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围观留守儿童工作计划过后该做一些什么?

李克强看望过的留守儿童:希望爸爸在附近找份好工作|总理|留守儿童_凤凰财经
李克强看望过的留守儿童:希望爸爸在附近找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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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是农历小年,13岁的杨康像往常一样完成了当天的寒假作业,又帮助爷爷奶奶做了家务。听到父亲的声音时,杨康哭了,她记得李克强爷爷一直安慰自己:“你爸爸一定会赶回来吃团圆饭的。
总理看望过的留守儿童 原标题:总理看望过的留守儿童,今天的心愿 陕西2月18日电(张龙)腊月二十三,是农历小年,13岁的杨康像往常一样完成了当天的寒假作业,又帮助爷爷奶奶做了家务。和许多留守儿童一样,她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到自己外出打工的爸爸了。 &今年,爸爸三十晚上会回来。&坐在院里板凳上的小杨康抿着嘴告诉记者,自己的父亲在浙江打工,经常要出海,过去一年里只和他通了三次电话,&一出海就没有信号了,最近一次联系是去年国庆假期。当时爸爸问我学习情况,让我照顾好自己和爷爷奶奶&。 正因为这样,这个13岁的女孩总是会怀念起李克强爷爷来她家里看望的情景。那是去年的1月27日,李克强总理专程来到了旬阳县金坡村,这个位于陕西省安康市的村庄是个&打工村&,村里的大部分青壮年都外出务工,剩下了许多留守的老人和孩子。 &我当时还在家里做作业,突然看到李克强爷爷走进了家里,突然间有点懵,但猛地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总理来了。&时隔一年,杨康还是能清楚地记起当时的场景,&总理问我学习怎么样?上学远不远?家里都好不好?& 更让杨康喜出望外的是,总理爷爷还特意和自己远在浙江的父亲通了电话。&你家里父母孩子都很好,我们来看他们,给他们祝新年。&在那通电话里,李克强一直关心杨康的爸爸今年能不能在年三十前赶回来,并叮嘱他一定平平安安地回家。 听到父亲的声音时,杨康哭了,她记得李克强爷爷一直安慰自己:&你爸爸一定会赶回来吃团圆饭的。& 放下那通电话后,杨康的父亲杨秀峰也感动了半天,他曾回忆过当时的场景,&我一下子懵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和领导说话。&但他说自己很快便不再那么紧张,&总理的声音非常亲切,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家人。& &你们在外打工不仅给家里增加收入,也给国家做了贡献,你们是国家的功臣。&他还记得,李克强在电话的最后说了这样一番话。 杨秀峰打工的渔船上一共有45人,都是从全国各地来打工的农民工,有陕西的、安徽的、湖北的。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听到了总理的祝福。 &我的工友胡江,和我一个镇的,父母年纪也大了,本来打算不回家过年,多挣些钱的。知道总理到我们的家乡看望我们的家人后,他一下子改变了主意,说花再多的钱也要回家。&杨秀峰后来对前来回访的媒体说,听了女儿和总理打来的电话后,有好几个原本不打算回家的工友都改变了决定,他们说一定要包回家过年,看望自己的家人。 去年的大年三十,杨秀峰带着一双旱冰鞋赶到了自己的家乡,那是她专门买给女儿的礼物。 &今年还是希望爸爸能够早点回家,也希望总理爷爷能再来小河镇看看我们。&一年过去了,又长大1岁的杨康有了新的愿望。而在过去这一年里,她家的生活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在学校课余时间,杨康总会穿上爸爸给自己买的旱冰鞋。&大家都在看我,感觉自己很酷。&她腼腆的笑了笑。 &我还会经常把学校发生的有趣事情,告诉爷爷奶奶,让他们也跟我一样快乐。&杨康还希望让爸爸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 更让一家人高兴的是关于爸爸的消息。已经在奉化打工十多年的杨秀峰每年能挣几万块钱,今年,他终于为自己的女儿和父母添置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他们的新家就在小河镇的坝子中,一排排六层小楼拔地而起,提起这套三室一厅的新家,杨康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李克强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国家功臣&。 在一次公开场合,李克强十分动情地说,过去30多年来,农民工兄弟姐妹弃老弃小挣血汗钱、辛苦钱,支撑了中国经济的发展。 而在2014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李克强也已经提出,要着重解决好&三个一亿人&的问题,其中,要解决约1亿人口在中西部地区就地城镇化的问题。 今年的2月14日,李克强又到贵州省黎平县中潮服务区返乡农民工服务站,专程看望过年返乡途中的农民工。在现场,他专门询问身边的几位打工者,&如果本地有充足就业岗位的话,大家是否愿意回乡打工、创业?& 这些平素相互并不熟识的农民工们几乎异口同声表示愿意。&如果这里有就业岗位,但收入要比广东低一点,那是否还愿意回来?&李克强又笑着追问。 &愿意回来!只要有稳定的收入能够生活好就行。&人群中不少人答道。 李克强总理当即表示,当前国家正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进程,要研究出台吸引和鼓励中西部进城务工人员回家乡就业创业的政策,国家要对他们从政策上扶持并提供和技术培训等服务,让他们能就近就业创业,实现愿望。 尽管总理这次去的是贵州,但陕西的乡亲们并没有忘记他去年带来的关怀。如今,李克强与金坡村乡亲们的合影就挂在许多村民的家里。&我们今年的生活挺富裕的,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一位集市上的村民乐呵呵地对记者说,&感谢总理的关心,给总理拜个年。& 杨康也没有忘记帮他给爸爸打电话的总理爷爷,她告诉记者,自己的成绩进步了,很想向他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并给总理爷爷拜年。 小杨康今天最希望的,是有一天,爸爸能够在离家近一些的地方找到一份好工作,再也不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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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顺义光爱学校,15岁的于景群对陌生人,还是怀有戒备和不屑。新京报记者 侯少卿 摄
日,顺义光爱学校,25岁的陆旭轩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他曾流浪多年,现在希望能学到一技之长,自食其力。新京报记者 侯少卿 摄
“喂,是妈妈吗?我是轩轩,你在哪儿啊!”
“我在广东。”
“他们说你半年没有打生活费了,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打工那么多久也不回来?”
“我要是不出去挣钱,谁养活我们,靠你吗?”
和母亲的最后一次通话,18年过去了,陆旭轩忘不了。
那是1997年,母亲离开四川老家打工整三年。
这通电话之后,母亲消失在广东的打工潮里,音讯全无。陆旭轩也从一个留守儿童,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25岁的陆旭轩成了中国早期留守儿童中的一员。二十年间,又有很多留守少年复制着他的流浪经历。于景群就是一个。
“留守儿童正在成为流浪儿童新来源。”2008年,贵州大学研究生余丹对贵阳的流浪儿童做过研究,发现46%的流浪儿童是留守儿童或流动人口子女。
“家”这个字,很多孩子还未懂得拥有,就已失去。
“我不想让自己记得”
从失去母亲开始,于景群就开始流浪了。
日晚6时,12岁的于景群在专注地看着动画片。身后卧室里的母亲,渐渐失去了生命体征。
“妈妈手脚冰凉,睁着眼半天都不眨一下,我试了试鼻息,开始是热的,很快就凉了。”他回忆。
身患癌症晚期的妈妈走了,于景群找来姥姥,“他们把妈妈带走了,把妈妈碰过的、用过的东西都拿走了。”
记忆突然强行中断在这里,“剩下的事你别问我,我都不记得了,我不想让自己记得”。
此前,于景群跟着妈妈住在锦州老家,家境贫寒,从他记事起,父亲就去北京打工,“做保洁。”母亲去世后,他跟着父亲到了北京。
于景群的父亲说,在北京,他没钱也没途径送儿子去上学,就把他留在望京附近的出租屋里,“白天上班时他还没起床,晚上十点多回来已经睡着了,沟通时间特别少”。
没人管,于景群白天常跑出去玩,“在家时天天就在床上躺着不起来,吃饭就在床上吃”。
父子之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相依为命。至少在于景群的记忆里,爸爸常因小事打骂他。
他尝试过理解父亲,“从小他没带过我,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打完都会买零食安慰我,可他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我怕了”。
一次挨打后,于景群离家出走。他溜进一个小区,踹开一个地下室的大门,顺手拿走两件衣服,在小区蹦蹦床上睡了一夜。
他开始了“没家”的生活。
和于景群相比,陆旭轩在留守的童年,是有过幸福回忆的:爷爷很疼他。
陆旭轩出生时患有“神经性马蹄足”,双脚向内翻,走路时双腿成X形,几乎没有劳动能力。
幼年时父母离异,母亲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也跟随父亲来到北京。
可父亲已有新的家庭。六年间,陆旭轩住在爷爷奶奶家,“爷爷疼我,把我当长孙看,奶奶只把我当成包袱。”说这话时,他低下了头。
他记得爷爷的好:定期给他零花钱,并买来课本,辅导他认字,六年里,陆旭轩学会的3000个汉字都是爷爷教的。
奶奶会让他做家务,做得不好,陆旭轩就会挨打骂,2008年那个夏天,陆旭轩拿着爷爷给的十块零花钱,买回了最爱的恐怖小说看,被奶奶发现。奶奶追着他打,惹来爷爷大怒,老人又满屋追着奶奶打。
这种场景也贯穿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这次,他决定离家出走了。“再待下去,不知道爷爷奶奶会发生什么事”。
他舍不得爷爷,但觉得“出走是必然的。”
盘点:今年上半年你不能不知道的10件舆情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统计,截止日,2015年全国网络热点舆情事件共738起。那么问题来了,哪十大事件是最受人们关注的?你又知道多少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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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留守儿童心理危机亟须国家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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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节4名自杀儿童平时的行为,揭示出他们可能存在严重心理疾患,但是似乎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没有专业心理辅导人员的介入。
原标题:留守儿童心理危机亟须国家干预毕节4名自杀儿童平时的行为,揭示出他们可能存在严重心理疾患,但是似乎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没有专业心理辅导人员的介入。眼下最为急迫的要务,其实是对各地留守儿童进行一次专门的心理健康普查。贵州省毕节市4名儿童服农药自杀令舆论震撼,6月12日,警方披露了自杀者中最大的孩子张启刚留下的遗书。遗书大概内容是:&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好,但是我该走了。我曾经发誓活不过15岁,死亡是我多年的梦想,今天清零了!&张启刚的同学称,张启刚平时虽然话很少,但同学如果惹急了他,他发起怒来挺厉害。平时他都有钱给妹妹们买零食吃,但妹妹们好像还是比较怕他。从目前披露的信息看,张启刚很有可能是这起自杀事件的始作俑者。这个14岁的男孩为何把死亡当成&梦想&,把自己连同三个妹妹都推向生命末路,目前还是个谜。但从张启刚的怪异想法,以及他在生活中暴露出孤僻、固执的性格看,这个孩子或许早已陷入了严重的心理危机。张启刚的例子并非个案,近些年来,留守儿童自杀事件屡有发生,2014年,安徽省望江县就发生了9岁留守儿童上吊自杀的悲剧;2013年,江苏盱眙县两留守儿童因缺乏父母关爱相约服药自杀;2012年,浙江省玉环县6岁留守女童看电影触景生情欲跳海自杀;2011年,蓝田县10岁留守儿童喝农药自杀;2010年陕西扶风县5名留守儿童相约自杀的悲剧更是震惊国人。这些还只是少数见诸媒体的案例,现实中,究竟有多少留守儿童曾有过自杀的想法和行为,恐怕难以估计。留守儿童自杀现象的背后,暴露出这个群体存在突出的心理健康问题,这样的心理疾患,轻则只是孤独、自责、过敏等,重则表现出自残、自杀乃至暴力等倾向。学者邵福泉、苏虹曾以安徽某农村地区的2230名农村中学的留守儿童为对象的调查发现,留守儿童自杀意念发生率为20%,在有自杀意念的人中有5%发生自杀行为。按此推算,全国6000万留守儿童中有数十万人曾经有过自杀的意念。而对于留守儿童,政府和社会之前更多强调的是物质上的帮助,生活上的照料,在心理层面的解决办法并不多。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陷入严重心理危机的留守儿童,我们并没有强有力的干预措施,甚至连基本的认识都非常缺乏,以毕节4名自杀儿童为例,尽管他们平时的行为,如不愿与外界接触,经常闭门不出,亲属、老师也叫不开门,揭示出他们可能存在严重心理疾患,但是似乎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没有专业心理辅导人员的介入。毕节这次悲剧后,加速户籍改革,完善公共服务,让留守儿童能与父母在城市共同生活,正在成为社会上下的共识。不过这仍是长远之计,短期内也难以变成现实。眼下最为急迫的要务,其实是对各地留守儿童进行一次专门的心理健康普查。对于查出存在心理危机和疾患的留守儿童,政府制定专门的心理援助计划,投入专门资金和专业人员,对他们进行心理干预和治疗。留守儿童的心理创伤一日不能抚平,&自杀&的阴影恐怕将难以远离这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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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时点击排行媒体探访北京流浪儿童 多为农村留守儿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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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责任编辑:李超
  日,顺义光爱学校,15岁的于景群对陌生人,还是怀有戒备和不屑。新京报记者 侯少卿 摄
  日,顺义光爱学校,25岁的陆旭轩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他曾流浪多年,现在希望能学到一技之长,自食其力。新京报记者侯少卿 摄
  “喂,是妈妈吗?我是轩轩,你在哪儿啊!”
  “我在广东。”
  “他们说你半年没有打生活费了,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打工那么多久也不回来?”
  “我要是不出去挣钱,谁养活我们,靠你吗?”
  和母亲的最后一次通话,18年过去了,陆旭轩忘不了。
  那是1997年,母亲离开四川老家打工整三年。
  这通电话之后,母亲消失在广东的打工潮里,音讯全无。陆旭轩也从一个留守儿童,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25岁的陆旭轩成了中国早期留守儿童中的一员。二十年间,又有很多留守少年复制着他的流浪经历。于景群就是一个。
  “留守儿童正在成为流浪儿童新来源。”2008年,贵州大学研究生余丹对贵阳的流浪儿童做过研究,发现46%的流浪儿童是留守儿童或流动人口子女。
  “家”这个字,很多孩子还未懂得拥有,就已失去。
  “我不想让自己记得”
  从失去母亲开始,于景群就开始流浪了。
  日晚6时,12岁的于景群在专注地看着动画片。身后卧室里的母亲,渐渐失去了生命体征。
  “妈妈手脚冰凉,睁着眼半天都不眨一下,我试了试鼻息,开始是热的,很快就凉了。”他回忆。
  身患癌症晚期的妈妈走了,于景群找来姥姥,“他们把妈妈带走了,把妈妈碰过的、用过的东西都拿走了。”
  记忆突然强行中断在这里,“剩下的事你别问我,我都不记得了,我不想让自己记得”。
  此前,于景群跟着妈妈住在锦州老家,家境贫寒,从他记事起,父亲就去北京打工,“做保洁。”母亲去世后,他跟着父亲到了北京。
  于景群的父亲说,在北京,他没钱也没途径送儿子去上学,就把他留在望京附近的出租屋里,“白天上班时他还没起床,晚上十点多回来已经睡着了,沟通时间特别少”。
  没人管,于景群白天常跑出去玩,“在家时天天就在床上躺着不起来,吃饭就在床上吃”。
  父子之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相依为命。至少在于景群的记忆里,爸爸常因小事打骂他。
  他尝试过理解父亲,“从小他没带过我,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打完都会买零食安慰我,可他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我怕了”。
  一次挨打后,于景群离家出走。他溜进一个小区,踹开一个地下室的大门,顺手拿走两件衣服,在小区蹦蹦床上睡了一夜。
  他开始了“没家”的生活。
  和于景群相比,陆旭轩在留守的童年,是有过幸福回忆的:爷爷很疼他。
  陆旭轩出生时患有“神经性马蹄足”,双脚向内翻,走路时双腿成X形,几乎没有劳动能力。
  幼年时父母离异,母亲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也跟随父亲来到北京。
  可父亲已有新的家庭。六年间,陆旭轩住在爷爷奶奶家,“爷爷疼我,把我当长孙看,奶奶只把我当成包袱。”说这话时,他低下了头。
  他记得爷爷的好:定期给他零花钱,并买来课本,辅导他认字,六年里,陆旭轩学会的3000个汉字都是爷爷教的。
  奶奶会让他做家务,做得不好,陆旭轩就会挨打骂,2008年那个夏天,陆旭轩拿着爷爷给的十块零花钱,买回了最爱的恐怖小说看,被奶奶发现。奶奶追着他打,惹来爷爷大怒,老人又满屋追着奶奶打。
  这种场景也贯穿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这次,他决定离家出走了。“再待下去,不知道爷爷奶奶会发生什么事”。
  他舍不得爷爷,但觉得“出走是必然的。”
  “那些鸡骨头好香啊”
  于景群皮肤黝黑,有点壮,最醒目的是两道粗眉,沉默时,像刚刚生完气。
  讲到流浪生活时,他的眉毛会扬起来。
  四块钱,是他离家时的全部资产。
  2012年12月,在望京随便搭上一辆公交,一路向南,下车,再换一路,到达了13公里外的十里堡。
  陌生的四处为家的世界。
  几天里,于景群摸清了附近地形:华堂商场一楼有电视看,但只能看到晚上十一点;麦当劳和肯德基可以睡觉,但要注意有几个不算友善的营业员。
  吃饭问题也在这里解决。有客人吃剩下的炸鸡,他就冲上去抓起来就嚼,“骨头里面还有肉,他们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时,他才露出同龄孩子常有的顽皮表情:张大嘴,模仿撕咬骨头的动作,“那些鸡骨头好香啊。”
  晚上睡觉的地方是两公里外的朝青汇小区,小区花园一角里有张长椅,晚上还算安静。
  于景群爱吃零食,标准还不低,“果冻一定要喜之郎的,薯片一定要罐装的”。他会去小区里捡瓶子卖,捡上几天,攒够五六十块钱,他就揣着钱去超市大采购。
  最奢侈的娱乐是去附近的黑网吧,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那种,他花几十块钱可以连续坐上12个小时。
  回忆这段流浪生活时,他不觉得这很艰辛。
  年长些的陆旭轩对流浪体会更深。
  旅游和流浪,同一座北京城,两种感觉。“96年跟我妈来北京玩时,觉得北京特大,哪儿都好,跑出来以后我就奇怪,这是北京吗?”
  他总会念叨极少主动联系他的母亲。
  流浪中的北京城,变得陌生。对他来说,自由得像监狱,“比监狱还监狱”,他强调。
  对于一个18岁的成年人来说,去饭店抢剩饭吃,绝非长久之计。
  2008年,没来得及游荡多久,陆旭轩就被带进了救助站。奥运会在即,街上已经没有了流浪汉的生存空间。
  救助站里的伙食让他受不了,“早饭是馒头和咸粥,中午就吃清水煮白菜,一棵大白菜能煮一锅。”
  他始终筹划着“飞越疯人院”。一天晚上,救助站外的护栏突然断了,他瞅准机会,从护栏钻了出来,一路狂奔。
  “那是08年8月,我又脏又臭。”怕自己上不了公交,他找到一户晾着衣服的人家,“捞起就走”。
  陆旭轩想办法上了回四川成都的火车:走投无路时,他唯一想到的出路,是回到家乡。
  没能抓住“养老”机会
  家乡没有亲人愿意接纳,回到四川的陆旭轩又一次进了救助站。
  幸运的是,在救助站,他获得了学电脑的机会。一年后,他掌握了一些电脑基本技术。
  本以为可以凭此找到一份工作。然而,没人需要一个半路出家的电脑进修学员。
  救助站为陆旭轩找了份工作,专门为流浪者开设的福利工厂。每个月能拿两千块工资,缴纳四种社会保险,“这工作太好了”,当时十几岁的他甚至想到了“退休以后就能拿养老金了。”
  可惜陆旭轩最终没能抓住这个好机会。每天八小时的工作,他需要蹲坐在院子里,在一车矿渣中找出镁、锌、铜等金属渣。有人负责巡视,一堆矿渣中必须完全淘干净,矿渣放入一碗水里,看不见金属渣,才能算工作量。
  身体残疾的陆旭轩,完成任务太困难。
  厂里只提供了灶台,工人需要自己做饭,陆旭轩手脚不利索,别人做完饭开工了,他的灶台刚生起火。为省时间,他买来一瓶酱油,酱油焖米饭,他吃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陆旭轩不甘心地离开了工厂。“我现在也觉得遗憾,那是一份我可以自食其力的工作了。”他把自食其力看得很重要。
  怀揣20块钱,他登上了回北京的火车。“还是北京吧,大城市,养活自己容易些,垃圾也能比其他城市捡得多”。
  面对要求补票的乘务员,陆旭轩憋了很久才敢说话,“我得拿出京腔来,得让他们相信我是北京人,我要回家”。
  没有地方落脚,不愿乞讨,不愿去捡剩饭,陆旭轩在北京陷入了绝望。
  最饿的时候,两三天没找到饭吃。经过一个派出所时,陆旭轩冲了进去,“我饿死了”,派出所的民警为他凑了五十块钱。
  他找了家面馆,先点了碗面汤,“饿太久的人不能一下子猛吃,要先喝点汤把胃撑开”,这是饥饿赋予他的经验。
  对于那顿饭的回忆,陆旭轩说,“可能只有解放前才有那种吃相”。
  于景群还未体会到这种绝望。在朝青汇的长椅上,他成了附近的“孩子王”,在两公里的街道上闲逛,于景群自封了称号,“独行侠”。
  他不想再和那个“叫家的地方”有任何联系。父亲回忆,于景群出走后,他找了一段时间没找到,最后警察打了电话过来,于景群在外砸坏了一辆汽车。在外面游荡两个月里,于景群每次闹出麻烦都会被送回家,然后再逃出来。
  流浪久了,于景群和陆旭轩都会感受到暗伏的危机。
  流浪孩子的生存法则
  在北京西站的地下广场,陆旭轩从广告公司那里找到了生计,兜售北京地图,一块钱一张,每天能赚十几块钱。基本的饭钱是够了。
  在这里,他目睹了无数流浪儿童所组成的地下江湖,“父母不在家就跑出来,被拐出来的,还有出来找父母迷路回不去了的,都有”。
  这里充斥着偷盗和欺骗。
  他遇到过一个偷窃团伙,成员有来自重庆的张微。张微白天在网吧睡觉,晚上出去偷东西。他向陆旭轩炫耀自己的技术,“一个四方形铁锁,用手拉两下就开,遇到卷帘门,再撬开,先卷收银台,然后卷香烟”。
  陆旭轩问,“你们一个月能赚多少?”
  “我们不是论月算,论月哪还能干啊,我们是按秒的,几秒钟就是几千块。”张微说。
  一些留守儿童来到城里,刚出车站,就被一些团伙吸收走,“王府井附近发传单的小孩,大部分都是农村跑出来的留守儿童,被他们弄去发黑一日游的传单,骗游客。”
  他也曾被迫发过黑一日游的传单,有人感兴趣询问他时,他会低声告诉他们,“这个不能信”。
  陆旭轩理解那些被迫入伙的孩子:很多时候,他们是被饥饿和敌意逼迫得走投无路。
  饥饿尚可忍受,敌意,却造成了他们与周边的分裂。
  这种敌意往往是相互的。睡在北京西站地下广场,一天夜里,陆旭轩惊醒,他猛地坐起,正好看到路人看他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那些眼神,他们的表情能让你从心底里感到,周围全都是一种杀伤力”。
  偶尔,陆旭轩觉得,幸亏自己年龄大些,相对明白点儿事理,才没有沦落。
  在陆旭轩看来,活跃在北京的流浪儿童数目惊人,“流浪儿童几乎都是留守儿童。”
  这和余丹的研究结果相吻合。2008年,贵州大学研究生余丹对贵阳的流浪儿童做过研究,发现46%的流浪儿童是留守儿童或流动人口子女。
  他们的身份不断变化。从留守儿童变成流浪儿童,再分化成被操纵乞讨儿童、问题儿童和犯罪儿童。
  2006年,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流浪儿童问题研究”课题组推算,全国流浪儿童大约有100万,被迫逐渐融入城市阴暗面,有46%的流浪儿童曾被教唆犯罪。其中80%有盗窃、抢夺等违法行为,45%的儿童常年以违法行为为生,74.4%的儿童在流浪两个月后就会出现违法行为。
  相互的敌意也会在于景群身上体现:白天,他会站在路边,在草丛掩护下向路过的汽车丢石头;晚上在小区里翻白眼扮成鬼吓唬刚下班的小区居民,“我就是觉得很爽啊,别人都很怕我。”
  日,在华堂商城门口,因为“一个老头朝我看,我看他也不爽,就骂了他几句。”这次于景群没跑掉,被一群路人揪住:他们怀疑于景群偷了东西。
  被抛弃与不放弃
  这次冲突中,于景群遇到了志愿者周润梅。
  路过华堂商场时,周润梅看见于景群被一个中年人揪住衣领,让承认偷了东西,四周围了一圈路人,“有人说‘你回家吧’,他说,‘我没有家’。”
  当晚,周润梅陪于景群在一个自助银行里坐了一夜。
  于景群不知道,自己很快就真的没有家了。
  于景群刚刚从家里再次逃出来一个月。父亲开始放弃了他,这次出走,父亲没有再找过他。元旦过后,父亲辞了北京的工作,回了锦州。
  周润梅把他送到了北京市郊区的公益学校。在这里,于景群有了新生活。
  他遇到了陆旭轩。同样被遗弃的经历,让两人相见甚欢。白天,于景群要听五节课,三点半下课后,他会在一个电脑房里找到陆旭轩。
  被志愿者送进学校后,陆旭轩把这里当成了临时的家,学校为他提供住宿和伙食,他则力所能及地帮学校打扫卫生。于景群偶尔也会帮他一起扫地。陆旭轩自称“环保部长”,于景群自封为“环保部副部长”。
  父亲似乎不在意儿子的转变。日,电话里,于景群的父亲没有提到要带儿子回家,“我身体也不好”。
  关于于景群的近况,他简短回复几句就挂掉了电话,甚至没有追问儿子在哪所学校。
  于景群也不在乎:“找他干吗?我就是他的一个包袱。”
  有来访者想给他留联系方式,“有困难可以跟我说”,他摆手,过一会儿,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你们反正也都是随便说说。”
  学校汪先龙老师能感受到,流浪带给一个孩子的烙印,或许很久都消融不掉。
  汪老师说,来学校近两年,于景群还是没有改掉坏习惯,“搞不好个人卫生,耍小聪明,不听话”。
  面对采访中的提问,于景群常不耐烦,激动时,他会蹦出口头禅,“我要杀了你们”。
  25岁的陆旭轩想得很多。
  上网看新闻,“毕节的留守儿童自杀,我心里很难受,没有父母的关爱,也没有文化水平,能怎么办呢?”陆旭轩说。
  他很感谢教自己识字的爷爷。“我至少学会了一点,不管再困难再难受,我愿意自己坚持,不要去偷、去骗”。
  他把这些话告诉了于景群。
  “这完全是监护人的责任”,陆旭轩说,“都还是孩子,不可能出现这种差异,你说,难道哪个孩子天生就是小偷吗?”
  知道陆旭轩在慈善学校后,年迈的爷爷常来看望他,但再未提过接他回家的事。
  陆旭轩知道老人的愿望:“我二十多岁了,也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家。”陆旭轩说。
  再过两个月,于景群会被爱心学校的人带到安徽,到另一所爱心学校读初中。他没想过要通知父亲,“告诉他干吗”。
  陆旭轩已经慢慢找回了生活的节奏。他学会了网购,在微博上分享照片,“小陆和他的朋友们”。
  他还是会想起母亲,“我想给她写信,可是,她现在在哪儿呢?”
  人物简介
  陆旭轩,25岁,生于四川。自幼父母离异,1997年,母亲出门打工,陆旭轩成为中国第一代留守儿童。2008年,跟爷爷奶奶度日的陆旭轩离家,四处流浪,五年后,进入光爱慈善学校学习。
  于景群,15岁,辽宁锦州人,2012年,母亲去世后,于景群随父来京。当年7月离家流浪。五个月后,父亲离开北京,于景群被弃,留守在了北京。
  【写给母亲的信】
  忘不了曾经的幸福
  亲爱的妈妈,您好,我不知道您现在怎么样了,人在那(哪)里,虽然我们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了,我还是想对您说,妈妈我想您了。
  您知道吗?每当我看见别的孩子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特别难受,我常常会想起小时候您带着我出去玩、背着我、抱着我的时候,我想告诉您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妈妈谢谢您给我的爱,不管您在那(哪)里,记住我永远是您的孩子。
  永远爱您的轩轩(陆旭轩)
  (文中未成年人均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胡涵 实习生 郭琳琳 北京报道[责任编辑: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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