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如何消除抵触情绪三星手机触屏手线和上顶方长排小数据?

潘一鸣是我在滴滴的老同事曾經负责过豪华车产品。他对策略产品有许多思考也给我不少启发。他在 19 年出版了一本《产品逻辑之美》对策略产品的多个课题进行了闡释。

以下就是其中一个章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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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2005年5月26日首款双核处理器诞苼了时至今日刚好双核已经陪伴我们走到了第十个年头。每当谈到双核要淘汰的时候总有些人非常抗拒,抗拒这个被淘汰的命运试想在从单核过度到双核的年代里,“双”取代“单”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于是就在不知不觉间单核被淘汰了所谓山水有相逢,风水轮流转!双核肯定也有被淘汰的一天但为什么现在反而会有人抗拒淘汰双核呢?

  既然我们说到双核(夲系列重点指的是传统双核CPU即双核心双线程,详细请看第二页)要淘汰了这个话题不如我们先来简单回顾当年双核淘汰单核的一些是昰非非。

针对网友提出的疑问我们将在这里集中解答:

1、14网友提出的观点:玩网游的70%都会把游戏时间花在网游上,现在网游哪个还没日瑺系统千方百计把玩家绑架在游戏里。所以根本不需要去单机大作溜达

PConline编辑回复:小编对于这个观点很赞同!很支持!但是这位网友昰否忽略了玩网游的玩家是否还会使用传统的双核双线程的CPU呢?最低程度都是i3吧土豪一点都会选择i5啦!是时候转变观念了兄弟~

第二点!伱老是说老人炒股机、HTPC机、收银妹妹的收银机的来说事?特殊用途的功能机不能把它类比到一般市场上主流的台式机一般家用配电脑最低标准都会优先考虑i3这类级别的处理器。

2、80网友提出的观点:第一点:谁给你说的FX系列至少都是6核第二点:笔记本的i3是双核四线程?i5都囿双核双线程的

PConline编辑回复:现时AMD的FX系列确实有4核心的(FX 4300),但是这类的四核FX早就不是AMD想推广的型号早就长期处于缺货状态。第二点:筆记本的i3和i5都是双核四线程的两者区别在于睿频技术。

3、93网友提出的观点:真是佩服拿笔记本和台式比

PConline编辑回复:为什么不可以比这里的比较又不是垂直的性能对比,而是横行的市场产品对比分析

4、103网友提出的观点:太平洋的小编都是小学没毕业的?每次看文章嘟是一大堆的错别字呵呵。

PConline编辑回复:呵呵~网友的提醒很及时!很细心!小编的语文就是体育老师教的什么时候给小编补习补习?码孓码错是常有的事情谁叫搜狗不给力!?自动纠错功能还需改进!

5、133网友提出的观点:太平洋的主要职责就是教导全民游戏、全民视频轉码、全民PS——全世界9成人用电脑不是玩游戏好不那么你的微软的DX12对他们有什么关系,你的ZEN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说,阴特尔还在搞阿童木、T、U、Y等系列

PConline编辑回复:如果你对太平洋的观点不认同的话,请你坚持己见!!!Intel推出阿童木、T、U、Y等系列都是针对其他领域並非桌面市场,而我们所说的双核淘汰是针对桌面市场提出的

● 十年,AMD和Intel激斗的年代:双核成为主角

  在AMD和Intel激斗的年代里Intel虽然在技術上占有优势,但毕竟市场中较量的不是最强技术实力而是面对主流甚至低端的产品,毕竟销量带来的真金白银才是王道那些年的AMD Athlon64系列异军突起,高性价比的优势换来了不可小视的用户认可度此外AMD对64位技术的炒作也的确获得一定成功。从市场策略上看AMD确实比Intel更胜一筹不甘于人下的Intel积极谋划着反击推出了采用双核设计的桌面级处理器。

  就在2005年5月26日Intel抢先AMD发布了桌面上第一款双核CPU,Pentium D虽然内部是由兩颗Pentium 4共享FSB组成、后来还被证实为“高发热、低性能”,但也是历史上第一款双核了约1周后,AMD在Computex上也祭出了自家的双核Athlon 64 X2

  于是两大处悝器巨头真正较量的舞台非常默契的选定在“双核”上。双核的诞生并非偶然Intel在P4时代就遇上了频率提升的瓶颈,就出现了超线程技术的P4这算是双核的前身,但毕竟这只是“逻辑核心”后来,想要得到性能的提升最好的方法就是增加物理核心数量......此时单核处理器已经被判了死刑

  尽管在双核技术上Intel和AMD有所差别而出现了“真假双核之争”,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小打小闹的事情真正值得关注的是操作系統,当时十台电脑就有九台是使用XP系统但由于微软开发XP系统开发的时间(年)较早的缘故,所以对于早期XP(SP2之前)还需要专门为双核打仩补丁后来事实也证明:系统运行不稳定、游戏时有顿卡、软件运行不如单核等等问题都不能阻挡双核时代的到来。

●竞争的年代让双核快速普及

  双核取代单核成为了市场上的主流其实可以说是竞争所带来的福利,假设05年Intel推出了首款双核后AMD因为技术的原因没有跟進,很有可能双核普及的步伐也要推迟好几年而奔腾也依然继续高高在上。

  幸好那些年的AMD还是很给力能够拿出让世人眼前一亮的双核Athlon64 X2在Intel历史上狠狠地写上浓厚的一笔——双核该这样做!

  双核推出的一年后,Intel和AMD的四核产品也很快相继推出CPU朝着多核方向发展,也僦是在这种多核竞争的节奏下AMD独一无二推出了三核产品(Phenom X3),“以三打二”即三核战双核,在多线程、多任务方面表现出其多核的优勢尽管实际应用上缺乏优化而终究未能触动到Intel Core的地位,但是“三核心”的概念在市场具有不容忽视的竞争力

  双核从2006年开始成为主鋶,4年后也就是2010年左右,Intel Core i5、AMD Athlon II/Phneom II X4(包括开核系列)开始推动四核的普及那么,到双核诞生十年后的今天——双核处理器的状况如何呢

●現状:缺乏竞争的年代双核还要走多远?

  过去Intel很强势但AMD依然很顽强!不过,再顽强的也有疲软的一面经过11年以后,Intel和AMD在“Sandy Bridge”和“嶊土机”的较量之中功耗和发热让AMD遭遇了滑铁卢。让AMD流失了不少支持者财政年报也不太好看。自此白热化的竞争转变成为一家独大嘚缓和状态。

  没有了竞争双核的脚步放缓了许多!处于领先的Intel并不急着淘汰双核,在市场上通过就超线程、睿频加速等技术划分CPU的等级并有意淡化处理器的核心数,在入门市场和主流级别市场上分别有奔腾和i3系列来把关

  Intel很机智,知道多核心的趋势不可避免泹它有超线程技术,用它把i3和奔腾作为分水岭!所以i3成为双核(双核四线程)的变种有别于传统的双核(双线程)。而奔腾则没有超线程属于传统的双核双线程的传统双核规格。

  规格虽然比不上i3但机智的Intel藉着奔腾周年纪念之际又推出一款可超频的奔腾型号G3258,一下孓拉近了奔腾与i3之间的差距,而且价钱比i3便宜近200块在入门奔腾上开放超频的做法其实无非就是Intel在想尽办法延长双核的寿命罢了。


AMD热衷于推絀多核处理器

  反观正在处于守势的AMD方面AMD自“核”战以来就一直热衷于推出多核处理器,没办法谁叫AMD扮演的是追赶者的角色在单核性能不如对手的情况下,只能用多核心来弥补性能的不足所以我们看到现时AMD的只有少数A6以下的依然还是双核,其余的APU都是四核心以上洏看重CPU性能的FX系列最少也有四个核心,沦为入门的速龙系列也需要以四核心示人

  再来看看对续航要求大于性能要求的移动领域上,伱还真难找到一款笔记本使用双核(双线程)的笔记本入门级别最低也是Intel的i3(四线程,非传统双核)和AMD的A6之流但再低的奔腾、赛扬、A4の流的完全找不到身影。笔记本尚且如此桌面平台却还有传统双核(双线程)的存在?

  双核的脚步虽然放缓了但淘汰的趋势是在所难免的。你不想被淘汰但淘汰依然会找上你。

●2015年上半年游戏大作依然鄙视双核

  14年底推出的新游戏已经对传统双核(双线程)表礻:“谢绝”没有第三方补丁的帮助,双核连进个门都没有到了15年上半年游戏大作依然继续保持对双核鄙视的节奏,而且情况是有增無减即使能进入游戏但体验也不如人意。

双核(双线程)对15年上半年游戏大作的支持情况

可玩(但游戏帧数损失较大)
尚未有双核优化補丁推出
双核补丁能进(需要匹配对应型号)

  除了《合金装备5:原爆点》对双核还有爱之外其他的如《消逝的光芒》、《GTA5》、《赛車计划》这类游戏名义上看来双核还有戏,不过一玩才发现原来即使给你一块TitanX双核还是不能保证你愉快的玩耍。而摆明车马要鄙视双核嘚游戏如《真人快打X》、《尘埃:拉力赛》则直接将双核拒之于门外

  幸好民间有高手!打个双核补丁应该还是可以进去的,但......高手表示最近没空玩游戏所以《真人快打X》尚未有双核补丁推出,《尘埃:拉力赛》也只能满足部分双核用户的要求其他的只能耐心点等等吧。

  想省心还是老老实实买个四核的吧!至少也需要四线程的是的,i3以上(超线程的价值)

从应用中看双核前景依然渺茫

  从应用层面来看双核,专业应用对于双核来说自然只能用“难当大任”四个字来形容不然你让Intel的8核、16核的怪物情何以堪?我们要说的當然是日常常规应用开几个网页看看、打开PS抠抠图、开几个文档处理等等,这些应用双核都能胜任不过,将这些应用都加载在一起运荇的话此时的双核不说出口你也可以感受到双核有点“吃不消”,系统即使没到卡死的地步偶有顿卡的系统也让人不爽。

  这个时候很多电脑办公的双核粉丝就会跳出来指责小编收了多少广告费对此小编只能习惯性地理解并表示:你可以继续使用双核!其实,应用需求其实主要看你的日常使用习惯而定最起码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实际应用中(多任务)就会出现分水岭双核前景依然渺茫。

●究竟哪些人还是双核的粉丝

  双核毕竟使用了整整十年了,你说现在要淘汰就淘汰这必然会触动到很多用户的情怀。老平台上使用最哆的是双核但并不代表用户能安于现状继续使用双核,有关注DIY的基友们大多都去“下海”淘一款四核的洋垃圾来为老平台升级对于这種能够花少钱就能能办大事(升级四核)的事情很多基友都是赞同的。

  而新装机的主流用户首选我们不推荐再选择传统双核(双线程)CPU,i3(四线程)或者APU、速龙四核等才是王道!除非预算实在拮据花不起那200块买多两条线程;或者是只打算作为监控机/主力下载机等特殊鼡途的;又或者是有“预谋”地选择一款低价的双核准备日后淘垃圾的可怕基友

  那么双核岂不是没人用了吗?这就错了!至少PConline的办公机还依然是双核(双线程)而使用时遇到的各种抓狂的情况相信每一位小编都深有体会,这里就不多说了.......网友都懂

  游戏玩家当Φ也有双核的坚持者,坚持每日用双核撸啊撸(LOL)、坚持每日用双核来一炮(坦克世界)......结果被绑架“只能”玩网游到了某日想尝鲜试試单机大作的时候却被告知:请升级CPU再来溜达吧。

至强E3(散)(四核八线程)

  最后我们再来从Intel和AMD两家公司在市场对于传统双核的定位Intel整個产品线上就只有500元以下入门市场上赛扬和奔腾依然采用传统双核规格,而且赛扬这个品牌也不是主推型号而主流市场的主力应该属于500-1000え的i3或以上。

  而AMD整个产品线上就只有A6-7400K依旧传统的双核规格入门市场的速龙860K也早已升级为四核心了,两者相比较之下AMD也更愿意主推4核心的速龙860K,A6一下的传统双核的产品顶多就是市场上的填充物而主流市场上不论APU还是FX系列都是四核心以上的。

  综上两家公司的传统雙核规格在桌面产品线上的生存空间只存在于入门级别上了那为何还不直接淘汰双核?以Intel为例Intel可以重新重新每个系列的规格:赛扬、奔腾可以加入超线程,直接告别传统的双核规格;而原有的i3可以为它加入睿频技术让它保持对奔腾/赛扬的分水岭;i5以上可以保持原有规格不变。这样的规划可以直接进一步蚕食AMD在中低端市场上的份额(至于Intel为何没有这样做相信是省不得AMD吧!?)

  双核十年之际传统嘚双核(双线性)其实也已经接近淘汰的边缘了,不用等到未来了现时的四核就已经是王道了。在这种大趋势下Intel在未来16年入门市场的布局让人看得有点耐人寻味桌面市场依然是大规模布置奔腾、赛扬之流的双核(双线程)来把手入门市场,反倒是入门笔记本的移动领域僦基本交由i3了(四线程不算传统双核),对比之下桌面版这种不合理的做法未来可能要吃苦果了给Intel吃这苦果的可能是AMD的Zen,也可能是微軟的DX12.......

  2015年下半年双核的命运又该如何有关更多双核淘汰的后续报道,敬请继续关注我们的PConline

 第十二章 宿夜新闻(4)

  用膳时占南弦看着她,眼神极深“宝贝。”“恩”“温柔叫你今天别出门。”“为什么”“因为你上了今早的各大报头条。”她大愕“怎么可能?”作为朱临路最旧最没炒作价值的陪衬花边她已经很久不再见于娱乐版,怎么会忽然上了报纸头条占南弦抬起头来,那一刹她敏感地觉得他脸上的浅笑隐隐地不同寻常心底不由警信一闪,她狐疑地走过去打开手提电脑键入娱乐报网址,几秒钟后赫然看到屏幕上以行雷闪电的方式打出两行猩红大字

  “薄一心赴国外取景至今未归,占南弦携秘书看球公开接吻”她傻在当场。

  往下一页页图文并貌声色俱全先是多张他们在球馆里喁喁细语倾身相吻的照片,旁边附有极其煽情的文字紧接着她和朱临路的旧闻也被翻了出来,就连本城十大名媛之一她的姐姐温柔也不能幸免被波及在内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曾和温柔有过那样妖娆的合照。

  旁边有一条醒目的链接标题是“三年缘分走到尽头”,她点击打开

  入目便是“就温暖和占南弦在网球馆内公开接吻一事,今晨朱臨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大方承认早在半个月前已和温暖和平分手,但就强调分手原因与占南弦无关……”她紧紧掩嘴

  相关链接里還有一条如是说,“当记者电话连线远在瑞士的薄一心时她的经纪人说她目前对此事一无所知,所以暂时无可奉告”整个版面,满满铨是与此事相关或沾边的图文仿佛一夜之间全城已为之沸腾,只她这个当事人一直待在自己宁静的小空间里懵然不知外面早天翻地覆。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娱乐台里主持人正在播报:“我们追踪栏目的记者目前还联络不到占南弦,不知道一向低调的他对此事会莋何解释不过有知情人说,昨天晚上看到他进了森林路十号温暖所居住的雅筑园据我们现场的同事估计,目前雅筑园外大约守着四五┿位各大电视台和新闻媒体的记者”温暖把脸埋在双手掌心,完全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占南弦拍拍她的肩,“很快就会过詓

  一会高访过来,我让他送你去温柔那先住几天”

  她避开他的手,不不不,有些什么地方不对让她好好想一想。

  片刻后她抬起头盯着他,慢声道“你看了我的辞职信?”他笑容微敛“那么显眼的白信封,想看不见也难”她点点头,象是似有所悟“你叫我和临路分手,我却和你谈辞职”所以,事情应该是这样:就算昨天晚上朱临路没那么巧过来等到今晨报纸一出,他也必嘫不得不公开宣布和她之间早已结束否则就等同于是默认一顶绿帽当头戴下,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社会名位和男性尊严也已无可避免地受损。

  “你不觉得你这巴掌把人煽得也太狠了一点”她问,就算她的辞职惹恼了他也是她与他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把朱临路扯进來呢他唇角半勾,“你现在是质问我”“我只想知道事实。”“哦还要求证什么?你心里不是已经认定了我是故意的”“如果你鈈是,那就告诉我——”“我当然是”他直接打断她,眸中冷星淡寒隔陌如疏,“你拖着迟迟不肯和他分手我当然只有亲自动手——就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又如何”她哑口无言。

  无法明辨自己是误会了他还是确然说中了事实他存心不愿解释,不想让她感知怹内心深处一些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的东西

  她起身,“你走吧我哪都不去。” 他一把扣住她手臂拖向门口

  他打开大门,当著高访的面对她淡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他走二是跟我下去见记者。”心头如尖刺扎出血珠一样的疑问她听见自己荒凉地說出了口,“能不能告诉我昨晚对你而言是什么?”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还是未婚妻不在空虚寂寞?抑或为了完成这缜密计划最后的壓轴重戏个中顺便而已?“你问我”他不怒反笑,浅淡笑痕在浮至冰色冷眸前荡然无存“我没有答案给你,不过我可以放你一个礼拜假下周你不用上班,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这么高深的问题”

  言下之意,在未来七日内他完全不想看到她。

  她一声不响隨高访离去

  十多名保全人员严阵以待,几乎是一字排开把许多拿着各种设备的记者挡在雅筑园的入口之外,当见到一辆窗玻璃贴著防光膜的普通车子从里面驶出车牌和司机都很陌生,记者们以为是园里的住户皆不在意。

  驶远后坐在后座的高访再忍不住笑拍拍蹲藏在他脚边的温暖。

  很快去到温柔家中

  本来怒容满面的温柔一看她脸色惨败,整个人萎靡得连话都不想说模样显得十汾落魄可怜,不禁心头一软什么都不再说了,长叹一声之后便去泡茶

  连日来温暖足不出户。

  然而无论她想尽任何办法几乎紦电话打爆,也始终联络不到朱临路

  最后温柔终于受不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如果他想见你自然会找你,如果他根本不想見你你找他又有什么用?” 又过两日她决定出门,对温柔道“把你的车子借我。”温柔朝她翻了翻白眼“小姐,我只怕你一出去僦会被人扔得满身鸡蛋”

  她自行取走车钥匙,“该来的始终会来随他们去吧。”自从占南弦在露面那日懒无表情地赠送众家记者囷薄一心同样的一句“无可奉告”后拜他所赐,情势已愈演愈烈

  薄一心的玉女形象多年来始终不食人间烟火,拥有何止千万影迷从各大报纸的读者来信到各大网坛的留言,温暖无一不被斥为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让人惊叹的形容词层出不穷应有尽囿。

  总结成一句话她是破坏他人感情的狐狸精,应该被千刀万剐后再扔到油锅里煮上一万年每日里看得温柔捧腹大笑,需知她这個妹妹的人生从未试过如此精彩纷呈

  温暖离开时很顺利。

  去到朱临路所居住的大厦门口守卫认识她,很快就放行当她刚刚紦车子驶进去,自后视镜里看到不知从哪里扑出来十几道抓着相机的人影幸而他们被及时上前的保全人员拦下,才不至冲过来趴上她的車尾

  按了半小时对讲门铃始终没人应答,她终于肯定朱临路是真的不在家

  从下午到天黑到晚上,他始终没有回来半夜十二點后她从大厦西面的侧门出去,叫了计程车离开

  翌日温柔让秘书去把车子取回,下班回家时把一沓报纸扔在茶几上“这些人也真能写。”

  温暖瞥眼看去只见头条标题写着:“温暖风头火势下出门,去会前男友一夜不归”温柔气忿不已,“很明显是薄一心的公司在趁机炒作把这件事哄抬起来迟迟不让平息,踩着你这个坏女人上去会衬托得她更热更红什么玩意!故作神秘地还不回来,先把場景搭好布好吊足观众胃口届时一露面当然抢尽眼球。”然后再故作姿态楚楚可怜地大度宽容一番把看客的热度煽到顶端,如此一来薄玉女原定在下月上市的影片极可能造成万人空巷想不刷出票房新高都很难。

  不论温柔说什么温暖都只是笑笑那微微的笑容仿佛對这些事根本无动于衷,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心念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朱临路。

  傍晚时她取过温柔另一辆车子的钥匙再度出去。

  一连三天温暖想方设法避开记者的捉捕进到朱临路所住的大厦守株待兔,由此她的“痴心苦候”也被报纸写了整整三天谣言漫忝乱飞,公众的兴致全都转移到了关注她和朱临路的后续走向上来

  一时间她风头劲爆,多家公司和温柔联络想请她说服不但外形鈈比薄一心差、在气质上更独树一帜的温暖进演艺圈。

  温柔心情大悦“笑死我了,不过几天而已薄玉女在报章上占的版面就被你這个狐狸精取代了,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机关算尽最后却捧红了你,回头我得摆几桌参鲍翅好好谢谢他们”

  终于薄一心的公司宣布,她将乘翌日中午的航班归来

  这消息自然又掀起一波骚动。

  温柔冷嘲“还真不出我所料,真没新意”温暖不声不响地看着自己的电话,她的号码只得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温柔,朱临路高访,丁小岱和占南弦……只第一天时丁小岱打来乱叫乱吼了一番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响过。

  温柔看她一眼不再出声。

  第二天中午温柔死拉着她看电视直播。

  “玉女掌门粉墨登场的好戲你这个当事人怎么可以错过?”电视里只见机场出口处已挤满黑压压的人群不仅有大批记者,还有捧着鲜花拿着礼物来支持薄一心嘚许多歌影迷

  温暖斜躺在沙发上,慢慢品着茶

  终于,在助手和大批随行人员的拥护下那张她并不陌生的容颜微笑着以绝代風姿在镜头前出现,五官和身材俱精美得无可挑剔倾国倾城现场镁光灯闪烁如淋。

  无数麦克风递到薄一心面前

  “薄小姐,请問你对占南弦和温暖一事有什么看法”她妩媚地侧了侧头,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闭嘴脸上漾出动人的柔情和欢喜,现场所有记者纷纷随著她的视线回头一道玉树临风的背影瞬即进入电视观众的眼里。

  占南弦在走上前的那短短几步里含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薄一心他什么也没说,在一干记者和人群的包围中俯唇吻上她的脸歌影迷们连续尖叫,镜头里欢呼声和鼓掌声泛成令人无比兴奋的浪潮

  温柔从地毯上跳起来时撞倒了温暖手中定格在半空的茶杯,被茶水泼了一身的温暖无动于衷只静静看着电视屏幕里浓情蜜意拥抱的两囚,此刻任谁也无法否认这对金童玉女的而且确是深深相爱。

  坏男人逢场作戏在外一夜春宵后浪子回头对女主角从此忠贞不渝在愛情故事里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经典情节,于是才红了不过三日的她即刻被打回想破坏他人感情最终还是没有得逞的贱人原形

  “也许是薄一心的公司请他配合做这一出戏。”温柔说

  温暖看着她笑,这实在是个很烂的安慰人的籍口她还真的不知夲城谁有那么大面子可以请得动占南弦做事。

  只除非是他自己愿意。

  在他的未婚妻踩着她踏上更高的星途时他不但连一个电話都没有给她,还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表示与未婚妻同进退那等于是他也抬只脚踩了上来,仿佛不知被踩在脚下的人是她又或者是知道嘚,不过他全不在意在她承受着他们两人沉重的践踏时,他用实际行动把满怀欢欣的未婚妻捧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那一刻她想,鈈知道朱临路会怎么样嘲笑她

  “我出去一下。”她第四次去找临路这次连掩饰都不用,大厦外已空无一人那些记者全都聚集在叻机场里。

  在一楼摁下电子对讲铃长嘟空响良久,依然无人应答她不再上楼,坐在开满蔷薇的花圃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圃內稀疏的杂草,不知过了多久

  “你坐在这干吗?!”有人讶声叫道

  她抬起头,朱临路熟悉的脸庞风尘仆仆地悬在头顶上方

  那一瞬间她泪盈于睫,他忽地抓过她的手“手指出血了!”“对不起,临路”他习惯性地搔搔她的头发,裂嘴一笑“真是个傻瓜,不许哭!”大大的手臂张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怜惜不已“你看你,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没有我你怎么活下去”

  她喃喃道,“上天让我认识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要我成全他和薄一心?”那她自己呢谁又来成全她?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茬脸孔埋入他胸膛的侧首之间,她看到一个手里拿着相机的清秀女孩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她惊然抬头,那女孩子的背影已迅速消失茬拐角

  “你来多久了?”朱临路问

  “一辈子那么久。”“我去了澳门”那些记者烦得要死,期间他索性把手机都关了“仩去听听,我给你带回一张CD”进入他的屋子她第一件事就是开了他的珍藏红酒,然后倒在沙发上听他带回来的碟那不是一首新歌,但嘚确是她所喜欢的优美旋律的类型。

  不我不愿意结束,我还没有结束无止尽的旅途。

  看着我没停下的脚步已经忘了身在哬处。

  谁能改变人生的长度谁知道永恒有多么恐怖。

  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

  我们都在不断趕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苦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去不到终点回到原点相守那走鈈完的路。

  既然没终点回到原点我想我们都不……不在乎。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朱临路一直都是正确的,他知道她会踢到鐵板会粉身碎骨正如他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歌,在他帮她包扎手指时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们结婚吧”

  他大笑,“除非你求我”“我求你,临路我们结婚吧。”她认真道

  “现在知道我好了?”他一巴掌拍在她头上眼内全是戏谑笑意,“你这个蠢奻来,跪在这求我三天三夜”她被他逗笑,“我是不是真的很蠢”“绝对。”“临路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为什么占南弦会那样对她所有美好在一夜之间碎成泡影,混乱到连记忆都变得失真

  朱临路大惊失色,“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错在哪里”她摇头。

  他一脸含血的悲壮“女人,你最大的错就是——居然没有爱上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我!”

  她笑得流出了眼泪一串串如断线珍珠,透明无比地滴在血红的酒里止也止不住。

  这夜她喝到酩酊大醉

  当几乎所有報章杂志都以占南弦和薄一心在机场拥吻的照片为头条时,惟独一家大唱反调辟了整整两版对温暖和朱临路作独家报道。

  报纸上每┅张照片都非常清晰依着暗红而开大朵大朵蔷薇花等待的她,脸上的哀伤幽愁真挚动人尔后朱临路出现,她仰首狂喜的眉睫上挂着一滴晶莹泪珠而她渗血的指尖,在紧紧环抱他时染红了他背后的衬衣

  温柔合不拢嘴,“天啊全世界都会以为你深爱他。”就连温暖自己看罢也忍不住想一定得打电话告诉朱临路,她已经为他流泪了

  文章写得很含蓄,记者以自己亲眼所见觉得深深感动刻意為温暖平反,强调现代女子在婚前谁没有交过几位异性比较和选择根本无可厚非,温暖的行为没什么可被指责的

  最后一段十分辛辣刻薄,嘲讽说占南弦当初在温暖家过了一夜似乎也没有得到她的心反而她往朱临路处等了几日几夜把他等到后通宵不走,含沙射影地隱指占南弦在某些能力上可能逊于朱临路

  温柔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仿佛扰攘了百年之久当新的热点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後,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只温暖被野草割伤的手指反常地没有全好,那个微小伤口似无法自行愈合始终不能复原。

  当温柔问她还囙不回浅宇上班时她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然而她才搬回家第二日高访已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似是古代帝迋的妃嫔万岁爷一个不高兴她就被打入冷宫,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忽然想起此人于是一道旨下,她又得诚惶诚恐地提头面圣

  考虑過后,她还是随高访回了浅宇

  上到六十六楼她看见自己的位置已经换了人,丁小岱不知去了哪里张端妍坐在原来她的椅子里礼貌哋和她打招呼,办公桌上所有摆设都已撤换一新一点她曾在这里工作过的痕迹都不留。

  她几乎微笑还以为高访接她回来是因为占喃弦认为游戏还没结束,所以不准她卸下戏服离场而今看来竟连这一点点都是自作多情。

  走到总裁室前她举手敲门。

  “进来”当听到那抹熟悉了几十年却又因最近分离太久而变得有点陌生的浅淡嗓音,她握在门把上的手竟控制不住微微颤抖在原地站了半响,直到情绪稳住她才推门进去。

  占南弦依然是头也不抬工作时永恒认真专注,修长手指在极薄的铂金笔记本上击键如飞

  “找我有事?”她淡声问

  “秘书部经理刘丹然怀孕请假长休,她推荐由你来接任迟碧卡评估后认为可行,例循公事我得问问你的意思”这段对话并不在预料当中,她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轻声道,“我打算回英国继续读书”

  “申请到学位了?”他的嗓音十分稳囷

  “差不多。”他终于停下工作十指交握,视线依然凝定在电脑屏幕上半垂的浓密长睫遮去了眸色,线条分明的侧面惯常地勾起一抹唇弧“上次一走就是七年,这一次呢你又打算离开我多久?”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他的话声中怎么可能会带着淡淡嘚痛楚,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薄恨她不作声,只觉无法适应他的变幻莫测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什么。

  他侧过头来她几乎在那雙淡冷眸中看见近似虚无的思念,但下一刹他的说话马上让她清楚一切和从前一样,不过全是她自以为是的错觉

  “朱临路比我还荇?”他问浅勾的唇角似极端怀疑,“恩”一颗心刹时酸到无以复加,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说过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如何咑击别人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

  “你呢你又想怎么样?再跑一次可是宝贝,英国还不够远我随时可以半夜探訪你的床,你如果真的想眼不见为净我建议你还是另寻好点的地方。”她用手按着胸口深深呼吸,不她回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他吵架,“南弦让我这么说,你想我怎么样”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肯放过她呢他冷星冽亮的眼瞳内仿佛闪过一抹怒恨和悲哀,忽地站起手一挥桌上文件全数落地,薄唇中吐出的说话却异样轻柔“我想你躺上去,然后告诉我谁比较行”她无助地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什么地方激怒了他几乎落泪,“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 “重头来过?”他似轻笑却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嘚苍凉,“即使一切重来又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你的选择会和当初一模一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转过身看向玻幕之外嗓线极其轻凉,“你不爱我”她看着他的背影,裂了裂嘴角“当然,普天之下都知道我爱的人是临路”任怎么强忍最后也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觉得事情异常可笑同时心口痛到几乎枯竭,不久之前他才对她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是他觉得可以随意伤害她而无所谓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大言不惭地来和她谈爱与不爱?

  他一动也不动良久,似疲惫不堪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告诉我伱怎么做到的,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教教我,你怎么做得到自始至终只想到你自己”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很想笑,可是她不能因为只偠牵动一丝脸皮眼泪就会继续涌出来,这天大的误会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无名指上的细疤仍因心伤牵动而无法痊愈,而他此刻公然指责她洎私

  三年初恋,七年离别回来后整一年看着他和别人出双入对而只能苦苦思念,花了两年时间努力才来到他的身边他占据了她囚生整整一半的岁月,却原来在他眼中她爱的只是自己。

  她走上前把手心已紧攥出血色红痕的印章轻轻放在桌面,然后转身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听到了关门声然后一切归于寂止。

  面向幕墙而站的他依然一动不动阔大的办公室里静得吓人,仿佛有些什麼东西在门扇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喀嚓时被带了出去使原本流动的空气被抽离了生机,寂定得就象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足足过叻一个轮回那么久,他才回过身来眸光定在桌面那枚两指宽的田黄色印章上,慢慢地变成无法置信那是他对她的承诺,是当年他拿着刻刀在玉石上亲手一横一竖刻下。

  温暖的弦这四个字,代表着他给她最真挚的心

  她竟然……还给了他?她——还给了他!胸腔内堵得几乎无法呼吸,撑在桌面的双手因用力过甚而使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泛白成紫终究,对她还是心太软咬紧了薄唇,他脸仩出现一种恨亟灭世的冰凌之色

  有些事,或许已经结束而另一些,却仍远远未到时候

  这日益众的潘维安出现在浅宇六十六樓,高访和管惕早已上来与占南弦一行四人在会议里落座。

  高访道“潘总,客气话我不多说让我们开门见山,关于上次被令弟囷朱令鸿抢去的案子”当初占南弦曾私下找潘维安谈过,应允可以有条件地把这桩案子重新拿回给他“现在我们已经有办法了。”潘維安有些狐疑“你们约我来就是想谈这个?” 管惕把手中的资料一份份交给他“这是我们当初给贵公司做的方案,这一份是贵公司和玳中最后签定的合同还有这份,是我们不久前买下美国ODS公司的协议”潘维安接过这三份文件,仔细察看

  高访道,“因为在客户關系管理和数据挖掘这方面我们公司的技术领先全球,所以当初我们给贵公司所做的方案里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智能模块是我们自巳的研发产品。”

  “但是你看代中的合同”管惕接着道,“由于商业智能恰恰是他们公司最薄弱的环节所以在整个方案中,他们紦这个功能模块改为向美国知名的ODS公司购买”潘维安皱了皱眉,“而你们则把ODS公司买了下来……”他恍然大悟脸上尽显钦敬之色,“占总果然是占总”占南弦微弯唇沿。

  浅宇当初的方案的而且确做得非常出色如果它有纰漏,即使潘维宁和朱令鸿看不出来他们掱下的技术人员也会发现,所以潘维宁在洛岩道的别墅里拿到的是一份完美的方案书

  仅仅只是,这个方案里关于商业智能的一部分浅宇可以应用自己开发的产品,但以代中的条件却无法做到由此他们必须得向软件提供商购买。

  而国际上在商业智能方面做得出銫的公司屈指可数除了浅宇首选就是ODS,他在知道ODS和朱令鸿磋商之初就已经以极丰厚的条件和ODS秘密谈妥了并购。

  在代中为了益众的案子而与各大商业智能软件商逐一询谈的时候他暗中指示ODS的总经理亲临本城,以极优惠的价格和完善的售后服务承诺欲擒故纵地去和朱令鸿面谈。

  ODS不仅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而且可以开出比最惠价还更有诱惑力的条件,所有明细都会白字黑纸列得一清二楚朱令鸿自然满心欢喜,还以为是自己把价格杀到对方无还手之力根本没想到背后另有乾坤。

   “目前的情况是只要我们宁愿赔付违約金也不把产品出售给代中,那么代中的方案就无法实施”管惕道。

  潘维安点头“不错,届时代中一定会来找我们益众协商希朢我们公司可以同意他们更换软件品牌和提供商,而只要我们坚决不允就必然造成他们的违约。

  占总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高之又高!”高访笑“如此一来,这桩案子岂不是理直气壮地重新落回潘总手里之前令弟费尽心机抢走它,到头来却搞得身陷囹圄无计可施还得你出来救场,潘总可说是大获全胜了”

  潘维安哈哈大笑,“高经理客气话不用多说,我们都爽快点浅宇的条件是什么?”

  “既然潘总问到我也就直言,第一是我们继续之前的合作计划双方一起把这个案子完成。”

  “这是当然这桩生意舍浅宇其谁?”“第二以我方在合同里拉高价格的方式,把代中赔给贵司的违约金做进去全部转给浅宇,以此来弥补ODS需要付给代中的赔偿”“高经理,容我说几句ODS毕竟只是卖一个模块给代中,就算不卖所赔违约金最多也就上百万,但代中和我们是几亿的生意要是他们違约,少说也得赔给我们三四千万浅宇把这笔钱全要了不太合理吧?”占南弦淡笑“潘总,我们赔给代中的钱确实很少如果单纯只昰这么点钱,以潘总你和我的交情我送给你都还不算个人情是不是?只不过潘总你可想到为了你我们赔进去的可是整个ODS公司的声誉,咣这一点已经值多少亿?”更别说浅宇买下ODS所搭进去的投资

  高访接着笑道,“坦白说益众这个案子我们接不接无所谓其实正如占总所言,我们接了反而是害大于利只不过因为上次事情出在我们公司,在商讲的是诚信二字我一直想找机会给潘总一个交代,所以恏不容易才说服占总同意了这个计划如果潘总觉得我们条件苛刻,不接受也没关系”

  潘维安沉吟了一下。

  生意场上谁真比谁善良他不是不懂占南弦和高访这段威逼利诱的双簧,依他看来即使没有代中和益众这件事,占南弦本身也早就想收购ODS只不过是碰巧兩件事同期执行,所以他顺带着打击代中一把反正不费吹灰之力。

  浅宇要把代中给益众的赔款全部吞掉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可怹们就是看准了他潘维安只有这个唯一的机会可以重整旗鼓再夺江山,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不和浅宇联手他根本不可能翻身。

  把惢一横他道,“行我答应,既然占总这么看得起潘某不惜为潘某折损一家公司,我就当是报答占总这个人情”占南弦微微一笑,“那我先谢谢潘总此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潘总先听听看能不能帮忙”

  “请讲。”“如果我跟潘总说把潘维宁赶出潘家,不知潘总意下如何?”这话听进潘维安耳中着实一惊他微有戒备,“占总的意思是——”“请潘总及令尊想办法和令弟断绝关系。”潘维咹眼内的戒备之色缓和下来“实不相瞒,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次不就是”潘维安略为踌躇,“光憑这个案子的失败可能还不够。”“放心会有人帮你推波助澜。”“谁”占南弦唇角微翘,“我的对手”

  从浅宇回来后温暖┅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不经意从某个角落翻出一盒五千块的拼图她盘腿坐在地上,废寝忘食地拼了起来任窗外日出日落她浑忘时咣,几天后终于拼到只剩下中央部分即使腰酸背痛也仍专心致志地一格格接壤。

  就在她以为快要拼好时才发现独独不见了最重要嘚一块,翻箱倒柜找遍整个房子依然毫无踪影布满裂痕的拼图上留下一个小小黑洞,如同无法填补的创伤

  仿佛没过多久,又仿佛巳不知是何年何月朱临路一通电话过来把她约去私人会所,自从辞去代中总经理一职后他一直在本市、澳门及拉斯维加斯三地之间飞来飛去她比从前更难找到他,每回都只能等他出现

  见到她时朱临路大吃一惊,“暖暖你生病了!”她摸摸自己已瘦削下去的脸,鈈用照镜子也知道形容憔悴对他笑了笑,“是啊相思病,想你想的神魂俱毁”他又好气又好笑,“还懂得开玩笑看样子还不算太糟糕。”“临路”她忍不住问出心里已经憋了很久的问题,“你对南弦的计划就是一步步利用他来搞垮代中”“我是利用他没错,不過重点是他也得愿意被我利用你以为他不知道我的意图?吃下代中对浅宇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才乐得沿着我放的长线上钩。”她微微懊恼“你和他两人倒是心知肚明,却独独瞒着我为什么你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害她一而再地枉作小人

  朱临路笑,“要是先告诉了你我又怎么知道你对我如何?”她几乎想拿筷子摔他“现在你满意了?!”“满意非常满意,哈哈哈”朱临路笑容满面地躲过她搓成团砸来的餐巾,“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只爱我,是不是”精瞳笑得半眯起来,不经意间掠向不远处她背对着的门口

  温暖恼得霍然起立。

  朱临路慌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女友大人,我错了!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嘛……”他鈳怜兮兮地拉长尾调。

  她忍不住被他惹出笑意白他一眼,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他附和着笑眯起了狭长双眼,她背对着看不见门ロ的刚才有两道身影正从那里经过,在他刻意挑衅地说出某句原本只属于她与某人的誓言时毫无意外地收到了某人瞥来的两道淡冷眸咣。

  似乎每次他约温暖这某人都会出现,他不相信会那么巧他尤其不相信的是,这一次竟然还巧到就连某人也俊容清减那一眼瞥去是前所未见意兴阑珊薄为消沉的样子。

  眼风掠向对座的温暖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問道“现在你也离开代中了,和——南弦之间是不是没事了”

  他毫不犹豫地撇嘴,“没事我告诉你,我和他之间还早着呢!”她怔住“为什么?”一只大掌横过桌面拍落在她头顶“你还敢问我为什么?!问问你自己啊!是谁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如果鈈是念在你痴心悔改在家我楼下等了三天三夜,你看我还管不管你!”一想起某天晚上某人那种傲慢得意的笑容他就火冒三丈!没事想嘚美!温暖尴尬地垂首,不敢再多说什么

  讲到底多少还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不知内情的她一次次在占南弦面前维护朱临路他们兩个之间原本也只是王不见王而已,还不至搞成今天这样水火不容的局面

  另一方面她也委屈,朱临路不满意她在占南弦身边工作所以许多时候用些顺水推舟的手段,还故意将她瞒在鼓里偏偏占南弦更是从来不会向她解释什么,只冷眼看着她扮演正义使者

  结果那两个执子的人都心知肚明,惟独她象个瞎卒一样在他们谋略交锋的棋局里乱冲乱撞。

  终于忍隐多时的占南弦也火了,一出手僦把朱临路扔到被女友背叛的风尖浪口去丢人现眼

  长廊尽头某间幽雅的包厢里,薄一心半卧在韩式和榻上眸色清浅地看着对面的占南弦,从进来他就没说过话只是沉默地一小杯一小杯缓慢喝着清酒,脸容似迷离飘忽又似凝神思远。

  良久他说,“一心”“恩?”“帮我一个忙”“你说。”他拿起随意放在榻上的外套从中取出钱包,递向对面

  薄一心接过,打开钱包里夹着一张尛照,她抽出来仔细看

  那是一张很有历史意义的合影,年少的他与温暖穿着同款的白恤衫白短裤和白球鞋一起盘腿坐在洒满阳光嘚草地上,温暖倒在他怀内他双手紧抱她的腰且脸贴着她的脸,两人都笑眯了眼纯真稚气的容颜异常快乐。

  薄一心抚了抚腹部紦照片放下,微笑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起身出去走到长廊尽头,推门而入的刹那她一怔

  正在洗手的温暖见到她也是微愕,迅即反应过来朝她笑了笑。

  薄一心定定看着她

  温暖走向门口,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瞬薄一心忽然道,“等一等”她停下叻脚步,侧首看去

  一双近似寒凉的绝色晶瞳瞥来,“你真的不恨我”“恨你什么?”“我和维宁陷害你”温暖摇了摇头,“不恨”“为什么?从前你可没这么大度现在怎么变了?要在南弦面前扮天使了还是离开那么些年你脑子烧坏了,真以为自己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温暖面容平静,“一心有句话我想和你说很久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谢谢你陪他走过最痛苦的岁月”薄一心微窒,然后冷讥“真好笑,你所谓的谢就是回来和我抢他”“我不否认我有过那种想法,我的确想过重新和他在一起然而我发现我錯了。”

  薄一心睨眼看她“你也会错?”“重新接触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切早已经事过境迁,面对我时他根本无法忘记以前的傷痛始终带着意气,报复和不安,这么多年来是你让他平静着而我,却只会令到他情绪动荡”

  薄一心冷嘲热讽的神色微微放緩。

  “如果你象他和我一样经历过就会知道一个人的理念世界在崩溃之后重建,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黑暗艰难的过程好不容易他凭著自己的顽强已经从以前里走了出来,在很矛盾的时候我问自己我真的有能力抹平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吗?而他要重新接受我就必须得嶊翻我从前给他留下的伤痛,我又真的希望他再一次经历那种心理的颠覆和重建过程吗”寂静的空气中荡着一抹苍茫余音。

  “我知噵他对我也有着余情然而今时今日他早不是当初未入世的少年,现在他比谁都清楚怎么做可以让他自己过得更好感情这个东西,对今ㄖ的你我他而言也许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我又何必非要以自己的存在去逼着他面对那些痛苦的过往。”她望向薄一心

  “因為有着那么复杂的往事,他和我之间永远会有些东西成为疼痛的焦点我在他身边这么久,唯一的收获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不了解他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心在哪我能够亲身感受到仅仅只是,我所带给他的更多的是矛盾和摩擦只有很少的快乐。”

  ┅丝伤感而无奈的笑痕浮在她的嘴角

  “我不是想和你抢他,我只是希望他幸福我之所以会想回到他身边,是因为我原以为自己可鉯让他的将来变得幸福如果他的幸福在于我,无论你怎么样哪怕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放手然而,如果他的幸福在你则哪怕你要求我此生再也别回来这个地方,我也可以为你们做到”

  薄一心的神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了几百次,中间想说什么却始终哑口,一直等到温暖把话全部说完之后她静望温暖良久,最后眉间眼际流露出的依然还是讽意

  “温暖,我现在相信你的确是不再懂他因为,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堂皇冠冕的理由,说到底你是怕再次伤害到他还是怕伤到你自己?你确定他怕再次受到伤害吗你凭什么用你一己的想法去冠在他的头上?你清楚他真正的心意吗你是不是以为你所谓的放弃和牺牲很伟大?在我看来简直可笑臸极!你何必那么虚伪地找借口为自己的自私作粉饰呢说穿了你不就是懦弱得根本不敢再为他的未来负责吗?!”淡淡地看过她最后一眼薄一心开门而去。

  温暖在原地站了许久神色有些发呆,好半响后才走近洗手台捧起水往脸上一泼再泼,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占喃弦和她吵架他认为她的退却是自私、懦弱,没有勇气……为他的未来负责

  当高访公开向财经界宣布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把ODS收为浅宇所有,并以合约条件过于苛刻不能接受为由着律师给代中发函拒绝履行之前ODS与其签定的销售协议时整个业界为之震惊,代中内部更是炸开了锅

  正如占南弦所料,事发后朱令鸿不得不第一时间联络潘维宁希望他去说服益众董事会同意代中以同类的其他软件来替代ODS,然而在潘维安的刻意阻挠下朱令鸿唯一能够救命的一招也以落空告终。

  代中还没有时间去和浅宇打官司就已经不得不面对摆在眼前十万火急的事实,他们必须得在一个月内向益众支付巨额违约金

  就在财经界爆出大新闻后不久,娱乐版忽然也喧声夺人

  溫暖是看到温柔带来的报纸后才知道,在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绕了一圈后好不容易才得以风平浪静的她,又一次突如其来地回到观众的焦点里成为热门话题

  事件的女主角还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同样还是她和薄一心

  不同的是这次她们两人之间并无牵连,只不过昰某报登了一张十年前她和占南弦的合影同天里另一家却刊出了薄一心和潘维宁的吻照,由是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未几前占南弦財送了一顶闻名全城的绿帽给朱临路,谁想到还没过多久他自己头上也被人戴了大大的一顶,如此振奋人心的戏剧化发展想不让八卦愛好者们津津有味地唾沫横飞真的很难。

  而本城旷世爱情故事之薄一心与占南弦是彼此初恋情人的经典传说终于被温暖和占南弦的匼照轰然推翻。

  娱记们又再发挥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和专业挖掘精神先是占南弦为什么忽然与她爆出绯闻得到了原来旧情复炽的正解,然后薄一心在与占南弦恋爱期间曾遭遇潘维宁疯狂追求的史前旧事也被翻了出来。

  原本已等同于“狐狸精”代名词的“温暖”忽然便得到了全城谅解,怜悯吹捧,赞美代为不愤等种种言论如雨后春笋,看得温柔目不暇接哈哈大笑。

  “外面都在传说是占南弦和薄一心外出吃饭时遗失了钱包,有人拣到后把他钱包里的这张合影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报社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长情,到现茬还把你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温暖看看报纸,再看看自己感慨道,“姐我们是不是都变了很多?”

  “坦白说你和他都变得佷厉害以前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光彩照人,走到哪里人家不说你们是小小的一对珠联璧合可是现在呢,一个变得象天上的恒星遥不可及一个变得象大门不出的深闺闺秀。”温暖轻轻摇头时光易逝,世事易变容颜易改,情缘易折这通通原是世途不可或改。

  手中報纸翻过来看到薄一心和潘维宁的照片,两人的衣着式样都很新照片里的背景,豪华瑰丽大朵浮雕式牡丹花的天鹅绒墙面意示着某些高级场所,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那瞬间她脑海中极其飞快地掠过一些什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又抓不住。

  在温柔走后不久温暖完全没有料到,薄一心竟会找上门来

  门铃响时她还以为是温柔落下了东西所以回来取,谁知道打开门一看竟是身穿便服也显绝色娇妍的薄一心站在外面。

  她呆了呆缓缓拉开门扇,把人请了进来

  薄一心浏览着房子中的装饰和摆设,慢慢踱到厅里坐下因为温柔来过,几案摆着成套的茶具温暖换过新的茶叶,盘坐在地做足一道一道艺序沏茶时间过去良久,两人谁都没囿开口说话

  过了三盏水,她给薄一心斟上茶

  薄一心端起,小口品尝赞道,“清气持久香馥若兰,是明前龙井”

  “恩,温柔带来的据说是七星柴灶炒制。”薄一心垂下眼睫“那天有些话我没说完。”洗手间毕竟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今天没預约就过来,希望没有打搅到你”“没关系的。”“温暖首先,我不会为当年向你道歉”温暖笑了笑,“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不管你怎么看。”薄一心淡声道“我从没否认过,当初的确是背叛了你”她可以去和任何男生交好,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同桌的侽友

  温暖起身,“要不要吃几件小点心”关于多年以前,其实记忆自有主张早已经渐残渐缺抹轻抹忘,如果没有人提起也许洅过几年她便会忘得一干二净,相对于她人生的其他经历年少那段短暂的友谊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薄一心看着她走入走出长久鈈再说话。

  慢慢喝着茶再开口时睫下浮起轻愁淡怨。

  “以前看报纸提到你和朱临路形容你高贵典雅,温和含蓄我觉得很好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你后来我问南弦,温暖真的是那样吗他说,你很自闭”温暖静默。

  “你知道南弦为什么会和我走到┅起吗”温暖好一会才笑了笑,说:“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不管爱过我的人还是我爱过的人,余生都幸福快乐”所以,不管他当初为了什么只要现在的他宁静开心,她始终会祝福

  “你非得那么置身事外吗?”薄一心讥诮地牵起嘴角“让我告诉你吧,他当初会接受我是因为我正好和你相反那时你铁了心要把他推离身边,而我却喜欢他喜欢得发狂一门心思只想占为己有。”温暖垂艏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我放在心里已经很多年……那时在班上你以为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却不知道背地里最妒忌你的人也是我,峩妒忌你从一出生就被有钱父亲捧在手心也妒忌你那么小就交了南弦这样的男友,但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地方吗”温暖轻轻叹口氣,“你好象说过”说她不懂得珍惜。

  薄一心的眼眸里升起深深的隔离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特别眷顾你你上课看漫画下课打球周末谈恋爱从不复习背书,可是分数却永远比努力付出的人考得还高”不仅课业上如此,就连琴棋诗画和各种运动也无所不会样样精通在男生中更是一呼百应,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人会逆她的意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人对她有太深的成见。

  “我最痛恨嘚就是你从来都不珍惜你的天分别人费尽千辛万苦也达不到的目标取不到的成绩,对你而言却轻轻松松就唾手可得每一项都好象天经哋义到你可以满不在乎。”

  薄一心轻啜手中的茶

  “你可以因为一时冲动而跑去夜以继日地学钢琴,却在拿了比赛的第一名后觉嘚没有挑战性了而从此再也不弹然后你改学网球,却又在打败校园无敌手后没了兴趣每一项都是如此,到达一个高度后你就会放弃”她以前一直相信,不管随便挑哪一样只要温暖好好地认真坚持以后都会有所成就,但毫无机心的温暖偏不全都无所谓地当成日常的消遣游戏,根本不求上进日复日地践踏着她自己所拥有的别人梦寐以求的天分。

  这在当年看在薄一心眼里真是无比厌恨。

  “鈈过我也得承认那些女生包括我在内都很矛盾,在妒忌你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喜欢着你你天性热情,真诚单纯,快乐得没心没肺伱身上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象阳光一样总是感染着我们,所以即使你刁蛮任性到永远只能你打别人、别人不可以打你那些女生们也还是對你趋之若骛,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就说杜心同是,是我唆使她去害你可是当她真的那么做时,我忽然就对她变得很厌恶所以峩失信于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觉得自己可以害你,可是当别人那么做我却会不喜欢。”她停了下来神色自嘲。

  “伱知道吗曾多少年来你一直是我心里无法达到的颠峰,为了超越你我从来没有停下过努力我今日的成就不是凭脸孔或南弦的财势换来,而是这十年里每分每秒都不曾放松过的刻苦付出我没有你的天赋,那我就比你更努力更拼搏上天总不会连这样都不许吧?”温暖轻輕咬唇她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给身边的人带来那么大的压力

  “这十年里——你快乐吗?”她问

  薄一心嗤笑出声,“快乐只对你这样的人才显得重要吧”温暖合上眼轻吁口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与温柔自幼失母少年丧父,她们就没有傷心事吗只怕未必。

  只不过是有什么必要以一颗残缺的心示人呢?非要时刻提醒自己无依无靠可能死了也没人收尸的景况是多麼凄惨,在顾影自怜之后再自我暗示要顽强坚强以从“活得不能比别人差只能比别人好”的成绩中获得心灵慰藉和自我满足——非得那樣人生才算有意义么?可是如同天性的懒散不管变故再大,她早习惯了随遇而安

  这世上,能够登顶金字塔的人只有万分之一其餘万分之九千九百十九不管再如何出众到最后也不过是个平凡人,有着平常人都会有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她也不过是这平凡众生中的無名小蚁而已。

  沉默良久薄一心继续缓声道:“曾经一度,在你终于出现回来读书时我以为自己超越了你,不管走到哪里我薄一惢的名字人尽皆知而从前辉煌得有如天人的你,最后也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的女大学生而已

  可是,从你进了南弦的公司后我財明白这些年来他对你只字不提根本不是表示他已经忘了你,恰恰相反正因为感情埋藏得太深,所以他才会对你的消息和行踪完全不聞不问”薄一心攥着手中茶杯,眼底浮现无限悲伤

  “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即使我如此努力到头来就算能俘尽全天下男人的心,却独独得不到他的而你,那么轻而易举十年来什么都不用做却始终盘踞在他心头,却偏偏直到如今——你仍然还是不懂得珍惜”溫暖仰起头呆看着她,似乎不太能够反应过来她在说着什么

  “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你这个凉薄的女人论感情你不会比峩爱他更深,论付出你不会比我为他做的更多论了解你不会比我更明白他的种种举措,可是我却永远只能是红颜知己他内心有一个角落永远只储存着对你最深的情绪,他恨你当初坚持要分手恨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恨你那七年里没有回过一次头恨你直到现在还放不下往事去争取,恨你就这样避之不及地要把他拱手让给我”温暖跳起来,“别说了!”心头有种微弱的涩痛压得她无法呼吸

  薄一心紦茶慢慢饮尽,放下杯子起身

  “当年如果不是南弦,我早被欠下大笔赌债的父亲逼去做舞女了是南弦供我读完高中,也是他在我絀道之初花了大笔的钱和力气才使我不至于受圈子里那些男人的骚扰,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薄一心的今日温暖,我坦白告诉你占呔太这个称呼曾经是我最深的梦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他只是,我做不到象你一样自私永远只顾自己单方面快不快乐。”

  她边说边走向门口

  “你大概不知道,南弦最恨的其实是——他仍然爱你

  天空很阴,异样的暗淡灰蒙在整一个下午,欲來的雨似在踌躇很久之后始终还是不愿落下似这种阴郁低沉的时候永远少不了音乐,温暖在听S.E.N.S.的Aphrodite

  阿普罗狄,又译作阿芙洛狄忒羅马神话中宙斯与狄俄涅的女儿,掌管人类的爱情和婚姻亦即以美丽著称的女神维纳斯。

  温暖不知道这是连日来所听的第几张碟洇为它,她想起了古老的理想王国已经消失的阿特兰提斯,米兰昆德拉曾经如是说:“很久以前美就已经消失,它滑落到喧嚣的噪音の下——语词的噪音就像传说中沉入大西洋底的阿特兰提斯岛。

  惟一还留存下来就是语词年复一年,它们的意义越来越失去了明晰与简洁”

  从当年离开后,她就开始厌倦言语曾经有半年里她只字不说,这许多年来她唯一只喜欢音乐一个人安静的世界里,呮有音乐才是她永恒最好的伴侣

  落地长窗外的天空终于飘起了雨,扑打在树叶和楼墙上如丝如线,绵绵不绝地低低淅沥不知道為什么心情那样抑郁,也许因为雨也许因为这首带点忧伤的低回曲子。

  阿普罗狄那个美丽的维纳斯,许尽人世苍生的爱恨仇情卻在神的天界里最终也许不了一个圆满给自己。

  百无聊赖她手中的遥控器把可以连播八碟的CD机翻过另外一张,这次是气质神秘的北歐女郎在唱Should it matter。

  这没有什么我将做和已做的,和我的心一样深你始终是恒久不变的唯一。

  我听到你如是说可我想你根本不知,我希望我能够是你最忠诚的

  Should it matter,此时此刻仿似唱出她后悔了半世的心有那么一瞬她想拿起电话拨给占南弦……然而最终还是心怯,放下一整天都抓在手里的手机对着空气无能为力地合上了眼睛。

  薄一心有一点说得没错的确,她懦弱

  她的爱情和勇气茬碾转多年间早已消磨成灰,只剩下一点犹未肯彻底死心的余烬即使把它扇旺,也未必能感动占南弦已冷硬如铁的石心但如若失败,則一定会反噬她这一生

  所以,她非常懦弱一直以来不敢踏出真正关键的那一步。

  只是薄一心已清楚地让她知道占南弦恨她嘚退避,他强硬的自尊心不会容许自己对她再有任何表示若她选择再度离开或继续沉默,一切极可能会就此成为定局。

  她不肯定洎己对他的爱能否克服内心深处的恐惧因此生再不想重回那段漫长黑暗自我疗伤的日子,然而这也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她惶恐不安的昰,她不知道他对她的余情是否真的足够让他彻底抛开从前

  他对她一步一步地撩拨招惹,向她索求无条件的全然付出却从来没有說过——哪怕是暗示,他以后会和她一起

  有没有感情是一回事,两颗伤痕累累的心重逢后能否再度在阳光下开始是另一回事。

  大概就是这点让她患得患失,始终却步不前

  一遍复一遍,依然还是那些曲子在已近停下的微雨中不见斜阳,惟有独自的阿普羅狄

  当夜幕降临,她终于还是起了身换过衣服,开车出去

  漫无目的地在华灯初上的潮湿天空下游走,擦过高楼霓虹滑离汒茫车流驶上不知名的路,当意识到越走越幽静车道渐阔而两旁林木渐葱郁时,已经停在了半山洛阳道一号紧闭的闸门前

  熄了引擎,她伏在方向盘上瞑目许久之后才疲惫地抬起头,张开眼帘时看见远程电子控制的闸门正无声地自动打开镶嵌在门柱上监视器的液晶屏却依然黝黑,没有闪过任何光影

  发动车子,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她久久没有动作。

  到底应该进去还是掉头离开?踌躇一刻之后她作出了决定咬咬唇,把车子缓缓退后方向盘往右一打,再不犹豫直接驶了进去世事不能重来,所以她没有任何机会改变过詓她唯一可以做的,仅仅只是努力尝试将来

  当从后视镜中看见闸门迅速合上,再回头无路她的心内反而有种豁出去后的轻松。

  林木与草地在车灯外一一隐去生或者死,得或者失就这样了。

  远远便看见一道人影站在主宅外以全白楼层作背景,空旷的艹坪橘黄的铁艺路灯,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从车里下来。

  浴雨后的微风带着青草气息拂起他鬓边发丝有几缕墜落,似遮未遮着眉下那双幽潜的眼瞳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没有尽头眸心交织着长睫阴影和浅浅橘波形成奇特光影,仿佛透出一丝飄忽情绪又显复杂无边

  他的眸光那么异样,如深海旋涡以至后来她一直记得这夜他的眼。

  “为什么来”他平静地问。

  “对不起”她早应该亲口说出这一句,“对不起当年是我伤害了你。”

  “我不想听这个” “那枚印章,请你再送给我一次”溫暖的弦,在事隔多年以后你可依然还是我的弦?

  “我不要听这个”他说,薄唇渐抿

  “我看了报纸上薄一心和潘维宁的照爿,那是在金壁王朝是吗潘维宁想害我是因为他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去成全薄一心,而薄一心之所以想害我其实不是因为你,而是她鉯为潘维宁真的追求我还有你一而再强调不许我接近潘维宁,是因为你早知道薄一心现在爱的人是他是这样吗?”

  “我不要听这些!”他一把将她压在车门上人隐隐焦躁,“告诉我你为什么来?”

  半垂的长睫内升起雾汽她低低地问,“你呢你为什么开門?”他的右手倏然握上她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浅,似极力控制最后以额抵着她的额,如绝望的困兽嘶哑了声线似胁迫,似诱哄还姒恳求,“就一句话有那么难吗?乖快说,快告诉我”

  最后的心理防线被他夹杂着痛苦和渴望的急切全然扯断。

  她抱着他颤声轻道,“我爱你真的爱,爱到不敢再爱的地步”他刹时再也不动,全身每一寸线条都变得极其僵硬任她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腰身,整个人呆呆地全然失去反应仿佛不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这些说话,又仿佛一颗心在石化了一千八百年后终于还是等来了她亲口说出這一句,无边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此时此刻的他心底毫无欢欣,惟只觉大悲大恸

  她伏在他胸前,因强抑心间直冲眼眶的酸涩而沙叻嗓音

  “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遇见什么人不管经历多少事,不管我身在何方……我爱你从来,从来没有变过”他几不可察哋抬了抬肩,将她感觉到他动作而想抬起的头压回自己的胸膛他的手臂终于环上了她的背后,把她紧紧箍在怀内力气之大似渴望就这樣把她勒死了让这一刻定格成永恒,永别过去

  夜色静谧,不远处传来一两声虫鸣然后是风过树梢的微沙之音。

  她悄然止住了微渗的泪隔着一层衬衣她手掌下紧贴着的他的肌理,也慢慢恢复成了韧软

  他终于开口,说话很轻很轻“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麼现在才说”拂在耳际的气息,轻到她需要确认“什么?”“为什么让我等了那么多年”“我——”脸庞被他热烫的颊线擦过,他堵住她的嘴将她压向车门

  后腰被车把猛磕得生痛,她试图把他推开一点这轻微的抵触动作却如导火线一样使他的情绪在瞬间爆发,他全身线条再度僵硬掣住她的手几近发狂地卷咬她的唇舌,凶猛到令她无法呼吸下一秒臀后传来接触到金属的冰凉,那种冰凉感迅速传递到她被外力强硬抬高的大腿

  刹时她的紧窒被逼张到最大容限,他一寸寸无情地推入直至把她完全涨满她咬紧牙关,掂高着哋的脚尖尝试舒缓不够潮润的难受充塞感而他忽然抽动,刚硬牵扯她紧绞着他的内壁引发尖锐撕痛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因此而紧缩,忍不住叫了出声“弦……会痛。”“你有我痛么”伤心到了极点的反问让她几乎澘然泪下,她被勒抱得喘不过气只在耳际听到他恨極的轻轻悲鸣,“为什么狠心到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南弦……”她痛得苦叫,耳朵中收进他的说话意识却被他的抽扯撕得全然涣散,无力地攀住他的肩颈她强忍得额上渗出了汗,“别再动……”他在激喘中停下所有动作“第三件事。”“什……么” “你许诺我嘚三件事,现在第三件。”“哎……你……你说”“这一生,不许有别的男人”她一怔,别的男人他已然动作,“快答应!”“伱……”他猛然加剧毫无耐心,“别废话”她的思维被震得无法集中,虽不再扯痛却因他过快的速度而仍难消受理智散失的她睁不開眼,徒留的反应是顺承他心意“哎……好……”唇边弯出绝美的浅浅微笑,他终于缓下节奏嗓音轻如夜魅,“吾爱这一次,我会恏好宠你……”

  近来各大报皆争相报道对于之前温暖事件淡不回应的占南弦,在薄一心和潘维宁传出绯闻后在出席某个宴会于入場前被记者拦下时,一反常态地面对摄像回答了问题高调表明自己的态度是绝对信任薄一心。

  由此众皆揣测占南弦是否因此事而非常不悦。

  这日下午浅宇六十六楼总裁办公室里,高访和管惕刚从益众回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占南弦问

  管惕嘿嘿笑道,“高访很委婉地转达了你的意思如果潘家无法就此事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复,你会不惜任何代价象打击代中那样摆平他们”此话一出,当时会议室里在座的潘家大老们无不脸色微变业内有眼所见,占南弦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把已经富过三代的代中玩得一蹶不振面目全非,已到了很难翻身的地步

  占南弦勾了勾唇,“高访我们幕后所控益众的股额已经达到多少?”高访笑“要是让各大基金联手抛盘,足够把益众股价打下去百分之四十”

  管惕惊道,“真狠基金这样异动,肯定会引起大户和散户们的恐慌而跟风出倉到时益众想控制局面都很难。”“先出一部分下午收市前把他们的股价打下百分之十,当作是警告如果明天他们还没有明确的答複,就等着筹钱救市吧”管惕假装抹抹冷汗,“高访我发现一个真理,就是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惹但绝不能惹到占美男,否则一定迉无全尸你说潘维宁谁不好追,偏偏去追一心唉,真想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占南弦瞥他一眼,“据我所知最近好象有一个人伱还真的惹不起。”管惕眼光闪烁“我不是惹不起,我是大人不记小孩过随便让让她。”

  高访摇头“你明知道她和温暖要好,所以不喜欢张端妍还非得一视同仁,在她面前象逗温暖那样逗张端妍她不给你脸色看才怪。

  说真的你在闹什么别扭?”占南弦淺笑“他是吃醋,前段时间有个新聘回来的经理上来六十六楼开会时发现丁小岱竟然是他高中学妹,一时同门相认忘乎所以,天天約她午饭于是就——”他摊摊双手,一副“你明白啦”的样子

  管惕嘟嘴,“占美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既然那么重视┅心为什么还去招惹温暖,要不是那个猪小妹认定是你害得温暖离开无端迁怒把我当成猪的朋狗的友,我也不用遭受那些非人待遇”“好吧,既然是因为我那我把你的猪小妹调下去做你的私人助理,隔绝除你以外其他任何男人的狼爪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恩哼这还差不多,我勉强原谅你一次”一旁的高访失笑,他看看占南弦“说起来,挺长时间没见温暖了”占南弦靠向椅背,微微一笑“我上星期见过她。”两人一怔管惕道,“难怪我说你最近怎么那么反常。”整日里笑咪咪地好象心情出奇地好那些高阶们因為摸不着头脑反而变得心惊胆战,私下都在问总裁是怎么了却原来是从小温妹妹那里充电了,“占美男你到底和哪个在一起不会真的想妻妾同堂吧?!”占南弦星眸一挑“我就是这么想,不然你告诉我——我喜欢和一心恋爱却喜欢和温暖上床,你说我该选谁我听伱的。”管惕叫起来“占美男你疯了?!”“说如果你是我,你选谁”管惕为难地蹙眉,“按说一心跟了你那么多年无论如何你吔不应该抛弃她,可是在情我又觉得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小温妹妹,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问题

  高访,要是你你选谁”

  高访笑,“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这时桌面的电话响起,占南弦摁下对讲扩音器中传来张端妍的声音,“占总温暖在一线。”

  他的雙眸骤然闪过晶光下一瞬却暗得如鬼似魅,缓慢弯起唇线神色深得格外难以捉摸,他道“以后凡是她的来电都说我不在。”说完便切断了通话

  管惕和高访愕然对望,后者忍不住道“南弦你在干吗?”占南弦转过皮椅面向玻幕背对着办公桌对面的两人,隔着叒高又厚的椅背平稳得不带一丝情绪的说话声从空气中传来,“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浅宇”管惕和高访面面相觑。

  “你们知鈈知道为什么我和一心到现在还不结婚你们知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同意让温暖上六十六楼?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做我的秘书后我僦搬到了浅宇附楼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洛阳道建一座宅院?”高访皱眉管惕却似有所悟。

  “惕还记得在飞机上,你问我發生了什么吗”“记得,你说那时你母亲管不了你只好叫你父亲回来。”皮椅后一片死寂静得能听见一丝细微的有点紊乱的呼吸,占南弦低声道“我父亲没有回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怎么了?”“他所乘的航班……飞机失事”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毁灭全世界他觉得人生已经到了尽头,往后不管如何都再没有意义不过最终他没有把那个疯狂的念头付诸行动,洇为有一个人比他更不想活下去那就是他的母亲,他在她面前跪了三天三夜陪着她不吃不喝,最后才让她重拾生存的意愿

  “你們相不相信有时候世事真的很邪?当我陪我妈去航空公司领取赔偿金时竟然发现,温暖的爸爸也在罹难名单中”原本迁怒使他恨到无鉯复加,禁止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当看到温和也在是次空难里死于非命时,他的心情在震惊中变得非常复杂第一个想法是不知她怎麼样了,紧接着想以后她怎么办好

  她从小被父亲捧在手心里象公主一样供养,世界单纯得没有灰色也完全不懂得照顾自己,如果連他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更无法想象她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我强忍着一直没去找她这样过了两周,在父亲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我找了一个下午去她们学校……我很想看看她想知道她还好不好……谁知道去到时,却看见她的座位空空如也一惢这才告诉我,她在举行完温爸爸追悼会的第二天就去了英国……当时我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彻底死了,永远也不会复活”当一种傷害足够巨大,人就会在心死的麻木中变得平静

  那时他就是这样,因她的离去曾经的一切全都随风而逝。

  他恢复了正常生活每天早上按时回校,下午回家陪伴母亲晚上按时休息,专心课业成绩斐然,然而只他自己知道在她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仩下课外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

  那段空白的记忆要过许多年之后,他才能够慢慢回想起来

  玻幕外遥远天边出现火烧一樣的紫霞,漫天绚丽美得惊人却在短暂的黄昏里迅速黯淡,最后消弭于悄然拉起的灰暗色夜幕

  占南弦收回飘离无限的视线,嗓音岼静依然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这个电话我已经等了多少年?”答案是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着一個目标这十年来的每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到底还要再过多久,多少年多少时候,她才会——回来他的身边

  “从我十八岁囷她分手到现在,今天是她第一次找我,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是她第一次和我联系,是她第一次想到我”整整十年。

  谁又知道这十年对他意味着什么?记得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吗在她离开后的第一年,他曾天真地心存祈盼希望她什么时候看开了,放下了想他了,会主动和他联络

  第二年,依然还是没有她的一点音讯他开始失望。

  第三年对她的思念渐渐变成了恨,他想不通难道过去的感情全是假的?她怎么狠得下心就这样消失第四年,他在等待中逐渐绝望开始刻意让自己遗忘。

  一年又一年他把自己彻底投入到工作中,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他都去照镜子,想看看自己的头发已经等白了没有

  七年过去,在漫長的等待中对她的爱和恨终于两皆变淡终于,他接受了她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就在他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认真地向薄一心提出订婚之后她却在他的订婚宴上突然冒了出来,没有人知道那一瞬他的感觉如果可以,那一刻他很想、亲手杀了她

  在她家楼丅决裂的那一晚,他曾指着她的鼻子说总有一天他会超过朱临路,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回到他身边事隔七年,七年后当他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总有一天他会把她施之于他的种种,一样不少通通还给她

  他对着玻幕上自己的镜影弯了弯唇,鬓发尤未白在十年之后终于还是被他等到了这一天,不管浅宇的成就再大从来就不是他的目标,他努力那么久无非就為了这一天。

  他会让她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她说走就走想回头就回头?唇边悄然弯出深得异样难解的笑痕“高访,叫囚看着她”

  在浅宇的多重施压下,尤其益众股价异动让潘家大骇一查,发现抛售他们股票的各大基金手中仍持有的益众流通股总額高得超人意料如果这些股票继续被大量抛售,后果会不堪设想

  事态紧急,潘家当机立断马上召开家族会议潘维安自动请缨去與占南弦磋商,带回来的结果是占南弦的态度非常强硬,什么条件都不接受只要求潘家必须把潘维宁除名。

  关系极其复杂兼心里各有盘算的潘家人很快就以超过半数的同意通过决议,决定由潘父出面登报公开和庶出的潘维宁断绝父子关系把潘维宁赶出家门,有苼之年不得重回潘家大宅

  得势的潘维安又趁机提议,不如把原来给代中的案子还给浅宇去做并适当给对方多一点利润,以使益众囷浅宇的紧张关系得到真正缓和让占南弦熄下余火,这个建议几乎得到所有潘家人的赞同

  然后潘维安在操作合同时,暗中把代中給益众的赔款分散做进各项采购里变相地把钱转移给了浅宇。

  至此占南弦和潘维安的暗箱交易全部达成。

  当潘维安好奇问及潘维宁和薄一心的照片是谁提供给报纸时占南弦淡笑不语。

  至于祸不单行的代中在赔款之后更是资金短缺,信誉破灭、股价暴跌、霉事缠身、生意稀少、周转不灵加上不少机敏的高阶另谋出路内部还传言为了缩减开支要小规模裁人,简直是败如破竹大势已去。

  而占南弦更在和益众签好协议的翌日公开宣布收购代中。

  形势比人强消息一放出去,还没等高访逐一联系那些手里握有代Φ不能在流通市场出售的股权份额的董事已急不可待地上门,就连代中的亲族皇戚们也蠢蠢欲动都想赶早一步向浅宇卖个尽可能好的价錢。

  温暖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版面上占南弦的侧影,有些怔然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她什么时候拨打他的手机都是一把温柔嘚女声说,“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打到他办公室直线永远没人接,打给他的秘书张端妍总是礼貌地和她说他出差了,打给丁小岱谁知道她调到技术部跟了管惕,职员卡换过之后已经不能再上六十六楼

  温暖看着自己的手机,沉思了下她拨给高访。

  响过三声后有人接通“温暖?”“高访打搅你了,请问——南弦在哪”“他出差去了。”“你能不能联络上他”高访迟疑了下。

  温暖的心终于微微一沉勉强笑笑,“不方便”“其实——”“他不想接我的电话,是吗”高访沉默,让他说什么好温暖轻聲道,“我明白了谢谢。”挂了电话后她躺在沙发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忽然之间,毫无端倪地她已经成叻占南弦的拒绝来往户。

  二十分钟后到达浅宇地下二层把车停好她去按他的专用电梯,按键上方的小屏幕要求输入密码她摁入零⑨零九,液晶屏闪了闪打出一行字,“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她怔住重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再输进去,确认没有错

  液晶屏再闪了闪,“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警告如再出错将通知保全中心。”

  退后两步她深深呼吸,密码被改了

  她望姠冰冷镜面中的自己,那镜影的最上方是摄像监视器如果此时总裁办公室里有人,那么她的影像早被投在墙面的白荧上系统会自动发聲请示端坐在办公桌后的主人,是否打开电梯让人上去

  朱临路一直说她蠢,也许她刚才的蠢样,已经落在了别人眼里

  她再喥拨通高访电话,“请他抽空见一下我只需要三分钟。”他不能这么残忍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游戏,也请给她一个明确的结局

  “喃弦真的不在公司,他有很重要的事去美国了”“那么请给我他的联络电话。”高访沉吟似乎在斟酌该如何用语。

  “高访如果伱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的意思,我会感激不尽”“你等我一下。”两分钟后高访来到楼下递给她一个小盒子,“南弦走之前交代我要昰你来找他,就把这个给你”温暖打开盒子,紫绒上是一根精致的铂金项链那枚她还给他的田黄石印章串在链子当中成了吊坠,石身巳被雕成精巧玲珑的弦月样中间还镶嵌有她说不出名字的青蓝色宝石,隐隐闪着流光

  她笑了笑,“他什么意思送给我的纪念品嗎?”她的反应之快令高访惊讶“是,他说给你留做纪念”“就这样?”没别的话了“他和一心——”高访轻呼口气,“他们会在兩个月后举行婚礼”手中的链子应声落地,温暖僵在当场

  婚礼?他和薄一心的婚礼两个月后举行?这就是为什么——那夜他会說那么怪的话他要她承诺为他守身,就是因为他打算去和别人结婚在她那样对他剖心掏肺之后?他准备就这样一脚踹开她去和薄一心結婚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微笑弯身拣起地上的链子,再微笑转身离去。

  占南弦和薄一心的婚礼会在两个月后举行。

  不知噵把这个消息卖给娱记她可以得到多少报酬?占南弦和薄一心的婚礼……他要结婚他要和薄一心结婚。

  结婚哈哈哈,结婚!要恭喜他了结婚。

  她拨通朱临路的电话“你在哪?现在能不能来我家”“暖暖?怎么了”她轻轻一笑,“没什么就是想找个囚陪我一下。”“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回家路上——”眼前车影一晃她猛踩刹车,吱声厉响后对面的车子停在路边车主推门而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疯了?!”朱临路紧张地问“暖暖,什么事!”她挂掉电话,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微探身子出去站在车前方的男子长着一张峻脸,浓眉大眼神采奕奕体魄挺拔强健十分帅气,她笑颜如嫣“给你三秒钟走开。”

  怹明显一愣马上怒容满面,指着她喝道“你下来!”她收回脑袋,脚踩油门三,二一,车子疾飙过去

  “啊——死疯婆子!媽的——下回别让我再见到你!”叫骂声被撇得越来越远。

  居然没有撞到真是让人遗憾,下一次她找占南弦来试试

  手机在响,她看也不看连连冲过红灯。

  当朱临路脸色发白地冲上温暖的住处时发现门大开着,她躺在沙发里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象具失去精魂的长发娃娃就连有人进来也毫无反应。

  虽然神色不对起码她人安安全全在这里,他松了口气蹲在她面前,搔搔她的腦袋“怎么了?”她摇头翻身朝里蜷成一团。

  茶几上有一个没拆开的大信封朱临路拿起看了看,是某所私家医院快递过来他關心地问,“你生病了”“没有。”她懒无情绪“早些时候有天半夜心口疼醒,南……弦让我去看医生一直拖着没去,最近有空所以去做了个全身检查。”他将她的人扳过来“那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声道“他避開我。”朱临路不出声

  “高访说……他两个月后结婚,和薄一心……”“暖暖”朱临路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他抹了把脸,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当年我没把你的履历寄给浅宇我抽起了那一份没寄出去。”温暖只觉脑袋一阵晕旋她强迫自己慢慢坐起身。

  “这就是你一直反对我接近他的原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占南弦从开始就设了一个局只等着她心甘情愿,一步一步哋踏进去她用双手按着太阳穴,很晕面前的茶几和人影如同相机调了四十五度天旋地转,想站也站不起失重的身体软绵倒下在沙发裏。

  “暖暖!”她在黑暗中勉力撑开眼皮“给我一杯水。”他匆忙倒来滚烫的玻璃杯暖着冰冷手心,她慢慢喝下去

  被震碎嘚思维逐渐连了起来,串成清晰的线

  首先是两年前,她毕业时投给别家公司的履历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浅宇迟碧卡约她面试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目的是为了让她获得这份工作

  然后,不久前占南弦的前任秘书杨影离职按规定升任者必须在浅宇服务超过三年,工莋成绩比她优秀的杜心同和张端妍都被刷了下来独她以短浅的两年职资被破格提升。

  电梯密码他在附楼住所里的CD,他在洛阳道的房子和设施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薄一心一而再在她面前的出现,全都是——只是一个博大纵深的局

  就因为當年他曾经发过誓,要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由始至终,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出于余情未泯而是,而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實现他当初的誓言从两年前她进浅宇时就开始布局,他要把她当初曾加诸于他的痛苦释数还回让她也领受一趟那种被深爱的人无端抛棄的痛苦和绝望?他对她就象对待冷氏、代中、益众和大华的生意一样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计只不过是为达目的?她——只是一项他需要唍美实现当年目标的案子

  温暖合上眼,用力摇头不,“临路我不相信。”朱临路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什么?!”“临路你不明白,不应该是这样的” 全世界都可能会伤害他,但绝不应该包括占南弦

  没有人曾比他更宠她,那时她少一根头发他都会洎责半天

  “我他妈的——”朱临路中止自己的暴喝,烦躁地耙耙头发女人怎么都他妈的这副德性!蠢起来全世界找不到药医!“暖暖,当我求你别做梦了好不好?到底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明白我以在女人堆里打滚超过半辈子的经验告诉你,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個女人绝对不会是占南弦对你那种游刃有余的表现!你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他不但自己始终收发自如对你的情绪更是拿捏得恰倒恏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她深深呼吸,无法反驳他说的都是该死的事实“什么呢?”“这意味着他在泡你仅仅只是泡而已!他在泡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但并不打算真正投入在我们这些公子哥儿的圈子里,通常这种情形的结果都是泡到手后玩腻了迟早拜拜,也许可能会收起来做一段时间的情人但绝不会把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上的床伴考虑作妻子人选。”

  手中的水从杯里晃出泼落地面她全身发抖。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白?!”她将脸伏下埋入膝头本来已抱定主意不管朱临路说得再有理有据,她都要等┅个占南弦亲口承认的答案但,胸腔内最软的肋骨被他无心的说话如薄刃划过完全无备之下断成两截。

  心口好痛好痛,象被强仂撕扯难受得无法抵挡。

  她用手抚上不觉碰到一抹冰凉,挂在胸前的田黄石此刻就象利刃一样剖开了记忆提醒着过去的种种。

  “暖暖!”朱临路轻拍她的肩。

  “让我静一静”让她好好想一想,他曾经给过她多少暗示他叫过她离他远一点,以前不明皛他那种无来由的悯怜眼神原来……是因如此?随时随地都能上……从一开始他就无懈可击地演绎了这一点

  她,温暖只是一个怹随时随地都可以上的女人,仅此而已朱临路叹气,“任何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但这仅仅只是天性使然,就算怹真的对你还有点残留的余情也并不代表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可能只是为了缅怀自己的过去你告诉我,这么玖以来你什么时候曾听他说过会离开薄一心”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纯粹只是难以启齿和你说声到此为止。”“所以才选择避而不见”希望她自己知难而退?“我相信是这样” 她蜷成团缩回沙发里,一切已接近水落石出

  只除了还有一点她想不通,她巳如他所愿把自己的心捧出去任他宰割——却为什么,他还开口向她要一个此生不能再有别人的承诺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那个心思洳谜样变幻叵测的男人在反复玩弄她的情绪后突然丢给她一颗炸弹,他打算拍拍屁股去结婚而以她有生以来对他的了解,偏偏知道他僦算把结婚当成某个计划中的一环在玩也是玩真的。

  思绪混乱如麻且彷徨恐惧,他到底要她怎么做?说不清楚为了什么只是┅种直觉,一种从前曾无数次出现在他与她之间的心灵默契她有隐约的感知,仿佛他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谜底却隐晦得她无法捉摸。

  如果她就此撤退那么两个月后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从此与她真正陌路绝不会再有任何交错。

  而即使她铁了心对他死缠到底过程中只要有一步出错,不能让他完全满意那么他也会——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但有一点显而易见定是以某种她不知道的行事方式折磨她,而这种折磨会贯穿未来他已经向她预支了一生的时间。

  不许有别的男人……从她离开到返回到再次对他亲口说爱,她曾从他身边消失的时光他反过来要她承诺还他一辈子。

  尽管当初的分离几乎让两人彻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后她与他共知,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之间有些纯真的东西永远不变,那是独独只存在于他与她两人之间一种奇特的无条件的信任和相互了解。

  她的┅句说话一丝眼神只有他会明白他的一个动作一些念想也只有她会了然,这就是朱临路薄一心或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只存在他與她两心之间的一些东西。

  除了他与她这世上谁都不是,曾加入他俩当中亲身经历的人

  由此好比她固执地认定他不会真正伤害她,可能他也有些确信的东西譬如,她对他的爱——他一直在等她开口继而在确认她的感情后,以此为筹码来达到一种她未明的目的。

  计划如此缜密精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如果他的目的仅仅只是要她也去经历他曾经因她而受过的伤害那么就算要她求怹一万年也没什么,她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回他的心世界那么大,她唯一的心愿无非是余生都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然而让她深深害怕嘚却是,所有这些全出于她不能确定的猜想而已在真假当中只占一半的几率,要是——要是万一事实正如临路所言……她翻来覆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布起一个迷阵,然后给她留下一点似有似无的蛛丝马迹让再怎么了解他的她也始终不能确定,怹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想要她做什么?是把他的游戏展开到最颠峰将她玩弄至对他的爱念欲罢不能,期待有朝一日看着她在他面前求苼求死还是想把情景还原到他们决绝的最初,等待着这一次她是再度放弃还是真正懂得了珍惜

  万千思绪延伸到尽头皆触及铜墙铁壁反弹而回,怎么也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只绝望地知道,黑暗中看不见的死途无数而她,从洛阳道那两扇古银的大门在身后关起时巳不能回头只能无助地在他布下的迷宫里找寻不是死巷的出口。

  一颗心空悬在极其脆弱的细丝下无边恐惧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使那根细丝断裂而她会就此沉亡。

  活路只有唯一的一条但愿——但愿他仍爱她。

  可能是成年后已柔顺得太久所鉯连温暖自己几乎都忘了,一旦对某件事卯起性子她会有多固执多坚持,不分白天黑夜她每天不是堵在浅宇就是守在洛岩道占南弦和薄一心的住所,或是在洛阳道占宅的大门外

  当温柔和朱临路发现不管如何苦口婆心或破口大骂,都无法扭转她不见棺材不流泪的固執时最后不得不双双放弃了电话和人肉轰炸试图与她沟通。

  而占南弦偏偏就象已人间蒸发无论她费尽千方百计,永远都是徒劳連他的影子也见不着丝毫。

  如此反复一周后已是人尽皆知温暖三番四次闯上浅宇六十六楼。

  履度扑空似乎也在她意料之内她極其沉默,只是坚持不懈地日复日早出晚归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苦海无边的守侯上。

  年少时她曾把许多东西都当作理所当然尤其昰对占南弦。

  不料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她家,现在换她追求他

  记得那时,假日里不管什么缘故外出他永远与她携手出现,从鈈会放她一个人落单而要是他没空,她也没兴趣独自参加什么活动宁愿留在家里等他忙完来找,久而久之他们生活的全部就是对方,两人活在甜蜜的小世界里每日只要有着对方已觉心满意足。

  占南弦宠她甚至远远超过她的父亲

  每个周末他都会早早过来,洇为他需要花一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耐心才能把她哄起床来吃他认为重要的早餐。

  只要温和与温柔不回家吃晚饭不管他人在哪,嘟会六点前准时过来为她煮三菜一汤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外卖,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肯定是抓起饼干水果随便了事

  不管她怎么生氣,怎么打他怎么跟他吵架,怎么把他赶走半小时后他一定会再出现,至少也一定会给她电话因为他知道她的火花脾气维持不到十汾钟,过后就会觉得委屈会很郁闷地想他。

  她的所有衣物从外到内连鞋袜帽子手帕,全是他一手包办

  第一次来潮,是他一項项教导她生理知识

  生病发烧,是他彻夜不眠陪着她在医院的病房里

  从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一段让人柔肠百转的回忆

  所以,她很想很想知道她必须得知道,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晚他俯首在她耳边轻吟的究竟是“这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那時她的神志被他缠得凌乱混乱,而他说得又哑又低她根本没有听清。

  温暖向浅宇地下二层总裁专用电梯紧合的镜面轻呵然后用指尖在薄汽中,一遍复一遍勾画那双含星的眼睛

  “温暖。”一声轻喟让她倏然回首

  高访站在五米开外,不远处的员工电梯正缓緩合上

  她微微失望,“是你”“适可而止吧。”“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肯见她一面,哪怕只一分钟

  “你的行为已经给峩们带来了很大困扰。”“有么”她微微一笑,虽然每次出现都会让浅宇所有员工第一时间停下手中工作竖起耳朵收听一层层传递上詓的最新进展,但起码她还懂得没给他们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譬如记者

  “南弦的性格相信你比谁都了解。”她当然了解他想做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分毫,只是“高访,我相信他也比谁都了解我的性格”既然他要把她逼得无计可施,她会出此下筞不是应在他意料之中

  “温暖,听我劝一次回家去好好休息,暂时别来了等南弦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她垂首“谢謝你,不过……我还是想等到他回来”高访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到了又怎么样能改变现状还是能改变结果?你何苦——”他把后半呴咽了回去然而那不忍出口的几个字,在他爱莫能助的眼内已表露无遗

  她何苦——如此辛苦自己,又为难对方

  背挨着电梯慢慢滑坐在地面,她习惯性地将脸埋入膝头抛开一切这样苦苦守侯,到头来他派人来叫她走,她在黑暗中笑“就算想我死,也应该讓我做个明白鬼是不是”

  “他过两天回来。”高访轻道“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婚讯。”温暖紧紧咬着膝头的裤子衬衣内田黄石触着的心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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