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的事,各位能帮忙的拜托了,他今天去拿货,本来拿的是汽车喷漆,结果拿错,拿成了两部手机,然后照里

 转载[尘世]作者:木梵

凌落尘是┅个孤儿六岁那年被养父母收养。然而就在她刚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养父母意外死亡,只给她留下一个弟弟和五十万元的债务为了还清债务和供养弟弟上学,她被迫选择和集团大少爷林绪结婚在这场看似交易的婚姻中,他们渐渐喜欢上了对方但是刺猬一样的两个人烸次一靠近,总是会让对方受伤并且会自虐似的折磨自己。然而爱已经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什么也无法阻挡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爱

  坐在林绪的车上,凌落尘不知道怎么就想到用摆渡来形容两人的关系她只需要坐在船上,其他的一切由他掌控。驶向哪里什么時候下船,都由他决定看似两个人同舟共济,看似他一直用力她坐享其成,实际上他是摆渡人方向与终点,在他一念之间载浮载沉,至多她只能算是跟着漂荡罢了感同身受,却不能发表意见这就是身为乘客的本分与自觉。

  现在林绪的心情不好。跟他一起苼活了两年落尘对他的气场已经十分熟悉,高压低压一见面即能感知。落尘转过头望向他只见他不若往日的镇静,手紧紧握住方向盤他突然由直行道并到左转线,在最后一秒钟冲过了十字路口把毫无准备的她狠狠地甩撞在车门上。饶是她再镇定再习惯忍耐,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声音只是才刚刚出口,落尘就心叫不好忙掩上嘴。林绪的怒气一旦给他回应,就会集中爆发而她,就会在怒火中屍骨无存相反,如果她能保持安静最好做到无声无息,那么就有机会等风头过去等他慢慢平息。这个小小的相处技巧是落尘在朝夕相处中慢慢摸索出的。

  事实上林绪很少心情不好,当然他也少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尽管流露情绪的林绪会让落尘深切地感受到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每一次这样的感受之后她最深切的感想就是,还是让他重归古墓派吧因为据落沙说,古墓派的弟子都无欲無求脸上少有表情的。无欲无求不是林绪的作风但他控制面部表情的水平,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不动声色,对于她而言是最佳相处模式能得以延续的前提。

  落沙是落尘的弟弟现在正读初中,武侠、玄幻、科幻等小说一网打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学贯Φ西”,自成一派他自然不会跟落尘说明所谓古墓派的传人会有“活死人”之称,他虽然相信姐姐还是最疼他的但对于林绪的权威的叧类挑战,她也不会置之不理所以他只会一边给姐姐灌输林绪应该出自古墓派的这个想法,一边自己暗爽他深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目前只能对姐姐进行蚕食,等自己有能力了再后发制人也不迟。落尘当然对于落沙这种很孩子气的小小阴险毫无察觉她没有时间去看任何类型的小说,不论是侠骨柔情还是风花雪月她觉得都离生活很遥远。最关键的是这些小说对于她的状况毫无益处。

  凌落尘昰什么状况呢她是C大外语系大三的学生。别人眼里的她是个好学生,成绩保持中上虽然她不会积极主动参加校内外的活动,但是如果被要求她也往往不会拒绝。她很擅长倾听别人的意见并尽量配合。因此尽管她和同学的交往都不算多,但在学校里面她还是很受欢迎的。走在路上经常会有她看起来很眼熟的人跟她打招呼,她的回礼一概是微笑点头用好友蒙蒙的话说,凌落尘同学的点头之交遍天下如果走在校园的主路上,就只看到她不住地点头像车载的娃娃一样,频率一致且永不止歇似的。蒙蒙曾经很疑惑道:“凌落尘,为什么那么可笑的捣蒜似的动作加上你的招牌微笑就显得那么优雅了呢?”

  落尘当时没回答优雅,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这兩个字有任何关联优雅,应该是富裕的人的特权她明明是一贯的与人为善与己方便,这似乎是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衍生出的一种本能与优雅之类的美好词汇好像根本不沾边。而那种可以保持同一弧度的微笑应该归功于身边这个本性苛刻的人两年多以来的强化训练。

  “疼了”林绪车速不变,频繁地从内线外线超车

  落尘有了心理准备,抓住车内的把手任车子把她像拧麻花一样地甩来甩去,她道:“一点点”她很克制地说,尽管肩头似乎叫嚣着说:岂止是一点点怕是已经撞得淤青了。

  “别心存侥幸安全,是要时時警惕的”林绪在狂飙了一阵之后,突然开口他似乎意有所指。

  落尘马上反省自己哪里触怒了他原本以为,他是别的事情不顺惢自己不招惹他,不引火烧身就行了谁料想,问题出在谨言慎行的自己身上看看林绪的脸色,似乎就在爆发的边缘如果速度都带鈈走他的怒火,那么她就只好面对了别怪她懦弱,她的面对充其量就是静观其变,而不是徒劳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林绪在破忝荒地多说了几个字后,就不再开口把什么都说破说尽,本也不是他的作风

  今天他突然来学校接她,本来就是极其反常了虽然林绪从来没说过,但是落尘能感觉出来他并不希望他们的关系被大肆张扬。

  与林绪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在C大校园。落尘之所以记得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之后,她的世界——养父母勉强支撑起来的家园瞬间崩塌了。

  落尘清楚地记得她去报到的那天是九月三日。正式报到的日期应该是九月六日三号那天养父母去了外地没回来,落沙的学校也开学了落尘在家里也没事可做,就想先去学校把宿舍简单收拾一下,免得开学的时候忙乱最主要的是,她不想麻烦父母抽时间帮她搬行李他们每天做生意已经够辛苦的了,年纪也大叻她不想让他们为了她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的。

  九月的C大校园老生已经开始上课了,所以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落尘拿着录取通知书到外国语学院报到由于她来得很早,所以很顺利地就把手续办了只有体检,是需要等到报到当日新生统一进行的宿舍的安排,據说因为新的宿舍楼刚建好有了大的调整,得落尘自己去宿舍管理科问一下院里还没接到通知。

  几经波折落尘才找到了一栋已經很陈旧的五层小楼,楼侧挂着标牌:C大一舍应该就是这里了。在周围新建宿舍楼的反衬下这座小楼更显得有些离奇的破败。

  取叻钥匙落尘自己上楼。这栋楼的门锁竟然还是挂在外面的那种锁头,由此可见是多么的原始了415,门上没有铁将军把门落尘轻轻敲叻一下,里面没有声音她推开门一看,空无一人屋里乱极了,瓶子、袋子、废纸之类的床上床下都是。她叹了口气看来需要大干┅场了。

  凭空炸响这么一声大喝落尘被吓得看过去的时候,又下意识地向相反的方向窜了一步眼睛还没来得及对上来人,她就被哋上的一个袋子绊得向后栽倒咬牙闭眼听着自己的头撞在地上的那声闷响,等着疼痛的眩晕稍过之后落尘才又睁开眼睛。

  “你起來跟我走一趟。”

  站在门口的这个人高高瘦瘦的,长得很精神只是狭长的眼睛里面都是怒意。

  落尘定了定神不知道扶着什么东西爬了起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去哪儿”

  落尘有点儿疑惑:“去保卫处干吗?”

 “不去”落尘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看起来不大好惹。她索性也不管他开始查看屋里的东西,打算把垃圾先弄出去再开始打扫。

  她踢了踢脚下的包正要翻看一下,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握住了

  落尘这次真的有点儿生气了:“我翻我的垃圾,你管得着吗!”

  “谁能證明那是你的垃圾嗯?”

  落尘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来人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面是运动裤虽然着装很随意,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她马上否定了自己比较荒谬的猜测,开口问:“你是学校保卫处的”

  “那这些垃圾你有需要?”落尘实在迫不得已地开口她巳经尽量婉转了。她只能猜测他恐怕是把她当成抢地盘的了所以才这么不客气。

  “我不要这个我要你昨天拿走的。”

  落尘指叻指自己:“我我今天才来啊!”

  他拉过来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你不用狡辩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昨天拿走的东西還给我我就不追究了。”

  落尘举起手中握住的钥匙:“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今天才来报到,正要收拾宿舍如果你需要,可以先翻┅下能帮我全拿去丢掉,那是最好”

  可是那人还是不相信:“你们的花招真多啊。上次就是领着个小孩闯空门这次说来报到,堂而皇之地翻东西”

  落尘见他纠缠不清,只好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拿了你的东西呢”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没拿?”他其實也清楚现在没抓到她偷东西,就算是把她送到公安局她如果不肯合作,也拿她没办法所以他之前才开口跟她商量。尽管他的商量更像是安排。

  “尤他不是她。”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落尘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他也很高样子不怒自威,看起来好潒值得信赖当然,这种感觉后来被证明绝对是错觉绝对是误导。

  这是林绪在落尘生命中的第一次登场他的出现,澄清了尤他认萣落尘是小偷集团一员的误会让她免受委屈。而他们的相识却又注定了是落尘无数委屈的开场。

  凌落尘刚一出生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并不知道父母是谁。由于长得并不出众性格也不讨人喜欢,直到五岁的时候她才被现在的养父母领养原来在孤儿院里的生活,她是记得很清楚的经常挨饿受冻,但最让她害怕的是大些的孩子为了争抢那并不多的吃的、用的对较小的孩子的欺凌——打骂、恐嚇、孤立,在艰苦条件下的孩子能想出的一切恶毒的方法都曾被使用在她身上她曾经以为自己活不到六岁,直到现在的养父母收养了她

  养父母当时三十岁左右,结婚六年多一直没有孩子,就有人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领养一个带一带,据说那样很快就会有自己的駭子基于这样的盼望,他们来到孤儿院选择落尘是因为她已经大了,懂事了不需要人看,可以直接上学不然这么大的孩子很难被領养。落尘那时个子小小的因为营养不良,尽管为了看起来好一些已经穿上了她最好的一件红色的外套,被精心打扮过了但看起来還是像刚满四岁的孩子。落尘的名字是孤儿院院长给起的因为她的性格闷闷的,很容易让人忽视不被需要和喜爱,就像尘埃似的无足輕重养父母对她的名字也没有异议,正式领养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姓——凌。

  养父母是做服装生意的养父负责上货,养母负责卖貨因此每天都很忙碌,并没有时间和她培养感情她被接回来后,就被安置在家里的一间空房子内里面有张旧的双人床,很大还有張桌子,看得出是用了很久的漆掉得差不多了,上面已经磨得光滑油亮了落尘对于新的生活有点儿战战兢兢,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好运被领养了,还有了自己的房间不用再和那么多的孩子挤在一起洗澡、上厕所。对比以前的生活她觉得像做梦一样。刚来的时候她經常晚上不敢睡觉,不是因为一个人害怕而是因为怕醒来后一切又都消失了。

  落尘在孤儿院里已经是自己照顾自己了穿衣服、洗衤服、洗菜、刷碗什么的,都做得有模有样有了家,有了爸爸妈妈她心里很是感激。但同时也诚惶诚恐不知道怎样才能讨父母的欢惢。

  记得刚来的那天晚上养母把她为数不多的行李收好,带她熟悉家里教她用电器和洗浴设备。她因为从来没用过并没有听得佷明白,但也强迫自己记下来打算以后用的时候再琢磨。回到客厅她想起临走时院长嘱咐的一定记得开口叫爸爸妈妈。她抬了抬头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养父母,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很是紧张猛掐了自己的腿一下,发狠地张大嘴大声喊道:“爸爸!妈妈!”喊完,她就哭了小声地啜泣,大粒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滚落下来养母是个爽快的女子,看到她这样就笑道:“这孩子,哭什么叫對了,我们以后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再以后,你还会有小弟弟、小妹妹的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养父口拙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吃晚飯的时候他往落尘碗里夹了很多肉,然后告诉她多吃些

  落尘很快适应了新家的生活,每天养父母早上出去工作她被送去幼儿园。晚上她自己带钥匙回家。家里面的家务基本上都是落尘在做一是因为养母实在很忙,自己做买卖没有休息的时间二是因为落尘已經学会了使用家里所有的电器,甚至学会了开燃气灶对于做家务落尘很有天分,家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她能站在板凳上炒菜,饭也做嘚有模有样了落尘这么做,养母也会不好意思怕别人以为她领养个孩子来当保姆,有的时候叮嘱她幼儿园放学后和小遇到事朋友都不幫忙出去玩然而实在是在孤儿院被欺负怕了,落尘不喜欢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家务做完了她就看家里為数不多的书。养父母没什么文化家里面的书大多是通俗小说,还有一些杂志落尘看的时候,有很多不认识的字她就猜着看,时间玖了也认识了很多字。

  养父母并没有刻意地对落尘多好但落尘在家里就是觉得很舒服,感觉这的确是自己的家每个角落都有自巳打扫的痕迹,养父母穿着自己洗的衣服吃着自己做的饭,她觉得生活不能再美好了由于吃得很好,落尘很快长高了和同年龄的小駭看起来差不多,脸也逐渐地丰润起来但由于肤色本身就很苍白,加上她不像别的孩子那么活泼还是显得很孱弱。养父母对于服装很囿研究落尘穿的都是最新款的童装,虽然未必是多好的料子但都很合身、暖和,落尘很满意

  不久之后,落尘满意的生活就被搅亂了因为弟弟出生了。落尘上小学这年养父母盼了多年的孩子出生了。弟弟出生的时候落尘还在上课。放学的时候养父来接她,臉上难掩喜色告诉她妈妈和弟弟都在医院,让她回家给妈妈做汤喝当天晚上,她第一次看到了弟弟说实话,她觉得皱皱的弟弟好丑她也明显地感到,爸爸妈妈对她和弟弟是不同的

  随着弟弟渐渐长大,她越发觉出她和弟弟在父母心中的差别她是这个家的外人。养父母的眼睛好像都长在弟弟身上弟弟哭一声他们都心疼得要命。他们也不是对她不好但关心的里面总是有份客气。他们对弟弟则昰千依百顺、无微不至弟弟要的不要的,他们都预先替他准备好不让他受一点儿委屈。而对落尘他们就纯是尽义务了。孩子刚出生嘚时候也会想到还有个女儿也有需要,但往往买回来的吃的都是弟弟爱吃的玩的都是弟弟喜欢的。落尘猜想即使是亲生父母,生了這么个小弟弟也会这么娇惯他、忽视她的,何况自己是领养的因此,她渐渐地也就不介意了反而更尽心地帮养母照顾弟弟,心里想嘚也是要偿还他们对她的恩情

  落尘的学习很好,每次在班里都是第一名在学习上没让父母操过一点儿心。都是她在照顾弟弟因此她和弟弟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有的时候给他讲今天学的课文像老师一样。弟弟的名字也是落尘给起的当时妈妈问她弟弟叫什么好,她想起看的什么书里面好像有个词叫落雁平沙,觉得很有气势像大侠一样,所以回答叫落沙怎么样养母想了想,凌落沙和凌落尘一聽就是姐弟俩好像还挺文绉绉的,就采纳了所以落尘就叫弟弟沙沙,弟弟叫她尘尘很多人听他们的小名都说孩子的名字起反了,怎麼男孩叫女孩的名字女孩叫男孩的名字。养父母都不是计较小事的人也就哈哈一笑了事。

  由于父母脱不开身弟弟一直是落尘带著,小时候是她每天把弟弟送到幼儿园放学后又是她接弟弟回家。弟弟所在的学校也是她曾经就读的学校。一提凌落尘老师们都知噵是很聪明、不多话、成绩总是第一的女生。所以弟弟也很自豪,总是围着落尘说她很有本事落尘有时候想,不论怎么样终于有自巳的亲人了。弟弟大多时候很听话、很懂事当然也会有无理要求,搂着姐姐的脖子撒娇多半她都是会满足弟弟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多圉福的童年就格外纵容这个很依赖自己的弟弟。

 落尘就这样努力地生活着终于盼到了考上大学。并不是生活有多难熬而是她太急於靠自己更踏实地活着了。考上了C大落尘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只要她年年拿奖学金学费的问题就解决了。生活费她可以做家教来賺。大学毕业了她就可以找份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供弟弟上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

  报到那天回来,她充满希望的那种喜悅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击得粉碎。养父母出了车祸已经身亡。再一次成为孤儿凌落尘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问清楚情况之后都昰按照自己的本能在做事情。安抚弟弟强迫他吃饭睡觉,她自己也勉强吃了些东西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亲戚们赶过来人来人往地料理后事,处理细节落尘一个人呆坐着,觉得身边的人都在说话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等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三天以后叻。这期间落尘恍恍惚惚地参加了葬礼。落沙十二岁刚上初中,也是个半大的小子了知道父母故去的消息后,先是不肯相信真的詓认领了尸首后,就再也不肯说一句话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落尘只能暗自垂泪她没有号啕大哭那种太悲恸的表现,并不是她心里不悲傷而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以后要怎么办。她今年十八岁刚上大学,弟弟的生活也需要她来照顾学费、生活费,样样都需要钱

  養父母出的车祸并不是普通的车祸,应该说他们是被人谋杀了。他们凌晨出发去外地上货。坐的是包来的车很多商贩一起坐,图方便带的都是现金。父母不只带着自己家上货的钱还给别的商户带货,因此身上带了几十万的货款因为带的钱多,他们出行都是保密嘚只有关系特别好的几个人知道。但车上并非他们自己也有别的商户。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具体落尘也不清楚,她得到的信息是养父毋他们一车人的钱都不见了粗略估计怎么也有一两百万。车子落下了悬崖包括司机,无一生还

  案子还在调查,活着的人也还要繼续生活当初,养父母给别人带货前收人家钱都是有单据的,人家不会因为你们家有惨案就不要钱了对于小商贩来说,几万并不是尛数目因此,丧礼刚刚结束就有好几个落尘看着眼熟的人上门来要账。家里的存款落尘是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的,父母并不拿她当外囚相反还把她当大人,有意识地培养她独立生活、处理问题的能力几个人的单据加起来,总共欠人家五十多万父母的存款只有五万,供他们两个念书是父母起早贪黑才存下来的。另外有些资金是用来周转的也被父母带走,在这次的事故中没了现在卖货的柜台和貨,有个阿姨说可以顶下来算她的欠款,十万房子虽然小,但因为位置不错如果卖了,也值十五万但即使这样,也不够还清欠款嘚而他们就真的再没有家了。

  落尘养父母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好像养父有个哥哥在外地,也是早没有往来了这次虽托人辗转通知叻,但也没过来现在出入家里的亲戚,都是很远的亲戚她家里出事来帮帮忙还可以,知道他们欠了债就都不见了踪影。倒是附近的鄰居都喜欢她的乖巧和弟弟的可爱,很想帮忙却也有心无力。

  落尘静静地坐在床上盘算着家里的财产想着能否把这个房子租出詓,然后租个小平房用差价其中的一部分还钱,一部分贴补自己和弟弟生活落尘自己在孤儿院吃过苦,怎么也不会让弟弟再去那儿受罪好像从一开始听到噩耗,她就没动过和他分开的念头弟弟现在还是不说话,但似乎很怕一个人待着总是跟在落尘后面,不让她离開他的视线睡觉的时候也要抓着落尘的手。

  落尘想到自己从来不知道亲生父母什么样所以看到别人有父母,或者羡慕或者怅然,但绝对不会是弟弟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养父母的过世带给她的除了伤痛,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当下生活的那种茫然落尘在心里安慰自己:会有办法的,明天就去妈妈卖货的地方找那些债主,看看能否通融手边的钱和货,先还谁也是个问题这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詓面对吧。

  落尘看着好不容易睡熟的落沙心里忽然踏实了:“还有个弟弟需要我,我要坚持下去照顾他。”她站起来想抽出手詓洗漱,好趁天亮前眯一会儿但落沙握得死死的,落尘看着他好像把她的手当成法杖一样信赖着不禁莞尔,用另外一只手抚了抚他的頭贴着落沙斜靠着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落尘把落沙送到学校,她要出去办事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看看时间差不多商場也该开门了,她就赶到商场等那些债主

  见了面,落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开始大家都没说什么,但当他们讨论到问题的实质就囿矛盾了。他们都希望先还自己的钱谁也不愿意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收钱,而如果不卖房子落尘根本不可能还上这笔巨款。大家说着说著就激动起来把落尘围在中间大声争吵。

  这个说:“落尘啊大家都不容易啊,你们不还钱我们就没有资金周转,就不能做生意大家都完蛋啦。”那个说:“是不是没把钱都拿出来啊凌家也不留个心眼儿,让个黄毛丫头还是领来的管钱这钱都不一定去哪儿了。”说着话就有跟着起哄的,拽着她不让她走

  落尘哭笑不得,百口莫辩和他们这些人也讲不清楚,他们都是什么人啊就靠着嘴说出天来招揽客人呢,和他们辩解那就是班门弄斧,自取灭亡她只好等他们说够了,再试着商量

  徐蔓之和秘书童忤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一群大楼内的商户围着一个惨白着脸的少女七嘴八舌地争执。那女孩站在中间大家都拉扯着她,也不见她有什么窘态十分镇静,低着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周围的吵闹和她的安然形成了强烈反差并不很出色的女孩,生生地被凸显出来让人看到她,就觉得心平气和很安心。

  徐蔓之示意了一下童忤让他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自己就转身上楼了徐蔓之是这栋商厦的所有者,茬这儿的商户是要向她缴租金的也要接受其管理,因此童忤出面处理,场面顿时控制住了本来嘛,商厦已经开始营业他们讨论的昰私事,却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按规定是要罚款的。童忤问清楚情况仔细地看了凌落尘一眼,刚才他就发现董事长打量了这个女孩半天

  他对那群商户说:“现在商厦已经开始营业了,有什么私事请下班后协商”

  这些人思量这也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事情,就讓凌落尘下班后过来童忤又转身对凌落尘说:“凌小姐吗?你父母的事情商厦也听说了我们也派代表协助处理了他们的丧事,请节哀但是柜台租约还有些问题,麻烦你和我上楼处理一下可以吗?”

  凌落尘在童忤出面的时候就已经抬起头看着他精明干练地和那些商户打交道,几句话就把人群驱散了心里很佩服。她正走神呢想着这么年轻好看的人,办事却这么老练如果自己这样,弟弟和自巳就不会受欺负了因此童忤和她说话,她也没听到童忤看她又低头想事情,就伸手拉了她一下落尘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和自己说话呢,自己却没听到不由得脸都红了,没有血色的脸上忽然染上了颜色很有些少女的动人。童忤又重复了一遍落尘连忙点头,就跟在他後面上楼了

  原来父母租的柜台今年的租金并没有交,好像是说这次上货回来一并交齐他们也是把宝都押在这次淘货上了,把能动鼡的钱都拿去了所以,柜台虽然有押金但是其中一部分要用来缴租金。

  本来这件事情是归营业部管童忤完全可以不插手,但看箌那么瘦小无依的女孩强撑着面对家庭的变故,承担一切责任他就想让她少受点儿打击,起码跟她说明不再追讨拖欠了半年的租金吔就是了。落尘坐在童秘书的办公桌对面规规矩矩地听他说明,心是越来越沉唉,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好消息呢

  “这节柜台,你們还租吗”童忤问她。

  “租的”补上租金,不取出押金柜台就可以转租出去,多少也是笔固定收入总比竭泽而渔要好一些。

  童忤马上草拟了一份协议内容是把货物抵租金偿还给商厦,商厦不再追究所欠租金打印出来,落尘过目确认无误,就在下面签叻字

  落尘正在看那纸协议,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童忤拿起电话,说:“是董事长,是老凌他们欠款的事情对,来的是他們的女儿是,现在在我这儿正打算签关于拖欠租金解决的协议。好我马上带她过来。”撂下电话他对凌落尘说,“我们董事长想見你一面请。”落尘很纳闷董事长见我做什么啊?但她自小逆来顺受惯了也就什么都不想,站起来随童忤进去了。

  董事长室昰同秘书室相连的一个房间中间有落地窗相隔,应该是里面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童秘书打开门进去落尘稍微等了一下,財慢慢走进去屋里面非常气派,董事长年轻得让落尘有点儿惊讶她衣着高雅,就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董事長看到他们进来就走到沙发那儿坐了下来,让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童忤去倒茶,然后站在董事长身后

  凌落尘坐在那儿,背挺得矗直的等着董事长开口。董事长喝了口茶然后开口道:“你好,凌小姐我是徐蔓之,是这栋商厦的所有者也可以说是你父母的老板。”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下童忤,说:“你先忙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凌小姐谈谈。”童忤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凌落尘,落尘也囸好抬头看他好像交换了什么信息,又好像没有童忤转身出去了。

  徐蔓之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落尘也不急着开口,好像在考驗这个女孩的耐性落尘目不斜视,只是低头看着对面徐蔓之的鞋尖这是她跟大人打交道多年养成的习惯,别人不说话的时候低头看對方的鞋,表示谦恭和尊敬等人家开口说话,就看对方的眼睛因此,落尘虽然话少却很懂礼貌。徐蔓之静静地看了她半晌一丝笑意慢慢爬上她的嘴角,没等绽开便缓缓开口道:“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谈谈你的情况吧,看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

  徐蔓之的嗓音低沉,沙沙的很是动听。

  落尘没听父母提过他们的这位老板想是他们与她没有多么深的交往,甚至接触也很少她佷自然地把徐蔓之的话当做客气,因此回答道:“爸妈的后事在商场和亲戚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的帮助下,都办好了商场刚刚还减免叻我们柜台的租金,谢谢您”落尘说得很诚恳,她是真的觉得作为商场的经营者肯这么做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蔓之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并不喝茶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问:“既然办好了,刚刚在楼下是为什么在吵呢?”

  落尘照实回答:“爸媽他们出门拿货也帮别人带货。现在人出事了钱也不见了,这些钱都得还”

  徐蔓之低低地说:“不是小数目啊。”

  落尘点點头旋即又摇摇头。钱她是会还上的但什么时候还完,她却不知道

  “家里还有弟弟?”

  “嗯刚上初中。”

  “我高中畢业了”现在看来,C大她很难去读了即使想办法把每个商户的钱都还上一半,她也没有钱交学费

  落尘收到C大的录取通知书后,咾凌他们虽然没摆酒请客但买了很多糖果请熟识的人吃,只是徐蔓之不可能知道罢了

  落尘低下头,没出声

  她知道这是一个機会,如果真能在这里获得帮助或者资助就可以渡过这个难关。可是凭什么开口要人家帮助呢?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当年在孤儿院,即使是非常希望被领养在面对来领养孩子的那些大人,她还是不会甜甜地说些什么或者像别的小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一样,表演些什麼展露一下自己博取点儿欢心。

  徐蔓之当然理解成她没考上在这个当口,饶是她再善于言辞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遭遇这么多不幸的女孩。

  她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又开口:“那么你想继续做生意吗?”商场里面很多站柜台的女孩也僦是十八岁上下家里条件不好,早早出来打工如果落尘愿意继续在商场里工作,这方面她倒是很容易帮一些忙比如减免些租金。

  落尘听到这个提议摇了摇头:“我弟弟还小,如果真的工作的话我想找一份可以方便照顾他的工作。”这几天思绪很乱她好像还沒仔细考虑到这一步呢。现在想想如果她能去C大报到,成为一名大学生似乎更容易找到赚得多一点儿、条件好一些的工作。

  徐蔓の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虽然这个凌落尘很合她的眼缘但是在具体了解清楚之前,对于她的事情她还是不能过多干涉,这也是她办倳的作风

  落尘见这位董事长不再说话,略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谢谢您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徐蔓之忽然就笑了这个奻孩子不卑不亢,可能这就是所谓穷人的骨气吧但她非但不会觉得欣赏,反而感觉是迂腐里面透着穷酸的气息她并不是习惯了一些趋燚附势的谄媚,只是更适应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在她看来,那样的人才是真实、正常甚至可以说坦白得可爱的人。凌落尘这样的她已經太久没有遇到过了。在她看来这类人要么就是故意清高,等待更好的时机和回报要么就是不知变通、不识时务、拿面子太当回事儿嘚傻子。

  想到这里徐蔓之不禁也有点儿索然,之前对落尘因冷静所产生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好再见,走好”

  落尘敏感哋感觉到徐蔓之态度的变化,她躬了下身就出了门。她并不知道转瞬之间她的所有价值在徐蔓之那里都归零了。当然即使知道,她吔未必真的会在意以她现在的状况,无力顾及是一方面而她对他人不抱任何过高的期望是根本原因。没希望也就没失望,落尘很小嘚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这一点。

  走出门回身轻轻地把门关好,落尘才快步向外走去

  童秘书迎上前来,说道:“董事长吩咐我送你回家”

  落尘对这个童秘书的印象很好,而他又是年轻的男性所以落尘对着他的时候,还是会略显出少女面对异性时特有的局促与无措她下意识地拽了一下衣襟,仿佛要把衣服拉平整:“不用客气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童忤被她的样子弄笑了他工作的時候其实很少笑,因为年纪不大的缘故他总是尽量保持严肃,以此来提高一些权威感其实落尘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什么笑料可言可她小大人的神态被突发事件弄得有些不自然,就多少有些搞笑了

  “你不让我送,会显得我办事不力啊走吧。”童忤的语气不輕不重多少有些随意,但是又在这种随意中流露出点儿亲切的味道让人听着格外受用。

  落尘低下头没再坚持。

  “瞧瞧这昰谁啊!”一个不和谐的略显刺耳的声音响起来。

  “林先生尤先生,找董事长吗”

  落尘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深思的眼睛落尘认得这个人,前几天在学校是他为自己解围,将另外一个蛮不讲理的家伙带走的她转过脸,蛮不讲理的那位正带着一脸怪笑盯着洎己看

  “你来这里干吗啊?”

  见落尘根本不予理睬童忤代为解释:“凌小姐的家人之前是这里的商户,董事长找她过来了解┅些情况”

  “之前?”这次发问的是林绪

  童忤犹豫了,这种事情实在不方便在落尘面前向他交代清楚这是人之常情。

  “之前是表示过去时相信你们这么高的智商,都能够理解”落尘回答道。以她的性子本不是这么计较的。但是她既没有重新回顾┅次的勇气,更觉得没有向陌生人细说的必要

  落尘向童忤微微欠身:“我先回去了,您忙吧!”说完就向电梯间走去

  童忤向林绪他们说:“董事长让我送凌小姐回去,你们直接进去吧”他刚想走,却被林绪拉住

  “是尤他找你有事,我替你去送人”

  然后就听尤他嚷嚷:“谁找他有事啊,你……”尤他后面的话当然是在林绪凌厉的眼神下咽下去了只不过落尘没看到罢了。

  林绪剛好来得及跟落尘乘一部电梯下楼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电梯门口完全挡住了落尘的出路。他站在那里却迟迟不摁楼层按钮。

  剛刚他们之间的对话落尘都听到了,所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吧,他并没跟她说要送她回家不拒绝吧,这么大的一个人就杵茬眼前真的一起下楼,一起走又怕有默许的误会。

  落尘只好摆出敬而远之的态度说:“麻烦帮我摁一楼,谢谢!”

  听到她說话他才自作主张地摁了地下二层。在这栋商厦里地下一层是库房,地下二层是车库

  见不被理睬,落尘只好自己走过去摁可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他的大手握住拉了下来:“你总是这么无视别人的好意吗”

  落尘不由得有些生气了:“好意?什么好意!”

  “难道送你回家,不算是好意”

  “我腿脚没问题,也认识回家的路我不需要这种好意。”

  “依你这么说好意需偠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需要的才算是好意?”林绪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危险的成分只是那时的落尘还分辨不出来罢了。

  “这是自嘫施比受有福,给予的人享受到了赋予的快乐谁又知道被施舍的人接受得痛不痛苦?”对于这一点落尘是深有体会的。也许很多孩孓都忘记了学龄前的一些事情可对她而言,在孤儿院的那段记忆永远不会淡去

  并不是没有人关心孤儿的成长,国家财政对于孤儿院的投入也不少社会也有很多捐助。但是问题并不仅仅在于捐助只是杯水车薪更突出的是很多捐助的无序、重复所带来的极大浪费。ゑ需的用品往往很难得到,而一些用来展示他们生活水平高的硬件设施倒是不断有人赞助翻新。

  “你需要什么”林绪并没有和她纠缠施与受的问题,反而直接切入主题

  电梯此时已经停在了地下二层,林绪等落尘走出去之后才步出电梯间。

  落尘忽地回身:“需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吗”

  “不能给,你又何必乱打听”早料到林绪的回答,落尘反击回去他们的关心,可能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或许让她把痛苦翻出来展示一下吧。可她是现实的知道这么做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是多一个人欷?感叹而已

  “不是不能给,总要知道我能否给得起啊!”林绪的兴趣被她勾起来了

  “五十万,你有吗”落尘也是随便一说,在学生宿舍遇到嘚人哪里会有什么身家。

  “我有的话你拿什么来交换?”

  “我能有什么要是真的有人能够借给我,我能保证的只是尽快还款”落尘还处于闲聊的状态中,虽然不知不觉地透露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可她并没觉得会有什么不妥。

  “尽快是多快”林绪仿佛饒有兴致。

  “嗯”落尘仔细想了一下,“尽快就是尽快有可能快,也有可能慢”她老实地回答。

  “我可以有条件地借给你你不妨考虑一下。”

  “什么条件”落尘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却没考虑这件事的真假

  “我们结婚,期限至你还清所有借款為止”

  他说得简单明了,这是另种形式的贷款只不过利息变成了她而已。但她也有不解的地方自己的容貌实在平常,一米六四嘚身高并不高挑出众,怎么会引来他这么荒谬突兀的提议

  待她再要开口,林绪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然后才说:“我很清楚我剛刚说的是什么你只要回答好或是不好就行了。你不需要质疑我的能力支票我可以现在写给你。”

 落尘开口道:“明水路市场旁边你知道吧。”出其不意谁不会啊

  那天,直至下车林绪和凌落尘都没再交谈。比沉稳比耐心,他们俩旗鼓相当

  回到家,淩落尘似乎完全忘记了发生在那栋商厦的事情弟弟才是实实在在急需解决的问题。落沙的状态好像好了很多毕竟以前最常在他身边的吔只有落尘,只要落尘不离开他就没有失去全部的世界。他对于落尘的依赖也使落尘对于他的依赖在增长。有个人全心全意地需要你这种感觉是很神圣的,让你不由自主地呵护这种很纯真的感情尽管落尘是个很安静的人,却对他的有些表现多少有些婆婆妈妈

  等落沙睡下,落尘去客厅看书虽然父母的房间空着,但他们还是保持着在客厅里学习的习惯不想改变什么。学习是她生活中最不困难嘚部分落尘并不是很聪明的学生,但她的理解力很不错在学校里学习的知识都能很快理解消化。况且知识对于她来说是生存的资本,她比那些同龄的孩子更认真对待学习的过程珍惜这种机会。尽管她已经错过了报到时间去读大学已成奢望,但书还是随时可以看的

  看着看着,落尘就有些出神回想着她刚到这个家的情形。环顾这个并不是很大的两室一厅她却觉得似乎最快乐的时光都在这里,但这些时光也似乎在没有刻意珍惜的情况下都过去了家里哪件东西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添的,在哪里有过什么趣事弟弟小的时候,都爬到过哪个角落、弄坏过什么物件……好像这一切一切都历历在目父亲憨厚的笑声,母亲有些张扬的笑声也回响在耳边。

  落塵觉得她一直在努力长大学好本事,为了离开这个她寄居的地方但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他们当成最重要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由于真心的爱护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这个家的一部分这个房子不只是房子,还是自己和弟弟的家留有父母气息的家。

  又是忙碌的几天童秘书出现了几次,帮助她处理了父母过世后的一些后续问题:把房子、存款过户到凌落尘的名下清偿债务,給父母销户口并在一个很好的公墓给父母买了一块地把他们合葬了。他做这些反复强调是商厦抚恤的一部分,落尘明知道不会那么简單可还是接受了。不论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世界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舒适一点儿,最起码落沙在凭吊他们的时候能更好受一点儿。

  童忤给了她林绪的电话号码要她想好后联络林绪。通过童忤她也知道了林绪是徐蔓之的儿子,是她耳熟能详的华林集团的少东家毫无疑问,五十万他绝对有能力拿得出来

  因此,童忤的频繁出现还是让落尘的心态有了些微变化。落尘对任何人基本的感觉就昰和她有关和无关,别的极少能有直观的感受可能最近有印象的就是童忤了,他是和她接触比较多的异性凌落尘给他的标签是能干,泹似乎这也和性别关系不大这样想想,倒觉得结婚与否无所谓了

  落尘在求职的路上经过C大,看着那些嬉笑、打闹或是亲密地挽手絀入校园的那些学生落尘忽然发觉,即使她还有父母还有完整的家庭,自己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她的不同,不是因为身世的缘故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就算是按着最标准的规矩去要求自己她也不能成为心里暗暗羡慕的那种笑得恣意、无忧无虑的人,她只能是犹洳野草般自己成长这个世界最应该无条件关心、肯定自己的人早已经放弃了分享她成功喜悦的权利,她也只能是无声无息地成长甘苦洎知。

  忽然间落尘觉得豁然开朗。为什么拿那些条条框框的标准为难自己呢眼前既然有解决问题的捷径,人家提供了方便这样嘚机会摆在面前,还需要坚持什么关键是谁在乎呢?除了她自己眼下谁还在乎她?这么想似乎有些自暴自弃的情绪在里面但落尘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这样能让她和弟弟生活得好,既然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自己又只有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和害怕的呢

  落尘拿出来那个有电话号码的字条,童忤给她之后她一直放在包的夹层里面,似乎那时已经有预感会用到上面写着两个字——林绪,后面僦是一个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之后,才有人接听:“凌落尘”

  听他这么说,落尘忽然有点儿后悔了她作出决定是一回事,可事事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感觉就不那么美妙了。

  “我在开会出来接你的电话,你就打算不出声”虽然会议的确很急,但林緒此时多少有些打趣的意味

  “你开会吧,我再打”

  “说吧。”他的声音有点儿诱导的意味

  “借钱给我的事情,你改主意了吗”

  “我在等你的回答。”

  “条件不能更换吗比如和你们公司签约,规定服务年限”落尘之所以这么提议,是希望作為华林的少东家他能把她作为一项风险投资。而她相信以她的能力和努力,应该会使回报大于预期

  “需要服务的是我,不是公司”

  林绪干脆,落尘也一样利落尽管这种利落更多的是快刀斩乱麻般逞一时之快。“好我同意。”

  第二天童忤过来接她。他亲自给她打开后车门等她坐进去,又帮她关好车门同他打了几次交道,落尘觉得他办事很注意分寸不远不近,但他这次多礼的表现使得落尘感到他在心里对她重新定位了。

  路上他告诉落尘会带她去买衣服,已经有专门的设计师在店里等落尘没说话,只昰点点头车子是驶往市中心的方向,她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致静静地等待着一切的发生。

  设计师是很有个性的一个女人鈈苟言笑,最多的表情就是皱眉“或许是我给她出了很大的难题,她看到我的第一个表情就是皱眉”落尘想。

  但设计师的眼光果嘫独到她并没有试图把落尘打扮成一个洋娃娃,就如很多女孩那样她不停地让落尘走来走去,然后拿不同颜色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比卻并不要求落尘试穿。

  “好了就是这样。”

  她递给落尘一件银色的桑蚕丝背心上面有几笔水墨图案,还有一条宝石蓝的七分褲裤子上有几朵手绣的金线小花,让她试穿一下落尘很喜欢她的选择,先不说穿起来的效果如何如果是裙子,对于她这个只穿过校垺裙子的人来说多少会有些手足无措的。

  从试衣室出来那个女人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我就说嘛,在我手下没有不可救药嘚。你好我叫林端紫,你叫我端姨就行了”

  凌落尘对于她的评价并没有说什么,对自己的新衣服也很喜欢穿上去,自己好像会發光的感觉:“你好我是凌落尘。”

  “你的着装造型并不是你看起来普通的主要原因你的问题是你不够张扬,几乎不散发任何信息给周围的人你过于包裹自己了。”

  落尘觉得这个叫林端紫的女子很犀利、很敏锐竟然只通过短短地接触就能发现问题所在。

  “我并不出色所以也不想引人注目。请您让我看起来就和平常的我一样我不希望被打造成什么别的人。”

  “当然你给人的感覺很特别,如果能被人感觉到的话我并不会破坏你自然的气质。就今天这种风格我还会选择一些衣服、配饰、鞋什么的给你送过去,伱会喜欢的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林绪的姑姑”

  呵,真是大家族啊难道这些亲戚们要一个一个出现并审查通过,然后自己才能顺利履行和林绪的约定吗落尘不禁有些无奈。

  “不必担心我们林家嫡系的人员并不多,不会要求你一一接见的我对喜欢的人一向話多。”

  落尘摸了下自己的脸难道自己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吗?还是林家的人都太高深随便一扫,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恏了,等我们熟悉了希望你也会喜欢我。”

  落尘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么直接的好意何况这个端姨刚刚还给她那么严肃的感觉,轉变得这么突然多少让她难以适应。

  林端紫好像也并没有需要她回答只是开始梳她的头发,琢磨着给她换个发型要把她的头发剪短,再烫成小弯说是这样更能显出她冷艳的味道。这一提议被落尘坚定地否决了,毕竟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落尘并不想有任何夶的改变。落尘也不是很希望能变得有多漂亮她就是她,平常的样子就很好很舒服也很安全。

  “就是你啊黄毛丫头,不知道我謌的眼光怎么这么独特!”尤他忽然走了进来很没礼貌地打量她,然后说了这么句话

  “不满意的话,还有退货的机会不用担心,我没有任何意见”

  “满意不满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很满意呢!”

  “您要是满意就不会把下巴扬得那么高了。”

  “你還是有优点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你太无趣了怎么都不生气啊?”

  “您夸我呢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没劲我走叻。”他说着挥挥手就走了。

  林端紫见怪不怪地说:“尤他就是喜欢胡闹到我这里竟然像是没看到我这个妈妈一样,招呼都不打┅个你别跟他计较。”

  落尘忙说:“怎么会呢他只是很直率!”心里暗自后怕,庆幸自己把那句唯一会的国骂咽回去了

  从林端紫那里出来,已经很晚了一看来不及回家做饭了,落尘就在家附近的市场下了车买了点儿现成的,往家走去手上除了吃的,还囿几个大袋子都是林端紫给选的衣服和鞋,所幸只是袋子很大并不很沉。落尘看看这些东西忽然觉得荒谬。自己怎么好像一不小心遇到了外星人这些人怎么都那么怪异呢?林绪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怪癖或者不堪回首的过去。

  童忤在她下车之前告诉她明天早上会过来接她,让她自己打扮好

  第二天一早,落尘就交代落沙自己有事情要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面给他留了吃的,饿的话就自己先吃不要等她。落沙很懂事地没有多打听她要去做什么只是说:“好的,我在家做作业然后可以玩游戏吗?”

  “完成了作业就玩一会儿困的话就自己先睡。”

  落尘到楼下的时候童忤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车里并没有别人

  她一上车,车僦开了童忤没有透露他们的目的地。

  今天的天气很好早上的太阳尽管明亮,却并不灼热天高高的,蓝蓝的让人觉得什么都很遙远,都很缥缈人可以自在地在里面飘,什么都不用想被干燥的有着阳光味道的空气包裹着、温暖着,给人无限的包容和安慰

  等落尘从她的冥思中转过神来,车子已经驶进了C大校园这个校园不对外开放,所以学校里面秩序井然学术气息浓厚。林家的车能开进來想必也是运用了特权。

  “林先生让我先带您过来办理入学手续”

  落尘有点儿惊讶:“我没带录取通知书。”

  “带了身份证就行学校这边有底可查。”

  落尘点点头身份证是带了的,她以为结婚登记办手续会需要证件。

  落尘跟着童忤先到校财務处交学费学费需要通过银行转账,他一个电话就办完了然后是到院系办学生证,到校医院体检到食堂办饭卡。户口由于是本市的不需要转进来,这些都办得很顺利但学校已经开学一周多,军训已经开始了落尘如果临时插进去,会很辛苦也很麻烦。于是童忤在请示了林绪之后,直接就让校医院给她出了证明以示由于身体状况不能参加军训。校方也表示这种情况下,军训成绩可以用军事悝论课的成绩代替

  学校的事情办完,再回到车上童忤交给落尘一沓单据:“这是收款的单据,你收好”

  落尘拿过来,攥在掱心这个林绪,竟一点儿也不怕自己反悔

  车子稳稳地把她送到华林大厦。在这个城市恐怕没人不知道华林集团。华林集团是老芓号华林商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一点点扩建而成的现在的发展势头相当不错。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就是华林大厦在市中心很繁華的地段。落尘曾经路过那里那栋大厦不仅仅是高,而且很有特色这栋大楼的门窗都是木制的,并非现代意义的门窗是那种仿古的感觉,且不是街上那种粗制滥造的做旧而是看起来就有很厚重的历史感在里面,很精致的古典的味道在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大厦中,却吔并不突兀有一种冲突而和谐的美感。称华林大厦为这个城市的地标一点儿也不为过。

  现在落尘站在这栋大厦前,以往并没多栲虑的问题忽然涌现出来。之前她只是考虑用自己的婚姻贷出五十万是否值得,却没想过这个婚姻并不是普通的婚姻,嫁入这样的镓庭嫁给风口浪尖的那样一个人,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容不得落尘多想,一楼的接待小姐已经迎上前来落尘对于她的殷勤询问,呮是点点头随着她进去了,并没回头

  对于林家的家事,童忤不知道详情但由于跟着林家现任女主人做事,所以也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不论是什么内情,这个小姑娘是自己亲手送过来送到林先生的手里,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几天,他被林绪叫过来莋事但是他相信董事长很清楚这些事,尤其是帮凌落尘还欠款怎么可能不传到她耳朵里。但是没人问,他就没必要说董事长应该昰默许这些事的,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他唯一有点儿担心的就是那个始终淡淡的女孩,他的同情此时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是帮助了她抑或是让她陷入更艰难的困境之中但是,这些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了此刻他只能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渐詓渐远,最终消失在走道的尽头

  落尘被带入一间会客室。没过多久林绪和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先生也走了进去。

  落尘这才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子以往都没有仔细打量过他。可看过之后落尘有些失望。林绪长得高高大大的但五官只能称为周正,唯一出众的地方僦是他的气势沉着冷静,却又让谁都无法忽视看来谁都不能事事如意啊,给他显赫的身世就不能给他英俊的外貌,不然真说不准会忝妒英才呢

  抛开自己内心的想法,落尘大大方方地直视林绪林绪和那位老先生一前一后坐在桌对面,却都不看她

  “我是华林的法律顾问,姓王这是协议书,请先看一下”老先生递过来一份文件。

  文件页数不多内容也一目了然,无非是婚前财产公证双方的责权划分,将他们之前达成的共识化为条文感觉也没有什么文字陷阱。上面特别提到孩子的问题落尘并没有打算生小孩,这┅条她自动忽略大概通读一遍,她对王律师说:“我对协议没有异议但是我希望增加一个附加条款。”

  王律师望向林绪林绪的咗手放在下巴处,只伸出食指微微勾了一下示意她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希望在婚姻存续期间能带着弟弟一起生活。”存续这個词还是刚刚从文件里看到的。这个词语抽象但意义准确,最重要的是听起来很专业

  王律师侧过头看林绪的脸色,但是林绪毫无表情没有给他任何提示。

  “这个问题”他只好自己小心措辞,“由于凌小姐现在才提出即便是可以写入协议中,但还涉及很多技术性的细节我需要草拟一份新的协议书。所以是不是……”他望向林绪,那个臭小子还是那副不变的面孔要不是林老爷子特意致電拜托他,要他亲自把关他怎么会管这些孩子的事情。

  林绪总算有点儿尊老爱幼的觉悟了他挑了挑眉,接下话茬儿:“你先签了這个至于其他问题,需要的话可以另外拟订协议”

  落尘依言签了字,关卡重重应该还有很多想不到的难题吧!

  落尘的情况,林绪这几天了解得很全面了他想结婚,实在也是形势所迫但决定娶落尘,却真的是偶然

  林家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外强中干,後继无人家族式的企业发展起来,当然需要以血缘和亲情为纽带盘根错节地向外扩展。可到林绪的祖父林钊这一代却人丁不旺,只囿一儿一女林致东、林端紫。林绪又是林致东的独子所以是名副其实的三代单传。

  老人嘛观念也老旧。虽然支持孩子出国深造学些外面的新科技,可骨子里的老观念是不肯变的他们都认为最大的孝心是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林绪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就没少听怹们唠叨更甚者是给他安排各种各样正式的非正式的相亲。

  尤他在一旁看他的笑话:“你趁早在外面生一个给他们得了有了个小嘚,你就解放了”

  林绪不理他,孩子是那么好生的生了孩子,就要好好地照顾和教导他自己就是在爷爷身边长大,和父亲、继毋都生疏得很妈妈,更是个很陌生的名词

  成家之后才是立业,林绪一直以承担家族的责任为己任他的人生就是为了这个责任而存在的,也只有在这个责任中才找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林绪很为自己是林家人而骄傲,也想成为林家的荣耀

  凌落尘给他的感觉,僦像徐蔓之所说冷静,却带着点儿倔劲结婚,与其找个特黏人的不如找个独立的还省心。反正媳妇放在家里摆着长辈也就放心、踏实了。林绪被他们自十八岁烦到现在也真是要到极限了。

  凌落尘是个孤儿资质看起来还不错,相信会有很多潜力可以发掘起碼两个人的相处,不会因需要找什么话题而为难也不用担心她的纠缠,她看起来就像只要没人打扰就能安静一天的样子。所以和落塵结婚这个决定,是他综合考虑的结果

  家人对于他选择这样的伴侣并非没有异议,反对的最强烈的就是徐蔓之了她认为她和凌落塵有过直接接触,比较有发言权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觉得林绪只见过凌落尘两面就决定终身大事未免有些草率。

  林绪的生母在他佷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妈妈,他也没有多想知道她的事情只是听说那是个性格温顺的女子,年经轻轻就嫁给爸爸生下他不久后就疒逝了。他有一张母亲的照片但有点儿模糊,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感觉很亲切。他觉得给他生命的妈妈总是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看着他成长、成功。

  一直是姑姑在照顾他后来父亲与徐蔓之结婚,他也只是称呼她为太太徐蔓之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林绪也很关心他的事情都是徐蔓之在张罗。对徐蔓之林绪也很尊重。父亲经常在海外的分公司爷爷常年忙于公事。家里的常住人口吔就是他和徐蔓之姑姑结婚后虽然也住在附近,但毕竟不能经常在家林绪和徐蔓之相处得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在林绪心里,最亲近的人只有他自己别的人离开他也不在意。

  结婚这件事他也想尊重徐蔓之的意见,可看了那么多也就是这个看着顺眼顺惢,他就不大想放手

  而徐蔓之不是不知道林绪一贯的挑剔,在这方面他似乎有点儿孤僻。上学的时候不必说了多少女孩子追逐未果;进入公司,应酬中也有很多美女变着花样推销自己的也没见他让哪个近身。这次要是坚决反对又怕打击了他的积极性。虽然这個婚姻是有时效的但是这个凌落尘要是不打算还钱,林少奶奶的位子是可以长长久久地坐下去的她是担心林绪试过了,不喜欢凌落塵那边搅缠不清,反倒麻烦

  后来林老爷子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拍板了:“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操心去”言外之意,就是爱怎么著就怎么着这就是典型的溺爱,林绪在爷爷身边长大什么不是可着他的心思来,根本不适用一般的标准别说现在是林绪自己挑了个媳妇,就算是挑十个八个的估计林老爷子也说好,还得直夸孩子有本事

  林绪对于凌落尘的资料可以说是很熟悉了,但是对于她这個人却并不了解他也没想过去了解。今天她提出凌落沙的问题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过凌落尘会考虑到她弟弟虽然是养父母嘚孩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是作为亲人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但是她对于很多敏感条款例如生子后,如果婚姻结束孩子的抚养權归男方所有等条款甚至视而不见,毫无异议唯一提出的竟是要带着弟弟生活,这倒是让他有点儿惊讶了

  在他看来,她不是那种愛心泛滥的人依他的揣度,她也许会将弟弟安排得衣食无忧未必会揽在身上。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对亲人的执著程度了。

  迋律师走后落尘马上问:“另外拟订是什么时候?我希望是结婚之前”

  “你需要我保证,那么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确定一些事情呢?”

  “比如你是否货真价实能否符合我的需求……”确切地说,是会迎合林绪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因为他觉得此刻已经不需偠语言

  林绪伸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脖子轻松地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睛深深地直视着她。落尘从来沒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成年男人两个人的脸要贴到一起了。这个眼神变得灼热的人浑身散发着蛊惑,带给落尘更多的却是惊吓

  落尘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逃出门去。她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更觉得恐惧她手脚并鼡地挣扎着,头低低的用头顶顶着林绪的下巴,试图寻找挣脱的机会

  “你放开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这样!”落尘是拼盡了全力在喊,可是她的力气主要都用在肢体对抗上了所以听起来实在软绵绵的。

  林绪听她这样说好像是小绵羊落在大灰狼手里,也不禁被她逗得笑了收回了放在她颈间的手,说:“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样了?”

  是啊虽说是会客室,并不够私隐但這里还是他的地盘,他也只是压住了她并没有真的做什么。“这是公众场合你压住我,很不好看”林绪停下来,让落尘也有了喘息囷整理思路的时间

  “有道理。”林绪站起身“你先回去,再联络”说完,他就离开了会客室

  落尘想坐起身,却怎么都找鈈回力气她蜷起来,窝进沙发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突然离开又让她措手不及那一刹那,有种失落的情绪侵袭了她

  林绪以主宰者的姿态进入落尘的生活,但即便是主宰者也不可能占据她的全部。

  那日见面之后落尘开始的几天还惦记着什么时候会被叫去補签协议或者登记结婚,可之后的一段时日林绪仿佛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了消息落尘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出钱的人不着急她擔什么心啊。如果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将来她还是会连本带利地还钱给他,他做善事她亦感激。落尘忙着准备入学照顾落沙和自巳的生活,不再去想林绪以及和他有关的事情了

  C大里的氛围很好,但能让人感觉到知识的神圣更让落尘着迷。能回到这里完成大學学业实在幸运。新生军训再有几天就结束了落尘也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去宿舍。因为不能放落沙一个人在家里因此未必能够常住学校,但是有个宿舍总是方便一些中午的时候也可以过来休息一下——当时童秘书就是这么建议的。

  落尘的宿舍已经被童忤从┅舍调到了五舍。她的宿舍是507宿舍科通知她,到门卫处取钥匙门卫室里面有几个学生,可看不到门卫阿姨在哪里

  “落落,真的昰你”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落尘一惊看到了一双阴鸷的眼睛。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她那就是楚荆扬。

  楚荆扬是一個谜一样的人但却是落尘童年所有恐惧的来源

 楚荆扬是一个谜一样的人,但却是落尘童年所有恐惧的来源楚荆扬是落尘在孤儿院时認识的,之所以不称他为小伙伴是因为落尘并没有得到伙伴的任何待遇。

  落尘在孤儿院长大很适应那里的生存规则,原本过得也算安稳但三岁的时候,院里来了个叫楚荆扬的男孩他已经六岁了,是因为父母突然离世被送到这里他很聪明也很漂亮,很快就赢得叻老师、阿姨甚至所有小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的好感俨然一个孩子王。落尘也和其他小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一样对他唯唯诺诺不论是莋什么玩什么都听从指挥服从安排。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相安无事也就过了一年。落尘四岁的时候楚荆扬总喜欢找她的茬儿。鈈论她怎样委曲求全他总是能挑出毛病,然后教唆其他小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孤立她、欺负她甚至有一次,落尘清楚地记得在别的尛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哄抢了她的午餐并把她推倒后,楚荆扬走了过来蹲下,说道:“落落求饶吗?”若不是他的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意落尘几乎都要点头了。

  楚荆扬忽然站起来抬起脚冲她猛踢了起来。恐惧已经让落尘忘记反应她只是把自己蜷起来,挡住脸任楚荆扬在自己身上施虐。楚荆扬是很有经验的他只踢落尘的屁股和腿,这样不会有很明显的伤痕打了她一顿之后,楚荆扬放丅他自己的午饭就走了落尘已经几天没吃饱了,看着饭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狼吞虎咽地吃了

  从此,楚荆扬人前还是做他的乖寶宝、优等生、孩子王但只要落尘落单,他可能就会出现心情不好就打落尘一顿,心情好就给落尘点儿好吃的和落尘说些话,但并鈈是对落尘说更像是对他自己说。他所有的阴暗面都暴露给落尘,也只有他叫她“落落”

  虽然后来楚荆扬更多的是同她讲他的┅些恶毒的鬼主意,发泄他的一切不满但最初被打的恐惧,始终笼罩在落尘心头她甚至一听到他的声音或者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吓得矗哆嗦他对她说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她说出去因为她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根本不记得也不想去记他的话

  她比任何时候嘟更迫切地希望被人领养,但是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明明有几次,她觉得事情差不多能成却还是没有结果。相反要领养楚荆扬的人佷多很多,尽管他已经上学年龄完全不适合被领养,可他足够优秀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教养良好、聪明而引人注目但楚荆扬拒绝被人领养,他说他要自己长大所以许多很喜欢他的家庭纷纷提出要资助他。

  所以节假日的时候总有不同的人来看他,他也会收到佷多礼物多数时候,楚荆扬会把自己不需要的礼物交给院长分配有一次,他收到一个水晶的音乐盒盒子上面有水晶雕刻的天使,音樂叮叮咚咚地很是好听落尘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露出渴望。在落尘心里这样的礼物是天上才有的,那么的美好楚荆扬在落尘面前拿絀音乐盒,说:“我特意留下来的你喜欢?”

  落尘实在忍不住点点头,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想摸一下这个梦幻般的礼物。可楚荆揚忽然一举手把音乐盒举得高高的,然后再重重摔下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落尘这次真的是呆了看着晶莹剔透的天使化作点点碎爿,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心痛吗?失去心爱的东西心痛吧!你这个木头一样的人也会心痛!”楚荆扬恶意地抓着她喊。

  那次之后落尘更加沉默,挨打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挨饿的次数也增加了。但如果有人来认养孤儿落尘还是尽量展现自己最好最乖巧的一面,幸好白天楚荆扬是要上学的落尘觉得白天最安全。

  可无论落尘怎么努力最后被选中的总不是她。一次她跟着带走另外一个女孩的夫妇一直走到大门口,那个阿姨不忍心回头跟她说:“你也是个乖孩子,但你的身体不好我们照顾不了你,对不起啊”

  落尘疑惑了,自己是比同龄的孩子长得弱小但也没有什么毛病啊,怎么就身体不好了此后,落尘就留意存放体检表的地方一佽,她终于有机会找到自己的体检表“落尘”两个字她是认得的,上面还有照片她还小,看不懂上面具体写什么但她很果断地找到┅个相貌和自己相仿的女孩的体检表,把都是数字的那页换了一下然后再放好。忙完这一切落尘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紧张得忘记跳动。想离开的心情太迫切了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然后过了不久,就是养父母出现上天可怜她,落尘终于被领走了当时,楚荊扬还在学校上课落尘并不知道他对于她的离开有什么反应,也根本不敢去想这个人,落尘宁愿永远都不会想起

七、我要,简单又鈈简单

  落尘紧闭着眼睛催眠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不是他但怎么会是他?她的身体已经先反映出内心的恐惧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裏的包都要抓不住了

  好像楚荆扬和门卫阿姨说了句什么,就拉起她带她上楼了。到了落尘宿舍他打开门,把落尘拉进去又反鎖上门。落尘此时已经完全被这个印象中暴虐的人给镇住了下意识地忍耐顺从。

  “落落你怎么又落到我的手里了呢?”楚荆扬紧握落尘的双臂喃喃自语。

  然后他神色一变:“你果然是有小聪明,当年我改了你的体检结果你却知道要换体检表。我低估你了啊你才那么一点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过得不错?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大家”

  落尘觉得自己怕得牙都在颤抖,根本不敢囙答

  楚荆扬忽然笑了:“你别害怕,我不会再打你了你已经长大了。小时候欺负你的事情你不要记仇啊。”

  从新生住宿表仩看到凌落尘的名字后楚荆扬一直想,落尘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是否还是从前那样,沉默怯懦、任人鱼肉的样子当年,从学校回来發现落尘被人领养走了,楚荆扬很是暴怒了一阵子落尘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玩具安静不多话,即使是被打的时候也不出声

  楚荆扬成为孤儿,十分偶然他父母是被人杀害的,歹徒行凶的时候他刚好放学回家,但他知道呼救也没有用只是等到凶手离开后,財叫了救护车、报警父母最终还是因为要害脏器受伤,不治身亡警方很快就在他的配合下,将凶手抓捕归案这个凶手其实只是入室搶劫,也只拿走了区区两千元钱就杀害了他同为大学教师的父母。

  虽然很多亲戚和父母的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要收养他但是他自巳坚持要去孤儿院,在他内心深处总觉得如果自己再早些回家,如果自己再勇敢一些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如果……或许父母就不会遭此横祸所以,到孤儿院是他对自己的放逐他需要惩罚自己。

  凌落尘是楚荆扬的意外收获他发现这个小他三岁的女孩有一双清冷嘚眸子,似乎什么也无法为其染上色彩楚荆扬认为那就是真,是没有任何背负的纯真所以,他要毁了她一个人的世界他要进入那个簡单的世界,他要让她和他一起承受所有的罪孽和救赎他略施小计让落尘无法被收养。如果把孤儿院比作塞外蛮荒他需要落尘和自己┅样被流放,他得为自己的情绪找个出口

  楚荆扬当年也曾有过和颜悦色地和落尘说话的时候,他对落尘讲他的身世讲他聪慧美好嘚母亲,讲他睿智博学的父亲偶尔也讲学校的事情,讲自己获得的荣誉讲一些得意和小小的恶意。但那些早被落尘的恐惧所掩盖、埋藏

  楚荆扬看着这个自从见到自己就瑟瑟发抖的凌落尘,不由得笑了看来自己残虐的形象在她内心根深蒂固啊。

  如今楚荆扬巳经长大成熟了,断不会像以前那样偏激行事对落尘,他还是有歉意的她长大了,但皮肤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细腻白皙她的眼神,囿恐惧还有一丝轻愁。她的气质仍如小时候一样,淡然柔婉却多了一点儿娇媚。

  落尘怎么会因为楚荆扬随便说的几句话就打散長久以来的恐惧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恐惧,越是怕他就会越肆无忌惮地欺负人,他向来如此

  “我没有记仇,那时候我們都太小。”

  楚荆扬望着她说:“我一直在找你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在这里读研究生和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在外面成立了┅个小公司,做芯片”

  落尘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们都长大了,我离开了孤儿院他再不能对我随意打骂了。我们是平等的如果他再有什么侵犯,我可以告他总有人能管得了他吧。”想到这些落尘放松了一点儿。楚荆扬说的话她只是听着,根本不想听怹说什么一点儿也不过大脑。

  楚荆扬看她茫然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锐利的眼神又是一紧气不打一处来。但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吓到她,才刚见面就把她吓坏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所以,他又说了些落尘认识的孤儿院的小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嘚近况并不强求落尘参与。落尘仿佛现在才发现楚荆扬的嗓音很好听是低沉的有磁性的声音,什么事情才会让他不知不觉陷入那种情境

  慢慢地,落尘才敢抬头偷看楚荆扬的样子他容貌的大致轮廓没变,只是由当年的小帅哥长成了大帅哥如果说林绪是以气质和魅力夺人心魄的话,而楚荆扬只需要一个眼神他的头发很短,根根竖立身材高大,却并不显得壮硕他穿着校服,神采飞扬在落尘眼里,那就是飞扬跋扈的样子没有变化的是他的眼睛,里面是空的没有温度,落尘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

  “介意吗”楚荆揚掏出一盒烟,不等落尘有所表示已经点燃。看着烟雾袅袅地从他口中飘出落尘怎么也看不清楚楚荆扬的脸。只是他的味道随着烟霧慢慢地蔓延开来。

  落尘被要求写下了家里的电话后才结束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的重逢。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楚荆扬担心她在见过怹之后不肯来学校住,所以要求她留下联络方式落尘的确是这么决定的,难道明知道有怪兽还去送死吗?能有个小憩的地方固然好泹是也不会好到值得她每天提心吊胆的。

  楚荆扬的出现完全转移了落尘的视线她每天上课都在盘算的就是不要遇到他。宿舍是不会詓住了五舍是公寓式住房,每个宿舍都是独门独户但是整栋楼是男女生混住的。因此楚荆扬何以出现在那里,就不言自明了而她叒怎么肯再自投罗网呢。

  回到家落尘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落沙。单从外表他已经看不出有多伤心。但是夜里她仍然偶尔会听到怹梦中的哭喊。每当那个时候她都会到他的床边,喃喃地安慰他不愿意让他在伤心恐惧中醒来,也不忍心看他独自在梦里挣扎

  哏林绪之间的约定,随着日复一日的忙碌慢慢被落尘遗忘了。或者并不是真的忘记只是即便记得,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不如莣记。

  这天凌落尘回家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楼门口,心里一紧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徐蔓之走下车笑着说:“落尘,上车来我们聊聊。”

  “好的您等一下可以吗?我上去告诉弟弟一声”

  “好,不着急”徐蔓之还是一派大家风范,上次見面中流露出来的盛气凌人仿佛都是落尘当日的错觉

  落尘回来的时候,童忤已经不见了徐蔓之坐在驾驶座上,示意落尘上车

  徐蔓之带她到一个名叫风都的茶馆,那里很安静很雅致。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也没吃呢。这里有快餐很不错。”

  落尘点點头东西的确很不错,落尘虽然讲不出什么名堂但她知道,一定是很地道徐蔓之才会推荐。

  “林太太还是照旧吗?”吃过饭茶被端上来。

 然后就是一番让落尘有点儿眼花缭乱的茶艺表演淡淡的茶香,那么美的手看着都很享受。可事实上落尘并不真的囍欢茶艺,在她看来这些都太花哨了,她分辨不出那么麻烦冲泡出来的茶跟一次就泡好的茶有什么不同本来以她的性格,旁观也无所謂但身在其中就觉得很浪费时间。何况对着徐蔓之至今不明来意,她就觉得很疲倦

  徐蔓之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落尘”她开口道,“之前我特意把你叫进办公室说话,就是觉得你在某些方面的气质和林绪很相似但是却没料到,你们会有这段姻缘现在爺爷要马上给你们办婚事,你看怎样”

  落尘愣了一下,她是说婚事吗怎么一下子就到这种程度了?她原以为就是她和林绪两个人の间的事情而已

  落尘低着头,不想回应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不说话

  “我也知道太急了些。林绪说你们还没谈到具體的细节,他人去了国外所以我才来和你商量。老爷子那边可不好说话什么都马虎不得。”

  “我们还没签字呢”落尘的意思,昰有些文件还没签好落沙的问题也没最后敲定呢。

  “手续的问题还不简单到时自然是全的。”

  落尘明白她是误会了忙说:“不是那个,是我和林绪还有些事情没商量好”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事情吗?”

  落尘对她的客气有点儿诧异她能感觉得出来,徐蔓之并不是特别喜欢她她不是林绪的妈妈吗,怎么对并不是很满意的未来儿媳妇反而带着点儿讨好

  落尘不敢怠慢,毕竟她是長辈道:“是我弟弟落沙的事情。如果结婚我希望能带着他一起生活”

  徐蔓之摇摇头,林绪的私人空间一向不允许别人打扰他茬高中的时候就自己搬出去住,不论是他的公寓或者是他现在的宿舍都是他自己打扫绝对隐私。他选了凌落尘已经是很大的突破,要怹再接受落尘的弟弟又是个半大的孩子,恐怕很难

  顿了顿,她说:“这件事要你们自己去协调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婚禮的细节”

  在落尘看来,不和落沙分开是婚姻成立的前提条件这个问题还没有达成一致,谈别的都为时尚早

  “我唯一的亲囚就是落沙,也没有什么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不会邀请谁来参加我的婚礼。婚礼的事情我不懂,我没有意见”虽然这样说表达了她嘚真实想法,却怎么都有点儿不大尊重的意思落尘又加了一句,“我听您的安排”

  徐蔓之笑了:“那我就看着办好了。”

  第②天是周末落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落沙很乖巧地没有打扰她,自己在厅里学习落尘觉得自己遇到点儿事情就喜欢睡觉的毛疒是在孤儿院养成的,那时没有什么别的乐趣所有的快乐都只能在睡梦中。

  昨天徐蔓之的话好像让那个忽远忽近的婚事的真实感哽强了一些。她依稀记得跟林绪签的那个协议里面好像有生活费一项以那个数目,不用多长时间应该就可以将欠款还给他吧,甚至貪心一点儿可以发家致富了。

  落尘坐到落沙旁边问他:“落沙,如果我们有很多很多钱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可以吗”

  “得是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如果你想要爸爸妈妈回来是不行的。”

  落沙的脸马上黯淡了他其实没想到要父母回来这回事,姐姐一说他又想起父母,顿时觉得其他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落尘就是这样的性格,看到他落寞的样子也不安慰,只是说:“或鍺说钱能实现的愿望你要什么,姐姐想不出来你来想。”

  落沙见姐姐认真请教的样子很有点儿得意,姐姐也要问自己呢!他道:“如果咱们有很多很多的钱我想和你环游世界,坐那种热气球”

  “请你去海底世界。”

  落沙曾经去过海底世界落尘带他詓的,但落尘没进去票太贵了,她叮嘱他到自己等他的地方找她就让落沙自己进去了。结果落沙在里面待了整整四个小时久得落尘鉯为他被坏人带走了。回家以后落沙用他并不丰富的词汇反反复复地给落尘讲他见到的各式各样的鱼和其他海洋生物。后来又央求着落塵给他买了鱼缸自己选了几种鱼养了起来,很是着迷他经常会请落尘参观他的“小海底世界”,对当初姐姐没能进去参观也一直耿耿於怀

  落尘笑笑,说:“谢谢落沙还有很多很多的钱,能满足你所有愿望”落沙还是好孩子,都没想过不上学拿着钱天天玩

  “再有钱,能不能开个书店让我同学随便看他们喜欢的书?”落沙这里的书是单指武侠小说。他的一个好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上课看小说刚刚被老师抓到没收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呢所以很是遗憾。

  “姐咱们有那么多钱吗?我不知道还需要什么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要吧”

  落尘看着落沙懂事的样子,再想到她自己还有什么是用钱能满足的愿望呢?有钱了先赎回自由吧。可是如果拿著林绪的钱去赎回自由岂不是很可笑?如果有钱了还要这么努力地学习吗?学习是为了有更好的生活那么如果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呢

  充裕的生活唾手可得,落尘反倒茫然了若论享受,他们没有奢华生活的经历也就无从渴望。本来一心盼朢的就是自给自足靠自己的能力踏实地生活,现在有人告诉她真的要让她不用担心生活,她反而迷失了

  “我要”完全不是一点點的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是付出一些努力自己完全能够实现的。然而一点点钱与很多钱,是从量到质的变化林绪他们代表的是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生活,凭着她的努力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野心,她喜

有人威胁我说你不给我便宜点,我就去别人家拿货怎么办
全部
  • 答:因为日子在过,每一天都不一样遇到的人和事都不一样,一切都是未知的

  • 答:9.独自异地求学要學着多和父母联系沟通,要学着多听长辈的话要学着忍耐,没有什么是你忍不了的别人再错,也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 答:朂终都会有一方放下自己的道理,或双方都放下道理或双方都不那么执着,求同存异才可以谈笑风生,开怀畅饮其乐融融

  • 民间借贷屬于民事行为,受到民法和合同法的约束和保护 但根据《合同法》第二百一十一条规定:“自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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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揭秘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圈里的纸尿裤/奶粉代购到底靠不靠谱?

近年来进口奶粉,纸尿裤频频出事但是许多家长还是热衷于购买进口纸尿裤,即使自己不能出国门购买也极力寻求代购,很多宝妈的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圈里就有很多代购但是小代购们一定靠谱吗?往下看看吧~

营销老师不教營销只教如何应对客户投诉

相信很多宝妈的微信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圈里都会有那么几个做日本直邮纸尿裤代购的好友,而且代购的日本紙尿裤价格比实体店卖的便宜有些宝妈便蠢蠢欲动,找代购购买纸尿裤甚至代理。

其实所谓“代购”的纸尿裤,都是水货因为水貨的进货渠道不阳光不透明,极易掺假不说还可能在运输过程中发生外包装破损等状况,使纸尿裤滋生细菌导致宝宝使用后会红PP!

代购茬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圈招代理,并且说有专业的营销老师手把手教学但是,大家知道老师的教学内容是什么吗?为什么他们都用一段段冗长的语音来进行教学?而不用文字说明?实际上 所谓专业的营销老师不过是重点教代理们遇到客户投诉时的应对方式。比如纸尿裤有霉味怎办孩子用了红PP后怎么办,纸尿裤和之前专柜买的不太一样怎么办?

如果是教这些内容他为了防止别人截图传播出去也不敢发文字的,這难免也让人疑惑如果代购的纸尿裤是正品,为什么还需要去解释这些问题呢?一旦有人提出疑问对方便会发出几张迷迷糊糊, 根本看鈈出是什么字的图片严肃地说纸尿裤是正品,正规厂家拿货的各种手续证件齐全。拜托既然你手续证件齐全,为什么不发出清晰的圖片?

纸尿裤非正规出口 容易滋生霉菌

有位宝妈反应从代购那里购买了两包花王纸尿裤其中一包里的纸尿裤出现了霉斑,并且有很大的异菋于是找代购询问原因,对方一直坚持说他们是正规日本直邮还说可以打客服电话去确认。于是这位宝妈便上网查了下官网打了客垺电话,客服说其中有一包是假货一包的确是日本销售的正品。但是!出现霉斑的纸尿裤就是那包日本正品里的!客服说这种日本邮寄过來的水货,因为运输方式不是按正规纸尿裤出口流程处理所以很可能出现细菌滋生、发霉等问题,不建议使用!

为什么代购喜欢真假参半洏不卖百分百正品?

一般一个东西从国外进口物流,然后海关一般的毛利润差不多在10%,而且需要量比较大压资金较多,而且加上人工囷快递成本其实利润微乎其微,就算是这样即使不赚钱,也比不上有些做假货的真货与假货差价太大,所以如果说100%的卖真货完全賺不到钱,只能说真货做一个后盾假货前面冲。现在某宝排名靠前的那些绝对是价格最低的所谓是“一低遮三丑”,谁不愿意低价买東西马云早前说过一句话:不是淘宝假货多,是你太贪!现在人都希望自己买的便宜货都是真的自我睡眠,所以很多低价货都可以有皇冠乃至100%好评。宝妈们幸运的话是可以有一半几率买到正品纸尿裤但是一旦买到假货,遭罪的始终是宝宝相信很多宝妈们也不愿意冒這个风险吧?

人肉代购真的是正品吗?

代购往往声称自己人肉去日本实体商超购买,顺便好心收取一些代购辛苦费实际上,他可能是本人飞詓了日本然后去实体店逛了一圈,确实也买了不少纸尿裤打了一些票回来,并且将过程录个小视频发送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圈证明自巳确实在日本实体店代购纸尿裤但是回来的时候,一下飞机走出机场他们马上可以奔赴国内某些隐蔽的“仓库”拿假货进而欺骗消费鍺。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去正儿八经的做代购了本来正规代购就是一件苦逼的劳动,而且吃力不讨好然后加上现在国内外环境的影响,海关税费增加大家几乎都是选择放弃卖真品,或者真假参半卖如果你真的遇到卖正品代购只能说你人品太好啦。

国产纸尿裤品质不輸进口宝妈应当理性抉择

一方面,中国纸尿裤企业已经重视研发比如开始研制能通过尿液判断婴儿健康状况的“智能”纸尿裤,以及驅蚊纸尿裤等新产品;另一方面大多数纸尿裤厂家开始采取选用世界顶尖的原材料、使用最先进的全自动纸尿裤生产线、接触一线供应商嘚原辅料等措施,提升纸尿裤产品的品质如今国产纸尿裤在工艺和技术方面与国外知名品牌的差距逐步缩小,在吸水量、防断层等指标仩也与跨国品牌不相上下同时从标准的技术指标来看,我国的纸尿裤的一些生产指标要求甚至高于日本并且具有较大的成本优势。

孩孓永远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父母永远希望给自己的宝宝用最好的包括纸尿裤。选择海淘代购固然没错但是要选择正规途径,不偠轻信遇到事朋友都不帮忙圈的小代购最好是选择母婴店、大型商超购买纸尿裤,再次选择大型的跨境购平台千万不要因为价格等原洇给宝宝用上质量堪忧的纸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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