再跟着我!”
&&  小赵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几不可闻的微微叹了声气走了,其实他只是想说,钟少也在,在她走之后不久,便来了。
&&  ***
&&  傅蔓低着头跟他道谢,“江局长,谢谢您今晚的晚餐,也谢谢您刚刚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回去路上小心。”
&&  江瑾言沉眸低首望着她,眼底卷着浓浓的趣味,声音清醇低沉,“叫我瑾言。”
&&  “江局长,您别开玩笑了。”傅蔓佯装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再说,您比我大那么多,……”
&&  月色圆润美丽,有人的心却满目疮痍,碎了一地渣。
&&  江瑾言蓦地沉了眼角,连微翘的唇角都挂了下去,声音别扭,“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那、么、多?”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  傅蔓侧着头认真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今年十八,虽然您看着像二十,但也不能否认您已经三十的事实。所以您大了我半轮。叫江叔叔都不为过。”
&&  江瑾言嘴角一勾,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四周,哑着嗓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三十?”
&&  “教授说的,每天在我耳边念叨,想不记得都难。”傅蔓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欺近,一耸肩,表示很无奈。
&&  江瑾言所幸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车上,禁锢在自己怀里,眸光微动,忍不住揶揄道,“你真的十八?……”
&&  傅蔓怔了怔,欲挣脱开他灼热的怀抱,听到他的质疑,忘记了挣扎,心里只觉好笑,眨了眨眼,反问:“难道我不像么?”
&&  “像。”说完江瑾言便揉了揉她顺直的头发,道:“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  傅蔓愣住,“什么?”
&&  江瑾言一挑眉,笑道,“其实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  傅蔓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心中瞬时有些窘迫,面儿上却勾唇一笑,道,“是吗?江叔叔?”
&&  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有些轻松起来,只除了江瑾言紧绷的脸色,眸色深沉的望着怀里的人,慢慢低下头去,唇瓣紧贴着她的耳廓,缓缓道:“恩?”浓重的鼻音透着一丝丝危险。
&&  傅蔓神色僵住,只觉这样的举动似乎逾越了,奋起紧攒着拳头狠推了他一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江局长,您慢走。”
&&  江瑾言那刻便知道,这丫头心里多得是小九九,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那你快上去吧。”
&&  傅蔓点了点头便转身一溜烟儿的消失了,江瑾言紧握着手机在原地思忖了会儿,不断收紧,直到传来丝丝痛意,才回过神拨出了刚才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温为东压抑着满腔欲*火的声音:“江、少、爷,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  江瑾言沉声,“东子,帮我查查看钟家。”
&&  翌日,江瑾言开着车带着江辰回了京里,青州离京里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中途没有停车休息,直线开回江家大宅。
&&  车子刚驶进军区大院,江瑾言还没停稳,便有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小孩探着脑袋要江瑾言抱,江辰佯装不悦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小兔崽子,当你小叔透明啊?”
&&  江季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讨好般的说道,“小叔,几天不见,又帅咯。”
&&  江辰笑着捏了捏他娇嫩的脸颊,“鬼灵精!”
&&  江季同是大哥江昊的孩子,江瑾言跟江辰又都没有结婚,整个大院里只有他一个小孩,都是由管家带着。
&&  江瑾言停好车后下来,随手将他抱进怀里,手指捏了捏他嫩小的鼻头,道:“同同最近在忙什么?”
&&  江季同赖上了江瑾言的怀抱便死活都不撒手,稚嫩的声音嗲嗲的撒着娇,“二叔,同同最近学会画画啦。”
&&  江瑾言佯装吃惊道,“噢?拿来给二叔看看?”江季同屁颠屁颠跑回房间拿出今天刚新画的素描。
&&  两人亲密的样子让外人看上去仿若父子,江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上了二楼换衣服。
&&  江瑾言刚走进客厅,江母就从楼上下来,淡声道,“回来了?”江瑾言点点头,“我爸呢?”江母扬手指了指,“在里头正跟你爷爷生气呢,你快去看看吧。”
&&  江母是江淮第二任老婆,第一任老婆也就是江瑾言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江瑾言是江淮的独子,也是江淮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的紧,但是该严厉的时候也少不了几顿鞭子。
&&  江老爷子虽一视同仁,但江瑾言这孩子从小就孤僻,难免多了些关心,感情也比江昊、江辰深。
&&  江瑾言轻轻推开雕花复古房门,书房内燃着熏香,这熏香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听人说有助睡眠,视线搜寻了片刻,便看见江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心紧锁。江瑾言慢慢踱上前,轻声喊道,“爸?”
&&  江淮倏然睁开双眼,他有一个毛病,睡不熟,连睡觉都一直保持着戒心。年轻时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到了现在却怎么都改不掉,吃了不少苦,见着竟是儿子回来了,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道:“怎么样,在青州习惯吗?”
&&  江瑾言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倒了半杯水递给江淮,答道,“不错啊,山美水美。”话倒了嘴边才咽下那句,“人更美”。
&&  书房的空调呼呼作响,但整个房间还是有些闷热,江淮笑了笑,“乐不思蜀了吧,行,多跟着刘军学学,这人在别的事情上糊涂了点儿,但办事还是门儿清,精明着呢。”
&&  江瑾言点点头。江淮拍了拍他,道:“行了,去看你爷爷吧,老人家也惦记你好久了,到现在还在怪我把你外调的事儿。”
&&  “刚刚你们为了这事儿生气?”
&&  “不全是,是你大伯,你大伯前几年在外头搞了副业,结果,前几个月公司周转不灵,挪用了公款,你说这事让我怎么办,你爷爷护子心切我懂,但是,你大伯确实犯了错,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亘古不变的定律,怎么到了你爷爷这就成了我大义灭亲,见死不救呢?”江淮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  江瑾言点点头,“恩,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  江瑾言刚起身欲走出去,便听见江淮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瑾言,那姑娘你是认真的?”
&&  江瑾言脚步兀的顿住,笑着摇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  江淮起身走到他身边,揽了揽他的肩膀,笑道:“别跟惊弓之鸟似的,要是认真的,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吧。家里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你要是能定下来,最好不过,有些不该想的,不要再去想了。”
&&  江瑾言笑了笑,淡淡道:“恩,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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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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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瑾言走出书房随手替江淮轻轻掩上门,上了楼,轻轻推开江老爷子的房门,老爷子虽是耄耋之年,但身子骨却还硬朗的很,硬是从一楼生生搬到三楼住,说是锻炼身体,江敏州年轻时候是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习惯了指挥别人,直到现在也还是,固执的紧。大家劝不住他,也只能由着他折腾。
&&  江敏州此刻正绷着个脸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江瑾言嘴角微勾,喊道,“爷爷。”
&&  江敏州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欣喜,随即轻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是没指望见着你了。”
&&  房间内燃着跟江淮书房里一样的熏香,还记得当初他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给江淮带了这东西助眠,老爷子睡眠一向都很好,江瑾言便给他带了一些补品,没想到老爷子还为此不高兴了好几天。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老爷子自从奶奶走后,便再也没睡好过。
&&  江瑾言笑着勾着江老爷子的肩膀,道:“这不是回来了么?”
&&  江敏州扭过头,声音略缓和了些,“江辰那混小子跑去找你了吧。”
&&  江瑾言在他身侧寻了个位置坐下,轻轻“嗯”了一声,便靠着沙发阖上眼。江敏州眉目一冷,“就你惯着他,看看给惯成什么德行了,整天瞎混。”
&&  江瑾言闻言,平心静气地问道,“您呐,就少操点心吧。阿辰不是学金融的么,让他去大伯的公司帮忙吧。正好在您眼皮底下,看的住。”随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上次您说给阿辰找的是哪家的姑娘?”
&&  “是沈家的闺女,长的眉清目秀,也挺乖巧听话,你婶婶就见过,倒是喜欢的紧。那混小子死活不肯见,居然还放人姑娘的鸽子。搞得人家老沈死活听不进我的解释,见着我就冲我摆脸子,不肯跟我下棋了。”江敏州退休之后便每天都会去附近的公园跟人下棋,每天也就这点兴趣爱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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