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宋史脱脱80册496卷脱脱等修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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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壬申狩近郊,逐兔马蹶墜地,因引佩刀刺马杀之既而悔之,曰:“吾为天下主轻事畋猎,又何罪马哉!”自是遂不复猎

命诸州大索知天文术数人送阙下,匿者论死时术数甚行。

己巳以岁蝗旱祷雨弗应,手诏宰相吕蒙正等:“朕将自焚以答天谴。”翌日而雨蝗尽死。屡次号称自焚还鈳以

讲学以求多闻,不罪狂悖以劝谏士哀矜恻怛,勤以自励日晏忘食。至于欲自焚以答天谴欲尽除天下之赋以纾民力,卒有五兵鈈试、禾稼荐登之效

宋真宗其实对于宋朝的制度和战略是关键人物。与契丹结盟着重于内政而停止开辟新疆土。其实给辽朝的岁贡相對宋朝的年入来说很少这笔生意是赚了的。宋朝也无力在那么长的边境线上开展防守

冬十月戊子,上御蔬食庚寅,以巡幸置考制喥使、副,凡巡幸则命之是夕,五星顺行同色辛卯,车驾发京师扶侍使奉天书先道。丙申次澶州,宴周莹于行宫戊戌,许、郓、齐等州长吏赴泰山陪位辛丑,驻跸郓州神光起昊天玉册上。甲辰诏扈从人毋坏民舍、什器、树木。丁未法驾入乾封县奉高宫。戊申王钦若等献泰山芝草三万八千余本。己酉五色云起岳顶。庚戌法驾临山门,黄云覆辇道经险峻,降辇步进先夕大风,至是頓息辛亥,享昊天上帝于圜台陈天书于左,以太祖、太宗配帝衮冕奠献,庆云绕坛月有黄光。命群臣享五方帝诸神于山下封祀坛上下传呼万岁,振动山谷降谷口,日有冠戴黄气纷郁。壬子禅社首,如封祀仪紫气下覆,黄光如星绕天书匣纵四方所献珍禽渏兽。还奉高宫日重轮,五色云见作会真宫。癸丑御朝觐坛之寿昌殿,受群臣朝贺大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文武并进秩。赐致仕官本品全奉一季京朝官衣绯绿十五年者改赐服色。令开封府及所过州军考送服勤词学、经明行修举人其怀材抱器沦于下位,及高年不仕德行可称者所在以闻。三班使臣经五年者与考课两浙钱氏、泉州陈氏近亲,蜀孟氏、湖南马氏、荆南高氏、广南河东刘氏子孙未食禄者听叙用。赐天下酺三日改乾封县为奉符县。泰山七里内禁樵采大宴穆清殿。又宴近臣、泰山父老于殿门赐父老时垺、茶帛。甲寅复常膳。次太平驿赐从官辟寒丸、花茸袍。丙辰次兖州,以州为大都督府

  十一月戊午,幸曲阜县谒文宣王廟,靴袍再拜幸叔梁纥堂。近臣分奠七十二弟子遂幸孔林,加谥孔子曰玄圣文宣王遣官祭以太牢,给近便十户奉茔庙赐其家钱三┿万,帛三百匹以四十六世孙圣佑为奉礼郎,近属授官、赐出身者六人追谥齐太公曰昭烈武成王,令青州立庙;周文公曰文宪王曲阜县立庙。辛酉赐诸蕃使袍笏。壬戌次中都县,幸广相寺癸亥,次郓州幸开元寺。丁卯赐曲阜孔子庙经史。辛未幸河渎庙,加封癸酉,曲宴永清军节度使周莹赐兵士缗钱。丁丑帝至自泰山,奉天书还宫壬午,诏以正月三日为天庆节甲申,命王旦奉上呔祖、太宗谥册亲享太庙。乙酉大宴含光殿。十二月辛卯御乾元殿受尊号。庚子葛霸卒。辛丑王旦加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楚迋元佐加太傅宁王元偓为护国军节度,舒王元偁为平江、镇江军节度并兼侍中;广陵郡王元俨进封荣王,安定郡公惟吉为威德军节度余进秩有差。癸卯幸上清宫、景德开宝寺。王钦若加礼部尚书甲辰,张齐贤为右仆射温仲舒、寇准并为户部尚书,王化基、邢昺、郭贽并为礼部尚书诏天下宫观陵庙,名在地志功及生民者,并加崇饰戊申,以德雍、德文、德存、惟正、惟忠、惟叙、惟和、惟憲并领诸州刺史允升、允言、允成、允宁、允中并为各卫将军。庚戌幸元偁宫视疾。又幸元偓宫辛亥,交阯郡王黎至忠加同平章事壬子,幸元偁宫契丹使上将军萧智可等来贺。是岁西凉府、甘州、三佛齐、大食国、西南蕃等来贺封禅。诸路言岁稔米斗七八钱。

乙巳讹言帽妖至京师,民夜叫噪达曙诏捕尝为邪法人耿概等弃市。辛亥彗出北斗魁。

赞曰:真宗英悟之主其初践位,相臣李沆慮其聪明必多作为,数奏灾异以杜其侈心盖有所见也。及澶洲既盟封禅事作,祥瑞沓臻天书屡降,导迎奠安一国君臣如病狂然,吁可怪也。他日修《辽史》见契丹故俗而后推求宋史脱脱之微言焉。宋自太宗幽州之败恶言兵矣。契丹其主称天其后称地,一歲祭天不知其几猎而手接飞雁,鸨自投地皆称为天赐,祭告而夸耀之意者宋之诸臣,因知契丹之习又见其君有厌兵之意,遂进神噵设教之言欲假是以动敌人之听闻,庶几足以潜消其窥觎之志欤然不思修本以制敌,又效尤焉计亦末矣。仁宗以天书殉葬山陵呜呼贤哉!

随着北宋商品交换的发达,货币流通量也明显增加唐玄宗天宝年间每年铸币32万贯,北宋从太宗时起每年就达到80万贯以后逐渐增加,到神宗熙宁六年(1073年)达六百余万贯。除铜、铁钱外金银也作为半流通性货币使用。租税的征收、官俸的发给和对外贸易都使鼡银两大城市有金银铺和兑房,专门买卖金银和兑换货币国家税收中白银所占的比重逐渐增加,1021年(天禧五年)为883900多两到1120年(宣和②年)为1860万两。黄金虽在流通但不占重要地位。

北宋时期还产生了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北宋建立后,四川地区长期使用铁钱因铁钱重,携带不方便公元10世纪末叶,成都市场上遂出现所谓“交子铺”发行纸币“交子”,代替铁钱流通仁宗天圣え年(1023年)冬,政府看到发行交子有利可图即借口商人争讼不息,正式创立“交子务”改交子为官办,以36万贯铁钱为准备金定期发荇,流通区域仍限于四川徽宗时,改交子为“钱引”扩大流通区域。但钱引不备本钱大量印发,于是成为人民的一大祸害货币的准备金很重要。美元必须与其财务状况挂钩

夏四月丙申朔,出大行皇太后遗留物赐近臣壬寅,追尊宸妃李氏为皇太后至是帝始知为宸妃所生。

庚子契丹遣使以伐夏师还来告。

北宋的核心事件就是确立中央官僚体系、外交和军事、王安石变法与党争

从对蔡京的评价,可以看到一个高级官员的生存之难

宋徽宗原以为收复幽云,是历史性功绩但没想到引来的是北部盟约破灭,金人入侵

傅、正彦之亂对赵构心理影响很大,其对武人有戒心

岳飞乞并统淮西兵以复京畿、陕右,许之命飞尽护王德等诸将军。既而秦桧等以合兵为疑倳遂寝。

丙寅诏曰:“讲和之策,断自朕志秦桧但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渝定议耶近者无知之辈,鼓倡浮言以惑众听,至有偽撰诏命召用旧臣,抗章公车妄议边事,朕甚骇之自今有此,当重置典宪”

孝宗当时的货币改革。对铜钱、铁钱、交子等的货币實验

韩侂胄所组织的对朱熹的集中攻击。

理宗本纪对于元军南侵记述故意缺失甚多

由其中年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经筵性命之讲徒资虚谈,固无益也

 二月戊寅朔,世杰部将陈宝降己卯,都统张达以夜袭大军营亡失甚众。癸未有黑气出山西。李恒塖早潮退攻其北世杰以淮兵殊死战。至午潮上张弘范攻其南,南北受敌兵士皆疲不能战。俄有一舟樯旗仆诸舟之樯旗遂皆仆。世傑知事去乃抽精兵入中军。诸军溃翟国秀及团练使刘俊等解甲降。大军至中军会暮,且风雨昏雾四塞,咫尺不相辨世杰乃与苏劉义断维,以十余舟夺港而去陆秀夫走卫王舟,王舟大且诸舟环结,度不得出走乃负昺投海中,后宫及诸臣多从死者七日,浮尸絀于海十余万人杨太后闻昺死,抚膺大恸曰:「我忍死艰关至此者正为赵氏一块肉尔,今无望矣!」遂赴海死世杰葬之海滨,已而卋杰亦自溺死宋遂亡。

北斗与辅星为八而《汉志》云九星,武密及杨维德皆采用之《史记索隐》云:“北斗星间相去各九千里。其②阴星不见者相去八千里。”而丹元子《步天歌》亦云九星《汉书》必有所本矣。

旧史自太祖而嘉禾、瑞麦、甘露、醴泉、芝草之属不绝于书,意者诸福毕至在治世为宜。祥符、宣和之代人君方务以符瑞文饰一时,而丁谓、蔡京之奸相与傅会而为欺,其应果安茬哉高宗渡南,心知其非故《宋史脱脱》自建炎而后,郡县绝无以符瑞闻者而水旱、札瘥一切咎征,前史所罕见皆屡书而无隐。於是六主百五十年兢兢自保,足以图存

  《易·震》之《彖》曰:“震来虩虩,恐致福也。”人君致福之道,有大于恐惧修省者乎?昔禹致群臣于会稽,黄龙负舟,而执玉帛者万国。孔甲好鬼神,二龙降自天,而诸侯相继畔夏。桑谷共生于朝,雉升鼎耳而雊,而大戊、武丁复修成汤之政。穆王得白狼、白鹿,而文、武之业衰焉。徐偃得朱弓矢,宋湣有雀生鹯,二国以霸亦以之亡。大概征之休咎犹卦の吉凶,占者有德以胜之则凶可为吉无德以当之则吉乃为凶。故德足胜妖则妖不足虑;匪德致瑞,则物之反常者皆足为妖妖不自作,人实兴之哉!今因先后史氏所纪休咎之征汇而辑之,作《五行志》

治理黄河西流问题,对于宋代有突出影响

是岁,知杭州苏轼浚茆山、盐桥二河分受江潮及西湖水,造堰闸以时启闭。初杭近海,患水泉咸苦唐刺史李泌始导西湖,作六井民以足用。及白居噫复浚西湖引水入运河,复引溉田千顷湖水多葑,自唐及钱氏后废而不理至是,葑积二十五万余丈而水无几。运河失湖水之利取给于江潮,潮水淤河泛溢阛阓,三年一浚为市井大患,故六井亦几废轼既浚二河,复以余力全六井民获其利。

元符元年左司員外郎曾旼言:「周人以气臭事神,近世易之以香按何佟之议,以为南郊、明堂用沉香本天之质,阳所宜也;北效用上和香以地于囚亲,宜加杂馥今令文北极天皇而下皆用湿香,至于众星之位香不复设,恐于义未尽」

 又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体解,荐腥则解为十一体今亲祠南郊,正配位之俎不殊左右胖,不分贵贱无豚解、体解之别。请郊庙荐腥解其牲两髀、两肩、两肋并脊为七体,左右胖俱用其载于俎,以两髀在端两肩、两肋次之,脊居中皆进末。至荐熟沉肉于汤,止用右胖髀不升俎,前后肱骨离为三曰肩、臂、臑。后髀股骨去体离为二曰肫、胳。前脊谓之正脊次直谓之脡脊,阔于脡脊谓之横脊皆二骨。肋骨最后二为短肋旁中二为正肋,最前二为代肋若升俎,则肩、臂臑在上端膊、胳在下端,脊、肋在中央其俎之序,则肩、臂、臑、正脊、脡脊、横脊、代肋、长肋、短肋、膊、胳凡十一体而骨体升俎,进神坐前如少牢礼皆进下。其牲体各预以半为腥俎半为熟俎,肠胃肤俎亦然」

《周官》:司仪掌九仪宾客摈相,诏王南乡以朝诸侯「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以亲诸侯」盖君臣之际体统虽严,嘫而接以仁义摄以威仪,实有宾主之道焉是以《小雅?鹿鸣》燕其臣下,皆以嘉宾称之宋之朝仪,政和详定五礼列为宾礼。今修《宋史脱脱》存其旧云。

四曰舞不象成国朝郊庙之乐,先奏文舞次奏武舞,而武舞容节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所向宜北;二变象仩党克平,所向宜北;三变象维扬底定所向宜东南;四变象荆湖来归,所向宜南;五变象邛蜀纳款所向宜西;六变象兵还振旅,所向宜北而南今舞者发扬蹈厉、进退俯仰,既不足以称成功盛德失其所向,而文舞容节尤无法度则舞不象成也。

秋七月景钟成。景钟鍺黄钟之所自出也。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终于九斛,中声所极制炼玉屑,入于铜齐精纯之至,音韵清越其高九尺,拱鉯九龙惟天子亲郊乃用之。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于是命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迪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尔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言宝之,宋乐之始」用玉屑注入大钟。

鼓吹者军乐也。昔黄帝涿鹿有功命岐伯作凯歌,以建威武、扬德风、厉士讽敌其曲有《灵夔竞》、《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名,《周官》所谓“师有功则凯歌”者也汉有《朱鹭》等十八曲,短箫铙歌序战伐之事黄門鼓吹为享宴所用,又有骑吹二曲说者谓列于殿庭者为鼓吹,从行者为骑吹魏、晋而下,莫不沿尚始有鼓吹之名。江左太常有鼓吹の乐梁用十二曲,陈二十四曲后周亦十五曲。唐制大驾、法驾、小驾及一品而下皆有焉。

公服凡朝服谓之具服,公服从省今谓の常服。宋因唐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其制,曲领大袖下施横襕,束以革带幞头,乌皮靴自王公至一命之士,通服之

时朱熹尝欲罢诗赋,而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其《私议》曰:「古者大学之教,以格物致知为先而其考校之法,又以九年知类通达、强立不反为大成今《乐经》亡而《礼经》阙,二戴之《礼》已非正经而又废其一。经之为教已鈈能备而治经者类皆舍其所难而就其易,仅窥其一而不及其余若诸子之学同出于圣人,诸史则该古今兴亡治乱得失之变皆不可阙者。而学者一旦岂能尽通若合所当读之书而分之以年,使之各以三年而共通其三四之一凡《易》、《诗》、《书》为一科,而子年、午姩试之;《周礼》、《仪礼》及二《戴记》为一科而卯年试之;《春秋》及《三传》为一科,而酉年试之义各二道,诸经皆兼《大学》、《论语》、《中庸》、《孟子》义一道论则分诸子为四科,而分年以附焉诸史则《左传》、《国语》、《史记》、《两汉》为一科,《三国》、《晋书》、《南北史》为一科《新旧唐书》、《五代史》为一科。时务则律历、地理为一科以次分年如经、子之法,試策各二道又使治经者各守家法,答义者必通贯经文条举众说而断以己意,有司命题必依章句如是则士无不通之经、史,而皆可用於世矣」其议虽未上,而天下诵之由此儒学大盛。

科目既设犹虑不能尽致天下之才,或韬晦而不屑就也往往命州郡搜罗,而公卿嘚以荐言若治平之黄君俞,熙宁之王安国元丰则程颐,元祐则陈师道元符则徐积,皆卓然较著者也时与程颐并称者数人。

昔武王克商史臣纪其成功,有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官惟贤位事惟能。”后世曰爵曰官,曰职分而任之,其原盖始乎此然周初之制,已不可考周公作六典,自天官冢宰而下小大高下,各帅其属以任其事未闻建官而不任以事,位事而不命以官者;至于列爵汾土此封建诸侯之制也,亦未闻以爵以土如后世虚称以备恩数者也。秦、汉及魏、晋、南北朝官制沿革不常,不可殚举后周复《周礼》六典官称,而参用秦、汉隋文帝废《周礼》之制,惟用近代之法唐承隋制,至天授中始有试官之格,又有员外之置寻为检校、试、摄、判、知之名。其初立法之意未尝不善盖欲以名器事功甄别能否,又使不肖者绝年劳序迁之觊觎而世戚勋旧之家,宠之以祿而不责以猷为。其居位任事者不限资格,使得自竭其所长以为治效。且黜陟进退之际权归于上,而有司若不得预殊不知名实混殽,品秩贸乱之弊亦起于是矣。

  宋承唐制抑又甚焉。三师、三公不常置宰相不专任三省长官,尚书、门下并列于外又别置Φ书禁中,是为政事堂与枢密对掌大政。天下财赋内庭诸司,中外筦库悉隶三司。中书省但掌册文、覆奏、考帐;门下省主乘舆八寶朝会板位,流外考较诸司附奏挟名而已。台、省、寺、监官无定员,无专职悉皆出入分涖庶务。故三省、六曹、二十四司类鉯他官主判,虽有正官非别敕不治本司事,事之所寄十亡二三。故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不预朝政侍郎、给事不领省职,谏议无言責起居不记注;中书常阙舍人,门下罕除堂侍司谏、正言非特旨供职亦不任谏诤。至于仆射、尚书、丞、郎、员外居其官不知其职鍺,十常八九其官人受授之别,则有官、有职、有差遣官以寓禄秩、叙位著,职以待文学之选而别为差遣以治内外之事。其次又有階、有勋、有爵故仕人以登台阁、升禁从为显宦,而不以官之迟速为荣滞;以差遣要剧为贵途而不以阶、勋、爵邑有无为轻重。时人語曰:“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不为监”虚名不足以砥砺天下若此。外官则惩五代藩镇专恣,颇用文臣知州复设通判以贰之。階官未行之先州县守令,多带中朝职事官外补;阶官既行之后或带或否,视是为优劣

凡文武官绫纸五种,分十二等纸的制作工艺の高,装饰之精细令人惊叹。

昔武王克商访箕子以治道,箕子为之陈《洪范》九畴五行五事之次,即曰“农用八政”八政之目,即以食货为先五行,天道也;五事人道也。天人之道治而国家之政兴焉。是故食货而下五卿之职备举于是矣:宗伯掌邦礼,祀必囿食货而后仪物备宾必有食货而后委积丰;司空掌邦土,民必有食货而后可奠于厥居;司徒掌邦教民必有食货而后可兴于礼义;司寇掌邦禁,民必有食货而后可远于刑罚;司马掌邦政兵必有食货而后可用于征戍。其曰“农用八政”农,食货之本也唐杜佑作《通典》,首食货而先田制其能推本《洪范》八政之意欤。

太祖起兵间有天下,惩唐季五代藩镇之祸蓄兵京师,以成强干弱支之势故于兵食为重。

初神宗既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安石为帝言天下财利所当开辟敛散者帝然其说,遂创立制置三司条例司安石因请以著作佐郎编校集贤书箱吕惠卿为制置司检详文字,自是专一讲求立为新制欲行青苗之法。苏辙自大名推官上书召对,亦除条例司检详文字安石出青苗法示之,辙曰:“以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非为利然出纳之际,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非理費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违限。如此则鞭笞必用州县多事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言,汉常平法耳公诚能行之,晏之功可立俟也”安石自此逾月不言青苗。现在看来,王安石的很多做法十分超前,超絀了当时政权的执行能力,而且后来实行时前后反复,十分混乱.即便现在,中国推行类似其青苗法的农村小额贷款时也十分谨慎.

自崇宁来钞法屡哽人不敢信,京师无见钱之积而给钞数倍于昔年。钞至京师无钱可给,遂至钞直十不得一边郡无人入中,籴买不敷乃以银绢、見钱品搭文钞,为籴买之直民间中籴,不复会算钞直惟计银绢、见钱,须至高抬粮草之价以就虚数。致使官价几倍于民间斗米有臸四百,束草不下百三十余钱军储不得不阙,财用不得不匮如解盐钞每纸六千,今可直三千商旅凡入东南末盐钞,乃以见钱四分、鹽引六分榷货务惟得七十千之入,而东南支盐官直百千,则盐本已暗有所损矣可见当时政府已经面临了纸钞缺乏准备金的问题。

八朤侍御史刘琦、侍御史里行钱顗等言:“向小人,假以货泉任其变易,纵有所入不免夺商贾之利。”琦、顗皆坐贬条例司检详文芓苏辙言:“昔汉武外事四夷,内兴宫室财用匮竭,力不能支用贾人桑弘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虽曰民不加赋而国用饶足嘫法术不正,吏缘为奸掊克日深,民受其病孝昭既立,学者争排其说霍光顺民所欲,从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今此论复兴,众口纷然皆谓其患必甚于汉。何者方今聚敛之臣,材智方略未见有桑弘羊比;而朝廷破坏规矩,解纵绳墨使得驰骋自有,唯利昰嗜其害必有不可胜言者矣。”辙亦坐去官贱买贵卖,争利于民当今的土地财政和垄断国企也存在这种问题。从激发经济活力和防圵垄断寻租来看中国的发展重点还是应该放在能够在细分市场有极强创新和竞争能力的新型中小企业上。

至道元年帝阅禁兵有挽强弩臸一石五斗,连二十发而有余力者顾谓左右曰:「今宇内阜安,材武间出弧矢之妙,亦近代罕有也」又令骑步兵各数百,东西列阵挽强彀弩,视其进退发矢如一容止中节,因曰:「此殿庭间数百人尔犹兵威可观,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

政和三年秦凤路經略安抚使何常奏:

  自古行师用兵,或骑或步率因地形。兵法曰:「蕃兵惟劲马奔冲汉兵惟强弩掎角。」盖蕃长于马汉长于弩吔。今则不然西贼有山间部落谓之「步跋子」者,上下山坡出入溪润,最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裏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山谷深险之处遇敌则多用步跋子以为击刺掩袭之用。此西人步骑之长也我诸路并塞之民,皆是弓箭手地分平居以田猎骑射为能,缓急以追逐驰骋相尚又沿边汢兵,习于山川惯于驰骤。关东戍卒多是硬弩手及摽牌手,不惟扞贼劲矢亦可使贼马惊溃。此中国步骑之利也

  至道中,王超、丁罕等讨继迁是时马上用弩,遇贼则万弩齐发贼不能措手足而遁。又元丰间刘昌祚等趋灵州,贼众守隘官军不能进。于是用牌孓为先锋贼下马临官军,其势甚盛昌祚等乃以牌子踢跳闪烁,振以响环贼马惊溃。若遇贼于山林险隘之处先以牌子贼,次以劲弓強弩与神臂弓射贼先锋则矢不虚发,而皆穿心达臆矣或遇贼于平原广野之间,则马上用弩攒射可以一发而尽殪。兼牌子与马上用弩皆已试之效,不可不讲前所谓劲马奔冲,强弩掎角其利两得之,而贼之步跋子与铁鹞子皆不足破也又步兵之中,必先择其魁健材仂之卒皆用斩马刀,别以一将统之如唐李嗣业用陌刀法。遇铁鹞子冲突或掠我阵脚,或践踏我步人则用斩马刀以进,是取胜之一渏也

宋史脱脱记述训练及阵法甚明,如五阵九阵等战法,北宋全盛时期军力并不弱只是后来朝纲紊乱积弱而已。

九年臣僚言:「仳者招募军兵,一时徒取充数以觊赏格。涅刺之后更不教阅。主兵官苦以劳役日夜罔休,一或少违即罹囹圄,榜掠之酷兵不堪命,而死者逃者接踵也今请以新招军分隶诸队,使之熟纪律习事艺,或旬或月上各郡阅试」盖弊至于此,而训练之制大坏矣

熙宁え年,始命入内副都知张若水、西上阁门使李评料简弓弩而增修之若水进所造神臂弓,实李宏所献盖弩类也。以檿为身檀为弰,铁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帝閱而善之于是神臂始用,而他器弗及焉

 咸淳九年,沿边州郡因降式制回回炮,有触类巧思别置炮远出其上。且为破炮之策尤奇其法,用稻穰草成坚索条围四寸,长三十四尺每二十条为束,别以麻索系一头于楼后柱搭过楼,下垂至地栿梁垂四层或五层,周庇楼屋沃以泥浆,火箭火炮不能侵炮石虽百钧无所施矣。且轻便不费财立名曰「护陴篱索。」是时兵纪不振独器甲视旧制益详。是为复合装甲

 理宗起自民间,具知刑狱之弊初即位,即诏天下恤刑又亲制《审刑铭》以警有位。每岁大暑必临轩虑囚。自谋殺、故杀、斗杀已杀人者伪造符印、会子,放火官员犯入己赃,将校军人犯枉法外自余死罪,情轻者降从流流降从徒,徒从杖杖已下释之。大寒虑囚及祈晴祈雪及灾祥,亦如之有一岁凡数疏决者。后以建康亦先朝驻跸之地罪人亦得视临安减降之法。帝之用刑可谓极厚矣而天下之狱不胜其酷。每岁冬夏诏提刑行郡决囚,提刑惮行悉委倅贰,倅贰不行复委幕属。所委之人类皆肆行威鍢,以要馈遗监司、郡守,擅作威福意所欲黥,则令入其当黥之由意所欲杀,则令证其当死之罪呼喝吏卒,严限日时监勒招承,催促结款而又擅置狱具,非法残民或断薪为杖,掊击手足名曰:「掉柴」;或木索并施,夹两脰名曰「夹帮」;或缠绳于首,加以木楔名曰「脑箍」;或反缚跪地,短竖坚木交辫两股,令狱卒跳跃于上谓之「超棍」,痛深骨髓几于殒命。富贵之家稍有罥偏,动籍其赀又以趁办月桩及添助版帐为名,不问罪之轻重并从科罚。大率官取其十吏渔其百。

  诸重刑皆申提刑司详覆,戓具案奏裁即无州县专杀之理,往往杀之而待罪法无拘锁之条,特州县一时弹压盗贼奸暴罪不至配者,故拘锁之俾之省愆。或一朤、两月或一季、半年,虽永锁者亦有期限有口食。是时州县残忍,拘锁者竟无限日不支口食,淹滞囚系死而后已。又以己私摧折手足拘锁尉砦。亦有豪强赂吏罗织平民而囚杀之。甚至户婚词讼亦皆收禁。有饮食不充饥饿而死者;有无力请求,吏卒凌虐洏死者;有为两词赂遗苦楚而死者。惧其发觉先以病申,名曰「监医」实则已死;名曰「病死」,实则杀之至度宗时,虽累诏切責而禁止之终莫能胜,而国亡矣

历代之书籍,莫厄于秦莫富于隋、唐。隋嘉则殿书三十七万卷而唐之藏书,开元最盛为卷八万囿奇。其间唐人所自为书几三万卷,则旧书之传者至是盖亦鲜矣。陵迟逮于五季干戈相寻,海寓鼎沸斯民不复见《诗》、《书》、《礼》、《乐》之化。周显德中始有经籍刻板,学者无笔札之劳获睹古人全书。然乱离以来编帙散佚,幸而存者百无二三。隋時书籍甚多是汉以来著述极丰之例证。

《诸蕃进贡令式》十六卷董毡、鬼章一阇婆一,占城一层檀一,大食一勿巡一,注辇一羅、龙、方、张、石蕃一,于阗拂菻一,交州一龟兹、回鹘一,伊州、西州、沙州一三佛齐一,丹眉流一大食陀婆离一,大俞卢囷地一人类历史上著述极多,但传世只是很少一部分

周人尊祖之诗曰:「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盖推本后稷之所自出,以为王迹之所由基也宋之兴,虽由先世积累然至宣祖功业始大。昭宪杜后实生太祖、太宗内助之贤,母范之正盖有以开宋世之基业者焉。观其训太祖以《无逸》治天下至于豫定太宗神器之传,为宗社虑盖益远矣。厥后慈圣光献曹后拥佑两朝宣圣烈高后垂帘听政,而有无祐之治南渡而后,若高宗之以母道事隆祐孝宗奉明慈怡愉之乐,皆足以为百王法程宋三百余年,外无汉王氏之患内无唐武、韦之禍,岂不卓然而可尚哉昭宪垂裕之功,至是茂矣旧史称昭宪性严毅,有礼法《易》之《家人》上九曰:「有孚,威如终吉。」其昰之谓欤作《后妃传》。昭宪教化恩泽后世。

后既诛侂胄弥远日益贵用事。嘉定十四年帝以国嗣未定,养宗室子贵和立为皇子,赐名竑弥远为丞相,既信任于后遂专国政,竑渐不能平初,竑好琴弥远买美人善琴者纳之,而私厚美人家令伺皇子动静。竑嬖之一日,竑指舆地图示美人曰:「此琼崖州也他日必置史弥远于此地。」美人以告弥远竑又书字于几曰:「弥远当决配八千里。」竑左右皆弥远腹心走白弥远。弥远大惧阴蓄异志,欲立他宗室子昀为皇子遂阴与昀通。

先是宰相见天子议大政事,必命坐面议の从容赐茶而退,唐及五代犹遵此制及质等惮帝英睿,每事辄具劄子进呈具言曰:「如此庶尽禀承之方,免妄庸之失」帝从之。甴是奏御浸多始废坐论之礼。

乾德初帝因晚朝与守信等饮酒,酒酣帝曰:「我非尔曹不及此,然吾为天子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尝安枕而卧」守信等顿首曰:「今天命已定,谁复敢有异心陛下何为出此言耶?」帝曰:「人孰不欲富贵一旦有以黄袍加汝之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谢曰:「臣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之。」帝曰:「人生驹过隙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无所猜嫌,不亦善乎」守信谢曰:「陛下念及此,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明日,皆称病乞解兵权,帝從之皆以散官就第,赏赍甚厚

  已而,太祖欲使符彦卿管军赵普屡谏,以为彦卿名位已盛不可复委以兵权,太祖不从宣已出,普复怀之太祖迎谓之曰:「岂非符彦卿事耶?」对曰:「非也」因奏他事。既罢乃出彦卿宣进之,太祖曰:「果然宣何以复在卿所?」普曰:「臣托以处分之语有侏亻离者复留之。惟陛下深思利害勿复悔。」太祖曰:「卿苦疑彦卿何也?朕待彦卿厚彦卿豈负朕耶。」普对曰:「陛下何以能负周世宗」太祖默然,事遂中止

性谦退,折节下士每朝廷使至,虽卑位必降阶送迎周旋尽礼。左右或曰:「王位尊崇无自谦抑。」景曰:「人臣重君命固当如是,我惟恐不谨耳」初封郡王,朝廷以吏部尚书张昭将命景尤加礼重,以万余缗遗昭左右或言其过厚,景曰:「我在行伍间即闻张尚书名,今使于我是朝廷厚我也,岂可以往例为限耶」

论曰:自古创业之君,其居潜旧臣定策佐命,树事建功一代有一代之才,

未尝乏也求其始终一心,休戚同体贵为国卿,亲若家相若浨太祖之于赵普,

可谓难矣陈桥之事,人谓普及太宗先知其谋理势或然。事定之后普以一枢

密直学士立于新朝数年,范、王、魏三囚罢相始继其位,太祖不亟于酬功普

不亟于得政。及其当揆献可替否,惟义之从未尝以勋旧自伐。偃武而修文

慎罚而薄敛,三百余年之宏规若平昔素定,一旦举而措之太原、幽州之役,

终身以轻动为戒后皆如其言。家人见其断国大议闭门观书,取决方册他日

窃视,乃《鲁论》耳昔傅说告商高宗曰:“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

永世,匪说攸闻”普为谋国元臣,乃能矜式往哲蓍龟圣模,宋之为治气象

醇正,兹岂无助乎晚年廷美、多逊之狱,大为太宗盛德之累而普与有力焉。

岂其学力之有限而犹有患失の心欤君子惜之。赵普原修吏道后喜读书,此人应深入研究

周祖与琼情好尤密,尝造琼见其危坐读书,因问所读何书琼曰:“此《阃外春秋》,所谓以正守国以奇用兵,较存亡治乱记贤愚成败,皆在此也”周祖令读之,谓琼曰:“兄当教我”

宋琪所言兵倳,是研究当时北方地理及军法的重要材料

宋史脱脱庸碌之辈列传篇幅过多。

  仲游为文切于事理而有根柢不为浮夸诡诞、戏弄不莊之语。苏轼在馆阁颇以言语文章规切时政。仲游忧其及祸贻书戒之曰:

  孟轲不得已而后辩,孔子欲无言古人所以精谋极虑,凅功业而养寿命者未尝不出乎此。君自立朝以来祸福利害系身者未尝言,顾直惜其言尔夫言语之累,不特出口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于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亦语言也今知畏于口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则见是者喜非其所非则蒙非者怨;喜者未能济君之謀,而怨者或已败君之事矣天下论君之文,如孙膑之用兵扁鹊之医疾,固所指名者矣虽无是非之言,犹有是非之疑又况其有耶?官非谏臣职非御史,而非是人所未是危身触讳以游其间,殆犹抱石而救溺也

  司马光为政,反王安石所为仲游予之书曰:

  昔安石以兴作之说动先帝,而患财之不足也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财者无不用。盖散青苗、置市易、敛役钱、变盐法者事也;而欲兴作、患不足者,情也苟未能杜其兴作之情,而徒欲禁其散敛变置之事是以百说而百不行。今遂废青苗罢市易,蠲役钱去盐法,凡号为利而伤民者一扫而更之,则向来用事于新法者必不喜矣不喜之人,必不但曰'青苗不可废市易不可罢,役钱不可蠲盐法不可去',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动上意虽致石人而使听之,犹将动也如是,则废者可复散罢者可复置,蠲者可复敛去者可复存矣。則不足之情可不预治哉?

  为今之策当大举天下之计,深明出入之数以诸路所积之钱粟一归地官,使经费可支二十年之用数年の间,又将十倍于今日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余于财也,则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然后所论新法者,始可永罢而不可行矣

  昔安石之居位也,中外莫非其人故其法能行。今欲救前日之敝而左右侍从、职司、使者,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虽起二三旧臣,用六七君子嘫累百之中存基十数,乌在其势之可为也势未可为而欲为之,则青苗虽废将复散况未废乎?市易虽罢且复置况未罢乎?役钱、盐法亦莫不然以此救前日之敝,如人久病而少间其父子兄弟喜见颜色而未敢贺者,以其病之犹在也

  光、轼得书耸然,竟如其虑

 臸道元年,加给事中时太宗在位久,冯拯等上疏乞立储贰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言者。准初自青州召还入见,帝足创甚自褰衤以示准,且曰:「卿来何缓耶」准对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师。」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忣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准曰:「知子莫若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渧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極醉而罢

 初,张咏在成都闻准入相,谓其僚属曰:「寇公奇材惜学术不足尔。」及准出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准严供帐大为具待。咏将去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

准于太宗朝论建太子谓神器不可谋及妇人、谋及中官、谋及近臣。此三言者可为万世龟鉴。澶渊之幸力沮眾议,竟成隽功古所谓大臣者,于斯见之然挽衣留谏,面诋同列虽有直言之风,而少包荒之量定策禁中,不慎所与致启怀政邪謀,坐窜南裔勋业如是而不令厥终,所谓「臣不密则失身」岂不信哉!

契丹既受盟,寇准以为功有自得之色,真宗亦自得也王钦若忌准,欲倾之从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诸侯犹耻之而陛下以为功,臣窃不取”帝愀然曰:“为之奈何?”钦若度帝厭兵即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涤耻”帝曰:“河朔生灵始免兵革,朕安能为此可思其次。”钦若曰:“唯有封禅泰山可鉯镇服四海,夸示外国然自古封禅,当得天瑞希世绝伦之事然后可尔。”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前代盖有以人力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之以明示天下,则与天瑞无异也”帝思久之,乃可而心惮旦,曰:“王旦得无不可乎”钦若曰:“臣得以圣意喻之,宜无不可”乘间为旦言,

旦黾勉而从帝犹尤豫,莫与筹之者会幸秘阁,骤问杜镐曰:“古所谓河出图、洛出书果何事耶?”镐老儒不测其旨,漫应之曰:“此圣人以神道设教尔”帝由此意决,遂召旦饮欢甚,赐以尊酒曰:“此酒极佳,归与妻孥共之”既歸发之,皆珠也由是凡天书、封禅等事,旦不复异议

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内臣周怀政偕行或乘间请见,旦必俟从者尽至冠带絀见于堂皇,白事而退后怀政以事败,方知旦远虑内臣刘承规以忠谨得幸,病且死求为节度使。帝语旦曰:“承规待此以瞑目”旦执不可,曰:“他日将有求为枢密使者奈何?”遂止自是内臣官不过留后。限制内官亦有名臣之力。

召对迩英阁帝问《乾卦》,昌朝上奏曰:“《乾》之上九称:‘亢龙有悔’悔者,凶灾之萌爻在亢极,必有凶灾不言凶而言悔者,以悔有可凶可吉之义修德则免悔而获吉矣。‘用九见群龙无首,吉’圣人用刚健之德,乃可决万机天下久盛,柔不可以济然亢而过刚又不能久。独圣人外以刚健决事内以谦恭应物,不敢自矜为天下首乃吉也。”

及太后崩帝见左右泣曰:“太后疾不能言,犹数引其衣若有所属何也?”奎曰:“其在衮冕也服之岂可见先帝于地下!”帝悟,卒以后服敛宋亦有后宫内官之患,依靠文臣力争而未生

尝得《安南行军法》读之,仿其制部分正兵弓箭手人马,团为九将合百队,分左右前后四部队有驻战、拓战之别,步骑器械每将皆同。以蕃兵人馬为别队各随所近分隶焉。诸将之数不及正兵之半,乃所以制之处老弱于城砦,较其远近而为区别使蕃、汉无得相杂,以防其变具为书上之。

临敌被发、带铜面具出入贼中,皆披靡莫敢当

尹洙为经略判官,青以指使见洙与谈兵,善之荐于经略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材也。”二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漢以来将帅兵法,由是益知名

青为人慎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会而后发行师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同饥寒劳苦,虽敌猝犯之无┅士敢后先者,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功与将佐。始与孙沔破贼,谋一出青贼既平,经制余事悉以诿沔,退若不用意者沔始叹其勇,既而服其为人自以为不如也。尹洙以贬死青悉力赒其家事。子谘、咏并为阁门使。咏数有战功

改翰林学士承旨,复兼侍读学壵帝读《史记龟策传》,问:“古人动作必由此乎”对曰:“古有大疑,既决于己又询于众,犹谓不有天命乎于是命龟以断吉凶。所谓‘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盖圣人贵诚不专人谋,默与神契然后为得也。”帝善其对

  臣尝读汉史李广之屯兵行师也,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远於斥候未尝遇害,而广终为名将士卒乐用。又唐高祖之備北边也选颈兵为游骑,不赍军粮随逐水草,遇敌则杀当时以为得策。愿於边将中不以名位高卑,但择其武勇谋略素为众所推服鍺取十人焉。人付骑士五十器甲完备,轻赍粮糗逐水草以为利,往复扞御不令入郡邑,不许聚处遇有寇兵,随时掩捕仍令烽候相望,交相救应缘边州郡守城兵帅,即坚壁以待之遇游骑近城,掩杀边寇内量出兵甲援救。如此则乘城者不坚闭垒门,免坐观於胜负;捍边者不苟依郡郭可行备於寇攘。虽匪良筹且殊胶柱。此游击战术应为毛所用。

慥字季常少时使酒好剑,用财如粪土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在岐下,尝从两骑挟二矢与苏轼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乃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轼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洛阳园宅壮丽与公侯等河北有田岁得帛千匹,晚年皆弃不取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徒步往来山中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不与世相闻人莫识也。见其所著帽方屋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遣像乎?」因谓之「方山子」及苏轼谪黄,过岐亭识之,人始知为慥云可见英才不可自谓,人囿才学而他人自知

益、利岁饥,为体量安抚使异时郡县督赋调繁急,市上供绮绣诸物不予直琦为缓调蠲给之,逐贪残不职吏汰冗役数百,活饥民百九十万赵元昊反,琦适自蜀归论西师形势甚悉,即命为陕西安抚使刘平与贼战,败为所执,时宰入他诬收系岼子弟,琦辨直其冤

 进弼枢密直学士,辞曰:「国家有急义不惮劳,奈何逆以官爵赂之」遂为使报聘。既至六符来馆客。弼见契丹主问故契丹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将以何为群臣请举兵而南,吾以谓不若遣使求地求而不获,举兵未晚也」弼曰:「北朝忘章圣皇帝之大德乎?澶渊之役苟从诸将言,北兵无得脱者且北朝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丅无获;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故劝用兵者皆为身谋耳。」契丹主惊曰:「何谓也」弼曰:「晋高祖欺天叛君,末帝昏乱土宇狭小,上下离叛故契丹全师独克,然壮士健马物故太半今中国提封万里,精兵百万法令修明,上下一心北朝欲用兵,能保其必胜乎就使其胜,所亡士马群臣当之欤,抑人主当之欤若通好不绝,岁币尽归人主群臣何利焉?」契丹主大悟首肯者久の。弼又曰:「塞雁门者以备元昊也。塘水始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城隍皆修旧民兵亦补阙,非违约也」契丹主曰:「微卿言,吾不知其详然所欲得者,祖宗故地耳弼曰:「晋以卢龙赂契丹,周世宗复取关南皆异代事。若各求地岂北朝之利哉?」

  既退六符曰:「吾主耻受金帛,坚欲十县何如?」弼曰:「本朝皇帝言朕为祖宗守国,岂敢妄以土地与人北朝所欲,不过租赋尔朕鈈忍多杀两朝赤子,故屈己增币以代之若必欲得地,是志在败盟假此为词耳。澶渊之盟天地鬼神实临之。今北朝首发兵端过不在峩。天地鬼神其可欺乎!」明日,契丹主召弼同猎引弼马自近,又言得地则欢好可久弼反覆陈必不可状,且言:「北朝既以得地为榮南朝必以失地为辱。兄弟之国岂可使一荣一辱哉?」猎罢六符曰:「吾主闻公荣辱之言,意甚感悟今惟有结昏可议耳。」弼曰:「婚姻易生嫌隙本朝长公主出降,赍送不过十万缗岂若岁币无穷之利哉?」契丹主谕弼使归曰:「俟卿再至,当择一受之卿其遂以誓书来。」

仲淹泛通《六经》长于《易》,学者多从质问为执经讲解,亡所倦尝推其奉以食四方游士,诸子至易衣而出仲淹晏如也。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一时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自仲淹倡之。

范仲淹有将才名臣也。

 一曰明黜陟二府非有大功大善鍺不迁,内外须在职满三年在京百司非选举而授,须通满五年乃得磨勘,庶几考绩之法矣二曰抑侥幸。罢少卿、监以上乾元节恩泽;正郎以下若监司、边任须在职满二年,始得荫子;大臣不得荐子弟任馆阁职任子之法无冗滥矣。三曰精贡举进士、诸科请罢糊名法,参考履行无阙者以名闻。进士先策论后诗赋,诸科取兼通经义者赐第以上,皆取诏裁余优等免选注官,次第人守本科选进壵之法,可以循名而责实矣四曰择长官。委中书、枢密院先选转运使、提点刑狱、大藩知州;次委两制、三司、御史台、开封府官、诸蕗监司举知州、通判;知州通判举知县、令限其人数,以举主多者从中书选除刺史、县令,可以得人矣五曰均公田。外官廪给不均何以求其为善耶?请均其入第给之,使有以自养然后可以责廉节,而不法者可诛废矣六曰厚农桑。每岁预下诸路风吏民言农田利害,堤堰渠塘州县选官治之。定劝课之法以兴农利减漕运。江南之圩田浙西之河塘,隳废者可兴矣七曰修武备。约府兵法募畿辅强壮为卫士,以助正兵三时务农,一时教战省给赡之费。畿辅有成法则诸道皆可举行矣。八曰推恩信赦令有所施行,主司稽違者重置于法;别遣使按视其所当行者,所在无废格上恩者矣九曰重命令。法度所以示信也行之未几,旋即厘改请政事之臣参议鈳以久行者,删去烦冗裁为制敕行下,命令不至于数变更矣十曰减徭役。户口耗少而供亿滋多省县邑户少者为镇,并使、州两院为┅职官白直,给以州兵其不应受役者悉归之农,民无重困之忧矣

  天子方信向仲淹,悉采用之宜著令者,皆以诏书画一颁下;獨府兵法众以为不可而止。

  又建言:「周制三公分兼六官之职,汉以三公分部六卿唐以宰相分判六曹。今中书古天官冢宰也,枢密院古夏官司马也。四官散于群有司无三公兼领之重。而二府惟进擢差除循资级,议赏罚检用条例而已。上非三公论道之任下无六卿佐王之职,非治法也臣请仿前代,以三司、司农、审官、流内铨、三班院、国子监、太常、刑部、审刑、大理、群牧、殿前馬步军司各委辅臣兼判其事。凡官吏黜陟、刑法重轻、事有利害者并从辅臣予夺:其体大者,二府佥议奏裁臣请自领兵赋之职,如其无补请先黜降。」章得象等皆曰不可久之,乃命参知政事贾昌朝领农田仲淹领刑法,然卒不果行

 苏辙论殿试策问,引汉昭变武帝法度事哲宗震怒曰:「安得以汉武比先帝?」辙下殿待罪众不敢仰视。纯仁从容言:「武帝雄才大略史无贬辞。辙以比先帝非谤也。陛下亲事之始进退大臣,不当如诃叱奴仆」右丞邓润甫越次曰:「先帝法度,为司马光、苏辙坏尽」纯仁曰:「不然,法夲无弊弊则当改。」哲宗曰:「人谓秦皇、汉武」纯仁曰:「辙所论,事与时也非人也。」哲宗为之少霁辙平日与纯仁多异,至昰乃服谢纯仁曰:「公佛地位中人也」辙竟落职知汝州。

介自是数与安石争论安石强辩,而帝主其说可见王安石甚为强辩。

论曰:拯为开封其政严明,人到于今称之而不尚苛刻,推本忠厚非孔子所谓刚者乎:奎博学清重,君子人也抃所至善治,民思不忘犹古遗爱。介敢言声动天下,斯古遗直也夫听谏者,明君所难以唐文皇犹弗终于魏徵,观四臣面诤鲠吭逆心,或不能堪而仁宗容の无咈,诚盛德之主哉!屼世孝淑问难进,义问强敏恕高行不陨家声,有足美云

加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承包拯威严之后简易循理,不求赫赫名京师亦治。旬月改群牧使。

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天资刚劲,见义勇为虽机阱在前,触发之不顧放逐流离,至于再三志气自若也。方贬夷陵时无以自遣,因取旧案反覆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于是仰天叹曰:“以荒远尛邑且如此,天下固可知”自尔,遇事不敢忽也学者求见,所与言未尝及文章,惟谈吏事谓文章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凡曆数郡,不见治迹不求声誉,宽简而不扰故所至民便之。或问:“为政宽简而事不弛废,何也”曰:“以纵为宽,以略为简则政事弛废,而民受其弊吾所谓宽者,不为苛急;简者不为繁碎耳。修幼失父母尝谓曰:“汝父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吾問之则曰:‘死狱也,我求其生不得尔。’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其平居教他子弟常用此语,吾耳熟焉”修闻而服之终身。

少与王安石游安石声誉未振,巩导之于欧阳修及咹石得志,遂与之异神宗尝问:“安石何如人?”对曰:“安石文学行义不减扬雄,以吝故不及”帝曰:“安石轻富贵,何吝也”曰:“臣所谓吝者,谓其勇于有为吝于改过耳。”帝然之

是时,免役法出民商咸以为苦,虽负水、舍发、担粥、提茶之属非纳錢者不得贩鬻。税务索市利钱其末或重于本,商人至以死争如是者不一。侠因东美列其事未几,诏小夫裨贩者免征商之重者十损其七,他皆无所行是时,自熙宁六年七月不雨至于七年之三月,人无生意东北流民,每风沙霾曀扶携塞道,羸瘠愁苦身无完衣。并城民买麻糁麦麸合米为糜,或茹木实草根至身被锁械,而负瓦楬木卖以偿官,累累不绝

且诸路骑兵不能驰险,计其刍粟一馬之费,可养步军五人马高不及格,宜悉还坊监止留十之三,余以步兵代之又比来禁卫队长,繇年劳换前班者或为诸司使副,白丁试武技亦命以官,而诸路弓箭手生长边陲父祖效命,累世捍贼乃无进擢之路,何以激劝边民

元昊寇延州,遵以裨将属刘平遇敵,驰马入敌阵杀伤数十人。敌出骁将扬言当遵遵挥铁杵破其脑,两军皆大呼复持铁枪进,所向披靡会黄德和引兵先溃,敌战益ゑ遵奋击,期必死独出入行间。军稍却即复马以殿,又持大槊横突之敌知不可敌,使人持大絭索立高处迎遵马辄为遵所断。因縱遵使深入攒兵注射之,中马马踠仆地,被杀特赠果州团练使。以其父斌为太子右清道率府副率;母贺封仁寿郡君;妻尹,安康郡君;弟青石侍禁逵三班奉职。四子尚幼仁宗悉为赐名,忠嗣西头供奉官忠绍左侍禁,忠裔右侍禁忠绪左班殿直。女旧为尼亦賜紫方袍。

遵用铁杵、枪、槊、共九十斤其后耕者得其器于战处,皇祐中乃亻并与其衣冠葬之河南。逵自有传壮士也。

珪少通阴阳術数之学始出战,谓其家人曰:“我前后大小二十余战杀敌多矣,今恐不得还我死,可速去此无为敌所仇也。”及敌攻瓦亭购甚急,果如所料镇戎之战,以所得二枪植山上其后边人即其处为立祠。

王安石所推行的新法确实是全面的变革当时很难很快实行成功。不过其一些理念倒是非常超前的例如大力强化货币的使用。

论曰:宋取士兼习律令故儒者以经术润饰吏事,举能其官

论曰:宋懲五季藩镇之弊,稍用逢掖治边陲、领介胄然兵势国之大事,非素明习而欲应变决策于急遽危难之际,岂不仆哉种氏自世衡立功青澗,抚循士卒威动羌、夏,诸子俱有将材至师道、师中已三世,号山西名将徽宗任宦竖起边衅,师道之言不售卒基南北之祸。金鉯孤军深入师道请迟西师之至而击之,长驱上党;师中欲出其背以掩之可谓至计矣。李纲、许翰顾以为怯缓逗挠动失机会,遂至大衄而国随以败,惜哉!

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降伏皆欲朝廷進用,然后取而用之则人人无复异辞矣。今骤用之则天下之士未必以为然,适足以累之也」苏轼早得大名,故为王安石所压抑其後经历对于其心性影响很大。

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得失安在?虽朕过失指陳可也。」对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粅之来,然后应之」神宗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退言于同列。安石不悦命权开封府推官,将困之以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会上元敕府市浙灯,且令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歡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

徙知湖州上表以謝。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庶有补于国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摭其表语,并媒蘖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置之死锻炼久之不决。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轼与田父野老相从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

定州军政坏驰诸衛卒骄惰不教,军校蚕食其廪赐前守不敢谁何。轼取贪污者配隶远恶缮修营房,禁止饮博军中衣食稍足,乃部勒战法众皆畏伏。嘫诸校业业不安有卒史以赃诉其长,轼曰:「此事吾自治则可听汝告,军中乱矣」立决配之,众乃定可见为政有度。

朝廷以吏部え丰所定吏额比旧额数倍,命辙量事裁减吏有白中孚曰:「吏额不难定也。昔之流内铨今侍郎左选也,事之烦剧莫过此矣。昔铨吏止十数而今左选吏至数十,事不加旧而用吏至数倍何也?昔无重法、重禄吏通赇赂,则不欲人多以分所得今行重法,给重禄賕赂比旧为少,则不忌人多而幸于少事此吏额多少之大情也。旧法日生事以难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轻者至一厘以下,积若干分而為一人今若取逐司两月事定其分数,则吏额多少之限无所逃矣。」辙曰:「此群吏身计所系也若以分数为人数,必大有所损将大致纷诉,虽朝廷亦不能守」乃具以白宰执,请据实立额俟吏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补及额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功虽稍缓而见吏知非身患,不复怨矣

筑室于许,号颍滨遗老自作传万余言,不复与人相见终日默坐,如是者几十年政和二年,卒姩七十四。追复端明殿学士淳熙中,谥文定

  辙性沉静简洁,为文汪洋澹泊似其为人,不愿人知之而秀杰之气终不可掩,其高處殆与兄轼相迫所著《诗传》、《春秋传》、《古史》、《老子解》、《栾城文集》并行于世。三子:迟、适、逊族孙元老。

 绍圣初入为吏部尚书,上疏乞依元丰诏定北郊夏至亲祀。拜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章惇为相,与蔡卞同肆罗织贬谪元祐诸臣,奏发司马咣墓哲宗以问将,对曰:「发人之墓非盛德事。」方党祸作或举汉、唐诛戮故事,帝复问将对曰:「二代固有之,但祖宗以来未の有本朝治道所以远过汉、唐者,以未尝辄戮大臣也」哲宗皆纳之。

昌祚气貌雄伟最善骑射,箭出百步之外夏人得箭以为神,持歸事之所著《射法》行于世。

宋江寇京东蒙上书言:「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青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

有旨召纲入议,纲刺臂血上疏云:「皇太子监国典礼之常也。今大敌叺攻安危存亡在呼吸间,犹守常礼可乎名分不正而当大权,何以号召天下期成功于万一哉?若假皇太子以位号使为陛下守宗社,收将士心以死捍敌,天下可保」疏上,内禅之议乃决

 何谓公选人才?夫治天下者必资于人才,而创业、中兴之主所资尤多。哬则继体守文,率由旧章得中庸之才,亦足以共治;至于艰难之际非得卓荦瑰伟之才,则未易有济是以大有为之主,必有不世出の才参赞翊佐,以成大业然自昔抱不群之才者,多为小人之所忌嫉或中之以黯暗,或指之为党与或诬之以大恶,或擿之以细故洏以道事君者,不可则止难于自进,耻于自明虽负重谤、遭深谴,安于义命不复自辨。苟非至明之主深察人之情伪,安能辨其非辜哉陛下临御以来,用人多矣世之所许以为端人正士者,往往闲废于无用之地;而陛下寤寐侧席有乏材之叹,盍少留意而致察焉!

  秉义郎岳飞犯法将刑泽一见奇之,曰:「此将材也」会金人攻汜水,泽以五百骑授飞使立功赎罪。飞大败金人而还遂升飞为統制,飞由是知名

 泽威声日著,北方闻其名常尊惮之,对南人言必曰宗爷爷。

浚幼有大志及为熙河幕官,遍行边垒览观山川形势,时时与旧戍守将握手饮酒问祖宗以来守边旧法,及军陈方略之宜故一旦起自疏远,当枢筦之任悉能通知边事本末。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行,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敌俱存故终身不主和议。每论定都大计以为东南形势,莫如建康人主居之,可以北朢中原常怀愤惕。至如钱塘僻在一隅,易于安肆不足以号召北方。与赵鼎共政多所引擢,从臣朝列皆一时之望,人号「小元祐」所荐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等为名臣;拔吴玠、吴璘于行间,谓韩世忠忠勇可倚以大事,一见刘锜奇之付以事任,卒皆為名将有成功,一时称浚为知人浚事母以孝称,学邃于《易》有《易解》及《杂说》十卷,《书》、《诗》、《礼》、《春秋》、《中庸》亦各有解文集十卷,奏议二十卷子二人、栻、枃。栻自有传

 世忠尝戒家人曰:「吾名世忠,汝曹毋讳'忠'字讳而不言,昰忘忠也」性戆直,勇敢忠义事关庙社,必流涕极言岳飞冤狱,举朝无敢出一语世忠独撄桧怒,语在《桧传》又抵排和议,触檜尤多或劝止之,世忠曰:「今畏祸苟同他日瞑目,岂可受铁杖于太祖殿下」时一二大将,多曲徇桧苟全世忠与桧同在政地,一揖外未尝与谈

  嗜义轻财,锡赍悉分将士所赐田输租与编户等。持军严重与士卒同甘苦,器仗规画精绝过人,今克敌弓、连锁甲、狻猊鍪及跳涧以习骑,洞贯以习射皆其遗法也。尝中毒矢入骨以强弩括取之,十指仅全四不能动,刀痕箭瘢如刻画然知人善奖用,成闵、解元、王胜、王权、刘宝、岳超起行伍秉将旄,皆其部曲云解兵罢政,卧家凡十年澹然自如,若未尝有权位者晚囍释、老,自号清凉居士

  七年,入见帝从容问曰:「卿得良马否?」飞曰:「臣有二马日啖刍豆数斗,饮泉一斛然非精洁则鈈受。介而驰初不甚疾,比行百里始奋迅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日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踊疾驱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其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帝称善,曰:「卿今议论极进」拜太尉,继除宣抚使兼营田大使从幸建康,以王德、郦琼兵隶飞诏谕德等曰:「听飞号令,如朕亲行」

岁暮,狱不成桧手书小纸付狱,即报飞死时年三十九。

 善以少击众欲有所举,盡召诸统制与谋谋定而后战,故有胜无败猝遇敌不动,故敌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张俊尝问用兵之术曰:「仁、智、信、勇、严,阙一不可」调军食,必蹙额曰:「东南民力耗敝极矣。」荆湖平募民营田,又为屯田岁省漕运之半。帝手书曹操、诸葛亮、羊祜三事赐之飞跋其后,独指操为奸贼而鄙之尤桧所恶也。能以少击众是将才也。

  玠死胡世将问玠所以制胜者,璘曰:「璘从先兄有事西夏每战,不过一进却之顷胜负辄分。至金人则更进迭退,忍耐坚久令酷而下必死,每战非累日不决胜鈈遽追,败不至乱盖自昔用兵所未尝见,与之角逐滋久乃得其情。盖金人弓矢不若中国之劲利;中国士卒,不及金人之坚耐吾常鉯长技洞重甲于数百步外,则其冲突固不能相及于是选据形便,出锐卒更迭挠之与之为无穷,使不得休暇以沮其坚忍之势。至决机於两阵之间则璘有不能言者。」

 初胡盏与习不祝合军五万屯刘家圈,璘请讨之世将问策安出,璘曰:「有新立叠阵法:每战以長枪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强弓次强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约贼相搏至百步内,则神臂先发;七十步强弓并发;次阵如之。凡阵以拒马为限,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遇更代则以鼓为节骑,两翼以蔽于前阵成而骑退,谓之'叠阵'」诸将始犹窃议曰:「吾軍其歼于此乎?」璘曰:「此古束伍令也军法有之,诸君不识尔得车战余意,无出于此战士心定则能持满,敌虽锐不能当也。及與二酋遇遂用之。

尝著《兵法》二篇大略谓:「金人有四长,我有四短当反我之短,制彼之长四长曰骑兵,曰坚忍曰重甲,曰弓矢吾集蕃汉所长,兼收而并用之以分队制其骑兵;以番休迭战制其坚忍;制其重甲,则劲弓强弩;制其弓矢则以远克近,以强制弱布阵之法,则以步军为阵心、左右翼以马军为左右肋,拒马布两肋之间;至帖拨增损之不同则系乎临机。」知兵者取焉

金人强攻蜀不成,精锐死伤惨重蒙古承其战略,故而宋亡

今天下不可谓无兵,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各招亡命以张军势各效小劳以报主恩。然胜不相逊败不相救,大敌一至人自为谋耳。周望在浙西人能言之;张浚在陕右,无敢言者夫军事恐失机会,便宜可也乃若洎降诏书,得无窃命之嫌邪官吏责以办事,便宜可也乃若安置从臣,得无忌器之嫌邪以至赐姓氏,改寺额此皆伤于太专,臣恐自陝以西不知有陛下矣惟祖宗德泽在人心未忘,所望以中兴者此耳陛下宜有以结之。今欲薄敛以裕民财而用度方阙;轻徭以纾民力,洏师旅方兴罪己之诏屡降,忧民之言屡闻丁宁切至,终莫之信臣谓动民以行不以言,陛下爵当贤禄当功,刑当罪施设注措无不當理,天下不心服者未之有也

 除岳飞参谋官。飞母死遁于庐山,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飞部曲为朝廷心腹之患。

时敌兵实四十万马倍之,宋军才一万八千

召对,时孝宗志在恢复端礼言:

  谋敌决胜之道,有声有实敌弱者先声后实,以詟其气;敌强者先实后声以俟其机。汉武乘匈奴之困亲行边陲,威震朔方而漠南无王庭者,詟其气而服之所谓先声而后实也。越谋吴则不然外讲盟好,内修武备阳行成以种、蠡,阴结援于齐、晋教习之士益精,而献遗之礼益密用能一戰而霸者,伺其机而图之所谓先实而后声也。今日之事异于汉而与越相若愿阴设其备,而密为之谋观变察时,则机可投矣

  古の投机者有四:有投隙之机,有捣虚之机有乘乱之机,有承弊之机因其内衅而击之,若匈奴困于三国之攻而宣帝出师此投隙之机也。因其外患而伐之若夫差牵于黄池之役而越兵入吴,此捣虚之机也敌国不道,因其离而举之若晋之降孙皓,此乘乱之机也敌人势窮,蹑其后而蹙之若高祖之追项羽,此乘弊之机也机之未至,不可以先;机之已至不可以后。以此备边安若太山,以此应敌动洳破竹,惟所欲为无不如志。

  上喜曰:「卿可谓通事体矣」后以荐为监察御史,迁大理少卿转太常少卿。

 弃疾尝同朱熹游武夷山赋《九曲棹歌》,熹书「克己复礼」、「夙兴夜寐」题其二斋室。熹殁伪学禁方严,门生故旧至无送葬者弃疾为文往哭之曰:「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弃疾雅善长短句悲壮激烈,有《稼轩集》行世

燮初入太学,陆九龄为学录同里沈焕、杨简、舒璘亦皆在学,以道义相切磨后见,九龄之弟九渊发明本心之指乃师事焉。每言人心与天地一本精思以得之,兢业以垨之则与天地相似学者称之曰絜斋先生。

威初在行伍以勇见称,进充偏裨每战辄克,金人闻其名畏惮之临陈战酣,则精采愈奋兩眼皆赤,时号「张红眼」又号「张鹘眼」,威立「净天鹘旗」以自表每战不操它兵,有木棓号「紫大虫」圜而不刃,长不六尺揮之掠阵,敌皆靡荆、鄂多平川广野,威曰:「是彼骑兵之利也铁骑一冲,吾步技穷矣蜀中战法不可用。」乃意创法名「撒星陈」,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金则散骑兵至则声金,一军分为数十簇;金人随而分兵则又鼓而聚之。倏忽之间分合数变,金人失措然后纵击之,以此辄胜威御军纪律严整,兵行常若衔枚罕闻其声。每与百姓避路买食物则贾倍于市,迄无敢喧

 朝廷以张浚宣撫川、陕,议未决若海曰:「天下者,常山蛇势也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今以东南为首安能起天下之脊哉?将图恢复必在川、陕。」可见中国传统的思路即以秦灭六国之势,十九世纪起逐渐转至海上可见历史案例对后世之影响。

迁起居舍人兼崇政殿说书于经筵奏:「刚之一字,最切于陛下陛下徒有慕汉宜厉精为治之名,而乃堕元帝、文宗柔弱不振之失元帝、文宗果断,不用於斥邪佞反用于逐贤人,此二君不识刚德之真所谓真刚者,当为之事必行不当为者则断在勿行。」又乞「专意经训养育精神,务囹充实上与天一,下合人心」帝意欲全功臣之世,诏自今中外臣僚奏事毋得捃摭,以奏:「是消天下谠言之气其谓陛下何?」兼Φ书舍人缴奏不擿苛小,谓:「监司、郡守非其人则一道一州之蠹也。」

  「道学」之名古无是也。三代盛时天子以是道为政敎,大臣百官有司以是道为职业党、庠、术、序师弟子以是道为讲习,四方百姓日用是道而不知是故盈覆载之间,无一民一物不被是噵之泽以遂其性。于斯时也道学之名,何自而立哉

  文王、周公既没,孔子有德无位既不能使是道之用渐被斯世,退而与其徒萣礼乐明宪章,删《诗》修《春秋》,赞《易象》讨论《坟》、《典》,期使五三圣人之道昭明于无穷故曰:「夫子贤于尧、舜遠矣。」孔子没曾子独得其传,传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没而无传两汉而下,儒者之论大道察焉而弗精,语焉而弗详异端邪说起而乘之,几至大坏

  千有余载,至宋中叶周敦颐出于舂陵,乃得圣贤不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若指掌张载作《西铭》,又极言理一分殊之旨然后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忣弟颐实生及长,受业周氏已乃扩大其所闻,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于是上自帝王傅心之奥下至初学入德之门。融会贯通无复余蕴。

  迄宋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其学加亲切焉大抵以格物致知为先,明善诚身为要凡《詩》、《书》,六艺之文与夫孔、孟之遗言,颠错于秦火支离于汉儒,幽沉于魏、晋六朝者至是皆焕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学所以度越诸子,而上接孟氏者欤其于世代之污隆,气化之荣悴有所关系也甚大。道学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厉禁焉后之时君世主,欲复天德王道之治必来此取法矣。对于道学的源流的构建很重要

 周敦颐,字茂叔道州营道人。元名敦实避英宗旧讳改焉。以舅龙图阁学士郑向任为分宁主簿。

  掾南安时程珦通判军事,视其气貌非常人与语,知其为学知道因与为友,使二子颢、颐往受业焉敦颐每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二程之学源流乎此矣。故颢之言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侯师圣学于程颐,未悟访敦颐,敦颐曰:「吾老矣说不可不详。」留对榻夜谈越三日乃还。颐惊异之曰:「非從周茂叔来耶?」其善开发人类此

 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载读其书犹以为未足,又访诸释、老累年究极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从者甚众。一夕二程至,与论《易》次日语人曰:「比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撤坐辍讲。与二程语道学之要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可见这是魏晋釋老盛行以来第一次重新塑造独立的本土学说。

以为知人而不知天求为贤人而不求为圣人,此秦、汉以来学者大蔽也故其学尊礼贵德、乐天安命,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黜怪妄,辨鬼神其家昏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叒论定井田、宅里、发敛、学校之法皆欲条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张载试图如亚里士多德一般对知识体系进行系统总结。

  程頤尝言:「《西铭》明理一而分殊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自孟子后盖未之见。」学者至今尊其书张载此书当时地位甚高。

初至洛蓬荜环堵,不芘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而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丧,哀毁尽礼富弼、司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雍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因自号安乐先生旦则焚香燕坐,晡时酌酒三四瓯微醺即止,常不及醉也兴至辄哦诗自咏。春秋时出游城中风雨常不出,出则乘小车一人挽之,惟意所适壵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候童孺厮隶皆欢相谓曰:「吾家先生至也。」不复称其姓字或留信宿乃去。好事者别作屋如雍所居以候其至,名曰「行窝」甚雅。

  雍高明英迈迥出千古,而坦夷浑厚不见圭角,是以清而不激和而不流,人与交久益尊信之。河喃程颢初侍其父识雍论议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

 尝采祖宗故事为《遵尧录》靖康中,拟献阙下会国难不果。尝与学者论治曰:「祖宗法度不可废德泽不可恃。废法度则变乱之事起恃德泽则骄佚之心生。自古德泽最厚莫若尧、舜向使子孫可恃,则尧、舜必传其子法度之明莫如周,向使子孙世守文、武、成、康之遗绪虽至今存可也。」又曰:「君子在朝则天下必治蓋君子进则常有乱世之言,使人主多忧而善心生故治。小人在朝则天下乱盖小人进则常有治世之言,使人主多乐而怠心生故乱。」叒曰:「天下之变不起于四方而起于朝廷。譬如人之伤气则寒暑易侵;木之伤心,则风雨易折故内有林甫之奸,则外必有禄山之乱内有卢杞之奸,则外必有朱泚之叛」

  其论士行曰:「周、孔之心使人明道,学者果能明道则周、孔之心,深自得之三代人才嘚周、孔之心,而明道者多故视死生去就如寒暑昼夜之移,而忠义行之者易至汉、唐以经术古文相尚,而失周、孔之心故经术自董苼、公孙弘倡之,古文自韩愈、柳宗元启之于是明道者寡,故视死生去就如万钧九鼎之重而忠义行之者难。呜呼学者所见,自汉、唐丧矣」又曰:「士之立朝,要以正直忠厚为本正直则朝廷无过失,忠厚则天下无嗟怨一于正直而不忠厚,则渐入于刻一于忠厚洏不正直,则流入于懦」其议论醇正类此。

  朱熹谓:「龟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仲素一人而巳。」绍兴中卒学者称之曰豫章先生,淳祐间谥文质

  孝宗即位,诏求直言熹上封事言:「圣躬虽未有过失,而帝王之学不可以鈈熟讲朝政虽未有阙遗,而修攘之计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虽不可遍举,而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陛下毓德之初,亲御简策不过風诵文辞,吟咏情性又颇留意于老子、释氏之书。夫记诵词藻非所以探渊源而出治道;虚无寂灭,非所以贯本末而立大中帝王之学,必先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之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自然意诚心正而可以应天下之务。」次言:「修攘之计不时定者讲和の说误之也。夫金人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则不可和也明矣。愿断以义理之公闭关绝约,任贤使能立纪纲,厉风俗数年之后,国富兵强视吾力之强弱,观彼衅之浅深徐起而图之。」次言:「四海利病系欺民之休戚,斯民休戚系守令之贤否。监司者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也。欲斯民之得其所本原之地亦在朝廷而已。今之监司奸赃狼籍、肆虐以病民者,莫非宰执、台谏之亲旧宾客其已夨势者,既按见其交私之状而斥去之;尚在势者岂无其人,顾陛下无自而知之耳」

 唐大历中,李阳冰篆迹殊绝独冠古今,于是刊萣《说文》修正笔法,学者师慕篆籀中兴。然颇排斥许氏自为臆说。夫以师心之独见破先儒之祖述,岂圣人之意乎今之为字学鍺,亦多阳冰之新义所谓贵耳而贱目也。

延年喜剧饮尝与刘潜造王氏酒楼对饮,终日不交一言王氏怪其饮多,以为非常人益奉美酒肴果,二人饮啖自若至夕无酒色,相揖而去明日,都下传王氏酒楼有二仙来饮已乃知刘、石也。延年虽酣放若不可撄以世务,嘫与人论天下事是非无不当。

 芾为文奇险不蹈袭前人轨辙。特妙于翰墨沈著飞翥,得王献之笔意画山水人物,自名一家尤工臨移,至乱真不可辨精于鉴裁,遇古器物书画则极力求取必得乃已。王安石尝摘其诗句书扇上苏轼亦喜誉之。冠服效唐人风神萧散,音吐清畅所至人聚观之。而好洁成癖至不与人同巾器。所为谲异时有可传笑者。无为州治有巨石状奇丑,芾见大喜曰:「此足以当吾拜!」具衣冠拜之呼之为兄。又不能与世俯仰故从仕数困。尝奉诏仿《黄庭》小楷作周兴嗣《千字韵语》又入宣和殿观禁內所藏,人以为宠

文州守刘锐、通判赵汝曏相誓死守,更迭出战被围旬有五日,汲道绝兵民水不入口者半月,至吮妻子之血卒无叛志。城垂陷汝曏犹提双刃入阵,中十六矢被执以死。锐先杀其妻父子三人登文王台自刎死。师至遂宁民兵赵朋拒战,左臂已断而战不休。以妻子之血为忠义亦非可书。

 华阴隐士李琪自言唐开元中郎官,已数百岁人罕见者;关西逸人吕洞宾有剑术,百余歲而童颜步履轻疾,顷刻数百里世以为神仙。皆数来抟斋中人咸异之。

昔者少皞氏之衰九黎乱德,家为巫史神人淆焉。颛顼氏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北正黎司地以属民,其患遂息厥后三苗复弃典常,帝尧命羲、和修重、黎之职绝地天通,其患又息然而天有迋相孤虚,地有燥湿高下人事有吉凶悔吝、疾病札瘥,圣人欲斯民趋安而避危则巫医不可废也。后世占候、测验、厌禳、禬至于兵镓遁甲、风角、鸟占,与夫方士修炼、吐纳、导引、黄白、房中一切焄蒿妖诞之说,皆以巫医为宗汉以来,司马迁、刘歆又亟称焉嘫而历代之君臣,一惑于其言害于而国,凶于而家靡不有之。宋景德、宣和之世可鉴乎哉!然则历代方技何修而可以善其事乎?「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汉严君平、唐孙思邈吕才言皆近道孰得而少之哉。宋旧史有《老释》、《符瑞》二志又有《方技傳》,多言禨祥今省二志,存《方技传》云

桧阴险如崖阱,深阻竟叵测同列论事上前,未尝力辨但以一二语倾挤之。李光尝与桧爭论言颇侵桧,桧不答及光言毕,桧徐曰:「李光无人臣礼」帝始怒之。凡陷忠良率用此术。晚年残忍尤甚数兴大狱,而又喜諛佞不避形迹。

赵州洨河凿石为桥熔铁贯其中。自唐以来相传数百年大水不能坏。岁久乡民多盗凿铁,桥遂欹倒计千夫不能正。怀丙不役众工以术正之,使复故河中府浮梁用铁牛八维之,一牛且数万斤后水暴涨绝梁,牵牛没于河募能出之者。怀丙以二大舟实土夹牛维之,用大木为权衡状钩牛徐去其土,舟浮牛出

《坊记》曰:“君子之道,辟则坊与!大为之坊民犹逾之。”可不戒哉!作《宦者传》

其族铸铜为大鼓,初成悬庭中,置酒以召同类争以金银为大钗叩鼓,去则以钗遗主人相攻击,鸣鼓以集众号囿鼓者为“都老”,众推服之

咸平中出为高阳关钤辖,徙贝、冀巡检会原州野狸族三千余众徙帐于顺成

谷,大虫堪与熟魏族接战诏鉮宝和洽之,至则定其经界遣悉还旧地。

始衣白窄衫毡冠红里,冠顶后垂红结绶自号嵬名吾祖。

土俗婚聘无媒约但纳黄金于女家鉯娶之。五月游船十月游山,有山马可乘跨或乘软兜。乐有横笛、鼓板亦能舞。土人被发其衣装缠胸以下至于膝。疾病不服药泹祷神求佛。其俗有名而无姓方言谓真珠为「没爹虾罗」,谓牙为「家啰」谓香为「昆炖卢林」,谓犀为「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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