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苹果手机总有一条蓝色线条的线条像扫描一样闪过

我有一张经银行鉴定的错币99年的在钞票的伟人头像眼睛下方有个对勾一样的蓝色线条经比对的确是右边蓝色_百度知道
你好,该情况不属于错版币,市面比较常见。具体错版币鉴别方法请查看百度百科
这太正常了,这只是防伪纤维,
不是错币,也不是油墨印刷出错,这种纤维是随机分布的,所以你就放弃那种百万心态吧,不信你去大论坛问问
不是错币,也不是油墨印刷出错,这种纤维是随机分布的,所以你就放弃那种百万心态吧,不信你去大论坛问问
在毛主席脸上跟右边蓝字一模一样的颜色不是防伪标志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要不要我给你拍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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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陈让诗歌选——《未展芭蕉》
备注:陈让诗歌创作很多,这里仅是其中一部分。当初他自己将一些诗歌整理成集,命名为《未展芭蕉》。陈让一向低调,其豆瓣小站、新浪博客仅存少量诗歌,大量诗歌均未挂网。《未展芭蕉》整理好后,陈让发了份电子文档给我。陈让过世,为了能让更多的人读到他的诗歌,更好地了解他,且将《未展芭蕉》贴在我的博客中。日后更完善的文集整理工作,待在后事处理完毕后进行。诗中黑体为本人所加,大部分是悼念一文中所引用诗歌,希有助于阅读。
序 |芭蕉,其中仍有未展的芭蕉。
在南方,现在已经有叶子落下。
踩在夏末的这些落叶上,“扑哧扑哧”,知道与踩在秋日的落叶一样,踩在北方的雪积上亦是。虽然大的雪我没见过,但湛蓝无垠的天空下,捡到一块落叶也很好。
我对叶片有极大的好感。尤其是南方的阔叶,譬如芭蕉叶。无论后山打下芭蕉,还是某天从长途巴士后座昏昏欲睡的窗户外偶然触及,这些质地柔韧的绿,它给我的愉悦比所见的阔叶还莫大,让粗枝大叶的我留有生活的乐趣并关心日常。事实上,这乐趣我曾在不自然间将它遗失,现在庆幸又将它拾回。尽管它本身自在自得。我只是怀着朴素的感情再把它呈现。
感谢我的朋友,你们让我有了重新疏松土壤的尝试。现在我把土物献给你们,都是这些年收割下来的一些。你们会发现,芭蕉,其中仍有未展的芭蕉。
咏 物 诗 |咏物诗
无序,却别有造型,
这蓄水塔下堆积的木板。
抽走其中一些,或者重置,
都不会破坏应然的
它们的独特。它们内在
呈现时间的美。外在
接受事物的联系,例如春日多雨,
夏日炎炎,气在空中移动,
茫茫然,又为人所知。
每一块木板的颜色
有和谐的不一致。它们的声音
开始是发芽的声音,后来
落叶的声音,之间
汲取养分的嫩绿声音。
为此,我愿意再次写下:
自然的颤音实则一种和谐。
我们的生活,同样对应巨大的颤音。
令人奇异。更奇异的是
六岁的小侄女和外甥,叫我木,
请求骑木马和堆积木。
仿佛我的幼年,先生算过五行缺木。
如今我有一个木本的名字,
置身人行道,心有自然的和谐。
永憩于时钟的花蕊?
&遥远的早晨,捉住硫磺或者磷火,并为亮光包围——
野鸡飞走,母牛舔盐碱花。
丝瓜藤绕破鱼网曲卷。
海风吹来,悬着的丝瓜荡了起来
瓜蒂结有小黄花,花上大多落着红色小瓢虫。
林中枝条向阳,
晨光为它们阻扰
但依旧照射。
光线挟杂碎影,
寂静世界看上去,雾
模糊而散淡,
有风吹来它就动一动,
这移动缓慢且持久。
而雨后阔叶上的露珠
(它通体剔透,
可能慢慢渗入绿色叶脉,
也可能掉落无影踪),
虽有斑斓光彩
却构成浮华。
伸入林边溪水的枝条
被光折断又不随溪水流逝,
流逝的倒是这光线。
湿漉漉地闪现于
供垂钓的水面,
陆上景象隐约重见。
如果有什么正在偏移,
那是自然。
父亲喝过酒后
躺回母亲买的席子上。
它们颜色会更润泽,
父亲这么说。
他还说到一种植物。
一种植物的土称,
我写不出来,
但阳光透过树枝照耀到它们,
也照耀到我。
母亲对这种植物的熟悉
不亚于我的父亲,
母亲说那一年见到他
(我的父亲),
山上满是这种植物。
我也来过山上,
跟在他们身后,
之间还忽然停下,
喝了些山上的流水。
生涩的开局
翻回书的封面
细致的描写形成
障碍,他只好
跳回好几页
直到暗色封面
这是女人的
背影,看起来
动人的故事
需要它,大大的
不在白纸上
呈现,而是隐蔽
大自然里面
她的影子明显
后来这夜色
背对身后的
年轻读者不时
回头,发现
芭蕉,其中仍有
未展的芭蕉
|蒲公英和鱼
打眼前路过
凉爽不了几天
这次叫蒲公英
那再吹一吹
也该散落人间
水乡泽国边
有的漂在孩子们
沉的纸船上头
有的随腐了的疏果
扎得满大街
看身后的蓝
蓝得好奇怪
一队人踏海而来
之前给海蟹喂过水
会有俩小姑娘
从坝上赶了过来
像从他们头上走过
手里提着几条
忽高忽低,
菜青虫此后的命运,
纯粹寄托在难以捉摸的气候里。
这阴晴不定,我厌倦。
仿佛我的厌倦,
我伸向的一只粉蝶,也有它的厌倦。
它努力落在我的视线之外,真担心它还要
隐蔽为一朵纯洁的花。
破蛹的粉蝶(你慵懒的
前身注定有危害),
篱笆围绕的菜园里小憩。
翅膀合拢,没有鸟的羽翼
倒像重叠的热带阔叶,我理想的一片夹心椒盐饼干。
散布在石间,在单车手柄和红色塑料桶上,
突然粉蝶群起,
烘托一张粉红小脸。肩背画夹的女生
随从它们绕过我的身子。
通话时候,注意到
道路两旁的店铺。知道有哪些是你欢喜的。
雨在它们和我之间下着,我提醒你
它分解成点滴。开来的汽车
用橘黄灯光把所有暴露。零碎啊这花样的时光。
上回你说起孜然。这是一种调料,和南方的其他调料相异。
还有一次,你提到你的学长。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有距离的人。我是说
我和他的距离。距离是一种美感
前个礼拜我步行在他的家乡,接受这美感
三明,听上去就很不错。然而
我更多的想象倾注于你在成都的双流县上漫步。学长拐过身来
重新走在你的后面。这可真傻呀你说。此外
几只流浪狗,够不成伤心的场景
只是这雨下的过于连绵,而你我未曾见过,该是陌生人。
最近一回内心的场景——
远古森林中烟雾缭绕的湖边
仙女、天鹅、睡莲、一艘船、孤岛或者什么都没有
你我都选择睡莲,这种柔美的花
颜色神秘,若有心事。
恰好这几天我都在阅读,一本与它有关的书
一本《睡莲的方程式》
一个给人容易爱上又很快厌倦的借口。
|这都是些普通的干草
湖水滞留林间的空地
蛰息的虫儿不叫
你也不说话
我见过的干草随时可能
从这边伏到那边
伏到你的家乡以及
更远的南方
这都是些普通的干草
你洗会身子就下了山坡
我再看会也就习惯坐在桂子树下
|院外是大片红薯叶
风从后面过来
你用手捻碎它们
就能流出白色汁液
你蹲在半山腰
捻碎了它们
蹲在半山腰
你也能看见你妈
煮好了红薯和白菜
白菜就种在院里
尘世的光阴
使我这个饿汉四处觅食。
顺从光的反射,突然我停下,
暴露在葵花地,试探未结的小葵。
当我行走,沿篱笆
看花的颜色和它的盛大,甚至观察天象。
我的宠物狗跑开,围绕我的女人
不小心跌入篱芭前的小坑。
如今,我宁可坐着大声吹口哨,
乘一列火车或轮船归来,带回异地的种籽。
并将喜欢上清扫经过的路面,还打下附近的蜂巢,
被蜂群追击进而惊慌地跌倒在葵花地。
&|南部阔叶林
&——“第八册第二课,左边是树右边也是树”
掠过山坡的是微风,是孩子的稚气
像亮光于树与树间——
绿莹莹散开,充分地
昆虫在附近,成为光彩的一种
甚至你到处看见它
——是这样,叶子盖过枝条
各自坐在分支。你有你的
山坡下小屋,顺着地势而上
阔叶林打扮成后院
叶子翻滚,有的落在发间
我们一般只接受
这个事实——
属于自己的那片更为出众。至于
陌生人到来,也会亲密居住
&——“就我所见,有一些松针落在地上”
未满十三岁前我就住在一个小山村
那时我经常坐在山上
有一次我顺从一条小河
去看草棵间的蚂蚁背着食粮回去
它们显得那么忙碌
而燕子高飞,天空并无下雨的迹象
踩在秋天的松针上
我知道还会遇见该遇的人
肥沃的土地、草木以及人的心灵,生命给予我的我怎能错过。
南来的船一袋烟前
有人不习惯抽烟
所以早晚喝茶
用左手关上左面的窗
再开了右面
太阳东边雨西边
無定河上的陌生人
照着河水吃鱼
直到现在还找不着北
青蛙会在草叶间
练习跳跃,蚂蚱也会。
我曾经看着它们
一前一后地跳。
人们说在澳洲,
这是一个广阔的岛,
四方的货船停靠码头
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袋鼠也能安静地跳着。
这么安静的袋鼠,
我没见过。
但我用锃亮的锄头,
刨动门前的泥土,
松软潮湿的泥土下面,
蚯蚓是不跳的。
接着,你们草黄的毛绒绒的
小家伙们跳了过来。
|它,不止是深海
听到远处扑通,
也许只是个家伙固执地触及它的深处。
打扮漂亮的邻居,
在洁白的沙滩上营造私人的迷宫,
一点动静就能让沙盘倾倒,不由得看天。
很快另一些人下到船上,
我们和他们,
从未真正地交谈过。
至少对它,没有交换过各自的感受。
这跟气候与风向,
以及,个人的喜好有关。
我们一度分享了它,
更多时候,各自有各自的它。
它可以是一尾鱼,
与生俱来的浪花,一些笑料,
剩下的就要看运气了。
就像女潜水员Fletcher,
去水下居住舱外捕捉龙虾,
周围突然冒出了……
冒出了什么?
未曾目睹却怀有好奇的人,
你拿它们和我和天意,都没办法。
波浪,泛着亮光
日落薄雾,
飞鸟泠风中互逐,消失
在没有恒定的地方。
亚热带阔叶常绿,
农作物一年三熟。
金黄的结果意味将来的腐烂
——危险总潜伏附近。
波浪,泛着亮光,
略被修改的浪人的歌,
死者再未哼唱。
船只去了礁石之上,
被减弱的水流紧贴不合时令的死者。
感觉一个人活着,
如同蓝色一片上浮着的枯叶,
无论在哪里都是漫游,
与大地或海面擦出泡沫,然后轻易破掉。
热爱大海的潜水者一生要与大海为伍。
他生前模仿波浪,
开始在一个地方,结束在另一个地方。而波浪
对着舢板、礁石、浮世的肉体
沉闷拍打,像死者跻身新队列的努力。
灰心令他的生活无法掌舵,
被吞噬而重新填充的空当正是令人羡慕的位置。
一人,要耐得住寂寞
大不了出门而去,什么也不用带
让该来的客人不请自到
你只需郊外停停走走
遇到喜欢的野花
还可蹲下,想象自己是另一朵
来一起绽放,或者
什么都不是,只是因美存在
一丝光,自有一揽子色彩
一揽子茂密林间的无羽之翼
泡沫般洁净,不惊扰游鱼
舒缓地滑过水面,有时也看看深些
四海五湖下的难事,或者更深些
唐人的匋罐,后人的七手八脚
越透明越是柔和,隔岸观火
此处好一片冰天雪地
这些柔弱的东西
开始斜着下
斜着下时舒缓
直下时有人侧身躲进来
我只能承受
平静像当初一样
苹果。冰箱灰白
而苹果就很不一样
它青脆,许多的它们就是
绿油油一片
当然也会有红透
和青黄不接,这些都容易把握
如同从上往下削去果皮
果肉都很白皙
不好把握的是:有时
到手的果肉已经烂掉,或者
削好的苹果被另一个人
咬了一口甚至吃掉
似乎一个人削去果皮就是为了
取出果核。
印象中,离我们远的
呈现暗绿色。
我写到过的浮萍——
起初以为触手可及,
最后它们可能是沉入湖底。
不然,能有别的,更理想的看法?
而山峦朴素的存在,几乎不构成风景。
我们的初衷是,
事物之间该有斑斓的一面;
甚至以为,你我之间也应如此。
但时间冲淡一切。
开始太阳从东边出来,
和我们想的一样,最后它也要沉入湖底。
又不完全一样:它只是到我们的另一面去了。它还斑斓得
要和我们的天真媲美。
丘陵地单调,如同八月的光线,
尽管看上去有那么一丝颜色,淡淡的。淡出鸟来。
沸腾的群山,也可以是大鸟,
也可以扶摇直上。
然而,我们没有天真到,
敢于无人之地,独对四野,独对无边的山峦,
独对个人的世界。
|想起电影暗花
结尾的光线惊讶;
即便它,确使
现场显现出一点生机。
我心肠硬得和他们一样,
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曾经在乡间的屋顶过夜,
只是旧屋,谈不上
残败得如秋后的水浮莲,
想来旧,真的,算不得残败。)
入夜的禁闭室里,
他嘴巴努了努,
却没有别的话;镜头切换到
一只弹性极佳的小球,
它向着墙壁,跌落水泥地,
又弹回他手里。
看似V型的白光,来回
发着单调到死的声音。
坐在弹簧床上的他
显得那么有把握,
仿佛一转身就回到码头上。
(我那种因为失败
而茫然的人生态度面前:
如果有人抬头望着星空
恍惚的回到家中,
他一定不知道天上的光如何
回到自己身边。)
|一张悲观的速写
有着黑色烟蒂
灰色条块的阳台下
放手骑单车的
男孩的双手
背在黑色羽绒服后
一方深绿色画板
对抗着冬日
交错的冷色大道上
所有明亮的风
都钻进他的身体
他的体温还逗留在
阳台的塑料折椅里
——折叠着人们
无可捉摸的大海的颜色
他周围低调的阴影
覆盖着地面湿气
是另一种烟雾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
拐弯口下落
放手骑单车的
男孩的双手悬在空中
光线持久的晃动
倾斜在单车的挡水板上
|一张丹麦港口的明信片
挺立在桅杆旁张旗的海盗
以及哥本哈根
微喧的海水
波浪自然的颤音实则一种和谐
光从海面潜入阴影
恬静安伏菊间
在不久一天的某个时段
居民摘来分享,如同分享天籁
我想这是一种可能
成群的黄蜜蜂
飞旋在女孩做三明治的地方
男孩会象其中的几只
从希翼的美丽中采摘花粉,自由
却不带贪婪
雪花拥有松柏所有的分支
它盘旋,铺陈着街道
附近的人们滑冰或者驾雪橇
在这个冬日
以及此后更多的冬日
祥和如头上的圣诞帽触手可及
在寒冷的季节
即便哥本哈根的海水
也拒绝流动
而遇见消逝的美人鱼
男人挺立在桅杆旁收帆
留给它们自由
气候影响 |气候影响
有时动物失去
胃口,或许
不用食粮填充
空虚,饥饿
本身作为一种感觉
杜鹃形容一种鸟,还可以
它的边缘即是地平线
而斑马感觉
比白马高大,但白马
似乎又更高贵
雄性优雅地
踱步,雌性
迟疑地抬起头
|没有台风,还是打打台球
到了七月底,
还未来台风(哪怕一丁点台风)。
有一丁点的台风么?
请你指教——
一丁点的台风算微风。倘若可以
一丁点微风也叫人陶醉,
在这七月底,在这不宜出门的暑天。
既然不宜出门,
我们大可不出门了;
非得出门,请带上一顶遮阳帽。
(主要是请互相关心,我们需要:
关心老天,老天也关心我们。)
还有心情的话,
说天真好,天——真——好。
忘掉那句老掉牙的粤语歌词吧,听上去是,
从前是,天真不冷静。
你应该知道,“只要一个人真正有了睡意……
后面接下来应该是?
好的。我的朋友,最后该来一局了,
如题所示。
如果不那么用力
会少很多可能,同时
感觉要松弛,
这入洞本身构成一种诗意。
有时候,天!
它们是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来着。
早晨淡淡的——
这得益于植物的生机,
它把暑气分担;
前阵的暴雨也压低
柏油路面的燥热。
我们发现,有辆黄色垃圾车静候:
天线宝宝里,黄色的小家伙
正好叫LaLa。哈,LaLa
最喜欢的东西是一个橘色的球。
如今,关心赛事才是徒劳,
去他奶奶的足球篮球,简直是
离我远点,奶球。
再上周小克里钦科拳击赢得没来由,
而他所在国的小伙子
在环法第八赛段更是蹊跷,
回城途中撞倒老人,
接着查出服用兴奋剂。
该问候他妈,还是说遗憾?
不景气的航天机电股够我心烦。
唯一动人的,是中午来一下慵懒的觉。
景致攀向尽可能的高度,
阳光受阻于云层、叶片,并不影响
寻找事物之间细微的间隙。
|此时太阳偏西
我说我要翻过砖墙,你们没试过也就不会相信
能见到你们屋顶的三棵瓦楞草
也有可能只是一棵
我出了小巷
而你们在巷子深处过得很好
|半途又见落日
被石子绊倒
好过踩西瓜皮。
滑行真令人担心,
它貌似飞行。世俗中光线
往肉体划出痕迹。貌似不经心。
而喷气式飞机尾部的气涡,
也在湛蓝空中划出它的白色弧线,又见火烧眉毛。
比较起来,西瓜皮勾勒眉毛,
滑行显是缓慢火烧。
重获了可比性?可比拨开云雾见日出。
在邻近的曲径前,
旧气候吐纳点滴的水花。我重见的却是天日
回归四方空中。
倘若万物都缺乏内核
又岂可同时趋向一块灼热的石子?
两个多月没有雨,
这几晚窗前落下的就是它了。
画里的女人,她捡起一片叶子躲雨。
画得太假,我对画师说。
画师躺在册子的扉页上,他有一把黑伞,
一辆老式凤凰自行车,
停放在我拆了挡水板的单车旁。
这样的生活,雨也是乏味的。
印象中,雨打芭蕉,雨在莲叶心。
有时候,雨就是雨,一滴
滴在另一滴上。
人们说下雨是因为到了雨季。
它并不是来取走疼痛。
透明的玻璃分隔了雨,和看报纸的人
隔壁的美编将一行字:“我们很土”剪下来
贴在会计的照片下面。
还到对面办公室问人家,
“有没有类似雨伞的东西?”
真是叫人诧异。雨伞搁在家中
我当时想,是来检阅我的疏忽了么?
每当透过过道上惨淡的灯光,
看见淅淅沥沥的雨的线条
总为你发愁。
记得你上次回来,也是在下雨,
还是说,用不了多久就下起了雨?
可以确定的是第一次吵架
就是因为它。它给了人怠慢的理由。
如今只有回忆形不成速度,
缓缓回放,而时间何等迅速把人与人分开。
你在的双流镇,双流指的是哪两条河?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我一提到雨,雨水就滴到那边。
你那么讨厌雨,
一整个夏季备着把伞。
我陪你买过一把天堂伞,
告诉你曾经有一把黑伞在辗转中不见。
昨夜心中的气流像火车头疾行
爆出“卡磁卡磁”压低云层的声音。
一则来自南方的讯息
它特别提醒你注意,雨。
|雨寄沪杭高速公路
又是雨夜,
雨还要继续,
不懂得谁能躲过去。
03年我游乌镇回来,
呵出的水气,
凝在巴士的窗玻璃上。
看着沿途的桐乡、嘉兴和松江,
可我到现在都想不起,
车上放的什么歌?
但雨却那么真切地,
落在车子的白色顶棚,
发出清脆节奏。
有人上前扯下车窗,
表示一种拒绝。
你那么不喜欢雨,
这有点像我。
那么现在,它是哪首歌?
我为什么不能
在它们潮湿的嘀嗒下
平静地忘怀。
如今也没什么
可以爱的反而更显生疏。你,隐匿
不知所以,影响我的节气
感觉已去的白露
又成霜降?或者说——
我的感觉甚于你的白露,它是霜
在荒草上滑行,触得满头雾水
却触不到别的更多
更多时候是的
你我归属于各自
你的星辰也与我的不同
仿佛去年秋天我感觉体内有星辰走过
今年秋天,隔着好些时光
从枯草到落地的松果只隔一墙。
墙上的巢窠是去年的,这时起不会有更多动静。
我开始厌倦过于自然的事物,一只斑斓的老虎
随时可能老去,
一棵干草也可能在微风中折断。
微风是一种美好的修饰,随时会撞上坚硬的石垒。
腐肉引来的蝼蚁,
我用手指捏死过它们 。
入夜的雨水洗刷了所有,
从叶端的滴落声中我听到山间陌生气息的颤动。
一种美的败去
是否意味另一种美的生衍?
之前我写下——
这时起不会有更多动静。
后院花朵要谢,江边的柳絮要被秋风吹远,
窗前我写下弓字,
就感受到凉意。
天高云淡,我有惊弓之鸟的感伤。
|关键词:冬天,以及雨水
我听见雨水打在窗框
被风吹进屋里
(关上窗户
已经来不及)
有的沿着瓦缝漏下
地上汇出小径流
然后注入更多的雨水
单调的雨催我安眠
不应有别的忧伤
当我还是小孩
冒着雨水出去
亲人还在田间耕作
附近的木本
恢复春日光泽
叶梢顺从雨水下坠
我努力折下
其中最大一片
在南方的冬天
雪在半空都化成了雨
地面却结冰一样
外面的小孩撑着伞
等他们回家了
雨水还是没停下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田间的稻花香
直到被父亲的动静打断
又继续呵出酒气
——今日又清明,又小雨。
伤心的人到处,
可以找到一丝迹象。
在高岗和过往的山风中,
植物的亚热带、叶片的辽阔。
如此很好。空气清新
由着我们呼吸。
雨水在深入,
深入到四月的节气。
给我们洗礼,给我们清明。
它有小兽的力量,又少些莽撞;
呈现世界的另一面,
透明地,是与我们捉迷藏。
雨中的微水池
放纵它的生机,让它的鱼鳝
下沉鱼竿的铅坠,
开始我只是抛出诱饵,注意蓝色浮标。
我呼吸,这空气
清新得催生嫩叶并因此
不由在水面走得缓慢。
在水面,白昼逐步拉长它的阴影,
把一个陌生人的背面横截,
仿佛大地生衍额外对称的美,越来越远
牛车隐入黄色的土坡。
拖拉机的主人埋怨它的工具陷入泥泞,
我却欢喜,云朵和细雨
它们放纵所有的花朵开在我两边。
抵达家园前我为什么想念
我也是置身在故乡坟墓间悲伤可爱的人。
|短歌,7月11日
兽类不懂说话,
鸟声只啼得女人头发蓬乱。
杜鹃栖于杜鹃花,
无定河边的柏枝也被它们压弯。
农人布谷,
一年中最好的日子用来让种子和土地一块。
从大暑到立秋,
一对老虎行走缓慢。
夜色下的天竺花瓣落在它们的头发上,一只在笼,
一只在野。
|几个乡村夏天贯穿幼年
你能记住——
几个乡村夏天贯穿幼年, 而后我们高过岸边杉木枝条?
空气中怡人气息,渗合些许腥味。
润物细无声,
雨后适宜采撷菌类。
亲人钓鱼或者简单坐在一起,团结得象密致小葵。
他们的影子映照湖边,让我眼前浮现
旧年的一切:
香烟卡片,火花,铅笔盒以及
盒里的桑蚕。
并且清楚小河里的情况,
它们能带来足够为全家准备的一顿热诚膳食。
石岩上标语“小心
明火”。你我却弯腰收集干草柴禾,
烤烧,围着火堆打盹,几年来没有发生意外的事。
河流卷曲在树林附近。
乡村画师看着前面,估测哪些可以入画以及怎样适当地构图
——立三角形还是之字形?
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只棕色野兔——
我看着它跳出彩色风景,直到后脚落进
一间长了草的寺庙
他是否遗憾? 如果能足够快速地……
|一个人们用草绳穿过鱼嘴的年代
出现的斗笠、蓝色塑料衣,还有黑色靴子
仿佛与我都隔了好些时光。
船只三两开去,
暗示着雨水刚刚停下。
我想,或许还要继续一阵?
而门前的炊烟越来越高甚至不见。
人群里声音起伏,像风吹着草。
记得有人说来找我,
我把门这样一直开着。
海边的天空,显得空阔异常。
除了今年八月,井和映山红,此外
就是沿着小溪漂流
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的朋友在外地发信过来
问现在的松镇怎么样了。
我回答到了江西郁孤台,郁字就很漂亮
更不要说孤。
他又问乡下的姑娘都出去了没,
还说日子过的没劲。
我提醒女人可以充实城市的空处。
后来我们都提到
小时候关心的问题:
借问酒家何处是,是句诗吗?
答案是肯定的——一句很好的诗。
好比现在写到最后一句,我能把它理解成
“明年的八月不一定如意,而且还会有难料的事”。
安泰河水正直,也有点怠慢。
第一次进入河边小巷,它的出口
却有陌生的熟悉,有轮回,
有不大不小的误会,有几次我和朋友
在出口处的小餐馆用餐,
在枝叶掩映下吃饭,间有零碎时光
稳当停留枝叶上,在附近不起微澜的河面。
再经过的小河已不是第一次经过的小河,或者
借用“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
去年八月我就写下“明年的八月不一定如意,
而且还会有难料的事”。难料的是
今年八月我已知晓珍惜。但凡有人接受不完美,
我总觉完美。每次我看一个人的背影,
在拐向电影机械厂的小巷子。其实,
这人正走进我的内心,正直,也有点怠慢。
你对着绿的河面,说玩笑话——
安泰河水的深浅我并不关心,只是对岸的树木与人家
一只黑色的鸟伪装的很好。我提及阔叶
适合丘陵地带的气候。我还指给你看,这是螃蟹
那也是螃蟹,难为它们。没有人像他们以为的那样,
就像正午的阳光很好,却依旧有雨水。
我进入附近的小巷,总有一个老人
靠在墙上晒太阳,而去你那边的小巷里,
另一个老人在雨中的小店维持生意。
等同视之,会不会是另一种怠慢?
我担心的是,一个人的内心
会否喜怒无常,昨天盼望的事今天可能就忘却。
有什么可持久?短暂,有时候
正午雨水就仓促停在令人怠慢的时候。
前年的八月
“明年的八月不一定如意,
而且还会有难料的事”
就在去年的八月
我重温前年
八月的诗,
记得尾句就是
“明年的八月不一定如意,
而且还会有难料的事”
并写下新的
《八月初》
前半句是“安泰河水正直”
期间我以为
自己知晓了珍惜
“但凡有人接受不完美,
我总觉完美”
为离退休的老同志
扫描黑白照片
有两百多张
他们需要提及的
只是鲁南战役那些
八月的第一天
主讲者甚至回忆了
这是照片上
没有的,他的回忆
后来去了金门
在亡地洒了酒水
而我的失望的父母要去乡下
参加远亲的婚礼
表哥上回来时
吃了我喜欢的桃子
晚上我和义头
(另一个单身汉)
打了一小时的台球
就去吃饭了
穿过电影机械厂的巷子
喝了两瓶青岛
回来接着打了一个小时
他打的多是半色球
在抽烟的间歇
我们谈到了
工作、房子,
主要是失败的问题
|九月邀友人秋日登山
九月邀友人过来
"可以结伴登山啊"
他们说也好
顺便在鼓山的石上稍息
后来却坐了很久
而他们也仅来他一人
坐在鼓山的石上
山下的闽江水
不停向着马尾流走
过了另一道湾口
闽江就要改叫马江了
就要经过晚清炮台、造船厂
洋人的使馆
让异地的青年好奇
事实上我并不关心
江水的走向
我想要是多个人
可以一个田间挖来红薯
一个去生火
这时候的草已经干燥、衰败
适宜做了燃料
收割的讯息在父辈间传递,
种豆得豆,勤勉的人理应有收获。
在十月,我埋下所有不快
来年它会长出——
更多不快?或者就此没了结果?
有一次我播种的工具,
它们简单到树枝和石头。
我用石头松动土壤,
树枝挖好了洞。这是精致的洞,
我信自己的作业,因为用心
它近乎完美,完美地包容任何小家伙。
原谅我不具体写下何种名讳,
但愿它往日一般安息。
我曾欣赏光线洒在它柔软的皮毛。
如今我也接受它置身一团黑暗。
这场不幸缘自我的草率,
它所见水中的倒影,
那抵达它眼睛的,也熄灭它的气息。
纠结的水草我已拨除干净,
我甚至为此喝了一小瓶啤酒,
些微的释怀最后随酒瓶飘流不见。
无影无踪的十月,
有什么比这更沮丧。
人啊,你听,你听到的声音,
它是千里之外的声音,
它甚至不是一种声音,而是一种情绪。
发酵的情绪,和你要的不一样,
要腐烂,要腐烂。
它简直是逝去本身,
人啊,十月,十月将去,
令人担心的气候,
令人担心的肉体,在秋风中
瑟瑟的,发颤的时光。
|11月1日寻友人不遇
往常一样,不到六点天就亮了
六年前一个早晨
我站在站牌后
一些陌生人
踩着自行车从雾里过来
又钻到雾里去
今天中午,太阳看上去已经很大
“看上去”这个词
会不会显得多此一举
可我觉得需要
就算距离那么远
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
太阳总是一样
如同站牌有着固定大小
不可能比要去的高峰桥那间房子大
甚至只会比门前百事海报要小
现在我站在蓝色海报前
一袋烟的功夫
发现再这样站下去
沿楼梯下去
楼梯间的灯泡全坏掉了
我想象着你摸黑上来的情形
回去前我顺时针绕着大楼走一圈
又逆时针回来
这时太阳已经斜照在墙上
染成了红色
让我觉得有红杏出墙
树枝的影子婆娑地漫过
墙上的藤蔓
从院里榕树下经过时
常见有枯叶落下
有次你骑着自行车出现
我都注意到了你头上的叶子
后来你从自行车上下来
我们并肩走着
进了附近的小酒馆
但这次我只听见
一些酒足饭饱的男女在门前挥着手
说——再见
|乙酉年11月22日小雪
树杈笔直向天,有着隔世的悲伤。
南方以南,鸟类飞散又聚回
——这些云中穿梭的微风。
而云朵成捆拢在一起,
像十几年前,我们兄弟姊妹四个
农舍后抱回暖冬的柴禾。
零星柴屑掉下,
跟最小的那个低垂着头一样。
小兽森林深处消失的同时,
森林自身也在消失。
叶子落在桤木沼泽,彻底被包容:
黝黑的植被,煤矿,
几乎再不可分。
途经的线路多变,摊开地图,
所有杂物都堆放其间:
海上的孤岛,相逢的人,
院中的藤条,冬日池塘边上金色的雏菊。
若隐若现,
这世间的隐秘,
密致且内在的小雪?
袋里的面包屑
并想象小小土豆
它比拇指要小
女孩们饭后在床榻休憩
等着过冬的鼠类
而父亲们是些蜂鸟
围拢在花下忙碌地要死
十二月初的几天
想到好久没和你们联系
我知道很多事
电台提醒我今日的节气
可我从未陷入
也就谈不上
写出不应有的景象
譬如11月22日的内心
我想到它,结果
出现的却是密致的小雪
之前一个人出门
沿着机动车道行走
天气越来越冷
就是因为大雪的节气吧
现在打开红木窗户
想象猿类的火中取栗
我只是苦于这
想象并不会带来它的温度
致 某 人 |致某人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
寻找纸片的男人,
进入了纸背的松杨林,在老地方
松杨长势茂密
至少比竹子,茂密。
有一段时间
我们消磨年幼:你永远无知
我也如此。窗外的风景
就是一片松杨林。松针扎到身上,后来
杨叶也掉下。你的发丝那么柔软
当初却弄疼了人。
其实就那么回事。雨水积留洼地
而江水在岸间流动——
漫过低的草又为长草掩映,竹子构成另一种
直立的草本,我与它们并排
松开一张白纸,看它飘落但并不落到我的身边。
有什么关系?
朋友提醒过风向,和想的不同。
竹子空心,松杨林过密,这些事实都可原谅。
|穿裙子的女孩
穿裙子的女孩
依旧穿裙子
爱保持微笑
无论土墙、篱笆旁
还是木屋外
喜欢干净的衣裳
有过绿色、蓝色、白色
田野也是这般
田野尽头有株野菊花
风吹过来时
跟她的裙子一样
|一个我准备给她苹果的人
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我把它掰成两半时
发现她就是这样
熟透了的苹果。容易被人摘下
一触即破然后彻底腐烂
我如果早来,它应该还在
新鲜、青脆。沾有露水以及柔和的光
|我把你当浮萍
嘉定我去过,去的时候
恰逢我们两个人
游了古漪园,登了法华寺,吃了南翔小笼包
你和我合影,但照片洗不出来
我想这是应该的
我把你当浮萍
几次引你顺着流水出去
|总有些房子拦住你我
石砌或木制
一样地牢固而且高
不好再翻过来
是你我的又让各自
形同木马绕着
一间好端详年幼的孩子
一间留着看住妻子或丈夫
还有一间见不得光
更多的房子逐次摆放
其中最远的
让人无可奈何
|一首绝望的歌
来过祭酒岭的朋友都会好奇地问我
这些酒水,味苦
可都要向着西边洒去,朝乱石冈上的一处
后来她们发现这儿真是我说的那样平坦却狭促
丘陵在更远的地方
而显得略微上挑的眉黛与她们的多像
我又指给她们看天上的云彩,有人说
和原先的并无二样。云彩
还在被秋风吹散,快没的那朵要叫人心碎
|谈到美好的时候
当人们如骤雨
初歇,有空
寻找森林、湖泊
点篝火,听天籁之声
说漂亮的话
暧昧得落入俗套
你却中途拿了橘子
专注剥橘子皮
动作缓慢,有种甜蜜回忆
我注意到你的手
干净小巧能适当地烘托身子
事实上,我们的眼睛
都曾被橘子皮汁
弄出泪水,因为酸楚
我们为之所累
我试着言及轻松
谈到美好的时候你停了下来
你那剥了橘子皮的橘子
恰好掉到地上
|我不会呆很久了
山上有伪装很好的生物
你看不到它
不停地采集浆果和浆果
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依然不会呆很久
山下我曾淌过去的河流
还是不停地流走
摊开双手也没有用
它还是在采集
记得把山上的浆果都采集
以及更多的浆果
我喜欢坚硬的石头
一座光秃山冈可能会更加坚硬
|夏天我们在屋顶过夜
天空辽阔而越发神秘
月光呈乳白又清澈如水
水是我们都喜欢的
不用抬头也能瞧见
看上去多圆润
四周也一片宁静
你把脸转向我
就睡过去了
我开始怀念一个人
感觉仿佛是流水
从内心漫溢
来往的云帆和鱼鸟
我都试着捕获
直至了无痕迹
一整个夏天
体内有星辰走过
&|想一想还是写下这些
石家庄距北京六百里远
你抵达,不消半天
有四年时间,我也往返于南方
与南方偏北的城市
身子跟着火车远去不见
好几次走的时候,杨柳青青
回来时却非锦衣夜行
灯光一个城市亮着,一个城市熄
我去的所在,有人叫我捎来
我故乡的地图,如今
这人学插画,在网上的日记写
“一直很喜欢这两张,很自然,很舒服
要感谢拍照的他了”
要知道我带着她爬过鼓山
望过静静的闽江
唯一的遗憾是答应一起看《东爱》
结果却没做到
这事我跟德国的唐木提及
可见又是一夜没睡
她知道我喜欢一些漂亮的字
比如木、朵、瓜、果
还学着习惯我说的“顺其自然”
和“不知道”
而四年之前,我曾和一些男孩
窗前各自喝着啤酒
月光洒在窗前的松针以及
女生下午排练的操场,远处的
火车一响而过
我所以写下这些,是要告诉你
“每一天都会成为回忆,
回忆可以是美好,但总要创造新的回忆
让它更美好”
才是所谓的伪美
事实上,那无可留恋的
流经你的石家庄的滹沱河
在这个季节是否干涸,停止流淌?
在福州,那无可留恋的就是
不停息的闽江
而我童年的南方小村落
打开窗子就能看见湛蓝大海
在我厌倦的夏天
任一错过的微风都能轻易叫它抓狂
邮差会带走这谜面,未动笔
它已似一脸不解,
仍为旧情绪笼罩:低迷,并且会更低迷。
书桌上没有卷笔刀,
无法将铅字削得更锐利。皆不明晰。
写第一封时想开头该怎么称呼?
再可爱的名字,也无从开口。
毕竟与你有关的,没什么好与人分享,尤其
我觉得昵称具有特定含义,
用过了就不再。譬如《小药语录》里:
“无论有多黄,请记住,阿黄是一条狗”,
那另一条狗,如果脾气比较瑞典,
就会坚持:我的名字叫红。
这样逗趣当然并不令人很满意,
一种文字游戏的错觉。
没错的是记忆,孤立于早年的悬崖
山风催发了肉体,他的形象却天真呼吸玫瑰气息。
——空身子里有清新空气充盈,
万千思绪流动。你还觉得游戏么?
当年轻同事成婚,(他们与我一般年纪)
我都觉得过于匆忙。现在明白,
这是不漏过幸福,能即时把握的又何必拖沓?
如果说没把握于自我,犯错却不自觉
而你变得不来提醒。正如,
你也要自我,拥有自己的故事。
我是该鼓励,还是让它未遂?
倘若还有一天,
他骑单车从你家楼下匆匆经过,一身灿烂阳光。
你不要信他。他只貌似。
|关键词:夜宴
你信里暗示了旧时光
依旧斜照你的桌子和玻璃杯里它的影子。
今日午后下起细雨,开始斜着下
后来我觉得,怎么能无缘无故地在这五月底的黄昏停住。
四月的雨滴追逐着上个月的,阔叶也承载不住
这持续的欢快,它们属于春季。
在春季,我靛蓝布帆鞋底
两块橡胶努力保持干燥与潮湿之间,它们的影子
踏实得马不停蹄。这马不停蹄的旧时光
信里文字依旧干燥,而眼里乃至更内心的潮湿
随着旧时光蒸发。我看见今日午后的细雨
停在你旧信里。今日骑自行车的邮差
在街道的一面彷徨。我可怜他,他一个人如何
分赴影子和影子的夜宴?
——“突然间树上冒花蕊,我怎么会都没有感觉”
仿佛真的存在
隐秘之地,如井中天
纯洁无知,一心等待神祉的爱人
精神和肉体如种马活跃
她朝四面八方走
肯定想以此补偿什么
会否因轻巧小车而在途中迷路?
不清楚空中投影
缘何有戏剧性灿然光华
神奇的事物,常藉宽宏大量的行为创造
虚构人事,不对称地生活
让该圆满的一切不圆满
为少女带来不幸
使自己更为不幸,从而贴近本质
花瓣打开、延伸,一去无影踪
是风吹走了这个季节。
有次你发来心理测试,设若我被吹到异地
会选择何种方式抵达未知的所在?
当时我恰好在翻奈氏的《抵达之谜》,谜啊。
我试着摊开地图,指给你看——
“距离不是问题”
然而,你的习惯拒绝了它,
迷路就直接招手,拦下计程车。
而我宁愿你打来电话,你对我说,
“来接我。”你说了
我就屁颠屁颠,牵着你去群众路上的电影院,
之间有两瓶水,一袋的爆米花。
令人尴尬的是,我们所看的电影
还未曾让我们充分感动。
零散的观众前,一部《疯狂的石头》
“出了点小意外,情况还在我掌控之中。”
你掌控中的爆米花好美。贪食的我
黑暗中第一次触及你的温润小手。
当群众散场,我们也要鱼贯而出,然后消散。
想到这里,我一句话也没再说,
最后的演职员表出现,
看完这场,如果我们停留,
继续第二场电影,看到你我都要心碎该多好。
亲爱的,让我们下次这样:
在宽大的屏幕前面,强忍眼中的泪。
我真不知道,没有你在身旁
以后一个人怎能对着屏幕,也强忍着?
你那边的气候有时叫人担心。
有时一些熟悉的镜头,
会在这边安宁的正午弄醒我。
穿上靛蓝布帆鞋,提上淡蓝牛仔裤,
作为电影的主角缓缓推开门
骑上拆了挡水板的单车。
落日盛大,感觉要没入无边玫瑰的荫庇。
|从芍园壹号回来两天后才写下
L,白马河水涨了。
喝酒,添几块冰,
我和他们水边打一下午的扑克牌,
并非输得一塌糊涂,
也无甚庆幸。
但以前不是这样,
一点点不如意都叫人发脾气。
再没有机会了。
两只木船往常一样把河面清理,
撑船的人对我们其中一个无理的要求仍报以微笑。
可是,L,白马河水并不因此平缓如初。
那时我们还真的,
以为能够平缓得和它们一样。
现在算来,平缓也只是刚好十七下。
碗筷都在一张桌上
牛肉味道太怪,香菜也一样
经常这样子,只有我才在街上行走
无数的影子穿膛而过
即便无数的影子穿膛而过,街上还是空无一人
|老人在院落打下谷子
小时候他们躲在麦垛后
麦垛后面的墙外
他们的祖先上面劳作
过早垂下了稻穗
较于一触即发
我倾心泥土的芬芳
粗糙而迟钝
可以更深感应空阔
天边掠过互逐的云雀
和风吹来冬日清泠的气息
|孩子们都要结伴去镇上
孩子们都要结伴去镇上。有的还要光脚踩着软草,踩着泥土
八九点时会经过墓地
地里的桑树高过头顶,顶上有葚子和叶
谁也不敢上去采摘
最早上去的人显然老的更快
所以哪怕能轻易拿捏事物,孩子们也要记得松手
各家敞开着窗子,楼上有妹妹在睡
她醒来可以痛快地哭
可以一个人哭,可以要兔子一块哭
一整天的哭
而虫虫还在孩子们手上传送,它并没有彻底死掉
孩子们用火柴盒装,也可以用铅笔盒装
傍晚回来孩子们还会经过墓地。江水昼夜从山下流走
孩子们走的不快也就不慢
世界这样看上去如同画面,是孩子们结伴经过的静静一种
来到山上时,
人们已经开始下去,
沿着一条小路。
路边的石岩,
他们都上去坐过,
光滑、干净。
我的母亲说不好弯腰,
湿气过重。
我说是呀,
重得将村子倾成
绿的泼墨画。
母亲靠着青翠的松树,
笑得有些勉强。
拾了脚边的石子,
起身向远处草丛扔去。
开始的一些石子,
扔得并不太远。
我拾起另一些石子,
为了扔得更远。
我们都要看清它们
落在哪里?
我发现和开始的
距离不远。
母亲看见,
天空湛蓝一片。
|节日忆及父母于山中劳作
父母出门时带了干粮和水,晚上会有更多的带回家中
桃树种在山上,梨树在桃树的一边
母亲的左手满是桃子,右手可能还是桃子
口袋都不够用母亲说,直到一只蚂蚱从脚下飞开
她才停了下来
母亲说再等等,它还会从远处过来
而我的父亲埋头劳作仿佛吃足了草,母亲说快看快看
谁家的羊只拱出咱们的红薯
他们还来不及分辨,我已经写到天色暗了下来
外乡人再次把板车
从市面拖回城市的暗处,
终于有时间放松,喘口气。
上楼将见到老实的妻子,
如果今天她只是小区的清洁员,
应该还会帮自己除去一身的泥垢。
但妻子也有晚归的可能,
毕竟她还是人们嘴里盛赞的保姆。
倘若知晓今天自己的遭遇
她定会把自己也盛赞——外乡人不无得意。
而他们的得意之作,
在这个城市的学校借读,
外乡人告诉他,“我们只是在城市暂住”。
午间,城市的管理人员让他惊慌失措,
城市的居民却熟视无睹。
他几乎躲闪不及,地上的尘土
在身上粘成稠的灰色浆泥。
他着装的颜色同样单调地灰白,
早出晚归却永远脚踏实地。
劳动让人实在,用半年时间栖息在
水面黄绿杂陈间消磨时光:
松土、插秧苗,撒欢。
他的父亲左手紧抓装满秧苗的黄麻袋
右手高举田边折来的柳条,
轻轻放下,沉声吆喝家中的牛,
东边传来同一声吆喝:
“我对它们温和,
这样它们就非常温顺。”
他从13岁起开始动手收割,成了老手,
站在秧田中间,仿佛回到死去的父辈中间。
在田鼠再次到来之前,
收获健硕的红薯,
这体面的活十月初就已干完。
三分之一红薯不为交换,
其它大部分送到城里人手中,
否则,多余淀粉还是会将人困死。
所得钱币买来水果和蔬菜
要用后半年的时间来小心经营。
从最偏远的故乡走到城市
灰棕色的水填充板车拖走后的轨迹,
搭上粗铁链,锁好板车
外乡人循着黄昏的光线进入昏黄的瓦房。
昏黄的灯光是买来的城市之光。
孩子们都说老人罗嗦
我也这么说
我说够了,这身上的衣服
直到一天穿过那条街
发现上了年纪的人
其实都不爱说话
他们大清早看着窗外
偶尔回头然后嘀咕
隔着条马路的老哥许久不来了
更多时候他们沿着一条街走
或者不走了
和煦的午后让人幸福
那天我的父母说
还没一家子逛过门前的那条街
我就匆匆出门
我知道它朝闹市里去
来去的路上
我抱紧身子甚至倒着走
在这有风的黄昏
它显得寂寥
我还走错方向
并不会错过什么,对吧
一个人有的是时间
午后的时光
当作晚间来消受
有人陪就陪
倒好把未亲历的生死
请保卫孩子和女人
谁造成伤害
谁就要付代价
一本教科书并未赐予人勇气
构成相反的,是
自负。这令人
头晕目眩的光芒
镜头从土壤到草丛
(它们就要燃烧了)
升腾到上天的领域
幸运的伞兵
要重新进入机舱
西山过去了,是羊角巅,人们
这样上去,踮着脚丫。那么多
会踩了不知名的草,也叫它们
狗尾巴吧。再过去就快是墓地
有人放慢了步子,好些人躲在
青翠的杉松下,一个挨着一个
扎素洁的花,独个儿望着上面
那对夫妇就像往常那样,担着
土色的马铃薯,向我迎面走来
他们说他们还从未搭过鼓山的
缆车。我也怕,尤其当我抬头
看见缆车从顶上走过的那时候
最后一次,他们说对,再这样
过去就是了,你注意放慢步子
我来到羊角巅时,我们家的田
在上面开始荒芜,连兰兰家的
也快了,兰兰今年十八,去过
田里一次,那时她七岁,乖巧
懂得调动气氛,十一年前她就
知道:羊角巅的一处坟墓挨着
坟墓,青松下藏着更远的地方
我带兰兰偷过那些粗糙的番薯
它们要是烤熟了多好,请原谅
我们。还有我去沪上的杭州湾
也请兰兰原谅。至于父母搬到
鼓山边的后浦,他们都已习惯
乘巴士到鼓山,也仅此,他们
不去搭电缆,他们对万物敬畏
羊角巅的许多田如今一片荒芜
有一次兰兰写信告诉我:“我
开始不看天上的云彩,天空是
那么的澄清。”千里之外,她
第二次去了田里,滋生的野草
漫过山岗。那天,我突然想起
有次担着马铃薯,我眼前闪过
一个人。他在云端踮着脚,他
乘一叶扁舟过了一生。他乏了
的时候喝茶。他醒了的时候还
是喝茶。他在等我们一起喝茶
祖母与她的孙女,看阔叶的颜色和盛大。
相近的物事构成多棱镜,
享用自然的馈赠,年长的看出瑕疵年幼的却无知。
祖国南部的木本有别于京畿的,
九月潸然有落叶下。
古人以为追兵,我以为
除了犯错误更多暗示一种恐惧:
叶子落得太快。
三月的桃花混淆梅花,
夏日的叶子也艳丽如其它。
祖母拾起一枚,端详这错落该有怎样的斑斓?
而孙女踩得它们晶莹剔透,
仿佛暗合星辰的明澈。
写到星辰和明澈,我手足无措:
它们自在而有序。错误的是我
自己无法抑制错误。
就太可惜了
本来你可以
站在我左边
要都不可以的话
你如果走路
会比较慢些
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两边
差不多都是
你相信自己
是最胖的那个
每一个角落
用无限可能
你已经离我很近
或许走了好久
人生来不能
你又那么胖
我会耐心等你
可以站在我的左边
离右边不远
或许我们本来一起
在热闹的人群
看上去比最胖的
还胖还孤单
书里的桃花才开始盛开,另有一些小棉球
有人叫不出来
只看狐狸钻进白色一片不见
现在我搁下本子,门后拿出木柄锄头
分开草丛,我叫了声祖父。然后那个人起来
与我一起掘呀,掘呀
掘了皮草,掘出淤泥、根、腐烂和败坏
狐狸隐没的那处草地荒凉。荒凉的
白天埋下的什物夜间没有。有的被一阵阵虫鸣打碎
|心怀信仰的人,会把人世理解为一种暂住?
花巷里天主教堂,
孑立于市坊。
静空中一粒粒尘埃,
暴露在它的拱形窗口,这空中光照,
也将平等地赐予众人?
而大地在它之下
似有无穷力量,这是常年寂默的结果。
在它栅栏之外,瞬息有动静。
教堂塔尖闪耀白昼光芒,导入人所未见的长空。
夜里,返还的星光分外亲近。
|修路工人,以及一只鸟
一个修路工人
他的伙伴也置身墙影
低头打牌,此外
没有更多热爱
如果有,我好奇
是热爱红桃
难道说是方块
骑自行车的女士
拐弯时候叫了起来
一小块红砖
砸落到车前轮
肇事男人为打下
不中吃的芒果
这个国家的尴尬
到黎明街11号
途中的风景亦有一致
——高架桥下的草席,甚至
几张都市报替代
而我出门前
还被庭院草间飞出的
一只青鸟吓到
它从草间直窜向城市的
电线杆,又落到
铁轨和砂石生硬
冷色调。两旁草棵团结
在风中,在往昔的光影中。
铁道测量员的黄色头盔夜空下
也是冷的修饰。在人生的指定线路上
他作短暂停留,抽烟,看会星辰。
一个生命就是一颗星,冥冥中不断运行。
运行作为含糊的存在,
浇上柏油,凝固它,这——
富有条理的枕木、时间的痕迹。
接受自然的隐隐梳理
有什么位置比亲近大地更合适?
我的测量员,初见火车你便丧失
对其他事物的热情。
我也是,由于世俗的裂缝
对陌生城市有隔阂。铁轨光滑
砂石粗糙,这和美好前程是什么关系?
火车只管把陌生的乘客运输
信号灯允许他们,遇见另一些隧道和风景。
昨天我无所事事
但今天充实
由于你的生日,这使我心情舒畅
我相信自由的心
当由博大的胸襟包容
你有满身肥肉
这是心宽体庞的缘故
虽然生活也教我许多事实:
吸烟有害健康
酗酒并非一种美德
而你经常喝醉
我想你只是在应酬
如同每天的太阳
应酬东升西落
不像昨天不如意的那类
会满大街买醉
我曾经沉溺
虽然知道,它构成错误
所幸未曾谋面的俩人
你我并不陌生
你在绿色的邮箱里
享受清新早晨
遥在泸州的晴朗天气
也能驱散我心头的阴霾
我感受日照泸州
甚至想写下
"你和你的爱在泸州
而你的泸州却在我心中"
可想想我们的心灵
还是应该保持一个平等和谐的关系
像现在这样,我就很高兴
山上割草的人真多,有人说等到明天再来烧了
山下捡石子的人也有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爱捡些漂亮的石子
我终日无所事事,除了和牛羊一起,还要不让它们走散
也会在山上与人谈起来年庄稼的长势
在山下分享石子的好坏。然后我们村里的姑娘
泥土一样无声无息
有时候这些牲畜、姑娘和我们都在一起,都在一起也没有用
我们知道山洞外的雨水
一些落于草木间,一些要落于石子上
局外人的情绪敲打着我,
过了今天是明天,是此后
好几天。当我看见巴士
巴士里的乘客却看见风景,
我是路人,也可能是骑车的人。
相逢有时熟悉,有时候突兀
陌生的侧面。我们的两边
开始是绿化树,后来是建筑
之间并无大的相近。雨水滴在
这一切,躲雨的人并不倾听
滴落的声音。过了星期一
便是星期二,便是此后
好几个星期。当我猜读海报
海报里的电影呈现另外的形象,
我是剪刀手,也是持枪的少年。
结局有时悲伤,有时候
自讨苦吃,自掘坟墓,自己
是另外一个我,是镜中的映像。
在破碎中看见所有,在零散中
分布一切。密集又孤零,
下雨的今天,不见的光线。
所有的不幸仅限于梦中
阴晴不定的难料
只是方术、骗局或者旧迷信,
舟舆为河水冲开,但不会冲至下游。
在南方小庭院,
我曾把持锄头松动壤土,播撒手中的葵花籽
令长辈欣喜而担心。
他们难以想象,在今天
一间城市角落租借的简装屋里,
我会喜欢上半岛电视中一名阿富汗女孩。
西北偏北,星辰垂危,奇怪的鸟像污点染了天空,
每一条街巷都有穿堂的风,
她捡起石子只是为了扔得更远。
那种年纪,我与自然亲近
一场突降的雨当作惊喜
——双手接过这露水的礼物,它里外浇灌我,
温润得可以长出碧绿嫩叶。
还有浸水的椒盐脆饼,留着我体温。
丘陵显现迷离的蓝色和此间的雨线。
之后,疲倦侵袭了我
雨点砸入河面的节奏中睡去。
也愿你们安宁的勇气在黑色的薄薄面纱上得到,
生活的苦难在梦中排泄。
莎尔玛的歌声伴着灼伤的风沿蓝色天际散开。
梦境里的记忆
将沿尘世中美好的一面攀升,由内心深处的光亮扶摇直上。
|诗为斗池修车人作
年少时你为西边的落日发愁,
当你老了,还会为西边的落日发愁么?
在爬满长青藤的养老院,
纸做的群众建议箱里,
你投下泛泛之谈,
它神圣地返照回光:你可惜
曾经赌博、游手好闲;
流经公园的小河,
孤孤单单,人们叫它无定河;
似乎人生走到这地步,
下棋、跳舞以及陷入回忆
都构成生活的合理节奏。
对晚年如此生活你保留意见:
它不应限于娱乐自我。
社区的女同志要你留下
有效的联系方式,
你说无家可归也可
四海为家也可。
几次在斗池站看见你和杨树并靠,
零落的叶子要把你覆盖,
突出你的无所依。
现在看来,落日的伤感已消失。
你的手艺活令人满意。
搞定摆头不正,刹车不灵,
链条宽松得易掉落,
或者给生锈的部分加油。
你对自行车零件的熟悉甚于自己,
为此,冒失地在冬天的斗池站等待。
想到这你就像是我的诗意:
思想在高飞,顾不上肉体在低垂。
寒暄?我倒也会。
譬如多日不见你胖了。
再者今天天气真好。
此后就是一个人骑车去左海。
有时从二环路走,
其间穿过一条隧道,不是很长;
有时沿着白马河,
循着805路车的线路。
更多时候我是从二环路走。
在公园里淘几本旧书,
或者是一块石头。
难保它不是璞玉,
老板是不是?
老板说,谁也说不准。
我并不常出门而去,
麻烦别人做些模糊的回答,
毕竟小小的疑问
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一个人的房间
也有耗尽勇气的地方,
依赖收音机消弭寂和静。
想到一个名字,
但它失去了形象。
没有相片的相框让我觉得
上面可以是一张风景画。
之前也就是漂亮的山水吧?
吃完手中葵花籽,
我不会起身采朵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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