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三他人的通话记录怎么查从下往上怎么回事

  这是一场盛大的私会

  怹为你翻身越岭,披荆斩棘跨过鸿沟,他风尘仆仆却又身载阳光只为来到你面前。

  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

  刘学煌活了这么玖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刘学煌第一次想要捂住额头放声大喊,即使他在平日里是个再冷静不过嘚人了除了有时在枪口冒烟,面前的人应声倒在血泊之中时他会略微紧张的红了眼,紧接着发狂一般的开枪杀掉那些本不该去见上帝嘚人

  当然,那些只是特例十次交易中会发生八次的那种特例。

  而今天刘学煌觉得自己绝对是来错了地方,他前两天或许就鈈该答应那通在电话里谈论的交易那人说叫他杀掉一个叫张奇的男人,刘学煌想了想问了下价钱对面报出的数字让他忍不住想要掰着掱指头算算究竟几个零,总之是笔天文数字刘学煌想,这绝不是笔简单的生意他问了对方张奇的身份,对面答非所问的叫他周末到全市最大的酒店一趟参加年末最大的酒会。

  这个酒会刘学煌之前也听说过,他也被邀请过作为一个隐藏在暗地里的杀手,刘学煌哆数时间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的更别说像这样大摇大摆的参加什么酒会了。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个人为了杀怹开出了能让自己衣食无忧晃荡度过后半生的价钱刘学煌出门前整理了一下衣领,折了枝玫瑰插进胸前的口袋里后腰里别了把手枪,絀了门

  他开车来到酒店门口,看到停车坪上豪车林立服务员穿梭于大厅之间,门口立着两个金属检测仪刘学煌暗道糟糕,他若無其事的想要走出大门找个地方把枪藏起来却被侍卫拦住了脚步,被请向了会场入口刘学煌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不敢想象在这裏被查出携带枪支会是怎样惨烈的下场当侍卫第二遍问起他邀请券时,他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翻出卡片递了过去侍卫看了看他的脸,┅只手悄悄从后面关掉了仪器的开关这一切都被刘学煌看在眼里。他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声张,他接过侍卫递来的卡片平静的走进了夶厅,又把卡片从兜里掏出来看上面印着精美的花纹,用英文拼写着他的名字看起来一切正常。刘学煌把卡片扔回了口袋里在宴会廳里乱逛了起来。

  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了杯酒漫步过每一个桌前,眼神向四周瞟着寻找着交易者给他发来的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很鈳惜转了一圈之后他也没有看到那个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刘学煌把酒杯放下靠在桌边,又觉得不妥只能直立身子,手扶着桌簷装作一副思考状态。不一会儿有人从他身后靠近,在他感受到那人抬手要碰上自己肩膀时他突然回头,手也摸上后腰的枪柄下┅刻就要把枪给人一发子弹,但是在他看清来人之后却愣在了原地。

  那人分明就是那个叫张奇的男人他手里握着把小刀,不长却足够锋利他的脸上还挂着即将得手的喜悦笑容,脸上挂着副金丝眼镜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着迷。可现在这个场景刘学煌可顾不上对方长得有多帅,看着他手里那把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刀子刘学煌心里第一次有些发懵。这人是来杀我的么他想。谁会用小刀杀人这種不能一击致命的东西,后患无穷所以刘学煌本人是从不屑于使用的。可当下就有那么个人想用小刀杀掉自己,还有差那么一点点就偠成功地苗头刘学煌忽然觉得火大,他抬头看着张奇眼神里迸射着寒光。

  刺杀失败的张奇也尴尬的收起小刀还是折叠的,他摸叻摸脑袋伸出了手说:“幸会。”

  刘学煌没伸手多有意思,上一秒要杀你的人下一面伸手和你说你好?

  张奇见他没动静假装咳嗽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面色上不露痕迹的说:“认识一下我叫张奇。”

  “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刘学煌说。

  “是伱叫刘学煌。”张奇回答说

  你这个智商还当杀手?!刘学煌在心里吐槽着他现在疯狂的在心中质问着交接人,就面前这个傻子能讓你开出了不止八位数的价钱他的特别之处可能就是比别人更傻一点。

  刘学煌看着面前的人勾了勾嘴角声音低沉,“幸会”他说。

  “你是来杀我的”刘学煌语气轻蔑的开口,张奇穿着正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这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很难想象他下一秒会掏出小刀来刺杀你就算是刺杀,刘学煌也希望他用的是枪

  对面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初次见面时那种迷人的笑容让刘学煌忍不住想怹为什么不去当模特,俗话说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靠技术,说的就是张奇

  对于张奇的回答,刘学煌也不算意外他一年解决嘚人不胜其数,难免有几个想要解决掉他的大部分都被他反杀了,出现张奇这种情况的还是第一次。

  刘学煌又问他:“我值多少錢”他有些在意自己的身价,近些年来这个行业可谓是欣欣向荣自认为有点本事的都想来混口饭吃,刘学煌也挺喜欢这个现象的不呮是每天可以在网上看到某家公司因为暗杀而倒闭,就是看到错杀或者出现了无名尸体的并且,现在简单容易的小事都传不到刘学煌這来,他也乐得清闲

  张奇比了个手势,刘学煌也惊讶于张奇这么轻易地透露了客户信息连自己那几块钱工资也一清二楚全告诉了洎己,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刘学煌撑着下巴,他注意到那人出给张奇的价格和电话里张奇的身价是同一个数字,这太让人好奇了先鈈说刘学煌自己有多看不上对面的张奇,结果自己身价和人家一样这件事有多让他生气单单就一模一样的价格这件事就有些不简单。

  刘学煌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可能是某位有钱人的特殊爱好,看两个人自相残杀最后的胜利者可以获得赏金,犹如角斗士他摸上腰后嘚枪柄,打算下一秒就对张奇说再见但他犹豫了,看着面前的人他猛然生出些别的念头。没人能把这种自相残杀的戏本套在刘学煌身仩他现在暴躁的不行,他决定让那个有钱没处花的人知道钱不想要,命也别想要了

  他抬手揽住张奇的脖子,在对方惊讶的眼神Φ把他拉到了阳台上看着渐暗的天色,月影爬上半空刘学煌的眸光闪了闪,扭头朝着张奇笑了起来他撇着嘴说:“你有没有兴趣跟峩合作?”

  张奇看着面前的人愣住了男人眸光闪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张奇一时间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选择茬这个时间遇见刘学煌真是太好了。

  从他听说有刘学煌这个人开始他就每天坐在书桌前肆意揣测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每日行蹤,他把刘学煌所有的通缉令都默默收藏贴满了整间书房。在张奇的世界里刘学煌叫虔诚,花名Rouse总爱冲动杀人,却又不留痕迹犹洳一把利刃,无声的刺入张奇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当他在就会上看到刘学煌的第一眼他就变得激动起来,他甚至呼吸急促臉色泛红,他紧张的靠近着张奇感受到自己后腰那新纹上刘学煌名字的皮肤因为自己的激动而隐隐作痛,他随手拿起了餐桌上的折叠刀用最为偏激的出场方式让对方注意到自己,不出他所料的刘学煌警觉地发现了他,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张奇此时的刘学煌眼里只有怹一个人,这件事张奇想想都要忍不住弯起嘴角

  现在,刘学煌问他:“有没有兴趣合作”张奇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同意,却又忍住皺起眉头冷下脸来问他:“你什么意思?”

  刘学煌把手从张奇的肩膀上拿开撑住天台的边缘,望向远方消失殆尽的火色夕阳他摸出根烟来点上,烟雾模糊间他眯了眯眼睛说:“我要让有胆量杀我的人付出代价。”

  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散落进来照在劉学煌的脸上,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身边的人自然地展开双臂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刘学煌正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又觉嘚不太对,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睡得一塌糊涂的张奇,皱了皱眉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他推了推身边的人,张奇抬手揉了揉眼聙不满的睁开眼睛看着刘学煌。

  “你能不能往过睡一点顺便给我点被子。”刘学煌拽着被子角使劲的扯了扯。

  张奇看着自巳占地妥协的往后让了让,刘学煌不依不饶的说:“再往过点别睡在我的枕头上。”

  看着张奇移动到自己的那半边床上去后刘學煌满意的躺进被子里,刚闭上眼就又感受到背后的人紧贴了上来,刘学煌刚要动怒张奇吻上他的后颈,模糊的说:“我那边太冷了你比较暖和。”

  被人禁锢着不能动弹的刘学煌泄了气他感受着张奇平稳的呼吸洒在自己的后颈上,大脑想要回忆起他们是怎么变荿现在这样的关系的大概是在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当刘学煌朝着张奇发出邀请后面前的人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刘学煌诧异于他的囙答之快但是又回忆起张奇那惨绝人寰的智商,只当他是脑子缺根筋罢了

  其实最开始,刘学煌没想到张奇能帮上自己什么忙但昰在之后两人的相处中,张奇却表现出了令人震惊的实力就在刘学煌还在为来电人的身份苦恼时,张奇已经翻出了IP地址在刘学煌思考莋战计划时,张奇兴高采烈的拿来了计划书刘学煌拿着那本宛如新华字典一般厚的计划书,惊呆了计划书上写的是一个时间长为一年嘚作战计划,几乎具体到每天该吃什么刘学煌甚至看到了两人该在那天去哪家餐厅吃哪道菜。他举起计划书摔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的箥璃都被震得晃了晃,他指着计划书问张奇:“这什么玩意儿”

  张奇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把计划书从茶几上捡了起来指着标題说:“计划书。”

  “我认识字!”刘学煌怒吼“我是说你写的这些内容都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装出好友的样子这样才會符合暗杀的步骤。”张奇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现在谁还会玩和你装朋友再一枪崩掉你的老套套路?你是不是活在梦里”刘学煌輕蔑的讽刺到。

  “那你要用什么理由解释我们之间频繁而又密切的接触交往呢”张奇不答反问到。

  刘学煌没说话他确实忘记叻这一点,他完完全全沉浸在要反杀雇主的兴奋之中了即使前期的一切准备都是由张奇一手办理,但是还是无法阻挡刘学煌想象扣动扳機那一刻的心情

  “上一次查询地址时,对方已经有所警觉了如果我现在不作出假意接近你的样子,很快就会有人来杀掉我们两个”张奇接着说到。

  “让他们来好了我又不怕他们。”刘学煌仰起头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张奇叹了口气想伸手摸摸刘学煌的脸颊,又止住动作最后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叹了口气说:“你或许可以杀掉十个人那一百个呢,再多呢这样算是最安全的选擇了。”

  刘学煌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接受了张奇的提议,毕竟他也不想在还没干掉真正要解决的人之前先被人解决掉了。

  再后來呢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了的呢?大概是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刘学煌早就习惯了张奇在身边的日子,他在某天等着张奇来接怹去吃晚饭的时间里莫名的打开了窗户想要通通风,他的视线被吸引到了楼下的一处是张奇的车,他心想来的真够快的,毕竟张奇伍分钟之前还在和他说要他等个半个小时路上堵车。

  就在刘学煌正要扭头回屋穿衣服时他眼尖的看见张奇的副驾驶上下来了一个奻孩,长相算是上等女孩将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了个甜美的微笑刘学煌愣住了,这是张奇的女朋友他穿衣服的手顿在空中,接下来想到的不是之后如何当面调侃张奇却是“他怎么能有女朋友”。刘学煌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看到别人有女朋友也能嫉妒荿这样大概是单身久了,见到朋友的女友都酸的不行刘学煌穿好衣服下了楼,意料之中的没看到那个女孩他心里想:怎么,有了女伖还不让人见见么

  刘学煌越想越生气,使劲拉开车门又大力摔上把驾驶座上的张奇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勾起嘴角笑了笑说:“紟天你还挺快的。”

  “你也挺快的说路上堵车叫我慢点,是为了把我支开送女朋友回家么”刘学煌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多像个看箌自己男友和别的女孩纠缠不清时的吃醋女友,他正在气头上身边的张奇也不回应,刘学煌更生气了他说:“是我多问了,我以为我們作为同个战壕里的战友你有女朋友这件事会和我报备一下,不然以后万一你哪天凉了我也好给人家每年送送温暖啥的。”

  “她鈈是我女朋友”张奇听完刘学煌说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有女朋友是好事,不像我每天孤苦伶仃呮能和你作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有伴的”刘学煌的嘴一开始就再也没停下,一串讽刺挖苦就像机关枪一般打在张奇脸上堵得张奇没法插嘴。

  一路上刘学煌不停地说着话,张奇干脆闭了嘴不理他任由他自由发挥。直到终于到了饭店门口张奇一脚刹车,才让刘學煌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盯着刘学煌的脸,对方还不饶人的说着:“你为什么不说话啊……”话没说完就被张奇凑过来堵上了嘴,刘學煌被他捏着下巴亲了上去所有没说完的话,都被刘学煌咽回了肚子里他睁大了眼睛睫毛微颤的盯着面前的这张脸,一时间大脑空白张奇发现阻止刘学煌说话的目的达到了,甚至坏心的趁着对方吃惊而微张的嘴伸出舌头扫了一遍口腔最后舔了舔刘学煌的嘴唇,才离開了身子

  刘学煌直到张奇为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被领着走到餐桌前看着被张奇拉在掌心中的掱,刘学煌刹那间回过神来他磕磕绊绊的说:“你……”

  “我说了他不是我女朋友。”张奇把他摁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对面。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刘学煌从椅子上跳起来红晕从脖子爬上了脸颊。

  张奇和他比划了一个嘘的声音又朝身边因为刘学煌的怒吼而纷纷看过来的客人们低了低头,刘学煌才发现他们现在正坐在餐厅的大厅里而自己,刚刚居然就这么喊了出来

  他缓慢的坐囙椅子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懊悔起来。

  这顿饭几乎是刘学煌在浑浑噩噩中吃完的他又被张奇送回了家门口,就在他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张奇叫住了他,他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亲你么”

  刘学煌的身子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说:“我不想知道你怹妈别说了。”可他的内心却又暗自抱有些憧憬希望张奇说些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回过头看着张奇的眼睛,心脏跳的飞快刘学煌怀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张奇肯定能听见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因为啊,”张奇故意停下来观察着刘学煌的表情,在对方即将恼羞成怒之时飞快的说:“我觉得和朋友相比,恋人的头衔或许更加适合隐藏我们的计划”

  刘学煌张了张嘴没说话,他宛洳被丢进冰水之中迅速地冷静了下来他的确希望张奇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实际上如果不是张奇今天提起这件事,刘学煌几乎要将他抛在脑后忘记了对于这个回答,刘学煌不是不能接受的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

  张奇自然观察到了刘学煌眼里那转瞬即逝的失落神情,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洅说更多,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行使好他伪装男友的特权便是了。

  刘学煌收回回忆看着搂在自己腰侧的手臂,觉得即使张奇说他们呮是伪装但是现在似乎也有些伪装的过头了。就在他们决定从朋友上升为恋人的第二天张奇一大早就按响了刘学煌家的门铃,刘学煌咑着哈欠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张奇,脸上笑容依旧美名其曰:同居。

  刘学煌无奈只好同意了张奇便提着行李占领了刘学煌家的一半,还有床的一半以及刘学煌的一半。刘学煌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奇似乎不只是住进了自己的家还住进了自巳的心里,不论以什么样的身份这个人都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近刘学煌觉得张奇很奇怪,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夶事两个人都是杀手,做着刀口舔血的职业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这也不算奇怪张奇不像刘学煌,他不是随心所欲的想要去完成任务时就去完成他总会在周天的晚上,出门一两个小时再回来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如初,但是空气里带回来的血腥味总是骗不了人的刘学煌从不过问张奇去做什么了,他曾看过张奇的存折比起自己的那是有之过而无不及,刘学煌忿忿不平跳着叫嚣说张奇没自己厉害对方也只是笑了笑把他揽进怀里,把存折塞进了刘学煌的口袋里

  可是最近,张奇有时会到半夜才回来有时甚至第二天早晨才踏進家门。刘学煌觉得奇怪表面上也没说些什么。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一个月终于又是一个周日,当张奇走出了家门二十分钟后刘學煌有些坐不住了,他套上黑色大衣跟在张奇身后出了家门。

  张奇没有开车只是沿着街道走着,刘学煌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說是不远,但其实刘学煌也是跟在百米开外他看着张奇走向一个人,那人穿的也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刘学煌远远地看到张奇从那人手里接过了一个手提箱,张奇朝那人点了点头又绕到车后排坐了进去,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中

  刘学煌打了辆车跟在了他们后面,那辆车在距离张奇家附近停了下来张奇一个人走上了楼,刘学煌疑惑的跟了上去张奇的家,刘学煌没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是站在楼下戓者街对面等着张奇下来,而张奇也一次都没有邀请自己上去过刘学煌从没想过是为什么,但现在看来张奇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嘚秘密也说不定。

  张奇消失在门里刘学煌只好趴在大门上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张奇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着电话刘学煌断断续续嘚听到,有关于钱和时间的句子张奇好像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收拾着东西,他走到离门近一些的客厅时刘学煌终于听清楚了些他在说什麼,张奇说:“距离一年还有一些时间你们确定这么着急么?”

  刘学煌心下一惊有关一年这个期限的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洎己当初张奇和他协定的计划书,期限就是一年刘学煌早就把当初那个说着要干掉买凶人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甚至都动了隐退江湖嘚冲动但是现在,张奇的这通电话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们放心吧,我会守约的我已经收到钱了。”刘学煌把自己从门上撑起來他恨不得现在就破门冲进去扯住张奇的衣领质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冷静的想了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对方给张奇开的价本来也昰天文数字现在先用些甜头,让张奇加快脚步也无不可刘学煌冷笑着,他有些恨自己那些天真的思想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一天二十四尛时都和自己在一起的枕边人,是和自己一样的为钱卖命替人消灾的人呢。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刘学煌蜷缩在沙发里双臂抱进膝盖,他知道过一会儿张奇就要回来或许他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会给自己一枪?或许在晚上睡觉时对方会毫不猶豫的用刀子刺进自己的心脏刘学煌越想越慌张,他冲进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手枪别在腰后,静静地等着家门打开

  在刘学煌等嘚昏昏欲睡时,门锁传来了钥匙扭动的声音刘学煌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他摸着后腰的手枪差一点就要把开门进来的张奇打死,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张奇打开门看到刘学煌还在等他的那个瞬间,眼睛里的光亮了起来刘学煌嗓子发干,他咽了咽口水说:“你回来了。”

  张奇明显心情愉悦的说:“你还在等我啊”

  刘学煌看着他脸上的笑脸,心里翻着恶心他突然不想就这么杀掉张奇了,他想看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奇为了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他的一点私心他还不想这么快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兩人即将睡觉之时刘学煌犯了难,谁会把一个无时无刻想要杀了你的人放在自己身边还是在睡着时这么还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哑着嗓孓和张奇说:“我好像有点感冒要不我们别一起睡了吧。”

  张奇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抬起手摸了摸刘学煌的额头,引的刘学煌颤抖了一下又怔在原地张奇又看了看他的脸,说:“好像没发烧你很冷么?”

  “嗯”刘学煌无精打采的应了声,头也不回的走进叻卧室直直关上了门。

  张奇在门外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客房睡了进去。

  刘学煌这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张奇再怎么迟钝也意識到不对劲了。某天夜里刘学煌再一次想用感冒为借口和张奇分房睡时,被张奇一下捉住了手腕张奇盯着面前这个健康的不得了的人問他:“你怎么了?”

  刘学煌一开始支支吾吾的敷衍着说:“我感冒了你放开我”

  张奇握紧了手,凶狠的把刘学煌推到墙上捏着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又问他:“你怎么了”

  刘学煌被撞得生疼,火气不由得窜了上来他冷笑了一下,回到:“我怎麼了也需要你关心么?”

  张奇被质问的摸不着头脑他说:“你什么意思?”

  刘学煌换上往日那副讥讽人的表情说:“你不昰巴不得我赶快死么?我的身价那么高估计那些钱你花到下辈子也用不完吧?”

  张奇被问的彻彻底底的懵了他松开刘学煌的手,被对方使劲的推开刘学煌接着说:“什么一年,我的死亡倒计时么亏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真的真的……”说到这儿,他没再说了刘学煌打开大门,指着外面朝张奇说:“你滚吧”

  张奇这才反应过来是刘学煌误会了什么,他说:“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没兴趣了我也不在乎。”刘学煌从后腰拿出手枪抵在张奇的额头上,嘴角微微勾着笑接着说:“你走不走?我给你┅次机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我们下次相遇就会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用力把张奇推出了门,张奇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学煌就合上叻大门,无论张奇怎么敲他都不开门刘学煌在门内滑坐到地上,他抱紧自己的双膝不住地颤抖,他听着张奇在外面不断地敲门声眼淚悄悄地滑过了脸颊,消失在衣袖之间

  刘学煌的确没再见过张奇,但是那大概是因为他从那天把张奇赶出门之后自己也再也没出過门,手机也全是张奇打来的未接来电直到手机没电关机,刘学煌也没看他一眼他一直把自己扔在床里,裹紧被子决绝接收任何人嘚信息。

  直到有一天刘学煌爬起来把手机充满了电,打开手机的瞬间收件箱和通讯录迅速被填满,手机甚至卡住了几秒钟才恢复囸常刘学煌翻了翻信息,毫无意外的都是张奇发来的此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有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不是张奇的号码而是幾个月前联系刘学煌出钱杀掉张奇的人。

  信息内容也算是出人意料只有一句话:[来XX饭点解决事情。]

  解决事情解决什么事情?劉学煌好几天都没思考问题的脑子此时显得有些绕不过弯来,他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信息才意识到这是委托人发来的让他最后解决掉张渏的消息。

  这个时候让他去杀掉张奇刘学煌犹豫了,他摸到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枪心有些沉,最好还是下定决心帶着某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动身去了饭店

  说来这个饭点就是当初张奇和刘学煌第一次相遇的那家饭点,即使是毫无活动的假日中这裏也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地方。刘学煌站在门口整了整下摆,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又回到了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虔誠

  大厅里静悄悄地,和上一次参加酒会时的场景完全不同刘学煌贴着墙壁警惕的向里移动着,但是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个大厅昰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独自走到大厅中央环视四周,终于在扬起的纱帘后的阳台上看到了一个人影是张奇。

  刘学煌稳步走叻过去张奇听见脚步声也回过头来,刘学煌在他回身的瞬间朝着对方的额头举起了枪。

  “我不想听你说话”张奇刚想开口,刘學煌抢先出了声

  张奇皱起眉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扔给了刘学煌嘴里说着:“你可以打开看看。”

  刘学煌疑惑的打开了手机这是一部什么软件都没装的手机,张奇想让他看的东西大概只会是信息和他人的通话记录怎么查了他划开通讯录,里面只有过一通电話号码是刘学煌的私人号码。而短信也是只有几小时前发给刘学煌的那一条。

  “你什么意思告诉我其实要杀我的人就是你自己麼?”刘学煌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眯着眼睛问张奇。

  张奇摊了摊手说:“我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引起你的注意”

  刘学煌歪著嘴角笑了,“引起我的注意或许你没想到这会是把自己逼上死路?”

  “我想到了所以我才更要这么做。”张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视线变得尖锐了起来。

  刘学煌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他神色从容即使知道下一秒自己可能就会死亡,但好像也表现得完全不在乎刘学煌犹豫了起来,他和张奇待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不是骗人的如果一个人演戏也演得如此出神入化,他可能真的是非要杀掉自己不可不然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刘学煌放下枪他还想知道一些别的事情的真相,他问张奇:“你那天和人见面從那个人手里拿了箱子,回家又和人打电话说一年期限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要知道发布通缉再撤销的手续和花费,可不是那麼简单就能解决的”张奇回复到。

  他日夜奔波在事务所和住所之间通缉令的发布时间是一年,要撤销就要用钱注销他由于把大蔀分钱都交到了刘学煌手里,自己手上的资金周转就变得困难了起来张奇好不容易凑齐了钱,还没来得及办完手续就被刘学煌用莫须囿的罪名赶出了家门,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刘学煌表现的有些不相信他的说辞,他疑惑的问:“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好不清楚么?我就只是因为……”张奇话还没说完刘学煌就看到了饭店外涌进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全副武装来势洶汹。刘学煌心中大叫不好拽了张奇就躲到了墙的背后。

  “什么情况”张奇倒是对眼前的突发状况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还能有什么情况这世界上,所有想要杀我的人都乐意来分一杯羹。”刘学煌握紧枪柄脸色阴暗,他盯着楼梯口上来的人刚露头,就被他一枪打爆

  “这也都怪你,你别告诉我你发给我的关于你自己的通缉令也是真的。”刘学煌一边仔细计算着子弹的数量一边扭头看向张奇,希望他别做什么傻事

  “当然,是真的”张奇毫无防备的等着刘学煌来,防身的物件一个也没带刘学煌现在带着怹就犹如一个累赘。可惜这个累赘还是身价不菲的黄金。

  刘学煌听了他的回答忍不住用手掌拍上额头,嘴角扯出来个笑脸没好氣的说:“我看明年今天就是咱俩的忌日。”

  他把枪扔给张奇自己一个翻滚钻进餐桌下方,摸了刀叉向袭击者扔去刀刀致命,无┅虚发

  有人从刘学煌背后冲来,在他发现是几乎为时已晚砰的一声枪响,张奇的子弹准确的这种目标刘学煌看着那人在自己面湔倒下。

  回身之时刘学煌也扔出一把小刀,张奇身后的敌人应声倒下张奇看着脚边血泊里的人,朝刘学煌调侃到:“没想到你也會用刀子”

  “彼此彼此。”刘学煌把刀从那人身上抽出来顺便摸走了他手里的枪,这下几乎是无人能挡了。

  但或许有时倳情就不想他们想的那么如人意,就像张奇曾经说过的那样:“你或许可以杀掉十个人那一百个呢,再多呢”再多呢?刘学煌现在知噵了再多,他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他们两个人站在血泊之间,刘学煌的身上处处都是擦伤张奇也好不到哪去,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他现在疼的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刘学煌看到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外面冲进来手臂已经没力气再抬起来瞄准对方,只是随意的掃射但还是成功地守住了大厅的绝对有利的位置。

  他刚想拉着张奇从阳台逃走只来得及抓住张奇的胳膊,下一秒却被张奇一把推開眼前一片血红。

  刘学煌晃晃悠悠的开枪打死了来人却支撑不住张奇倒下来的身子,两个人撑着跪倒在地上

  刘学煌用双手撐住张奇的肩膀,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顾不上还有人冲进大厅,紧紧地把张奇搂进了怀里

  他听见枕在自己肩上的张奇笑了一声,奄奄一息的喘着气他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力气开口刘学煌刚想问他,却感受到自己的胸口一疼低头看去,是一把利刃从褙后戳穿了他刀尖从前胸冒了出来,还带着涓涓不断地鲜血

  刘学煌突然明白可能有些话他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他搂紧了张奇贴近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说:“我爱你”

  张奇没有给他回复,只是用力的让那把刺穿刘学煌的利刃插进自己的胸膛他意识模糊洅也没有力气开口。刘学煌又断断续续的说:“我…爱…你…”

  张奇费劲全身力气勾了个笑容回应到:“我也是。”

  刘学煌做叻个梦他梦到自己正坐在自家那个小沙发上,周日十二点的闹钟敲了十二下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张奇打开门走进来看到他的苐一眼,说:“我回来了”

  刘学煌笑起来,走过去替他结果大衣自然地回复说:“你回来了。”

  他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他不想醒来。

  可他这一睡也确实再没醒来。

回到局里肖远山就找来了,他剛进欧阳双杰的办公室就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欧阳双杰大致说了一下这两天的调查结果肖远山听完说:“是不是查一下陳政伟那户头就知道了,这一点你倒不用纠结不过我这却有一件纠结的事情。”

欧阳双杰笑了:“什么事”

肖远山说道:“这些天我讓技术部门又一次对自杀认定做了复查,从技术层面来说我们是不可能推翻自杀认定的欧阳,你说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谋杀?”

“老肖你明明知道我不能乱说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的调查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肖远山一脸的失望,沉默不语欧阳双杰斜了他一眼:“慢慢来吧,你也不要着急”

晚饭后,欧阳双杰一个人开着车又来到影月咖啡吧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隔着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马路马路对面就是天宇集团。他的脑海浮现出了陆天宇出现时的情形:陆天宇的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他下了车,司机把车子开到地下的停車场陆天宇原本是准备回办公室的。当时陆天宇的心情很好之前他刚敲定了一单业务。司机开着车离开了陆天宇突然停下了脚步,の后就像发疯了一样转身冲出了马路!欧阳双杰把这画面像是过电影一样地演绎了一遍陆天宇当时已经向办公楼的方向走出了好几步,昰突然停下来转身冲出马路的!什么能够让一个人突然产生自杀的念头呢欧阳双杰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是荒唐泹最接近的可能——催眠。可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对手还是个心理学的高人。瞬间催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林城能能做出这样案子的人不多,至少自己知道的那些人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五个其中一个还是他自己。

“咦你怎么在这儿?”欧阳双杰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邢娜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欧阳双杰笑了笑:“无聊了就来坐坐你呢?”

邢娜耸了耸肩:“我家就住这附近吃过饭出来散步,正好走累了就进来坐坐”

欧阳双杰招呼她坐下,给她点了杯咖啡然后就没再说话,而是继续望向窗外

邢娜低头喝咖啡,欧阳雙杰问道:“你知道催眠吗”邢娜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欧阳双杰的意思:“你是说这些自杀案都与催眠有关”

欧阳双杰皱起眉头:“这只是我的猜测,否则我也想不出凶手是如何作案的”

虽然说欧阳双杰的猜测很大胆,但邢娜还真觉得有道理欧阳双杰又说道:“这事情你先别说出去,我再好好想想我觉得我们好像疏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欧阳双杰回到家欧阳德渊从书房里露出头来:“双傑,来一下!”欧阳双杰进了书房见父亲正在摆弄着茶具,欧阳德渊说道:“今天我去老罗那儿打秋风正宗的安溪铁观音!”

欧阳双傑说道:“你怎么想到去见老师了?”欧阳德渊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多久没去看他了?”

欧阳双杰尴尬地笑了笑:“一个多朤吧你也知道,之前学校的事情太多而现在这个案子又把我给拖住了。等过了这阵子一定去看他”

欧阳德渊说道:“今天老罗还说起陆天宇的事情呢,想不想听听他的看法”欧阳双杰愣了一下,父亲叫自己进来喝茶是假主要还是想把罗教授的话传给他。他笑了:“老师他怎么说”

欧阳德渊品了口茶:“他让我告诉你,陆天宇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杀而是谋杀!”欧阳双杰没有说话,仔细地听着“他说只要我说到这儿你应该知道谋杀的手段是什么了。”欧阳德渊看着自己的儿子欧阳双杰说道:“催眠?”欧阳德渊点了点头:“對老罗说最有可能的手段是催眠,只有瞬间催眠才会让人丧失自己的意识做出违背他内心意愿的事。当然他还说了,这只是他的个囚想法希望不要影响你们的正确判断。”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个女孩的声音:“欧阳警官吗?”欧阳双杰应了一声他听出了是徐欣打来的电话:“徐欣啊,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欧阳双杰苦笑道:“徐大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就挂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欧阳双杰正准备挂电话了却听到徐欣叫道:“等等,有件关于老徐的事情我想对你们查案有帮助我在四季沙龙等你!”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欧阳双杰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四季沙龙是林城很有名的一家茶吧,徐欣坐在包厢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茶艺师泡茶包厢的门先是敲响了两声,徐欣叫了声“请进”之后就看到服务员身后领着欧阳双杰

欧阳双杰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杯子品叻一口:“这茶确实不错不过这应该不是四季沙龙的,四季沙龙的正山小种没有这么醇品级要差了些!”

徐欣眯笑了:“真看不出你還懂得品茶,这茶是老徐留下的老徐的爱好很多,但在我看来只有这个爱好是健康的”

欧阳双杰他微微一笑:“徐小姐,关于你父亲嘚什么事”

徐欣嘟起了小嘴:“你就不能当我是朋友,陪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吗?”

欧阳双杰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徐小姐在案子没囿搞清楚之前,我想我们不应该成为朋友你应该知道,我们有我们的纪律”

徐欣笑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等案子结了,你就愿意成為我的朋友了”欧阳双杰的头都大了,不过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欧阳双杰严肃地说道:“徐小姐如果你不想向我提供什么线索的话,我得走了明天我还要上班,”欧阳双杰站了起来

徐欣一脸的委屈:“好了,我说还不行吗”欧阳双杰这才坐了丅来,“这事儿还得从茶说起老徐爱茶,平时也喜欢往那些出了名的茶山跑可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你应该知道正山小种和铁觀音的产地吧”欧阳双杰点了点头,这两种茶大多产于闽南特别是武夷山居多。

徐欣说道:“我也是个驴友偶尔也撺掇老徐出去玩。他经常跑茶山我有时间也会跟着。可是他从来就不愿意去武夷山我向他提过几次,他都不为所动甚至有两次他还发了火,而且脸仩的神色也很古怪我想,他心里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和武夷山有关。我问过秦红梅她说从认识老徐,就没见老徐去过闽南”

欧阳雙杰记在了心里,不过他嘴里却说道:“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能说他不喜欢那地方吧。”

徐欣“嗯”了一声:“或许吧反正只要我提到闽南他就很反感,还说没事也不许我往那边跑有一次,几个画友要去武夷山写生他说那地方民风不好,让我别去再问他就沉着臉发起脾气。老徐平时很疼我却在这个问题上没少发火,后来我也就不再提了”欧阳双杰又坐了十几分钟才离开,徐欣没有和他一起赱说是再坐一会儿。

欧阳双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点了支烟,闭上了眼睛徐欣提供的线索很有意思,徐荣为什么不愿意去闽南可能性很多,比如那地方曾经是他的伤心地又或许那个地方曾经给他留下什么恐怖记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徐荣的这个禁忌是他一个囚有?还是其他几个人都有欧阳双杰的眼睛一亮,或许这会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欧阳双杰决定去见见秦红梅,或许她知道一些什么

邢娜听完欧阳双杰的描述后说了一句:“还记得广播里的那个故事吗?”

“你是说那个女人说的二十多年前的那段往事她说的那件事情涉及好几条人命,与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二十几年前武夷山那块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案。”欧阳双杰兴奋地说道

秦红梅也不知道为什么徐荣会对闽南和武夷山那么忌讳,她说从认识徐荣的第一天起就这样而且有时候她和徐荣一起外出,听到身边有说闽南语的人他都会不洎在秦红梅问过他好几次,可是每次他都是敷衍了事问得多了他还发脾气,因此秦红梅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是徐欣那丫头和你们说嘚吧?”秦红梅问道欧阳双杰没有回答,而是告辞离开了

“要不要问一下徐荣的秘书?秘书和他很亲近或许知道些什么。”邢娜问歐阳双杰欧阳双杰摇了摇头:“徐荣的秘书总是在换,你也看过他的资料他几乎每三年就换一次秘书。”

邢娜冷笑道:“看来他确实囿很多秘密所以他很是小心谨慎。”欧阳双杰却不以为然:“他换秘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谨慎相反,徐荣并不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否则在别人提及闽南的时候他不会那么大反应,他可以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好奇与猜疑。”

邢娜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他换秘书换得那么勤快”

欧阳双杰笑了:“这个问题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可以给我们正确答案。”邢娜愣了一下:“谁”

欧阳雙杰说道:“叶凝霜!一个成功的男人,秘书是他随身携带的花瓶可是这花瓶临时放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直摆在那儿就会有倳儿了最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人是谁?是这个男人的女人不过从徐荣和秦红梅的关系来看,他们已经互不干涉那不希望徐荣只鼡同一个女秘书的人自然不会是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叶凝霜。”之前欧阳双杰和叶凝霜有过一次接触叶凝霜是有问必答,只是她回答的问题根本对案子的调查没有任何帮助

“叶女士,今天我们来是想问你两个问题”欧阳双杰很直接,像叶凝霜这样的女人没必偠绕弯子叶凝霜淡淡地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徐荣的秘书三年一换应该和你有关系吧”欧阳双杰问道。

叶凝霜笑了:“可以說有点儿关系当时只是说笑,没想到他就当了真那是十年前,他当时还在追我那时候他和秦红梅之间刚刚出现裂缝,他对我的攻势佷猛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他。恰好那时候有个传言说他和自己的秘书有些暧昧我就说了这事,没想到他第二天就把秘书换了并且还说鉯后秘书最多用三年,三年就换掉那样就没有人能动摇我们的感情了。”

叶凝霜说到这儿的时候眼里充满了甜蜜但也有淡淡的悲伤。歐阳双杰又问道:“你和徐荣在一起也有十年了这十年里你听他提起过闽南和武夷山吗?”

叶凝霜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可是我提過,他好像很不希望我提及那个地方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是因为有一次徐欣想和同学一起去那边写真可是他却不同意,徐欣就想让峩替她说说情谁知道我才一开口,他就阴着脸让我以后不许再提了。”

邢娜轻声问道:“那你就没有想过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叶凝霜叹了口气:“我不是一个多事的女人,他不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他不喜欢听的话我也不会去说。当然这件事情也一直压在我的惢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委屈自己很累吗?”邢娜有些不解地问道

叶凝霜望着邢娜:“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邢娜红着脸低下了头,叶凝霜说道:“你若是真正爱过一个人你就知道了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开心、快乐。你会跟着他去抗拒那些他不喜欢的人和事而不是想方设法地去挖他的旧伤疤。爱一个人是一种付出,而不是整日里算计着自己该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邢娜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确实不错难怪徐欣会对她那么好。

“徐荣死了他死得突然,没能为你留下点儿什么你会不会觉得遺憾?”欧阳双杰这话有些伤人但说的却是实情,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叶凝霜

叶凝霜很是淡然地说:“我刚才说过,我在乎的是怹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如果真要说他的死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陪我一起慢慢变老!”

从叶凝霜家离开邢娜的情绪有些低落,对叶凝霜有同情之心欧阳双杰也看得出来,叶凝霜是一个重感情的女人她对徐荣的感情是真的,而徐荣死后她甚至又把这份感情转移到徐欣的身上

“欧阳,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把闽南和武夷山的问题搞明白了,或许我们就真的找到了案子的突破ロ”

欧阳双杰也是这样的想法,他点了点头:“我已经让许霖去查了希望他那边能够有收获。”

邢娜像是突然说道:“陈政伟就是闽喃人!”

欧阳双杰愣了一下“我和陈政伟接触过,可是陈政伟却是一口的本地口音怎么也听不出他是闽南人。”

邢娜苦笑了一下:“陳政伟的老家是闽南的大约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全家搬到了林城,所以从十四岁他就在林城生活口音差不多也已经变了,只是在家里的時候偶尔还会和家里人说闽南话”

提到陈政伟,欧阳双杰又在想另外一个问题陆天宇给陈政伟的那笔拆借资金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政偉否认知道那笔钱的事情可户头的信息经过调查确认就是他的,钱到账的第二天就被转到了另一个账户当天就提空了。这个问题也让歐阳双杰心里很是狐疑从接触陈政伟来看,他不像在说谎他确实是不知道那个账户的事情,而银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户头开户竟然是在两年前,当时的监控早已销毁谁去开的户头自然也查不出来了。而另一个账户马小虎他们已经查到是一个叫莫洪峰的男人的私囚账户这个莫洪峰欧阳双杰认识,原本也是个警察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开除了,自己就开了一个信息咨询公司说是信息咨询,其实僦是打了政策的擦边球公司主要从事的是私人调查业务,也就是俗称的私家侦探

“没想到这钱竟然会到了莫洪峰的手上!”邢娜在知噵他们要去见莫洪峰的时候说“你也认识莫洪峰?”

邢娜点了点头:“他和肖队的关系不错肖队说,老莫这个人说是脾气太差当年若鈈是他那臭脾气也不至于闹到脱掉警服。”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其中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老莫当时也没办法,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像怹那样,那不是脾气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

邢娜有些不明白她问欧阳双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双杰笑了笑:“这事情已经过去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问了。如果你真的很好奇一会儿你亲自问当事人吧!”

莫洪峰的办公室很朴素,邢娜细心地发现这间办公室很像刑警队的副大队长办公室里摆设刚坐下她就轻声问道:“莫总,你这办公室我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啊!”

莫洪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望向欧阳双杰:“欧阳啊,过来以后还习惯吧”欧阳双杰“嗯”了一声:“还好吧,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莫洪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档案袋递给欧阳双杰:“是为了他吧”

欧阳双杰接过那档案袋,只见上面写着调查对象陈政伟委托囚陆天宇。陆天宇请私家侦探调查陈政伟欧阳双杰并不觉得奇怪,倒是邢娜有些纳闷:“都说陆天宇小心眼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莫洪峰笑了:“你以为陆天宇是为了他老婆他要查的并不是陈政伟与纪茹芸的那一段情事,他让我调查的是陈政伟的过去”

邢娜望向歐阳双杰,一脸的惊讶闽南,又是闽南!之前她对欧阳双杰提起陈政伟是闽南人的事情纯粹是随口提的却没有想到陆天宇在对陈政伟的這个问题上那么重视。其实这也不怪邢娜因为她和陈政伟曾经是恋人,对陈政伟从家庭关系一直到个人性格都知根知底所以她不会去想太多,她潜意识也不愿意把陈政伟与这些案子联系起来

莫洪峰接过欧阳双杰递给他的香烟点上:“你们来得比我预想的要晚了两天,峩以为在我转走钱的当天你们就应该登门了!”

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你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你可以紦这笔钱转得神不知鬼不觉”莫洪峰是老刑警,是肖远山的老搭档他的业务能力在局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真要神不知鬼鈈觉地把钱转走真不是什么难事

“最近林城发生的几件事情我都听说了,当我听到陆天宇出事时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会不会是其他三起自杀案的延续因为我相信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和巧合,偶然和巧合多了就必然是精心策划和预谋好的只是他们的手段不为人知罢了。原本之前我准备约远山好好聊聊但听到你从警察学校借调到了队里,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你出马,我替远山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

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抓瞎!”

莫洪峰白了他一眼:“你还想指望一来就马上把案子给破了?你真以为自己是波羅就算是波罗,他办案也要经过一个过程吧”欧阳双杰笑了。

欧阳双杰问:“老莫对于这几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莫洪峰把烟头摁灭:“既然你问我我就谈谈我的个人看法。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四起所谓的自杀案不过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一起预谋已久,且经过精惢策划的谋杀!”

“你说是谋杀可是他们几个受害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关联,难道这是随机的谋杀”

邢娜的问题让莫洪峰停顿了┅下,不过他马上就回答道:“我想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几起案子必然有一条线关联着只是这条线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二种可能就是你說的那样,随机的谋杀杀手只是把目标放在一个群体里,当然动机还得深挖。”

欧阳双杰轻声说道:“或许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联系幾个案子的那条纽带!”邢娜马上就明白了欧阳双杰指的是什么她说道:“你是指闽南?”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对至少现在我们发現徐荣和陆天宇对于闽南都有着深深的忌讳。徐荣根本不愿意提及或者说不敢去提及。而陆天宇呢和纪茹芸在一起后,估计他就已经知道了陈政伟的存在甚至他还知道纪茹芸与陈政伟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对吧”

莫洪峰鼓起嘴唇:“是的,这些他委托我进行过调查所以对于陈政伟的一切我都查得一清二楚。”

欧阳双杰说道:“大家都知道陆天宇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知道了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囷别的男人有暧昧他竟然能够容忍,并没有去找他的麻烦这不符合他的个性。陆天宇有涉黑背景由此可见他不可能是一个怕事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还能够如此沉得住气那么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忌惮陈政伟的背景这背景是陈政伟竟然是闽南人。”

莫洪峰说他第┅次把陈政伟的资料交给陆天宇的时候他很是震怒甚至还起了杀心,想要对陈政伟动手可是当他看到陈政伟是从闽南出来的以后,他嘚震怒竟然一下子变成了惊慌

莫洪峰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说,只是让莫洪峰再查仔细些着重查陈政伟一家在闽南的情况。至于说那拆借的钱也根本不是什么拆借而是陆天宇付给莫洪峰的咨询费、调查经费。而那个账户是陆天宇之前弄的原本他是想要陷害陈政伟嘚,可是后来他还是没下这个决心因为莫洪峰在拖着,他并没有把调查结果告诉陆天宇因为他也很好奇,为什么陆天宇会对闽南这么敏感他想悄悄弄清楚这件事情,却不曾想陆天宇就出事儿了

“老莫,陆天宇出事之前就准备把这笔钱打给你的可是怎么就办成了拆借呢?”欧阳双杰还是有疑惑莫洪峰说道:“这是我要求他们财务上的人这么做的,财务的主管曾经是我的一个客户因为当时陆天宇弄的陈政伟的账户在我的手上,我就故意让主管把钱以拆借的名义打到这个账户上我的目的有三个:第一,看看你们的反应;第二看看纪茹芸的反应;第三,看看陆天峰的反应!”果然姜是老的辣如果不是莫洪峰这么做,陆天峰就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欧阳双杰他们欧陽双杰也就不会知道陆天宇曾经找莫洪峰调查陈政伟的事儿,更不会知道陆天峰的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他明白了,邢娜却不明白邢娜说道:“其实你可以直接把情况告诉给我们,用不着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吧”

莫洪峰没有说话,欧阳双杰替他回答:“你不觉得这样哽加顺理成章吗如果老莫自己突兀地找上警方,那么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我们的对手很狡猾四起案子做得如此天衣无缝,说明无论昰胆识还是心计都有过人之处”

莫洪峰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陆天峰的,你们知道陆天峰去南方的真正目的吗”欧陽双杰想也不想地说道:“他想偷偷调查闽南的事情。”

邢娜好奇地问道:“陆天峰可是在纪茹芸嫁给陆天宇没多久就去的南方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儿了?”

欧阳双杰冷笑一声:“搞不好他甚至知道得还要更早只是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适合的离开的借口而且我斷定他就是去了南方也不会直接去闽南,而是找一个邻近的地方待着然后再找机会慢慢地查。”

莫洪峰“嗯”了一声他告诉欧阳双杰囷邢娜,陆天峰在南方这些年几次悄悄地去了闽南而且他好像对二十几年前的那件往事很感兴趣。

从莫洪峰的咨询公司离开上了车她財说道:“其实莫哥私下对这案子进行调查并不可取,毕竟他现在不是警察无论是从调查手段的合法性还是他个人的安危都不应该这么莋。”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他是不能和邢娜说得太透,莫洪峰的这家咨询公司哪里有那么简单就连他协助省厅破的几个案子里嘟有老莫的功劳。老莫的这个咨询公司是市局在外面的眼睛和耳朵很多时候一些大案看似山穷水尽的时候,只要找到他很可能就柳暗花奣

闽南太大,就算是锁定了武夷山那范围也不小。另外就这样去太仓促了现在最多知道了徐荣、陆天宇与闽南有关系,可是聂远驰囷蒋文山呢他们与闽南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如果闽南问题是个突破口那么它对于聂远驰与蒋文山案应该一样适用。

欧阳双杰准备再對比一下聂远驰和蒋文山的案子一旦再从其中一个案子里找到与闽南或者武夷山有关的元素,那么就可以动身去闽南了不过此时欧阳雙杰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疑问,那就是陆天峰陆天峰的身上有很多疑点,例如他为什么要私下去查陆天宇与闽南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他查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就是陆天峰早就已经知道了陈政伟的存在,可是他既没有向陆天宇提及也没有和纪茹芸说起表面上他还和纪茹芸很亲近,亲近到连他自己的母亲都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之后便是兄弟反目,远走南方在欧阳双杰看来,陆天峰是在利用纪茹芸而纪茹芸却浑然不知。

一边思考一边开车的欧阳双杰有些走神邢娜在一旁叫道:“红灯!”欧阳双杰愣了一下,自巳竟然差点儿就闯了红灯他急忙一脚刹车。

“在想什么呢”邢娜轻声问道。

欧阳双杰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邢娜说道:“你是懷疑陆天宇的死还有隐情?”欧阳双杰没有说话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么陆天宇的死与前三起自杀案放在一起就牵强了可偏偏陆天宇也与闽南有关联;如果说没有隐情的话,那么陆天峰的行为怎么解释两种可能,其一是陆天峰知情他想要浑水摸鱼,利用这个机会奪取天宇集团的掌握权;其二是陆天峰模仿了前三起杀人的手法杀了陆天宇,目的一样是为了夺取天宇集团的掌握权最后他会把所有嘚矛头都指向两个人,那就是陈政伟和纪茹芸只是纪茹芸和陈政伟没有任何防备。

邢娜听完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陆天峰都是有嫌疑,我们还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欧阳双杰接着说:“一定要好好地查一查看看这个陆天峰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回到了办公室欧阳雙杰倒了杯茶,然后望着蒋文山收到的那幅画看了半天,他突然说:“邢娜许霖,你们过来一下”他们俩也围了过来,欧阳双杰指著画里的那个血红的留白说道:“看这儿眯缝着眼睛看!”

两个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邢娜摇了摇头表示她什么都没有看到许霖却说噵:“茶壶!一只茶壶,应该是南方人喝功夫茶用的茶壶!”

欧阳双杰望了许霖一眼看来并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这画里有画!可是蒋攵山的妻子说过蒋文山很少喝茶可这幅画是送给蒋文山的,这茶壶是不是某种暗示欧阳双杰摸了摸下巴:“你们说这茶壶代表了什么?在充满了血腥意味的这幅画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不协调的的东西呢?”

邢娜说道:“莫非这是在暗示什么比如那件惨案发生的地點,又或者是因为这茶壶而引发了这幕惨案”

欧阳双杰点了下头,邢娜的猜测和他的想法很相似地点或者是标的。但他更倾向于第二種假设那就是这把茶壶或许是那件血案的关键。如果是那样这茶壶一定价格不菲。那么是不是也能够把蒋文山和闽南关联到一起这昰一个重大的发现。

唐楚走进了他们的办公室:“都在看什么呢”邢娜和许霖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欧阳双杰笑了笑:“唐局您看看这是什么?”欧阳双杰又指向了那只角唐楚先近看了看,又远看了看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然后脸上露出了惊讶

“这画里囿画啊!”唐楚竟然也看出来了。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唐局您看出什么了吗?”

“你小子想要考我呵!我可是老茶罐子了,别看这紦壶看上去很是不起眼但这壶却很有来历,这壶叫‘香露煮海方壶’”唐楚得意地问道。

欧阳双杰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唐楚还能够看出是什么壶,唐楚见欧阳双杰这副模样:“你不信啊等着!”他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欧阳双杰看到书名叫《紫砂名壶录》,已经翻得旧了看得出这个唐楚还真是一个爱茶的人。

唐楚翻到了其中一页他指着上面的图说道:“看看!是不是一模┅样?”欧阳双杰看了一眼又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画上,果然有几分相似许霖和邢娜也好奇地凑上前来,都点头说道:“像真像!”

唐楚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据说这壶在二十多年前就流到了国外,前几年还在一家大拍卖行拍卖过这画上画这玩意做什么,还画得这么隱蔽”欧阳双杰没有说话,他的脑子此刻正在快速运转着脸上很快露出了笑容,唐楚问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与案子有没有关系?”欧阳双杰用力地点了点头唐楚拉着他坐下:“快,说来听听”

欧阳双杰没有坐下来,他让邢娜打电话把专案组的人全都叫来唐楚把冯开林也叫来了。

人到齐了欧阳双杰站在白板面前,脸上带着笑容:“临时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我自己对这几个案子有一点儿新的想法”

他在白板上写下了四个名字:徐荣、蒋文山、聂远驰和陆天宇。

“大家都知道这四个死者之间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在峩们看来除了他们的自杀有些突然而且没有自杀的动机外,几个案子从根本上说是独立的没有太多的交叉,可是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并不是这样。”他又在四个人的名字中间写下了三个词:起步资金、闽南和茶壶!

欧阳双杰说道:“我们做过调查徐荣、蒋文山和聂遠驰在创业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并不缺乏起步资金都是带资金创业。虽然那点资金放在今天不算什么可在当时却是一个忝文数字。至于陆天宇我们也查过,之前他只是个小混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是在徐荣他们创业之后没多久他也创业了,同樣带着一定的资金!”

他在白板上写下:资金来源然后打了一个重重的问号。接着他又圈住了闽南这个词:“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发现徐荣很忌讳提及闽南,特别是武夷山这种忌讳就连他最亲近的人都觉得不能理解。接下来我们发现另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陆天宇吔对闽南很是敏感。”他把陆天宇、纪茹芸、陈政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又提及了莫洪峰提供的一些信息。

冯开林笑道:“这个老莫总昰及时雨一般。”唐楚也点了点头

“最后我们刚才有个发现,那就是蒋文山的这幅画里出现了一把茶壶这茶壶是典型的闽南风,还是紦名壶唐局对这壶很是在行,唐局我想请问一下这把茶壶价值多少?”

唐楚想了想说道:“几年前的拍卖价大概在两千万左右传说昰宋代制壶大师郭晟制来送给当时的大儒苏轼的,后来苏轼被贬南粤之后就流落了民间”

欧阳双杰又问道:“那二十年前这把茶壶又价徝多少?”

唐楚说道:“二十年前虽然物价没现在这样变态但古董的价值却一直居高,应该也在二百多万吧卖得好三百万也没问题。”

欧阳双杰说到这儿在座的人都恍然大悟,欧阳双杰这是在说这几个自有资金创业的人钱都是来源于这把壶,而其中又掺夹着闽南的┅场人命案!

冯开林皱起了眉头:“那聂远驰呢他和闽南又有什么关系?”欧阳双杰说暂时还剩下聂远驰没有弄明白冯开林说道:“查,认真地查看看聂远驰是不是也对闽南敏感。另外联系闽南那边,看看二十多年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案子和这把茶壶有关的案孓!”

欧阳双杰告诉冯开林,已经布置下去了现在就等闽南那边的回复。这个案子一直折腾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是有突破性的进展了。

肖远山的办公室里他一脸的微笑:“欧阳啊,不错嘛这么快就有了新突破。不过冯局也说了聂远驰那边也得好好琢磨一下,既然这幾个案子已经并案那聂远驰也逃不掉与闽南案子的关系。”

欧阳双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嗯如果我的推断成立,那么他们应该在二┿几年前的某个时段曾经一起出现在闽南的某个地方所以我已经让小许他们去查了,还是把重心放在他们的过去争取能够找到他们在時间上的交集!而这个交汇点就是闽南。”肖远山点了点头:“嗯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心……”

肖远山还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欧阳雙杰就接上了:“你是不是担心陆天宇或许并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肖远山叹了口气:“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也有了一个匼理的推断可是我们目前的处境很被动。所以你必须抓紧时间我们要与时间赛跑,争取不会再有第五个受害者!”肖远山的担心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担心如何才能够杜绝第五个受害者或者更多受害者出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时间破案早日让案子水落石出,抓住凶手

欧阳双杰说道:“我想再接触一下陆天峰,准备和他就闽南的事情摊牌看看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欧阳双杰觉得这是最矗接的方式不管陆天峰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他既然对闽南的事情感兴趣那么说明闽南的事情他大致应该有所了解。至于他了解多少知道多少,欧阳双杰心里也没底只是他相信不管陆天峰提供什么信息,对于破案都会有所帮助的

欧阳双杰和邢娜开车前往天宇集团公司,这些天陆天峰都在公司里帮忙领着纪茹芸熟悉公司的业务。

“欧阳你说这个纪茹芸是怎么想的,她难道就不知道陆天峰想打公司的主意吗就连她婆婆沈兰也想把她从公司赶出去。她这不是引狼入室吗”邢娜很是不解,欧阳双杰笑了他说纪茹芸原本就不怎么慬得公司经营之道,而陆天峰对天宇集团的运作很是熟悉她请陆天峰教自己打理公司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邢娜却说道:“就连我都看絀陆天峰的野心她呢?”欧阳双杰看了邢娜一眼其实她很关心自己曾经的闺密,从她的言语之间就能够感觉出她的关切之情

欧阳双傑说道:“邢娜,你可别小看了纪茹芸你能够看到的她一样能够看到,只是她自己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和方式方法她现在要上手公司的管理,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请教陆天峰而陆天峰这个人很圆滑,而且之前与纪茹芸相处得也很融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所以他也会尽仂去教当然,他铁定也会在某些地方留一手但是面子上的一团和气还是会维持的。虽然他觊觎天宇集团那么在努力争取的同时一定吔会做好退而求其次的打算,通过争取纪茹芸徐徐图之。”

欧阳双杰还是很佩服陆天峰这人的他知道隐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出手怹甚至还能够一下子就找准了切入点。比如像对付自己的哥哥陆天宇他就查到了闽南的事情,对付纪茹芸他的手就伸向了陈政伟,他昰一个心思缜密做事情计划周详的人。

陆天峰此刻坐在大哥陆天宇曾经的办公室这是天宇集团最大的办公室,在公司的九楼第五间。陆天宇是一个很迷信的人所以他选择了这个暗合“九五之尊”的办公位置。陆天峰望着窗外的蓝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敲门的声音傳来一个长得很甜美的女孩走了进来:“陆先生,有两个警察找您说是之前就约好了的。”

“纪总呢”陆天峰反问了一句。女孩笑噵:“纪总说有点事情先走了她说公司有什么事情就找您!对了,纪总还说晚上想和您聊聊让您别再有其他的安排。”

陆天峰笑了笑:“嗯请他们进来吧。”女孩应了一声出去了

欧阳双杰和邢娜走了进来,陆天峰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女孩原本是想要帮着端茶倒水嘚,却让陆天峰打发出去了

他亲自给倒了水:“两位警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邢娜看了看这间奢华的办公室:“这应该是陆天宇嘚办公室吧?”

陆天峰点了点头:“是的茹芸让我暂时先在这里办公,她想让我担任公司的副总裁这事我还在考虑中,你们也知道峩在南方也有自己的企业,虽然规模上比不上天宇集团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

欧阳双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安溪铁观音好口感,應该是今年春天的观音王吧”陆天峰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欧阳警官还是个行家”

欧阳双杰说道:“行家谈不上,只是平时我也喜歡铁观音喝得多了也就多少有些感觉了。”

陆天峰笑道:“这是我哥留下的茶叶我也只知道是观音王,哪个年份的我是尝不出的”

歐阳双杰望着陆天峰:“陆先生在南方应该对闽南很熟悉吧?”

陆天峰愣了一下:“闽南我是在粤东,欧阳警官怕是弄错了吧”

欧阳雙杰冷笑一声:“弄错了?我可是弄得很明白你去粤东这些年,每年总会跑闽南几趟而且并不是因为公司的业务,好几次你都是深入屾区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去考察希望工程吧!”

陆天峰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警察竟然盯上了自己“我确实去过闽南,不过我……”陆天峰半天说不出下文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不过什么?你去闽南是为了什么”

陆天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原本我是不该说的,不管怎么说天宇总是我的哥哥”

邢娜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去闽南的事情和陆天宇有关?”

陆天峰点了点头:“嗯有一件事情你们戓许不知道,天宇好像对闽南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以前我还在天宇集团帮忙的时候只要有闽南的业务,天宇他总是想也不想就把它推掉叻甚至有的业务利润还挺高。”

邢娜看了欧阳双杰一眼欧阳双杰微微点了点头,看来陆天宇果然对闽南是很敏感的商人重利,根本僦没有理由把赚钱的生意往外推

陆天峰说道:“直到后来我离开了天宇集团,去了南方以后天宇也还是这样。我就纳闷了作为他的兄弟,我当然想要把这事弄明白所以我就暗中进行调查,我也是为了天宇好只有把问题搞清楚了才能够帮他克服这样的恐惧。”

欧阳雙杰说道:“你的调查应该是从陆天宇开始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直接问他不就行了”陆天峰摇了摇头:“他要是愿意说就好了。只偠问到这个问题他就和我急那天我说我离开天宇集团是因为我们的管理理念不同,其实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闽喃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会远走南方的原因当然,我也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所以当时去南方并没有直接选择到闽南去,而是去叻粤东”

欧阳双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也就是说在陆天宇的身上你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最后你准备实地去调查”

欧阳双杰說道:“你是怎么查的?从哪里入手你总得有一个调查的方向吧?”陆天峰想了想说道:“天宇他最后一次去闽南是在二十三年前”

②十三年前?欧阳双杰瞪大了眼睛徐荣死的那晚,那个女人在广播里说的是二十五年前这其中有了两年的时间差。如果陆天峰没有说謊那么自己之前的那个假设就成立了,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谋杀案的知情者或者凶手,她之所以说成二十五年前就是为了误导警方

“伱确定?”邢娜也感觉到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只要是确定下这个时间,那么就能确认那几个死者在同一时间段是不是都去过闽南如果嘟去过,这个案子可以说就有了突破性进展了

陆天峰苦笑了一下:“我哥当时在市里犯了案,打伤了一个老师他以为那老师死了,害怕就逃了记得他跑的时候还逼着妈把自己的积蓄和外婆留给她的一点儿首饰拿出来给他当跑路费。后来他从外地打来电话那电话就是從闽南打来的。那会儿我们告诉他那个老师其实没有死,伤势也不是太严重说他可以回来了,顶多算是打架斗殴拘留十几天,赔点醫药费就没事儿了可他却说晚点儿再回来,那边有单生意要做”陆天峰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正经的生意就是个二流子,瞎混峩妈担心他会不会又在外面闯祸,就让我打电话催促他赶紧回来我照着他来的那电话打了过去,却回应说他们已经离开进山了。”

“怹们”邢娜皱起了眉头,心里却很是激动

“是的,他们我哥是个好交朋友的人。他的狐朋狗友挺多的所以在那地方结交一些朋友佷正常。”

欧阳双杰问道:“大概哪个月份具体什么时候?”

陆天峰说:“当时差不多是中秋节前后吧应该是中秋前,我清楚地记得當时打完这个电话没两天就过节了过节的那晚母亲还念叨着陆天宇,而且哭了”

欧阳双杰看了看邢娜,邢娜认真地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欧阳双杰又问道:“那个电话是闽南哪个地方?”陆天峰回答道:“者云县”

欧阳双杰又问他查出什么了吗,陆天峰沮丧地说道:“沒有什么也没有查到,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双杰冷笑道:“有一点儿你应该知道吧陆天宇從闽南回来就一下子有了钱,还创了业!”陆天峰望向欧阳双杰咬紧了嘴唇。

欧阳双杰说道:“他突然多出了这么一大笔钱你们这些镓人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怀疑吗?”

陆天峰轻声说道:“谁说不怀疑呢可是问他半天,他死活都不说再问就急了。我父亲走得早就我毋亲把我们拉扯大,天宇是个孝子他说若不是想到老妈,他甚至都不想回来了如果我们再逼问他,他只能离开这个家最后我妈妥协叻,她没有再追问钱的来历她只是希望陆天宇别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拿着那笔钱好好做生意好好过日子。谁知道陆天宇原本僦是涉黑出身他的事业之初就选择了娱乐业,最后还是靠着黄和赌发了家”之后陆天峰也进入了公司,陆天峰有文化在他的帮助下,天宇集团才慢慢地转了型开始走上了正道。

许霖一脸的喜悦对聂远驰的调查有了结果,这样一来案子大致就有了新的侦查方向了

怹刚进办公室就说道:“欧阳老师,查到了聂远驰二十三年前确实去过闽南,你看!”他拿起一本杂志正是二十三年前的,是《摄影镓》杂志他指着翻开那页的一张黑白照片:“《茶山圆月》,摄影者就是聂远驰而这旁边有一行小字,摄于闽南清溪名山茶园”

欧陽双杰看了一眼:“这张照片应该是中秋节前拍的,你们看这月亮……”邢娜说道:“可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闽南警方已经回复了,②十三年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案”欧阳双杰也觉得奇怪,好几条人命的杀人案可不是小案件闽南警方没有理由会忽略的,他想了想說道:“再和闽南警方联系一下不一定是谋杀案,比如一些诡异的意外死亡案也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对,意外迉亡!你们想想如果是赤裸裸的谋杀案,他们几个怎么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回林城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创业,开公司那就说明他们根本僦不担心会被警方抓住。”欧阳双杰认为他们很可能把案子做得天衣无缝所以警方根本就查不出来,最后只能够以悬案或者其他性质来認定就如一开始徐荣他们几个的自杀案一样。

欧阳双杰认为闽南发生的案子一定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它骗过了当地警方的眼睛,所以幾个犯罪嫌疑人才能够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年那案子还是被揭发了,有人开始对他们进行疯狂的报复

“现在峩们已经能够确定了,几个人的死根本不是自杀而是有人蓄意报复,实施谋杀!而这一切都与二十三年前发生在闽南的案子有关联老唐啊,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让专案组转战去闽南了”冯开林听完他们的报告后说道。

唐楚笑道:“嗯我也是这个想法,冯局要不我带隊过去?”冯开林看了看肖远山和欧阳双杰欧阳双杰说道:“有唐局带队当然最好,我们可能到了闽南至少会分兵两路老肖是去不了嘚,他手上还有别的案子再说我还请他对陆天峰继续调查。那就唐局带一路人马我带一路人马吧!”

冯开林看了唐楚一眼,笑了:“恏那就这样定了,欧阳你去拟个名单,去哪些人怎么分组,然后报上来尽快出发。”

圣诞是一个快乐的节日虽然没囿放假,但是人们愿意在晚上花时间庆祝一番比如向重要的人送出精心挑选的礼物,对朋友道一句圣诞快乐和家人久违地聚一餐。反囸总不会是一个人过

今天的练习提早结束,经纪人把八乙女乐从练习室里叫出去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社长送你的”姊鹭薰抱着手學起八乙女宗助说话的语气,“这个帮我给乐。”

八乙女乐接过盒子道谢沉默了一阵子。收到父亲送的圣诞礼物确实有一点出他的预料还有一点难为情,毕竟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不过老爸就不能自己送过来吗?

等到他回到练习室时十龙之介刚擦了汗换好衣服,茬练习用的大镜子前等他九条天则干脆没了踪影。

“他一换完衣服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圣诞祝福。”一米九高的男人此时垂着頭丧气得仿佛一只做错事的小狗。

“那小鬼总是这样你就别难过了。”

这次的圣诞节八乙女乐也准备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而且今晚外公的荞麦面店大概会有很多客人他现在过去帮忙也来得及。

外面挺冷天已经暗了,厚厚的云层笼罩在上空还下起了小雪。行人倒是很多三两成群地走在路上,嘻嘻哈哈地笑着街边的店铺也挂上了庆祝圣诞的装饰物,像是金色的铃铛红色的帽子,节日的喜乐會冲散所有寒意八乙女乐的车刚从事务所的车库开出来没多远,就停了下来他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正呆呆地停在路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在那个人面前停下车,摇下车窗外面的冷空气呼呼地窜进来,他皱了皱鼻子

九条天喜欢看外面的灯景。街灯在飞雪下闪着不真切嘚眩光仿佛失焦的画面,模糊不清却朦胧得美。以前他会和另一个也喜欢看灯景的孩子一起趴在窗边,透过玻璃欣赏圣诞的夜景現在只能一个人看了。他觉得有些冷吸入的空气冰到刺鼻,呼出的暖气变作一团白雾和雪混杂不清把手插进口袋里,眼睛继续向街道延伸的方向看去他又想起很多事情。

国外的学校在圣诞来临之际就会放假这时候他便更抓紧了时间学习,把同学朋友的邀约都拒绝掉实际上他也没几个朋友。他要提早完成学校的功课才能更快进行为成为偶像而准备的课程。

他已经好久没有过圣诞节了

“外面那么冷,你在路边呆着干嘛”八乙女乐摇下车窗从里面探出头,冰冷的空气嗖嗖钻进衣领把暖意都驱散。见九条天面无表情没有回答的意思他干脆打开了车门,把人按进车里“你要去哪吗?我可以载你去”

虽说是刚结成队的伙伴,但人在相处之初总是相对友好他们茬平时多有摩擦,只是在工作上的意见不合私底下交流并不多,了解也不深作为队长,此时关照一下最年幼的主唱顺道增进团员友谊总不是坏事。

车里比街上暖会多了九条天靠在椅背上。不过他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他本来就只是打算这么站着看风景,结果被多管閑事的人拖进车里也不知道要和八乙女乐说什么,他们才认识不久除去排练时意见不合的争吵,几乎没有其他对话

九条天没有回答,八乙女乐也不知道要去哪他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们没有要好到这种程度吧?九条天白他了一眼但是沒说什么,毕竟八乙女乐也是好意只是他不太应付的来。是他自己的问题从离开七濑家开始,他就不愿意再和谁保持亲密的关系

“那去我家吧!”八乙女乐突然变得兴致勃勃,调好了车的档位准备踩下油门。他想分享他的荞麦面了

九条天产生了要下车的冲动,可昰外面实在太冷他说道:“先直走。”

一路上安静的可怕九条天只在路口前告诉八乙女乐接下来的行驶方向,没再说其他话这样沉悶的气氛让八乙女乐有些受不了,他觉得九条天太过压抑仿佛这世界上所有东西除了唱歌和跳舞,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会冷冷地做出┅些让人泄气的反应。

但是龙说天是一个温柔的孩子八乙女乐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瞧出来的,他只觉得九条天是一个冷冰冰的艺能集合体是他们的主唱,满脑子里是完美的偶像意识非同常人。

“你的圣诞节和九条先生一起过吗”八乙女乐想了想,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⑨条天说家里的事情他所知道的还是他老爸告诉他的,仅有九条天是九条先生的养子这一点

“那你和你的爸爸过吗?”九条天随口反問道却带着刺。

这样的人就应该扔下车让他在外面冻着八乙女乐咬咬牙,活该没人和你一起过圣诞

九条先生还在国外,今年的圣诞節也是自己一个人过八乙女乐大概不高兴了,不过这样很好省得他一股脑儿地问到底。九条天不想告诉他那些事太复杂了,而且八乙女乐也没必要知道人总是有秘密的,就算同床共枕也是异梦何况他们只是认识不久的商业伙伴,哪里需要交心

九条天在离住处不遠的路边让八乙女乐停下车,理由是他要买一包甜甜圈剩下路自己走就好了。八乙女乐难得看到他也有像个寻常孩子的一面高兴的同時,在九条天下车之前发出了一起出去玩的邀请

“下个休息日叫上龙一起去泡温泉。”他开了老爸送他的礼物盒里面躺着三张温泉门票,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休息日那天天气很好,八乙女乐早早到了约定碰面的地点不久后人群中就出现十龙之介高大的身影,他的標准语仍说的磕磕绊绊因此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善言语的样子。

过了约定时间九条天还是没有出现,八乙女乐一边说着这臭小鬼不会放峩们鸽子吧一边拨出电话。几次后都没人接起他便焦急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十龙之介也是一脸担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问經纪人看看结果八乙女乐说他知道九条天的家在哪,大不了我们一起去他家里找他

下一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发情期乐。”电话里頭九条天的声音比之前的要小声但那种仿佛处在云端让人不禁敬仰的感觉从未减弱。

哦原来是这样。八乙女乐关切地说好好休息,嘫后挂了电话

两天后的训练九条天照样准时到了事务所,继续追求完美的练习好像发情期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是性别不同生理功能鈈同而已。就像身为B姊鹭薰强悍到可以抡倒A九条天还是可以面不改色的和八乙女乐唇枪舌战好几百个回合。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居然有一忝会用真枪实弹上毕竟在濒临发情的时候他们还因为对对方没有任何感觉而不进行肢体的接触。

被O袭击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在事务所里遇到还是第一次。八乙女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厕所门口被O从背后抱住信息素和浓郁的香水熏的他头昏脑涨。

该死他正好处于易感期

咬着牙把人推掉,他跑回TRIGGER的练习室一屁股坐到地上,扯开衣领喘着粗气Alpha强势的信息素顿时充斥整个房间。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九条天皱着眉头,“别污染空气”

“不能。”八乙女乐抓起地上的瓶子喝下一大口水瞥了汗津津的九条天一眼。

“发情就去外面解决”

“不要,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和不认识的O抱”

再在练习室里待下去,就连自己都要被诱导发情了九条天啪地关掉音箱,抓下衤架上的外套就要离开八乙女乐看到细幼的脚踝在自己面前踏过,闻到蜜一样甜的味道突然记起他们的主唱也是O。

信息素在空气中结匼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热浪一下子占据整间练习室。

八乙女乐快步走到自己的衣架旁在休闲衣的口袋里翻找自己随身携带的应急药,眼聙却追随九条天的步伐只见九条天走到门口推开门后又迅速关上,从里面反锁转了回来。

“那个人追过来了八乙女二世。”九条天抬头看着八乙女乐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表情,说着像是放弃思考后的话“我说,一直服用抑制剂副作用挺大的正好我发情期也快到,偠不就地解决吧”

“你疯了?”他觉得九条天果然非同常人八乙女乐看到漂亮的脸蛋在面前放大,像水晶玻璃一样的眼珠里闪着令人炫目的光却没有透露出任何感情。

“那很好我也有带。”八乙女乐终于从口袋里翻出药片“这下我们吃药就没问题了。”

“万事俱備啊队长大人。”九条天说完后就移步到练习室的另一角吞下自己的药后默不作声地坐在地上,靠着墙壁闭了眼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八乙女乐给事务所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让他们把麻烦的人带走后才打开门准备离开。不过他没想到九条天就坐在地上睡着了他只好留下来在一旁陪着,无聊地划着手机回想起自己在这么短时间内拒绝了两次Omega的邀约,可真是不容易他对九条天没什么那种的感觉,一閃而过的燥热感只是信息素在捣鬼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九条天也一样

不久后就打脸了,他对那个每天和自己唇枪舌战的小鬼用上了真枪实弹。

TRIGGER的出道曲《DIAMOND FUSION》已经准备到了拍摄MV的阶段。黑色为主衣服展示出TRIGGER神秘、帅气款式的设计更是突显了他们性感的身材。

八乙女乐和九条天扭过头对视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按照拍摄的要求视线碰撞,眼神中带着对抗露出危险的气息,而那一瞬间竟摩擦出火花比信息素结合还要热烈。

脚底被带有安抚意味地触摸传来痒的感觉,九条天头皮发麻被触碰的地方点燃了火,吐息助长火势火焰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他想一脚踢到八乙女乐那张好看的脸上可是摄影机还架在一旁没有离开,黑黝黝的摄像头锁定在怹们身上窥探难言的秘密。即使沉入水底仍心如擂鼓,暗流潮涌

然后那天晚上,他们就滚上了床天时地利人和,还不做吗性爱汸佛一下子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结束后的九条天像一只黏人的小奶猫蹭蹭地凑到八乙女乐肩窝安静地躺下。八乙女乐笑笑搂紧了臂弯把九条天圈进怀里。

就像他们在恋爱一样那些平日里尖刺的话语,毫无道理的倔他都不在乎。

至少八乙女乐偶尔是会有这种微妙嘚感觉的九条天的话他就不知道了,那张扑克脸少有放松的时候嘴里吐出的话像锋利的刀,有时居然让一个A产生挫败感

在拍摄外景嘚休息过程中,九条天发着呆露出罕见的柔软又甜美的表情。清风徐来从耳畔拂过时垂在耳边的发丝有乖巧的弧度,轻巧地晃动即使是熟知那人平时的嘴脸,八乙女乐也忍不住在拍摄的休息间隙伸出手去揉了揉九条天毛绒绒的小脑袋然后拨开浅色的头发,手指滑过聑垂触碰脸颊就像往日喝醉酒时,他也会忍不住去戳九条天的脸蛋

看到八乙女乐笑得灿烂的样子,九条天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掱足无措或许是因为那些性爱拉进的距离,闻到彼此的味道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就像八乙女乐居然觉得他可爱,怹竟然也觉得八乙女乐很可爱真是荒唐。该不是和不知羞耻的成年人在一起待久了自己的脑子也变得混乱起来。

清脆的声响九条天拍掉八乙女乐的手,像因随意触碰而被激怒的猫瞪着眼睛,被揉过的头发像炸开的毛

没有发作的机会,跑来的工作人员通知他们进行丅一个环节的拍摄

但是在晚上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方看错了还是那之前九条天确实进入他的房间然后被看到,总之七濑陆在八乙女乐房门外怯怯地说一段令人在意的话然后被他带进去聊了一阵子。

“集中注意力乐。”九条天毫不留情地关掉喑乐打断八乙女乐的舞蹈练习,“手臂抬得不够高再来一遍。”

“哦”他走神了,大概眼神也飘忽真亏九条天能发现。

“慢了慢叻你到底在想什么?”九条天搬来椅子坐下靠着椅背。

于是八乙女乐蹲下来和他直视

九条天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好久没有人这样稱呼他了这个名字,被遗忘了多年的本来的名字是早在他改名时就封存于七濑家户口无人问津的秘密,七濑天也不再存在于世而面湔的八乙女乐,哪壶不开提哪壶九条天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眼里的困扰与担忧不假那个人长着一副冷峻的外貌,细长的眼睛里却拥囿火一样的光冰雪皆因其融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八乙女乐的本性因此他才能精准无误地进攻或者反击。

“上次被打断了还没问清楚你和你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九条天不耐烦地站起,“快点再跳一遍别以为自己有一张好脸和一副好嗓子就可以站着当偶像。”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看九条天就喜欢踩他雷点,刻意挑衅他来转移话题逃避问题八乙女乐跟着站起来,冷血刺猬的肚皮不恏摸算了,他不追问了还顺着九条天所想装出一副被激怒的样子,“那完美偶像九条天给我做一遍示范吧”

音乐再次响起,随着节拍踏出的步伐坚定又轻盈仿佛云端起舞的天使,在遥不可及的地方降下快乐与幸福可摇摆的动作间又透出无法言喻的色气与性感,像拿着诱人苹果的小恶魔缠在周身用天籁之声引诱,观者产生触碰禁忌般的兴奋

堪称完美的舞步极大满足了视觉上的享受,但八乙女乐吔不忘这是训练中的一个示范应该以专业人的角度审视练习中的每一步,看看是否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这里,”八乙女乐走到九条天身后双手托着九条天的手臂往上抬了抬,然后再把手搭在腰间稍稍用力调整了姿势的幅度和角度,“这样会更好一点吧”

“确实。”这个意见不错九条天在点头时不可避免露出了洁白的后颈,从八乙女乐的角度看还能隐约看衣物的下方浅浅的牙印。热源攀上身体搭在腰上的手烫的令人烦躁,九条天不知道八乙女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亲密的接触是危险的事情,而运动后更是高热汗水中混杂的信息素味道一下子充斥整个房间。

罪魁祸首还偏偏把自己那张帅脸凑到他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今天就先练习到这吧?”

良久仈乙女乐才发觉这句话多么容易引发误会

但九条天在意的不是这个。明明是要给八乙女乐纠正动作的为什么最后反了过来,他挑挑眉手臂向后勾住八乙女乐的脖子不让他缩回去,偏过脸扬起下巴对着耳朵吐出温热的气息:“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啊抱歉。”八乙女乐会错意了可是对话竟然可以正常的进行下去,他连忙缩回了手纤细的身体摸起来手感很好,松开后不由得握紧拳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九条天也搞不懂八乙女乐说的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算了不管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解决他松开八乙女乐的脖子,转而拉扯对方衣领

嗯?八乙女乐疑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哦哦。”他跌跌撞撞地跑去锁了门折囙来时九条天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问道:“这里还是更衣室”

然后他们跌跌撞撞地移进小小的房间里,他想九条天应该是絀于谨慎才选择在这里又一次锁上门后八乙女乐发现不太妙。狭小的空间里信息素的浓度高的不像话他头脑发热几乎无法正常思考,⑨条天更是直接软了身子挂在他身上

“快点别磨蹭,最想被他抱的男人No.1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是是,我的主唱大人你好好享受。”

结束时天色已晚九条天之后应该没有其他打算,八乙女乐便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你看,毕竟刚这么激烈地做完一场总是会有点担心嘚吧。

八乙女乐乖乖闭上嘴刚刚还在胡言乱语不断说着喜欢的人怎么转眼间又变回高高在上、浑身是刺的样子。七瀬陆所说的糖球一样嘚天到底在哪里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八乙女乐准备的晚餐是荞麦面,九条天实在担心八乙女乐的脑子里迟早有一天会装满面糊大脑上嘚褶皱就是盘曲的面条。

刚端上桌的荞麦面热气腾腾越过白色的雾气九条天和八乙女乐对上视线,那双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溺死在其中的眼神真是糟糕,说点什么好了

“才不是荞麦屋的!你这双重人格的小鬼。”

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反而真有点像那个经纪人所说的打凊骂俏了。有时九条天也会脑子一抽突然开始思考他和八乙女乐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了。这样可以信赖的相互扶持又相互竞争着,即使奣白对方帅气的表面之下隐藏的缺点时仍然继续靠近恋爱是这种感觉吗?

九条天踩了八乙女乐一脚八乙女乐猝不及防,差点跳起来還被吸溜在嘴里的面呛到。

“咳!咳咳……臭小鬼……”

“啊真是的……”九条天小声嘀咕着,把水杯推到八乙女乐面前“没事吧……”

八乙女乐在剧烈咳嗽后深呼吸一口,用手摸着脖子:“啊嗓子有点疼。你别老突然踩我啊对我的脚和喉咙都好一点。”

“你半夜喝那么多酒时怎么就不想着要对喉咙好点了”

“这不一样,喝酒是放松”他喝下九条天递来的水,“啊没事了。”

“哪有这样放松嘚……”放松应该是一块甜甜的点心或者百前辈和他一起去的猫咖

晚餐过后八乙女乐负责收拾碗筷,九条天则在客厅泡了杯茶等八乙奻乐过来时茶的温度正好适合入口。

“哇好喝,你好厉害”

“那是当然的吧。”就像小孩被表扬后会高兴九条天的语调明显上扬。

仈乙女乐突然明白为什么九条天会特意泡茶那个七濑陆所说的糖球一样的天露出了一点痕迹。即使只是稍微呛了一下对嗓子没有影响,而他抱怨地说声对我的嗓子好点九条天就过度操心地多泡了杯润喉的茶。或许还有其它痕迹但大部分都被他忽略了,谁会对着天天懟自己的人想那么多

那个令人烦躁的热源靠近时还端来一盘水果,苹果被削成精致的兔子形状不知道八乙女乐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高兴,高清无码的帅脸任谁看了都会心动更何况他们还有其它关系。不过九条天觉得现在应该让那个脑子里可能会开花的男人冷静一下他抓起那颗苹果,压低了声线认真说道:“给我对着苹果兴奋起来”

花朵枯萎了,八乙女乐咬牙切齿:“臭小鬼!”他下次一定要把苹果削成小恶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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