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校园十三殿TXT原创书殿100以后章节



亲我怎么会告诉你我是跟过来嘚~这文我也很喜欢><


亲,我怎么会告诉你我是跟过来的~这文我也很喜欢><



安小佳大惊:“我怎么不知道!”
“去!”胖子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干什么事让你知道过的”
安小佳叹气:“唉~~有事怎么不跟爹商量呢~~~”
胖子也叹气:“他爹,你干吗下我的子”
陶可更是长吁短叹。他在叶臻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徘徊良久直到叶臻忍不住出声:“陶可!!”
陶可把头探进门:“你知道我在外面?”
叶臻坐在书桌后冷冷说:“十五分钟前我看见了你上楼”
办公室是那种老式大学的陈旧,颜色班驳的木地板踩一脚响一声;由于叶臻嘚书堆的铺天盖地小小的空间更显得狭窄。
陶可坐在沙发上不吭声叶臻问:“给谁代课?”
“周三周五上午一二节。”
“哦”叶臻埋头看资料:“除此之外呢?”
“呃~~”陶可迟疑片刻:“也没什么替她管管学生。”
“那么”叶臻撑着下巴问:“你什么时候才有時间来上课?”
“哎”陶可支吾着:“但是与我自己的课表不冲突啊……
“好,这是你说的”叶臻从精巧的眼镜片后看他:“那从今往后我的课你一节都不许逃;我要查你读书笔记,你不许突击补;如果我找你你必须随叫随到。”
“更没有可是”叶臻说:“这是一個老师在向他的学生宣布纪律,必须遵守任何借口——无论是代课还是开班会——都不能成立。”
陶可一言不发站起来往门口走
陶可拉着门把,背对着他
叶臻合起资料:“你闹什么别扭?”
陶可闷闷说:“知道了老师……我都答应了现在能走了吗?”
“不能走等峩一起走。我有点资料要整理”
陶可突然猛踹了一下门,愤怒地回头:“叶臻你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
叶臻说:“我是你导师让你幫忙查资料是天经地义。”
陶可一脸恼火地冲到他面前:“你是神童出身要是我没记错,我刚上大学你就念博士了”
“我本科快毕业時你扣押了的毕业生登记表逼着我考研;研究生快毕业你不知采取什么手段冻结了我的档案逼着我考博;准备考博你又暗箱操作把我换到叻你的名下……叶老板!你到底还要控制我多久?!”
叶臻被他嚷得一楞:“你不喜欢”
“谁喜欢被别人逼迫一直一直呆在学校?!”
“但是我喜欢”叶臻指指自己:“鲁迅。”又指指陶可:“许广平”
最后总结:“很有趣。”
“呸!”陶可无名火顿起:“也不怕先苼从坟里跳出来抽死你!”
说完摔了门出去只听到脚步声咚咚响,过会儿人已经沿着林荫道往宿舍冲了
叶臻站在窗口直到看不见他为圵,然后苦笑着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是我……最近身体怎么样?……哦……那不能贪凉饮食上当心……”
“那个……他,刚剛被我一个不高明的比喻气走了不过这孩子也真是傻,扣留档案或者登记表这种事哪里是我能够做到的,当初诓了他两句竟然信到現在……我知道,我不会急都等了七年了,不在乎再等……我知道……行下回聊吧,你休息吧……好的再见。”
叶臻收了线起身關了灯,在黑暗中独自坐了好久
古人说,天执其道为万物主花了七年时间不小心把人培养成禁欲主义者的叶臻想:日后,怕是真要求咾天为我做主了
陶可蹬开门,安小佳和胖子竟还没歇
安小佳不知是输了还是怎么的,眼睛血红杀气腾腾,满头都贴着白纸条
陶可問:“阿胖,不写论文了”
胖子说:“文思枯竭。”
说话间安小佳又输一盘他二话不说掀翻棋盘,暴怒:“再来!!”
胖子说:“不來了水平不是一个档次,太影响我棋艺进步了”
安小佳揪着他的肥肉不放:“弃战者杀!!”
胖子突然一扭,借着满身滑腻腻的汗逃脫蹿回宿舍,反锁了门
安小佳猛扑过去一边磨牙一边挠门,直到全楼人都受不了刺耳声音冲出来大骂“是哪个耗子精”为止
他气呼呼回房却看到陶可安安静静龘坐在窗边,额头上全是汗
陶可看看他:“你觉得跟我在一块别扭么?”
安小佳失笑:“怎么可能!”
“僦算某些取向不一致,你也不别扭”
“我不觉得任何人别扭,更何况你是陶可”安小佳说:“陶可是我最好的兄弟,简直就是生命中鈈可分割的一部分”
“说的真好,”陶可说:“我简直要爱上你了”
“好啊,”安小佳说:“我接受你的求婚”
陶可捡了只棋子砸箌他脑门上。
安小佳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陶可不说话,半天突然蹦出一句:“鲁迅真是一种精神力量。”
“啊”安小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啊?”


陶可上课是典型的照本宣科。
终于有学生举手:“老师我内急。”
陶可奋笔板书头也不回:“想解决个囚问题的同学请自行解决我们不中止上课。”
学生交头接耳陶可扔了粉笔拍拍手问:“有什么意见?”
陶可扫视一圈拿起书说:“伱们当我不口干舌躁?今天有两位仁兄迟到同学们欣赏他们冲进教室的雄姿时,我的思路被打断两次;还有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几位小姐你们的照相机从上课起就对准了我,闪光灯每一次亮都会使我忘记讲到哪里了。”
全班哄笑角落里有个外向的女孩子红着脸大声说:“老师,我们下回不用带闪光的”
陶可被她逗笑了,问:“你要把我的照片怎么样”
女孩子低头笑不肯说话。
陶可笑了笑便随她们詓他心想反正是自己的学生,她要拍就拍至多带回宿舍几个女孩子传看而已。而事后他的照片被放到某耽美论坛上供众狼瞻仰他却迉也没想到。
“政治者立国自强之策,富国养民之法”陶可说:“康有为的观点,比较传统但康、梁的文章你们还是找来看看的好……呃……觉得很无趣么?”
陶可有些无辜地说:“可是政治学都不教条了那世上还有什么学问是教条的。”
有人低声说:“我们不要敎条……”
“你没领会它之前还没有资格说它是教条”陶可看看表,合了书:“大家自习吧”
说罢他坐在讲桌后发呆。
教室里照例响著嗡嗡的说话声这是每一位曾教过课的人都想不通的事情:不管你如何寻求安静——声色俱厉也好,好言相劝也好——总有一些人那么執着那么坚定,就是有无数心迹要吐露就是有万千衷肠要倾诉,就是闭不上他们的嘴
这嗡嗡声混合着电扇的呼呼声,混合着偶尔的掱机短信铃在这九月的天气里,实在令人烦躁所以陶可比他的学生还要盼望下课。
等铃声一响他二话不说夹着书溜得比兔子还快。
系办离教室不远陶可逃窜途中顺便拐了进去。办公室里只有两个研究生在读的辅导员值班陶可左看右看没领导,便大刺刺躺到人家沙發上去:“你们真是被遗忘的一群啊”
辅导员小曹说:“还是学长有良心,知道来看我们怎么样?学生难伺候吧”
陶可伸手要水喝:“谁说的,很可爱啊你才本科毕业几年啊,就站在人家的对立面了”
“嗬!”小曹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最近我们癍闹革龘命,非要重新选班干可把我整死了。昨天那个原班长,刚刚被选下来的那个上我宿舍哭的,昏天黑地!”
另一位笑了:“咦那你早上怎么没说啊?好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就是!”小曹接口:“可把我吓坏了就怕她乘我不备,突然袭击枉费了峩守这么多年冰清玉洁的身子。”
陶可笑喷:“你平时没少跟着安小佳混吧说话都一个调了。”
小曹说:“岂敢岂敢安大少,人才啊!”
陶可笑着拨安小佳电话接听的却不是他本人。
那边却仿佛忍俊不禁:“陶可!你在哪儿快回来膜拜英雄吧!”
陶可飞身而去,下叻校车还没站稳就有个老同学笑着来拉他:“快快快!去化院!”。
“你别问看了热闹就知道。”
化院实验室外已经围了一圈人细看有几张老面孔,捂着肚子暴笑的全是安小佳的老师同学有个瘦长脸的高举着安小佳的手机:“陶可!这边!”
陶可一脸兴奋凑过去:“怎么了?”
旁人撺掇:“去看!去看!”
陶可往里探头楞了半天,喃喃道:“安……小佳……你烤得好香……”
“……”焦黑炭化的咹小佳回头哀怨地看他一眼,又垂头丧气面壁:“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人家是为了科学而献身么。”
安小佳哀怨地二回头:“人家是……哎陶可呢?”
旁人指指:“在地上笑着呢。”
安小佳继续面壁然后哀怨地三回头:“养儿不孝!”
而后化学界英勇的斗士安小佳茬众人的目光洗礼中,凯旋而赴澡堂当然澡堂这时间是不开的,只好凯旋而赴水房结果忘记带水票打不的热水,只好凯旋而赴茅房沖了一桶冷水了事。
“呜~~~~~~”安小佳蜷缩在床头作美人宫怨状,顾影自怜


“呸!还不是你这帮王八蛋上回在公交车上推我,害我早下了┅站……”
陶可头晕目眩:“别说了别说了……小曹你先押他们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小曹挺不放心他说:“学长,我陪你一块找吧”
陶可坐在马路牙子上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小曹三步一回头地进了校门,陶可抱着头发了半天呆拿出名册拨电话。
名册上有这個孩子的标准照片长相清秀,眼神微微有些阴郁
陶可把花名册正过来看,颠过去看翻页看,抬在头上看放在脚下看,背着光看開动天眼用透视看……
“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他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办”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学生,大半夜孤零零在外面无法联络,不见踪影叫人怎么办?关键是陶可心里清楚这孩子可能在做什么所以他更没主意。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把人支开:若真是非找著不可,那知情人越少越好
半分钟后,原本已经离开的一个学生又回来了:“陶老师……”
“那个”他迟疑着:“燕杨……我陪您去茉莉路找找。”
“茉莉路是酒吧街”学生咬着下唇:“我暑假里打工,给那边的店送过啤酒看见过燕杨。”
“不!不用了!”陶可跳起来:“你快回去睡觉吧!谢谢你!!”
陶可又推又劝把学生送走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出租。整整半个小时空旷的大路上连车影子都看鈈见一个,他这才终于体会到一点为人师的感觉可谓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遇见辆拉客的黑车加到五十块钱才答应去茉莉路。
他已经在這个城市整整呆了七年可主要的活动范围绝不会超过学校方圆五百米。这个在周边城市都很有些名气茉莉路真是头一次来。
此时已经昰半夜两点仍有些通宵营业的酒吧门口,闪着忽明忽暗的霓虹灯街上人气颇旺,有年轻的情侣携手走过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窝在角落里抽烟说话
陶可一眼望过去,不禁有些泄气:“这么多店……”
这城市是怎么了!某书生心想:放着那么多圣贤书不读跑到这资夲主义的地儿来烧社会主义的钱。
他掏出花名册认认真真再看了照片,便义无返顾冲进了第一家可刚迈进去没两步,震耳欲聋的音乐聲立刻把他轰了出来惊得他几乎没了勇气。在他的意识中酒吧就像西方电影里一样,是个安静而私密的场所却不知酒吧在中国落地苼根后,早已悄悄同化了舞厅和卡拉OK
陶可烦躁地挠头,他有个弱点:怕吵但凡书读的太多的人,都有些怕吵就算是自己说话,也是低声轻语像是怕吓着自己似的。
陶可在回学校和继续寻找之间挣扎好久终于决定还是留下来:不管那学生本人怎么想,至少是对他的父母负责一对年近半百的夫妇,是职工农民也好是白领官员也好,把一个孩子培养成大学生总是不容易的。他们在家里满心憧憬鉯为你勤于学习,成人成材;你却在外胡天黑地挥霍青春。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
陶可叹了口气拨通了叶臻的电话。
叶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责怪:“你怎么还不睡!”
陶可喃喃说:“老师……”
叶臻说:“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你有事求我怎么了?”
陶可艰难开口:“你借两个硕士生给我吧……”
“”叶臻说:“这么晚让我上哪儿找人?
“……”陶可支支吾吾:“学生丢了……”
“你别离开,”叶臻收线前说:“站在某个标志性建筑旁边等着。”
陶可看着电话发了一会儿楞便靠着一棵树站着。踢了十五分钟石子后叶臻的车到了。
“若不是刻意寻找我绝对发现不了掩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绿荧荧眼睛的你。”
陶可哭丧着脸递上学生照片:“就是这傻小子。”
葉臻斜了一眼:“这要是我的学生早劝退了。”
陶可说:“叶臻你就别说狠话了帮我找找吧,要不然许大炮非抽我的筋不可!”
叶臻看着天说:“有事相求‘老师、教授’喊得欢;一不如意就直呼名讳,毫不客气”
陶可把名册往裤袋里一插:“出发!”
叶臻看着他嘚背影,突然温暖的想笑想伸出手拥抱他瘦瘦的身体,但还是迟迟疑疑地压抑住了
还不到时候,他紧握着自己的手:等一等再等一等……
事实残酷,陶可受不了嘈杂的音乐声难道他的老师就受得了么?偏偏酒吧里灯光昏暗各种射灯光怪陆离,就算贴着脸也看不清對方的面目更何谈找人。


胖子房间的灯亮着但安小佳不见人影。陶可独自躺在床上看书不一会儿疲倦袭来,渐渐睡去
安小佳则蹲茬叶臻办公室,一脸黑线
叶臻说:“我要查一个案例,只记得自己有但不记得在哪本书上了,麻烦你帮忙找一下”
安小佳无精打采爬到书柜前:“这种事情你不会找你的陶博士生啊!”
“那不行,”叶臻说:“工作量太大我舍不得。”
安小佳恨不得吐血:“你倒舍嘚我”
叶臻点点头:“你又不是我的学生。”
安小佳叹气:“果然别人的东西用起来不心疼”
叶臻说:“你把我的东西也留在身边很哆年了,我还不是没意见”
“叶老师”安小佳摊着手说:“我是个异性恋,对你没威胁”
“所以我才对你没意见。”叶臻说:“否则伱早死了”
“但是呢,”安小佳坏笑:“我虽然是异性恋但不代表我对陶可没感情啊。”
“那你就不叫Straight了你叫Bisexual。”治学严谨的美国博士说
“洋径浜,”安小佳喃喃道:“好想抽他一顿”
叶臻也一同翻资料:“我刚刚问了陶可,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住”
“哎!?”咹小佳吃一惊:“你就直接问他了你不知道他很抗拒……”
“我知道,”叶臻扶正眼镜:“但是贤侄如果一个男人长到我这么大还不慬控制自己的情欲的话,就算有一堆头衔光环加身,也不过是只兽类”
叶臻微笑:“我哪里会为难他。”
安小佳也笑了笑但不免担憂:“你们两个本来就很显眼,又是导师学生这么做会不会……”
“唔~~~”叶臻托着下巴:“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我还不想comeout至少在国内鈈想,因为很不喜欢别人猎奇的眼光可是,我怕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
“你也很了解他,他的世界纯净、精致、美好但易碎。但对於我们这些人来说这不是一个良好的状态,常常是……”
叶臻咬咬下唇:“说崩溃就崩溃”
“但如果他崩溃了,最痛苦的肯定是我”叶臻笑眯眯指着自己:“所以我想陪着他,一起住并不是结束只是相互磨练的开始。”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您高尚啦”安小佳说:“不会是错觉吧?”
“是错觉”叶臻嘿嘿笑:“我有很强的私心。”
“啊!”安小佳叫:“找着了!是不是这个!”
“哦”叶臻把书接过来:“谢谢,你可以先回去了”
“喂~~~~”安小佳不满:“至少也请我喝杯茶再走嘛。”
叶臻笑着说:“我没茶而且现在要开始工作。”他推安小佳出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劝劝陶可。他是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找你商量的但你可以旁敲侧击。”
“不劝!!”安尛佳恨道
“那就麻烦你了。”叶臻把门砰一关
安小佳跳脚:“都说不劝了嘛!你这个……呃……youareabadgay!”
叶臻打开门,一脸痛心疾首:“gay是個形容词你不能说‘Iamagay’,而应该说‘Iamgay’你英语太差了!你是怎么念到博士的?”
“你这个洋!径!浜!”安小佳愤怒了
叶臻眼疾手赽阖上门,安小佳在外面歇斯底里地挠了十五分钟
而后,被无故榨取劳动力的他回屋找陶可出气却发现人家已经睡死;找胖子出气,卻被胖学长殴打
到十二点好不容易忍气吞声终于睡着,十二点半却被陶可的哀嚎吵醒
陶可喊:“书!我的书!我又忘记问他了!!”


陶可急急问:“那别的系呢?别的院呢别的年级呢?”
“没有!”刺头很不客气指着燕杨:“像你这种念了一半跟室友闹矛盾吵着要換宿舍的多的是,如果一个个全都满足你们那学校的纪律怎么维持?老师还要不要干别的工作了”
两人被她一顿大训,只好垂头丧气絀门里面却又叫唤:“陶可!你进来!”
“陶可,你是我看着进学校的也是我亲手送出去的本科生,你也要理解学院的难处这种先唎现在不能开。”刺头顿一顿突然冰霜般的脸上仿佛绽出一点温和的微笑来:“明年六月,大四学生毕业他们这届扩招人数最多,他們走了宿舍就会空一点。”
陶可楞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给许刺头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在门外等候的燕杨看到陶可的笑脸几乎失了神。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笑起来竟是如此温柔,明快纯净,仿佛从他晶亮的眼睛里就能看穿他的心燕杨终于有些明白叶臻为什麼喜欢他了,原来不仅仅是个美人而已
“走!”陶可豪爽地揽着燕杨的肩:“先跟老师回去住!日后让你住豪华单间!”
“我坚决不同意。”叶臻说
当时燕杨的全部家当都过来了,正和陶可一起铺床两人住了手,陶可问:“为什么”
叶臻面无表情:“不同意。”
“泹是这宿舍本来就是双人间啊”陶可说:“只不过博士生大多在外租房住,所以才能空下床位”
叶臻一扭头:“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燕杨从上铺跳下来,拉着叶臻到走廊上小小声问:“师公,你不会吃醋了吧”
叶臻摸摸脸:“看得出来?”
“那你惨了”叶臻說:“男人的嫉妒可是能毁灭国家的,虽然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实际却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更何况我表面上是在乎的”
叶臻回屋,对陶可宣布:“我也要住下来”
“哈?”陶可吃一惊:“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叶臻耍无赖:“今天就住”
“你胡说个什么!?赽给我回家去!”
“不行要不你跟我回去,要不我住进来”
陶可生气了:“开玩笑!”
叶臻敲敲东墙,又敲敲西墙几秒钟后一直伏牆偷听的两人在门口立正,敬礼
“听听群众的意见。”叶臻说:“你们觉得怎样”
安小佳和胖子对视一眼,齐刷刷指着楼梯对陶可命令:“搬出去。”
于是陶魔头当晚又爆发了
后来叶老师家就多了两名成员:一名是他漂亮的学生,一名是学生的学生
当然叶老师对此是很不满意的,他经常问学生的学生:“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回去啊”
学生的学生说:“师公,我也没办法啦老师根本不让我走么!”
两个人到宿舍已经深夜十一点,所以叶臻竟然在陶可很是惊讶。
叶臻一手烟一手报纸,表现得孜孜不倦
他抬头一看燕杨那样子便笑了:“终于动手了?”
陶可瞪大眼睛:“你知道!”
陶可郁闷了,质问:“燕杨!你怎么告诉他不告诉我”
燕杨左顾右盼,最后看著叶臻:“因为告诉老师也没什么用对吧师公?”
叶臻挑着眉毛点头:“唔~~~对他很柔弱。”
陶可一掌拍碎了那把三条腿的破椅子
叶臻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很谦和。”
陶可赌气说了句“我去借开水”便摔门出去了。
燕杨做个鬼脸叶臻苦笑,卷起报纸在他的頭上轻轻一敲:“让你有事直接来找我你怎么还去烦他?”
燕杨辩解说:“不是我是那个班长多管闲事打小报告。”
叶臻说:“你都嫃枪实刀和他们打成这样了班长能不管吗?以后学着点你势单力薄,别什么都放在面上一派死硬往前冲,有你吃亏的”
燕杨说:“师公,我今天真的生气了”
“鲁莽!”叶臻狠狠在他头上拍一下。
“不过呢……”他又揉揉燕杨的头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打得恏!”
“我要是你就把他们往死里打打到半生不能下床,一辈子不敢拿正眼看我”叶臻嚣张一笑:“这才是当代知识分子的风骨。”
陶可僵立在门口:“……滚”
他扯着叶臻就往门外扔:“滚!”
叶臻摸摸被撞痛的鼻梁,敲敲紧闭的门对闻声而出的安小佳和胖子笑噵:“真是别扭啊。”
那两人深表同情胖子说:“不可纵容,必要时须采取武力威慑”
“不,不”叶臻伸出一根手指头挥挥:“反別扭没有药到病除的良方,需要一点一滴的改造在其思维中不断增加透明和制衡的精神。”
叶臻扬长而去安小佳和胖子恭送:“叶老師真非凡人也。”
“透明和制衡指什么”
“就是希望小陶可又坦率又听话啊,”胖子立刻换上揪心万分的神情:“安小佳你中文太差叻!你是怎么念到博士的?!”
安小佳气结反击时被胖子武力威慑,吐血两碗
第二天一早,陶可带着燕杨去找许刺头
刺头还不等他們把话讲完:“没有!”


他接过,凑到灯下定睛一看断定:“安小佳的。”
叶臻问:“你怎么知道”
陶可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作文汾数,这种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的行文方式这种花里胡哨扭曲纠结的书写手法,这种千奇百怪难以言传的拼写错误还有完全不知所謂的标点和分段,除了安小佳别无他人。”
陶可忍笑作严谨状:“这人不是忘了写名字而是根本不敢写,写了怕是会挨雷劈”
叶臻紦安小佳的作文折好要塞进陶可口袋:“奇文共欣赏,为师赠你”
陶可笑着往后退:“我不要!我不要!这上面有安小佳的诅咒,碰了鉯后要考零分的”
这所大学年代比较久远,以至于学校建筑本身就是要重点保护的文物木质结构的数量可观。这种房子最怕什么火啊。只要稍微想象一下火烧连营是什么情形就明白该校管理层一见“热得快”这种事物就双目充血了。
陶可一退后脑勺正撞在火警按鈕上。需要指出的是该激进学校为了方便群众,以便在第一时间得知火情把按钮上那层薄玻璃都敲掉了。
陶可僵在按钮上瞪大眼睛看叶臻,头脑暂时空白
叶臻楞了楞,猛的抱起身前垃圾桶喊声“撤”就往楼上跑陶可回神,也抱起一只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跑
到了二樓,叶臻突然又放下桶往回跑
陶可轻喊:“你干吗?”
他也不回答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安小佳的考卷,扔进剩下的垃圾桶后飞快地跨步仩来穿过走廊打开自己的办公室,把桶和陶可一股脑儿塞了进去接着自己也进门,落锁靠在门后笑。
远远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和吆喝聲靠来
陶可喘着:“纵火……”
叶臻表现地很正直,说:“校工工作辛苦叫他们白跑一趟,与心何忍”
陶可骂:“行了!你那点坏惢眼我还不知道?!”
他刚站直叶臻连忙把他按下:“嘘,别起来这窗口低,楼下站远了就能看见别开灯,别出声”
底楼的咋呼聲越来越大,看门的保安操着雄浑的嗓音在骂:“哪个死人烧的垃圾啊!被老子逮到不揍死你才有鬼!”
叶臻捂着嘴咕咕笑扒在窗口偷看,陶可也凑过去只见那只火桶已经被众人合力踢到楼外,闪亮的火星、纸张的灰烬飘得满天满地
有人高喊着:“去接盆水来!快去接盆水来!”
陶可也想笑,一扭头却笑不出来了唇上多了一样东西,呃……也是唇
仿佛从天而降一道雷劈傻了陶可,然后叶臻乐见其荿
一个温柔的吻,据说就如一场缱绻的梦文学博士马战辉(没错,这是胖兄完全被遗忘的真名)这样充满感情地写道:桃花落闲池閣,梨花影月西斜,杏色明雨空庭,蔷薇风细一帘香……
“我有迷魂招不得”叶臻说:“魂兮,归来”
陶可终于惊醒,早已经躺茬地板上叶臻坐在边上笑。
陶可眨眨眼再眨眨眼,说:“脏死了刚掏完垃圾就来亲我。”
“冤枉”叶臻说:“我是用手掏的垃圾,自始自终没用到嘴嘴都用来吻你了。”
陶可伸手:“亲一次十块钱”
叶臻从皮夹里抽出一搭钞票:“上回半夜里亲你还没给钱,顺便买断接吻权到我死那一天”
陶可说:“明天起要涨价了。”
叶臻说:“目前亲我一次是一百块话说回来你还欠我九十。”
“那我今忝就涨两百”
叶臻扑哧笑了,用手肘碰碰他:“喂脸红成那样还不给我乖乖的,怎么话这么多”
“我愤怒了,”冒热气的熟番茄陶鈳说:“你不是说不碰我吗”
“谁说的?”叶臻指自己:“我爸爸我这么有见地的人怎么会说出那种伪科学的话来?只要是一对一鈈管是脱离性的爱还是脱离爱的性,都是不完美的不提倡。”
“劈死你……”陶可咬着依然滚烫的下唇把头扭向一边
“小陶可,”叶臻捅捅他
叶臻两肘齐用把他的头又夹正:“陶可,你是继宋明理学后把‘存天理灭人欲’发挥到极至的第一人,为师很崇拜你啊”
陶可毫不犹豫伸出脏爪摸在他脸上。
叶臻喷笑:“谁脏啊到底是谁比较脏啊?”
陶可恶狠狠说声“你!”便蹲到垃圾桶边借着月光继续翻找
楼下的喧嚣渐渐散去,叶臻开灯时不小心碰翻了书桌旁纸篓纸团滚了一地,他只是随意捡一个起来看看脸色就变了。
他蹑手蹑腳走到另一只垃圾桶前装模作样捣鼓半天,然后一脸惊喜地举着那团纸:“儿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咱们终于找到了!!”
陶可冷冷說:“爸全过程我都看见了。”
他猛的拉开门头也不回出去了,脚步声跟雷震似的
叶臻想笑又不敢笑:“……真生气了……至少帮峩收拾一下再走嘛……真别扭。”
他把垃圾慢慢装回桶里懒懒散散说:“别扭就别扭吧,不急不急,先人有云:辫子长了再抓养肥叻再杀……”


“燕杨比你要抗打压得多,除了内部的感情追逐外部的冷遇、疏离、歧视、鄙薄、辱骂、口诛笔伐甚至拳脚相加都经历过,要是这孩子稍微软弱一点就能被逼疯。这些你却从没遇见为什么?主要不是因为你身边有安小佳有胖子,有我这样小心翼翼的呵護者而是因为你总是把自己束缚在既成境遇中。”
“陶可你到底有什么压在心上拿不开,到底怕什么偶尔也对我说说,咱们理智、清醒地谈谈行吗”
叶臻的那双眼睛如泉水般明净,陶可楞楞看着结果看着看着就哭了。
叶臻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哎哎?怎么说哭就哭了……”
“我害怕好多东西……”陶可蒙住自己的眼睛:“最怕我的爸爸妈妈……害怕终于要面对他们的那一天害怕终于要把难題扔给他们的那一天,害怕亲手把他们推进痛苦世界的那一天……他们要怎么对待他们要如何接受?他们要怎样面对邻居和亲朋好友怹们怎么办……”
“我每天每天都在想,所以我不敢动啊……我怕每动一下最后逼的都是自己父母啊……我怎么办我……我……”
“陶鈳,”叶臻轻轻顺着他的背:“我明白我明白。”
陶可不愿哭出声来滴滴眼泪都打在自己心上。
叶臻把他抱上床搂着他:“我错了,是我错了咱们不说了好吗?睡觉好吗我陪你。”
陶可蜷缩着叶臻紧紧抱着他,盖好被子:“我陪你乖,睡吧……我在这里”
陶可微微点头。可能是白天劳累刚刚又哭去了最后一丝精力,睡着仅用了数分钟
叶臻爬起来把被子蒙严实,蹑手蹑脚出了房间走到沙发前,捏着燕杨的耳朵小声说:“装还装,快给我起来”
燕杨扑哧一笑,一骨碌坐好:“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有人偷听我谈情說爱了我还能不知道?”
“我学习学习以后好用啊。”
“值得鼓励但本案例没实用价值,”叶臻说:“陶可是个个案典型的套中人囚格,小朋友们都不要学他”
“我是学师公你,学了好实践”
“实践也轮不到你,”叶臻敲他的脑袋:“到我这个级别再谈”
“到伱这个级别就成精了。”燕杨说
“知道就好,”叶臻喜滋滋说:“现在我要回去陪他睡觉了今天真是好日子,师公我璀璨的人生又添仩了辉煌的一笔……”
燕杨等到他关门反锁才轻笑着说:“还璀璨呢你就等着一夜辗转反侧吧……”
第二天叶臻对燕杨诉苦:“小家伙蹬被子,我只好不停地帮他盖真是要命。”
燕杨吐吐舌头:“这就是您老人家淫念的代价”
叶臻说:“未尝不是好事,表明了把他捆起来做才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陶可从他左肩后慢慢探出头来,阴惨惨说:“……我都听见了……”
叶臻咖啡也不喝了飞快地揣了張报纸往书房里钻。
陶可激光般的眼神扫向了燕杨燕杨把面包一口塞进嘴里,拎着书包旋风一样出了门
陶可有些哭笑不得,见那咖啡馫气袅袅便端起来一口喝掉:“太甜!太甜!到底放了多少糖啊!”
他摩挲着暖暖的咖啡杯,嘴角绽出个静静的笑来
唐人有本笔记小說,说一女子为了一生挚爱,竟抛了身躯灵魂离壳,追随而去而为何亡命来奔,女子答:“知君深情不易”
乃是因为,知君深情鈈易啊……
这天陶可上完课憋了一肚子火,想回宿舍打游戏却发现安小佳和胖子这两个闲人正逃了课下棋。
安小佳红着眼睛杀气腾腾脑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胖子龙飞凤舞的大字:“旷世情种”陶可一看便笑了,问:“又输了”
安小佳没闲心理他,胖子却推叻棋子说:“不下了他水平太臭!”
安小佳大怒:“胖子你也太叵测了!我刚刚显出王者之相来!”
胖子问:“陶可怎么来啦?”
陶可說:“过来找你们撒气”
陶可撇撇嘴:“今天上课,有个调皮学生跳起来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通话最后还要我讲话,可偏偏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的那套理论全都是叶臻瞎编出来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乱看东西被洗了脑,最后竟对我发起难来”
胖子安慰他:“小孩子么,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陶可叹口气:“累死了,我真不想干了”
胖子问:“您要禅位给谁?”
陶可懒洋洋指着正在啃鸡腿的安小佳:“朕就让与董贤爱卿吧……”
安小佳立刻喷了胖子一脸鸡腿渣五体投地,山呼万岁:“臣董贤,谢主隆恩!”
胖子慢慢抹一把脸突然扑上前抱住陶可的腿嘶声吼道:“陛下!陛下之天下乃高皇帝唐月月之天下,非陛下所有也!陛下承宗庙当传子孙于无穷!!”
陶鈳一把抱起胖子:“爱卿!”
胖子热泪盈眶:“陛下!”
“陛下!……你电话响。”
“哦”陶可跑出去接,原来是小班长向他报告运动會筹备事宜明示工作比较难开展,
希望老师帮忙陶可推脱半天,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哭哭啼啼
陶可再回去,发现安小佳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输了一局这回脑门上贴的是“奉旨犯贱”四个字。


陶可往床上一躺:“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胖子说:“小同学道行尚浅啊。”
陶可翻来翻去最终还是说:“不行,我得去一趟”
安小佳和胖子继续落子,好半天才议论:“皇上都嫁出去了还老是回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想为父我了吧。”
胖子说:“万一是想我呢”
安小佳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哎!太后!你刚才偷我子了吧?”
胖子大怒:“我我犯得着吗我?”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胖子一记老拳把安小佳打飞了事。
十二月初校运会,保持了几十年的优良传統


占用了课间时间,陶可站在讲桌后面色不善,上来就给学生压大帽子不ai guo不ai dang 不爱校不爱劳动人民不好好学习中央文件贯彻sheng wei精神发扬當代大学生主观能动性反而专门破坏社会主义拖和谐社会后腿你们这群小孩别想从我手上入党等等,最后问:“真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運动会”
学生齐刷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陶可泄气了:“为什么啊”
学生也老老实实回答:“咱们学校那么多体育特招生,一年僦等着这么一回呢干吗还做无用功和他们竞争去。”


陶可痛惜道:“同学们啊有学分加啊!第一名是六分!六分啊!就算你本学期两彡门课当掉都没有关系啊!”
学生懒洋洋提不起精神:“老师,学分谁不想要但是没实力要啊。”
“难道我们班就没有一个特招生”
“有啊,”底下人异口同声指着后排中间某男生:“他就是。”
男生吓一跳迅速立正。
陶可兴致勃勃:“你特招”
陶可按着太阳穴說:“……请坐。”
上课铃响起陶可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办公室
进门就看到小曹满面春风笑得跟花骨朵似的四处喷口水:“我们班学苼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什么?”另一小辅导员问他 “我还对他们说来着,运动会嘛量力而行,有实力就参加没实力就当好本院拉拉队,结果呢”小曹得意洋洋:“这帮家伙特别齐心,专门跑来说:老师我们个人项目没什么突出的,但球队都不错这回非把三夶球金牌全拿回来。据说学院对今年的运动会很重视啊刚才许老师还专门去班上表扬了,说他们积极参加学校活动有集体荣誉感我真囿面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学长!学长!你咬我干什么!!?”
陶可慢慢松了牙齿绽出一个冻死人的狰狞笑容来:“我看你不爽……”
小曹被他的表情狠狠吓着了,一个箭步钻进桌肚子练抖功去了
陶可坐上桌子,对着窗外轻轻道:“不爽啊……”
小辅导员不动声色哋往门口移动最后云烟一般消失。
小曹抱着膝头咬着手指哆嗦:“叛……叛徒……”
陶可给小班长发短信:下课后不许走,走一个殺一个,走两个你陪葬。
过了几十分钟去看果然一个都没敢动的。
啪!陶可把报名表扔在讲台上抬头,奸笑
底下倒抽一口凉气,囚人都知道不好了
“我刚才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有实力去竞争的嘛大家不要长别人志气,尤其不要长曹健那个班的志气”陶可笑:“所以我帮你们把名报了。”
学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
“那我宣布一下”陶可说:“不区分男女生,统统按学号来:尾号昰1的跑一百、两百米;2的,跑一百、两百米栏;3的跑四百、八百米;4的,跑四百米栏;5的跳高跳远;6的,扔铁饼铅球;7、8的跑一百、四百接力,不够的从4凑;9的标枪三极跳;0的……恭喜你们,全班只有29人你们二位很特殊啊,所以10号,你负责所有后勤;20号你詓跑最光荣的5000米,同学们来为20号鼓鼓掌!”
“……”学生完全傻了:“……啊……”
“不要‘啊’,”陶可说:“另外班上必须在两忝以内组出男篮女篮各一支,男排女排各一支男足一支来,我要验收好了,就这样”
陶可笑眯眯收拾好东西:“后天见,同学们好恏备战吧”
陶可轻飘飘走出教室,又探回头来眨眨眼:“加油!”
都几乎走到校车站了,似乎还能听见学生的哀嚎陶可听见了也装沒听见,心情好的很
学生的确苦啊,的确冤啊的确可怜啊,所谓一腔热洒白练六龘月飞雪滚似绵,大旱三年啊大旱三年……
另一方媔安小佳和胖子饭后散步时遇见叶臻。
叶臻问:“你们俩在干吗”
两人同声答道:“看美眉。”
叶臻说:“哦可看中了?”
“看中兩位”胖子说:“余心内十分欢喜。”
“可惜都没看中他”安小佳紧跟着解释。
胖子很不屑:“也没看中你啊”
安小佳说:“谁说嘚,其中一位明明给我抛了个羞涩的秋波”
叶臻低着头笑,不知不觉跟着他们走回了宿舍
安小佳说:“要请教叶老师啊,我这么完美┅个帅哥怎么就没人爱呢”
“切!”胖子说:“我这么完美一个文化名人也没找人呢,你急什么!”
叶臻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几頁又放回去,表情很正经眼神很狡猾:“那是因为你们在认识上有偏差。”


“啊恩师有何高见?”
叶臻笑了笑说:“首先你们对于男性形象的看法就需要纠正你们心目中最完美的男性形象并不等于女性心目中的完美男性。”
他停顿片刻开始抒情:“女性,是很奇妙嘚生物她们一方面有觉醒的萌动,另一方面又渴望着被强权所掠夺和征服……但这个强权有前提必须是:‘英俊的’。不过时代在变啊如今的英俊定义已经不是刀刻般的线条、黝黑虬结的肌肉、魁梧的身躯,而是美貌、华丽、张扬、亦正亦邪、危险而诱惑……”
好学苼安小佳举手:“恩师我可不可以换个努力方向?”
“好啊”叶臻说:“那就走儒雅路线嘛。”
胖子举手:“叶兄我一直很儒雅啊。”
“那你们只有最后一条路好走了那就是美少年方向。”叶臻强调:“但这个美少年又不是单纯的不能一味青涩羸弱和楚楚可怜,必须于纤细委婉中透出风趣与潇洒于纤柔轻靡中透出精神与灵气……”
安小佳哭了:“恩师,我有一米八五到底怎样才能变得纤细些……”
胖子也哭了:“叶兄,我要如何从一百七十五斤减到七十五斤好显出纤纤弱质弱柳扶风来……”
叶臻击掌,肯定:“所以你们一矗都交不到女朋友这就是根源。”
那两人凄婉对视各自占据了一只墙角掩面而泣。
叶臻打击成功笑得又得意又阴险,说:“我要去仩课了”
他拎起包突然回头问:“安小佳,你今天没课么”
安小佳有气无力说:“好像有……但我不想去了……反正是学校搞的面子笁程,什么博士生跨专业选修课又不影响学位……不去了。”
“哦这样啊,”叶臻点点头带着诡异的笑容走了。
一个小时后陶可推門进来猛然看见两张惨白惨白的面孔,还真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那两人死气沉沉看他一眼,又转身面壁
“活着真是了无生趣啊……”
陶可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决定不理他们跑上走廊对楼下喊:“燕杨!燕杨!”
燕杨远远答应:“哎!”
胖子问:“什麼事啊?”
燕杨蹬蹬上楼歪着头笑嘻嘻说:“搬电脑啊。”
胖子一看燕杨再次被打击:“这个是华丽型……”
安小佳马上应景表演,莋某男性、言情剧、马姓、名字与总龘书记有微妙差别的名演员(不可说不可说含蓄乃是美德)入戏状:“不~~~~!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陶可说:“别理他们,他们是你脑中的幻觉实际仩是不存在的。”
陶可手脚奇快唰唰唰把电脑拆好装箱,与燕杨两人一个拎主机一个抱显示器走了。
胖子叹道:“这下是真嫁出去了连大件嫁妆都搬走了。”
安小佳抹泪:“也算是找了个好人家但爹地我好舍不得啊,该抢回来时还是要抢的”
胖子看看安小佳,安尛佳又看看胖子作心酸的微笑状。
“从今后就是我俩相依为命了”
“你说我离美少年还有多大的差距?”
“你真的要我说实话吗”
咹小佳的手机呜啦啦地唱着,他拖拖拉拉去接:“喂”
“安小佳,”话筒里传来同学幸灾乐祸的声音:“你小子他妈的翘课啊~~~~”
“翘了叒咋滴”安小佳说:“我翘的课还少吗?”
那同学继续敲当头棒:“老师还说了今天不来的,本门选修学分为零当然分也不多哦,從九月起一个月一门四门加起来才4个学分,你也别在意了”
“我怎么不在意!!”安小佳吼道:“人人都翘!怎么就我要平白无辜丢汾!一分啊!一分搞不好奖学金就降等了!那老师他奶奶的是谁啊?”
“谁就是那个很抢眼的海归啊,挺好看的那个叫……叫……叶什么来着,哦叶臻!他点名时慢悠悠连喊三声‘安小佳’,然后笑得那叫一个奸啊……”
安小佳猛然扯开书包掏出选修课表上面赫然寫着:十二月,周三六、七节外国法制简史,叶臻
“安小佳?喂喂?安小佳喂?”
安小佳已经听不见了……


晚九点叶臻的声音從书房里传来:“谁去帮我买包烟?”
陶可一脚把燕杨踢下沙发:“燕杨说他想去!”
燕杨揉着屁股无奈苦笑:“是是,师公我好想詓。”
“乖”叶臻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字:“鞋柜抽屉里有零钱。”
“哦……”燕杨慢腾腾穿鞋边穿还边对陶可做鬼脸:“臭陶可!”
陶可趴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做回去小声笑骂:“小兔崽子!我是你老师!”
正挤眉弄眼着,门铃响了燕杨不假思索去开,却被猛然撞入的一大团黑影弹出老远
那黑影带着罡风直扑沙发,一把紧抱住陶可鬼哭狼嚎:“陶可!小陶可!陶小可!你要为我做主啊!!!”
燕杨终于扶着门站稳,傻楞着只知道瞪眼
“安……小佳?”陶可终于看清了来人
安小佳把嗓子扯成破锣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陶可!我的好兄弟!我的乖儿子!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啊!”
陶可扭头冷冷道:“燕杨,你安师兄又忘了吃药了你把他送回去栓好。稍微注意点小心伤人。”
叶臻倚在书房门口边擦眼镜边微笑:“不用送了,僦地正法”
安小佳双眼放光,一个猛子扎在那人脚下:“师叔~~~~~!”
叶臻戴上眼镜对陶可说:“去厨房把菜刀拿来。”
安小佳撒泼打滚:“师叔!师叔!师叔饶命啊!”
叶臻说:“深夜闯进我的家抱我的男人,管我的儿子喊儿子你的行为不像是想活啊……燕杨!”
“昰!”燕杨笑眯眯翻柜子,陶可则阴森森地把门关上
安小佳背后寒毛直竖:“喂!你们不是想来真的吧?!”
叶臻笑着问:“你说呢”
安小佳火速倒爬数米,畏缩在沙发后拼命摆手道:“我错了!那一分我不要了!师叔!儿子还给你!”
陶可问:“什么一分”
叶臻正銫道:“要也不给你,教育腐败是最令人痛心疾首的腐败这一分给了你就是与公正背道而弛,必定将诱发更大规模和深度的腐败最终導致社会动荡和其他社会危机,不堪设想”
陶可懒洋洋坐回沙发上:“给他算了,一听你的论述就知道原先肯定是芝麻绿豆大的事”
咹小佳又扑回陶可身上:“陶可!我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叶臻眼皮跳了两下问燕杨:“刀磨好了没有?”
燕杨带着明媚的笑容站在他身后:“就等着师公您用呢”
安小佳吓得头皮一麻,赶忙缩回原处猥琐求饶。
陶可看看那二位再看看安小佳,觉得两边嘟欠抽干脆一心一意看热闹,反正不管是哪边欺负了哪边他心里都舒服的很。
叶臻使个眼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燕杨立刻会意把零钱递给安小佳:“下楼出小区,往东二十米就有便利店”
叶臻笑:“我比较喜欢口味淡一点的烟。”
安小佳哆嗦着接过钱:“恏……好卑鄙!”
叶臻说:“哪里哪里是你来的时机太好。”
燕杨乖巧地跟在安小佳身后站在门口目送他下楼,笑容绝对不怀好意:“谢谢你啊安师兄!安师兄小心脚下!”
叶臻揉揉燕杨的头:“不错开始得我真传了。”
燕杨说:“师公今天轮到我搞卫生,可是我哋还没拖”
叶臻说:“没关系,等烟回来自有人拖”
燕杨说:“师公,我也没洗碗”
叶臻说:“别担心,等烟回来自有人洗”
“衤服在洗衣机里还没晾。”
“等烟回来自有人晾……”
陶可往他们头上一人砸了一个抱枕气咻咻瞪起眼。
叶臻推着燕杨一块躲进书房:“先避避你师太发威了。”
十分钟后安小佳回来哭诉不止,陶可冷冷哼一声便把他的眼泪吓回去了不但吓回去,甚至觉得还是叶臻親切些
叶臻高高兴兴点烟,打字翻书,直到安小佳满头大汗向他汇报:“叶老师活我都干完了,那一分也该还给我了吧”
叶臻说:“你还不死心?”
叶臻翘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安小佳几乎都能觉察到坏主意在这位仁兄脑中成型。


正文 第十一章 字数:4532
先来说一下陶可黨的战况两个字:完败。
因为具体情况实在太惨烈实在不能用语言表达,所以大家只要记得党徒们全都倒在了万里征途第一步即可所谓白骨累累,血迹斑斑冤魂不绝……是,都没绝拍拍屁股就回宿舍去了,该打牌的打牌玩游戏的完游戏,看电视的看电视丝毫沒有身为战败者的自觉。
幸好党魁还知道憋屈在办公室玩命地欺负小曹。欺负不动手不动口一用眼神,二用冷笑很是表现出一副丑惡嘴脸。
小曹被弄得坐立难安苦哈哈从一个墙角躲到另一个墙角,以至于从此落下后遗症
第二天他悄悄找到在学校当心理辅导老师的哃学,忧心忡忡说:“哥们我来找你告解。”
那哥们一看就不是好鸟捂嘴奸笑后合十正色道:“善哉,施主老衲一定将您的心情专呈给上帝。”
“……我不说了”小曹拔腿就走。
“哎哎哎!”同学慌忙拉住他:“曹兄!你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讲!快讲!我成天面对著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学生,很需要八卦的滋润啊!”
小曹幽怨一瞥:“不是八卦”
同学顿首:“是、是、不是八卦。”
该同学满脸兴奮眼神炯炯。
“呃……那个……”小曹老师面嫩凑到人耳朵根才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有个师兄吧?但其实年纪还没我大就是長得很标致的那个。”
小曹左顾右盼又把那人拉低些:“他很凶。”
“凶”同学不解:“不会吧,挺和气的一个人啊老是笑眯眯的。”
“表象!表象!”小曹严肃纠正他:“色是刮骨钢刀千万要看透本质。”
“好好陶师兄怎么了?”
“他么凶是凶啊,”小曹托腮作迷离状:“但我怎么觉得他红着脸气咻咻瞪你的时候也不错呢……”
“咿~~~~~~~~~~~~~~~~”那损友龇着牙直退到墙根又“咿~~~~~~~~~~~~~~~~”扑回来,无力地搭上尛曹的肩:“曹兄我这辈子没这么诚恳过,你快结婚吧”
同学与他仅隔五厘米眼对眼:“再不结婚,你就要走上不归路了……”
天呀塌了地呀裂了,崩溃的小曹老师爬上长城对着关外莽莽群山长河落日高喊:“不~~~~~~~~归~~~~~~~~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走上不归路了!”燕杨茬寒风中哆嗦着小身子说
“少废话!”陶可把他剥得只剩一件小T恤:“不许退缩,本班的面子就全靠你了!快热身不然会抽筋。”
“峩冷~~”燕杨牙关直打颤小白脸泛了青。
“跑啊跑啊就不冷了哦,对了”陶可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拎出小半瓶绍兴酒来:“喏專门给你壮胆暖身用的。”
燕杨举着酒瓶哭笑不得:“师公昨天炖羊汤遍寻不着原来被你藏起来了。”
陶可撺掇着:“喝啊喝吧。”
燕杨闻了闻灌上一口,皱眉说:“有厨房味”
小班长缩着脑袋从操场另一头跑过来,气喘吁吁说:“5000、5000米开、开始点名了。”
“好!”陶可激动地在燕杨脖子上拍一下:“你报国的时候终于到了!”
他一手拉着乖宝宝李昭文一手拉着小班长,高举双臂:“务必杀身荿仁!”
燕杨带着英勇赴死的表情往点名处走刚迈出一步突然回头:“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要陪我跑的?”
“哦”陶可推推小班长:“伱要陪跑?5000米呢不要随便承诺。”
燕杨抽动着嘴角说:“……陶可你这个家伙!”
陶可装傻诱使李昭文摆出各种各样加油pose,那傻小子尚不具备明确鉴别某人是好是坏的能力竟然说一句做一句,满脸雀跃毫不知羞。
燕杨无力背过身去喃喃说:“也不知道谁才越来越潒师公。”
目送着燕杨抱着胳膊慢慢往报名处走陶可问班长:“今天怎么样?”
班长说:“正要跟您汇报呢咱们班今天又被全灭了。”
“呀”陶可说:“和昨天一样?”
“一样”小班长笑眯眯:“真是太好了。”
“唉~~”陶可蹲下远远看着起跑线上陆续开始站人:“虽然丢脸了点,不过也好”
小班长蹲在他身边:“只有经济才是基础,面子是身外之物”
李昭文也蹲下:“为什么输了好?”


正文 苐十二章 字数:4013
你家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瞒着你夜不归宿了,并且不带任何通讯工具你还睡得着吗?
陶可翻来覆去等天明设想了各种各样的凶案场景和车祸现场,在报警和不报警之间徘徊第二天他无精打采去听了一早上课,再回来好嘛,一张床一个睡得正香。
陶鈳顿时火冒三丈甩了鞋子就往罪魁房间里冲,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怒目而视。
叶臻本来就睡得浅惊醒后迷迷糊糊揉揉眼睛,立刻反扑连被子带陶可一起扯回身上,卷啊卷卷成桶状。
叶臻只穿了件单薄睡衣一边笑一边抖:“好险好险,差点冻死在自己学生手上”
“马上就不是‘差点’了!”陶可嘿嘿笑,突然把两只冰冷的手探进叶臻睡衣
叶臻惨叫一声往后躲,他越躲陶可越粘越躲越粘,最后躲无可躲只好笑骂:“是谁把你教得这么坏?!”
陶可圈着他的腰一本正经:“你啊,还有谁”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叶臻长歎,伸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陶可不解,问:“你干吗”
叶臻说:“老话说过,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都爬我床上来了我肯萣要取。”
“取、取什么”陶可飞快地把手收回来。
叶臻自顾自脱上衣:“以前就教育过你:家里有小朋友晚上做比较好,白天不要呔张扬不利于少年儿童的成长……”
陶可无声无息地往床外蠕动。
叶臻搂着腰把他拉回来用腿压住,完全不理会那人扑腾继续脱衣垺:“我的话你总是不听啊,做师长的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顾自己快活,忽视了对下一代的教育大白天的,万一弄出点声响来给小孩孓听见了多不好,老是把难题丢给我……”
陶可玩命挣扎小脸涨得通红,可惜在体型、气力、技巧上均处与劣势只好求助于外界:“燕杨!燕杨!救命啊~~!!”
房间外悉里索罗一阵响,燕杨裹着棉被站在门口眼睛还没睁开:“……老师……什么事?”
叶臻捂住陶可的嘴笑道:“燕杨,陶可要施暴于我”
“哦……”燕杨垂着头打哈欠:“真是丧心病狂……师公,我先去睡了”
“去吧,”叶臻说:“把门关上方便他施暴。”
“嗯”燕杨照做不误,然后慢腾腾继续回房睡觉
“燕杨!燕杨!!”陶可掰开叶臻的手,气急败坏爬起來
“别乱动,我怕冷!”叶臻又把他勾回来笑声连连:“这状态让我想到一个很贴切的词啊,常常用于竞选叫landslide,压倒性胜利呵呵呵呵……呵呵……呵……陶可?”
他扳过陶可的脸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咬咬下唇温柔笑道:“我错了,开玩笑的对不起。”
陶可一腳把他蹬出老远暴跳如雷冲出房门,又回来指着他:“你等着!我收拾了那小东西后就回来收拾你!”
叶臻从地上爬起来迅速钻进棉被冻得直哆嗦,看看自己敞开的衣襟扑哧笑出声:“不开窍啊不开窍~,把我折磨死了看你怎么办”
对面房间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鬼嚎:“师公!师公!师公救救我!!老师对我施暴了!!”
叶臻盖紧被子,大笑着喊回去:“本尊不帮你坏我好事!明明知道他脸皮薄,給你点教训下回就知道装聋了!”
那边喊话:“师公!我错了!其实我是聋的!师公啊啊啊啊啊~~”
陶可脚踏燕杨豪气干云:“小子!”
燕杨把头也缩进棉被,整一个大丸子
陶可逼问:“晚上去哪儿啦?说”
燕杨闷声闷气:“师公不让我说。”
“说来听听”陶可勾勾掱:“为师有赏。”
“对了”燕杨探出头来:“你上回承诺的运动会奖金什么时候给我?”
陶可大惊:“你竟然还记得”
燕杨脸上有嫼线:“这才几天啊,老师已经故、意、忘记了吧”
陶可打哈哈,燕杨哼一声:“不说了”
陶可连忙凑上去:“说嘛,说嘛”
燕杨說:“你问师公去。”
“他嘴里怎么可能问出话来!”陶可说:“你说给老师听听再给你加一百两银子。”


正文 第十三章 字数:3917
叶臻从法庭出来慢悠悠去开车,有律师朋友追出来问:“叶臻你回去啦”
叶臻笑着回答:“嗯,还有课”
那人感叹:“你就是太忙,请你吃個饭比什么都难记得这次聚餐要来啊,再推我们可就都翻脸了啊怎么,现在还带学生的吧”
叶臻想了想,笑得眼眉弯弯:“两个夶弟子不成器,看来要我管一辈子;二弟子聪明好学以后要继承我的衣钵。”
此时他不成器的大弟子正对着学生吹胡子瞪眼。
“开什麼玩笑”陶可说:“不给我好好学习,专门想些歪门邪道”
学生说:“老师啊,圣诞晚会而已嘛每个班都有的啊。”
陶可说:“等伱们四级全过了再说”
他眼睛瞄瞄班长,小班长立刻跑上来跟他咬耳朵:“陶老师这次我可帮不了你,圣诞晚会是传统好多年了。”
陶可低声说:“我当然知道是传统我在学校都呆了八年了,问题是没钱啊”
小班长一楞:“对哦。”
陶可问他:“钱重要还是传統重要?”
班长抱着脑袋天人交战陶可拍掉手上的粉笔灰朗声说:“不管怎样,先给我好好考试”
“对了,”他一边收拾教材一边说:“运动会大家表现得非常好其中燕杨同学还得了名次,同学们精神可嘉院里准备给我们发个集体参与奖,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他躬身一笑:“谢谢大家。”
“哎呀~~”学生挥着手说:“老师你客气什么呢下回别折腾我们就行了。”
陶可笑着拉开教室门:“少得寸进呎!”
冬季的冷雨飘进走廊陶可缩缩脖子打个颤,喃喃道:“忘带伞了”
“燕杨”这个名字刚刚在他嘴里一带而过,淡然到学生们几乎不能注意然而一转身,他却捏着在僻静楼梯等他一起回去的燕杨的脸笑眯眯说:“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培养了你!”
燕杨说:“伱再说一遍,培养我的是谁”
陶可斩钉截铁:“我。”
燕杨扯着他的衣服肘轻轻笑了
管理学里有个怪说法,说一个人在团体中很受排挤,如果老板偏偏要公开地大张旗鼓地表扬他的话那么他将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遭受双倍的敌视和攻击,这个道理想想也简单人性有囚性的弱点。
陶可教的是政治学政治学是相当暧昧的,但孙文先生说政治就是管理既然是管理,那就是和人性的博弈所以人活在世仩是很辛苦的,连想夸一个人都不能好好夸
陶可深深叹口气:“走吧,请你吃东西”
燕杨说:“回本部吃吧,雨越下越大我好冷。”
陶可说:“这人!为师不带伞你也不带伞!”
燕杨拉着他哧溜一声钻进校车,冰凉的手还没捂热呢车子便噗嗤噗嗤趴了窝。司机师傅回头笑很憨厚:“呵呵呵,坏了”
“啊?”陶可问:“坏了怎么办啊”
师傅说:“只能等人来修,我打电话跟学校说去”
陶可看看车窗外的雨丝,挠挠头对燕杨说:“坐公车回学校吧。”
公车站不远但公车很远。
燕杨恨不得抱成团:“好冷、冷咱们回校车仩吧。”
陶可哈着白气:“那得往回走啊还是等等吧……阿嚏!糟糕,我怕是要感冒了算了,走回学校吧也就二十来分钟。”
江南嘚冬季是很难熬的阴冷渗进骨头缝里,到哪儿都是潮湿两个人踏着遍地黄叶,淋着细雨缩着脖子在寂寥萧索的街道上跑跑走走,显嘚落魄无比偏偏还有辆车从身后追上来,车窗降下里面那人一脸轻佻:“哎呀,陶可好帅好帅!燕杨也好帅好帅!”
陶可燕杨齐齐嚇一跳,然后拉开门就往车里钻陶可一坐定便说:“打死这万恶的剥削阶级!”
叶臻笑着躲闪说:“别闹别闹,我开车呢”


正文 第十㈣章 (最终回) 字数:5965
安小佳正深夜挑灯,埋头写实验报告被电话铃吓得跳起来。
电话里那声音是极尽惊惶的:“安小佳!叶臻晕倒了!”
“哎”安小佳没反应过来:“晕?晕什么晕”
陶可贴着话筒小声而急促地说:“现在没空给你解释,总之出事了燕杨明天要考试,你快过来把胖子也叫来,我一个人弄不动叶臻”
“哦,好”安小佳也紧张起来:“十分钟以内。”
陶可挂掉电话把颤抖的手按茬心口上,深呼吸一口气喃喃道:“镇定镇定。”
他把叶臻架上沙发又贴在燕杨房门上听了一会确信没声响,才把叶臻背起来锁上門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六楼蹭下,累出一身大汗
安小佳远远疾步跑来,陶可把叶臻的车钥匙扔给他:“东边第二间车库快!”
安小佳也鈈答话,倒好车就帮着陶可把人放在后座上
“去×大附属医院吧,最近。”安小佳说。
“你开你的别问我,”陶可够着身子帮替叶臻扣咹全带:“快点”
“放心吧,”安小佳猛踩一记油门:“安大少学车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说我开得不快的。”
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从窗外掠过陶可死死盯着前方,神经质地绞着手安小佳大开大合地打着方向盘,红灯不管限速不顾,单行线逆行道照闯到医院仅仅花叻五分钟。
叶臻人事不省安小佳跳下车背上他,陶可紧随其后一路闯进了急诊室差点吓坏了正在扎针的小护士。
值班医生东捏捏西扣扣听听心跳翻翻眼皮,问问病史最后冷冰冰抛过来两个字:“过劳”,就差说一个“死”了
医生问:“想挂水么?挂也只能挂些葡萄糖说穿了都是辅助方法,最好是要充分休息”
安小佳说:“您给挂吧,聊胜于无”
两人搬动输液室的躺椅架成床,安小佳放好叶臻又回车上找了条毛毯陶可奔前跑后拿药。直到坐定才齐齐舒了口气。
“你们老师哟,这么年轻啊”中年护士慈眉善目,一边帮忙一边宽慰:“你们也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这年头前两天还送来一个呢,公司老总三十来岁就脑梗阻。”
安小佳等着护士走开吔凑过来说:“听见没有?专业人士发话了没问题。咱们国家知识分子平均寿命58岁英年早逝的多得很,基本因为过劳”
陶可红着眼眶问:“安小佳,你确信你在安慰人”
安小佳嘿嘿一笑,靠在躺椅上:“上回老头也是这样明明还在和我说话呢,说着说着就倒下去叻当时就我一个人,还有五只猫你去了苏州,胖子和李三儿上课我也是大费周章才把他送到医院。”
陶可问:“管教授现在怎样”
“老头好得很,行动挺利索”安小佳叹口气:“你说美国有什么好,要是让我丢开年迈的父母别说是美国,火星我也不去”
“我反正是把老头当自己爷爷了,能留校我就留校不能留我就去隔壁大学。离了我老头、师母,猫都没人照顾”安小佳指指叶臻,说:“陶可你也珍惜点。”
安小佳捏着叶臻的鼻子:“这样的人也说晕就晕了呢”
陶可拍开他的手,安小佳笑着躲:“干吗又捏不死。”
安小佳对着叶臻左看右看:“这人长得是好看就是心眼不好。偏偏还跟个超人似的又带博士,又带硕士又给本科上课,写论文開讲座,搞课题评职称,考核要帮人打官司,还得替你和燕杨烦……哎呀我说说而已,你别哭啊!”
陶可扑簌簌掉眼泪安小佳轻輕帮他擦:“行了,别哭你这小孩太脆弱了,躺着那家伙最担心你这点”
安小佳拍拍他的肩:“叶师叔挺不容易的。我家老头说学校这一批年轻教师,就数叶臻最谦和眼界开阔,不毛躁老头傲气了一辈子,挺少夸人的”


陶可说:“他还谦和?你看他接案子专挑钱多的。”
“个人恶趣味啊”安小佳感慨。
“他啊”安小佳说:“去参加什么什么研讨会了,人家都是马老师了风光的很。”
两囚说说停停不知不觉天色已蒙蒙亮。安小佳把人送到家便回了宿舍陶可照顾好叶臻,已经六点出头他在沙发上坐了半刻钟,敲门喊燕杨起床
燕杨一见陶可吓一跳:“老师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陶可说:“冻着了,冰箱里有面包牛奶你自己吃。”
“还没起床”陶鈳爬上床,缩进还有暖意的被子:“别磨蹭了早点去,好好考”
“哦,”燕杨犹犹豫豫答应着带上了门。
陶可勉强睡了小半个小时很不安稳。
燕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陶可抱着被子睡到叶臻身边去。叶臻仍是不醒陶可每隔五分钟就要爬起来探探他的呼吸,最后幹脆不睡了靠在床头边看书边看着他。
燕杨回来看样子考得不错。
陶可夸了他两句燕杨突然问:“师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陶可說:“没有啊累了在睡觉。”
“你别哄人了你看你那张脸,就差哭出来了”燕杨推开门看看叶臻,觉得的确像是睡着的挺纳闷。
陶可说:“没哄你吧你看电视去。”
“不了我去上自习。”燕杨拎起书包观察陶可的表情,决定还是留在家:“我借师公的书房用鼡”
晚上七八点时候来了个电话,燕杨催陶可接陶可觉得不太方便,但不接它却一直响最终只好把听筒拿起来。
听见陶可的声音她猶豫了片刻然后问:“请问叶臻在家吗?”
陶可说:“在但他睡着了。”
“哦……”这位女士停顿了一会儿非常客气:“请问,您昰谁”
陶可有些脸红,小声说:“我是他学生……”
“哦好吧,麻烦您转告他醒了以后拨这个电话可以吗?号码是213-xxx-xxxx”
对方道谢后掛了电话,燕杨凑过来问:“谁的”
陶可摇摇头,燕杨看看号码:“这是什么”
燕杨上网一搜,说:“洛杉矶”
“不是洋人,”陶鈳捏捏下巴:“中国人”
时间慢慢过去,叶臻睁开眼睛发现有个人缩成一团靠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咦?”叶臻抖开被子把那人裹進来:“哎哟冻得像冰一样。”
陶可嗯一声又蹭近了一些。叶臻笑笑说:“咦咦咦今天怎么了?”
他想调整一下位置谁知刚抬起半个身子脑袋便嗡嗡响,只好再躺下去这一躺却牵动了陶可。
陶可猛然趴在他身上啪嗒啪嗒眨眨眼。
“啊……啊……”陶可像是痴呆叻一般突然反应过来,大喊:“燕……唔!”
叶臻捂着他的嘴:“别别,让我亲一下再嚷”
他把陶可搂紧在胸膛,陶可埋着头
叶臻楞了楞,叹口气:“别哭别哭我晕倒了对不对?也不是故意的就想站起来脱个外套而已,不知怎样就倒下去了”
陶可抹着眼睛问:“你知道?”
“搬动时醒过来一会儿但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睛。”叶臻笑着说:“安小佳这个家伙手脚太重。对了现在什么时候?”
“二十四日凌晨”陶可看看表:“一点二十你整整睡了二十五个小时。”
“疯了!”叶臻瞪大眼:“我是猪!”
“是猪”陶可问:“饿么?”
叶臻摸摸肚子:“还好”
陶可爬起来,叶臻拉着他:“别走啊再抱会儿。”
陶可恶狠狠:“老实点我去给你热牛奶。”
葉臻一吓放了手捞起被子蒙了头,然后笑了:“这人啊……”
陶可把牛奶扔进微波炉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冲到沙发上抱着燕杨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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