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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读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巴颜喀拉山是黄河的起源地,但长久只是记忆中一个地理符号,无任何有关它的细节。瞥见这座逶迤千里的高原山脉,是在四川的西北角石渠。而得知当地藏民称石渠一带为扎溪卡,意指雅砻江上游,才晓得长江的最大支流雅砻江也起源于此。搭越野车长驱直入松格嘛尼、巴格嘛尼时,曾于石渠的东部西部,两次看到巴颜喀拉山的莽莽山脊皑皑雪峰,但兴奋点已经完全转移。扎溪卡草原的起点海拔为4200米,是康北著名的苦寒地带,所以看到草地上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厚茸茸从山边铺到河边,不免惊诧感叹:谁见过这么美丽的草原?此前虽晓得石渠有志玛拉空及照阿娜姆,前者是寺庙,后者是石刻,均与唐朝文成公主有关,却不知道石渠的松格嘛尼、巴格嘛尼奇异而神秘,均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更不知道这里的宜牛村,是宁玛派高僧居·米旁·郎杰嘉措的出生地及修行地。提及居·米旁的学术成就,格萨尔专家韩晓红先生赞不绝口:“他是直接影响中国藏区文化走向的藏学大师,其生前常有活佛、堪布自卫藏地区来石渠拜他为师。”记忆中居·米旁曾写过一部性学专著《欲经·世界喜悦宝藏》,这在藏传佛教中是极为罕见的。古代有宜孟部落迁徙于此,后因荒凉苦寒,多数人走了,只留下少数人在这里定居。“牛”于藏语的意思是少,其村名“宜牛”,意指宜孟部落遗留下的零散人员。时至今日,居·米旁大师的故乡宜牛村仍房屋寥落,人烟稀少。仅山坡上有一座不起眼的小白塔,对该村的不同凡响稍作暗示。我们于藏区的陌生,往往因语言不通、文化不同而加剧。而且了解得越多,陌生感越强烈。就像走入一个奇异的深洞,你走进去再深,看到的东西再多,也猜想不到前面还有什么。其结果是,你始终走在奇异而神秘的旅途中,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只能感觉,无法度量。宜牛村就在甘孜到玉树的省际公路旁,若非韩晓红先生热心指引,我们不会知道这里是康北藏民的一块圣地,是外地游客了解石渠的一个“洞口”。宜牛村左近的宜牛寺,创建于1530年,乃红教宁玛派寺庙。出生于1846年的居·米旁是宜牛村一户牧民的孩子。据藏籍史料记载,天资聪慧的居·米旁5岁识藏文,7岁撰《定解宝灯论》,12岁入宜牛寺成为宁玛僧人。而当地藏民津津乐道的,一是居·米旁医道如何高明,救活病入膏肓者如何不费力气;二是居·米旁发明拿牦牛绳打卦如何灵验,其最后一位传承者前年刚刚去世,因此这种神奇技术已经失传。我们知道的是,居·米旁曾师从利美运动的领袖人物、德格宗萨寺一世降央活佛钦则旺波。“利美”是藏语无派别之意,故居·米旁生前撰写的32部藏文藏学著作,是突破宁玛派而气象万千的。宜牛寺让多堪布领我们入寺庙瞻视居·米旁舍利塔及护法神洛顿占本塑像。宜牛寺有数排僧人喃喃念经,隐约照到他们面孔的,是两旁忽明忽暗的酥油灯。而墙上的壁画、面具、唐卡等,均因灯光昏暗看不清楚。让多堪布一边打手势一边讲藏语,其语调颇具音乐感,故神秘气氛越发浓重。幸亏现场有西北民族大学格萨尔研究院藏族教授坚赞才让热心翻译,我的宜牛寺笔记才越记越多。藏区寺庙的闭关处,通常禁止外人参观,尤其忌讳女性踏入。或许宁玛派不及格鲁派来得严格,或许只因当日并无僧人在里面修行,或许只是让多堪布心地仁厚,不拘泥于刻板规定,网开一面让我们登山走入寺庙禁地。低处的其实是岩石中一个浅洞,后来才盖了小屋的。闭关洞口上方岩石上有一组黑褐色藏文字母,据说这是在某僧人修行期间自然形成并逐渐清晰的。将它译成汉文,应是佛教意味浓重的“觉悟”二字。高处的小屋,才是居·米旁闭关修行18个月的地方,藏文献称这儿为久雍洞。当年居·米旁在这洞中观想文殊菩萨,最终念佛成佛,被认定为文殊菩萨的化身。从外间往里间看,能看到居·米旁的塑像,以及塑像两边他本人撰写的藏文藏学著作。居·米旁的著述涉及声明、因明、哲学、诗赋、医药、历算、工艺、显密、格言、课诵、仪轨、音乐等等,其中以《王道论》最为著名。再高处是一块巨石,好像一只硕大无比的鹰,身子完全埋在山肚子里,只露出一个巨大的头。让多堪布指着一片草地对我们讲,这就是格萨尔王的练兵场,当年来一个兵丢一块石头,垒成小山包的石头堆现在还能看到,现在还有人拾到格萨尔时期的古老箭簇。坚赞才让教授讲,居·米旁曾撰写过格萨尔专著,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传》的广为人知,肇始于居·米旁的最先传扬。居·米旁给格萨尔王撰写的偈词被称为《米旁愿文》,德格印经院刻本中有6篇存世。我们看到的居·米旁手迹,是刻在岩石上的六字莲花咒语,其汉语音译是“啊哪吧扎啦达”。旁边有一块箭石,隐约看得出箭簇飞射天空的天然图案;若非让多堪布指点,只当普通石头看待。过宜牛村至阿日扎溯各雍河而北,就是鲜花盛开的果切沟草原。我曾多次走过康北藏区,但始终分不清哪一种是莫罗花,哪一种是色钦花。据说当地牧民把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统称为格桑梅朵,“格桑”是藏语幸福之意,“梅朵”是花。我们在果切沟草原的花丛中啃锅盔,嚼风干肉,看巴颜喀拉山雪峰,竟乐不思蜀。各雍河清澈而湍急,仿佛有飞流直下的迫切,但间或于草地的漫流,却又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狭窄的土路于右岸蜿蜒而上,被称为雪猪子的旱獭在路边立直着身子好奇朝我们观望,有一两次看到骑马人在半山腰信马游缰。当车子爬上最后一道山坡时,著名的面谱山蓦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康巴藏区随处可见的是经幡及嘛尼堆。像插秧一样插经幡,是我们难以理解但不免为之兴奋的一件事。绿草坡上的彩色经幡往往呈状态稳固的三角形艳丽夺目,到了石渠,往往又变化为立体的花伞状丰富草原景观。当地牧民给面谱山插经幡,是因为这座暗红色山体上有格萨尔30员大将的正面头像。面谱山西面不远处,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松格嘛尼石经坛城。嘛尼是“唵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的简称,嘛尼堆是指石头上刻了六字真言的石堆儿。康巴藏区的嘛尼堆多数是随意扔上去的一堆乱石,讲究的会堆成螺旋形的圆锥体,且全用白石头堆。而到了石渠,嘛尼堆的垒构就经典起来。坛城是梵语“圆圈”的意思。在佛教看来,宇宙结构的中心部位是一座居住着诸多神佛的须弥山,其边缘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车轮一样的圆圈。中国藏区第一座三宝俱全的佛教寺庙桑耶寺,其屋舍布局就是一座规模宏大的金刚曼陀罗。而石渠的松格嘛尼,也是这种表现宇宙、囊括天下的宏大构筑,故名石经坛城。我们眼前的松格嘛尼像一座古朴而神秘的城堡。它南北宽47米,东西长73米,中心最高处为15米。由东而西慢慢走近它,才看出它位于三重对称山坡的正中间,仿佛是鹰的头部,那山坡是鹰的巨大翅膀。据说这座石块垒就的城堡是地面上有多高,地底下就有多深。又说它像迷宫一样曲折且冷风袭人,很容易走不出来。松格嘛尼中间有一座白塔,据说其顶部有个洞深不见底。将耳朵凑过去,能听到潺潺流水的声音,或僧人喃喃念经及打鼓击磬。可惜文物单位禁止游人入内参观,我们只能在想象中登塔顶听流水声。至少500米远处,有树枝篱笆拦住,让松格嘛尼空旷起来。篱笆外面的帐篷,住着世代守护这座嘛尼坛城的藏族牧民。我们逐一观看坛城石龛中一幅幅精美的彩色浮雕、线刻图画时,不少牧民正心无旁骛地围着它转经。一次中央台来这里拍片子,低矮的栅栏门曾被挪开过一次,结果老百姓蜂拥而至,个个拿着塑料袋跟进去捧里面的土,捧回去吃。他们相信吃这种土有病治病,没病强身。松格嘛尼石经坛城中是刻了佛教经文的石板居多,不远处就有刻经文的雕刻师在咚咚凿石。现场买一块石板,刻上一段经文,垒到坛城上,便表示积了功德。其价格是,小经板二十、三十元不等,大经板八百、一千元不等。因为多数经板是字面压在底下看不见,有的即使能够看见,也因为不识藏文而漠然。在松格嘛尼看得最多且最仔细的还是塑像和绘画,其中有格萨尔王和他的30员大将,还有一肚子坏水的错通。一个藏族男孩替我将布帘撩开,方便我拍石龛中的错通像;一边朝我叫“错通,错通”,兴奋得涨红了脸。于是这才真切明白,格萨尔史诗在藏区的妇孺皆知,一如我们对三国水浒的熟稔。扎曲和麻木是雅砻江上游的两条最大高原河流,分别发源于巴颜喀拉山的热普卡峰和哈曲德峰。山峰于这块高原的凸起,有严格对称的金字塔形,有曲线流畅的馒头形,不乏变化但变化不多,无锋芒外露的炫弄;仿佛寺庙中的高僧大德,总是庄重而谦和。而且相对高度都不大,无巍峨感。石渠的巴格嘛尼坐落在扎曲、麻木两河交汇处不远的草滩上。那草滩的平缓,绿草与小花的铺展,不知不觉就漫过了低矮而丰盈的岗坡。来这里你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因兴奋而追逐前面的花草,要不然没高原反应的也会出问题。巴格嘛尼是一道长蛇般的石经墙,长度是1700余米。据当地旅游局讲,石渠石经墙多达296座。我们于路边荒野中多次看到简约而神秘的这种宗教构筑后,才渐渐打消质疑旅游局的念头。而巴格嘛尼,无疑是全石渠乃至全世界最长且最为繁复的一座石经墙。它的南北两面均有几乎等间距的石龛,龛中有彩色线刻画或藏文经板。巴格嘛尼南面靠西端的那组石龛中,全是各种动物的投生图画。往往身子已经人形化,可脑袋还保留着该动物的模样和神情。即使普通游客茫然于这种图画的宗教喻义,也不免惊叹其艺术形象的奇谲和生动。这长墙边有螺旋上升的白石头嘛尼堆,有孤傲独立的经幡木杆,有排列整齐而蔚然大观的白塔群。记忆深刻的是,一位体格健壮的妇人正挨着巴格嘛呢走三步匍匐一次,磕长头从那一头磕到这一头;一位衰朽残年的老婆婆长久坐在草地上,身子靠着白塔,眼睛看着嘛尼墙,身边蹲着一条看护她的黑狗。而另一条黑狗,却是学转经人顺时针独自走嘛尼墙,最终竟不耐寂寞,一直跟着我了。巴格嘛尼的旷荡,因云朵迫近地面的悬浮、变幻而别样,这跟孟浩然“野旷天低树”的江南景观迥然不同。这里没有一棵树,但花草却铺满每一寸土地。格桑花看似艳丽柔弱,其实它的花茎韧性好,不怕风吹雨打。石墙边的格桑花越发美艳,则越发衬托这座经墙的古朴而神秘。当我得知巴格嘛尼始建于1640年,其墙体内有石刻藏文《甘珠尔》、《丹珠尔》各两部,《贤劫经》1000部,《解脱经》5000部,佛像3000余尊,大小嘛尼石不计其数时,才意识到它于人文方面的,尤其是宗教精神方面的蓄积,是何等丰厚而凝重。巴格嘛尼石经墙的创建人,是格贡寺一世巴格活佛桑登彭措。受多位上师指点,桑登彭措来扎加神山入哲嘎洞闭关修行。一天梦见一个穿白袍骑白马的人跑来跟他讲:“你的功业应是修筑嘛尼墙。”于是他及时结束闭关课,踽踽独行于巴颜喀拉山南部,直至来到这块草滩,发现一枚天然嘛呢石,觉得是好兆头,才结束寻找修筑地点的千辛万苦。就在发现那枚天然嘛尼石的当天,有一个自报姓名为嘛尼仁泽的雕刻师,将两块刻有莲花生浮雕像及嘛尼真言的石板送给桑登彭措,强化他的筑墙信念。后经多方打听,桑登彭措才知道这个雕刻师,是莲花生时代就皈依佛教的唐古拉山神。巴格嘛尼有善墙、恶墙之分。据说巴格活佛曾劝阻一个因恋人被雅砻江洪水卷走欲投水殉情的男子,后来那男子将全部家产捐献给活佛修善墙。又说巴格活佛还劝导过一个因见钱眼红而杀了同伴的商人,后来那商人把抢到手的钱财全部拿出来给活佛修恶墙。时至今日,善墙与恶墙的区分已被淡化。石渠旧时数色须部落最大,明朝弘治年间,即15世纪末叶,由青海迁来。德格土司受封于中央政府,而色须头人则受封于德格土司,且均为世袭制。1760年,色须头人所巴下色登委派格鲁僧人呷举·洛绒曲登前往德格,请求洛珠降错土司准予建造寺庙,这就是石渠最大格鲁派寺庙色须寺的来历。自尼嘎而西,过德荣马而北,车行45公里到色须寺。其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看该寺的强巴佛。据说这是全藏区第二大铜雕镀金强巴佛(佛的手指就有水桶粗),仅次于西藏日喀则扎什伦布寺的。但看过主要几座经堂,却不见强巴佛的影子。打听后才知道,这座著名雕像已毁于文革中。色须寺的老经堂十分迷人,古朴处淳厚至极,繁复处华丽至极。众僧人正在念经,寺院堪布正坐在高高的法座上,间或有打鼓击钹的声音。我们悄然沿墙边往里走,看到壁柜中全是黑压压的藏文经书;据资料讲,色须寺仅《甘珠尔》就有50套。墙上的壁画,因光线微弱看不分明,反而觉得更好看。站在披红挂绿的木柱间,默视光影与色彩的杂错,静听吟诵声音与打击乐器的变化,肃穆中越发感觉神秘,神秘中便有了神圣感觉。或许还是俗人的缘故,我们禁不住表达的愿望,居然冒着被喝斥的危险,走到法座前给堪布献哈达。堪布是和蔼的一笑,停下重要的念经功课,将哈达回赠给我们,挂到我们的脖子上。藏传佛教经堂建筑,多数是古朴敦厚的立方形状,但正面的装饰却极其讲究,屋顶有金羊、金法轮、金宝幢,门扇上绘了彩色图画。色须寺经堂在靠近屋顶的红墙中,镶嵌一匝一米高的黑褐色陇马墙饰,于建筑它是具有透气、保暖、减震、减轻墙体承重等功能。就观感而言,它拿黑褐对比深红,给人以强烈视觉冲击。于石渠的第一次漫游,不免有遗憾感觉。那儿的交通是极其不方便,全县没有一个乡通班车。因为乡间路况极差,租车子要租价钱很贵的四轮驱动车。听说距尼嘎102公里的查曲卡有格萨尔王行宫,距尼嘎105公里的长须贡马乡有蔚然壮观的巨石阵、古老而神秘的查加部落,结果均因交通问题去不了。我们幸运的是,当地林业局有森林消防员驱车75公里,送我们去洛须看志玛拉空及照阿娜姆。由扎溪卡高原一头扎入深切山谷,下到金沙江边,是横断山脉于石渠地区的另一番景观。此地大起大伏,山势磅礴而凶险,水流狂奔而蛮野。长江由通天河而金沙江的第一个古村落,是四川省甘孜州石渠县的洛须镇。于洛须走过横跨金沙江的铁索桥,就进入西藏江达地界。唐文成公主由青海玉树入藏,元八思巴国师由四川康定返藏,均途由洛须而西行。自扎溪卡高原盘旋而下,是横断山景观的迅速切变。过了山口就碰上漫天大雾,啥也看不见了。从云雾底部出来,又蓦地看到莽苍群山及深邃峡谷,绿山坡、白雪峰、黑帐篷以及蓝天白云扑面而来,这跟刚才的高原湿地迥然不同。接着就下到林木茂盛、水流湍急的丹达沟,一路有峭壁巉岩、奇花异草从车窗外迅速闪过。车子因山路急剧下降而加速,仿佛跟路旁的丹达水比速度。出山谷第一眼就看见黄灿灿的青稞地,意识到由牧区进入农耕区了。接着发现都市中那种时尚高挑街灯,不免有点儿意外。原以为这一带是穷乡僻壤,待惊讶看到洛须镇街衢宽阔、楼宇俨然,才想起1979年被撤销的邓柯县,其县府就坐落于此;而德格县格萨尔王的出生地阿须乡,林葱土司家族的族源地俄支乡等,以前均为邓柯县所辖。邓柯于藏族历史的著名,是1143年出生于此的仁钦贝在拉萨河上游的止贡村建止贡寺,创立盛极一时的止贡噶举。据说此前该村一对农家老夫妇的美丽女儿叫阿吉曲珍,她年纪轻轻就随商人千里迢迢来到邓柯,并执意把自己嫁给居热家族一个名叫次诚嘉措的穷老头。阿吉曲珍有一个神奇的头盖骨碗,心里想要什么,碗里就会有什么,故这对老夫少妻衣食无忧。当时次诚嘉措已经老态龙钟,以为他们不会有小孩了,哪知道后来一连生了4个儿子。据说其后阿吉曲珍的杳然失踪,是走入白马山一个名叫普巴顶仁的深洞没出来。她的次子的幼子乃交多吉,就是止贡噶举创始人仁钦贝的父亲。阿吉曲珍的再次露面,是在她的老家止贡村出任止贡寺女护法神。自此迄今,她每年出现于该寺院密宗羌姆中,持铜镜蹁跹舞袖,妖娆动人。白马山为康北著名神山之一,常有僧人于山间石洞中闭关修行。山腰一匝羊肠小道,是绕山转经者的古老行走路线。山上有一块神奇石头,终年聚泉水盈而不溢,被称为格萨尔王的洗脸盆儿。著名藏籍史书《西藏王统记》载:唐文成公主曾“行至康之白马乡,开荒种田,安设水磨”。此处之“白马乡”,就是背倚白马山的古洛须。洛须又称隆塘,藏语“隆”指黄牛,“塘”指坝子,故洛须藏民世代有如此传说,白马坝耕田黄牛是文成公主一行引入,这恰好与史料吻合。《西藏王统记》道:“汉女公主同诸蕃使已行至邓马岩,曾于岩上刻弥勒菩萨像一尊,高约七肘[3],《普贤行愿品文》两部。”虽然文成公主时期的洛须水磨已无踪无影,但岩石上唐代风格的线刻壁画却十分清晰,能照到相机里。当地藏民称丹达沟那块近20米高的崖岩为照阿娜姆,意为仙女崖。送我们来洛须的依呷是藏族司机。我发现他的驾驶座后背吊着一个黑枪套,我想他可能过于自信,认为我们这号人不会解开那个枪套取出枪对准他劫车害命。突然车子于溪谷间紧急刹住,依呷指着车子背后一块矗立于路旁的巨石对我们说,这就是照阿娜姆。一面解开枪套,从里面取出……一个索尼摄像机,下车拍我们。照阿娜姆石壁上有三尊线刻佛像,那线条的简洁与流畅,直叫人相信马蒂斯临摹过这类画像。显然它们不是《西藏王统记》中所说的一尊弥勒菩萨,好像也没有两部《普贤行愿品文》。虽然佛像左面有数行弯曲字母,据说这是古藏文,当地识字的读得出字音,但不解其字义。其佛像中间一尊高,名为泽巴麦,是管寿命的。公主入藏是唐贞观十五年,即公元641年,距今已有1366年,但石壁上的线条却清晰得好像是不久前才刻出来的。我问同行的一个摄影家,他说藏区的事谁也讲不清楚,对质疑持不屑态度,只管自己拍照。后来看到一份资料讲,公主一行于洛须地区刻了4处佛像,东面是阴各村的3尊如来,南面是金沙江对岸的21尊度母。西藏吐蕃时代,藏王松赞干布先娶尼泊尔的赤尊公主,后娶唐王室的文成公主。赤尊公主想知道“修建佛宇何处最善”,遣使女“携金沙一升”,烦请文成公主替她卜算。而卜算的结果是:“雪域藏土为女魔仰卧之相,卧塘湖即女魔的心脏。”于是,一场填湖造庙的浩大工程被启动……这就是拉萨大昭寺的来历。据《西藏王统记》讲,文成公主的详尽建议是,除大昭寺外,再建3组庙宇,每组4所,且一组比一组离拉萨远。有了这12所庙宇,就能死死压住魔女,叫她永世不得翻身。而最远的4所,是镇压魔女的四肢的。其一是隆塘卓玛寺,在康区甘孜州原邓柯县境内,压魔女的右掌心……这就是志玛拉空的来历。由卓玛而志玛是藏语变音还是字义更改,志玛是仙女、观音还是度母,均因不懂藏语及其变化而茫然。但藏区尊文成公主为白度母、赤尊公主为绿度母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有人将志玛拉空译为度母寺并不奇怪。“拉空”是藏语寺庙之意,有拉萨布达拉空(宫)为佐证。但严格意义上的拉空,是指只供像佛、并无僧人的寺庙。洛须的志玛拉空,比全藏区第一座有僧人的佛教寺庙,其修建年份是公元774年的桑耶寺,至少早一百年。讲志玛拉空是全康区第一座佛教寺庙,应该没错。看志玛拉空的经堂前墙就非常喜欢,其宽度与高度是最佳比例,而且简约、厚重、严格对称。里面不大,但里面的唐卡、佛像、地板、酥油灯,均感觉古老而凝重。因木龛中一尊尊金铜佛像极其珍贵,是镶了保护玻璃的。其中一尊是头发像火焰燃烧的男欢喜佛,胸前拥双腿修长的女伴,手打密宗手印,专注于佛事仪轨。见另一尊女佛像细腰凸乳,我自说自话想,这是克什米尔风格。如今的志玛拉空是格鲁派寺庙。依呷的哥哥先将多杰顿珠堪布请来,然后又去请拿保险箱钥匙的另两名僧人。保险箱暗藏于壁柜内,被锁在里面的是镇寺之宝:三尊度母像。多杰顿珠堪布讲,这三尊度母像均由佛祖释迦牟尼本人开过光,每年藏历正月十四、十五两日,于度母法会隆重请出。作为当地藏族知识分子,依呷的哥哥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明白我们最想看到度母像,亦明白这并非轻而易举。他先是说服多杰顿珠堪布颇费口舌,后是找拿钥匙的、记密码的又颇费周折。拿钥匙的可能因一年只开一次不熟练。记密码的可能把好多个密码混在一起了得一个一个试。幸好漫长等待后,终于看到保险箱被打开。多杰顿珠堪布把围在额前的白哈达往下拉,遮挡自己的嘴巴,怕哈气哈到度母脸上。前面最小的最珍贵,为黄金质地称公主度母,据说它是释迦牟尼时代的金质佛像,最先是古印度赠给唐朝王室,后来由文成公主把它带到西藏拉萨,待隆塘卓玛建成后,藏王松赞干布将它赐予该寺庙受供奉至今。瞻视三尊度母像,于我们是一饱眼福的欣喜,于依呷是禳灾祈福的紧要,因此他赶快去把妻子叫来,妻子把两个月大的儿子抱来。这时在场的一个个朝度母献哈达,献功德钱,接受堪布拿度母托盘轻叩头顶,沿经堂内壁顺时针围度母转一圈,其气氛肃穆而神秘。我亦跟在依呷妻子后面,入乡随俗般亦步亦趋。后来才听说这样一件事,那尊金质公主度母,曾于1980年代被盗,流失至尼泊尔。一位名叫登巴达吉的商人,不但暗中打听到它的下落,而且当即拿出13万元,赶在一英国人之前把它买到手,并送回志玛拉空物归原主。而北京故宫专家考察后认为,志玛拉空的一尊名叫孜加摩尼的金铜佛像,比金度母更珍贵。陶校长要我们去看须然寺镇寺之宝丹玛将军头盔,且自告奋勇给我们当向导。于须然寺的陌生及好奇使我兴奋喜悦,何况我知道丹玛是格萨尔王的重要将领,若刘备的关羽,若李世民的秦叔宝。车子往山上走,山路的“发卡弯”越多,倾斜度越大,越佩服依呷的驾技及胆量。就像德格的八邦寺,拉萨的布达拉宫,须然寺也建在山顶上气宇轩昂。前面是狮子神山,后面是白马神山,于此地俯视莽苍群山中的金沙江,陶校长指着远处的河道讲:那是金沙江第一湾。夕阳下那河道美得壮阔,越辽远越清晰,仿佛能看到时空深处。须然寺主经堂有白、红、灰宽竖条花色涂饰外墙,知道这是花教萨迦派寺庙。须然寺昂翁益巴堪布是大块头美髯公,讲话温和而谦逊,被问到不知道的便坦实相告。创建于1258年的须然寺早先是宁玛派寺庙,于元至元二年,即公元1265年,萨迦五祖八思巴途经洛须返藏时,被改为萨迦派寺庙。后来不知不觉就讲到丹玛。原来丹玛生前有红宫、白宫建筑,须然寺的前身是红宫,嘎佛寺的前身是白宫。昂翁益巴堪布给我们讲,格萨尔王同珠牡王妃一起驾祥云回天界后,丹玛是处理完格萨尔王80员大将的后事,才安然圆寂的;其圆寂地点,就是他的红宫,即须然寺这里。然后领我们看红宫遗址,即经堂西侧一截土筑古墙,然后看丹玛将军的下马石,然后看山顶上绿草如茵的平阔练兵场。我们最惦记的是丹玛将军的头盔,可昂翁益巴堪布只吩咐僧人拿海螺来。右旋海螺是藏八瑞之一,僧人拿白哈达捧着它。据说这尊白海螺曾于地震后被埋在了地底下,后来它自个嗡嗡作响,才被挖出来送还须然寺。昂翁益巴堪布自谦吹海螺吹不好不会吹,其实他中气十足吹得很长久,其声音低沉而神秘。接着寺庙僧人又遵命拿出一尊长寿佛铜像,昂翁益巴堪布讲,别的铜质长寿佛都是坐姿,全藏区惟有这一尊是立姿。又讲长寿佛主管南瞻部洲事务,并问我们佛教世界有哪四个洲。昂翁益巴堪布又问我们是否允许他不把这尊佛像摆到红布上让我们近距离拍摄,是否允许他不拿出千佛唐卡及丹玛将军的矛。昂翁益巴堪布讲须然寺以前有一副丹玛铠甲,可惜被毁于1894年的强烈地震。我忐忑不安地问,能否让我们看一眼头盔,心里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可没料到的是,已经有僧人将那顶古朴铁质头盔朝我们捧来,并允许我们近距离拍摄,令我们喜出望外。昂翁益巴堪布亲自领我们下山去看这个纪念馆,它位于丹玛将军的拉卡热姆城堡遗址旁。这个预算300万的现代建筑工程,目前已经投进去500万了,建成后将免费参观。在那里,昂翁益巴堪布给我们赠丹玛将军画像及哈达、名片。我发现他的名片上有上海小灵通号码,他讲他冬天往往在上海。因为,上海是他的重要募款基地之一。正要离开洛须时,陶校长要我们去看阿都官寨,他说那是全康区惟一完整保存的土司府邸。洛须的土司官寨就在马路顶端的山脚下,我们鱼贯走入这座崩科楼房。将一根根圆木劈成两半,平面朝里,弧面朝外,彼此卯榫相接,一层层往上垒,这就是崩科建筑的筑墙术。这种藏式民居保暖、防震,其外墙涂深红色。阿都土司官寨是中央有深天井的四方楼,据说最早也是三层,一次失火后,打卦的将失火原因归咎于楼层的层数不对,后来就改为现在的两层了。天井里有砖砌楼梯上楼,围着天井有一圈走廊,走廊外围是卧室、经堂、厨房、会客厅、洗手间等等,惟有珍宝室居中。据说阿都家族是丹玛将军之子阿都森格的后裔。最早的阿都土司叫生查,早年给德格土司当管家,因做事认真,受土司器重,被认作寄子;德格土司有红、黑两种印章,红的比黑的重要,当年惟有阿都生查有权替土司盖红印章;这座官寨始建年代有两种说法,一是跟成吉思汗有关有800年,一是跟阿都生查有关有500年。历史上阿都土司家族出过七位活佛,他们是噶玛巴、向玛巴、白洛、泽花、夏仲、郭曲、查勒向嘎等;我们站在这里的这个房间,曾是噶玛巴活佛的卧室。噶玛巴是名声显赫的白教噶举黑帽活佛系,其一世噶玛巴活佛,就是藏族历史上第一位活佛都松钦巴的转世灵童,曾接受元宪宗蒙哥大帝所赐的黑帽的噶玛拔希。有资料称:1924年出生于石渠洛须的嘎玛巴·日必多吉,于次年被认定为十五世嘎玛巴·卡恰多吉活佛的转世灵童,1931年在八邦寺司徒活佛主持下坐床,成为噶举黑帽系十六世活佛,后定居于锡金甘托克,1981年在美国檀香山圆寂。阿都土司官寨正在修缮中,有人给我们指出哪一个是老窗架,哪一个是新窗架。陶校长要我们再住两天,他说你们知不知道九世达赖活佛叫隆朵嘉措,而隆朵嘉措就是洛须人,是洛须群科土司丹增曲迥的儿子。又说白马山一个山谷中有个泉,那是珠牡王妃沐浴的地方,有一条蛇惊艳于珠牡的美丽,就像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了,从此泉水就从蛇头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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