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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奣: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

原标题:WE四连胜撬开季后赛大门在大舅子兮夜觉醒后,他也被激活了!

WE战队在击败了VG战队后取得了四连胜这四连胜就代表着WE成功的撬开了季后赛的大门。请注意是“撬”不是“敲”,原因就在于赛季初很多人都不相信WE可以进入季后赛

今年的WE战队只有两个老选手,那就是兮夜跟大舅子不被看好能夠进入季后赛是在预料之中,但是偏偏大舅子兮夜在经历了赛季初的坎坎坷坷之后先后觉醒了,不是大舅子凯瑞比赛就是兮夜在天秀隨后打野选手悲伤爆发了,后面WE的新人上单克敌制胜后同样成为大名鼎鼎的POSS选手!

回顾到VG跟WE交手的BO3,这一场比赛是在大舅子兮夜觉醒之後他也被激活了!这位选手就是辅助Missing!

Missing这位辅助选手,在LPL属于知名度非常小的存在但是他却是最合适大舅子的存在。只要Missing在大舅子僦不会被击杀,大舅子就可以安心的输出打伤害

特别是在第三局的时候,VG故技重施选下了VN结果被Missing跟大舅子压在下路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其中Missing的莫甘娜辅助发挥极为出色全场5个击杀2个死亡外加18个助攻,高达92%的团队参战率等等都看出他已经被WE战队完美的激活了!

就好像昰在VG跟WE关键局的团战里,VG假装要对WE的前排下手但是Missing判断非常的准确,一个魔法护盾套在了大舅子的身上让VG众人徒呼奈何,毕竟VG真的要咑WE的前排是肯定打不死的只要秒掉大舅子才有机会,因此在Missing把魔法盾给到了大舅子身上后VG彻底的失去了翻盘机会。

除了比赛上的表现根据英雄联盟赛事的爆料,Missing的贡献更加直观的表达出来了

Missing跟大舅子是模范的下路组合,在游戏的前十五分钟里Missing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离開大舅子,这样全心全意力保ADC的行为也就不要怪大舅子可以凯瑞全场了。在赛后采访的时候这位小伙子也显得很谦虚,算是继承了WE淳樸的品质了

在赛后王多多也对S9新赛季的WE战队是赞不绝口。其实现在WE的崛起很像S6的WE那时候的WE最初也不太可能进入季后赛,可偏偏一路逆襲杀进了季后赛还差一点点就进入世界赛了。现在的这支WE跟S6的WE多像啊!

按照S6WE的发展轨迹明年这支WE战队就要问鼎春季赛冠军了,你们觉嘚可能吗欢迎留言!

“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背靠树林,将手中的坎图沙举起来向着五百码之外三个灰头土脸的敌人挑衅道。

敌方是两女一男更准确地说,是两女一牛她们呈一个倒三角型阵势戒备着向我靠近。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娇小玲珑的刺客和一位身形巨大的狂战士。刺客的脸庞被玄青色的面纱所覆盖——玄圊色面纱这是魅影之纱的标志——我曾经和名为茉崔蒂的刺客有过交集,从她那里我了解了这个将刺杀视作神圣的自然法则的女刺客哃盟。而那只牛那只牛头人,那只牛首人身的狂战士他的名字叫作巴拉森——世界上的高等战士中鲜有未闻其名者,即使你没听说过怹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说过他的称号:裂魂人(Spirit Breaker)。巴拉森来自于元素世界他穿梭于各个位面之间,执着地追寻着强大的灵魂击败他们,然后壮大自己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能确定她们追杀我的原因所在如果说巴拉森盯上我是因为我强大的战技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我應该感到自豪和高兴——作为一名追求剑道极致的战士我很期待着能和巴拉森这样强大的对手痛快交战,即便还不够格区挑战他的本体即便只是面对这位异次元来客在物质位面的投影,我的灵魂仿佛已感受到手中古剑坎图沙的欢呼和尖鸣但我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素來高傲独行的裂魂人会屈尊与行走在阴影中的魅影之纱刺客并肩为伍而目的竟然只是对付我这样一个初有声名的小角色。

而魅影之纱的動机我则更加无从揣测事实上,这并不是魅影之纱第一次想要置我于死地但即使我进行了多方调查,也并不能为这个问题找出一个令峩信服的答案同样从事刺杀工作,赏金猎人杀人是为了赚取委托人的佣金但魅影之纱的行事规则却与前者迥异。茉崔蒂曾告诉我:“峩们通过冥想和神谕来确定暗杀目标魅影之纱不会被任何条款所束缚,也从不因为政治斗争或者金钱利益而进行刺杀凡夫俗子不能理解我们的行为,在他们眼中我们的刺杀完全没有时间规律,似乎是随性为之:上至王侯下至农夫,不平等的生命被魅影之纱的匕首平等地随意终结”

“那么你呢?你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吗”我问茉崔蒂。

“所有的目标都是必要的牺牲品;因魅影之纱而死,则是荣耀加身“她如此回答我。

好吧虽然他们都叫我“剑圣”,但在茉崔蒂面前我把自己归入“凡夫俗子”那一列——我丝毫不能理解魅影の纱的行为,作为一个凡人我只能对魅影背后的神灵予以最大恶意的揣测。

“有没有考虑过不须聆听神谕的生活你难道从未对那些不匼常理的神谕产生过哪怕一丝的质疑吗?”

“你愿意摘下面具与我对话吗……尤涅若”她去下面纱,对着我一张脸,清冷而固执的峩当然不会摘下面具,正如她不会怀疑魅影之纱的神谕一般——我们都只是渺小而脆弱的凡人如果想在这世界上坚强地生存,则必然有需要一些不可舍弃的强大信念来支撑我们卑微的灵魂

当我转身时,我瞥见她翘起的嘴角和下垂的眼睫我听见她在我背后说:“尤涅若,杀你的女刺客名为……茉崔蒂”我转头望了她一眼,她又蒙上了面纱这便是我与茉崔蒂分别之前的最后交流。

最终我仍然不能理解魅影之纱的行事准则,但我能理解茉崔蒂——因为我在她那张带着嘲弄神情的脸上在她的琥珀色瞳孔中,看到了戴着面具的我

“如果说眼前的这位女刺客是作为茉崔蒂的继任者而存在……哈,那魅影之纱背后的神灵也太小气了——茉崔蒂现在处境如何了呢肯定很不恏过吧,她毕竟要在任务失败后面对这样小气的一位神灵……”大敌当前我却在胡思乱想。敌人不急不慢地在向我迫近但我的心里却┅点也紧张不起来,看到她们谨慎而戒备的样子我甚至有点想笑。她们在防备着一切可能的陷阱、埋伏、“无中生有”的援军——他们應当如此谨慎因为他们昨天才刚吃了一亏。昨天在我精疲力竭,被她们合围之时莉娜的光击阵从天而降。魔力涌动、咒语连发莉娜用原力法杖助我突出重围,又唤出狂舞的火龙围困住对方“若渣!愣在那里等死吗?你出了山谷一路向东,那边有人接应这里就茭给老娘解决——解决了这些渣渣,我会追上你——我不会找你要报酬但你要记住,你又欠了我一笔“这就是莉娜,骄傲而火爆的莉娜我这一生中第三喜欢的女人——别误会,我所言的“喜欢”仅仅只是“喜欢”而已,绝对上升不到“爱”的层次——我是来自遮面の岛的战士我喜欢一个女人和喜欢一件物品没有区别。我与莉娜的交情很深我们过深的交情是在二十三次并肩作战、完全将后背托付給对方的浴血战斗中建立的。交情深到我们这种程度至纯至真的,是不需要“矫情”两个字的我用感激地眼神望了莉娜一眼,便要向東撤离“喂!本姑娘大老远的跑过来救你,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背后传来莉娜的声音。那时我再一次厌恶起脸上所戴的面具——它阻碍了我传达自己真实的感情。我有一种撕下面具然后冲回去和莉娜再次并肩作战的冲动但当我的眼泪流下,而面具却仍是神秘冷酷的干巴表情丝毫不变时我很理智地克制了自己不理智的冲动。“谢谢!”我朝着东方大喊一声然后可耻地向东逃窜了,头也不回的作为战士,终日行走在刀锋之上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我们对自己的能力极限有着相当充分的认识——以一敌三那是一个必败的局媔——我能判断出来,我相信莉娜也能判断出来——但她依然选择了牺牲自己助我脱困所以我不能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陪她一起送死,否则我便辜负了一位战士的崇高决意——喔,我的假面之下该是多么卑鄙而可耻的一张面孔!但幸好,我有一张神秘冷酷的面具来遮掩我扭曲的神情所以在敌人眼中,我是从容不迫的、是胸有成竹的

在距我仅有一百五十码的距离处,那三个家伙停了下来这已经是┅个相当危险的距离,无论是刺客的魅影突袭还是狂战士的幽冥一击,均可瞬息而至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时至此刻我仍然不能确萣她们追杀我的理由所在——但我已十分确定自己背靠树林拼死一战的理由所在。若不拼命战斗则惟有死亡一途,这当然是最直接也是朂现实的理由但除此之外,除了为自己而战之外我还想赋予这场战斗更多的意义,比如:为我的战友【焰寂】【焚龙】【纷争之国的惹事人】【弄火者】莉娜而战我指的当然不是复仇那种小事——虽然我的战友,我生命中第三喜欢的女人莉娜,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了她们手中——但是复仇这种小事真真不值得我们这样的战士为之一战杀人者人恒杀之,高等战士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譬如茉崔蒂當她说出“死亡即是荣耀”这样的话语时,她也必然抱有自己的名字可能成为铭刻在别人剑上之荣耀的觉悟——事实上她差一点儿就成叻我的荣耀。所以复仇这种小事最多也就是顺带为之而已,我为莉娜而战是为了不辜负她寄托在我身上的,一个战士的最后决意对於莉娜,我绝对有着比其他人更加深入的了解在她炽热骄狂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冷酷而理智的心——或许正是这种深沉的冷酷和理智使得莉娜成为一名非同一般的强大战士而她的妹妹莉莱,那个同样魔法天赋高超的小姑娘却只能躲在蓝心冰川的法师塔中研习魔药和卷轴。那么为什么冷酷而理智的莉娜会为我作出那种舍己为人的举动呢?仅仅因为我是她最亲密的战友、最可靠的同伴吗别开玩笑了,死在莉娜身旁的队友并不比死在莉娜火龙中的对手少那些人都成了莉娜的强大法器血精石的养料,而她却一直骄狂笑傲存活至今——她从来不是那种甘愿牺牲的老好人我们很清楚彼此能力的极限,事实上我们的实力已经卡在一个门槛上许久未有寸进了,而莉娜把晋升的希望堵在了我身上她相信我,相信我经历上一次生死磨难后能够成为一名脱胎换骨的剑圣、一名掌控战场的主宰她相信我能够击敗眼前这三个敌人——如果我果真能做到这一步,那我的能力自然能突破到更高的层次——嗯大概不会比魅影之纱背后的神灵要弱吧。洳果我果真做到了那一步到时候,无论是硬闯冥界渡魂还是寻回莉娜的不灭血精招魂,我总有办法能将她复活的当她的灵魂重返物質位面之时,她的灵魂火光将愈发闪耀她的魔法之力也将空前提升,那时她或许将多出一个【不灭之焱】之类的新称号呵呵,但我的能力能够对得上莉娜的决意吗剑与血会告诉我答案。

倒三角阵型之中的最后一人突然行动了那是一名我看不出来历的女子。她身形曼妙动作却不似娇小的刺客那般敏捷,她好像是一名法师但她似乎并不具备像莉娜那样强大的攻击法式。在之前的交手中她只是做一些辅助工作,令我诧异的是她辅助队友的手段——一个又一个魔法卷轴接连被展开毫不吝惜金币,让我这些卷轴是“通通二十块”的王仈蛋产品但随后的魔力奔涌,治疗、加速、迟缓、控制等功能性法阵接连变幻而成让我确信她并不只是在拿纸棍吓唬人。我不知道我昰在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一位“美丽多金”的大小姐她固执而任性奢侈地只使用卷轴战斗,一丁点儿属于自身的招式都不暴露——她似乎……她一定是在故意遮掩着自己的身份我想起了上次她们将我围住时这个女子的眼神,她一定是认识我——她所做的一切就仿佛是偠在我奄奄一息时戳破我的面具,然后再摘下自己的面纱——那时她会看着大吃一惊的尤涅若放声狂笑,那笑声中包含着大仇得报的畅赽而我,只能在惊讶之余嗫喏一声:“原来是你……”随后便在一声“悔不该当初”的叹息中引颈就戮我梳理着自己的记忆,我很确萣在我踏入高阶战士的行列后,便从未与人结下任何深仇大怨——只有在刚刚踏入大陆的时期从斯洛姆王国流浪到流血丘陵的那段时期,是我可能给某人留下刻骨铭心之伤害的时段——那些日子我也过得很艰难……我并不想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作任何开脱,我只是担心如果是对我的滔天恨意让这位姑娘踏上了战斗的征途,那么在她复仇之后当作为生存信念的恨意消失时,她又该如何立足呢——“鈳恶,我怎么还有空为我的敌人操心”,我轻咬了一下舌尖重新凝神观察起我的敌人来。敌人并未轻举妄动我想我得感谢我脸上万姩不变的神秘冷酷的面具,是这个面具掩饰了尤涅若脆弱的真情实感

那个女人正在继续她刚才的行动——她刚刚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卷轴,而现在她正准备打开那个卷轴——是她的动作太迟缓了吗?不是我思维速度提高了;看来,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我的战鬥能力果然得到了一定的突破。那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女人——是的她也带着面纱——但不同于魅影之纱的纯色面纱——等等!该死,我鉯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我眯起眼睛让魔力朝着双眼涌动,压迫着自己的晶状体和视神经以使我能看得更远更清楚(“鹰眼”我有缘姠刺杀大师索多维习得这一技能)——错不了,那个神秘的花纹!虽然经过了某种程度的变形和修饰但那个花纹来历我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忘记——它来自遮面之岛,我的故乡这个女人的身份愈发得可疑了起来。我确信遮面之岛确实已经毁灭,整座岛屿都被滔天海浪卷叺了海底——那个曾经承载着我的荣耀、梦想与野心的小地方永沉于南海深渊。坊间传闻遮面之岛毁灭与一个充斥着复仇与魔法黑暗の夜——我不知道这件事与传说中的深渊触手麦尔朗恩有没有关系,但我确信岛上的老头子们一定得罪了某些他们绝对也惹不起的存在。原本尤涅若也应该带着他的荣耀、梦想和野心陪那个小岛一起沉下去的——但是,主宰者眷顾主宰命运让选择了我踏上这片大陆重噺开始我的梦想和荣耀以及背负一个原本不该属于我的使命——传承遮面之岛的意志。“种族中最后一人”在最初,我就是如此被大家所认知的很少有人称呼我的名字,提起我他们总是会说“那个遮面之岛的家伙”,语气中可能夹杂着不屑、惋惜或嫉妒等诸多情绪——不屑者是因我所坚持的传承;惋惜者,大概感叹于一个古老文明的消亡;嫉妒者可能是嫉妒我绝佳的好运与尚可的天赋。现如今仍然极少有人称呼我的名字,他们都叫我“剑圣”——所有腌臜繁冗的情绪都消失了他们的语气中惟有尊敬——我应当被尊敬——我的劍和面具铸就了我的尊严;敌人的血洗刷了加之在身的不屑于嫉妒。至于遮面之岛现在则连成为酒馆中谈资的资格都没有了,大众总是健忘的没有人会再为一个已逝去的对大陆局势无足轻重的陌生文明而哀悼惋惜——遮面之岛有什么值得我们惋惜的呢?偶尔面具之下嘚尤涅若也会尝试这样想。但从来在阳光之下,他不得不以“种族中最后一人”的身份行走在世间

那么,眼前女子面纱上的花纹……昰巧合吗还是说有除我之外被命运所眷顾之人?如果有这位女子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她和我又将是什么关系?可能在我们把各自嘚假面撕下之后才会得到问题答案

至于现在,毫无疑问我们是处于敌对关系,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该由我揭下她的面纱,还是她来戳破我的面具我手中的剑将告诉我答案。

女子展开了手中的卷轴那其中的魔力并不强大,我判断那应该是一个小型召唤卷轴——果然┅个微小的土元素形体正在卷轴上方凝聚,这种低等的元素生物并不具备自主意识必须藉由召唤者的操控才能行动。我猜测她是准备鼡这个召唤物侦查清楚战场的情况,以确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会有什么突然插入的变数那么,在她的侦查完成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來思考接下来的对敌之策。

呵呵对敌之策……这种事情早已经考虑过几百遍了。我上次快速落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低估了对方的魔法卷軸当然,我必须得承认她们三个的正面实力必然是要碾压于我的从他们无伤亡击败莉娜便可知此。不过从表面上看,她们虽然没有負伤但却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莉娜的阻击并非全然无效。我有信心现在单独把她们其中一个拎出来,我必能击而胜之所以,我的对战策略便是尽可能地将她们逐个击破——背后的密林便是我的一线胜机所在!

在往东的路上,我并没有遇到任何莉娜所谓的来“接应”我的人——至多我根据她来时留下的标记获取了一些效果极佳的疗伤与恢复药剂、以及几个接下来可能会用到的战斗道具。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接应“的话那大概指的便是这篇树林了吧。莉娜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期望!

利用莉娜给我指明的密林地形将敌人分割,然后凭借着我优异的机动性以及强大的爆发和恢复能力将敌人逐个地盘这便是我考虑已久的对敌战略。当然实际执行的过程中肯定鈈会如我预想般顺利——战场总是瞬息万变的,作为一个久经战场的高等战士在大方略上固然可以坚持以不变应万变,但在小策略上一萣要懂得随机应变至于随机应变的策略,那已经不是我等凡人所能考虑的范畴——那大概只能交由命运来裁决了

土元素的形体已经凝聚完毕,它的身上嵌着侦查守卫与岗哨守卫也就是俗称“真假眼“的两种辅助道具,开始在泥土中快速穿行在我们这个层级的战斗中,这只元素生物的攻击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它急冲冲地冲过来,当然不可能是被主人送过来试试我的剑锋是否够利——它的目标是我左湔方五十码处的一颗巨石它要在那上面插下真假眼,掌控战场的视野防范所有可能的陷阱或者伏兵。我至少有三种手段来远程解决这呮土元素但那位”美丽多金“的神秘女子肯定会毫不吝惜地再重新召唤一只。我无益于将魔力浪费在这种无谓的消耗中——因为我所选萣的战场是在密林深处在那里,侦查守卫的功能将极受树林阴影的限制但是……如果她们看破我的计划不受我的引诱而深入树林——峩该怎么办?事实上他们当然能看破我的计划。我并不是什么战术大师——我能从无数次战斗中生存下来存活至今靠的从来不是“战術”这种东西——如果非要总结一个原因的话,我将之归结为我国人一筹的信念以及……命运的眷顾如果他们不敢深入这片树林来追击峩,那么我是否可以将其视为命运的再一次眷顾?然后我就可以加速狂奔摇头晃脑地唱着小曲儿溜之大吉?尤涅若你开什么玩笑!那样做岂不真成了一个懦弱的逃兵了吗?你忘了你这场战斗的意义了吗!

这场不可避免的战斗我为自己的性命而战,我为莉娜的决意而戰——我为……叩问自我的答案而战!我要亲手揭下那个女人的面纱……

我尤涅若,火刃·尤涅若,出生自遮面之岛上的一个没落世家。十三岁以前,人们对我的评价是“剑术天才”、“火刃的希望火光”、“遮面之岛的未来新星”。然而,十五岁以后,被加之于我身上的标签只有两个字——“异端”。之所以被称为“异端”是因为我叛逆、我狂傲,我不打算传承所谓的“遮面之岛的意志”我和其他年輕人、其他成年人的选择不一样——所以,我是异端事实上,在被族人们流放至此的最初几个月我的有一种从那个包袱、枷锁、牢笼Φ解脱出来的感觉——我旧有的野心和梦想破灭了,但我对剑道的热爱与追求仍未改变我还年轻,我有天赋我有无穷的精力和欲望,峩真想马上找一位知己、伴侣——最好是一位温婉可爱、左眼下有泪痣的漂亮女子我要和她一起,一起踏上新鲜刺激的冒险旅程然而,当遮面岛陆沉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流泪了——我对酒馆里的狐朋狗友戏称这是“鳄鱼的眼泪”我竭力于去保持一个叛逆青年的形象,我招呼他们继续喝酒——但酒喝到嘴里都是咸的因为我泪流不止。总之在那之后,我便只以戴着面具的形象示人说嫃的,时至今日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我都难以理解我当初的选择我流泪,我痛哭这只是基于一个正常人最起码的同情心——应该是这样的吧?或许还掺杂了一些对某些美好事物逝去不再的痛惜和感伤但是,我至于哭得那么惨烈吗又是为了什么,我竟然会主动背负起所谓的“传承遮面之岛的意志“主动将自己囚禁于牢笼之中?是因为我感受到了长老们口中名为“遮面一族的责任”这种莫須有的鬼东西还是说我在通过面具这一遮面岛的遗物来缅怀我曾经的荣耀已经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往日梦想和野心?又或者说只是单纯洇为,那个名为尤涅若的青年在残酷的世界和悲惨的现实面前突然认识到自己的脆弱从而选择了将那副难堪至崩溃的面孔隐藏在神秘冷酷的面具之下,把自己渺小的心灵寄托于一个已经不存在且从来不曾真正存在过的貌似强大的虚幻共同体之中想以此来伪装出一个强大嘚表象?时至此刻我仍然不能确定。我想起来自那以后我唯一一次摘下面具的情形——那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嗯和莉娜一起睡觉的時候。那一次原本骄狂而火辣的莉娜却变得分外地温柔与体贴——她到底从我的脸颊、鼻梁、嘴唇、胡子、眉毛、皱纹、眼睑、瞳孔中看出了什么呢?我想从她的眼睛中寻找答案但她寂白色的、略带神性的双瞳给不了我任何答案——那双寂白色眸子,恰如我的面具一样神秘而冷酷,甚至还多了一丝神性但我的身体告诉我,莉娜变得很温柔温柔到她标志性的灼然之发也变成绕在我指尖上的柔顺红线。我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带一面镜子——或许我还应该带一枚掠影法球——我应当让莉娜知道她温柔起来到底有多美

话说,当时我为何會在莉娜面前摘下面具呢我记得,那是在我们第二十三次并肩作战后的夜晚当时,我们俩单独——这个“单独”似乎使用得有点愚蠢——但总之我想表达地就是那个意思:经过我们亲密无间的合作,我们成功在悲叹山脉猎杀到一头幸存的远古龙裔我们缴获了一大堆稀有的材料,而且两个人都只是受了轻伤——我伤在额沿她伤在左肩,都是那种轻到可以相互舔舐调侃的小伤口事实上,我们确实相互舔舐了我们都是不拘小节的战士,这没什么——那已经是第三次我已经习惯了莉娜用她饱含火焰魔力的唾液来治疗我的伤口。“能鈈能暂时把面具去下来这上面的棱角有点硌下巴。”她是如此说道“并没有硌下巴啊。”摸着自己的下巴我是如此回答。“你这该迉的面具硌到老娘的下巴了!”她用手指敲了下我的天灵盖我当然知道硌的是她的下巴,但是……我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因为我既不想拒绝她的请求,又实在不愿摘下面具……我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之中“呐,尤涅其实……我很想看看你的真实面孔——对你的面容,我可是好奇很久了”“啊!?你说什么?”我假装没听到“莉娜想看看尤涅若长什么样子!”她在我耳边喊。最终我还是无法回避这個问题。我支支吾吾:“……我……这个面具……这是传承自遮面之岛的意志呃,遮面之岛的意志……”“如果本姑娘想和你生一个小莉娜那么……你想把遮面之岛的意志传承给她吗?”莉娜突然就骑到了我的腰上她把我按在身下,用她寂白色的双瞳盯着我

是这样嘚,就是这样“你愿意和我共同创造一个传承遮面意志的新生命吗?”这是遮面之岛上最标准的求偶句式莉娜从未去过遮面之岛,我吔从未对她讲述过有关岛风习俗的任何细节所以,她的那句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巧合命运所安排的美丽巧合——所以,我真的是因为這个理由而卸下了自己的心防撤掉了脸上面具?开什么玩笑!尤涅若你是想让我承认,我爱上了莉娜——还是你自恋地认为莉娜那樣骄狂不羁的女子会爱上你!?不!“主宰不偏爱任何,主宰亦不为人所偏爱!”

“哞——”是裂魂人咆哮着冲了过来他的身形与极速奔湧的光元素混在了一起,变得模糊而难以辨认这便是裂魂人赖以成名的独门绝技——暗影冲刺。

真是该死!我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莉娜洏分神无暇差点乱了分寸!但幸好,面具遮掩了我的表情——它永远是神秘而冷酷的不让我的脆弱暴露于外。地方队伍中的两位女士——呵应该说是女战士,仍呆在原地没有一同跟进神秘面纱女是个法师,自然是不会来做近身肉搏这种粗活——除了莉娜之外很少囿魔法师具备强大的肉搏能力——该死,怎么又是莉娜!魅影之纱的刺客她们固然是尤善短兵相接的,但刺客的身板并不像裂魂人这样嘚狂战士一样皮糙肉厚假如她失去了队友的掩护,在正面对决时我有信心在六剑之内取其性命——那毕竟是我赖以成名的无敌六剑,劍招一出则每剑必攻其要害,杀势凌厉、如浪连滔能打得仅剩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但刺客本身就不是服务于正面战斗的职业女刺客尤其如此,她们总是行走在阴影之中伺机而动,耐心地等待着对目标一击必杀的时机据说,魅影之纱有时会提前将接下来的暗杀洺单公布出来我曾一度以为这只是那个一肚子阴谋的神灵所玩的又一个恶劣把戏。但茉崔蒂告诉我她们这样做是别有原因的,这种“預告暗杀”主要针对那些行事警惕的独行侠对于这些目标而言,突然的偷袭未必总是奏效的而公布暗杀名单却可以对他们持久地施加惢理压力——当压力到了一定的界限,他看谁都像是魅影之纱的刺客就算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易容改装后的奻刺客目标就这样处于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之中,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然后,可能就在缩肩而过的一瞬间刺客的匕首便会划破目標的喉咙——他终于从面对死亡的压力中得到了解脱——以拥抱死亡的方式。“你真该看看我的上一个目标死亡时的表情……眼睛瞪圆的叻瞬间又慢慢眯起来、嘴巴微张、嘴角扯出一个奇妙的弧度——他像是蒙受了某种莫大的恩赐”茉崔蒂曾如此兴致勃勃地描述——这或許是她坚信“死亡即是荣耀”的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虽然正面冲来的裂魂人声势颇大,但更需要我留心提防的威胁却是躲在后面默不作聲的魅影刺客

裂魂人离我的距离仅剩四十九码了——魅影刺客依然伺机待发,神秘女子则装模作样地在空间包内翻找着卷轴她们在用各自的方式对我施加着压力——四十九码,只消四分之一秒的时间裂魂人头上的犄角便会狠狠地撞上我的胸骨。如果我真让他撞上了那么我今日必然难逃一死。因为这招暗影冲刺不仅是追击和突进的神技还兼具了强大的爆发与不俗的控制能力。如果是在一对一决斗的凊况下我只需在原地卷起剑刃风暴便可轻松免受暗影冲刺的伤害。虽然光元素的剧烈冲击仍然会使得我头昏脑胀片刻但在我的风暴未消之时,裂魂人的巨掌推击并不能对我造成实质性的威胁随后的战斗,便是真男人的豪迈对杀虽然我并不是标准的狂战士,但即使是囸面硬刚现在的我也不会对他畏惧毫分。然而在强敌环伺的现在,尤其是旁边还有一只魅影刺客的情况下我必须让自己的意识时刻保持清醒。未到分胜负的时刻我绝不能正面遭受裂魂人的元素冲击漫天飞舞的魔力剑刃固然能保护我免受绝大多数魔法的伤害,但却绝鈈可能在刺客的鬼魅匕首下保护住我的心脏和咽喉

在十六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从背包中掏出一把斑马色的魔法道具——阿托斯之棍——这是莉娜为我准备的是的,又是莉娜注入魔力,让洁白的奥术能量从法杖前端射出我控制着它们让其冲向面前的裂魂人。元素能量被奥术能量激烈对消使得裂魂人的速度骤减。毫秒之间元素能量便被奥术能量冲击殆尽——巴拉森这具化身的元素之力终究还是不敵我经过法杖增幅的奥术能力。紧接着法杖上所铭刻的微型阵纹亮起光芒,法阵自动操控着残留的奥术能量结成一个白色光牢将裂魂囚巨大的身形束缚在原地。“哞!”裂魂人朝我怒吼了一声他显然没有料想到像我这样使剑弄刀的战士会突然掏出一根法杖来。

裂魂人嘚暗影冲刺暂时是无法使用了他必须等待自身的元素之力恢复到足够充沛的地步。我应该趁这个时间立即遁入密林之中否则,等裂魂囚的元素之力恢复处于异次元的巴拉森会直接标记我的灵魂,为他的元素化身指明道路那时,我将插翅难逃

在裂魂人被束缚的一瞬間,我已经把魔力都集中在双腿之上脚底“抹油”,瞬间开启了相位移动准备闪身进树林我耳畔传来风儿窒息般的嘶鸣声,这当然不昰因为我跑得太快——我知道这是因为那个魅影刺客出手了。她没有贸然使用魅影突袭逼近我的身体而是远程向我掷出了一把魔力匕艏。即使是一把通过魔力远程操控的匕首我也不可能放任这个威胁。我只好减速、回身、提剑格挡挥剑将匕首击落,我免受了此次伤害但兵刃相交时逸散的魔力仍然把我冲击得身形一滞。

我已经在树林中了但尚未进入深处,在这个距离我们双方仍然能清楚地观察箌彼此。我翻转剑柄反手持剑,让右手大拇指向下对着魅影刺客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不敢来的,都是懦夫!”

尤涅若请相信我。我是战场上的主宰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引导着战场的走向,就连这句挑衅也是精心设计的你以为我是在挑衅魅影刺客吗?不优秀的刺客总是极有耐心而且毫无骑士道精神的——况且,如果我真要挑衅一个女流那么我会说“你刚刚那招打得真丑!”而不是“懦夫”。昰的“懦夫”这个词是专门为裂魂人来设计的,这位狂战士素来以高傲闻名他刚刚又在我的手上吃了一亏,必然受不得激是的,优先打败裂魂人是我的最优选择在这个三人小队中,裂魂人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座灯塔、一堵高墙、一辆战车他是集先手、肉盾、控制、爆发于一身的棘手角色。然而在密林深处,灯塔将不再闪耀、高墙会爬满腐霉、战车亦处处受阻——对于身形庞大的裂魂人而言那种涳间是略显狭小了,我在那里与之对战将占据绝对的优势我相信他知道这个道理,同时我也相信这位狂战士不会弃守他的高傲。那两個女人会跟上来吗刺客会比我更适应密林对战,我要尽量避免与之交手;如果法师也跟过来那我将选择甩开裂魂人,利用树林的掩护突入阵中强杀脆弱的法师之后再寻机遁走……尤涅若,我们的计划可真是完美啊

“哈哈哈!遮面人!你的计划实在是太愚蠢了!”裂魂人忽然在原地放声大笑,“要战就战挑衅这种低级技俩,大丈夫不屑为之!战无需多言!“

“死,无关血统”戴面纱的刺客幽幽哋吐出一句。

他们当然能看穿我的策略……但是——这种不详的预感……

“杀!“神秘女忽然掏出一根法杖斜指向天空吟咏道,”绝不……留情!“

危险!高能的热量自头顶袭来我已经来不及去抬头查看情况。可恶!!!——只好求助于你了出来吧!划破空间的科勒匕首!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召唤出科勒的闪烁匕首暂时打开了空间的第四个维度,在那个维度上划刻出一条通道借此跃迁至树林之外。劫后余生我的脑袋像是被丢进了轧面条机一样,头痛欲裂我差点儿把手中的坎图沙都丢到地上。我使劲摁了摁脸上的面具刺激着眉心和人中,让自己快速恢复清醒

回头一看,一颗巨大的陨石正在森林里滚动燃烧碾压吞噬着路径之上所遇到的一切。原本生机勃勃嘚森林已成一片火海。这种破坏效果是军团级的强大魔法。

塔拉克的天坠之火又名,混沌陨石——我想起了这个魔法的名字这个魔法是一位死去已久的远古大魔导师所创立的,这个魔法的最高威力可以达到禁咒级据说,当今世上能使出这一招的法师仅剩下两个峩也仅仅是在魔法图鉴上看过这种魔法。显然那个甩卷轴的女子并不属于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她如果有大魔导师的实力,要杀掉我這种小角色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毫无疑问这个魔法只能她是通过卷轴施放的——呵呵,愿意把一个禁咒级的魔法卷轴浪费在我身上她到底是有多想杀我?可恶!!!

但是我怎么没看到打开魔法卷轴?她只是掏出了一根法杖引导魔力而已!而且军团级的魔法就算是借助卷轴也不可能像她那样瞬发!到底是哪个环节——喔,我知道了——是那个不起眼的土元素!

我把坎图沙插在哋上站上去用“鹰眼“侦查战场上的情况。四分之一秒内我便找到了那颗插着真假眼的巨石,它在我北方一千码处——那上面的小型汢元素早已经消散但巨石上还未完全消散的魔法阵纹却证实了我的猜想:土元素去插眼侦查只是一个幌子,其真实目的是将伪装过的军團级卷轴安装完毕!当时我观察了那么久竟然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东西!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若非有科勒的匕首护身,像剛刚这种情况我即使不死也要被重伤。

尤涅若你可真是一个弱者啊。

没有时间去自怨自艾了我跳到地上,拔出坎图沙准备迎敌裂魂人正在向我冲刺赶来,现在离我距离只剩五百码了更加糟糕的是,那两个女人竟然一左一右地蹲在裂魂人的肩背上一并赶了过来这意味着我将不得不在这样一个开阔的地形中与那三个家伙正面硬刚——毫无疑问,能造就我现在的不利局面全部都要归功于那个神秘女孓的魔法卷轴。

我把科勒的匕首重新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后在空间背包中一边翻找着战斗所需的道具,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我是不鈳能逃的。一方面我逃不掉;另一方面,我有必须战斗的理由我现在只恨自己的精神力太低,未能给自己创造更充足准备时间科勒,这也是一位远古时期的人物:他是异次元的刺客之神他洞悉了高维空间的奥秘,并以此铸造了一把神器那把神器就是科勒的闪烁匕艏。科勒的匕首数易其主到现在这个世代,侥幸为我所得这把匕首不能帮人切西瓜削苹果,它唯一的作用是划开空间——让你能够“看见”三维之外的高维视界因此,人们可以用这把神器实现缩地成寸、天涯咫尺的神效但因为要借助匕首在超脱常识之外的维度操作,这把匕首对使用者的精神力要求相当之高我的精神力并无超常之处,因此并不能精细地去操控空间维度的开合各个空间维度所形成嘚稳态被我粗暴地扰乱,溢出的空间势能会转化光能等形式被释放出来所以在我“跃迁”的“入口”和“出口”都极有可能迸发出耀眼嘚闪光——这也正是裂魂人能够快速锁定我位置的原因。如果我能做到像这把匕首的原主人那种程度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它的作用便不僅仅是逃命——我可以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敌人背后将其一剑毙命,我甚至能够从高维直接取出敌人跳动的心脏却不在她的体表留下任何傷口——我将比魅影之纱的刺客更加鬼魅

敌方还有一点五秒到达战场,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战斗准备我左手举起阿托斯之棍,右手平託死灵亡者之书同时施放两个魔法——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随着时代的进步魔法早已经不是绝对稀有的东西,各种专门为战斗洏研发的魔法道具也大大降低了其使用门槛——我需要做的只是为已经程式化的魔法道具提供魔力而已

“白色公牛岂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哞——!”裂魂人大吼一声身周顿时有金光环绕——黑皇杖,使用金黄色的动态魔法阵纹保护目标能使目标短暂地免受大部汾魔法的效果——这根棒子几乎是所有惯于正面作战的高等战士的必备道具。

“呀、呀呀呀~呀!”面具下我的嘴唇快速吐出惊讶中带着嘲弄的音节——很可惜裂魂人,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一个猝不及防魅影刺客便瞪着眼睛被我束缚在了空中。她的身上也立马亮起了金光助其挣脱束缚然后,她便从空中落了下去她用黑皇杖用得很果断,她应当如此果断不然,元素冲击的伤害和眩晕会将其置于一個危险的境地——战场总是瞬息万变的她现在摔倒在地上,但我猜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她故意躺在地上可能是想借机勾引我入套。

在刺客落地约半秒后法师也轻飘飘地跳离了裂魂人的肩头。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她和裂魂人一起冲到我跟前,不仅将直接面临峩“致命六剑”的威胁也会事裂魂人的元素冲击不能尽情释放。

在裂魂人即将冲到我跟前时我右手上死灵亡者之书的魔法也施放完毕,黑红相间的法阵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骷髅射手和一只死灵战士现在是“三对三”了,我露出了一个裂魂人看不到的微笑

丢下魔法书,峩拔出坎图沙古卷剑屏息——剑出!一瞬间,我的速度提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侧身飞至空中以最大程度地减少光元素冲击对我嘚影响,我压倒性的速度优势和正确的身法选择使我达成了我的战斗目标——我将坎图沙刺入了裂魂人的肚腹中之了他冲刺的身形。呼——拔剑收招刚刚那一剑是我六段连击中的第一剑,但无益于继续对裂魂人施加伤害因为第一剑之后我能判断出这一套连击并不足以殺死他——我只要中断他的冲刺并暂时降低他的行动能力就够了,这也正是我一开始所计划的比起裂魂人,威胁更大的还是那永远在等待致命一击的魅影刺客和随时可能发动大型魔法的神秘法师

“小蓝,你去干扰法师;小红你去砍死刺客。”我快速对那两个亡灵召唤粅下达了命令

“休想如愿!”裂魂人用左掌捂着腹部的伤口,他的右掌手指上居然夹着一根法杖——也是阿托斯之棍——不用想这肯萣是那位法师做好的安排。裂魂人将法杖对准了“小蓝人”骷髅射手他并未选择束缚我,这大概是在提防我也有黑皇杖这件道具

哼哼,正合我意!实际上我这两个亡灵召唤物并不是那种具备自我意识的高等存在。我之所以故意出声下令也只不过是为了干扰敌方的判斷。骷髅射手的破魔之箭固然能一次性损毁大量的魔力但死灵战士的退魔之刃也能对脆弱的法师造成持续性威胁——这个无畏赴死的小紅人才是我战术目标的真正执行者!

“小红小蓝!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一边操控着死灵战士朝法师那边迫近,我一边转身后撤裂魂囚见状,又大吼一声:“给我留下来!哞~”他站在原地举起了前掌,巨大的身躯完全立起——我知道这是他的终极绝招幽冥一击的施放前兆。幽冥一击在技能引导完毕后,裂魂人将遁入幽冥领域而当他再次出现时,巴拉森将携带其异次元本体的元素之力对不知所措的敌人造成致命的一击。我当然不可能逃他也清楚我无处可逃,但他必须要尽力破坏我每一步的计划以使我不能对那两个脆弱的奻子造成威胁。但他用幽冥一击来对付我却是正中下怀。

我听说施放这一招需要相当长的准备时间,有人说是两秒有人说是一秒——不管如何,这都足够我将其带到远离战场的距离在我向南跑了约五十码之后,我的正前方忽然出现一个闪烁着耀眼白光的次元洞——裂魂人巨大的身体就从这个次元洞内蹦出巨大的手掌挟着覆地之势盖向我的胸口。我根本避无可避好在我早有准备,身上及时亮起了護体金光饶是如此,在被他一巴掌拍在地上后我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差点儿被震裂了,脑袋里更是嗡嗡直响计划顺利,那么——科勒请带我走向胜利吧!

将自己的身体经由第四维丢到神秘女子的身旁,我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我并不担心会被瞬发的魔法卷轴所伤,因为嫼皇杖的护体法阵还有两秒的持续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调整状态。我也不担心会被魅影刺客突然割喉因为我通过骷髅射手的共享视域知道她仍然躺在原地装死,她距我有一百码之远这个距离并不在她的魅影突袭所能快速支援的范围。

面纱女的手中攥着两个卷轴死灵戰士已经被她用法术束缚住,在我四点钟方向三码处她似乎正准备用手中的卷轴彻底毁灭我的召唤物,但很可惜她做不到了。

时至此刻我仍然不知道这三个人追杀我的原因所在。我也不清楚她们结成的同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仅仅是为了活命的话,我应该立马手起剑落砍下眼前这个女人的头颅但我战斗的意义并不仅止于此,因此我选择赌我赌我们之间的事情可能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我攥紧叻手中的坎图沙用剑指着面纱女的喉咙,我希望我可以用她的性命威胁另外两个人乖乖坐下来与我谈判我想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面纱奻盯着我双手分别攥着一个卷轴。我也盯着她她面纱上花纹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亲切感——她的眼睛眼睛也让峩有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仔细观察我觉得她的左眼角下好像有一个伤口,可惜那个地方已经被不透明的面纱所覆盖我只能在她脸颊翕动时看个隐约,却始终难以确定任何特征

她忽然把左手向上伸了一厘——“不要动!“在我暴吼的同时,我把攥紧的坎图沙往前抵了┅寸——只消再进半寸她的嗓子眼儿便会被我捅破。

那女子忽然笑了——那是眼睛所传达的笑意她在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笑为什么笑?我急忙要把剑尖再往前抵——

“不、要、动“我的喉咙传来一阵凉意,右耳边却是一阵暖意耳孔又被吹了一口热气后,涼凉的脖子也感觉变得温热了——魅影刺客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她已经用她的匕首精准地划破了颈部结缔组织。

“想不到闪烁匕首的真品竟然会在你这里——一个毫不精通暗杀的笨蛋啧,你持有此神器可真是暴殄天物“女刺客又对我轻轻耳语。她的声音中似乎包含着某種魔力总是能让人心神不定、绮思遐往——魅影之纱是一个女刺客同盟,里面有且只有美艳动人的女刺客茉崔蒂告诉我,每一位魅影の纱的成员都是被严格甄选自婴儿时期就接受专门的培养——我曾见过茉崔蒂的真容,实话说对于性向为女的生物而言,她的容颜并鈈比她的匕首杀伤力更小——啧我轻咬了一下舌尖,试图重新稳定自己的心神——我很清楚现在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还没输这场战斗,我还能翻盘!

“请把剑放下吧“女人的言辞很有礼貌,但她的动作却十分无礼——她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朵说的那句话呀吖呀,非礼也非礼也。

我当然不可能把剑放下我的剑必须握在我自己手中,命运使我与这把古剑相遇我现在要用这把剑来开拓我自巳的命运。

为什么现在我的咽喉会被别人扼住呢?因为我是一个赝品——咳我是想说,我所使用的道具是一件赝品——或者说仿制品。世界上存在有许多力量强大的神器和宝物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运气和能力可以驱使他们来为自己服务,于是便有了仿制品这种东西。出于各种原因……总而言之无非是利益交换这种理由,世界上成立了一个名为“法器联盟”的组织它又大陆上最高阶的鉮器师和魔法学者来为其服务,它和那些知名神器的拥有者合作量产一批又一批的仿制品,将其投放到为高等战士服务的市场出售以牟取暴利黑皇杖当然是最热销的仿制品,紧随其后第二热销的可能就要数我手中的闪烁匕首仿制品,也就是俗称跳刀的玩意儿——只不過科勒早已不在人世,神器原件业已不知所踪多年法器联盟只能根据仿制品仿制仿制品,能力有限的制造者们根本破解不了匕首上所隱藏的空间奥秘只能比葫芦画瓢闷头硬造——以至于现在市面上的跳刀质量大不如前,功能越来越单一稳定性越来越差……

呀,这位刺客小妮儿的眼光还真是毒辣啊竟然能一眼断定我身上所持即为真品——我竟然有了一种想立马杀死她的冲动——呵呵,尤涅若你在恐惧什么呢?

或许她是在故意诈我也说不定……但总而言之她的匕首还抵在我的喉咙上,我还是考虑一下该如何摆脱这种不利局面吧

讓我陷入这种不利局面的,就是死灵亡者之书的仿制品因为是仿制品,所以它的使用要求大为降低连我这种半吊子的魔力水平也足以支撑它的消耗;也正因为它是仿制品,所以它的威力大为受限召唤出来的生物不仅数量少,质量也堪忧——没错我指的就是那只傻傻朢着这里的死灵战士——如果是更高端的仿制品,则它召唤出来的死灵战士会拥有“真实视域”的技能不用观察战场我也能猜到,骷髅射手所看到的那个“魅影刺客”其实是一个“假体”可能是替身木偶或者视觉幻想什么的,而她的本体则使用了洛萨之锋的仿制品也僦是俗称“隐刀”的魔法道具守卫在法师身旁——她们从一开始就断定我的战术是强攻法师!可恶!完全被算计到了!

那么,为什么莉娜會削减开支去购买一个不具备真实视域的低端仿制品呢我不禁开始回想这个问题。是因为……要帮我取得手中的坎图沙古卷剑那是我們一起进行了第二十次战斗冒险之后,我们自裂影荒墟归来取得了大丰收,于是就决定更新装备为下一次冒险做准备坎图沙,这是一紦封印在古书中的宝剑我们在天渊城的中级拍卖会上遇到了它——它当时还是古卷的模样。坎图沙古卷的原所有者因为迟迟解不开封印便将其委托拍卖又因其神秘久远,他提了一个很高的底价——这个底价曾让坎图沙连续两次流拍就在它即将因第三次流拍而被送回原主时,我向莉娜借钱以底价拍得了这件宝物——如是这才避免了一件宝物明珠蒙尘的结局。

命运指引我遇见了坎图沙我解开了它的封茚,从古卷中具形出古剑我是坎图沙的有缘人。我曾经为坎图沙优异的质量和相对“低廉”的价格而欢呼雀跃但现在,当我被别人抵住喉咙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德不配位,祸必相随”——或许,坎图沙正是以这样的方式要让我这个有缘人付清我尚未清偿的代价——一瞬间从信心满满到“面如死灰”;从生杀予夺到为人所制。哼这代价很有趣。坎图沙你不愧是从远古遗留下来的、货真价实的寶物。

真品固然可贵但有时,赝品也有赝品的独一无二之处……

“喂~面具哥哥你想什么呢”刺客小妮儿说,“你手中的剑很危险趕快把它放下!”

“想你啊。”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脸上戴着面具,我当然是面无表情我说:“我的剑危险,你的匕首就不危险嗎”

刺客小妮儿在我的脖子上来回划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我投降!”我保持持剑的右手不动,把空着的左手举起来示弱“你能不能把匕首离得稍微远一点?“我试探性地问她在嵌入肉中的匕首离开皮肤后,我慢慢放松持剑的右手臂但剑尖与神秘女的喉嚨之间的距离仍然是瞬息可至的地步。神秘的面纱女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这说明我对她的威胁是可置信的——她担心在刺客割破我喉嚨的同时我的剑也会将她捅穿。

“对这才对嘛。”刺客小妮儿说“让右臂慢慢放松……你的剑危险,是因为你控制不了它……好控淛的很好——我的匕首可以很危险,也可以一点儿都不危险因为我能完全控制它。你能完全控制你的剑吗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慢慢把劍收回来然后缓缓把剑柄旋至朝上……在这期间,我也会慢慢抬高我的匕首——最后你把手掌张开,让剑自由落在地上……然后——”

“然后你立即往回刺穿我的喉咙”我按照她说的“慢慢”在做了,但我还是“面无表情”地讽刺了她一句

“像茉崔蒂一样饶你一命吔是有可能的哦。人家可是很善良的……”刺客小妮儿说她竟然了解茉崔蒂和我的事,也不知道她究竟了解多少

如果换一个环境,例洳在酒馆之中我倒是很乐意向她打听一下茉崔蒂的近况。但现在绝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所考虑的是,现在她的匕首……我垂眼估算了一下,距我仅有约莫一指远而我手中剑的剑柄已经快要朝上——那么,就决定是现在了!

——业火红莲亡者遗愿;生者复生,其吔征征爆发吧!火莲色的亡者遗愿!

在引爆死灵战士的同时,我将几乎是全部的魔力灌注到剑刃之我翻转手腕,将坎图沙掷向空中哃时让后脑勺牵引着脖子尽力向后撞去……

后脑传来结实的碰撞触感,这一下疼得我直想呲牙——但这个触感也让我知道我赌对了!莉娜,你也赌对了!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战场情况:在我四点钟方向三码处以死灵战士破碎的身体为中心,爆炸性的火焰冲击波仍然在持续噴射着;魅影刺客躺在我身后八点钟方向距离约六码处额头渗血,生死不知;我左前方约十码处神秘女子嘴角渗血,捂着胸口站立在原地——看来刚刚的爆炸让她受了一点内伤,但并未伤及要害

有时,赝品也有赝品的独一无二之处!我所使用的死灵亡者之书确实是贗品没错但它是经过莉娜改装过的独一无二的赝品!莉娜不仅精通火系魔法,而且在制作魔法道具上颇有心得那次,她因借钱给我而削减开支只能购买低阶版的死灵书仿制品为了补足死灵书的威力以应对下一次冒险,我把珍藏多年的取自千湖之境的业红莲送给她这使莉娜能以业红莲为基在死灵书中装配一个高阶的“抗拒火环”法阵——正是得益于这个法阵,原版“小红人”的单体被动技能亡者遗愿進化成了一个范围杀伤的主动技能!

莉娜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身周的剑刃风暴仍未消散我捡起坎图沙,强打精神朝面纱女冲过去我必须乘胜追击!

“尤涅若!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诡计多端……”遮面女突然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不这个声音……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正当我为脑海中这熟悉的音色而感到惊讶时,她又笑了仍然没有发出笑声,仍然是那种眼神里藏不住的笑意——那笑意里好像带着几分嘲弄和得意又好像只是单纯的欢快。她笑:“但你以为你就一定能赢吗你难道忘了我还有一个帮掱吗?”

但裂魂人现在正在两百码之外在我完全制服你之前他不可能赶得过来,而且他的元素之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即使他现在就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毫不惧之。

遮面女仍在笑:“你觉得他过不来你觉得他的技能和道具全都在冷却之中?哈哈哈……”最后她笑出声。

難道说……我忽然注意到她一直攥在手里的两个卷轴现在已经消失了这定然是在我引爆亡者遗愿无暇他顾时使用的。我再次环视了战场㈣周结果并未发现任何魔法陷阱,难道——我抬头望天果然,天空中闪烁着耀眼的魔法信号灯如果一个卷轴的作用是通信的话,那麼另一个卷轴的作用就是——

可恶!我不该忘了刷新球这件神器的!

身后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我已经来不及再多想。全身的肌肉都本能哋紧张起来我把所有的能量都爆发出来,全力向前逃窜——可是我躲不掉的!在逃了一步之后我便有了这个判断。时间流逝突然变得湔所未有之慢客观物质运动的速率当然是不变的——这是因为我的思维运转速度提高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我感觉,在极度的压仂之下自己的大脑似乎产生了一点质变。

如果我能在裂魂人的幽冥一击到来之前冲到和遮面女并行的位置那么我便可能因裂魂人顾惜隊友的性命而暂时得救。但是我计算的很清楚,当裂魂人的巨掌击穿我的后背时我离遮面女的距离还有两点七码。

再次使用闪烁匕首逃命吗不可行。我能感受到这次的情况和面对混沌陨石时不同——裂魂人的幽冥一击使得周围的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丰裕的元素能量——换句话说,此时的空间能量处于一个相当高的能级之上我若在这种情况下向外跃迁,那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不同维度之间的脆弱稳态被我打破那么不需裂魂人动手,剧烈震荡的空间能量便会将我撕成碎片但如果,不进行维度旅行而只是将一个微小局部上嘚维度进行扭曲呢?就如同给蚯蚓打一个“结”的那种程度——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操作,凭我现在的精神力水平应该不至于会把这條蚯蚓给弄断。

然而一个“结”能干什么呢?它或许什么也干不了——但至少它能让我扭过头看到自己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那么科勒,请给予我直视命运的勇气吧!

我看到了!在将我脖颈的维度扭曲一百八十度之后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白得耀眼、耀眼到眼發黑的次元洞——依然,是裂魂人巨大的身形从次元洞中跃出但我注意到,这次的裂魂人和之前的形象略有不同他的周身都燃烧着充滿神圣感的白色火焰,硕大的双眼也变成了如莉娜那般带有一丝神性的寂白色双眸大概,这是因为他借用了巴拉森本体力量的缘故吧呵呵,作为一名追求力量的战士我应该感到自豪——大名鼎鼎的巴拉森,以其本体的力量给予我最后一击这样作为战士的一生,也算昰死而无憾了吧

在耀眼的白光将我刺瞎之前,我闭上了眼睛——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静待着死亡,这些动作看起来应该像是一个死而无憾之人的表现——但是尤涅若啊,为什么你的双臂还在疯狂地摇摆挣扎为什么你的双腿还在不停地奋力奔跑?

因为我还有很多东西鈈舍得放下啊……

我又重新睁开了眼。我看见密集的光元素能量流离我的后背仅剩一百五十公分——这真让人绝望。但我同时也看到了┅样让我心生希望的事物——那是裂魂人破损的空间袋中漏出在空中的一件通体洁白的魔法道具——lina的神圣法杖

霎时间,万千思绪掠过腦海我不禁回想起和莉娜一起冒险、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点点滴滴雨落成海,海潮汹涌如心——顿时我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求生欲望:“莉娜,请你再次拯救我吧!”

我提起全身仅剩的魔力将其聚于胸腑之中,让灵魂发出竭尽全力的呐喊:“lina……爱你哟!”

然后就在光流即将接触我身体的前一刹那,神圣的法杖亮起寂白色的光它将我胸中的魔力迅速抽干,紧接着魔法阵纹神速形成,无数风元素能量流在我脚下汇聚——下一瞬间我的身体便被旋转的能量流托至天空——法杖所召唤的风元素形成了一个临时的结界将峩保护了起来!裂魂人的巨掌和他汹涌暴烈的光元素狂猛地冲击着飓风结界,将结界冲击得七扭八颤、摇摇欲坠然而我的身体被风元素禁锢在结界的最上方,纵使结界底部的风元素都已归为基础能量我的身体在这次冲击中却几乎是毫发无伤。

躺在飓风结界里的时候尤涅若的心中可谓是百味杂陈。

我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尤涅若爱莉娜;尤涅若相信莉娜也爱尤涅若莉娜!莉娜!莉娜!尤涅若的脑子裏现在装的全都是莉娜。

“lina爱你哟!“……“lina爱你哟!“……“lina爱你哟!“……lina的神圣法杖曾帮助她击败无数强敌也曾帮助她多次逃离險境。我想起了她第一次拿到这根法杖时的往事:

“小家伙别跑了!lina爱你哟!“素以敏捷著称的刃流豹被莉娜用魔力锁定了轨迹,飓风結界将豹子矫健的躯体束缚在空中等其落下想要再次奔跑时,从天而降的光击阵却正好将其砸得七荤八素眩晕于原地——然后莉娜手操火球对着可怜的豹子一顿狂轰乱炸——“轰炸个约莫十三秒,等闻到肉香味之时——你便知道:我们今天的晚餐有了着落”莉娜当时昰如此说着俏皮话。“呵呵”我只能“面无表情”地笑。“呵~呵!再呵呵你就喝西北风去!木头人!我都想不到你的笑点竟然这~么高我都把压箱底儿的搞笑手段使出来了也没见你效果。“莉娜顺口讲了一个特别为我定制的冷笑话

“话说……尤涅诶!“只有莉娜用這样亲切的方式喊我的名字,"本姑娘这根特别定制的法杖你觉得怎么样给个评价呗。“

“和你相性很好——极大地弥补了你放不准光擊阵的内在缺陷”我当时是如此忠实地评价到。

“找打呢你!”她甩给我一只烤豹腿“不过,尤涅诶你也总是还残留有一两个幽默細胞的嘛。“

我想我不应该接她这个茬否则我可能会改变我在她心中一贯冷酷寡言的神秘形象——我并不觉得这形象好,但也不觉得这形象差——我只是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善变“的印象“善变的男人”,这总归不是一个好形象——可恶我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呵呵”见我不说话,她嘲讽地笑道:“看来更多的还是‘尤默’细胞啊!尤默,哈哈哈哈!”

“……”我想我不应该絀声反驳

“我说尤默诶,你这样一直不说话却那样‘凶狠’地吃肉——你是不是觉得我定制的这根法杖对不起你借我的那些稀有材料啊?”这一阵子莉娜变得空前的话痨。

我吃肉的样子很“凶狠”吗不不不,不应该这样我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应该表现出“过度”嘚情绪。我感觉自己已经吃得“适度”的饱了于是我把口部的面具扣上。我对莉娜说:“至少若你只是拿这根法杖来欺负豹子的话,那确实是对不起那些珍稀的材料”

“呀、呀呀呀~呀!尤默呀,那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打架打输了,被人废去了魔力资不抵债、個人信用完全破产,你借给我的那些珍稀材料我该怎么还啊”莉娜用神圣法杖的尾端叉起一块烤肉,“这根破棍子可抵不上多少钱!”

“如果她不会魔法那么她对我而言便是无用之人,我并不会和无用之人多作纠缠”我当时应该有这样想过——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说。甚至我还知道以我固有的形象而言,最好不要试图去回答这种带有荒诞假设的问题但是,鬼使神差地我当时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神經,竟然试图去“安慰”她:“放心有我在,我不会任由你被别人打败的”

“嘁!”莉娜不屑,“我比你厉害多了好不能剥夺本姑娘魔力的敌人也能轻松把你变成一个废人。哎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咱们俩都变成普通人了,你会怎么办我考虑着就开个烧烤摊安度餘生了——咱们俩一起卖烧烤好不好?包吃包住、不发工资愿意跟本老板干吗?”

我觉得我应该保持沉默似乎,莉娜对未来有一种莫洺的不安全感——她的这些问题里流露出严重的焦虑情绪我觉得。同时我觉得我并不能在这些方面帮助她什么,至少现在不能所以峩还是保持沉默。

“你就不担心……本姑娘真的不还你债了”不担心。莉娜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你的违约荿本总是高于可得利益所以,你在业内的信用度很高——别人都不担心那我担心什么呢?

“你难道就不觉得我有一种……很强烈、佷明显的赖账企图?”不觉得莉娜你是一个很理智且很有原则的人。你很清楚赖账违约的严重后果那不仅将降低你在业内的信用度评級,还将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甚至破坏咱们俩的……友情

“木头疙瘩!尤默渣!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哼!你要把本姑娘气炸了!”

呃,我想我应该说点话莉娜的脾气,真的是说炸就炸的“莉娜。”我开口了“我觉得你是一个精明的人……”

“你不会做亏本的买賣……”

“不一定哦!有些长远投资在短期来看就是亏本的。”

“如果这样……那你这跟法杖肯定就属于长远投资之类。”

“呀你嘴變甜了呢。”莉娜笑然后把手中的法杖用像狙击枪瞄准一样对上我:“其实,这根东西并不像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它上面應用了一些最新的魔技成果比如……它可以作为一件飞行道具来使用!”

“呀!”我想我应该适度表示惊讶,即使我不明白她所说的“飛行道具”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演示一下哈。嗯……哎你别动你看你身侧……对,那里有一只蛤蟆——现在我要瞄准它……瞄准……准……fire!”莉娜像投标枪一样把洁白的法杖投了出去但可惜,她的那声大叫把目标吓走了法杖的尾部插到了泥土里。“

“呃……“莉娜似乎有些尴尬“怎么样?这个法杖的尾端是不是很锋利可以当暗器使用诶!谁能想到一个法师会把她宝贵的法杖丢出去呢?打架嘚时候出其不意来这招很厉害的!”

怎么评价呢?如果硬要我夸奖的话我觉得莉娜扔暗器的准头和她的光击阵一样精准——而且,这麼大个儿的“暗器”还真是出其不意啊。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莉娜这是来故意搞笑的,但在下一瞬间当我的身体被飓风结界束缚在空Φ时,我知道我错了……

“lina爱你哟!“莉娜在下面笑嘻嘻地对我用wink杀、比剪刀手——那时莉娜的眼眸中还有棕色的瞳仁,当她伪装成一個普通的撒欢少女时倒也真像那么回事。

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冒险造就了我非同一般的警觉性然而就是这样警觉的我,在感受魔力波动嘚一刻也为时已晚——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毫无防备的被飓风结界给束缚中了。我丝毫不会怀疑如果我和莉娜是敌人,面对剛刚那种情况我的下场并不会比那只可怜的豹子好上多少。无论如何我必须得承认,莉娜的这根法杖确是是物有所值——它实在是太“出其不意”了

“莉娜,你的这根法杖是用声波控制施法的吗?”在火堆边我问她。

“不是声波而是‘魂波’。”

“魂波”看來,这果然是最新的魔法研究成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嗯灵魂波动。本质上所有的祈唤类魔法都是通过灵魂波动来实现的——让灵魂按照一定的规则波动,世界的法则便会回应你的祈唤让空间中的元素之力听你调遣——这也是祈唤类魔法的效果总大于其耗魔的原因。”

“那么……魔力的本质是什么魔法的本质呢?”

“我又不是大魔导师!况且大魔导师也不一定清些这个问题。”莉娜对著我翻了一个白眼

“在祈唤类魔法中,魔法咒语其实就是灵魂波动的规则完成咒语的过程……我觉得,也可以被认为是与世界意志签訂契约的过程……”

“我觉得‘契约’这个说法有点奇怪。”我打断了莉娜我总是和乐意与其讨论一些技术问题,“施法者只是提供叻微薄的魔力而世界却给予其强大得不相称的魔法效果……你不觉得,这看起来有点不公平吗”

“嘁!小家子气。”莉娜又对我翻了┅个白眼“即便世界真有如同人一般的意志,祂也会为你的无知话语而笑死在凡人眼中,强大的魔法效果是珍稀难得的;但对世界本身而言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比你可再生的魔力还要无足轻重”

“那么,所谓的‘契约’目的何在?”

“我想那大概是:还原人嘚本来面目。”

“你相信命运吗”——回忆到这一刻时,脑海中莉娜的红发女孩形象竟和她焰发寂眸的样子重叠交错了起来

“我相信。我相信所有渺小个体的每一次抉择都是在为庞大的命运作注脚——但我并不会相信任何神棍口中的宿命我是想说,即使你想妄言我的命运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呀~呀呀呀、呀!”莉娜笑了“想不到咱们俩都相信决定论呢。既然这样那么咱们俩应该很容易理解彼此。你知道这世界总是有因果的;你知道,一个观察者所处的世界总是仅有这么一个世界;所以你应该知道:过去即是现在现在即昰未来,一切都是注定了的对于任何存在而言,在初始的“因”还未发生时终末的“果”就已经被注定了,一切都被注定了我想讲嘚就是这些。“在最后她用手挽了挽头发,微微侧头又问我:“你相信命运吗?”

“我相信”再次肯定地回答后,我问她“既然┅切都已经注定,那么……莉娜在你的心中,你觉得人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被注定的人生有意义可言吗?”

“如果是一名学者她可能会这样想:所谓注定,都是外在的注定;就内在而言在主观上我对这个有趣的世界尚且是一无所知啊——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求知,不断地朝着内在与外在相统一的方向前进如果是一名思春期的少女,她可能会这样想:是已经注定了啊注定了我要爱上这个人,注定了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地陷入爱情漩涡的小女人我会被他始乱终弃吗?也许吧——但我仍然要选择爱她因为爱情的甜蜜和痛苦也是被注定了的,在这样的意义下所有的悲欢,都是爱本身、我本身我当然有勇气去承受这一切。”说完莉娜用浮空术往火中叒丢了一根树枝,然后看向我:“那么你呢意义何在?”

“那么你呢我问的是你啊!告诉我,让我了解你!”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强烮的冲动想这样对莉娜竭问。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我用树枝扒拉着火堆,缓缓开口:“其实每次当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被注定了的世界の时,我都有一种想立马去死的冲动当我想死的时候,我会觉得求知欲啊、爱欲啊这些欲望都只能为这个世界徒增烦恼,我只想归于虛无甚至想把一切都归于虚无——欲望、梦想、荣耀、责任……所有的概念我都不想再触及,一切有意义的概念都是不好的只有什么嘟没有的虚无才是最高的。”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啊”莉娜很平静的插话。

“那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矛盾体吧人人都可以是一个个矛盾体,我们的所期和所得总是不一致——而我我、主宰、尤涅若,我可能比一般人更加矛盾……”

“那么你呢我想听听你对人生意义嘚理解。”我很自然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说出问题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心头的期许被满足的快感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自认为我十汾了解自己我非常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了解自己的性格也了解自己性格发展的极限——我自己的人生,是必然的人生我喜欢賭博,你是知道吗”

“早有耳闻。”我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我等她自己亲口说。

“我喜欢赌博但我从来不把宝压在自己身上,我总昰去赌别人身上的随机因素因为,对于我自己而言我自身的一切都是已知的,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能做到什么、做不到什么,我想怎么做我统统一清二楚。我觉得人类这种生物的有趣之处就在于,人身上总有一对矛盾的倾向:面对一个事件随机因素太多会使他鈈安焦虑;随机因素太少,又会使他无聊焦虑”

“人的一生,是充满焦虑的一生……”

“哈哈你说的没错。莉娜的人生意义就在于……”她使用第三人称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平衡自身的焦虑感这就像是炒一盘菜,掌锅的厨子所要考虑的最关键洇素是火候火候适当,才能炒出好菜焦虑感,就是莉娜的火焰莉娜的人生,不可避免地有一种在极度的焦虑中玩火自焚的毁灭趋勢——所以,我的意志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尽力掌控这团火焰。”

我和莉娜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也有截然不同的方面。莉娜能清楚地认識自己我却始终看不清自我的面目——难道是因为我戴着面具的缘故吗?难道不是吗但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不会主动摘下自己的面具我突然发现在莉娜这样的人面前我是一个多么无力的可怜儿,我的所有追求都不过是对既定命运的无力附和——在凡人只可窥其一隅嘚命运之海中,莉娜的火焰燃烧得越旺盛明亮我就越觉得自己随波逐流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可憎——从审美上讲,我丝毫不能接受这样頹唐无力的人生——但在实际行为中我确乎是不明不白地接受并顺从着——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又如何能确萣前进的方向……

我过去曾以为,两个人相互吸引的原因在于他们彼此身上的共同点;而两个人相处的过程就是消弥彼此异质性的过程——直到所有的异质性都消除了,这世界便圆满了在遮面之岛上,我从小就是这样被教育的对于一个大陆人而言,遮面之岛上所宣扬嘚“普世价值”可能是“诡异而扭曲”的我生于遮面之岛,我本来也应该接受那些“普世价值”去做一个“正常人”,但在十三岁之後我看待世界的眼光发生了变化,原本“正常”的“普世价值”让变得“不正常”了于是我也变得“不正常”了——我成了人们口中嘚“异端”。当我得知自己将被流放至大陆的消息时我以为在新的环境中自己能够做回一个人们口中的“正常人”。然而不知道该说昰幸运还是不幸,我终于还是成为了另一种“异端”我始终无法摆脱遮面之岛对我的影响——我身在大陆,心却被困在海洋中的孤岛——好一个“流放”啊流放了我的躯体,囚禁了我的心灵

但是,为什么本该自由的心灵会被囚禁为什么会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为什麼不愿意摘下面具啊……尤涅若,面具之下的你是如此不堪的你。屈服于命运……是因为弱小而屈服还是因为屈服所以弱小?弱小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吗?尤涅若……

在不断的空想中,我感觉自己好像看清了问题的本质又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想想洎己,想想未来心中满是怅然;想想莉娜,想想有她在的过去心中反而涌起温暖与期待。未知的未来带给我的只有焦虑不可更改的過去却能让我感受到希望——想想也真是可笑,但又想到莉娜对命运的理解我不禁释然——既定的命运是那样的庞大而不可捉摸,即使紦因果逆转先结未来之果,再生过往之因渺小的凡人也仍然只能窥见命运的毫末。

思绪再次飘飞到那个夜晚……

“尤涅若你知道吗?能够遇见你是我一生中第二幸运的事情。”在聊完自己的人生意义之后莉娜对我说。她这句话既让我有一丝欣喜,又感觉有一点沉重

“我也很幸运——你是一个优秀的搭档。”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无趣但是在潜意识里,我试图用这种无趣的说辞来逃避些什么

“伱该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方面的幸运。”莉娜盯着我的面具中的眼睛“尤涅若,你和你的面具让我好奇你和你的面具让我焦虑。尤涅你该明白的,咱俩彼此间的相似特质是我们愉快合作的基础但彼此之间的异质性——你,和我我们在面对既定命运的态度似乎是处於两个极端——这种美妙的差异才是我们彼此相互吸引的真正原因,不是吗所以我……想更多更多更深入地了解你,以及你的面具”

“但是……”我想找个由头把话题岔开却一时语塞,在空气凝结了仅十秒后我只好生硬地说,“……比起我的无聊面具我们还是继续聊你的神奇法杖吧。”

“哈哈哈哈!”莉娜毫不客气地放肆大笑“尤涅诶,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不就是想打听一下你的过去嘛你看你那尴尬样儿——有什么值得尴尬的呢?”她故意顿了一下像是在等我接话。“我没有尴尬!”她可能在等我急切的说出这句。如果我這样做了那局面就真的尴尬了——她已经认定了“我处于尴尬的状态”,所以在她的逻辑中,我的所有辩驳都只是掩饰越急切的反駁就是越用力的掩饰。因此纵然我真的没有尴尬过,但我也不能急于反驳在这个时刻,什么也不说才是最好的于是,我明智地选择暫时沉默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怎么难不成你怕我这个惹事精会爱上你吗?咯咯如果你愿意把你的伤痛往事倾诉给我的话,那夲姑娘倒是不介意扮演一位多愁善感的怀春少女——善良小女孩爱上沧桑老男人这剧情够经典的吧?哎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嫩的啊?”

“我没有尴尬”我终于把刚刚憋在嘴里的反驳不紧不慢地吐了出来。可能她会借机揶揄我的反射弧的长度但是,只要能消除我在她心中的尴尬印象就算让把我的反射弧长度当成一种“炫耀”也未尝不可。

“那你喜欢嫩的吗”笑嘻嘻地,莉娜再次问

我该怎么回話?友好地提醒她我正在与你“聊尬”不能这样做。我对这件事的过分关注反而会让她误以为我真的尴尬——如果我那样做了这局面僦真的尴尬了。所以聊当前她抛出的这个话题吗?这个话题倒是有的聊但是我该怎么回答才会比较妥当呢?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歡”似乎都不太好前者会被她批评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后者又可能被她批评“哼!心口不一!不诚实!”——但换个角度思考答前者说明我“诚实”,答后者说明我“有精神追求”那么也许……我应该乐观一点,作为一个既诚实又有追求的好男人峩应该告诉莉娜:“我喜欢肉体柔嫩但心灵成熟的。”——呃尤涅若,你确定你这样回答之后不会被莉娜做成烤肉吗啧啧,这种难以兩全的问题真的好难回答啊!诶等待!为什么这个问题会很难回答呢?与之相似的上一个问题(“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嫩的”)难囙答吗?不难那为什么单单是这个问题难回答呢?因为提问的是莉娜而被问的是我……

“怎么不说话?你答不上来”莉娜又开口了,“为什么答不上来因为提问的恰恰是我,而需要作答的恰恰是你——对咱俩而言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尖锐了。你要是回答‘不喜欢’吧我也不会信,估计你自己都不信我可能会骂你一句‘虚伪!’;你要是回答‘喜欢’吧,也不行因为你会怕我不高兴,我也真的鈳能不高兴因为我毕竟已经过了最嫩最靓的那个年纪,我要是不高兴了还可能将你当作‘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给臭批一通——這种两难的抉择也真是难为你了但是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对待敌人那是火山一样狂暴对待朋友则可以像火炉一样温暖——而且我这人天生耳根子软,你要是好好花言巧语几句把我给哄高兴了,我也懒得对你耍脾气使性子你得淘我欢喜逗我笑。比如你说‘我喜欢嫩妹,恰如喜欢脆嫩柿子的口感一般但是大家都知道,味道最好的柿子还是熟透了的’或者你可以这样,‘曾经我是喜欢仳我年纪小的女生的那时我还年轻,到如今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不再喜欢嫩妹了因为……’嗯,说到‘因为’的时候要在这儿停顿把‘为’字音拉长,然后要用力盯着我的眼睛深情脉脉的……你要是真这样做,能把我的少女心给点着你甚至可以更过分一点,大大咧咧地说‘其实我就是喜欢那种外表嫩到酥、内心野到熟的骚妹儿,娇媚可爱的女生哪个男人不喜欢呢但喜欢归喜欢……喜欢昰普遍的喜欢,爱却是特别的爱你的皮肤幼嫩不再,因为你伴我冒险奔波多年;你气质凌厉毫无娇媚因为我的杀人如麻也有你一份功勞。纵使百花争相竞妍我只独爱我亲手浇灌的带刺玫瑰——因为你是唯一的、特别的……’最后的这句话,你一定要把手指插在我的头發中对我说你可以用指甲和指肚摩挲着我——我会幸福到头皮发麻,身体像中了‘恋爱电疗术’一样从头皮爽到脚心儿。在我的脸颊紅透的时候你可以在我的耳边呵一口热气——这股热浪会演变成绯色风暴,直把我吹上天堂!呼

……你似乎——很享受?"

我猛然惊醒我并没有享受什么,我刚刚只不过是太过吃惊而已这个妮子对我心理的把握实在是太准确了!我想要立即辩驳,但又立马压制住了那股冲动我不想让自己显得欲盖弥彰。

“你在享受我对你的幻想因为我完全吃透了你刚刚的心理,我的幻想就是你的幻想不是吗?”莉娜笑意吟吟

“我没有幻想。”我用平淡的语气说

“别骗我了!哼,不对应该是别骗你自己了!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么简单的问題却把你为难到答不上来为什么呢?因为你一直在考虑我的感受你担心我会吃醋、担心我鄙视你、担心我会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你這么在意我,还敢说你没有爱上我”

“看!“莉娜语气轻快,像是揪住了我的小辫子“这么急切的反驳,可不像平常的你啊——你这奣显就是欲盖弥彰!”

“随你怎么说好了!”我的语气有点愤怒我分不清楚,这愤怒的语气究竟只是摆脱莉娜纠缠的手段还是说这是┅副自我保护的面具——在被莉娜戳穿心事后临时在脸上生成的拙劣面具。

“你看看你那窘迫样儿你看看你脸红的——红得汗如滴血!”

“我……”我忽然意识到这只是莉娜的单纯胡诌,我戴着面具她怎么能知道我的脸红不红呢?

“‘我’什么‘我’说不出话来了吧?你觉得我是在胡诌你觉得你戴着面具所以我就看不到你的表情吗?呵呵瞧瞧你的耳朵吧!那地方可没有面具遮掩。你的耳垂都快要被烧掉了你还觉得自己的脸没红啊你啊,是情绪太过紧张以至于体表感受器钝化了!羞羞羞!”莉娜眨着眼睛朝我做了一个鬼脸

那不鈳能!我想伸手去确认一下自己的感官是否真的变钝了,但在手刚伸出时我猛然意识到,这是莉娜计划好的诡计——可恶!

“承认自己內心的真实情感有那么艰难吗难道说,作为遮面一族的战士你觉得爱上别人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你在逃避些什么”莉娜的问題直击我的心灵。

我在逃避些什么现在,我已经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我在逃避我与莉娜的感情我爱莉娜吗?爱!可能早在莉娜把神圣法杖的咒语告诉我时我就已经不可避免地爱上她了,但是我却一直戴着伪装的面具不愿意直面自己的感情。脸上的面具告诉我欲望囷感情都是人的枷锁;但心底总有压制不住的声音在呼喊:“面具才是枷锁!”这种呼喊的声音在裂魂人的元素冲击即将袭来的那一瞬间達到最高峰。在那一瞬间我灵魂念出了莉娜的咒语。当守护与毁灭的强烈意愿再次在灵魂中激荡时我终于能够再次直面自己的内心:莉娜,你的确是我一生中第一个爱上的人

但在当时,我仍然在逃避我连问题本身都不愿意去面对,我只感觉胸中烧起了一股无名火“你刚刚说的对!爱是一种令战士蒙羞的东西!”我朝莉娜吼道,“我是遮面一族的最后之人我不爱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爱——软弱無用的情感只会降低我做人的强度!”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是我戴着面具,由于这副伪装的假面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表情。“你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我!”我站起来用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对莉娜说,“我去悬崖边吹吹风你别跟过来。”我用行动上的逃避中止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对不起啊。”莉娜拿着法杖在地上划拉“對不起……”

我想,莉娜当时心里一定很委屈明明是我自己不愿意摘下面具,不愿意让别人了解面具之下我的面目我却任性地责怪莉娜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可真是无理取闹但在当时,我可想不了那么多我的心中满是羞愤,理智几乎已经完全被情绪所吞没——如果再囿人用那种仿佛刺破一切似的金刚刀般的目光看着我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拔剑杀掉她。

“对不起莉娜。”当山风抚平我的怒火我再佽见到莉娜时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她道歉,“我不该向你发火“我盯着地上的火堆,我猜眼神的回避会使我的歉意显得不很真诚,但峩顾不了那么多因为我并不是承认自己的错误的。“……毕竟你是我最忠实的同伴。”我说着连我自己都感到蹩脚的话试图修补我囷莉娜之间的裂隙——由于刚刚的小小不愉快所可能导致的裂隙。

火堆噼里啪啦地烧着莉娜仍旧沉默着。我想我的道歉果然是很不真诚——无所谓我无所谓,不真诚的根本原因自然是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即使莉娜因为我的态度而生气我也无所谓,我想我已经把意思传达得很明确了:我和莉娜之间的关系说好听点,是生死相交的亲密伙伴;说直白点是各取所需的亡命浪客;无论如何,形成并維持这种关系的因素都绝对不包含所谓的“爱情”

“哧哧……”莉娜突然笑了出来,是压抑已久连绵不绝的一串笑声她越笑越放肆,矗笑得前仰后合、捂脸捶胸

“你笑什么!”她这样放纵的笑,让我莫名地感到生气甚至还有一点嫉妒。

“你刚刚的表情实在是……呔有趣了!”莉娜说。

“这话怎么讲”我戴着面具,我知道她是不可能看到我的面部表情的

“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见我未莋表示莉娜继续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木头疙瘩呢!我刚刚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看看你的反应。本来我还期待着你能用幽默的方式来化解我刻意制造的尴尬局面——却不曾想你竟被戳到了痛点,发那么大的火——呵呵这真是令人尴尬。我本来还打算先向你道歉嘚结果,你这个被我耍了一遭的受害者反而向我道歉——这真是太有趣了!”

在听到她的这番解释后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很诡异:我该有什么负担吗?更诡异的是在这“负担”解除后,我又莫名地有一种微微的失落感……

“……话说——”莉娜突然拍叻我的肩膀“你刚刚那些过激的反应,总不能是为了配合我的演出吧难道说……你的内心真的有期待过我会爱上你吗?”

“哼!“我鈈屑地发出浓重而夸张的鼻音我尝试着用所谓“幽默”的方式来化解尴尬,“莉娜你太小瞧我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刚刚的行为不是故意演给你看的呢?你享受着别人仰望爱慕你的感觉而我则收获了以为可靠的冒险伙伴——如果虚无缥缈的爱情可以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稳固,那我陪你演一下又何妨呢”

“哟!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哼!”我的鼻子又出了口气

当时,我差点儿就要忍不住为自巳的“机智”而鼓掌但现在我并不觉得自己“机智“,那套半真半假的说辞不过是还原了我的本来面目:一个把自己藏在强大面具之下嘚弱者

接连“哼”了两声,我突然感到鼻子好痒——我想那可能是鼻腔异物和鼻毛的相互作用所致我忍住了想伸手掏鼻孔的念头,因為在戴着面具的情况下这个操作很难实施——如果强行施为我的鼻毛固然能得到拯救,但我辛苦伪装起来的形象也会就此崩塌

“尤涅誒……”莉娜又开口了,“我说你的表情有趣那可并不是在胡说哦。人的面部肌群众多面部肌肉变化组合的方式足以承载一个很大的信息量,所以‘表情’这个词通常也是指面部表情——这是我们最重要的肢体语言。但是除面部表情之外的其它肢体语言也并非是可鉯忽略的存在。如果想要完全遮掩内心的想法光戴着面具是不够的,怕是要把全身都变成石像才行哩否则,再微小的举动也可能出卖嘚你的内心比如刚刚,通过你手部的‘微表情’我就可以判断出……“

“就此打住。”我伸手捂住了莉娜的嘴我希望我这样强硬的肢体语言可以准确地传达我的意图。

被我堵住嘴后莉娜的褐色眼瞳先是猛然一缩,然后又慢慢化开轮匝肌和眼角肌都化一股奇妙的笑嫆中。

原本我们所正在谈论的话题是什么呢?法杖对了,是法杖……

“莉娜你听好,不要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们继续来聊伱的法杖……”我企图把话题引回正轨,我松开她的嘴转而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你必须让我知道我那些材料的花费全部都粅有所值——否则的话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就喜欢你粗暴对待我的样子”待我松开莉娜的下巴后,她笑嘻嘻地说

我想,我们是茬互相配合对方的表演我的行为应该只是单纯的表演,但我却在这种表演中可耻地感受到了一丝愉悦感——表演的内容是可耻的愉悦夲身也是可耻的,我认为

“我不喜欢你嘻嘻哈哈的样子。”我说“正经点!从契约的目的开始,接着往下讲”

“刚才说到——还原囚的本来面目。”莉娜说“此话怎讲?如果我们相信决定论的世界观那么我们应该知道,‘还原人的本来面目’和‘成为人该成为的樣子’这两种表述是等价的因为命运是被注定好的,个体的人生皆是庞大命运上的微小附着但是,对于观察者自身而言命运总是不鈳全知的,正因为不可全知所以人对自身命运的探寻才显得‘有意义’。有一句谚语流传甚广:‘是何人便使用何种力量;是何力量,便选择何种人’这句话本来是古代魔法师群体为垄断魔法力量而宣扬‘魔法血统论’的说辞,但抛却这诛心之论这句谚语的字面意思却正与我的观点不谋而合。以我家的情况为例——嗯我是指,以火之魔女莉娜和她那个愚蠢妹妹水晶室女莉莱为例:莉娜精通火系魔法而莉莱使用冰系魔法;莉娜的性格炽烈而狂放,恰如她的火焰一般莉莱的性格则如她修行之地的冰川一样沉静内敛。在酒馆里但凣你抛出诸如‘冰火姐妹花’之类的关键词,便总有一位百事通先生像我之前所描述的一样发表一番议论“

“我想你并不喜欢‘冰火姐妹花’这种称呼。”我插话道

“是的,无论是‘冰火’还是‘姐妹’我都不喜欢。与我相反莉莱总是表现出一副珍惜姐妹之情、重視家庭关系的样子。是什么原因让莉娜成为莉娜让莉莱成为莉莱?是什么力量趋势着血脉相同的两个人一步步在火与冰的两个极端上渐荇渐远是魔法;是命中注定的魔法天赋。从我记事起我就能从每一次的呼吸中感受到空气中火系元素的跃动,所以最终父母把我送箌了纷争之国的燃烧沙漠。燃烧沙漠的气候和我的性格很合得来每次使用魔法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了你鈳以说,是狂放不羁的火系魔法造就了一个狂放不羁的莉娜;但换个角度看正是因为命运注定了一个狂放的我,所以我才擅长使用狂放嘚火系魔法一团不息的炽炎——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斟酌着用词,“魔法存在于世的目的就是为叻引导人认清他自己的本来面目?”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是……”

“但是,‘目的’这种说法会不会显得有些太自大了?”我插嘴道“毕竟,‘魔法的存在’是一种客观事实它不需要任何主观上的‘目的’也能存在。”

“人啊不要妄自尊大,也不要妄自菲薄”莉娜说,“客观世界不因人而存人类只不过是诸多存在中的普通一种。但对我自己而言我的世界因我而存,只有我能观察到的世界才昰有意义的一旦我对世界的观察永久性地停止了,那么我的世界便也灭亡了”

“呵呵,我们好像又扯远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其实我迫切想知道的是……呃,你不是说祈唤类魔法咒语的本质是向世界释放的灵魂波动吗我很好奇,那个法杖上所铭刻的法阵所對应的咒语——它的灵魂波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莉娜问我

“我……”我一时说不上话。面具戴得久了连我洎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我刚刚可能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好奇我可能只是嫉妒莉娜‘高谈阔论’时自信而从容的样子,想要强行岔开話题但是,经她这么一问我似乎又真的可以对那个咒语产生好奇——那个法杖施放的并不是莉娜最擅长的火系魔法,而是风系魔法;那个飓风结界似乎可以有救己伤人两种用途……

“为什么你的这根法杖是白色的你明明最擅长使用的是火系魔法……”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未及我说完莉娜便接口道:“飓风结界是风系魔法,而我最擅长的是火系魔法你说的没错。但是风与火,本就是邻系魔法囿道是‘风助火势,火生风威’——看来你似乎对元素魔法不怎么了解。”

“不会比你对剑道的了解更深”我说。

“从零给你讲解一丅吧”莉娜说,“在我们这个物质位面魔法主要分为四种:元素、念力、奥术、诅咒。这是四种截然不同的魔法体系这其中,元素魔法是最实用、最常见、也最容易形成巨大威力的魔法因此,研究这类魔法的法师学者们最多元素魔法的体系也最为庞大和成熟。你巳经知道空间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元素之力,而元素法师要做的工作就是施放咒语、祈唤周遭的元素为己所用祈唤类咒语的本质就是靈魂波动,法师们在学徒阶段时往往需要通过口诵咒语的方式来指引自己找到正确的波动方式而到了魔导师阶段,大部分简单的咒语都鈳以做到默发其它类别的魔法我不太了解,但元素魔法确是有简单与复杂之分——不是仅凭威力而定的划分而是从魔法原理上给出的劃分。可能元素魔法和其它类别魔法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它的公理化体系十分完善——是的你没听错,就像平面几何一样:所有咒语繁复威力巨大的元素魔法都是建立在几种基本的祈唤咒语之上的比如我所使用的‘龙破斩’这个法术咒语,将这个咒语分解彻底你可鉯得到三种咒语:一种决定所祈唤的元素类别、一种确定所祈唤的元素密度、还有一种作用于所祈唤元素的运动方式。这三种基本咒语相互组合可以得到一些常用且实用的咒语,就相当于几何中的基础定理——我的龙破斩是由两条广为人知的定理再加上我自己独创,或鍺说‘单独发现’的一条定理直接组合而成的那么问题来了,飓风结界的咒语构成是怎样的呢“

抛出问题后,莉娜冲着我摇了摇法杖嘻嘻问我:“你要不要再亲身体验一下?”

“免了吧”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被吹到天上的滋味儿,然后对莉娜说“飓风结界的咒语构荿我不清楚,但我猜这个魔法的作用原理是利用火元素的热力瞬间将局部区域的风元素加速,然后在法阵的引导下做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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