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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中南海保镖的隐秘生活《人盾:双C特卫营》38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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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小说 - 历史军事
作者:赵国宏
演播:煮酒浪花
和平年代有这样一群军人&&他们不穿军装,不佩带任何军衔,戴深色墨镜,双手总是垂在两边。他们的战场是无形的战线,他们所肩负的使命也区别其他所有士兵。他们是真正的中国特卫,是保护国家要人的最后防御手段和最可靠的安全屏障,他们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有人这样评价说:特种兵是兵中之精英,那么&特卫&则是特种兵之中的精英。
  本书根据一名成都籍退役特卫战士的口述整理,讲述了一群神秘特卫战士的传奇经历。
赵国宏,笔名糖醋蚊子。现代特种军事作家,曾服役于某军区特种大队,荣记两次三等功。其独树一帜的笔触,遵循真实记录的原则加以创作,使得故事鲜活,情节起伏跌宕,扣人心弦,被读者冠以&最真实&的作家。作品:《虎&&解密403特种部队》《我的黑道病历》《阎王营》《赤兵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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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双C特卫营——《人盾》1
&&&&&&&&&&&&&&
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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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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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茂青
一行特别的车队突然出现在J国银边市的街头一角,两辆的警车闪烁着墨绿色的警灯在前面开道,一辆黑色的林肯车平稳地跟在后面,林肯车后,还是一辆警车殿后,而就在这警车的后面,则是一辆满是灰尘,显得有些老旧的面包车象一个一拉罐的破盒子掠过路面。看样子应该是拉行李的车。整条马路已经完全清除,道路两旁停了十几辆墨绿色的装甲车和坦克,警察和全副武装的士兵矗立在马路两边,虽不失军人的威严,但是形形色色的军装又显得不是那么规整。欢迎的民众,高声呼喊着,声音此起彼伏。面包车上,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绰号“冰雹”的杨成却感到无比的闷热,他将窗帘扯开一丝缝隙,当他看到那些警察、士兵居然向他们敬礼的时候,心头猛地一紧,他心里暗骂:“又不是阅兵,不面向民众,增强安全警戒,扯这套干什么。”尤其是当那几辆虎视眈眈,深绿色的装甲车和坦克滑过他视线的瞬间,杨成感觉有些窒息,安全点急剧下降。
偶尔在街道两旁还能看见几辆标有“UN”的装甲车懒洋洋地躲在阴凉处打盹,这是维合部队的车辆。J国连年内战不断,局势恶劣,随着该国竞选活动的临近,几个政党之间互相残杀进入胶着状态,不断报出某党成员被杀,形势日趋紧张。考虑到哈克亲王此行的安全,对外回国消息完全封锁,所有路线均为机密。但是马路两边还是聚集着很多消息灵通的民众,但是维合部队显然没有接到消息,并未采取任何保护措施。欢迎的民众高举着哈克亲王的画像,大声欢呼着,有的则双手合十跪倒在地。一见车队,人群中瞬间骚动起来,后面的人不断向前拥挤,这个时候,那些警察和士兵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阻挡激动的人群,有的民众试图冲破士兵形成的人墙拼命向车队挤过来。“全体注意,T2级警戒!”杨成捂着嘴在耳麦中轻轻地说到。其他几个人迅速拔出贴有荧光条的黑色手枪,狭窄的空间里“哗啦,哗啦”响了几声拉枪栓的脆响。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哈克亲王听着车外欢迎他的人群有些激动,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介绍自己的国家,远远的一条大河出现在车队的左侧。随行的翻译罗戌一边翻译,一边与亲王聊天。杨成几次回头用眼神暗示他:“告诉亲王,这个时候不是当导游的时候。”可是罗戌就跟没看见一样,满脸堆笑继续跟哈克亲王聊着。期间亲王几次想拉开车窗上的窗帘,都被坐在他身边的青子制止:“你跟他说,‘现在危险,不能靠近车窗。’”亲王听后微笑着说……罗戌原样翻译:“这是我的人民,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青子随口跟了一句:“看出来了,坦克都开出来了……这句不用翻译。”罗戌扶了一下眼镜嘴角一撇,亲王果然不再说话了,摇晃着身体企图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外窥探。
杨成的食指轻轻地抠在扳机上,不断地离开又抠上,反复地捏握着那把进口的9MM手枪,额头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渗出一层汗珠。墨镜后面的一双眼睛快速地判读每一张试图接近车子的面孔。此时独自一人在“诱饵”车上的蝎子,旁边放着一把子弹上了膛的手枪,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两边。路面坑凹不平,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条市区的马路。后面的面包车上负责驾驶的金松山不停地转换着档位,尽量减少车子颠簸,静静地跟在这辆林肯车的后面,始终保持在30米左右的安全距离。
“蝎子,漂儿怎么样?”杨成在耳麦中问。
“报告老冰,诱饵很新鲜。”
“注意水面。”
“水草太多了。”
“好了,保持鱼线清洁。”
“等下,我说雹子,这里有老维你看见了吗?为什么不让他们离水坑近点?”
“这个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你专心点。钓不到鱼你就立功了。”
“唉,那还是钓鱼吗?钓到了才……”
“乌鸦嘴,通话结束。”
杨成掐断了蝎子的晦气,他期望着这段路能够快点缩短。他的紧张并不是多余的。
车队平稳地继续向前行驶,杨成回头去看后面突然跟上来一辆面包车,他发现那车始终保持着近八十多米的距离。杨成咬了咬嘴唇摁住耳麦小声说:“有尾巴,大家注意。”眼睛从反光镜里牢牢地盯着那辆面包车。
前面就是转向另一个街区的拐角处,那里同样聚集着很多人。车到拐角处,速度肯定会慢下来,如果人群涌上来,势必会阻碍车队前行,那里也是人群最容易靠近汽车的地方,如果在那个地方出现问题的话……杨成手心已经渗出汗水,他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拐弯处,食指搭在扳机上就没有再离开过。前面的警车已经顺利开过那里,可是当林肯车接近那里的时候,人群果然如预料的那样,向前拥挤过来。“蝎子,赶快放线。”话音刚落,林肯车突然加速,冲过街角,由于速度过猛,险些撞到一个冲过来的妇女,人群也随之向前冲去。杨成的嘴张得好大,倒抽一口凉气。“蝎子,蝎子啊,你现在是我爷爷,可千万千万别……”他不敢往下想了。当金松山驾驶的面包车开始通过拐角的时候,仍有些人聚集在那里,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几名警察跑过来,向后驱赶人群,一张张脸还是异常清晰地滑过他的墨镜。面包车终于顺利通过拐角处,杨成这才把手枪放在腿上,手在裤子上擦了几下汗。回头看后面那辆车的时候,发现那车仍然跟在后面。
不远处已经看到大皇宫的时候,在他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异常的闪动,这是一种冷光,在墨绿色的镜片下,显得异常刺眼。杨成一把摘下墨镜,低声喊了一声:“蝎子,10点位置,有鲨鱼。”金松山急忙减速,同时抓起旁边的手枪。罗戌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提起放在脚下的防弹公文包抱在胸前,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亲王的前面。
蝎子急忙把视线切到10点位置的时候,心猛的一沉。杨成随即一回头:“上措施。”坐在后面的几名特卫队员打开手枪的两道保险,后座上的青子一揽亲王的肩膀,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深深地将亲王的身体压低在座位里,旁边的几个队员拿出几件防弹衣盖在亲王身上。同时拔掉闪光震昏手雷的安全栓。四渡用枪撩开窗帘的一角向那边看去,果然一辆坦克的炮塔在转动,炮口随着前面的黑色林肯车移动……蝎子盯着那黑洞洞的炮口,“呵呵,太阳的,这条鲨鱼个头可不小。”“别紧张,沉稳一点。”“看样子我得被拖下水了。”“蝎子……”他没等杨成的话说完,右脚一用力,林肯车的四个轱辘发出“吱噶”一声尖鸣,顿时地面冒着蓝烟,车身也随之降低。庞大的林肯车象一头发起攻击的狮子,狂叫着向前冲去。
这个时候炮口火光一闪,“咚!”一声巨响,炮弹瞬间击中林肯车的尾部,林肯车猛地一震,左后的车轮瞬间被炸飞了,车身随即一歪,裸露的半轴落在坚硬的路面上,火星四溅。车子失去重心,车尾被巨大的冲击力斜推出十多米,四寸厚的防弹玻璃全部被震碎,车身左侧全部塌陷进去,后车门处出现一个大大的凹洞,车里的几个气囊眨眼间同时炸开,车体在地面上画了一个90度,重重地撞在路边的树上,车里的座位被引燃了,冒起了浓烟。而车头正好对着坦克的炮口。欢迎的人群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有的人抱住脑袋,发出失声的尖叫,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蝎子!蝎子!马上离开,马上离开。”杨成在耳麦里大声呼叫。“太阳的,我被卡住了,该死的气囊。”蝎子喘着粗气叫嚷着。巨大的爆炸声,将前面的几辆警车引了回来。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的面包车突然加速向他们冲过来,杨成猛然抓起手枪:“小心后面!”那辆车猛地超了过去,径直冲向坦克,用车体挡住林肯车头,但是很快被坦克一炮掀翻。那边传来蝎子微弱的声音:“兄弟们,我肯定折了,按规矩来吧……”此时周围警报声,警察短促的“嘟嘟”尖利的哨声响成一片。杨成红着眼睛喊道:“2号方案!”金松山“啊”了一声,“执行2号方案。”杨成带着哭腔喊着。老金急忙猛打方向盘,迅速脱离车队。当“鲨鱼”第三次炮击的时候,倒镜里:林肯车前面的机盖和风挡玻璃被炸上天空,浓烟夹杂着汽车那些残破的碎片,象雨点一样,“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蝎子……”所有特卫员同时喊了一声,黑色的林肯车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其他几辆坦克闻讯急忙向这边围过来,将炮口对准这辆坦克,瞬间开火,“轰隆,轰隆”几声炮击过后。“刺客”的炮管已经被炸飞,后面的燃料箱起火,步兵迅速包抄上去,而那辆坦克突然发动,顶着四面八方炮火带着一身浓烟径直向林肯车碾了过去,步枪的子弹打在装甲上四处乱飞,几发炮弹打在后面的楼房上,浓烟四起,那辆坦克一直开上林肯车的残骸才停下,接着被周围的炮火彻底击毁,燃起熊熊大火。奇怪的是,维合部队的战车始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大家震惊,翻译罗戌将随身携带的特制避弹公文包遮住亲王的头部位置。金松山满脸泪水,奋力地加大油门,猛按喇叭,看似破旧的面包车撕开人群,向巷子里冲去……青子用身体挡在亲王前面,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林肯车,两滴冰冷的眼泪流了下来。
老金凭借之前对地图的记忆,面包车加速奔向皇宫,大门外,十几个卫兵荷枪实弹守在那里,企图拦住这辆破旧的面包车,而金松山丝毫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增加了车速向前冲去。“上荤的!”杨成果断下令。几颗震昏雷同时扔出车外,瞬间爆炸。那些士兵猝不及防,纷纷捂着眼睛痛苦不堪。老金一脚油门,企图从缝隙中钻过去,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突然摔倒,老金躲闪不及,结果那名士兵被车结结实实地撞了出去,摔倒在一边。杨成扭头看了一眼金松山,他无法判定这个紧急情况的处理是否妥当。后面的卫兵闻讯围追过来向面包车开枪扫射,面包车外表破旧,这个可是专门改装过的,7.62毫米的步枪子弹是不会给它造成任何伤害。但是老金身边的倒车镜被子弹“啪”地一声打飞了,老金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杨成看了他一眼说:“没事吧。”金松山看了一眼倒车镜,没有回答他。
金松山猛一带方向盘,车子急停在大殿前的一个侧门前,卫兵这才发现车上下来的是他们的老亲王,同时他们也看到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眼戴深色墨镜,手握贴有荧光条的手枪,身材魁梧的几个大汉,迅速掩护着亲王冲进屋里。他们分开迎上来的王族成员,直接将亲王带到一个房间关上门。亲王的那些亲属和J国的一些首脑们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句,就都被关在了门外。
“四渡、传奇守在外面,其他人留在屋里。任何人现在都不能接近亲王。”杨成果断下达命令,接着冲金松山一摆手,老金会意,急忙将两扇窗户关上,拉上窗帘。老亲王指着门外,想说什么,最后笑笑。外面的王室们都愣住了,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亲王,同时也看清楚这些黑衣人各个神情肃穆,手里都拿着手枪。这些黑衣人又是谁?他们都在疑惑。
四渡和传奇守在门口,王室的男男女女们已经拥挤到门前,四渡将手一抬,示意不能靠近。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白色西装,身材略显青瘦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到他俩面前,指着房间好象大声地说着什么。四渡和传奇默不作声,但是当那男子理直气壮企图推门的时候,传奇挡在他的面前,并且露出腰间的手枪。那人猛地站住了,他看着那把手枪,愣了一下却突然冲着屋里大喊起来。
屋里,亲王虽然经历了刚才那次暗杀行动,但是仍然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地对罗戍说:“外面是我儿子那列王子,让他进来吧。”罗戍回过头看着杨成,杨成想了想,“可以,但是只能他一个人,而且要净身。”刚才被袭事件已经充分表明,此次亲王回国的消息只有J国的几个王室成员知道,可是就在刚才,街上的民众之多,足以证明,有人故意将消息泄露,从而借助人群的慌乱暗杀亲王。现在,任何人都是不安全的,甚至是亲王的儿子。
罗戍走了出去。门外聚集了少说几十人,人头攒动,但是都与门保持两米的距离。四渡和传奇跟门神一样挡在前面。丝毫不理会那些人对他俩指手画脚。那个王子此时仍在喋喋不休的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他们当然不明白,亲王从中国带回来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罗戍靠在传奇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传奇用摁住耳机得到杨成的确认后,才点点头。可当王子刚走到门前的时候,传奇却二次拦住他,转头对罗戍说:“跟他说,让他拿出身上所有的东西。”罗戍翻译完,王子已经气得五官聚集在了一起,指着自己,又指着身后的人胡乱的说着什么,罗戍小声说:“他说他是亲王的儿子。”“谁都一样。”传奇仍旧坚持。无奈之下,王子只能开始掏身上的东西:手表、钥匙、手绢、钱包……王子把东西交给身后的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摊双手。四渡却指指他手上的戒指,王子暴跳如雷地喊着什么,罗戍翻译说:“那是他结婚的戒指,三十多年了,还没摘下过。”四渡笑笑说:“一百年也得摘下,否则别想进去。”罗戍继续翻译,王子摇晃着脑袋,用力地摘下戒指。传奇走到王子身后,从上到下搜了一遍,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呛得他不由得的屏住呼吸。
“没问题了,让他进去吧。”四渡点了一下头,摁住耳麦小声说:“门开!”九组的所有特卫队员都使用这样的错语,例如:会把“关门”,故意说成“门关”。为的就是在无法分辨声音的情况下,与其他人有所甄别。
门开了,王子走了进去,见到亲王急忙跪倒在地,不停地亲吻着亲王的脚面。父子俩说的什么,罗戍没有在翻译。杨成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王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列王子的一举一动,金松山和青子一直守在两扇窗边,注视着大门。期间王子似乎问起这些中国人的时候,罗戍小声说:“王子告你们的状呢,说你们不尊重他,特别不友好。”杨成瞪了罗戍一眼,示意他安静,因为这些屁话话根本就不没有翻译的必要。而青子此时眼前仍是林肯车爆炸的一幕,他想象着蝎子踹开车门,敏捷地跃出车外,在地上打个滚……或者,那辆防弹的林肯车还能顶住一炮,再或者……青子盯着窗外愣神,觉得有人在看他,他才回过神,老金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眼睛,青子信手一抹,那是一滴泪,正慢慢地向下滑动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亲王父子俩才结束谈话,队员们一直守在各自的位置上。那列王子似乎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冲队员们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礼貌地退了出去。
“老冰,蝎子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上找罗翻译,联系他们的人,要一张王宫的地形图,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
“好吧!”金松山勉强点点头,带着罗戍出去了。
一切恢复平静,亲王大概是因为旅途劳累,加之有病在身,草草的接见了几个人,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柳青青仍旧站在窗前盯着外面。
“青子,休息一会儿。”杨成小声说,本来一句应该算得上体贴的话,从杨成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命令。而柳青青跟没听到一样没有执行他的“命令”,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四渡上前拉了他一下,发现青子眼睛红红的。“蝎子肯定没事的。”四渡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可他自己却都不相信的话。“应该是我在诱饵车上……”青子慢慢地说,眼神仍旧扔到殿外。
“别这么说了,我们是战友,谁在车上都一样,没有应该不应该。”
“不一样,谁都应该知道这趟活儿是有危险的。”柳青青当然知道这辆林肯车很有可能成为J国那些党派的攻击目标,因为之前亲王曾经邀请他们到北京商量组建新政府的事宜,可这些乱七八糟的党派竟然拒绝了,他们不想有这位老亲王的干预,尤其是当他们听说老亲王居然想回国,表现出来的态度更是冷淡。
9组的护卫地点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境外。虽然说是消息封锁,对外不公布具体时间、路线,在国内属于一级机密,可是还是有人把亲王回国的具体日期公布于众,为的就是趁混乱伺机暗杀亲王,当然中国政府也十分关切老亲王的安全问题,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特卫9组的跨国保护,代号:指南针行动。
“别瞎想了,他肯定没事的,钱昆什么人,怎么可能……”四渡说不下去了,鼻子一酸。
青子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我跟你去!”传奇也拔出枪。
“站住,你俩干什么?”杨成用特有的冷冰冰的声音喊到,眼神也异常冷漠地看着柳青青。青子拿枪的手开始发抖。“我们的任务是保证亲王的安全,我们不能离开他半步。这是死命令!你别忘了我们的职责。”杨成这话是说给其他战友听的。正说着,罗戍扶着哈克亲王从里面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亲王慈祥地笑笑,看了一圈用英语问道:“怎么少了一个?”其他人都低下了头不说话,亲王把视线转向了身为组长的杨成,杨成低声说:“他……他在林肯车上。”哈克亲王皱了皱眉,慢慢地抬了抬手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说着抓起电话,用高棉语跟对方说着什么。许久哈克亲王才放下电话对他们说:“你们别担心,我派人去找他了。他不会有事的,佛会保佑他的。”亲王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罗戍送老亲王进去后,又折回来,有点兴奋地说:“亲王说了,我们在这里有完全的自由,谁也不许干涉,包括王子在内。”“你没病吧,我们要什么自由,亲王就是被蚊子叮一下,我们都要受处分,哪还敢要什么自由。”四渡说完,脑袋一扭。“你……”罗戍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把食指立在嘴边,“嘘!”罗戍走到门前,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一个士兵在通报什么。“好象有人来看望亲王。”杨成一个箭步跳到窗前,掀起一角向外看,皇宫大门距离正殿少说也有一百多米,视野开阔,此时前面仍然是那十几个还晕晕忽忽的卫兵,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影。
“怎么?有情况吗?”老金凑过来,其他人都拔出手枪。“别紧张,我们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杨成示意他们收起枪支,“我说老冰,一般来人是不走正门的。”罗戍带着那么一点炫耀。所有人都瞪了罗戍一眼,不为别的,“老冰”这个称呼不是谁都能叫的。他们开始觉得这个会说好几国鸟语的小眼镜越来越讨厌。
很快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王宫大大小小二十多座宫殿,而亲王休息的房间是杨成他们事先选定的,并没有选择亲王应该就寝的曾查宫,因为只有这间寝宫相对比较安全,因为只有两扇窗户,有两个出入口,距离车库不到三十米。方便在意外的情况下撤离,但是想进到寝宫就必须经过杨成他们现在所处的雅殿,而且没有其他通道连接此殿。
门缝里,一个中国人,确切的说是一位身着中国陆军军装的中校军官。大家一愣,谁也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居然能看到中国的军人,有点亲切,有点兴奋。
“这里谁负责?”军官隔着门缝问。
“报告,我负责,请出示你的证件。”杨成仍旧冷冰冰的回答到。
“挺有原则的吗?我是中国驻J国的武官,康前。”
“请出示你的证件。”杨成没有理会军官的自我介绍,重复了一遍。
军官有点尴尬,但是还是笑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军官证从门缝中递进来,“护照要看吗?”“要!”杨成没客气,一起接过到手里,仔仔细细地上下看了好一会,才把证件递给罗戍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核实他的身份?”
“我给你一个电话,是咱们大使馆的,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那军官有点不耐烦了,口气有点生硬。
“不用了,但是你现在不能见亲王。”
“我不是要见亲王,我是来看看你们。”
“看我们?”
康前从罗戍手里接过证件塞在上衣口袋里,对杨成说:“我也是刚刚得知你们到来的消息,上面特别指示我负责你们与国内的联络。”杨成冲守在门内侧的四渡摆了一下手,欢迎的门才打开。
“你们都在这儿吧?”康前问杨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康前掏出一张纸打量了一下其他人:“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的名单是今天早上传真过来的,为什么没有名字,只有外号呢?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机密的文件。”康前说完笑了笑,但是很快他发现,眼前的这些战友都不太喜欢笑,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冷冰冰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外号就外号,我知道咱们的规矩,但是外号也得让我对一下吧?毕竟你们在这边展开工作是需要我协助的。”杨成点点头。
“这第一位‘冰雹’是……”
“是我。”杨成跟抢答一样。康前抬头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兵,他突然觉得这个外号太恰当了。“怎么叫冰雹,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工作需要。”
康前觉得很没面子,但是还是一个个地读下去。
“蝎子?”
所有人沉默,眼睛盯着杨成看。
“不在!”
“不在?他去哪了?”
“刚才在路上被……”杨成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敢想下去。
“怎么啦?”
柳青青把头扭到一边,四渡更是眼泪汪汪,却无人回答。
“你是老金对吧,把经过跟我说一下……”
康前感到无比的震惊,此时他在想应该怎么跟上级汇报这件事。但是他还是将那张纸叠好,塞在口袋里:“我马上去处理,这个是我的电话。”康前在一张纸片上写下号码,转身疾步向外走去。
“首长……”
半天一句话没说的李传奇突然喊道:“要快,有消息马上告诉我们。”
康前点点头,消失在门缝中。
此时,钱昆浑身是血,躺在手术台上,几位J国的医生在实施紧急抢救。而钱昆的世界却在一声巨响后,世界顿时摇晃起来,天空变成了红色的水面,到处是扭曲的图案,钱昆感觉自己在河里一样,眼里、嘴里都是红色的河水,那种滋味苦涩。自己的身体随着“河水”摆动着,好象有很多鱼在撕咬他的身体,他能听见身体里传来的各种声响,他想动,可是怎么也动不了,钱昆努力地向两边看了看,白茫茫的一片,隐约中好象有很多鱼民在奋力地收着网线。他们在说着什么,嘈杂的很,又好象是在403基地,身边都是被淘汰的战友,他们身上都背着背包……
1992年8月&&&
“听说都不回原来的地方。”
“回不回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都被淘汰了。”
“真他妈的,凭什么淘汰我?真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有什么资格当特种兵。”
“唉,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淘汰……”
“孔子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一次我们又要倒流回源头了。”
“孔子说过这样的话?”
“睡我旁边那小子叫‘孔子儿’。”
“靠这名字也敢叫。水就水,是水,也是洪水!到哪儿淹哪儿,我让你淘汰。”
“屁洪水,就一口水,咽不下去,就吐到别的地方了。”
“太阳的,我他妈不服啊。我钱昆败的起,无所谓,咱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长城咱不敢想了,厕所应该没问题吧!”
没人笑,也不可笑。淘汰就是淘汰,任何理由都不值得一笑。
四辆卡车整齐地停在403基地的营门口,几名司机老兵正忙着检查汽车。基地的广场上站满了被第一批“淘汰”下来的二百多名士兵。每一个人都是精神颓废、垂头丧气。金松山擦了一把眼泪,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双眼盯着那几栋小楼。118分队长郎小明和一个大校军官向这边走过来。他手里掐着一张纸,边走边和那位军官说着什么。
郎队走到队伍前,看了一眼这些失去斗志的兵们。
“怎么?被‘淘汰’了,都不太高兴啊。”几乎是所有人的鼻子都是一“哼”。高兴?换谁都会觉得丢人,一种没脸见人的耻辱感在这些士兵们的心里、脸上完全被共享复制。
“听口令,面向我,分成三个纵队,向右看齐。”这些兵不紧不慢地拎起背包,稀里哗啦好一阵子才顺成了排。郎队微笑地看着这支队伍,在他心里,真正的军人就应该具备这种被淘汰后的耻辱感,但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失败歼灭。
“立正……”郎队故意将口令拖得很长。兵就是兵,在命令面前,绝对是无条件执行。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挺起“屈辱”的脊梁。那位大校始终站在一边,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同志们,你们的军旅生涯并没有因为离开403特种部队而结束,当不上特种兵,同样也是兵,同样也可以保家卫国嘛,只不过是一个兵种的区别。”几句话没有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反而使得很多人低下了头。
杨成的眼神始终盯着地面,郎队说的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到。他心里盘算着回到老连队,如何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简编?不是小事儿啊,他们早晚会知道的,再说简的也都是那些不行的。素质不合格?怎么可能,综合素质,全团里第三,我不合格,说了谁信啊。那为什么把我淘汰呢?他理由没想好,这个疑团却冲上制高点,怎么也想不通。
队伍开始有变动,直到那个大校点他名的时候,他还在愣神。
“杨成!杨成!”后面的人捅了他一下。
“哦,到!”
“出列!”杨成双手一收,跑出队伍。那位大校军官正站在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来403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基地的几位军官他都见过,而眼前的这位?又是何方神圣呢?403就跟抽风总部一样,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一些奇怪的人。
“李传奇……钱昆……”郎队还在继续点名,被点到的都从队伍中跑出来,站在杨成身边。很快,在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支近百人的队伍。
“柳青青!”
因为这个名字?
有点意思,队列中有人在笑。
“还青青呢,呵呵。”
“不知道,还以为是小妞呢。”
柳青青白净的脸上,瞬间绯红,瞟了一眼那几个挑刺的兵,跑进队伍中站好。
那位大校军官始终审视着每一名从队伍中跑出来的士兵。等到郎队点完名,收起名单的时候,那位大校才走到杨成这边的队伍前。
“你,你,你,还有你,回到原来的队伍去。”十几名士兵就跟棋子一样,又被挪了回去。
“这边的队伍跟我走……”大校说完,跟郎队互相握手敬礼后,带着队伍向营门走去。
基地渐渐远去,几辆卡车瞬间消失被夜色所吞没。军队的调动外界是无从知晓的,几辆卡车更代表不了什么大的军事行动,而车上的兵们此时都在感受颠簸的同时,再次体会被淘汰的苦闷。那感觉似乎与卡车的颠簸成正比。
车子开了四个多小时,钱昆注意到:原来的四辆,现在只剩两辆车。他有那么点预感,但是预感到最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坐车是一件苦差事,地球不平和内心不平共同制造一种象妇女妊娠一样的恶心。车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歪歪扭扭地跟一群小狗一样,挤在一起,都在那迷糊着。钱昆想睡,却睡不着,瞪着大眼睛想找个人说话。只有一个人坐在车尾,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一只手始终在嘴唇上游弋——撕嘴皮,他就是柳青青:新兵素质全能比赛全团第一,射击和其他素质都是优秀,这一次他怎么也被“淘汰”了呢?他一边撕,一边琢磨着。由于入神,一用力,嘴唇一阵刺痛,他舔了一下,出血了。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睡的分外香甜。
“有没有撒尿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大校抓着车厢护栏大声喊到。
“啊,有!”四渡松开柳青青的胳膊,第一个跳了下去,钻到旁边的树林里……柳青青愣愣地看着四渡嗖地一声翻下车去,便活动了一下被四渡搂着胳膊,男人搂男人感觉挺奇怪的。
车上的“小狗”们稀里哗啦地纷纷跳下车,一个个闭着眼睛站在路边大肆灌溉土地。
钱昆站在车边“呸呸”地吐了几口:“太阳的,我最讨厌坐车。”
“都回来了吗?”大校问了一声。
“都回来了吗?”
“都哑巴了,居然不回答,是不是都睡懵了,都给我下车……”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猪八戒扯着嗓子号叫着。靠,这也是歌儿?
寂静的公路上,一辆卡车以三十公里的速度“狂”奔,后面拖着一条“尾巴”,大校站在车厢里看着这些精神萎靡的兵们。
“快点……跟上……被‘淘汰’的很不服气吗?在这儿跟我玩颓废,啊?!”他说了几句,眼睛却落在了远方————
那是一个点儿,没错。一个移动很快的点儿。
错,那是一个人,移动很快的一个人。
对,那是一个兵,跑得飞快的一个兵。
那个兵很快追上队伍,悄无声息地混进队伍。
大校转身敲了一下驾驶室。
跑了近半个小时,同志们的确清醒了。
大校军官看着队伍中的一个人,“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报告,拉屎。”“拉屎为什么不请假……”他真想说,如果不是让这些家伙跑一会,他就把这个兵给丢了,就是这小王八蛋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追上汽车。
“你叫什么?”
“报告,刘四渡。”
“四渡?你别告诉我你是‘四渡赤水’的。”
“不是赤水的,我家是土城的,我在赤水河边长大……”
“行了行了。”大校觉得这个兵的嘴碎话多,厌恶地瞪了一眼。
“从现在开始,车上的人员由你负责,丢一个,我拿你试问。”大校居然指着杨成说。“为什么是我?”没等杨成的话出口,大校已经钻进了驾驶室里。车门“砰”地一声,接着卡车开始启动。
杨成站在车上,一手扶着车厢板,一手开始清点人数。“1、2、3……”“35个。”杨成的身下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哦,谢谢。”昏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杨成还是站在那里,用眼睛数了一下人头,加上自己果然是三十五个。他没有向前窜,而是就在车尾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刚才谢谢啊。”
“不客气。”
“我杨成。”
“柳青青。”
杨成记起来了,刚才点名的时候就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车一直没动,听见启动机响了几声就彻底没声了。几个兵好奇地扒开苫布。
“完了,车坏了。”其他人听见都纷纷站起来,挤着向前方看去。
金松山闭着眼睛胸有成竹地说:“淹缸子啦。”
“真的假的,你一听就知道。”
“肯定是,没听见发动机发闷吗。”
四渡将信将疑地看看金师傅,准备坐下。
“你怎么坐我的地方了?”
“哪写着你的地方了?你画圈了。”
钱昆坐在那里仰着脖子看要座的刘四渡。
“刚才明明是我坐这儿的。”
“你让大家听听,怎么就成你的座了,臭毛病。”
“我告诉你,我……”
钱昆眼珠子一瞪,四渡话就咽回去了。在钱昆的旁边挤挤坐下了。钱昆坐在车厢尾,向外靠了靠。
卡车一停就是一个多小时,寂静的夜里,听见司机老兵一会掀机盖子,一会关车门,上上下下好一通折腾,当司机再一次狠命地踩启动机的时候,金松山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别踩了,车快没电了。”大家整齐地被吓了一跳。
这一嗓子站在驾驶室踏板的大校听得真真切切。
“谁喊的?”
“报告,是我!”
“你懂车?”
“一般懂。”
“一般懂是什么意思,下来帮着看看。”
老金翻下厢板,跑到前面。
“装老师傅呢,看你修不了怎么上这个车。”钱昆随嘴说了这么一句。
金松山先是用手捋着电路摸了一圈,又把小手指伸进化油器里……那老兵满手油污拿着手电照着这个新兵。
“照照这边。”老兵无奈地把身体移到这边。
“再照照这边。”老兵又把身体移到另一边。
&“关掉大灯。”
大校急忙跳上车,关闭了大灯。
“怠速调怎么高,不淹死才怪呢。”金师傅用最拼命地吹油壶里的汽油。
“发动一下试试。”老兵钻进驾驶室。
启动机意思了几下,彻底歇菜了。
车厢里的钱昆哼了一声:“演砸了吧。”杨成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质问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你要是会你就下去修。”
“本少爷不会,咱也不装这个蛋。”
“不会你就少说点风凉话,同志们都知道你不是哑巴。”杨成愤愤地说。
“对,你不是哑巴。”四渡接了一句。
钱昆脑袋一歪不说话了。
“都下来推车!”大校站在车下喊到。
这些兵们再次下车,在车的后面准备好。
“用力推吧。”
车子一点一点向前滚动,老兵几次试图憋着,结果均不奏效。眼看着推出快一公里了。钱昆直起腰板:“修不好就是修不好,这样推到天亮也没戏。”
兵们还再继续向前推着,眼看不远处就是一个高起的斜坡了。
“大家加把劲!”大校开始动员。
“开玩笑,那坡能推上去?”
也许是大家觉得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沉重的车身很快就冲了起来。老兵急忙一挂档,猛地一松离合,车子颤抖了几下,终于发动起来。老兵猛踩了几下油门。金松山急忙大喊:“别踩了,要不又淹死了。”话音未落,车子果然又熄火了。大家同时“切!”
金松山换下司机,坐上了驾驶的位子。探出脑袋喊:“推吧!”
钱昆苦笑了一下,猫下腰,终于用了三分劲。
老金挂好档,等到速度差不多了,猛地松开离合器。车子轰地一声着起来。
“噢!噢!”兵们欢心鼓舞。
“咳,咳……太阳的!”钱昆一边咳嗽一边擦脸上的黑灰。众人哈哈大笑。
老金没敢停车,加大油门冲上了斜坡。最后将车停在了坡顶。在他考虑,如果车再灭,可以顺坡冲下去。
兵们经过一番折腾,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也许是大校担心车子还会出毛病,开起来以后就没有再停过一次,而老金却没上来,留守在了驾驶室里。
钱昆大模大样地坐在了车尾边,也许是大家都讨厌他,钱昆的身边空出一小块空间。四渡摆动了几下屁股,坐在了钱昆身边。
不到一小时候,四渡的毛病又来了,迷蒙中一把抱起钱昆的胳膊。
“你……”钱昆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这个亲密举动非常反感。
“你别动他,他可能晕车,睡了就没事儿了。”柳青青慢慢地说。
“他晕车关我什么事,还非得抱着我啊。”钱昆说完,猛地挣开四渡的怀抱。刘四渡醒了,就再也没睡。
钱昆也不看他。
“咱俩能不能换个地方?”四渡说。
“凭什么?你别说又是你的座,赶紧闭了。”钱昆不买帐,他不知道哪来的气。
四渡不说话了,渐渐的,兵们都睡着了,偶尔剧烈的颠簸一下,能使某个人睁一下眼睛,之后又跟寻梦一样,马上闭上。可四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向上涌。
卡车转过一个弯道,四渡的肚子里的东西瞬间向一边倾斜。不好!四渡刚想站起来,车子又颠了一下,四渡一下摔回原位,火山爆发了!
岩浆的颜色看不清楚,但是喷溅的很有水平。
钱昆迷迷糊糊感觉象下了一场雨一样,伴随着腥臭味道的蔓延,凭他聪明的脑瓜。他不用睁眼已经明白了一切。
“太阳的……”钱昆骂着,一手抓住四渡的前襟。
杨成急忙冲过来,“放开。”
“王八蛋吐我一身。”
“如果他坐在你的位置上呢?”
钱昆终于明白了,四渡没说完的那句话:我告诉你,我……晕车!
刘四渡在农村长大,身上携带着农民那种善良。他愧疚地看了看钱昆说:“咱们还是换个座吧!”钱昆用毛巾擦着污痕,“滚!远点滚着。”
都知道吐完了,能稍微缓解一下,四渡缓解的更好,以后没再吐过,甚至连恶心的感觉都没了。钱昆一路上提防着他再次喷发,结果发现,那小子跟没事人一样。他甚至觉得刘四渡刚才这一喷绝对属于预谋的。
141卡车一直向东,足足跑了一整夜,当曙光象小妞害羞的腮帮子一样绯红的时候,两辆卡车才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车身上,人身上,都是一层厚厚的黄土。算不出这些土究竟有多少分量,但是这也算是水土流失的一种吧。
“都下车!”
落地的人马上就开始敲打身上的灰,后面的也跟着敲。一个人拍灰,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七八十个人同时拍,场面还是很壮观的。夏日的清晨,一群人仿佛站在刚爆炸的烟雾弹里一样。
“太阳的,都他妈别拍了。”
大家愣了一下,以为是那位首长下的命令。一看也是一个跟他们一样的新兵蛋子,又重新“噼里啪啦”地把自己身上的灰撒给别人。
“别拍啦,没听见啊。”钱昆猛地推了一下身边的人。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雾蒙蒙的灰尘中传来一个声音。
“碰你怎么啦?”钱昆果然又推搡了一下那个人。可是手还没粘到对方的身体,就被对方用胳膊挡了出去,接着灰尘中伸出一只脚正踹在他的胸口上。钱昆的身体随即向后倒去,他踉跄了几步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你妈的,敢踹我。”
钱昆急了,企图冲过去还一脚,可脚还没飞起来,身后一只大手却牢牢地钳住了他的肩膀。
“嘴巴干净点。”
“少管闲事,放开我。”
那人没回答,但是手也没撒开,钱昆心想:摆明了拉偏架的。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拳。
那人身子一矮,躲过去了。
“你俩干什么呢?”一声断喝。钱昆急忙住手,此时尘埃落定。他也看清楚了踹他的是谁,拽他的是谁。钱昆分别地还以颜色,目光犀利,狠狠地瞪了两眼。心里狂骂几百遍。
“你俩过来……”大校冲他俩招手。“把门打开!”杨成抬头仰望了一眼这扇厚重的黑色铁门。又看了看周围,高高的围墙,铁丝网缠绕在上面。铁门已经锈痕斑斑,还有一位铁将军把门。
“首长,钥匙?”杨成说。
“废话,有钥匙还找你们干什么。”
钱昆站在一旁打量了一下那把大黑锁。
杨成从车上拿来一根翘棍,又是别,又是翘,那位铁将军纹丝不动。结果弄得满头大汗,他恨恨地想:如果有一块C4,“嘣”什么都解决了。
“首长,别不开,实在不行,用车撞开吧?”
“用车?开坦克吧。”
“那锁头实在太大了。”
几个士兵也都过去试着摆弄,很快都拨浪着脑袋慨叹锁头的质量过关。钱昆一直站在旁边没动。
“怎么,你们这些特种兵连一个锁头都打不开吗?”
“没炸药啊。”
“炸药?你们怎么不把这儿都炸了。”
“一群笨蛋。”始终站在旁边的钱昆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优越感,他分开人群,“我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步枪子弹,麻利地将弹头别掉,把锁头倒过来,将火药从锁孔里灌进去。然后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烟头往上一压,“咝……”火苗窜得老高。一股蓝烟飘过,锁头的铅口被熔化,他嘴上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掘了几下,锁头就打开了。
“小子行啊。”大校甚是赞赏。
钱昆有点得意。
“子弹是哪来的?”
“纪念品。”大校看样子是没时间搭理他。十几个士兵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铁门推开。
铁门打开的一刹那,眼前壮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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