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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龙“耍牙”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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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龙“耍牙”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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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二期]独角龙“耍牙”绝技
　浙江在线新闻网站
&&&&&&& 一 &&&&&&& 浙江宁海有个剧种叫“平调”，平调有出传统戏叫《金莲斩蛟》，后来改编为神话剧叫《银瓶仙露》，戏里有个角色叫独角龙。 &&&&&&& 独角龙的表演非常有意思，嘴巴里可含十颗猪獠牙，人们在台下看到：独角龙的嘴里先出现两颗，接着四颗、六颗渐次增多，能上下翻动，左右开放，颇有川剧“变脸”那样的“特技”和“绝招”，这绝招当地叫“独角龙耍牙”。 &&&&&&& 浙东的观众若说起平调，最爱点看独角龙的戏了。若在乡间演出，男女老少便会奔走相告。“独角龙耍牙”成了平调的品牌，现在又被国家文化部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独角龙这个名字有点怪，它是个什么东西呢?我在家乡宁海看了很多年的这个戏，看到的“独角龙”造型几乎都是头盔上长了一个牛角的家伙，这角既没有龙角的华贵，又没有对称的美学效果，所以这个独角龙我猜是个反面角色，它要么是个土匪强盗，要么是个妖精之类。不过艺术贵在独特，独角龙之所以流传旷久，深入人心，它除了耍牙特技表演之外，还与这个独特的人物造型分不开。在中国传统的戏曲人物里没有听说有个叫“独角龙”的，可能仅此一家。由于独角龙张牙舞爪，所以戏里出现了一个敢于刺杀他的女英雄，构成了“姣姣斩独角龙”的故事，一刚一柔，一张一弛，大锣大鼓，大开大合，何等豪迈，何等气派!&&&&&&&&&浙江宁海这方水土孕育出这样的戏，浙东人民喜欢这样的戏，不是没有缘由的。宁海有许多有关独角龙的民间传说：传说独角龙出生在新昌山区，有着山区人的粗放与狰狞，此人竟然嗜吃壁虎和四脚蛇，身上长满疮痂，而后疮痂又变成鳞壳，头上也长出一只角来。由于传说，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便完成了由人变成非神非妖的转化：他力大如牛，性残如虎，作恶甚多，成了地方一害，而后他又落草为寇，打家劫舍。 &&&&&&& 有独角龙残害生灵，便有反抗者的奋起斗争，其任务落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这位英雄女子名叫宋金莲，于是宋金莲又衍变出许多故事，一说宋金莲与其妹妹随父在桶盘上看管山村，后因山村被占，父亲被杀，两姐妹自然要复仇；另一说则更复杂，不过故事说法不一，但“金莲斩蛟”一说却基本一致。然而到了清代，有位章翰林把这故事编写成剧本《小金钱》之后，内容已与原先的传说大相径庭了。&&&&&&&&&二&&&&&&&&1978年我在宁海平调剧团当编剧，接受了改编《小金钱》的任务。 &&&&&&& 从《小金钱》到后来我改编的《金莲斩蛟》，我感到最有光彩之处还是独角龙的“耍牙”表演艺术。历经数代艺人的创造发展，宁海“耍牙”术已有一套完整的表演程式，改编后，为了充分表现“独角龙”这一角色，我将剧情改成落泊书生刘邦瑞来投奔岳父，岳父(即宋金莲之父)却嫌他穷愁潦倒，用抱滑雪瓶之计惩罚刘邦瑞，并借此将刘赶出门外，未成亲的宋金莲感于道义，与刘“一马双鞍”双双逃走，不想被鸡鸣山强盗独角龙劫住，强迫宋金莲做压寨夫人，最后宋金莲用了不少巧计斩了独角龙。 &&&&& &&&&&&& 但剧本出来后，行家们认为构思、主题没有新鲜东西，还得重改。由此，我经过更多的思考，将《金莲斩蛟》改成《银瓶仙露》。这是一个神话剧，我汲取了浙东各类民间故事，也有原来《金莲斩蛟》的影子，并让独角龙一开始就卷入矛盾之中，这个千年修炼而成的妖精年年要选美成亲，残害生灵，为了拯救百姓，银瓶仙子不惜牺牲自己，以900年修炼成的仙露与独角龙的毒火展开了一场殊死的较量。 &&&&&&& 这个戏终于被宁海平调剧团推上舞台，演出总场数达千场以上。全国各地还有广东粤剧、浙江婺剧、上海淮剧等多个剧团也移植上演。 &&&&&&& 三 &&&&&&& 独角龙的“生命”终于延续到了21世纪的今天，由此也延续了宁海平调的生命。 &&&&&&& 独角龙耍牙的绝技很受农民的欢迎，每到一处演出，山村简直沸腾了。这个戏到城市演出也同样受到欢迎：记得20世纪60年代初绍剧名家六龄童看了平调剧团刘兴官的独角龙耍牙，非常钦佩，当场端来一碗清水，恭恭敬敬地奉在刘兴官的面前，要求拜师。如今平调的老艺人刘兴官虽已作古，而独角龙的表演却薪火相传，到现在已经传到女演员的身上了。我们很难用几代演员去简单地划分，演过独角龙角色的大约已有数代演员了。其中叶全民是最为出色的一个，20世纪80年代他上杭城去参加全省青年演员大赛，以其独特的艺术荣获一等奖，成为宁海平调史上的一份骄傲。现在“独角龙”传到了女演员的身上，这无疑多了一分艰难，说起来很有一点悲壮的味道。其中有成绩的有王春盎、薛巧萍等人。&&&&&&&&现在，独角龙耍牙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国家的保护，使我们感到十分欣慰，独角龙耍牙能够代代相传下去，这实在是件可喜的事! &&&&&& （本文作者系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叶全民演出的独角龙耍牙，曾获浙江省青年演员会演一等奖
《银瓶仙露》一剧被淮剧、婺剧、粤剧、歌舞等剧种移植，耍牙传播开了
《银瓶仙露》演员阵营
宁海县平调剧团演出新编神话剧《银瓶仙露》剧目单
《银瓶仙露》第五场剧照
相关稿件：中国宁波网/宁波日报
2006年2月7星期2&&第11141期
奇哉独角龙
　　中国宁波网　　2月7日 9:18
《银瓶仙露》剧照
《银瓶仙露》剧照
&&&&杨东标
文&&&&独角龙其人其事&&&&在我的家乡宁海，有个剧种叫“平调”，又叫“宁海平调”；平调有一出传统戏叫《金莲斩蛟》，后来改编为神话剧叫《银瓶仙露》；在这两剧戏里，有一个角色叫独角龙。独角龙的表演非常有意思，嘴巴里可含十颗猪的獠牙，先是两颗，接着四颗、六颗渐次增多，能上下翻动，左右开张，颇有川剧“变脸”一般的“特技”和“绝招”，当地叫“独角龙耍牙”。浙东的观众若说起平调，最爱点看独角龙的戏了。若在乡间演出，男女老少便会奔走相告。说明这一传统艺术扎根的是浙东广大观众的土壤。所以，它成了平调的品牌，宁海的品牌。现在又叫“非物质文化遗产”。独角龙这个名字有点怪。凡龙都有双角，自然显得威武华贵，在古代，代表的是君王。而独角龙是个什么东西？他的造型肯定是个不伦不类的样子。我在家乡看了很多年的这个戏，看到的造型，几乎都是头盔上长了一个牛角一样的家伙，既没有龙角的华贵，又没有对称的美学效果，所以可以猜想，这个独角龙肯定是个反面角色了。要么是个土匪强盗，要么是个妖精之类。艺术贵在独特。作品以个性存活。独角龙之所以流传旷久，深入人心，除了耍牙特技表演之外，是与这个独特的创造性的人物形象包括称呼和造型分不开的。在中国传统的戏曲里，那里听说有个叫“独角龙”的？没有，仅此一家。宁海人民的文化智慧于此可见一斑。而且，这个名字与形象是与宁海位于山隅海陬有关的。在古代，这块土地上的人非常骁勇，民风G悍，弄刀舞枪，出土匪“落壳”也有，聚众造反的也有。独角龙虽然是个反面人物，却还有一个敢于刺杀他的女英雄，构成“蛟蛟斩独角龙”的故事，一刚一柔，一张一驰，大锣大鼓，大开大合，何等豪迈，何等气派！剧种风格，剧目风格，鲜明至极！宁海这方水土孕育出这样的戏，宁海人民喜欢这样的戏，不是没有缘由的。&&&&大凡舞台演出的剧本，都是以民间传说为基础的。剧作家往往在民间文艺家的口头文学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这很可以给我们今天的戏剧创作以启示。独角龙自然也有很多民间传说。传说中的独角龙是个新昌人。原本是一介凡夫。新昌与宁海毗邻。一脉大山将两县紧密相连。独角龙出生在新昌的山区，自然长着山岭的粗放与狰狞，此人竟然嗜吃壁虎、四脚蛇之类蛇虫，身上长满疮痂，而后疮痂又变成鳞壳，头上也渐渐长出一只角来，绰号独角龙。传说毕竟是传说，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完成了由人变成非神非妖的转化。他力大如牛，性残如虎，作恶甚多，成了地方一害。而后，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成了他必然的去处。&&&&最终占寨为王的地点是在宁海西店的桶盘山。这个桶盘山我去过。少年时我们去春游，路过此处，便闻说是独角龙的盘踞之所，让人有点神秘兮兮、恐怖莫测之感。其实桶盘山说不上是高山大岭深树密林，它只是有块造型奇特的山岩，突兀隆起，呈圆形，峰顶一平如展，其状如桶盘，又有点像战鼓，倒是操兵练戈的好场所。四围被浓密的竹子和杨梅树所簇拥。可见独角龙据此建寨自有山大王的专业眼光。&&&&有独角龙的残害生灵，便有反抗者的奋起斗争，其任务落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这位英雄女子名叫宋金莲。关于宋金莲又衍变出许多故事，一说宋金莲与其妹妹随父在桶盘山看管山村，山村被占，父亲被杀，两姐妹自然要复仇；另一说则更复杂一些，宋金莲在此开了一爿小客栈，与四位结义姐妹练得一身好武艺，然后有一位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名唤刘邦瑞的路过此地，与宋金莲相恋成婚。故事说法不一，自有一番生动曲折，“金莲斩蛟”―――杀独角龙的故事便在这块土地上形成了。&&&&清代，有位章翰林，把它编写成剧本《小金钱》。故事已与传说大相径庭。&&&&时有宁海平调，把它演绎到当代。&&&&独角龙没有句号&&&&１９７８年光景，我在宁海平调剧团当编剧，接受了改编该剧的任务。&&&&从《小金钱》到后来的改编本《金莲斩蛟》，最有光采之处是独角龙的“耍牙”表演艺术。历经数代艺人的创造发展，“耍牙”已有一套完整的表演程式，成为浙东观众十分喜闻乐见的艺术了。而文学剧本却几无可取之处。落泊书生刘邦瑞来投奔岳父，岳父（即宋金莲之父）却嫌他穷愁潦倒，莫名其妙地让他去抱鸳鸯瓶，―――为了“抱瓶滑雪”的一种表演。此鸳鸯瓶半冷半热，实为稀宝，本该好好收藏才是。倘是今天的收藏家一定如获至宝，可以拍卖一个好价格。而宋父却用此瓶惩罚刘邦瑞，让刘无法捧住而随便摔碎，实为针线不密。宋父藉此将刘赶出门外，未成亲的宋金莲感于道义，与刘“一马双鞍”双双逃走，却被鸡鸣山（大约就是桶盘山了）强盗独角龙的手下李大嫂劫住，强迫宋金莲去做压寨夫人，宋金莲用了巧计斩了独角龙。此即整个故事的大约面貌。剧情故事就像决堤之水随意流淌，流到哪里算哪里，前面没有铺垫，后头没有呼应，人物可来可去，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成了典型的“随意性”。所谓“随意性”者，即缺乏整体构思，前后呼应，左右映照。章翰林身为翰林，想来也是个有文化之人，恰恰编起戏来，有点不懂此中之道。前面三分之二的戏与独角龙浑身不搭介，落入旧时赖婚、逃婚之类的窠臼，后面又突然杀出一个独角龙，把宋父、刘邦瑞之类不算次要的人物抛到九霄云外，实在让人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后来又有一些编剧据此改编为《金莲斩蛟》，情节脉络虽然清楚了不少，但仍然未能摆脱窠臼，只是图个耍牙的热闹，更无深邃的思想立意可言。前人改编《小金钱》均无驻颜有术，化腐朽为神奇，后人―――愚拙如我辈，那时候刚起步写戏又岂能起死回生？其时，我真是应命执笔任重如山。&&&&我的改编本《金莲斩蛟》在莫干山的创作年会上经过朋友们的会诊，以为不行。无论构思，无论立意，还是人物语言，丝毫没有新鲜的东西。专家毕竟是专家。不保留“独角龙耍牙”显然是不行的。但在旧框架里反复捣鼓也捣不出名堂来。如此一来，只有华山一条路―――重新构思一个新作。&&&&因此，我开始写作《银瓶仙露》。这是一个神话剧。汲取了浙东各类的民间故事，当然也有点原来《金莲斩蛟》的影子。独角龙自一开始就得卷入矛盾之中。这个千年修炼而成的妖精，年年选美成亲，残害生灵，为了拯救百姓，义士李方春求助银瓶仙子，银瓶仙子不惜牺牲自己，以九百年修炼成的仙露与独角龙的毒火展开了一场殊死的较量。其中又横生出若干枝节，而独角龙的耍牙却可以有机地结合其中。&&&&这个戏在当时被看好。并被宁海平调剧团推上舞台。及至后来，宁波越剧团多次复排，演出的总场数达千场以上。全国各地还有广东粤剧、浙江婺剧、上海淮剧等多个剧团移植上演。&&&&但是，从现在的眼光看，我还是要说，这个戏还是浅薄的，稚嫩的，是我的一个不大成熟的处女作。连我自己也不大要看这个戏。在我的剧作结集出版时，我只能把它放在末尾。我常常为宁海剧团为了独角龙而复排该剧而感到惶惶不安。我对团长说：你就画个句号吧。&&&&团长却说：对于宁海，独角龙没有句号。&&&&薪火相传独角龙&&&&独角龙的生命终于延续到了２１世纪的今天。延续独角龙，也延续了平调的生命。&&&&用“珍稀”两字来形容这一剧种似乎不妥。戏剧艰难地生存于今天，对哪个剧种都是珍稀的。何况，许多剧种同样只有一个剧团，都可誉为“天下第一团”，宁波甬剧，余姚姚剧，新昌高腔，台州乱弹，温州瓯剧……谁不如此？&&&&但平调毕竟是属于宁海人的，宁海人不爱谁爱呢？&&&&我叹惜平调黄金时代的逝去。２０世纪６０年代初，我曾经在宁海平调剧团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上山下乡，为农村演出，我们拉着戏装、被铺，走村串户。在庙台，在晒场，高高地挑起汽灯，挂上幕布。夜幕降临，锣鼓开场，这时的整个山村便像过节一样。庙台被烘托在神奇的灯火之中，千百双眼睛投向舞台，中国农民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接受文化的熏陶和艺术的欣赏。忠奸善恶，孰优孰劣，农民的审美心理更要求是非简洁，黑白分明。而平调则更显其长，大锣大鼓大喇叭，外加响遏云空的帮腔，还有跌、打、滚、翻，精湛的武打。粗犷，高亢，委婉，雄健……乡土风格就在乡土中形成。&&&&而场外，仿佛更有趣。一摊又一摊卖小点心的，摆成长阵。卖馄饨的，卖桔子甘蔗的，卖南瓜子爆米花的，卖花生糖芝麻糖米胖糖的，……应有尽有，一盏盏挡风的玻璃小方灯，点燃着山村人民对文化生活的渴求。平调便在这样的灯火中绚烂着。&&&&当然，平调的绚烂不单在农村，它们也上城市，也去省城。到省城杭州去演出，对于平调无疑是一件大事。独角龙无疑是平调的品牌。记得20世纪60年代初，时在杭州演出的绍剧名家六令童看了平调刘兴官的独角龙耍牙，非常钦佩，当场端来一碗清水，恭恭敬敬地奉在刘兴官的面前，要求拜师，不知现已高古的章宗义先生还记得四十几年前的这件往事否？&&&&作为平调的老艺人刘兴官现已作古。而独角龙的表演却薪火相传。直到现在已经传到女演员的身上了。我们很难用几代演员去简单地划分，演过独角龙角色屈指可数的大约已有十来位了。而其中，叶全民是最为出色的一个。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他上杭城去参加全省青年演员大赛，以其独特的艺术面貌荣获一等奖。成了宁海平调历史上的一份骄傲。现在，真正可以演独角龙的男演员已经没有了，独角龙传到了女演员身上，这无疑多了一分艰难，说起来很有一点悲壮的味道。其中，有成绩的有王春鸯、薛巧萍等人。&&&&戏剧毕竟不似当年，无论你承认或不承认，无论你圈子里热闹得震天动地。现在文化娱乐方式真是瞬息万变，层出不穷。为数不少的年轻人对戏剧表现漠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面对电视、电脑等现代化的“文化强者”，我们只能对固守阵地，作出悲壮的努力。市场经济，文化产业，对于戏剧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我们无法回避。作为受地域性限制很强的平调，又如何生存？连观众层面较为宽阔的越剧都如此艰难，何况平调乎？热衷之士四出呼吁奔走，其行动令人感动。&&&&贾平凹去年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叫《秦腔》，书中有议论说：“秦腔（陕西的剧种）就像是这块土地上的挽歌，蔓延成令人心痛的绝响。”这是作家的哀切之言。&&&&由此，独角龙的存活，尤其显得宝贵。您的访问出错了(404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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