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爱之渐入佳境票房的一段鬼视频

微爱之渐入佳境票房大涨 业内大赞baby的吸金能力(图)-娱乐频道-齐鲁晚报网
微爱之渐入佳境票房大涨 业内大赞baby的吸金能力(图)
核心提示:
由华谊兄弟和电广传媒影业(北京)联合出品,顾长卫执导的爆笑爱情贺岁喜剧《微爱之渐入佳境》正在全国各大院线火热上映。影片公映后维持了从映前就开始燃起的超强口碑,通过了贺岁档最严苛观众味蕾的检验,被赞为全年龄层跨年约会的首选电影。
《微爱之渐入佳境》
由华谊兄弟和电广传媒影业(北京)联合出品,顾长卫执导的爆笑爱情贺岁喜剧《微爱之渐入佳境》正在全国各大院线火热上映。影片公映后维持了从映前就开始燃起的超强口碑,通过了贺岁档最严苛观众味蕾的检验,被赞为全年龄层跨年约会的首选电影。于平安夜公映的《微爱之渐入佳境》打出12.24要爱我的标语,吸引无数观影者,首日上映票房即过3000万,成为贺岁档的票房强劲黑马,而主演Angelababy的吸金能力也被无数业内人士点赞。
除了普通观众的网络点赞和口口相传,《微爱》更惊喜地获得了众多明星在微博上的助威呐喊。上映前后48小时内,近百位明星自发为《微爱》刷屏,#平安夜看微爱#的话题随之也登上微博话题总榜榜首,群星力荐让《微爱》成为同档最受关注的影片。广大网友惊呼:&《微爱》真是人缘好到没道理&。
&&&&跑男兄弟连圈内好哥们儿义气相挺 爱情公寓老友群&损&秀真爱
《微爱》的男女主角陈赫和Angelababy都是跑男兄弟连成员,作为队友,邓超、王宝强、王祖蓝、李晨和郑恺纷纷在微博上为两位&兄弟&的新作摇旗助威。队长邓超不改一惯的鬼马风格,自称是Angelababy并调侃其与陈赫在《微爱》中的情侣首秀,惹得baby也调皮回应&大家好,我是黄晓明&。王宝强则以超强的角色带入感向陈赫喊话&沙果,你给我的剧本写好了吗?&,令人捧腹。王祖蓝则开心表示平安夜&我们跑男兄弟团也要约起来&,并表示十分期待看看电影中的baby和陈赫跟平时有什么区别。
新结识的兄弟义气助阵,相交多年的旧友也不在话下。作为陈赫多年的好兄弟,杜江、任重、杜淳、薛之谦、乔振宇等也一一送来祝福。与陈赫校园时代就结识的杜江表示:&为了十年前那些吹过的牛X!你的电影必须一挺到底!&
作为陪伴陈赫一路走来的老搭档,《爱情公寓》中的一众主演对于他来说可以算是一种娘家人般的存在。此次转战大银幕,汪远、韦正、娄艺潇、邓家佳、李金铭、赵霁、孙艺洲、李佳航、王传君、金世佳等&娘家人&自然也少不了支持,&一菲和诺澜都在等你回家,再带回来一个baby!你牛!&,&把你的贱使出来&&&虽然语言上尽显损友气场,但透露出的都是满满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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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 Rights Reserved .页面执行时间:578.12500 毫秒《微爱之渐入佳境》发布“威女”特辑 Angelababy诠释“女人中的变形金刚”- 在线观看 - 电影 - 乐视网
《微爱之渐入佳境》发布“威女”特辑 Angelababy诠释“女人中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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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视网()All rights reserved.《微爱之渐入佳境》四人谈——与顾长卫的对话
《微爱之渐入佳境》四人谈
间:日下午&&&
地 & 点: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会议室
对话者:顾长卫(《微爱之渐入佳境》导演)
&梁明(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教授)
&蒲剑(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教授)
&潘若简(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教授)
责 & 编:张煜
来 & 源:《当代电影》2015年第3期
版 & 权:《当代电影》杂志社
梁明(以下简称梁):长卫是我的同学,我们关系一直也非常好,他每部电影出来我都会第一时间观看。《微爱之渐入佳境》(以下简称《微爱》)上映当天我就看了。没想到这次长卫拍了这样一部表面上很贴近市场的青年屌丝题材的电影。我的研究生们也很关注,他们问我说:顾长卫老师怎么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拍了这么一部商业片?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作为一个导演什么类型的电影应该都可以拍,能拍好艺术电影的导演也能拍好商业电影。另外,这种分法也不准确。在我们国家,人们总是去分商业片和艺术片,其实在国外没有这种分法,进电影院放映的都叫商业片,只是类型不同,表现手法不同,电影首先是艺术然后是商品。现在电影市场这么好,拍一部接市场的、商业元素更多的电影也是与时俱进。而长卫一贯表达的内容和思想还是没有变的,只是形式变了。但我还是想听听长卫是怎么想的,编剧是哪里的。
顾长卫(以下简称顾):编剧顾伟应该算80后,他其实就跟沙果那个角色类似。
他们老家在保定地区的阜平,应该在河北,距离山西比较近,所以从地图上看有点像五台山地区。我先看到了他的小说,小说也是别人推荐的,我估计没准儿就是他自己推荐的。他喜欢写文章,据他本人讲,中学的时候有很多人求他帮忙写这个、写那个,大学他是在重庆读的,专业跟文艺没关系。读完大学之后,就跑到北京当北漂儿了。好像在一个什么杂志社工作。
现在《微爱》基本上已经下院线了,因为最近上片太多了,特别多的片资,每周都有五六部上映。
梁:而且两部老片子(3D版《一代宗师》和《功夫》)也上了。
顾:总之各种各样的片子,这部电影宣传的时间又短,就我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的观察,宣传做的还是有点少,时间也有点仓促,好多人还不知道。一般人总是知道一段时间之后,看了有关宣传,找到自己的兴趣点,才会考虑这部片子是不是值得一看。
潘若简(以下简称潘):宣传的渠道也比较单调,基本上只有网络上的宣传。
顾:对,我看他们整理宣传的特点,基本上都是不花钱的,宣传得太少了。当时的拍摄成本,线下的有2600万元,加上全部的宣发(线上的费用不大),约有4500万元,就是按照这个比例算下来,我估计也就是500万元的宣传费。现在的结果算是皆大欢喜,因为投资也比较小。
蒲剑(以下简称蒲):票房截止到15号是2.84亿元,今天的票房数据推送就没有了,看不到了。
顾:宣传还是有些不足。
蒲:确实是,如果没人说,真不知道是您的电影。可以这么讲,这一类时尚都市喜剧、屌丝喜剧,像《撒娇女人最好命》《我的早更女友》等等,我个人基本上不怎么看。张煜老师跟我说想做《微爱》的四人谈,是顾长卫导演的电影。我说一定要去看看。之前我在电影院看到了海报,没跟您联系起来。我看了以后的第一个反应,可以拿它跟《一步之遥》做一个比较研究。《微爱》中许多桥段、元素和《一步之遥》是很相似的,很有后现代文化特点。比如整个剧情结构是碎片化的、解构的、戏谑的;《一步之遥》里用了默片,《微爱》里也有;《一步之遥》里有歌舞,《微爱》里也有。这种文化元素或者手段的运用,和《一步之遥》真的很相似。但是从性价比来讲完全不是一回事。《一步之遥》的成本号称三亿元,如果它的票房不到十亿元的话,可能是要赔钱的。但现在才五亿多。您这部戏的成本我估算整个也就5000万元,现在快三亿元票房了,从性价比来讲真不一样。所以我就在思考,面对这个市场,我们应该怎么来做电影?我相信姜文当时也是考虑过市场的,不是做给他自己看的,但为什么市场会失利?而您这部影片虽然没怎么做宣传,渠道、投放都比较有限,但靠口碑、靠网络的扩散,仍然收获了不错的票房。
潘:当时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有非常清晰的市场任务,是吗?
顾:基本想法是,别拍一个太沉重的电影。之前换成现在这个故事也是半道上的事。在《微爱》之前有一个挺有意思的但还是偏向剧情的本子,它不像《微爱》比较喜剧、轻松、比较当下,有点贫。观影轻松愉悦的程度还是《微爱》要好些。原来那个本子当时也没有做到特别满意。因为不善于组织,我每次都弄得特别慢。看到这篇小说之后,我想了想,觉得要不然就换这个吧。那段时间我自己也在考虑换一种拍法或者换一个角度,拍一个不同类型的电影。其实也很快就决定要换这个。“华谊”也不管,我觉得哪个行就拍哪个。那篇小说,在我们决定拍的时候已经在网上发表差不多十来天了。它算是一部中篇小说,篇幅正适合拍一部电影。决定拍电影之后,我们就把这篇小说从网上拿下来了。但最近又放到网上了,反正电影已经上映了,就不存在别人说拍雷同题材的问题了。电影跟原小说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这个剧本在讨论过程当中也曾一度要被放弃了,最主要的原因,(你们有空的时候也可以看看小说)还是情节性不是特别强。如果想让更多的人来看电影,应该是情节性比较强的一个故事。虽然我们做了很多的努力,但现在这个剧本,其实原则上你要拿掉哪一块还是可以拿掉的。而特别有观赏性的,应该是看了开头,就容易被情节带着往下走。现在这个《微爱》的剧本一般更适合观赏,适合更多的观众。我们用了各种方法,有时是作者自己参与修改,有时让别人帮忙改,最后,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还是让作者回来,因为作者有他写的那些很贫的东西,最后剧本的形成主要还是他执笔,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一直都在改剧本。最后有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编剧都住在剧组里,很多时候都是在我们拍摄之前最后再出一稿。这个剧本前后加起来弄了三个月。我们随时都在做相应的调整。我们开始想找姜文来,因为那些文艺青年们是照着他们来写剧本的。结果姜文、冯小刚都没来成。姜文说让姜武来怎么样?我觉得姜武也不错,姜武挺好玩的,再加上姜武、姜文也分不太清楚,不留神的时候觉得他俩还挺像的,说话也像。编剧就根据每个人原本的特点来写那些客串的人物,看怎么能把这些人穿插进来,又能跟剧情方向相协调。王宝强以前真的是在北影厂门口等拍戏的时候,在北影厂院墙外住过两个晚上。
梁:这些跟剧本里的一些情节还是一脉相承的。
顾:如果有可能看看小说的话,可能会更立体一点。原来小说叫《微信时代的文艺爱情》。我们开始时想跟腾讯聊聊,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出点钱,但实际上微信一分钱没出,虽然腾讯出了点钱,是一个手Q的,他们虽然都属于腾讯,但是部门之间是独立核算的,微信是微信,手Q就是QQ的手机版,那个功能跟微信是等同的。那个时候微信已经是将近两亿多用户了,他们说我们不跟你要钱就算不错了。后来他们出了一点,都用在宣传上了,置换了一点宣传费用,比如对话气泡,有蓝色的、有像狗骨头的,那些都是QQ的功能。这些是用到电影里了。我们虽然也调侃其他电影里的植入广告,但我们生活在现实当中,我们也得植入,比较明显的像酒、饮料,还有车等。
蒲:吉普车可能是最大的植入。
梁:植入广告这些算成本吗?
顾:植入广告通常的算法,不是说植入了就等于电影的拍摄成本可以增加,而是等结账的时候充了电影回收的成本。
蒲:除了聊电影,我还感兴趣的是顾导拍电影的这种转变。当然还不能叫转型,因为您下一部也未必还拍这种类型的电影。您改行做导演,从《孔雀》开始,《立春》《最爱》,加上这一部,一共是四部,我都看过。当初看《孔雀》,我特别吃惊的是,顾导是一流的摄影师,但是这部电影看不到他作为摄影师的痕迹,而是作为导演对电影很清晰的把握。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张会军老师教我们摄影课,他总强调一个观点,说不要随便改行,一流的摄影、美术改行会变成二流的导演,还不如就做一流的摄影和美术。但是《孔雀》的整个影像风格和你原来做摄影拍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说明您做成了一流的导演。后来的《立春》和《最爱》更能证明这一点。《微爱》跟前面的三部电影又完全不同。前面三部电影我们还可以把它归结到艺术片范畴,比较文艺一点,比较深沉一点,有很强烈的导演风格和特点。但是这部电影是比较纯粹的,是今天市面上比较流行的时尚都市轻喜剧。您个人心态的转变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您刚才讲就是想拍一个好玩的电影。这只是一个想法,对这两种类型电影,我相信,您作为导演在执行过程当中,思维方式、组织方式都不一样。像这部电影还有很多商业元素的介入,比如刚才说到植入的问题,您怎么看?演员怎么搭配?从投资方来讲这是有讲究的,为什么一定是Angela
Baby(杨颖)、陈赫,还有张鲁一?为什么一定是他们?有没有市场调研?您之前的电影肯定不考虑这个。《最爱》的时候用了章子怡、郭富城,其实客观地讲电影本身很不商业。而《微爱》这部电影却不是这么来运作的。这两种运作模式您个人在其中的体会是什么?或者你个人有没有很纠结的东西?这是我特别感兴趣的。
顾:其实拍《最爱》的时候,特别是演员的搭配上还是考虑了,尽量搭配明星是很明确的一个思路。这样对影片的关注度、票房都会有很多积极的作用。而这次其实没有,这几个人的确定,公司也都没有具体的要求,因为大家合作互相都有信任的。他们不管,也没说你必须要是公司的演员,最多就是有一个他们华谊经纪公司的负责人,总给你来推荐人。但是他有这个权力,公司的大总也没有在这方面提过什么建议。其实,对几个主要的演员,陈赫、Angelababy、张鲁一,他们第一没有明确的建设性意见,第二最后在选择和比较的过程当中确定是他们的时候,公司也都在努力地促成合作。陈赫这是第一次拍大银幕电影,他演《匆匆那年》是后来的事,还有上“跑男”(电视节目),陈赫和Angelababy的参与是2014年春天的事,确实这个公司有这样的想法,也推动了这个事,因为当时他们研究了“跑男”在韩国的反响,觉得让他们参加也会提高一些两位演员的知名度。最终这部电影的票房也确实因此受益了。陈赫还是发挥得很好,Angelababy虽然演过一些片子,但是可能《微爱》里面的人物更完整,有个性、有层次。
蒲:之前看过杨颖参演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感觉她不太会演戏,但是在这部电影里面演的这个人物确实还比较完整。我注意到顾导有一个文学策划团队,肯定都是一帮年轻人,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叫杨薇薇,是我们的学生。好像在《立春》的时候就跟着您。
顾:《立春》的时候她跟着做助理,《最爱》的时候,她参与了小说转变成剧本的改编,是编剧。但是在那上面没写名字,那篇小说当时是被口头通知下架的书,所以就没有写原著和改编,等于就上了一个编剧的名字。
蒲:有一个年轻的团队在您身边,对您拍这样的电影是不是也有一些支持,包括观念、叙事?
顾:我觉得是。与特别让我仰慕和尊敬,或者比我更年长、道更深的人一起,会让我有点不是特别轻松自在的感觉。这可能跟我的成长有关系,一旦我叫这个人叔叔、伯伯,自然会在心里跟他有一种距离感。这好像跟人的个性有关,这是我的一个不足的方面。但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或者更小的人在一起,就不会觉得有压力,而我也不是给别人压力的人,所以大家基本都相安无事。再加上我自己又比较注意年轻化的修养。我特别在意的一点是,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有代沟,他们玩什么游戏我也跟着玩一玩,小孩儿弹钢琴,我也去弹一弹,诸如此类的。
蒲:我昨晚看了您在网上的一个访谈。看了之后,我觉得您拍这样的电影一点不意外,因为您内心是一个很轻松、很简单的人。没感觉到您拍电影是为了诉说历史或者表现苦难,您没有这种压力。想想您之前拍的电影,也都是因为个人的一种心情或者一种感悟去拍的。您访谈里面说了一句话很有意思,“你看我长这样,我初中就长这样,初中老师就说我少年老成,我现在还是这样”。这种心理恰恰有助于拍出这样的电影。
依我对2014年中国电影市场的观察,包括媒体上也有类似的声音:2014年,可能是第五代等导演最终退出中国电影前沿舞台的一个年份。《归来》也好,《太平轮》也好,这些类型的电影已经不是中国电影市场的主流。年轻的一代导演已经成长起来,2014年票房特别好的一些影片都是三十多岁的导演拍的。但您恰恰是个另类,您这部电影和有第五代标签的电影拉开了距离,是一部跟流行文化很吻合的片子。有网站做了统计,现在进电影院看电影的观众,90%是80后和90后。这个市场的主要消费群体就是他们,所以必须要拍他们喜欢他们愿意接受的电影。
顾:这部电影也是我想拍的电影,确实电影票房能够反映出来你的电影类型或者观众面有多大,因为观众大部分都是要现场掏钱的。票房确实能很准确反映观众内心的一些需要和选择。如果单纯去琢磨他们的心理或者为他们去拍电影,我觉得大可不必。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我们共同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生活在微信时代、微时代,也是一个互联网的时代或者移动互联的时代、自媒体的时代,总之你如果不想让自己与这个时代拉开太大的距离,你要么为渐渐培养起的使命感的人而拍电影;要么就选择你喜欢拍的,同时又是一部能跟大家分享的电影,就要选择一种交流的方法和方式,比如,拍一部电影或者你写一段故事的目的,是给愿意读它的人看的,并且还要保持自己特定的语言风格或者语言节奏,也就是带有自己鲜明的个人特点。现在,有时间、有冲动到电影院掏钱买票的确实是一些年轻的观众,但如果要是专门为他们度身定做,那就得有人去搞调研,分析各种数据。
潘:有的电影也试图摸着时代脉搏,去引领时代,像《一步之遥》,其实这部电影自我的叙事是挺完整的,但它的口碑和市场反应与预期相差太悬殊。它志在必得的态度太强了,而现在年轻一代的观众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反权威,千万别跟我牛,我不接受任何高高在上的东西。
顾:《让子弹飞》票房还不错。
潘:它是用一种暴力和色情的方式去讲所谓革命平等的故事,能满足观众从感官到心理的需要。
顾:我也看了《一步之遥》,拍得还是挺精致的,各方面都挺好的。
蒲:故事的讲述方式、叙事方式还是有点问题。像那种电影还是要去看故事。
顾:这次我们到很多城市做电影宣传,还是经常能见到影城旁边就是游戏厅。
蒲:现在北京也是这样,电影厅旁边就是游戏厅。
顾:大部分观众是在游戏厅玩完之后走进电影院的。为什么动作片,情节性比较强的影片会有更好的市场回应,就是由观众群决定的。
梁:我觉得现在有不少误区。刚才长卫说的我特别同意,我们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现在不管是拍电影的年轻人、学电影的同学还是观众,其实都有很大的误区。比如《微爱》上映后,我的一些学生说顾老师怎么拍这么一个片子,和以前差那么远?我觉得并不奇怪,影片中有创新,有追求,而且我跟他有很多共同点,怎么就把我们定位成一定就要拍某种类型片的导演,而不能拍这种片子呢?拍电影跟年龄没有多大关系,有人说第五代不行了。我觉得这跟第五代、第六代也没关系,跟个人有关系。徐克67岁了,拍出《智取威虎山》这样的片子,令99%的人叫好,因为它有电影语言、技术的大量创新,有青春的激情,有好看的故事和造型,你能说他落伍了吗?电影一定要到一定年龄才能拍好,就是要有社会阅历,要有情感体验,要有各种各样的人生和艺术修养。达到一定程度的修养和体验之后你拍出来的电影才比较高级。所以,有很多误区,包括商业性这个概念也是很大的一个误区。大家觉得什么是商业的就都要奔着那儿去,比如说今天的电影市场就是三四线城市女青年的口味,你要迎合她们的口味,你就能卖钱?也不一定。艺术规律和商业,有时候没有那么一致。长卫拍出《微爱》,就是用了一些新的语言手法,其实他表达的核心内容没有变,还是表现追求艺术的青年在奋斗的路上的困惑和无奈。这是我们每个人都面临过的问题,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三十多年前我在“798”当工人,如果考不上电影学院,我就是这些文艺青年中的一个。为什么我对《立春》特别感兴趣,因为觉得里面的人物就是我。我考不上大学就跟影片中的主人公一样,今天就是一个下岗工人。但幸运的是,我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成了一个电影人,一个导演、摄影师。所以,我觉得长卫电影中的这个核是没有变的。用一些现代的手法怎么不可以呢?我们应该与时俱进。
为什么《智取威虎山》,说是零负评,它就是按照电影的创作规律,按照导演内心的感受认真地拍的,把这么老掉牙的故事拍出了新意。尽管它是一个好莱坞的模式。好莱坞有很多商业模式是经历了很多年摸索出来的。模式化本身没有错,就是看你怎么拍出新意。《微爱》也是,它用比较新的编写手段和手法来讲述的这个故事让年轻人更容易接受。这并不是长卫要适应市场。他是觉得这个微信的故事有意思,是他感兴趣的故事,所以不是迎合而是创新。微信确实是大家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是具有现代性的,和我们今天的生活息息相关。
另外,如果电影投资老板都像“华谊兄弟”的老板王中军、王中磊那样,中国电影真的会好很多。现实是,有很多老板什么都不懂,却还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其实按照那些要求拍出来的电影不一定好。
潘:这也得两说,据说《太平轮》也是什么都不管,出来的结果多可怕。
蒲:当下的中国电影经济,我个人认为就是“屌丝经济”。最早屌丝这个词特指的是某一类人——在大城市漂着,受过高等教育,收入不高,住地下室,愤世嫉俗,可能有一个光鲜职业的这么一群人。但是今天屌丝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即便是一些白领,一些生活不错的人,常常也以屌丝自居。80后、90后看电影,他们的屌丝身份,屌丝文化心态,决定了商业电影要满足他们这些诉求。《微爱》这部电影很符合屌丝经济的特点,当然这未必是顾导要刻意去迎合的。影片中的沙果、黄小瓜、马呆,甚至做车模的陈西,都是十足的屌丝。沙果后来失败了,离开北京,回老家卖饺子,我觉得这个电影就可以完了,这样也挺好,也完整。每个人的命运和生活的方向不一样,如果是这么一个开放的结尾也很好。而影片最后陈西又到乡下找沙果,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爱情结局,这是比较经典的好莱坞式的叙事。这也是今天屌丝们很喜欢的一种结局,他们需要这个。
潘:谈到屌丝文化,我刚好看到一个美国作者彼得·海勒斯(他的中文名字叫何伟,曾经是《纽约客》的驻中国记者,写过《甲骨文》《寻路中国》《奇石》等关于中国的非虚构文学)的访谈。从他的视角观察当代中国,有一个观点很有意思:何伟认为当代中国的中产阶级并不被理解,甚至也无法理解自己。中国当代社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成为中产阶级的一员,但有趣的是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的一分子,而更倾向于把自己看成是社会底层、或者说劳动阶级的一员。我们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当代主流观众的心态也是有帮助的:观众们认同的价值观其实不是中产阶级的,而是更底层的,更低的。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在底层奋斗的,并没有中产阶级的优越感。屌丝文化为什么这两年这么火?实际上这种文化的自嘲和自贱精神里反映了非常艰难的谋生存、求安全感的生存状态。《分手大师》和《心花路放》在票房上的成功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对所谓屌丝观众的取悦,就是做一种屌丝的状态去取悦观众。
回到《微爱》这部电影,表面看来这是个北漂儿青年血泪奋斗史和浪漫爱情故事的小商业片,题材和内容都不算特别新鲜。但实际上观影的过程却给我一种特别的感受。顾导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艺术“精英”,呈现了特别年轻、特别世俗的状态。影片中好多地方我能感觉到是顾导自己的喜好和乐趣,这些让这部影片变得丰富了。其实《微爱》作为商业类型片在剧作上是有些先天缺陷的:它不完全是一个爱情片,也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青春励志片。拿它当爱情片看的时候,那条爱情线是很难支撑起来的,沙果和陈西的情感交流就是吃饺子,两个很艰难、很孤独的人在一起吃一顿饺子就是幸福。从爱情设置上看,这点内容其实是不够的,但是那个饺子特温暖。陈西跑到五台山找沙果那场戏,其实从逻辑的合理性上来讲是有问题的,但从情绪上来讲还是很给力、很提气的。它给了孤独的青年人温暖的感觉。这部片子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家长,就是特别孤独的几个年轻人在大都市里为理想、为生活在拼命努力。但其实北漂儿青年奋斗史的这部分也是比较状态化,缺少更密切的情节转折。我觉得很多观众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共鸣更多的是来源于影片自觉或不自觉地呈现出的跟现实生活的呼应关系。这是现实题材创作中作者特别需要有的,就是他的敏感性,他对现实生活复杂多变的敏感性,通俗说就是要接地气。故事可以虚构可以夸张,但骨子里要与现实生活有对话。《微爱》里,有很多当乐子放上来的桥段,比如蒋雯丽演的那个房东大姐,天天收房租,但也能来上一段“为艺术为爱情”的歌剧唱段,情节上是因为其不合时宜而具有某种讽刺意味,但实际又含着点梦想破碎的感伤,这恰恰是会触动观众的地方,是特别有共鸣的东西——沙果他们的生活,就是大家在这儿混着的生活。
这部片子真的挺好玩的是这些特别丰富的机理,叙事上很复杂,装了好多的东西。你要是拿情节剧的要求来看的话,有很多地方也有突如其来的东西,比如黄小瓜的死亡,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那种东西敢放进来我觉得是挺大的一个挑战。不知道你的初衷和你最后想要达到的,它怎么跟你现在的叙事并置到一起并且产生意义?因为如果死亡出现在喜剧类型中是很复杂的一个挑战。
顾:有点突吧。
蒲:这个设计是沉重了一点,跟整个戏的风格有点冲突。
潘:这部片子好玩也是因为如此,有很多的矛盾,比如沙果,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特别有才华的人,适合写作这件事。他遭遇的事情都很荒谬,包括那个一直在改写的狼人故事。那个狼人故事也很荒谬,一个非常荒谬的电影碰到各种不靠谱投资的变化,然后他不断去调整和改变这个剧本,这在一个故事的开始,用荒谬来对荒谬,我能理解这是一个喜剧性的架构,但是这个人物他到底是一个有才华的青年为梦想而奋斗,还是要靠一部不靠谱的作品成名成家来挣钱?这是特别微妙的。我还是理不清。
顾:这个故事里讲他写与狼人同居的日子,这题材一听就是很难成的。但是在结尾的时候,他说要写追梦的风景,编一个另外的故事,名字叫《微爱》你觉得这个靠谱吗?这个是有的吧?
潘:这个没问题。
顾:有多少才华,这是第二个重要的,就是说更容易成功的还是一个人自己的生活。哪怕你的生活,舞台和生活之间有时候是混淆的。我也有这个感觉,特别是现在的微信时代、微时代,使得每个人都成为了一个文艺青年,每个人都是不同风格的文艺青年。当时在说这个本子拍不拍的时候有过疑虑,我们想过它会不会是一个太小众的题材?圈里人自娱自乐的题材?当然还是有这个可能的。过去拍电影什么都需要专业学习,现在是谁都可以拍电影,“美拍”也可以发表,包括简短的文字、声音的、视频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来表达。
潘:但是《微爱》不一样。《微爱》还不是门槛低的感觉。在这种类型里,你的这部片子里所有影像风格都是格外讲究的,都是精心设计的,它是有门槛的。
蒲:潘老师我还真不同意你的观点,沙果有没有才华不重要。
潘:我也不关心他有没有才华,我关心的是他对他自己的生活有一种什么样的判断,和他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是什么样的判断。他看起来非常的得意,因为他有一个爱情上的收获。但是角色还是需要对自己的生活有一个自我观察的一刻:人物如何看待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爱情,如何来看待自己哥们儿的死亡,我很期待看到这些。
蒲:这是一个结果。沙果这个人一开始有热情,有理想,就像现在很多人都是像他这样的。这是一个自媒体的时代,人人都可能成为电影导演,人人都可能成为电影摄影师,因为没有门槛了。所以人人都有很多理想,沙果这个人之前是做什么的不重要。他说这一刻我想做电影编剧,就来做编剧了,他也可以去谈投资,不需要自我判断。最后的结果是他有了自我认识,他说我在这里不行,要回去卖饺子,他包的饺子最好吃,他当不了编剧,做一个厨师可能是最好的出路。我认为这恰恰是一个认识的过程。
梁:这是顾导价值观的一个阐述,这是重要的。影片前部分表现的是那些年轻人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为自己的梦想去追求,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当你奋斗完了以后,你知道了自己应该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这部戏的主人公最后回家去做饺子,而且踏踏实实做饺子也挺好的,之前有梦想也是对的。有梦想没有试过,好像这辈子生下来就是做饺子的也不行。现在中国浮躁的一个原因,就是每一个人都想着往最尖端上走,每个人都想当导演,每个人都想做精英,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到国外去看人家为什么快乐,人家没那么多想法,干一行爱一行。开一个小店就可以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在加拿大倒垃圾的工作是被人羡慕的,工作人员穿着公司的服装,他们特别的自信,他们觉得自己很牛。那个活儿的确不是人人可以干的,必须是退伍军人才有资格干,挣的钱也不低。我在新西兰做后期的时候,餐厅的服务员,我们叫她“花蝴蝶”。她每天都很高兴,而她每天的工作就是送饭,但她特别自信,感觉特别好。中国人就不会这样,这其实正是社会浮躁的一个表现。
顾:包括沙果后来杀回北京,你觉得也还顺吗?
潘:现在的观众宁愿相信是这样的。这部片子提供了比较丰富的讨论空间,就是因为它有一半特别真实,虽然它的主要人物是一群所谓的文艺青年似乎小众了些,但他们所遭受到的各种打击跟非文艺青年是一样的。其实大家都在遭受相似的东西,年轻人在追求梦想追求爱情的路上遭遇多少现实的嘲弄和打击啊!这是这部片子特别珍贵的一点。所以我说顾导年轻,至少是在心态上的年轻,包括在镜头语言上各种丰富的尝试。比如那段默片的使用。卓别林那么真诚的一个故事,放在《微爱》里来美化大头哥的金钱爱情,形式上是对经典的致敬,而内容上却是在颠覆。它呈现了多重的对现实的复杂认识。所以我说《微爱》是两个层面上的同时发展:一个是特别现实特别真实的生存状态:沙果被逼疯过;还有更惨烈的死亡;而另一方面是梦幻般的安慰,可能观众看这部片子出来的时候觉得没白花这个钱,恰恰因为是那些看起来更虚假的东西,就是陈西来找沙果的那种浪漫:为了一顿饺子。饺子代表家庭的温暖和安稳。
梁:我觉得结尾是出于商业的要求。
顾:在这个过程当中有明确的想法——别最终传递一种绝望。哪怕这个梦想在实现中的几率挺低的,但是万一实现了呢?就像我们开始讲的,我们可以面对自己说我是不是一个屌丝,或者我无论是或不是,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人总是可以找到一个调侃一下自己的方法。我觉得这个就能从现实当中产生一种面对骨感、面对纠结的乐观态度。有了这个愿望,就可以去想哪些是真实生活的,哪些是戏中的戏,哪些是艺术的,哪些是生活中现实的,希望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种和谐,或者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种生的机会。有时,在这两者之间会让你产生一种生活其实就是舞台,生活就是最好的编剧的感触。人为什么会痴迷于艺术或者戏剧、文学,因为它确实会让你产生迷惑,让你觉得生活原来就是这么美。这是你从艺术当中发现的。好莱坞电影适合观众观赏,通常还是因为有一个接近于完美的结局。比如像黄小瓜在里面那么决绝,那么缺心眼儿,但是在他的故事里,那个人物自身是完美的。在最后,在结尾默片那一段,他在上面洒雪花,等于在这个场景当中他又回来了,他又重生了,并不仅仅是墓碑上写着的黄小瓜、一个伟大的演员,那确实是有点沉重。
蒲:这个人物可以死,但是前面铺垫得不够。
潘:黄小瓜死后对别人的影响要有所表现,也未必要有多少戏,观众会觉得就这么死了?从完整性上来讲,他的死亡对别人的影响还是要有一个交代,就是对他死亡的看法和理解。在喜剧片里面出现死亡,其作用是要清晰的。
顾:你说的这个我特别同意,如果还能有空间去好好想一想,也许能处理得很好。
潘:因为观众也会特别关心这个事,关注主人公如何看待他朋友,如何理解生命的意义。活着的人怎么看朋友的死亡,他们所做的事情有没有价值。从他的死亡中会有什么改变,会坚持什么?
顾:你说的时候,我在想,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技术,如果你意识到并且处理得很好的话,这都是很好的技术,也许会让影片很精彩,现在确实有点生硬。
潘:死亡出现在那儿要有合理性和真实感,如果再严谨些可能会更清晰地看到这些文艺青年的扑腾和挣扎的不易。
顾:那个生和死对于文艺,或者对于艺术,对于人的内心,对于生命的信仰,或者是一个人的身体来说,是不一样的。在这几者之间到底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有时候死就意味着另外一种生。比如说海子,就是那么简单的对生活的绝望吗?我也不这么认为。
潘:你没有把他当成是一个疯子的死亡。
梁:影像方面我想跟长卫证实一下,你原来给张艺谋当摄影的时候,拍得那么唯美的画面,怎么到自己拍《孔雀》《立春》的时候,唯美的东西没了。
蒲:也不完全是唯美,就是风格不一样。
顾:比如一个剧组在一起合作,导演有导演的角度,导演也有跟别的部门之间的建议,但是他毕竟还是不同的合作者,跟不同的摄影师,或者跟不同的演员、不同的编剧,他呈现出来的影片的特点是不同的。所以怎么能把每个人的特点整合在一部电影大的特点当中是一个综合的概念。比如《孔雀》,它的影像看起来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如果换一个摄影师也许跟现在就会有或多或少的不同,就跟你换了其他演员去演哥哥、弟弟、姐姐这几个人物,它还是会有不同的。最终在银幕上的这个人物,常常是导演对这个人物的想法,其他创作人员的想法,最终会是一个混合体,是这个剧组组合创作的结果。
蒲:因为您不是一个单纯的导演,您是由一个很牛的摄影师转为导演的。您的摄影做到这样一个程度的时候,我们想您会带着自己很强烈的对影像的那种要求来做导演。
顾:我觉得电影还是主要以内容为主的。内容应该主导着一个方向。
梁:你更尊重其他的创作人员,比如你做导演,摄影就不管了。
潘:不能接受画面跟你想的不一样……
顾:那就太霸道了。
蒲:您跟张艺谋合作的时候,光影色彩都很浓烈,但是一到了《孔雀》又特别清新,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确实会让我们有疑惑。
顾: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很多时候我会提我的要求,但不是把每一个细节都设想好了,说就照着这样来办。我既不会给演员去演示怎么表演,也不会跟摄影说这个光要做到什么程度。但我也明白,导演的位置更像是组了一个局的人,在这个局组成以后,剩下就希望大家都能够尽兴地玩耍,大家一起考虑怎么把这个剧本转化成电影。当然,导演在这当中有很多的选择权或者否决权。但是拍摄的过程中导演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无暇顾及每一个细节。对我来说,我的方法就让大家都朝着一个总的方向去做。
潘:你拍《微爱》的时候,作为都市喜剧类型的创作,你给你的主创们提参考影片了吗?
顾:《微爱》是2013年9月下旬开始做的,2013年底开始拍的。2014年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做后期。我当时非常喜欢周星驰的《喜剧之王》。
梁:《微爱》的影像风格是你要求的吗?还是杨述这样想的?
顾:原本我们拍的角度就比较多,素材也比较多,尽管这样我们后来还是拍了更多,因为主要的机器有两到三个,还有一些佳能的EDC、5D等等,以及后面在停机之后断断续续剪片子当中又拍了不少零碎的、空的镜头,作为短的瞬间放在电影里感觉还挺丰富、挺有节奏感的。里面有一些时间转换的镜头,一部分是拍摄期拍的,还有好多是后面补拍的,补拍的时候基本都是用相机拍的。
潘:视听语言很丰富。
蒲:对,很时尚,时尚都市的轻喜剧。您最早从做胶片摄影过来的,传统的工艺和今天应该说很不同了,技术条件和过程有很多不同。您在制作的过程当中,这种制作方式的变化对您个人影响或者触动最大的是什么?比如,我个人感觉现在的电影是做出来的,不是拍出来的,后期数字技术可以一点点地修。原来用胶片是很讲究怎么拍的,因为洗印厂一洗就基本那样了。像我不是搞技术的,对技术的改变反应还不是那么强烈,您原来直接从事拍摄工作,现在又有这么大的不同,您在创作当中真的觉得是可以忽略的吗?
顾:我觉得应该是丰富多了。我刚才忘了,里面好像还有手机拍的呢。使用这些不同的设备,包括很普通的民用的设备,如果不是正反打的常规的文戏的话,其实也看不出区别。就像你做胶片测试的时候,这个画面和那个画面之间切换着或者并列着对比,你才能知道它们有什么不同。
蒲:就是说您不排斥这种东西。
顾:我不排斥,如果都选择那些特清晰的、曝光特别合适的画面,测试的时候都是最漂亮的,但是在规定情景当中使用的时候,那些挑不出来毛病的镜头,对于一部影片来说也许就是最大的毛病。
蒲: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有一些导演坚持还在用胶片,排斥类似3D的技术。比如《星际穿越》的导演诺兰就拒绝数字的东西,坚持用胶片。
顾:人家有钱,可以那么任性。
蒲:您也是从胶片过来的呀。
顾:但是胶片拍完,后期还是会使用数字的,还要有那么多的特效,都要经过数字化处理的过程,而且,现在电影的传播已经数字化了。数字的优势还是比胶片要多很多,特别是在后期放映上,硬盘不会因为不停的放映像胶片拷贝那样出现褪色、划道、抖动等情况,放第100场跟放第1场差不多。确实目前胶片优势比数字还是更多一点。
梁:最近在美国反而拍胶片的又多了。3D和2D有很大不同。
顾:好像也有这样的理论,说文戏多的适合拍3D。我对3D也没什么偏见,就觉得要花很多钱,还得去找钱。
潘:还有个问题,《微爱》里闹鬼的部分,导演是怎么想的?除了对表现沙果他们为拍电影而遭遇各种奇葩事件,丰富电影的表现元素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考虑?因为我看的时候是觉得有点长。
顾:看电影都看困了,来点惊悚的可以把犯困的人吓醒。那个确实稍微有点长。拍惊悚的那种感觉容易让人迷恋,把别人吓了一跳,觉得还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蒲:我今天谈下来最大的感受是,每部作品都是具体的,那是因为每个人是具体的,每个导演是具体的。如果之前看了一些材料,或者想想之前看过的顾导的影片,我容易把顾导想象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但见面一聊,他跟我的想象又不一样。恰恰是因为这个人会成就这样一部电影。顾导的性格跟影片的气质是吻合的,他的内心,他的表达,他的思维方式,他关注的东西,就是属于他这个人的。同样,张艺谋的电影为什么是那样,因为他是张艺谋这个人。
顾: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例。
蒲:对。媒体做采访的时候,不应该有一种预设,应该是在交流的过程当中来了解这个人,才能得出对这部电影的准确的信息和判断。
顾:另外有一种心情,《最爱》的过程确实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有点逆反,特别不想触及太现实的、社会上那种太麻烦的东西。所以《微爱》的立项和审片都特别顺利,从来没有人提过什么麻烦的修改意见。因为大家都在这个现实当中,有太多的不容易,就想能不能给大家传递、分享另外一种生活态度,另外一种情绪,所以就选了《微爱》里惊悚的这个情节。反正是黑自己呗,被各种信息惊吓、折磨,那个段落可能有点长,因为想要表现他几乎快被吓成神经病的状态。当可能性越来越多的时候,你触及任何一个点都有可能走得越来越远。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么着靠谱,大家都选择一个方向的时候,那已经是不容易了。能找到一点不同的、入乡随俗的、能够接地气的情节点,也还是有点难度的。电影市场现在是在快速地发展,但是又不成熟,确实有很多消费的趋向、方式还是挺荒唐的,很不理性。
梁:中心的核儿是不能变的,就是你表达什么样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这不能变。但是你可以用很多现代的手法,可以引用商业元素,这都没有问题。把商业元素引进来,不能说是迎合,而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价值观正确,影片就不会有大问题。
潘:《孔雀》《立春》还是能够一门心思跟着这个人物扎进去做,像《微爱》有一个很明确的商业追求,但是你又想放点情怀,放点价值观进去,我觉得这里面门道挺多,挺难做的,就是这个度掌握到什么程度,笑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让你掉两滴眼泪,这不是容易的事。你很多切入点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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