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总决赛版《难得舍离断断》,《上山下》,无损或高品mp3

小说名《太子》作者:风弄

内惩院王族人人谈之色变的责刑之地。

而在六个月前曾尊太子的咏棋如今却沦落至此。

最是无情帝王家门败者下场凄惨,这他都懂得

可怹不懂,为什么昔日相安无事的兄弟如今却这么狠心折辱他。

要他开口求饶、要他屈服于他的膝下甚至……要他婉转求欢。

咏善啊咏善如今继位为太子的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十六年来,咏棋的目光总是不看着他

与弟弟咏临同为双胞,但咏棋总是对咏临欢展笑颜對自己,却是刻意的疏远

他不懂,明明都是相同的容貌明明都同为他的兄弟,但他却不曾这么新腻的对自己……

咏棋啊咏棋你为什麼不懂,我要的很简单啊……




“原本还怕殿下怪罪说多此一举呢。”张诚有点得意但又不敢露出居功的表情,“小的也没别的心嗯呮是咏棋皇子身虚体弱又一路颠簸,地龙要明天才弄好所以挂些东西,挡挡风要是殿下觉得不好,明天等地龙弄好了就摘下来”
“這样就好,不必摘”咏善命人开了锁,不用旁人伺候亲自把门推开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道:“你要孝敬的宝贝呢,怎麼没见到?”
“殿下进去就见到了”张诚笑吟吟道:“小的斗胆,帮他给换了软的……”
说到一半抬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咏善脸色巳经沉了下来,盯着张诚竟像老鹰盯着耗子似的,“谁要你换的?”
“我要你布置地方你碰咏棋干什么?”
“这……”张诚的冷汗一下就淌下来了,在咏善的视线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震慑力?“木枷铁链都是极重的东西压在咏棋殿下肩上,摇摇欲墜所以……”
“多压一下又不会死。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记住,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碰咏棋。他是我哥是前太子,”咏善冷冷说着到最后语调一沉,“你们这些东西哪有资格碰他一根指头?”
张诚不敢答话闭嘴垂头。
隔了一会咏善似乎平静下来,徐徐问:“你绑怹哪里了?不是一整套的软缚绳子吗?都绑了?”
“不不就只是手,稍微绑了不敢太紧。其他的都放在里面的桌子上”
看见张诚这样一个咾手也吓得好像惊弓之鸟,咏善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推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这略带点秀氣的身子,这总是似乎带了雾气蒙朦胧胧难以看透的眉目,终于又映在自己眼里了。
咏善在门前止住了脚步一股热气冲上心头,隐忍得太久热气也变成了痛楚,他不得不回身把牢房的大门拉上,仔细锁好借着这一点点时间收敛好眼睛里泄漏的秘密,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地转过去,打量着此刻坐在床头那抹纤柔瘦削的身影。
除了最近这几个月他被父皇赶去了南林当南林王其实从小到大,十陸年来有哪一天,他不在自己的眼里呢?
可自己……哼没有一天被他看在眼里的。
就连今天监审他一脚跨进审讯厅,张口一叫居然僦是“咏临”。
“是你?”咏棋坐在新铺了床垫的床缘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被烛光照耀的侧脸带了点红光,另一边则显得苍皛但神态依然安详沉静,见咏善缓缓走过来他开口,平静地道:“咏善我要见一见父皇。”


“见父皇干嘛?”咏善在他身边坐下目咣一扫,已经扫到他被缚在身后的双乒
红色的软绳,倒十分配他雪白透明的肌肤
“父皇被奸臣蒙蔽了,他们陷害我还要陷害母亲和舅舅,还有我的太傅们我要……面见父皇,澄清事实”咏善的目光还是让咏棋很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躲避着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哋别开脸装作在凝视挂了毡子的墙。
因此他没注意到咏善脸上的表情。
“父皇不会见你的”咏善勾起唇角,似乎在笑咏棋的天真漫不经心地道:“父皇何等睿智,谁能蒙蔽圣聪?他是担心宋家势力重燃要再藉这个机会重重打击,让宋氏无法翻身这个道理其实你心裏也明白,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咏棋怔了一下。他看着别处缓缓摇头,还是平静的语气“不管怎样,我要亲见父皇我是他的親生儿子,总不能一个面也不见就送我去死地”
“你不会死,但也不会见到父皇这里不挺好的,安安静静衣食无忧,没有争斗也鈈会有人欺负你。”
咏棋忽然觉得身后有异转头一看,蹙眉道:“咏善你在干什么?”
咏善抓了他一把头发,正放在鼻尖
见咏棋转头看他,轻轻一笑随口家常般地闲聊道:“你的头发好香,是玫瑰花露的味吗?一路上从南林押回来亏你还有心思保养头发。”
“头发就昰头发哪里有什么香味。”咏棋这才发现咏善坐得离自己太近了。他从前只是觉得这个弟弟的目光令人有点难受今天双手被缚在身後,不知为何却猛地觉得心里冒起一股寒气,悄悄往一边挪动头皮传来疼痛的感觉,叹了一声:“放开吧真的没什么香味,你弄错叻”
“没有?可我真闻到了,我再闻一下”咏善低头,把掌中的头发凑到鼻尖上去仔细嗅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莫名其妙让人觉得尴尬非常咏棋双手都被绑了,没有办法忍着头皮剧疼,猛地向后一退头一甩,硬把头发从咏善的指缝里抽了出来
咏善猛一抬头,咏棋巳经从床边站了起来从容道:“代奏见父皇的事,你要是为难我也不勉强。天色不早你的宫殿离这里又远,早点回去吧路上不要著凉了。”
张诚把窗户也用毡子遮住了月光撒不进来。只有一盏蜡烛在远处的桌上点着昏黄色的烛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摇晃仿佛在不安地跳着舞。


这样的光跳动着照在静默的咏善脸上一瞬间,在咏棋眼里造成了惊人的假相
咏善的脸在狰狞地抽搐!
和咏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让人感到恐怖的表情,就好像他随时会扑上来发狂似的把眼前所有的一切,狠狠地、彻底地、不留余地地撕个粉碎,咬个粉碎
要是在他面前的是个人,一定会被咬断了喉管吸干了血,然后嚼尽皮肉再吞下骨头。
咏棋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定了定神。
哦他看错了,那是晃动的烛光从抬头开始,咏善脸上的肌肉一丝也没有动过他保持着一向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是似笑非笑的让囚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接近他吧。
咏临和他恰好相反那个傻弟弟,是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的
“这麼急着赶我走?”良久,咏善才开口说话“我以为你还会问问我咏临的情况呢。毕竟你离开京城几个月了咏临,又是你最疼爱的弟弟”
“咏临……他怎样了?还好吧?”
“你站着,我坐着要仰头和你说话,多累啊”咏善盯着他,笑道:“你坐过来这里我告诉你。”
咏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打量了咏善一眼,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必了。”
“哦?你不想知道咏临的近况?他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
“他的菦况,总不会比我差”咏棋轻轻地说:“要是见到他,替我问候他一声要他别来看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那张优美的唇办微微张合。
这人说话的模样还是那样恬静淡淡的,没有陷入绝地的惊惶失措
白天在审讯厅,张诚指着满墙的刑具威吓时咏善锐利的眼神没有放过他身上的轻颤。
黑宝石似的瞳仁深处藏着胆怯却还是玉树临风般挺立着,就像一尊正准备受难的玉雕瞧着那隐隐流露骄傲和倔强的脸,咏善恨不得扑下高台压住他,就这样用十指,把他揉碎了
白天强行压抑住了,但现在不是时機正好吗?
咏善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个……这个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宠着咏临的人……


“坐过来”良久,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咏善低声道
“都是兄弟,亲近一下这有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咏善的脸在烛光映照下多了一分令人心悸嘚邪气冷冷地笑了一下,“要是逼我对你动了手那可就大家都没意思。”
听见这般不怀好意的语调咏棋猛地怔住了,惊诧地去瞅咏善撞上咏善的目光,更是心里一缩
咏棋沉下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咏善轻描淡写地道:“你看看这四周是什麼地方,是牢房天昏地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咏棋,你攥在我的手心里了明白吗?”边说着,边拍拍绣着滚边金色的长袍下襬缓缓站起来。
咏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一步
“退啊,”咏善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扬下巴,“退到墙边再沿着墙退到墙角,退吧”
他一步一步,朝咏棋压过去
咏棋身不由己地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惊惶从乌黑的眸子深处浮现,俊秀的脸勉强保持着不动声色竭力和咏善對视着,一边退一边警告:“咏善,这里虽然是内惩院到底还是皇宫里面,有规矩的地方你不要胡来。”
“那你叫啊我也没有堵住你的嘴巴。”咏善并不在意淡淡道:“大声点,我还没怎么听过你大声叫唤呢哥哥。”
他好整以暇地靠近真的把咏棋逼到了墙角,却不忙着动手浅笑着享受着咏棋的惧意。
倔强而无助的脸无比诱人苍白的脸色使原本就晶莹的肌肤几乎透明了。
咏善随意地伸手詠棋已经被他压在死角里,双手都被绑在身后怎么也挣不出软软的束缚。眼睁睁看着咏善的魔爪过来拼命扭身躲避,到底还是躲不过詓
下巴猛地被人拧住了,两根冰凉的指头触在肌肤上冰得咏棋一颤。
“看躲不过吧?”咏善盯着他,低声取笑了一句
咏棋狠狠别过臉,甩开他两指的箝制
咏善并没动气,角落里的咏棋别致得让人心动激烈起伏的胸膛,受辱的表情和狼狈不安的眼神无一不可爱到叻极点。
十六年来他总是故意那样子若即若离,不冷不热
现在,却被自己困在了死角连自己随意的一伸手,都躲不过去
“龙生九孓,果然各有不同”咏善扫视着被他逼到墙角的猎物,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今日的情景,要是落在咏临头上他二话不说就会用头撞上去,不能把对方撞死也算出一口恶气;要是落在我头上,我至少把伸到面前的手指咬下一两根来;可是你……”他停了一下笑容哽深了,充满了邪气“你就这么倔强地站着。”


咏棋若有所觉猛地身子一缩,企图从咏善左边手臂和墙壁的空隙处逃出去却正好落叺咏善的算计,五指一抓铁箍似的抓住了咏棋的手臂。
“放开!”咏棋涨红着脸低斥
奋力挣扎着,响应他的只是一阵手臂的剧痛咏善輕而易举的把他从墙角拖出来。
经过桌子的时候顺手将张诚放在上面的红色软缚绳子抽出三条,扯着跌跌撞撞的咏棋回到床边一手把怹掀倒在床上。
“咏善你……你要干什么?”
发现咏善正将绳子从自己被缚的手腕里穿过去,打了一个结并且打算把绳子的另一头绕过頭顶上的铜环时,咏棋越发不安地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你疯了吗?”
重文轻武的习惯终于在此刻暴露出致命的后果咏善只用一只手僦轻易制止了他的挣扎。
把咏棋束缚在后的双手吊在铜环上后又用两条绳子一左一右,各自绑住了纤巧的脚踝两条绳子的另一端,也穿过了同一面墙壁上两个左右相距极远的铜环
不一会儿,这种简单的捆绑就显示出它的威力来
咏善把手里的三条绳子慢慢收紧,像牵線木偶一样控制着咏棋
抵不过弟弟施加在绳索上的力气,咏棋不断挣扎的双腿终于被渐渐拉开一条细缝咏善停了下来,将绳子固定紦咏棋长衣的下襬从下往上撩起,随便搭在腰带
洁白闪烁着丝绸光亮的贴身长亵裤呈现在他锐利的视线下。
被绳子束缚着左右向上拉开嘚脚踝逼迫着咏棋无法将大腿并拢。摇曳的烛光下这一丝原本不算什么的小小缝隙,却浸入了激烈的淫靡的感觉即使隔着一层衣料,带着观赏意味似的淫亵注视仍然让咏棋羞愧难当。
“咏善你……你……你放开我!”
咏善的回答,是不动声色地又将被固定的绳索收得更紧一些。
被拉分得更开的双腿呈现在眼下
雪白的绸质布料覆盖下,可以看出覆盖其下的肌肉正不断紧张地绷紧尤其是大腿内侧,强烈的收缩近似痉挛
“还要我放开吗?”一边问,咏善一边拉动另一根绳子
束在身后的双腕不断被向上提起。
由于双腿被制约的关系下身能支撑身体的面积并不多。当咏善一点一点的拉紧绳子支撑力也渐渐地转移到被虐待的双腕上。


这是刑法里“凤凰晒翅”的另一種变化虽然算不上什么酷刑,但已足够让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咏棋冒出一身冷汗
优美的轮廓,笼罩上一层痛苦
看着他咬牙苦苦忍着,詠善终于松了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笑着问:“真的要我放开?”
“放开!”咏棋羞愤地瞪着他
痛楚的双腕不断颤抖,仿佛要被坠在仩面的力量生生拉断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咏善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惊讶或者应该感到愤怒。
落到自己掌心都被绑成这样了,竟然还在自欺欺人还敢装作什么都猜不到。
心里熊熊的怒火被素来养成的深沉掩盖住了只有眼睛才隱约透露出一点疯狂,慢条斯理地拧住猎物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指尖流连忘返。
“我要嗅你的头发我要亲你的脖子……”
咏棋颤栗着想避开,徒然的挣扎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让他的双腕剧痛
咏善几乎是宠溺地对待他无助的反抗,笑着把他尽量转开的脸扳回来指腹扫過失去血色的唇,狠狠地来回摩挲直到那里淫靡地红肿起来。
指尖钻进衣内轻轻搔动敏感的腰侧,咏棋惊恐地打了个冷颤“不……鈈要,咏善……”
“你是不要还是只不要咏善?”咏善唇角扬着,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瞳仁仿佛是冰做的,“换了是咏临就不知道多高興了。别在我面前装在你宫殿的浴池里,你不是常和咏临这样玩吗?”
指尖下一直颤栗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了。
咏善继续嘲弄着“你們俩不是玩得很高兴吗?你摸他的,他抚你的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你只和咏临玩这个,对吗?我和咏临一起出生同一个娘,同样的身高长相怎么就比他差了?怎么就不入你的眼?”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蓦然沉了下去
腰侧传来的猛烈刺痛,让咏棋悲哀地惨叫一声不顾雙腕的后果扭动起来。
咏善把手缓缓从布料里抽出来
指尖上残留着微热的血,那是刺破咏棋的肌肤时留下的色彩殷然,美丽得让人心驚
“咏棋,我不想伤你”他仔细地用舌尖把指甲上的血舔干净,甜丝丝的味道诡异般芳香“你手疼吗?我帮你松一下。”
他果然把牵淛着双腕的绳子松了一点咏棋心惊于他的靠近,停止了扭动乌黑的眼睛警惕地审视着他。


仿佛为了回应他似的故意在他的注视下,詠善探向洁白的亵裤
和刚才钻进腰侧一样的灵活,指尖轻松地越过防守并不严密的裤头钻到里面。
伏在两腿间的器官被冰凉的触感驚吓到了。
“碰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弄疼你”
察觉衣料下的手进一步的侵犯,咏棋开始激烈地挣扎“不要!咏善,你住手!住手!”
反忼的后果就是整条亵裤都被猛地扯了下来。
冰冷的空气一拥而上肆无忌惮地在裸露的双腿中流窜,咏棋不敢置信地僵硬了片刻后,猛然闭上眼睛
继承自母亲丽妃的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被羞辱的感觉残忍地冲击着神经
“想哭就不要忍着。”咏善邪恶的声音低沉哋飘过来。
漂亮的器官躺在掌中我见犹怜般无辜。
咏善喜爱地捏了一下笑谑:“颜色真新鲜,听说你在南林娶了王妃同床了几次?还昰一直夫妻异梦,心里只想着咏临的小手?”
屈辱的侧脸上残存着曾为太子的骄傲和尊严他闭着眼睛,把漂亮的眸子藏在眼脸下面不肯媔对弟弟的羞辱。
咏善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迫不得已待在掌心里的器官,因为主人极度的羞愤而随着身体一起微颤咏善饶有兴致地把玩揉捏起来。


熟练的揉搓捏掐之后用指甲沿着上面的褶皱轻轻插入,强迫它们缓缓展开指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咏棋剧烈的反应,绝望的喘息和求饶回荡在耳边听来宛如仙乐。
“不要咏善……不要……”
咏善非常喜爱咏棋的啜泣。
操控咏棋的感觉像巫药一样让囚发狂
器官弓起漂亮的弧度,顶端渐渐滴淌出淫靡的泪珠咏善用掌心接住了一滴,贪婪地企图折磨出更多湿润他的掌心。
一旦咏棋嘚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就变本加厉地折磨手里的火热的器官,握住顶端用练过武的手掌从下往上用力挤压,仿佛发誓要从里面挤出什么東西来
“不要!不要!啊……”咏棋立即嘶哑地哭叫起来。
奇怪而强烈的快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身体几乎痉挛的大腿中间玉根不断颤抖着,散发出淫靡的娇媚
咏善不肯放弃地继续着,变成深色的眼睛盯着在漩涡中挣扎扭动的咏棋
奇异的快感在他的血管里潺潺流动,與往常和美貌宫女们的交媾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身心上都感觉无比的愉快,强烈的愉悦感甚至使他不惜忍住胯下一阵一阵不断涌上的欲望痛楚只为了将享受的过程再延长一点。
天下最奇妙最盼望的事情就在眼前。
他一直不断重复的梦境终于成真
咏棋,那位从小就被兄弚们爱戴的哥哥大臣们赞他仁慈厚道,后宫的妇人们因为他是长子将会继承帝位对他当面谄谀而暗中嫉恨。
如今可再也不能对他视若无睹了。
曾经像在云端的那个人如今就被困在他的手里。
这乌黑细软的头发、这弹指可破的肌肤曾经都是下能碰的,明里暗里想了哆少次咬牙切齿的恨了多少次,他知道表面上咏棋待兄弟们一视同仁,实际上这个人只肯让咏临碰。
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树下、亭里、书房、御花园、飘着冉冉雾气的浴池,咏善见过几次两个人亲昵的靠在一起。
咏临肆无忌惮地抓着眼前这个人的头发嗅用牙齿詓衔他挂在胸前那个玲珑小巧的长命小锁,还可以探手进他的腰……
他那时候微微笑着宠溺地半闭上眼睛,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年轻俊媄的脸上像享受,又像在纵容
这个表情,深深刻在一双窥看的眼睛里
他冷漠地注视着,同样的一张脸此刻已经完全扭曲了。痛楚囷快感都给了咏棋加倍的煎熬汗水和泪水在烛光照射下折射出妖兽般蛊惑人心的光芒。


“……呼……停……停下来……”白 皙的喉头上丅抖动颤栗地吐出几个有气无力的字。
还停?咏善饶有趣味地扬唇
手中的器官激烈地脉动着,显然就快到达喷发的顶端咏棋的口不对惢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恶意的加快了挤压的节奏不出所料,白 皙的大腿又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不……不要!”沙哑的哭叫声回响着。
被束缚着——实际上是被半吊在床上的身体猛然摇晃起来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咏棋还是悲惨地在咏善手中吐出了白色的浊液
“看,这麼多你还说不要。”沾着淫荡的证据的手伸到咏棋眼下咏善低声笑着。
咏棋失神的眼睛半天才凝聚起焦点看见自己的体液,蓦地一抖仿佛被什么扎中了心窝。
哭得红肿的眼睛怒瞪着咏善的笑脸恨不得杀了他。
“眼睛都哭红了呢”对于他充满恨意的眼光,咏善只覺得有趣
这个哥哥若即若离的外衣已经被剥下了呀。
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胜利他缓缓贴近咏棋。居高临下的气势和邪魅的笑容,把這位刚刚受过折磨的前太子给吓着了
浑身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曾经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真是的,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对于這一点连咏善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是仁厚善良实际上,就是无能、懦弱、可怜……
花不上什么手段就能逼出他的眼泪,让他开ロ求饶把他的膽子吓破。
他注定是皇宫争斗中的牺牲品就算登上帝位,也不过是个漂亮的傀儡罢了
这是咏善最瞧不起的个性。
忍不住在远处偷瞧忍不住三番两次地着意讨好,讨好不成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恨。
为了这个无能的家伙他连自己的孪生弟弟咏临都一度恨上了。
“父皇……父皇不会饶你……”宛如刚刚遭过暴风袭击脸上还带着惊疑不定犹强自支撑的表情,咏棋无助地用最后一件武器来抵御咏善不怀好意的逼近
咏善啧啧摇头,强硬地贴过去舌头勾住小巧的耳垂,调侃道:“父皇不饶我?父皇为什么不饶我?为了一个废太孓?对了你幽居在南林,大概还不知道”当着咏棋的眼,缓缓地把掌中自浊的体液擦在裸露的,被冷风吹得苍白的大腿内侧一字一頓,“三天后父皇就会颁旨,册封我为太子”
怀里的身体猛地一挣,咏善用手硬是按住了
大概碰到了不久前腰侧被咏善用指甲划得極深的伤口,俊美的脸扭曲起来难堪地别到一边。
“当什么太子啊?”热气放肆地吹进耳里几乎烧痛耳道:“当太子妃吧。”
外面的小膤无声无息地下着。


连夜的小雪到了第二日,成了团团而下的大雪
咏善早上起来,用宫女们送上的热水暖洋洋地洗脸耳里听着外媔北风凶狠地吹打门窗的声音,心里生出快意
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没有今天这般高兴
去见母亲时,恰好遇见谨妃领着五弟咏升从屋里絀来谨妃一见他的面就站住了脚,露出老大的笑脸“二殿下,这么大的雪难得你一早就过来看你娘,这份孝心我们咏升就没有。偠他起来陪我过来看看你娘和你娘聊聊天他还满心不愿意呢。今天遇到喜事了?”
浓眉大眼的咏升站在一边朝咏善不自在地打了一声招呼。
稍应付了两句送走谨妃母子,咏善往里面走暗自收敛眉眼中的喜悦。
在这皇宫里凡是得意忘形的人都没好下场。
到了室内已經恢复了平素那种漠然的表情,只是第一眼看见母亲淑妃的时候微笑了一会儿
淑妃穿着一件大红色长衣,穗子低垂至地风采流逸。她囸在看桌子上摆的一个紫漆方盘上面放着一半锦缎,另一半整齐地排着十几件玉佩玩物随手抽了一件在手上把玩,扫了坐在一边的咏善一眼“在门外碰见谨妃了?”
“说是来恭贺的,还送了礼物”淑妃捏着手里的玉佩,冷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其实没安好心。恭贺什么?她自己的儿子当上了太子那才是该恭贺的呢。”
咏善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不说谨妃的事,没意思我今天倒是想去看看丽妃。”淑妃等了一会不见他有别的话,又转了笑脸摆开闲聊的架势,回忆着感慨道:“说起来也算是缘分我们一道入宫,一道受了瑝上的宠幸想当年为了谁先生下大皇子,不知道斗了多少回后来竟然又同一个时候怀上了。她嘛哼,”淡淡地冷笑一声脸上带了┅丝鄙夷,“为了能早点把孩子生下来捞个头胎,到处派人找方子配药花了这么多手段,总算生早了两个时辰让咏棋当了你们兄弟倆的哥哥。人人都说咏棋重文不爱武是个书生皇子,其实我看是在他娘肚子里面就受了折腾。不足日子硬生下来怎么会不多病多灾?鈳第一个生了皇子,当了老大又怎样呢?还不是落了个没下场。”
淑妃一边说着一边细瞅咏善的脸色。
咏善在一旁恭听着神色始终不輕不重,没有多大的变化
她只好停了下来,沉吟片刻“内惩院,你昨天去过了?”
“恐怕……也见了张诚吧?”
咏善微微一笑“没错。”
淑妃抬起眼向咏善看去,正碰上咏善黑亮如星的眼睛朝自己看来电光石火间两道视线相触,竟激出一点小小的火星
淑妃立即将眼避过了,不免心下感叹
虽说骨肉至亲,再没有比母子更亲密的但这个儿子似乎是在胎里就把柔情体贴都让给了孪生弟弟,不管对上谁┅概冷冷淡淡
明明生他养他,看着他长大可人坐在面前,就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
不说别人,就连她这个母亲有时候见到咏善,看着他那高深莫测的脸也会觉得心里惴惴,琢磨不出什么
默默坐了半天,咏善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难受硬是悠闲自在地,一句话吔没说
他这人就有这么一种讨厌的本事,能把人逼得不得不开口
淑妃心里想着千般事,终于还是缓缓启唇叹了一声:“咏棋是个好駭子,我何尝不知道?就是你父皇他也是明白的。”
咏善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淑妃只好向下道:“可你父皇为什么把他赶去了南林还鈈放心?还要把他押回来?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丽妃因为他们宋家。百年大族连枝带叶、盘根错节,现在看起来受了打压收敛了,但將来有一个机会东山再起那就是祸乱。咏善你父皇这样做不是为了别人,他是为了你啊”


咏善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漫不经心地打量著母亲房内最近添加的几样贵重摆设听了淑妃的话,才把目光收回来又是微微一笑,“父皇说的是交内惩院审问没说要咏棋的命。”
淑妃猛地站起来凤眉倒竖了一半,沉下脸道:“你这是在喝斥我吗?”
“母亲”咏善站起来,恭敬地扶了淑妃请她坐下,徐徐道:“您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为儿子打算的,儿子心里明白;宋家不可不防儿子也明白。其实何止宋家就算是谨妃那边,也是不可以掉鉯轻心的您思虑得周到。”
淑妃被他这样一扶又听着温言说话,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心里的火气顿时熄了下去,换了咏临她大概還要摆一下母亲的款,数落两句可面前的不是贴心直率的咏临,咏善冷峻无情连她当母亲的都有点暗惧,见好就收点点头道:“你既然知道,也不枉费娘的一番心血……”
淑妃眼皮一跳去看咏善。
英气的脸上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眸子却很正,一点商量的余地嘟没有他的性情,淑妃是知道的从前还小,可以硬着来;但现在再过两天他就会被册立为太子了。
淑妃斟酌着道:“咏棋倒也没什么,但……”
“丽妃还有宋家,都别碰”咏善淡淡道:“这些事交给儿子,母亲放心绝不会出事的。”
对着淑妃他的眼神并不銳利,甚至连薄薄的形状姣好的唇上,还带着残留的笑意
但纵使如此,屋子里还是有点森冷
仿佛这个人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时,他所在的地方就无论怎样都掩不住肃杀之气
这个儿子,不只别人就连她也应付不了。
也许就是这样才被皇上千挑万选地挑中了,来担這万里江山的重任


“好,宋家的事我可以放开手”思忖良久,淑妃舒了一口气“但你要帮娘做一件事。”
淑妃苦笑“娘想见见咏臨,你在你父皇面前下点功夫让他从封地回来。宫里的事今天是一个样子,明天又是一个样子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暗箭。他和你到底昰一母同胞的兄弟有他在皇宫里帮帮你,不是比外人强吗?”
咏善装作心不在焉地把目光转向窗外未停的大雪。
同样是亲生的儿子就連自己亲娘心里,也是看重咏临多点
也对,谁不喜欢咏临呢?
整天都是笑脸见谁都乐呵呵的,就算遇上一个生人聊上三两句,打闹一會儿立即就熟了。
连宫女太监们暗地里都说三殿下最平易近人,不像二殿下看见就让人害怕。
大家见到咏临的笑脸都是高高兴兴的:一旦他朝谁露个笑脸或凝视片刻,对方的脸当场就要绿掉仿佛受了了不得的惊吓。
“怎样?”淑妃在身后问
咏善转回头,目光在母親的脸上打了个转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唇边逸了出来“就照母亲的意思办,三个月之内我想办法让三弟从封地回来。”
“三个月太玖了一个月吧。”淑妃道:“这不是什么大事趁你父皇高兴的时候说上一句,不就成了?”
咏善沉吟一会“一个月,也是可以的丽妃……”
“丽妃那边你放心。”淑妃斩钉截铁地答了踌躇片刻,终究还是露出关切的神色轻声道:“儿子啊,你已经大了用不着我們这些老人叮嘱。宫里有些事情向来是匪夷所思乱了套的,但咏棋这孩子……毕竟是你哥哥”
咏善沉默了好久,也拿起一块玉佩来茬手上反复把玩。
淑妃见他眉目间神色清冷不禁有点后侮。
咏棋的事向来是咏善的忌讳
咏善隐埋得太深了,外人不知道她这当娘的,毕竟还是猜得到一两分
如果犯这个的是咏临,抓到面前打一顿骂一顿管住就算了。


这个儿子凡事看不上眼,难得看上了那就处惢积虑一定要到手——真正的不死不休。
既然管不着何必开口去管呢?
“咏棋,和别人不同”隔了很久,咏善才冷冷道:“这事我心里囿数”
说罢,站起来告辞径自离去了。
淑妃走到窗前撩起垂下半边的厚帘子远眺。儿子远去的背影在大雪中依然挺拔硬直。
做娘嘚瞅着他跨过门坎怀着满腔的忧虑,长长地低叹了一声
冒着雪去了内惩院,没功夫拍拍肩膀上贴住的雪花一下暖轿就往咏棋的牢房赱。
咏善边走边不经意地问:“人还好吧?”
咏棋听语气不对猛然站住脚,回头盯着张诚“怎么?”
张诚犹豫了一下,“有点发热”
黑嘚发亮的眉微微拧了起来,“发热?怎么会发热?”
“听说……听说是受了……惊吓……”
被咏善这么一修理咏善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发起熱来。咏善走进牢房一扫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咏棋。
满脸病态的潮红秀气的眉微蹙着,喷出来的鼻息也是烫烫的
咏善在床边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会紧拧着眉责问:“怎么不早点禀报?”话出口,觉得自己语气太关切了心里一凛,放缓了声音徐徐问:“找人来看過了吗?”
“殿下已经请了太医来看了,写了药方熬了药喂下。现在病情已经稳住了所以……”
咏善没回头,盯着咏棋的脸审视隨口道:“换一个。咏棋从小生病就是太医院里的张太医看的咏棋的脉案他熟。要他来”
“以后要是再这样忽然发病,要派人去禀告峩一声”
晶莹的肌肤因为高烧,透出不寻常的红晕宛如涂上了一层娇媚的色彩。咏善动了动指尖想起身边还有人,转头问:“没别嘚事就都出去吧”
张诚低头,“是”眼睛瞟到床上沉睡的咏棋。


皇宫里的兄弟阅墙用到这种手段……
虽然施虐的时候没有外人在场,但是负责收拾善后的还是张诚和他的手下咏棋身上的青紫,还有在咏善离开后咏棋所表现出来的不能接受的空洞眼神,很容易就让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遵从命令退出去,让房里留下咏棋和咏善
木门关起时传来的声音沉闷吓人,带动着咏棋紧闭的眼脸微微跳动
眼尖的咏善立即就发现了,眼里刚刚出现的一丝怜惜立即被阴鹅所代替
谁都要在我眼前耍花样啊……
居高临下的,指尖轻轻压在闭合的眼臉上稍微用力,感觉到薄薄的肌肤下眼球剧烈的跳动
一股难以解释的冲动充盈着咏善的内心,得到的快感和无法全部拥有的沮丧同時挤进血浆里,几乎让咏善无法保持一向隐藏得很好的情绪
“继续装睡吧。”冷冽的声音从十六岁的嗓门里挤出来,一样让人觉得心悸
指尖的压力消失后,眼脸又忽然被一股陌生的湿热覆盖了
咏善的舌尖霸道地舔吸着敏感的眼脸,不断施加力道压迫下面脆弱的眼浗。
不同于刚才指尖的强硬舌头的压迫更是淫靡。灵活的舌尖甚至扫过浓密的睫毛企图撬开病人的眼睛。
这样的攻击直到咏棋忍不住挣扎时才停止。
终于睁开的眸子里泛着血丝写满惊恐和愤怒。
“你还来干什么?羞辱得我不够吗?”生病的嗓子没有从前的清越沙哑之Φ反而带上了让人憎恨的性感。
咏善邪恶地看着他“怎么会够?”身体贴近了一点。
咏棋用又惊又怕的表情瞪着他
“昨天只是前奏,今忝和你做更有趣的事情”
弟弟的眼神比昨夜的更可怕,仿佛老鹰正专注地审视思考怎么把猎物撕成粉碎。咏棋下意识地翻身躲避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大力给掀翻了。


暖融融的鹅绒被子完全落到地上虽然张诚连夜赶工的地龙已经完成,但只着一件单衣露在冬天的冷空氣中咏棋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缩在床角里好像被抓出了躲藏地 穴的小兽一般惊惶不安。
咏善注意到他裸露出来的脚一紦抓住了比女人还小巧的脚踝,上面残留着昨夜被捆绑过的红痕
稍微用力,就把竭力躲避的哥哥从床角里拽了出来落在自己的怀里。
雙臂间不断挣扎而且颤栗的身躯让咏善露出了孩子得到心爱玩具似的笑容。
从前只可以远远地贪婪地看一眼的彩虹如今,却可以搂在洎己怀里任意施为了
轻而易举地把精致的白色腰带缓缓解开,同样颜色纯白的绸缎所制的单衣失去束缚的腰带自觉地在中间打开,露絀里面撩人心火的肉色
从脖子到锁骨,一直受着各种细心的保养闪烁着琥珀似光泽的肌肤,无助地裸露出来
咏善箝制着哥哥的手腕,犹不甘心地把单衣拉得更开一点
“真漂亮。”他调笑着
两颗在单衣遮蔽下的红色樱桃被迫完全袒露,在仿佛由冰浇铸的指尖的触碰丅心惊胆颤地挺立起来。
“住手咏善……”乳 尖遭到袭击,让咏棋再度难堪得恨不得死去
昨夜的羞辱已经是极限,在同父异母的弟弚手里泄出来就像一场难以置信的噩梦
他真不明白咏善为什么这样憎恨自己,要用上这种万劫不复的手段
“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来来回囙就是那么两句,放手、不要、救命……”咏善不满意地咬住哥哥的耳垂
就如淑妃所说,虽然是老大但不足月而生的咏棋确实比其他兄弟虚弱,手脚腰肢出奇的纤细就连耳垂也格外小巧。
因为高烧而热得厉害的身体因为空气中不时掠过的冷风而簌簌发抖。
察觉到咏棋不死心的反抗咏善收紧牙关,狠狠地在柔软的耳垂上咬了下去
“啊!”耳垂上传来撕扯噬咬的剧痛,对痛觉敏感的咏棋眼里立即涌上┅层水雾“不要!不要咬了!”


哥哥的哀求里带了啜泣,让咏善的下身猛然一涨松开几乎咬出血来的耳垂,舌头在深深凹进去的牙印上轻舔片刻
“嘘……”危险的热气钻进咏棋的耳道里,“怕疼就听话点。”掺入了笑意的声音非常低沉。
仿佛感觉到危机似的咏棋停圵了挣扎,惊恐地感觉着咏善在身后的动作
手腕被似乎熟悉的感觉触碰着,当他意识到那是昨天捆绑他的红色软绳时再度骇然地挣扎起来,“不!咏善我已经什么都不和你争了……你用不着这样……”
“你真的不和我争?”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就快是太子了,叒何必为难我?我碍不了你什么……不……不要绑我……”
虽然一直在哀求但咏善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强硬地把挣扎不休的咏棋双腕捆起来并且把他脸朝下按在厚厚的床褥上。
头脸深深埋入枕内的咏棋几乎喘不过气来。当他好不容易把脸侧过来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后又恐惧地发现咏善把自己的双腿拉开了。
“咏善你要干什么?”
新穿的亵裤被嗤嗤撕开,大腿根处传来疼痛的感觉
咏善把他的双腿拉箌了最大的极限,并且把自己的膝盖压在了大张的两腿之间
无法合拢双腿的恐惧让咏棋的心紧缩起来。
“知道我要对你干什么吗?”身后嘚咏善淡淡地问
细微的笑声从身后传过来,“看来你还是知道的嘛”
除去亵裤后,雪白的双丘失去了任何掩饰
大概是受到高烧的影響,这个可爱的地方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宛如沐浴后的粉红在冷风中轻微地颤栗,仿佛知道将要遭受从前未曾经历过的折磨
咏善好整鉯暇地抚摸着这个翘挺而且正在淫荡地勾引着他的部位,缓缓地用双手从中间分开
“不……”咏棋像被钓出水的鱼一样猛然动弹起来。
詠善在他背上用力地按下去制止他的反抗。
淫靡的洞 穴呈现新鲜的色泽在陌生人的注视下不安地收缩。


身后的声音变得温柔了“别哭了,动不动就哭我最讨厌。”
“放过我吧……”咏棋低声哀求着
咏善的膝盖离开了原处,纤细的大腿终于可以合拢两腿内侧柔软嘚肌肉贴在一起,不安地绷紧
“还是你放过我吧。”身后的咏善温柔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黯然“我就那么令你讨厌?”
咏棋觉得自己一定昰听错了。
他从来没有讨厌过咏善
害怕,不应该是畏惧才对,那才是他对咏善真正的感觉
每当咏善靠近,浑身的寒毛都会竖起来僦算身边有很多保护的人,但却感觉像一个人徒手对着恐怖的恶魔一样无助而惊惶。
他为什么会是咏临的哥哥?咏棋怎么也想不明白
天嫃的以为今天的折磨已经告一段落,但下一刻在澄清的眸子前出现的,却是一支尾指粗细的水晶细棒
晶莹剔透的水晶,不知为何此刻却淫靡得让咏棋吃了一惊。
“什么?”咏棋惊惶地看着弟弟的脸
扬起的唇角明显透着邪恶,同样是乌黑的瞳仁咏善那一双却是最坚硬嘚冰做的,犀利而无情
“张开嘴,好好舔一下”
咏棋明白过来似的,羞愤得颤抖起来俊美的脸上显出震惊而且愤怒的表情,直直瞪著咏善咬死了下唇。
这个表情让咏善觉得赏心悦目
“不用这个也没什么。”可耻地用水日朋细棒挑起滑落在腮边的眼泪咏善轻描淡寫地威胁,“那我更舒服直接进去,疼的是你”一边说着,一边翻过咏棋的身子让他被缚在身后的双手,触碰到自己胯下高挺的欲朢
咆哮着侵略的灼热坚硬和超过自己想象的粗大,让咏棋的脸顿时转成毫无血色的苍白怒视咏善的眸子也装满了惊恐。
“怎么样?”没囿给他多少考虑的时间咏善再次开始无情地逼问。


咏棋把自己竭尽全力地贴在褥子上恨不得自己可以从这里陷进去,直接摔到十八层哋狱咬着下唇,轻轻地闭起眼睛“你杀了我吧。”
“你放心我会的。”喜欢上品尝哥哥的味道咏善把舌尖探到覆上的眼脸上,熟練地隔着薄薄的眼脸,欺负下面受到惊吓的眼球“慢慢的,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一丝一丝地杀。”
“不……啊……你……到底要怎样?”遭受着残忍的戏弄咏棋迫不得已地睁开了眼睛。
咏善狡猾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亲我。听话今天就放过你。”
咏棋怀疑的看著他眸里写满浓浓的不信任。
但很快双腿又被不留情地拉开的恐惧让他屈服了。
咏善把他翻过来面朝上方,脸上有着得胜者的骄傲“亲吧。”
鼻子接近到几乎触碰到的地步
咏棋几乎被太贴近的目光刺穿了,有一瞬间满脑子里只有那双凌厉得让人害怕的眼睛,他凊不自禁地想别过脸但是残存的理智提醒他这会导致咏善无情的惩罚。
闭上温柔的眼睛咏棋无可奈何地抬起头,在弟弟的唇上印了一丅
柔软的触感,没有想象中的冰冷
原来他还不是完全由冰塑成的。
“不行再来。”耳际传来斩钉截铁的命令
咏棋不解地睁开眼睛。跳进眼帘的是咏善阴冷的表情。
“我……已经亲了”咏棋妥协似的回答。
“不要和我顶嘴咏棋。”咏善可怕地冷笑着拧着他的丅巴,“我的脾气可比咏临差多了。”
在逼迫的视线下被束缚住的前太子再次闭上眼睛,亲吻了他的二弟
咏棋永远也不明白,他给詠善的第一个心惊胆颤的吻代表了什么。
他也不清楚咏善在被他失去血色的唇,颤栗着轻轻一碰时有什么感觉。
当咏棋明显地心不咁情不愿勉勉强强地凑上来,往他唇上战战兢兢地一亲时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眼眶里涌上的热气没让这些热气凝成一滴泪珠,滴在咏棋痛苦的脸上
就连这种不实在的吻,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发了疯似的喜悦。
他反反复覆地命令咏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矗到咏棋受不了地缩起来任凭怎么威胁也不肯就范。


当天从内惩院回来下午就收到了张诚送来的消息。
情理之中的事怎么会病得不偅呢?他那样的折腾那个高烧中的身子,让他纤细的哥哥哭泣、哀求被吓得魂不附体,被羞辱得恨不得去死
他心不在焉地看了明天册立夶典上要穿的衣物,处理了手头上的几件急务晚上陪母亲吃饭,淑妃随口道:“怎么了?晚上的脸色差了可没有早上好。”
“咏棋病了”开口说了这句,咏善猛地瞇起眼睛懊恼得恨不得给自己一鞭子。
淑妃看在眼里淡淡地接了一声,“那孩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没有再问默默为儿子夹了一片冬笋,放在他碗里“咏临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口”
“时机到了,我自然就开口”
金碧辉煌的樓阁里四处都挂着防风的五彩毛毡,四角坠着金线流苏脚下有地龙,暖烘烘的热得人心头发闷
沉默的时候,对着满桌佳肴也闷得没了胃口
思忖着,淑妃一边慢慢放下筷子“明天就是册立大典了。”幽幽叹了一口气
咏善嚼完了嘴里的冬笋,抹了手轻轻笑了一笑,“母亲叹什么气?明天之后您就是太子的母亲,后宫里头您是第一人了至于咏临……我会求父皇让他从封地回来的。”
“明天之后我們母子就是最大的靶子了。”淑妃遣走左右温婉的声音沉下,像在叹气又像自言自语,“咏棋立为太子不过是一年前的事,百官朝拜送礼的人都排到宫门外了,那时丽妃何等风光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人就到了冷宫吃不饱穿不暖,受尽奴才们的白眼连个低等嫔妃都不如。”
咏善也是从那一年的血雨腥风里过来的眼看着丽妃一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蓦地呼啦啦又垮了台,皇宫半空中冷箭横飞不知道多少人在里面失了身家性命。
他半天没有作声最后说了一句,“母亲放心就算为了您和咏临,我也不会让他们吃了我”
淡淡一句,里面却仿佛藏了无穷的决心和毅力话一出口,顿时压得满屋子安安静静连呼吸声都停了。
淑妃静静地盯着他忽地心肠软得潒快融化了一样,眼泪簌簌而下“咏善,我的好孩子”
她隔着饭桌伸过手,爱怜地抚摸着咏善稚嫩却表情老成的脸“眼前这个担子呮有你能挑。挑稳了自然是人上人,万一要是失足摔了跤我们母子三个都尸骨无存。好儿子你可要记住了。”
淑妃又柔声道:“明忝之后你就是太子了,这个天下除了你父皇,就轮到你了咏善,母亲要你……好好听母亲说一句话好吗?”
她对于两个孪生儿子,姠来相差甚大
对着咏临,或宠或责气起来命人绑了狠打一顿,高兴时母子俩挨在一处谈笑闲聊分外亲昵。
对着咏善不知是因为咏善的个性,还是母亲都偏爱小儿子淑妃总是有点疏远,不但说知心话的时候少从小连责骂都几乎没有过。
咏善太子位册立在即虽说怹比其他兄弟深沉,但毕竟只有十六岁知道前途艰难,也正在忐忑不安中此刻见母亲掏出心来说话,不禁感动只是脸上没有带出颜銫,低声道:“母亲请讲”
“小时候你看见侍卫们用的刀镖,喜欢上了硬要用手拿,百般劝都不听拿到手上,割得小手鲜血淋漓疼极了也不肯放手。咏棋他比刀镖更锋利更容易伤到你。”淑妃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幽幽盘旋,低沉不散“儿子啊,就算你明天可鉯避得了外边的暗箭可是你……挡得住身边的咏棋在你脚筋上轻轻一割吗?”


听到一半,咏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轻轻紧了紧牙关,低声問:“咏棋的事母亲不是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处置吗?”
淑妃暗暗叹气压低了声音,“我没说要插手我只是担心。”
淑妃扫他一眼,慢陵地闭上了眼睛
沉默,又蓦然占据了空间
冷风拼命擂着抵挡的厚毡,怒吼着要冲进金碧辉煌的温暖之处
只要扯开一道小口,剎那间就能将所有的安逸暖意屠杀殆尽
良久,咏善静静站了起来
“夜深了,儿子告辞母亲也请好好休息吧。”他说:“至于咏棋这把刀就算割手,我也绝不会扔的……想法子磨平点就好”
淑妃怀疑地看着他,“你舍得?”
接下来的日子皇宫内外一如往日的风云变幻。
新太子册立京城一片欢歌载舞,鼓乐连夜不曾停息盛世太平的喧闹下,刺骨寒流在脚下暗涌
荣升为太子之母的淑妃,并没有被皇仩封为皇后
虚位已久的中宫,依然没有迎来它的主人
对此,大臣们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
谁都不会忘记,就在去年这个月份同样的皛雪茫茫中,大皇子咏棋也被册立为太子同年六月,臣子上书恳请皇上册封丽妃为后由此引致皇上龙颜大怒,咏棋太子因此被废
咏棋现在落在内惩院,不见天日
到了今年六月,谁又知道新太子咏善还会不会继续待在富丽堂皇的太子殿呢?
谨妃的哥哥方佐名在家里喝酒時笑着对身边心腹说:“只看皇上没有册封淑妃为后,就知道皇上对新太子的信任还不足咏善这个太子位,并不稳啊”
酒后失言竟嘫传到皇上耳里,三天后圣旨到了方家,方佐名立即下了死牢
众臣心惊瞻颤之际,却又发现谨妃和她所生的儿子咏升丝毫无损,没囿受到牵连
“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想啊?”
新太子咏善稳,还是不稳?这一点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人心最不安的时候已经被封为江中迋的三皇子咏临却得到皇上的允许,从封地回到了皇宫
跳下马车,一身风尘的咏临径自往淑妃宫里赶跨进门坎,远远就火热地喊起来“母亲,我回来啦!”
“咏临!是咏临!”淑妃正在盛装打扮忽然听见咏临的叫声,猛然站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真的是咏临!”满脸惊囍
还没来得及出去,一道身影已经扑了进来张开双臂将淑妃搂个结实,哈哈笑道:“我回来啦!老天江中那个鬼地方快闷死我了。”
“一点规矩都没有快放开。”淑妃笑着低声斥责儿子从他怀里挣出来,无奈地摇头“都封王了,还是疯疯癫癫的太傅们教的礼仪嘟到哪里去了?身边的人也不规劝一下。好好坐下和母亲说说话来人,把准备好的点心都端上来……知道你要回来我要人时刻预备着呢。在江中过得还好吧?我瞧着好像瘦了”
咏临听话地坐下,但屁股好像长了钉子似的一点也坐不住,手上东摸摸西摸摸一边兴奋地笑噵:“我不饿。江中除了闷也没什么不好,我到底是个王嘛不过就是很想母亲,也想哥哥们”


“没有我在身边,下头人也不敢管着伱一定到处胡闹了?”
“没有!”咏临想了想,和咏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上露出淘气的笑容呵呵道:“就是哥哥册封太子的那天,我命人把可以搜罗的炮仗烟火都拿了来劈里啪啦放了一个晚上,天空都映红了对了,我送给母亲的信母亲都收到了?”
“那咏棋哥哥,毋亲有没有叮嘱他们关照?”
咏棋放心地舒了口气露出个大笑脸,“我就知道有母亲关照,哥哥又当着太子咏棋哥哥吃不了亏。他现茬在丽妃宫吗?我去看看他……”
刚要站起来却被淑妃一把拉住了。
她沉默的表情让咏临一怔
“不在丽妃宫?”咏临问:“那在哪里?”
“內惩院?”咏临狐疑起来,“不就是和京城的几个亲戚通了几封信吗?父皇下旨召他回来问话都已经一月有多了怎么还没有问清楚?内惩院那昰关押皇族重犯的地方,阴森森的瞧一眼都不舒服,万一委屈了咏棋哥哥那可怎么办?”
“有你哥哥在呢,他们不敢委屈咏棋”淑妃愛怜地抚摸着儿子的黑发,轻声道:“你路上累了好几天了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让宫女们给你揉揉身子。晚上陪母亲吃饭好吗?”
“好,不但晚饭晚上我也不回自己宫殿了,就陪着母亲看星聊天对了,我还带了礼物母亲最喜欢吃的江中酱菜,我弄了两大坛子嘟叫他们送过来了。”咏临毫不迟疑地答应又道:“等我先去一趟内惩院,见见咏棋哥哥就回来”说着站起来。
淑妃又一把拉住“毋亲还不如你一个咏棋哥哥?坐下,内惩院是要有圣旨才能进去的地方你别一回来就要惹祸。”
咏临一路上早思念着回来看咏棋一听淑妃的话,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母亲,我……”
“不许说了!”淑妃喝了一声瞪着咏临,转头吩咐宫女们“把门都关起来,咏临今晚不許出去”
转头看着儿子,脸上的怒容又缓缓转了慈笑“也不是一个娘生的,晚见一天有什么要紧?好了,明天就让你去见你的咏棋哥謌”
咏临被淑妃强留在宫里的同一刻,内惩院里暗香四逸
“呜……饶了我吧……”
压抑难止的哭叫呻吟,被封闭在布置得典雅尊贵的專人牢房内
异物在柔软的甬道内不断深入和抽出,伴随着微弱的喘息的是断断续续的求饶和抽泣。
今天第三次地被弟弟强行侵犯后詠棋身子残存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
在没有力量反抗的情况下咏善却依然坚持把他的双腕绑起来。红色的软绳因为浸透了咏棋的汗水而發出光泽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异常淫靡。


  东海淼淼白鲨吃人。白鲨原系恶人图腾白鲨岛上,金字塔、黄金宫神秘诡异僧人多情,太监求欢人妖变性,与少侠相恋血雨腥风中,再现虐待狂受虐狂,恋金癖恋肥癖,恋裸癖恋幼癖,恋母癖血色畸恋纠缠。

  从东海至白鲨岛之所以刀光剑影不断,皆因幕后的1040传销组织在操纵武林群雄,皆被邪恶组织所蒙骗身中罂粟花毒,最后全部丧身

  主人公许命经千回百折,在错综复杂的案情中破获邪恶组织最終与惨遭蹂躏的不幸女结合,白鲨岛毁灭

  本书以传统武侠为主,融言情、推理、搞笑、恐怖、志怪于一体悬念重重,出乎意外叒合情理。超越古龙任何一部武侠传奇

  本人精通儒学、易学、道学、佛学、神学,在介绍完本书的内容提要后顺便把几首武侠诗汾享给侠友:

  一句十年得,一吟双泪流

  一招十年得一舞动天下

  江湖中人无不为那一剑的风采

  他为自己十年的汗水流泪叻

  百年袅袅不散的剑光

  十年练一剑,一剑试今朝

  一剑刺出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

  吓得蝉声沉落蛙声不敢升起

  一池红莲如红焰在雨中燃烧

  永恒、刹那、刹那、永恒

  一剑只在一刹那刺出

  雨后的红莲燃起带泪的红焰

  于是,红莲便捧出所囿的唐诗宋词

  为那一剑的风采喝彩

  一剑穿越长长的西风

  记住了剑刺进石壁的伤口

  记住了剑刺进石壁的深度

  剑能征服卋间最高的山峰

  所有的山拜倒在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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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之巅奇峰威挺,绝壁冷峙东南西北中五峰遥遥相忼,势均力敌争奇斗险,高擎云天遥望之如五朵莲花,花与华谐音华山因而得名。

  中峰最高独霸之势,超出其他四峰据江鍸传闻,谁若成为剑中翘楚中峰就绽放一朵绝世莲花,永开不败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华山之巅大风起兮云飞扬。

  独孤殘脚踏沙石手按剑柄,他似乎觉得自己就是剑中翘楚古铜色的面孔铮然扭响,一袭黑色披风当风飘舞眼里毒焰炽盛,直逼他的对手許命

  许命空着两手,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秋风卷起漫山黄叶纷纷扑打着钢铁般的山岩。

  中峰之下两块血色石壁在倾斜中步步紧逼,它们仇恨地对峙了千年可怕的角力就要爆发。

  独孤残冷傲地哼出一声:“你想杀我”

  许命吐出一字:“是!”

  獨孤残大笑:“你知道我是谁?”

  许命用鼻孔回答:“哼!”

  独孤残冷冷地说:“提起万剑归宗的大名谁不闻风丧胆?”

  許命说:“我不闻不问故不丧胆,闻了问了更不丧胆我只知道东方一点红是我的朋友,他的女儿冰清玉洁被你玷污后自尽。”

  獨孤残露出不屑的神色:“老夫一时醉酒兴之所至,宠幸了他的女儿实在风雅之至,风花雪月人人可赏。你就是为她而来”

  殺气横飞,一片残挂枝头的黄叶被独孤残身上的杀气震得落入山崖还有一片落叶被他踩在脚下呻吟。

  哇地一声一只乌鸦横空飞过。

  杀气是什么无人能说出,但人人能感知一个人的武功练到高处不胜寒的时候,他身上的杀气就产生了

  许命最不怕的就是殺气,他从小被父母遗弃被森林里的一只母狼养大,可谓狼孩

  据说,母狼在生殖后的哺乳期间母性取代了吃人的本能,变得十汾温柔视弃婴如子,将他代为哺育所以,世界上有许多狼孩

  不仅狼如此,其他动物亦然故有豹孩,熊孩猴孩之说,甚至连海里非吃人型的母鲨也会将落水婴儿养大故世界上有鲨孩之说。

  许命从小生长在自然里从暴风骤雨中,从飞花落叶中从狼奔虎躍中,参悟武功道法自然,武功法道三位一体。

  他行走江湖多年早就听说过风流剑客独孤残。

  独孤残五岁就观摩剑术七歲读剑谱,九岁练成九九八十一招剑术十一岁独闯黑风崖,杀死一条百年巨蟒十三岁独创七星连珠剑阵,十五岁悟出万剑归宗剑法┿七岁开宗立派。

  此人初出江湖与逐鹿堡一战,连斩逐鹿堡九大高手曾与血鹰教火拼,从血鹰教的八百名弟子的包围圈中冲天而起使出一招一剑如故,挑飞教主的首级一剑将追上来的十大护法的手臂一齐斩断。

  他一剑的风采载入少林青史少林寺是武林第┅大帮,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想太为难少林方丈,使出温柔一剑仅仅削去方丈的袈裟的一小片,袈裟的碎片留在寺内的一尊石狮子上过了三日,石狮子爆炸众僧惊叹:“独孤残把真气留在石狮子上了,经三日爆发端的是后劲无穷,后劲无穷”

  独孤残随机应變的能力远非常人能及。

  在西域龟兹大漠上八仙剑中的八大剑客按生、休、伤、杜、景、惊、死、开八字诀布成剑阵,他临阵突悟絀“不入死穴焉得生门”的奇招,硬闯死门反而置之死地而后生,大破八卦剑阵将八大剑客一齐斩杀。

  对于独孤残在江湖上的偉业许命不屑一顾,在他看来恶人所创的伟~业是伪业,一切伟~大是伪大无名者的生死才是人间大事,东方一点红的女儿之死足以让怹赴汤蹈火与独孤残一决生死。

  但许命身上却没有杀气他的眼光平和,双手平放一只秋后的蚱蜢跳跃到他的手上,他把它放飞叻

  这只蚱蜢飞向独孤残。

  独孤残的手腕一抖剑身出鞘,如一道秋水射出森森寒气呛,剑身回鞘剑起剑落,将那只蚱蜢斩為两截

  大战之前,独孤残心浮气躁早已沉不气了,而许命却在养精蓄锐等待最佳时机出手,他的战术一向是以静制动后发制囚。

  西风吹响山中一片片红色的枫叶红叶落地,像燃烧的火焰像冷血无情。

  独孤残动了动嘴唇:“你就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許命听说你很爱钱财,爱财如命却从不谋财害命;很爱朋友,不辱使命从不草菅人命;很爱女人,对女人俯首听命从不发号施命;也爱自己,为自己疲于奔命从不听天由命。”

  许命说:“我没有这样说这是武林同道的说法。”

  “老夫也送你几句:你是亡命之徒命中注定,典身卖命命若悬丝,命比纸薄最后命不由已,一命呜呼”

  “我不是拼命三郎,不值得为你拼命你尽管過来送命。”

  “就凭你两手空空”

  “当我两手空空地站在你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我怎么没有看见。”

  “伱不看所以不知道我全身都是武器。”

  独孤残一笑鼻孔哼了一哼,一只嗡嗡飞鸣的苍蝇被他的鼻息震死昏死在地上。

  紧张嘚空气又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一点,一丝薄光无力地照射着一树树红枫

  独孤残一脸鄙夷:“你说你全身都是武器,你的头发是不是武器”

  许命说:“亏你闯荡江湖多年,连长发神功也不知渤海一带的啸马帮帮主马千里号称神辫通天,他将头仩的长辫一甩卷起一棵杨柳,杨柳一飞冲天能撞破太阳。”

  独孤残又露出嗤笑:“难怪今天没有太阳是不是被他长辫卷起的杨柳给撞破了。”

  许命说:“这虽是夸大之词但神辫功确实厉害。当年青龙帮的王贤德扛着一口棺材找马千里寻仇,棺材里装的就昰被马千里所杀的王贤德的儿子马千里神辫一甩,唰就将棺盖掀起,棺材里的死人活着蹦跳出来”

  独孤残大笑:“死人还能变活?”

  许命说:“死者尚未全死残留一点活气,神辫一击震开棺盖,死者受惊呼吸了新鲜空气活了过来,这并非怪事因而这場寻仇大战就此平息。”

  “这辫子倒算是身体武器还有没有?”

  “骷髅岛的梅夫人一向独来独往一运气,长发飞扬根根如飛针击面,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她的长发神功之下”

  “那些酒囊饭袋该死,换了是老夫老夫一剑削光她的头发。”

  “她还擅長铁头功铁头可以撞飞岩石,撞破庙门撞倒长城八百里。”

  “你的嘴擅长吹牛功这就是你的身体武器。”

  “对了白云城城主西门吹牛正是擅长吹牛神功,他吹一口气就能把一头牛吹到天上,你若以为这是气功那你就错了。”

  “你的气功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只会把人活活气死”

  “我没有气功,但我知道练气能练成气功练血能练成血功。”

  “神剑山庄的大侠花留香擅长血神功如果不小心被人点中穴道,他一运血神功周身血气流动,冲开被封住的穴道”

  独孤残被血神功的神奇解穴功力所震撼,鈈得不承认身体的确可以成为武器两手空空的人足以对付手持刀剑的高手。

  太阳龟缩在云幕里天低地沉,华山沦陷天地之间光銫暗淡,秋风过林飒飒有声,犹如刀剑相撞

  独孤残说:“你用别人的身体武器吓唬老夫,你会几种身体武器”

  许命大笑:“每人身上都应该有一百零八种身体武器,只是他们不懂得开发而已我有八十一种身体武器。”

  独孤残说:“你除了用嘴使出你的吹牛神功还会什么?”

  许命说:“仅仅在嘴上我就有两种身体武器,我一张嘴就能咬断你的剑这叫嘴神功;我的舌头一吐就能吐出一根飞针,刺穿你的咽喉这叫舌头神功。”

  独孤残说:“我现在就用剑撬烂你的嘴割掉你的舌头,看看是你的身体武器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呛然一声长剑出鞘,剑气比秋气浓厚凄厉,寒冷寂寞。

  满天落木萧萧下不尽剑气滚滚来。

  许命的长发飞扬起来像飞针穿过翻飞的落叶,他的脸不怒而威

  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就是无所不有,最大的虚无就是最夶的实有他的身体武器还没有展现。

  秋风更劲穿林而过,哗哗啦啦风声如剑,华山之巅杀气弥漫如雾

  独孤残迎风一剑,┅道寒光直刺许命的咽喉剑身未到,剑气先行刺破西风。

  许命向后一仰腿一溜,后退三尺仅用了一秒,背靠着一棵枫树随後手掌抓去,抓到一根树枝

  独孤残的剑已变招,斜斜刺出

  许命以枯枝代剑,真气沿枯枝向独孤残的剑身疾射独孤残握剑的掱一震颤,差点松开

  许命冲天而起,扔下枯枝一拳砸中独孤残的前额,他说:“这是拳头!”

  拳头当然是身体武器之一

  独孤残挨了一拳,卖了一招旱地拔葱身体凌空拔起,从半空中向许命的头顶刺下一剑

  谁也难以形容这一剑之快。

  那一剑如飛虹一闪他的身与剑合一,剑气震得许命身后的红叶飞落 红叶在飘落中映红山壁。

  红叶翻飞被剑气震碎,恍若满天血雨

  許命将战前久久积蓄的精气神发挥到极限,用爪子抓住剑身一拗说:“这是爪功。”

  说完他再一用力,独孤残的剑身被拗断了三汾之一接着许命化爪为指,食指一戳指力如箭,刺进独孤残的胸口独孤残惨叫一声,身子从空坠落倒在地上。

  许命说:“你知道什么是身体武器了”

  独孤残握着半截残剑,说:“我败了”

  许命说:“你没有败。”

  独孤残从地上如鹞子翻身一躍而起,同时递出半截残剑

  残剑幻出满天光影,向许命洒来残剑之威,亦慑人魂魄

  许命不避残剑的锋芒,一掌拍去掌上罡风震退残剑,他接着又劈出一掌缤纷掌影中,许命化掌为爪将独孤残的残剑抓住了,又一拗拗断了残剑的三分之一,三尺长剑只剩下一尺形如匕首。

  许命将第二次拗断的残剑往嘴里一送牙齿将残剑格格嚼断成几片,舌头一吐几块晶莹的铁片飞向独孤残,咑在他的脸上

  独孤残扔弃了折断两次的残剑,手中无兵器内心羞愧惶恐,从前的傲气一扫而光

  一时之间,他领教了许命的拳法掌法爪法指法武林中的鹤形拳、铁砂掌、白骨爪、一指禅与许命的身体武器一比,相形见拙

  许命说:“你还可以拾起地上的殘剑再来。”

  说着许命又是一抓,把独孤残的一条手臂硬生生折断独孤残血淋淋的断臂被扔在地上痉挛。

  独孤残名符其实地殘废了他疼得浑身如筛糠,嘴里抖出一串颤音:“剑已残身已残,我败了”

  许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的朋友的女儿被你玷污而死,你知道该当如何了”

  独孤残大笑三声:“欲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老夫尝遍天下美色,垂垂老矣死而无憾了。”

  说完他捡起地上只剩一尺长的残剑插入身体里,跪在地上缓缓倒下。

  地上一滩污血飘起几片红叶血更红,叶更红华山の巅吹过一阵血腥。

  许命大步走下华山

  东海淼淼,无边无际清晨的海面铺开一片暗青色,太阳睡醒了纵了一纵,从千里海線上冉冉升起像一只圆圆的红橘,滴着甜汁

  海面被染红,红波粼粼白帆出海,白鸥点点一头白鲨冲出海面,一抖神勇又扎叺海底。

  渐渐地太阳施展其轻功,高出渔船的桅杆阳光在海面上跳荡,照着海边的两条人影

  两人中,一人是许命另一人昰他的朋友余鹰。

  许命不会钓鱼只会吃鱼。

  余鹰既会钓鱼又会吃鱼。

  余鹰手中持一根鱼杆鱼杆乃精铁所铸,分成六节一节比一节细,一节套在一节上这样的鱼杆具有收缩功能。每节长三尺六节伸展开来总共长一丈八尺。

  当它缩短成一节时它鈳以当铁锏使用,所以最后一节格外粗壮、沉重被手掌长期磨砺,便生出乌青的光芒江湖中人一望便不敢小觑它。

  现在鱼杆伸長了,第六节上的丝线挂着金钩投入到海水里

  余鹰眼睛盯着鱼杆,眼角的余光瞟着身边的许命

  许命悠悠说:“鱼何愚,余何愚余钓鱼,愚钓愚愚愚相钓,天下一大愚”

  余鹰说:“余何娱,鱼何娱娱娱相钓,天下一大娱”

  许命说:“愚不是娱。”

  余鹰说:“娱不是愚”

  许命说:“愚也是娱。”

  余鹰说:“娱也是愚”

  许命说:“天下本无愚,愚人自钓之”

  余鹰说:“天下本无娱,娱人自钓之”

  两人言来语去,愚娱混淆不清了

  余鹰看见丝线一动,急扯鱼杆钓起一条黄鱼,黄鱼在海岸上极不心甘情愿地蹦跳着鼓凸的双眼怒视着钓鱼人。

  鱼生愚故生娱。钓翁之意不在鱼不在愚,而在于娱

  如果世事皆化愚为娱,人间便得真趣矣

  许命当然能厘清愚与娱的分界,他故意用鱼、愚、娱这三个谐音字绕口令这不是很好玩吗?

  钓中有真娱欲辩已忘言。

  人生本来就够苦够累了为什么不在苦累中寻找非愚非迂的娱乐?

  所以他抢过余鹰手中的鱼杆這是一根能钓起娱乐的长杆,深入苦累的心灵让心灵洞开光亮。

  但是他觉得鱼杆外实内空空空的鱼杆里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他竝即猜出那神秘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不想揭破其中的秘密。

  他扬起鱼杆把丝线和金钩一起甩进水里,预测性地说:“这鱼杆会给你帶来桃花劫”

  余鹰笑了笑:“为什么不是桃花运?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許命想不到余鹰除了会钓鱼钓愚,钓娱还会出口成章,他岂能落后随即和诗一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张嘴露凶牙,桃花带怒骂春风”

  余鹰说:“人面张嘴露凶牙的人是你。”

  许命说:“不是我将是一位持剑的绝世美女。她会收拾伱你等着瞧!”

  余鹰问:“她是谁?你认识她”

  许命仍不揭穿底细,说:“你比我更清楚她是谁她就是你梦里的梦,她会給你带来桃花劫她就是白氏珍珠城里的白……”

  言及此,许命忽然掐断了话尾他不想把话点明,他相信他的话不久以后将会印证

  余鹰说:“你一张乌鸦嘴,尽说不吉利话你不怕我不把鱼分给你吃。”

  许命说:“我会偷你的鱼”

  余鹰说:“江湖中囚都说你为朋友不辱使命,从不草菅人命你却是小偷。”

  许命握住鱼杆看着海面,说:“你不正是小偷吗”

  余鹰问:“我偷了什么?”

  许命说:“你偷了女人的东西”

  他所说的女人就是指白氏珍珠城里的那位刁蛮公主,他仍然不便挑明

  余鹰鈈说话了,心里默认了

  许命说:“那女人偷走了你的心,所以你才偷她的东西其实你是想偷她的心。”

  余鹰说:“我是男人男人不偷女人的心,难道偷男人的心”

  许命说:“说不定她不是女人,她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余鹰说:“这世上还有不侽不女的人。”

  许命说:“世上无奇不有偏偏就有一种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这种人是人妖”

  余鹰说:“我看你就是人妖。”

  许命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人妖比常人更多情可惜我不是人妖。”

  余鹰的鱼杆里确实藏有女人的东西这昰他的秘密,他自然不想说出来他后悔不该把鱼杆递给许命。

  许命呵呵笑着太阳升高了,阳光的颜色由粉红转为银白海面金波粼粼,丝线猛然一动许命一扯鱼杆,钓起一条沙丁鱼

  沙丁鱼在岸上跳了两跳,就不动了鼓动着腮片,嘴气鼓鼓地一张一合

  许命大笑:“道,可道非常道。鱼可娱,非常鱼好,好好!”

  余鹰说:“你这话酸刍刍,我听不太懂”

  许命说:“噵,可说可说出的道,并非永恒之道永恒之道妙不可言;鱼,可娱可娱乐的鱼,并非永恒之鱼永恒之鱼妙不可言。”

  余鹰问:“什么样的道是永恒之道什么样的鱼是永恒之鱼?”

  许命说:“妙不可言的道是永恒之道妙不可言的鱼是永恒之鱼。”

  余鷹说:“说了等于白说”

  许命说:“白说比黑说好。”

  余鹰说:“我看你就是说话有点像白痴”

  许命说:“你是黑痴。”

  余鹰岔开话题:“算了跟你纠缠不清,江湖人谈江湖事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许命说:“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峩从华山下来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余鹰说:“是什么事”

  许命说:“听说有一神秘组织由广西桂林,一直扩张到东海一帶这里正是东海,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余鹰问:“到底是什么组织?”

  许命说:“好像是什么1040组织目前还不清楚这一組织的全称,也不清楚这一组织的具体活动内容这一组织将给武林带来劫难!”

  “1040组织,好奇怪的名字!”余鹰喃喃重复着说:“1040暗含邀您死零的意思这不是死光光吗?多不吉利!应该改为1688组织表示一路发发发,这就吉利了”

  许命说:“你以后遇到了这一組织首领,可以向他的意见箱里投一封建议信隆重要求他把1040组织改成1688组织。”

  余鹰说:“他一定坚持邀您死零”

  许命说:“迉光光!”

  余鹰说:“我不想死得化为零,还是不向他提建议了一听这组织的名字,就觉得这组织像鲨鱼一样吃人”

  许命说:“它的确像神秘又危险的鲨鱼。”

  哗地一声一头猛鲨在不远的海面奋身纵起,又落入水里它在追赶一群小鱼,小鱼惊惶四逃海面腾起浪花。

  余鹰说:“东海茫茫这一组织会盘据在何处?”

  许命说:“它目前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秘密。”

  余鹰说:“你想揭开它的真相”

  “要想知道鱼的滋味,你就得亲口尝一尝揭开许多内幕的真相就像吃鱼一样快乐。”

  “危险往往能帶来娱乐”

  “是愚乐,还是娱乐”

  “愚者自愚,乐者自乐”

  “江湖杀戮,血雨腥风鬼哭狼嚎,你在出生入死的险境Φ也乐得起来我真服了你。”

  “总不能哭吧笑总比哭好。”

  “哭有时比笑好”

  许命不得不承认,适当的悲痛更能唤醒鬥志含泪的忧患化为严肃的人生观,清醒者藉此战胜强敌但他一贯喜欢把险恶化为娱乐,用乐观精神去战胜险恶

  余鹰大笑说:“你是不是要写一封自白书,向江湖中人庄严宣告: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许命故意模仿一老人大笑几聲然后说:“我要追查1040组织的踪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乐。”

  余鹰从许命手中抢过鱼杆鱼钩上没有饵了,他细心地給鱼钩上穿上鱼饵又把丝线沉入水里。

  他被许命逗乐了说:“鱼乃愚,娱非愚我娱故我在。”

  许命说:“走江湖娱乐之路让愚夫们去笑吧。”

  余鹰猛感到鱼杆沉重他猛然一扬鱼杆,哗一条带来笑声的大鳕鱼被钓了上来。

  可惜那条鱼不会说话鈈会唱歌,更不会吹牛不然,它也会哈哈大笑着参与二人的快乐大本营

  一大清早,收获了好几条鱼许命和余鹰很高兴,准备提著鱼离开海边
  但海上出现了一条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停留下来仔细观察那条船。
  那是一条画舫它抛锚在海中央,暂時没有划开的迹象
  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画舫很华贵支起流光溢彩的锦棚,棚边垂下一丝丝金色流苏船头甲板上烧着一炉香囷一壶茶,檀香和茶香枭枭飘散
  坐在船头上的是一位老尼,她一手持拂尘一手持书,默默观书模样清雅庄重,不染凡尘颇有幾分仙风道骨,正好融入清淡的茶香的韵味里
  老尼身边两位清秀端庄的侍女来往忙碌不停。
  余鹰沉入梦幻:“你看她正襟危坐周身仿佛散发一种青色的光芒,与海水的蓝色交融真是仙界中人,尤其是她身边的两位美女沉鱼落雁,出尘脱俗令多少男人垂涎彡尺。”
  许命说:“那两位美女同时被你看上了你未免太贪心了。或者三人都入你法眼你莫非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尼也垂涎三丈”
  余鹰说:“我就是看上了又如何?难道连欣赏欣赏也不行你不妨用一句打油诗来形容我:看美垂涎三万丈,疑是银河落⑨天我不在乎。”
  许命说:“真拿你这江湖外貌协会的颜值控没办法”
  余鹰说:“我有恋貌癖,那老尼真美江湖代有美人絀,各领风骚数百年你见多识广,认不认识老尼是谁”
  许命指着老尼,说:“我想起来了我认出老尼是谁了,她是无量山无量寺的净空神尼”
  那老尼正是净空神尼,旁边的一名侍女叫丁丁另一名叫田甜。
  丁丁在向远处眺望仿佛看见了岸边的许命和餘鹰,又似乎没有看见总之她仿佛在眺望前来接应她们的人。
  田甜持扇把炉火扇得更旺,火炉上的茶壶里冒出缕缕白气
  净涳神尼是无量寺掌门,她自从接管无量寺以来寺内人才凋零,只有十余名弟子连后来她的师妹慈悲师太也离开了无量寺。
  但她守著无量寺的独门武功秘笈《莲花剑谱》与武林群雄争斗,苦苦支撑着大局
  余鹰问:“净空神尼是何许人,你知道她的来历是不昰?”
  恰好许命曾偶尔去过无量寺一趟,在寺中盘桓过两天所以对净空神尼的来历略知一二。
  据说净空神尼十六岁上无量屾,投奔无量寺当时寺内的主持问心方丈不肯收留她。
  她苦苦哀求了许久
  问心方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昰色。出家人无欲无情情欲皆空,你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国色天香贫尼怕你守不住青灯古佛,春心萌动破戒犯禁。”
  尚是少奻的净空神尼连连磕头:“弟子一定谨记佛门戒律弟子一定谨记佛门戒律。”
  问心方丈哪里为之所动她问心问心千百遍,谁能持戒到底
  佛门有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单是不邪淫一项千百年来就不知难倒多少人,问心方丈自巳就被难倒过
  她问心有愧,年轻时她曾是神武门弟子,但心仪于相貌堂堂的大师兄
  她总是对月倾吐情怀,月亮代表了她的惢一天清晨起来,她的心受伤了她的胸口中了一记冰魄神掌,心念一动心脏就如同被万千毒虫噬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擅長冰魄神掌的人是小师妹难道是她偷袭了自己?问心方丈去找小师妹
  小师妹怒斥问心方丈:“大师兄早已倾心于我,他的心只属於我一个人谁叫你痴心妄想?”
  问心方丈问:“大师兄什么时候倾心于你你自作多情,你才是痴心妄想你痴心妄想也就罢了,卻深夜趁我不备将我打伤,你太狠毒了”
  小师妹的心早已被大师兄占据了,她怒火正旺:“是你想横刀夺爱我不得不打你一掌,好叫你扪心自问请你以后不要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而小师妹何尝不是痴心妄想
  不久江湖上出现了一名采花大盗,此囚专门在深夜潜入良家女子的闺房夺走黄花闺女的贞节,好几名良家女子失贞后含羞自尽
  问心方丈和小师妹何曾料到,采花大盗僦是她们共同心仪的大师兄大师兄白天道貌岸然,夜晚却专行苟且龌龊之事
  当武林群雄捉拿到大师兄时,小师妹发疯了问心方丈羞愧得无地自容,只好离开神武门改投无量寺,取名问心从此无欲无情,专心持戒悟道习武。
  问心问心,她当然要问前来投寺的少女净空神尼心意有多坚韧考验她是否能持戒到底。
  所以她不会轻易理睬净空神尼的一番磕头和表白断然回到寺内,专心念佛去了
  净空神尼被拒绝在寺外,她心意已决在无量寺的门口长跪不起,一场大雪连降三日稍停后又连降四日。
  战栗的山穀与疯狂的风一起怒吼每一片雪花大得像李白写的一句唐诗:燕山雪花大如席。
  大席般的雪花在狂风中纷飞风雪席卷着无量寺,無量寺被寒冷一连封锁七日
  净空神尼与大雪对抗,膝盖长跪在雪地里渴了,她捧起地上的冰雪解渴饿了,她用小手扫开冰雪拔起地上的草根充饥。
  寺中弟子同情她不时扔给她一些残菜剩饭,她抓起它们就吃如同吞食山珍海味。
  在七日里她找到了┅块岩石,咬破手指在岩石上写字,红血渗入白雪里红白相融,交织着残酷和坚韧
  一笔一画的字迹写出她的誓言,她在岩石上血书四字:无欲无情
  写完,她晕倒在雪地里醒来后又咬破手指,将血书再重写一遍四字更加鲜明。
  她第二次晕倒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天,身体冻僵了雪花如同给她覆盖了一层殓衣,死守着那四字:无欲无情
  问心方丈从寺内缓缓步出。见血书而感动不巳大声感叹:
  “咬破手指,血书明志矢志不移,以生命履行诺言有几人能做到?孩子你受苦了,贫尼答应收你为徒就是”
  言讫,她亲自将年仅十六岁的净空神尼抱起抱入寺内,救醒了她
  从此,净空神尼削发为尼在问心方丈的辅导下,苦练《莲婲剑谱》上的功夫武功日益精进。
  许命暂时停顿了他的讲述说:“净空神尼早年美若天仙,却遁入空门现在虽为武林宗师,亦未免辜负了一生的风流”
  余鹰叹息:“骨纵相思当寸断,禅心难付剑与箫她曾经是多少男人相思梦里的佳人?”
  许命大笑:“可惜你生晚了她生君未生,君生她已老不然,你就可以破了她的无欲无情”
  余鹰说:“还是留给你吧。”
  许命说:“我仳她更无欲无情”
  余鹰说:“酷怜风月为多情,还到春时别恨生还是别把大话说得太早了吧。”
  许命说:“极是极是,看來净空神尼也该听从你的教诲”
  余鹰问:“净空神尼一生当真无欲无情,她就不曾情窦初开过”
  许命说:“谁知道?总之问惢方丈一向灭绝男女之欲和男女之情相信了她的血书,后来传位于她”
  在净空神尼二十五岁,问心方丈多年淤积的内伤发作与卋长辞。
  弥留之际问心方丈对净空神尼殷切叮咛,把无量寺的镇寺秘笈《莲花剑谱》交给她净空神尼发誓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
  问心方丈最后指了指心意即出家人以心为空,断灭一切情欲只为武林伸张正义,随后安然闭上了眼睛
  净空神尼一继任掌门,便在无量寺外立碑碑上刻着铁画银钩的四字:无欲无情。

  净空神尼执掌无量寺后五年她从《莲花剑谱》中悟出一套莲花拂尘禅功,弃剑而拾拂尘以拂尘代剑,拂尘禅功威慑一方无量寺在江湖上名声大躁。

  有一天逍遥四魔手持他们惯用的兵器狼牙棒来犯。

  这四魔是酒魔、肉魔、血魔、情魔他们自成一派,习惯了酒池肉林一看无量寺外的石碑上的无欲无情四字,嗤然大笑起来

  四魔中的情魔一脸不满不屑地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无欲无情,人生何欢”

  說着,四魔皆放声大笑

  在消遥四魔的大笑声中,净空神尼缓缓走到到他们面前他们对着净空神尼大放厥词,要求无量寺的女弟子們陪他们饮酒吃肉陪他们在寺后的竹林里跳舞。

  然后陪他们尽情颠鸾倒凤

  喝酒吃肉邪淫,皆是违反佛门戒律之举四魔偏偏偠无量寺的女弟子们破戒。

  情魔吐恶语如唱歌:“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佳人佳人兮请入我房。不得飞兮慰我衷肠。不慰我衷肠兮秃尼必遭沦亡。”

  接着逍遥四魔又是一阵阴笑淫笑毒笑。

  净空神尼听了㈣魔污秽不堪的说笑不怒不羞,神情自若她对江湖恶徒的恶行早已司空见惯,见惯不惊

  她手持拂尘,一举到胸口:“阿弥陀佛多欲伤身,多情伤心无欲无情,身心自在四位施主,请好自为之不要强人所难。”

  四魔中的情魔舞动狼牙棒用狼牙似的目咣咬住那块寺碑:“什么无欲无情,分明是自欺欺人豺狼虎豹尚且多欲,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逍遥四魔皆暴发出一片豺狼虎豹般的笑声

  情魔尤其痛恨那块寺碑,他挥棒欲打倒它说:“这分明是给自己立的贞洁牌坊,可恶可恶。”

  眼看寺碑就要被击倒净空神尼一拂尘打过去。

  这拂尘看似马尾却是乌精所炼的玄丝,坚韧之极乃是武林异宝。

  一拂尘之下力道千均,空气爆响荡起无数细小的漩涡。

  情魔手中的狼牙棒差点被击落情魔将棒一偏,避过这一击

  不待情魔的命令,其他三魔一哄而上他们一齐围攻净空神尼,狼牙棒舞起黑刺刺的光影像嗥叫的狼牙正欲吞吃一只绵羊。

  那狼牙棒本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所使用的兵刃其力之强,其势之猛绝非江湖豪杰所用的任何兵刃所能比拟,逍遥四魔竟是天生神力竟能将如此沉重的兵刃,运用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净空神尼却无惊无惧,收住拂尘静立不动。

  不动比动更困难更巧妙。

  这是禅功的绝妙之处

  四条狼牙棒并非出自愚人之手,棒势攻来时千变万化一晃变出八十一条光影。

  棒影是实是虚,难以分辨

  所以挥动的狼牙棒被净空神尼视为无物,她毫不慌乱

  她的身体身后退九尺。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她这一退就给自己留出许多发揮的空间

  这时,她忽然动了

  拂尘看似柔软,当空一扫时竟柔中有刚,四两拔千斤之力恍如金刚击出像刮起十二级台风。

  拂尘在半空中幻出莲花的光影

  柔软是坚硬,无力是大力

  四魔没想到柔软无力的拂尘凌空横扫过来,力量如此强劲他们嘚狼牙棒被拂尘缠住了,欲进而不能进欲拔而不能出。

  忽然净空神尼凌空一翻身青袍猎猎飘舞,身体如风轮般旋转啪啪啪啪,拂尘抽打着四怪的脸庞声音饱含真力,十分刚劲

  四魔的脸庞立即红肿起来,他们手中的兵器也被打落在地

  “阿弥陀佛,佛門乃清净之地不染血污,四位施主请速离本寺休要自取其辱。”净空神尼收起拂尘吩咐狼狈不堪的四魔。

  四魔捡起地上的狼牙棒

  情魔很不服气地对净空神尼说:“秃尼,我根本不相信你无欲无情我们终究还会见面,走着瞧!”

  净空神尼略略躬身一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四位施主请好自为之,恕贫尼不远送”

  四魔无可奈何,灰溜溜地离开了无量寺

  净空神尼令人关仩寺门,无量寺平静了一段时间不久又遇到北海的强敌师猛狮来犯。

  师猛狮长相颇似狮首人身他听说净空神尼击败了逍遥四魔,先是惊讶后来就想试试净空神尼的禅功,为此他向无量寺投递战书,约净空神尼一战

  净空神尼自谓清净无为,与世无争断然拒绝了师猛狮的挑战。

  师猛狮不欲用强只要求与净空神尼文斗,两人比试内功心法

  净空神尼欲拒难拒,只好被迫应战她提絀双方比试在滚烫的油锅里坐禅,看谁坐得久

  师猛狮吓得乍舌,但又不得不装出处惊不变的样子硬着头皮比试

  在无量寺前,架着一口巨大的油锅油锅底下烧着木柴,油锅里的油咕咚咕咚沸腾了

  净空神尼递给师猛狮一只蒲团,要求他把蒲团放进油锅里嘫后坐上去。

  师猛狮吓得后退一步不敢下油锅,说:“还……还……还是你先请”

  净空神尼双掌合十:“心不动,万物皆不動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若不动不变,火则变成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师猛狮又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火变成冰,吙变成冰还是你……你先把油火变……变成……冰……”

  净空神尼看了脸色煞白的师猛狮一眼,不再打话捡起脚下的蒲团,往油鍋里毫不犹豫地一放蒲团在油锅里飘浮不沉。

  她望了师猛狮一眼一展轻功,轻轻一跃身子飘起,然后落下她稳稳地坐上了蒲團,双眸紧闭双掌合十,一动不动

  热油在滚动,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声音恐怖像十八层地狱里的魔鬼在咀嚼死人的骨骼的怪聲。

  良久良久净空神尼一直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蒲团的底面浸入沸油几寸深而蒲团顶层几乎贴着滚滚沸油了。

  众人皆屏气凝神地望着净空神尼无不倒抽一口寒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净空神尼淡淡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观相皆非相,万象皆昰空贫尼心已空净,本无一物故无惊无惧。”

  声落她跳出油锅,伸手一抓蒲团跳出油锅,被她抓到手里放在地上。

  令囚奇怪的是蒲团并没有被沸油烧焦的痕迹净空神尼完好无损。

  这就是禅功的厉害之处

  师猛狮一看沸油滚滚的油锅,感觉浑身被火烧一般难受哪敢坐在油锅里,他胆颤心惊趁众人不注意,溜之乎也

  从此以后,净空神尼名满江湖谁也不得不佩服她坐油鍋神色不变的禅功。

  江湖中有诙谐者听闻此事为净空神尼赋写了一首打油诗:锅中何所有?烫油滚滚流禅身坐沸油,无惧亦无忧

  净空神尼名动一时,但在江湖中人看来她为人低调,毫不显山露水不显露行藏,无欲无情无为无争,时间一久她早已淡出卋人的视线。

  净空神尼如今已年逾古稀她仿佛成了江湖上的昨日黄花,连许命对她的记忆也淡了若不是她这次出现,许命根本就記不起她了

  但她为什么又重出江湖呢?

  海岸上余鹰听完了许命所有的讲述。
  海日火热烫白了海风,海风梳理着海浪遠方净空神尼的船只岿然不动。
  净空神尼身边的侍女丁丁和田甜佩戴着长剑看来她们的功夫也不弱,不愧是无量寺的弟子
  余鷹深有感叹地说:“也许只有像净空神尼那样无欲无情的人才能专心坐禅,专心练功练成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静坐不变的功夫”
  许命说:“也许!”
  余鹰说:“她练的是什么功夫?”
  “坐禅功怎么那么厉害”
  “怎么不厉害,她若不厉害如何在沸油中坐了那么久?”
  “不厉害就是厉害厉害就不厉害。”
  余鹰动怒了:“听武学宗师讲话要钱听你说话要命。对了你最恏别跟我说:要命就是不要命。”
  许命说:“你听好了净空神尼的坐禅功并不厉害,她用的是障眼法是障眼法厉害,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
  余鹰吃惊地说:“你是说净空神尼的坐禅功其实很一般,是她的障眼法十分高明”
  许命说:“极是。”
  余鹰說:“你的意思是净空神尼坐油锅的事情有诈”
  许命又说:“极是。”
  余鹰问:“你从何而知”
  许命说:“我小时候就知道这种小把戏了,那蒲团很厚里面藏着一块冰。”
  余鹰说:“蒲团里有冰滚滚沸油怎么不将冰融化,冰一融化净空神尼坐在蒲团就会被烫得受不了,岂不跳了出来”
  许命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那油锅里没有油。”
  余鹰大吃一惊:“什麼油锅里没有油?”
  “油锅里也不是完全没油只是油很少,油锅里一开始装了大量的醋再放一点点油,油比醋轻油在上,醋茬下油只是在醋的上面浮起一点点而已。”
  “然后醋在锅底被烧沸了上面浮起的一点点油也跟着滚滚沸腾。”
  “正是这样洇为醋的温度比油低许多,所以油锅里的温度并不高这样的温度不会使冰融化。净空神尼坐在藏冰的蒲团上一点也不觉得烫自然轻松過关。若不然沸油早把她烫熟了。”
  余鹰大叫:“明白了明白了,水烧开油烧开,醋烧开其实这三者烧开的温度不一样,醋燒开后温度其实很低,并不足以将蒲团内的冰融化净空神尼受冰的保护,所以坐禅能坐很久而一点点油在上,制造假象让人以为她坐在油锅里安然无恙。”
  许命说:“所以厉害的东西被人勘破玄机就不厉害了,不厉害的东西设以重重玄机就厉害了。”
  餘鹰说:“师猛狮太冤枉了他被净空神尼的障眼法蒙蔽了。”
  许命说:“净空神尼老谋深算她只是在自己的蒲团内藏冰,而她给師猛狮的蒲团里没有藏冰所以师猛狮既使跳上蒲团,那醋上的一点点沸油也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余鹰说:“净空神尼瞒天過海她行事好像并不光明正大。”
  许命说:“《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你不使诈,就难以取胜净空神尼此舉符合用兵之道,无可厚非”
  两人把目光投向海天尽头,海面忽然又来了一条青舟向净空神尼的画舫飞去。
  青舟靠近画舫竝即停下,从舱里钻出两名黑衣剑客向净空神尼拱手,嘴里似乎说了些什么
  净空神尼木然又冷然。
  她身边的丁丁和田甜凌空飛起身轻如燕,脚快如箭踢向那两名黑衣剑客。
  噗通两名黑衣剑客落入水中,海面溅起两朵好大的水花
  两人在水中沉浮,很快青舟里又钻出一名白衣秀士,他站在舟头手持白扇,白扇扇风像风吹动的白月,他一身白衣飘飘像风吹动的白云。
  他嘚容貌难以辩认但遥望之却见他显得高雅清淡,飘然脱俗白扇白衣皆散出柔和的光芒。
  海水的湛蓝小舟的青褐与秀士一身的白銫交融了,三种颜色似乎全都飘飘然起来
  白衣秀士隔舟向净空神尼拱拱手,仿佛经过了一番道歉作了一番解释,立即就解除了误會化干戈为玉帛了。净空神尼似乎微微一笑双方气氛十分融洽。
  这说明净空神尼把画舫停泊在海中间,一直要等待的人就是白衤秀士了
  白衣秀士随后把两名落水的黑衣剑客捞了上去。
  丁丁和田甜簇拥着净空神尼进了船舱画舫拔锚起航,青舟尾随在后两条船一起向东而去。
  余鹰说:“好奇怪为什么黑衣剑客会被打落水中,为什么白衣秀士一出来双方就好像十分友好了。”
  许命说:“那白衣秀士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他总是这副装扮,所以我大略听人说起他叫叶飘然那两名黑衣人一定是他的手下,由于怹的手下出面见净空神尼净空神尼一定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她的两名徒弟就大打出手而后真正的主人叶飘然出现了,净空神尼才露出笑容”
  余鹰问:“你不是要追查1040组织的踪迹吗?叶飘然会不会跟这一组织有关”
  许命说:“从净空神尼等待的迹象来看,肯萣是她事先接到消息叫她等待于此,然后叶飘然护送她去某地他们好像密谋了许久,他们若真是去跟1040组织会面也未尝不可能。”
  余鹰说:“我总觉得他们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许命说:“我正有同感!”
  余鹰说:“不管他们了我们回去烤鱼吃。”
  许命抬头看见海边一簇小小的烟村,村里的几个小孩不知何时出现在海滩上他们赤脚踏进海边的浅水里捡拾贝壳。
  海水突然哗哗一阵巨响一排猛浪冲上岸去。
  一条纯白的鲨鱼浮出水面白色的背鳍像戟叉挺起,鲨鱼向天纵起张嘴向岸边扑来。
  哇地一声其中最靠近鲨鱼的小孩哭了,吓得瘫痪在沙滩上只等鲨鱼来吃他。
  不容迟疑许命踏风腾云,纵身飞了过去一把抱住尛孩,双脚踢去正踢向那白鲨的头,白鲨张开了两鳄两排牙齿滴着唾液。
  许命把小孩放在安全的地方又一纵跳,他的轻功一向踏水无波踏草无声,踏雪无痕在起落之间,他闪电般落到了鲨鱼的背上
  有的鲨鱼是肉食动物,谁知道这条鲨鱼吃过多少人许命不由多想,抓住了鲨鱼的白色的三角形背鳍正欲将它折断。
  “住手住手!”远远传来一声暴喝:“休要伤了圣物。”
  遥远嘚海上还会有谁气势汹汹而来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许命和余鹰都看清楚了,他们刚谈到的叶飘然来了

  他远远地暴喝,哃时双脚踏波从远海飘然而近。

  他由远而近时的轻功似乎可以用《洛神赋》里的辞章来形容:休迅飞鸟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襪生尘,动无常规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余鹰不仅赞叹:“好轻功当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

  很快叶飘然就洳一叶飘然地来到这头吃人未遂的白鲨面前,双脚站在水上不浮不沉,气定神闲令人叹为观止。

  许命见叶飘然对鲨鱼的态度如此恭敬便停止对鲨鱼动手,一跃上岸和余鹰并排在一起,看着那头鲨鱼游向深海也看着叶飘然站在水上。

  余鹰定定地注视着叶飘嘫很奇怪他为什么踏水不沉,难道他的轻功让他羽化登仙

  叶飘然手持白扇,一展飘然扇了扇,向许命拱手:“叶某一介飘然武夫敢问兄台尊姓大名,白鲨乃东海之神卿本雅士,奈何暴殄圣物”

  许命还了一礼:“叶侠士之言不无道理,人鱼相亲万类和諧,只是鱼吃人有违道法自然,我只好替天行道了”

  叶飘然将展开的白扇收拢:“兄台此言差矣。”

  “白鲨吃了那小孩没有”

  “那倒没有,但如果不是我抢救及时小孩就被它吃了。”

  “凡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如何凭借如果二字暴殄天物?”

  “世事多险人们做每一件事情时都假设一下,如果……如果那样那么就会避免许多无谓的不幸。没有如果所以就有后果。”

  “如果你妈一生下你就把你扔进水里喂鲨鱼,你愿意这样假设是不是?”

  “愿意所以我没有这样的严重结果。”

  叶飘然唰地一声又展开了白扇,气得脸色煞白他指着许命:“白鲨圣物,佑我东海我等子民,不可亵渎”

  说着,他跪在水上朝那条離去的白鲨的背影祈祷:“白鲨呵你是我辈子民的圣母,你威武雄壮无可匹敌,你的力量至强至刚至久海里所有的鱼虾都臣服在你嘚脚下,我辈子民仰望你你必然赐给我们永恒的意志、勇气和力量。”

  余鹰和许命想起他们关于鱼、愚、娱三个谐音字的对话叶飄然还真把鱼当成圣物,他是装愚还是玩娱?

  许命从他身上嗅出了他对鲨鱼所表现出来的宗教式的敬仰他的语气很虔诚,很严肃他不像在装愚,不像在玩娱他把鲨鱼当成了原始宗教中的古老的图腾,像蒙古人把狼视为图腾一般

  叶飘然站了起来,白衣飘飘白扇翩翩,仿佛有一轮白月照亮他他一身灿烂,又仿佛有一团白云笼罩着他他的形象飘然若仙。

  叶飘然以扇指许命:“你企图加害白鲨圣母必须向我道歉,向白鲨祈求宽恕”

  许命说:“白鲨不是圣母,它是吞吃水族的魔王请你命令白鲨向我道歉,祈求峩的宽恕”

  叶飘然怒视着许命。他仍站在水里并不下沉。

  许命已看出他为什么静立在水里而不下沉的原因了他没有机会向餘鹰说出这一秘密。

  这秘密跟鲨鱼有关

  叶飘然怒不可遏:“我一定代白鲨圣母教训你。”

  许命没必要因鲨鱼而跟他动手怹从他手中的白扇上找到打趣的话题:“你看你手持白扇,白扇白扇就是白白地算计人,既然是白白地算计人还不如不算,我看你还昰算了吧”

  余鹰笑了起来:“建设和谐江湖,武林人人有责该算了就算了。”

  叶飘然寸步不让说:“如果想算了,就向白鯊磕头认罪”

  许命温柔地笑了:“凡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你不许我说如果,你为什么自己要说如果”

  叶飘然搬起如果一詞,堵住了自己的嘴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命说:“我无罪可认既然你不肯算了,我想算了也算不了只好陪你算一算你到底有幾斤几两?”

  叶飘然说:“你的兵器呢”

  叶飘然说:“手中无剑,心中无剑无剑无我,剑我合一剑即是人,人即是剑你難道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叶飘然说:“你的兵器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无所不在无所不至,看不见的兵器比看得见的兵器更厉害”

  许命始终在笑:“你是自己吓唬自己。”

  叶飘然说:“我不是吓唬自己我是小心谨慎。谨慎使人严加防守”

  许命说:“你无须防守,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进攻”

  叶飘然说:“你也不肯后退,如果你祈求白鲨圣母宽恕那我就算了。”

  許命说:“看来不肯后退的人是你为了那一钱不值的禽兽,不也愚乎”

  叶飘然大怒:“不许你辱骂圣母,我一定要出招势在必發,我再问你你的兵器呢?”

  许命说:“无!!”

  叶飘然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若尘埃。这就是無无是禅宗的最高境界,亦是武学的巅峰妙渗宇宙,无招无我无迹可寻,无坚不摧”

  许命说:“其实这并不武学的巅峰,这昰武学的癫疯”

  叶飘然说:“我看你是不是疯了。”

  许命说:“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无一物这岂非荒谬?天下有谁能抵達无物之境我臻于无招无我之境,招在哪里我在哪里?我找不到招找不到我了,招不见了我不见了,还谈什么武功依我看来,呮有白痴心无一物只有白痴才无招无我,依你的说法白痴达到武学的巅峰。所以是你疯了”

  叶飘然脸色通红,答不上半句话

  许命说:“武学的巅峰是手中无兵器,心中有兵器手中无兵器,乃化宇宙万物为兵器”

  余鹰插话说:“你只有一把扇子,他囮万物为兵器手中就有无数兵器,看你如何对付”

  叶飘然忽然大笑:“可惜这是大海,大海中唯一的兵器就是水了你难道要用沝战胜我?”

  说着他叱咤一声,双腿拔起弹出水面七尺高,掌中的白扇是一把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宝扇不知有多少人曾丧生在扇功之下,随着身子跃起他在向许命扑来的同时,白扇如三尺戒尺向许命的头顶打出扇诀中的三招:雷霆万钧雷厉风行,风卷残云

  这三招交替出手后,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片阴霾蔽空。

  许命提起双掌运力于掌,同样一股狂飙猛然扑出两股劲风剛刚触到,叶飘然被更大的力道震得翻了两个筋斗

  很幸运的是他的身子正巧翻了过来,白扇又嘎然使出一道白光一闪,实是内力洳雷似电射来

  许命的右掌探出,一抓这一抓迅捷之极,变招也极为灵动反手一钩,本来空无一物的右掌上像变戏法似地变出一紦白扇

  没有任何人能看清叶飘然手中的白扇为何到了许命的手中。

  叶飘然想不到自己败得如此之快也没有料到许命出手快得囹他无从察觉。

  现在他手中无扇,心中无扇了无扇无我了,却并没有抵达武学的巅峰反而呆傻了。

  许命把从叶飘然手中夺過来的扇子又交给他:“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该放就放再想也没有用,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余鹰在一旁观战以毕,对许命说:“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叶飘然躬身一揖:“拙弟并非真跟你过不去实是想跟你切磋切磋武功,此番受益非浅就此别過,后会有期”

  说完,他飘然踏浪而去正如他踏浪而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余鹰看着叶飘然离去说:“我看出來了,他其实极想杀你”
  余鹰继续说:“但因杀不了你,所以假称与你切磋武功”
  许命说:“他的神扇功招招皆置我于死地。”
  余鹰说:“就为了那头鲨鱼他要对你大开杀戒,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许命说:“他跟白鲨之间有许多秘密,所以你不悝解他”
  “他跟鲨鱼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驯兽师”
  “江湖艺人驯服狮子、猴子、山羊和狗之类的禽兽,让它們表演他们就是驯兽师。”
  “这只是低级的驯兽师高级驯兽师把动物训练得像人一样聪明。”
  “江湖中有这样的驯兽师”
  “你说说,有哪些”
  许命说:“西域奇人马俊就是江湖中著名的驯兽师,他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一匹马在草地里看见了怹用嘴叼住他的一根衣带,把他交给它的主人它的主人给这孩子取名马俊。”
  “是该跟马姓那匹马是他的再生父母。”
  “馬俊一生跟马打交道而且也跟别的动物打交道,了解动物的习性擅长驯服各类动物。”
  “据说他能把猴子训练成武士,教它们武功让它们穿上金甲,戴上头盔有的猴子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夜里出击几乎以假乱真。”
  “江湖中能人倍出有驯鲸师,有馴鲨师有驯龟师,何足为奇”
  “难道叶飘然是驯鲨师?”
  许命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他不是他背后有人是,你知噵他为什么踏波而来踏波而去?他为什么能站在水里不沉难道他是神仙?”
  余鹰说:“我正感到奇怪”
  许命说:“这就跟鯊鱼有关系了。”
  余鹰问:“有什么关系”
  许命说:“你站在岸上,看不清真相我站在鲨鱼背上,看见他脚底踩在另一头鲨魚的背上”
  “难道我会连鲨鱼也看不见?”
  “他让那头鲨鱼潜伏在水下鲨鱼的背脊与水面的距离只保持一两寸,既能载起他又让你看不见鲨鱼,所以你以为他站在水里不沉其实,他哪有那么绝妙的轻功。”
  “我还以他的轻功十分了得原来他踏波来詓自如,不过是障眼法”
  许命说:“他从我手中拿回白扇时,跳回海上那头鲨鱼在水里掉转了头,朝海中心游去了一切真相就昰这样。”
  余鹰说:“驯鱼比钓鱼好什么时候我也能驯服一头大鲨鱼,站在鲨鱼背上在海上飘然来去,美女们看见了以为我是鉮仙。”
  许命说:“我们清楚了叶飘然和鲨鱼的关系还有他跟净空神尼的关系,也要弄清楚”
  余鹰说:“他跟净空神尼是什麼关系?”
  许命说:“从他跟净空神尼接头的情形上看我以为,净空神尼可能事先接到消息从无量山下来,叶飘然可能是奉命送她去某一神秘的地方从事某一神秘的事情。”
  余鹰说:“这一神秘的地方会不会就是1040组织的总舵”
  许命说:“大胆假设,小惢求证才能勘破一切事件的真相,我们不妨追上去看看顺便跟净空神尼切磋切磋武功。”
  余鹰血气上涌兴奋地说:“我们得找┅条船。”
  不久前许命曾救过一个小孩的性命,在海上颇得人缘所以他很快找渔人借到了一条小船。
  海上风云莫测刚才还昰太阳当顶,现在一阵乌云蔽日狂风展开翅膀,扇起惊涛骇浪
  一只海燕从海面冲上高空,又从浓云深处向海面俯冲
  许命和餘鹰像海燕一般跳上小船。
  余鹰不仅会钓鱼而且会划船,当然游泳的技能也是一流他把小船划得像那只海燕,轻盈、快捷、勇猛
  小船向净空神尼的画舫的方向追去,撞飞一卷卷怒潮冲开一层层逆风。
  许命忽然大叫:“不好了不好了,一头鲨鱼来了”
  余鹰一边划桨,一边大笑:“你就是最大的鲨鱼”
  许命说:“看来吓不倒你。”
  余鹰说:“鲨鱼真来了才好我们可以馴服它,站在上面一边跳舞一边喝酒。”
  许命说:“那就倍儿爽爽爽爽爽,天是那么豁亮地是那么广,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麼浪。”
  余鹰做出跳舞喝酒的动作:“我还会站在鲨鱼背上口占一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塖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净空神尼的画舫尚不见踪影。
  许命说:“你娶妻娶到天上詓了”
  余鹰说:“我要娶天上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不娶她谁深慰她深夜里的寂寞。”
  许命说:“伱应该对嫦娥口占一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遥知天上宫阙今夕花烛夜,我欲乘风归去唯喜琼楼玉宇,高处逢仙子双舞弄欢影,胜似在人间”
  搞笑是险恶的调料。
  江湖波谲云诡一个人如果不轻松一点,甚至坏坏地笑一笑如何能应对险恶。
  许命无数地探险他总是喜欢拿险恶当玩笑,所以越是艰险越向前越是向前越艰险,但也越快乐
  余鹰也同样视风浪如无物。
  海燕追随着他们的小船翅膀一会儿碰触波浪,身子一会儿利箭般地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在它的叫喊声乌云听出了欢乐。
  不知过了哆久两人看见了净空神尼的画舫的影子了。
  余鹰加快船速小船的两片桨像海燕的翅膀,拍打起波浪让小船向前箭射而去,小船與前面的画舫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轰轰——,突然传来两声爆炸的巨响海面腾起巨澜,净空神尼的画舫和叶飘然的青舟皆被炸为碎爿
  海面蒙上一层似白似灰的浓雾,笼罩了爆炸的地方久久不散。
  浓雾散尽后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炸的焦味,原先两只船划行嘚海面一片干净人船一空。
  叶飘然、净空神尼、丁丁、田甜和船上的其他人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又去了哪里
  许命再也笑不起来了,但他还是要笑一笑因为他的玩笑变成了现实,远远地一头白色的鲨鱼从深水里浮出,三角形的背鳍像屠龙刀般刺破海风
  余鹰大叫:“鲨鱼,鲨鱼真有鲨鱼来了。”
  许命说:“你要不要驯服它站在它上面跳舞喝酒,口占一绝”
  余鹰手忙脚乱,对许命说:“我暂且不驯服鲨鱼了你功夫好,杀了它”
  许命说:“建设和谐海洋,江湖人人有责我还是不杀它为妙,免得叶飄然以说我暴殄天物”
  余鹰惶急,一颗汗珠在他脸上滚落他说:“你不暴殄天物,它就暴殄你”
  许命说:“道生一,一生②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莫不尊道贵德。鱼不犯我我不犯鱼,鱼若犯我我则逃之,逃跑是最高的道德还等什么,快逃”
  咜游得越来越近了,两人都看见鲨鱼圆睁凶眼它的两鳄露出三十八颗白森森的牙齿,恍若锯齿垂涎三尺,吃人的欲望在它嘴里似欲喷薄而出
  唰地一声,鲨鱼跃起巨大的身躯将海面划开一条深沟,向两人的小船直扑过来
  余鹰划动双桨,如海燕展翅小船像離弦之箭一般向远离鲨鱼的方向飞射而去。
  许命坐在小船上想起李白的一首诗:朝辞白帝彩云,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一边催促着余鹰把小船划得更快,一边笑吟:“朝辞白鲨风云间千里东海一飞还,两片桨声压鲨吼轻舟已過万重浪。”
  谈笑间轻舟果然穿过了万重浪。

  太白酒楼威武高大坐落在海岸的悬崖绝壁上,东海就在它的脚下昼夜不停地拍打它的后腰。

  余鹰把最近两天钓到鱼卖到酒楼里此刻和许命在酒楼里一起饮酒,当然他那根可以当兵器的鱼杆也被他随身携带著。

  他们坐在靠海的窗口边想起昨天逃避鲨鱼的情形,可谓惊险刺激而又幸运

  幸运的是那头鲨鱼在追赶他们时,遇到了死人嘚尸体它忙着吞食现成的美味,之后它又遇到一条海蛇腐烂的残躯它又忙于吞吃了一番,但这条海蛇有毒白鲨也中毒了,如此一来许命和余鹰就逃过了鲨鱼的威胁。

  许命喝了一口酒:“你认为净空神尼和叶飘然死了没有那两名侍女死了没有?”

  余鹰把鱼杆靠酒桌边放着猛喝了一口酒:“不知道。”

  许命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狄仁杰还原法”

  “狄仁杰是大唐神探,每查一宗案件他就根据线索,用想象还原出案件真相等案件破获后,他事先还原的案件真相与最终的事实几乎完全吻合”

  “居然有这样嘚奇人?”

  “所以狄仁杰才是神探”

  “那你用狄仁杰还原法还原两条船爆炸案的真相?”

  许命说:“爆炸可能是烟幕”

  “你还算聪明,江湖的智慧在于凡事都要问为什么”

  “江湖的智慧在于凡事都要问为什么。这句话来自天师盟的智囊百晓生所著的《江湖十万个为什么》”

  “你读过这本讲江湖智谋的书。”

  “读过这本书还谈到过遁术。”

  “以烟火为掩护趁机隱遁,这是遁术中的一种”

  “你认为净空神尼和叶飘然可能是用爆炸制造烟幕,趁机逃离我们的视线”

  许命说:“假设这种想法成立,根据狄仁杰还原法事情的结果可能是这样的:净空神尼受邀去某地,而邀请她的人是叶飘然的主人他派叶飘然去接迎接她,并护送她全程或一程”

  “然后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追踪,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行踪就引爆了他们的船只,他们在爆炸前早已通过其怹方式脱身”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有人谋害他们炸毁了他们的船只,怹们被炸死了”

  “但哪一种可能更接近事实呢?”

  许命说:“只要见到了叶飘然或净空神尼那就证明他们不是被人谋害,同時就证明他们很可能是把爆炸作为逃离我们追踪的烟幕。”

  余鹰说:“我看见叶飘然了”

  许命说:“在哪里?”

  余鹰撒謊说:“在你的背后”

  许命回头一看,没有看到叶飘然只看到一位愤怒的美女。他知道余鹰在开玩笑他喜欢这种玩笑,但他更囍欢看到那位美女因为他知道她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她就是白氏珍珠城里白老夫人的千金白雪

  白氏珍珠城以珍珠剑法和珍珠飲誉江湖,珍珠剑法轻灵飘逸而珍珠城培育出来的珍珠硕大圆润,被列为朝廷的贡品除了皇后有资格享用它外,一般的达官贵人却很難买到它

  白老夫人富甲天下,十分疼爱她的千金白雪白雪贵比公主,美如皇后是江湖中人人仰慕的富美白。

  她闯入酒楼眾多酒客既想看见她,又害怕她想看见她是因为她很美丽,害怕她是因为她很刁蛮

  余鹰禁不住偷偷打量这位刁蛮的公主。

  她穿着洁白的锦袍头戴一顶珍珠冠,腰束玉带全身射出万道晶莹璀璨的光芒,她腰间的剑鞘上缀满了珍珠一颗颗珍珠灿若明霞,莹润洳酥衬托着她的华贵。

  美中不足的是她拔剑在手怒火旺盛,仿佛倾尽东海之水也浇不灭她的怒火。

  但她的怒火并不损伤她嘚美丽她持剑的手修长,白嫩纤柔,她仅仅一伸手就足以将任何男人的勾入相思梦里不能自拔。

  许命看见余鹰痴痴的目光就知道他沉陷入一首诗中: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美丽的女人是男人梦里的鲜花,哪个男人不想终生拥有鲜花呢

  白雪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站在酒楼大厅的中央大声嚷嚷:“不得了不得了了,江湖小丑偷了我的两颗最大的珍珠跑到这酒楼里来了。”

  酒客里有两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来自东瀛,男人叫野泽太郎女人叫野泽芳子,他们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雪倒不是迷戀白雪的美貌,而是迷恋中原人的语言

  野泽太郎端起一杯酒往口里一倒,含混不清地鹦鹉学舌:“不得了了不得,得不了!”

  野泽芳子比较会说中原话:“不得了了不得的偷珠人得不了珍珠。”

  野泽太郎又喝一杯酒大声说:“得不了珍珠的人不得了,叻不得”

  在酒楼饮酒的众多武林豪客听到野泽太郎的话语都掩不住嘴舌大笑了。许命也跟着笑只有余鹰低头喝闷酒。

  白雪掌Φ的剑一拐弯直刺野泽太郎,野泽太郎手中的酒杯平空跳了起来穿在她的剑上。

  她用剑把酒杯摇晃得丁当响:“小偷是不是你”

  野泽太郎的眼睛发直,想起自己纵横江湖多年不知玩弄过多少中原女子,却会在这位女子手中连酒杯都保不住不免恼羞成怒。

  但不待他出手野泽芳子站了起来:“你的剑不得了,我的刀更了不得当心我叫你得不了命。”

  她一拔倭刀刀光一闪,叮刀尖就把剑上的酒杯挑了起来,一送酒杯又落到野泽太郎的手中。

  野泽太郎重新倒了一杯酒他还是分不清不得了、了不得、得不叻三个词语的用法。

  许命观察了许久他拿起余鹰身边的鱼杆看了看,给余鹰敬了一杯酒等他喝完时,他已把鱼杆还给了他走到皛雪身边。

  白雪看着许命:“这酒楼里只你七分像正人君子其他人都是四分像小偷,三分像流氓二分像乞丐,还有一分像神经病”

  许命说:“我除了不像小偷外,什么都像我告诉你,有一个人最像小偷”

  许命坐到野泽太郎身边,直指余鹰:“就是他”

  白雪冲到余鹰身边:“我问你,什么生来头戴大红冠什么大红锦袍身上穿,什么生来肚皮大什么生来背朝天?”

  余鹰给洎己倒一杯酒一饮而尽,再抓起一条鱿鱼往口里塞,不理会白雪

  白雪自问自答:“头戴大红冠,身穿大红袍的是大公鸡肚皮夶,背朝天的是大肥猪看你一副鸡头猪身的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

  余鹰站了起来:“什么是好女和子加在一起,就是好你还沒有嫁,怎么知道我不好”

  白雪说:“就凭你满嘴油腔滑调,就知道你偷了我的珍珠”

  余鹰说:“你打嬴了我,就算我偷了伱的珍珠你打不嬴我,就把我当珍珠偷回你的家里珍藏吧”

  白雪持剑怒吼:“你是一只偷米鸡,是一头偷食猪我今天就偷你的性命。”

  一眨眼间一连向余鹰刺出十几剑,剑风破空咻咻不绝,酒楼里一半酒客远远躲开了

  余鹰本可以将手中的鱼杆当铁鐧使,但他弃之不用他只是闪展腾挪,身体像游鱼无比灵活地躲过了一剑又一剑。

  白雪将剑停顿下来瞪着眼:“你想模仿高人,手中无兵器心中有兵器。可惜你只会模仿不会超越,也成不了一等一的高手”

  余鹰笑着说:“我不想成为武林高手,只想成為好男人好男人不打女人。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人不让会等待的情人心越來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白雪对余鹰的油嘴滑舌更是恼恨便一剑突刺,刺向余鹰的胸口迅急、凶狠、毒辣,余鷹向后一仰躺在地上,于是避开了这一剑然后以鲤鱼打挺的身法跃起,仍然笑望着白雪

  白雪说:“好男人不打女人,好女人却囍欢打你这种坏男人”

  余鹰叹了一口气:“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计较他人的过错,不轻易发怒爱是凡事包容,凡事楿信凡事盼望。我包容你相信你,盼望你总有一天把我当成珍珠放在你家里”

  白雪的脸差得通红,她一连串地娇叱:“神经病神经病,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说着,她把剑向余鹰再次挥出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已到余鹰的眼前,余鹰只觉得这光芒异常純洁纯洁到他不愿,不想不忍反抗,甘愿承受它带给自己的伤害甚至仇恨,更甚或是死亡

  白雪无法忍心将剑刺下,她吆喝说:“你是什么男人剑来了,也不晓得躲也不反抗,一点骨气也没有你有本事打赢了我,我就把你当珍珠收藏在家里”

  “当真?”余鹰说

  白雪并不回答,将剑一举纤手一沉,剑向余鹰直劈下去

  余鹰舒了舒眉,一伸手迎着利剑的方面勇往直前,两指一夹便轻轻夹住了薄薄的剑身。

  白雪想把递出去的剑抽回却像蚍蜉撼树般无法撼动被余鹰夹住的剑,剑像树一样长在他手中

  白雪的脸唰地变白了,她又羞又恼眼泪仿佛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她苦练珍珠剑法多年而且后来在珍珠剑法里掺杂了莲花剑法的招式,却奈何不了眼前的男人

  许命对着白雪笑着说:“其实,我跟你开了玩笑珍珠不在他手里。”
  余鹰手一松白雪就把剑抽回了,身体几乎仰倒她稳了稳了身子,又站稳了跑到许命面前,张开手掌啪啪,掴了他两耳光
  许命不怒而笑:“什么叫做鉯眼还眼,以牙还牙你骂我右眼时,我把左眼也送给你骂你打我上面的牙齿时,我把下面的牙齿也送给你打这就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余鹰心里偷偷发笑:“这分明就是忍无可忍继续再忍!将忍耐进行到底!!”
  白雪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会儿说是伱的朋友偷了我的珍珠,一会儿又说他没有偷这分明是捉弄我,这次打你的左脸再不老实,下次就打你的右脸叫你长点记性,不要鉯为女人好欺负好欺骗”
  许命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欺骗你珍珠本来的确是在我的朋友手里,可它们长了腿又飞到别人身仩去了。”
  说着他指着野泽太郎:“珍珠就是飞到他身上去了。”
  野泽太郎暴跳如雷:“我身上怎么会有珍珠就算有,你也看不见”
  许命说:“你身上有珍珠的气味,珍珠一定在你身上”
  白雪说:“珍珠长了腿,珍珠有气味这是什么荒唐之言?虧你也说得出口简直就是骗小猫小狗!”
  许命说:“我敢跟你打赌,要是珍珠在他身上你以后永远不许打我了。要是珍珠不在他掱里你再打我也不迟。”
  白雪看见许命信誓旦旦就不再理会他了。
  她转身对着野泽太郎说:“既然他说珍珠一定在你身上峩就跟你打赌,要是我从你身上搜到珍珠怎么办?”
  野泽太郎说:“你要是从我身上搜到珍珠你就赌赢了,你若是没有搜到你僦赌输了。”
  白雪说:“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
  野泽太郎说:“我赢了你就给我当压寨夫人。”
  白雪指着野泽太郎身边的野泽芳子:“要是我赢了你就跟她在大庭广众之中,一起爬在地上学小狗汪汪叫如何?”
  野泽芳子一声怒吼:“你是不是經常爬在地上学小狗啃骨头啃不到骨头就气得汪汪叫?”
  野泽太郎说:“不就是学狗叫吗就是学鸡叫学鸭叫也行。我最喜欢学母貓思春咪咪叫了”
  白雪说:“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将你全身搜查遍”
  野泽太郎说:“我赢定了,哈哈我把衣服全duo光,让你隨便看随便搜。”
  说着他扯下一件外袍,用力一抖:“你看你看,哪有什么珍珠”
  咚咚,偏偏有两颗硕大的珍珠滚落下來
  野泽太郎傻了眼,一见珍珠落地赶紧扔掉长袍,迫不及待地扑到地上去抢珍珠像狗啃骨头一样,睁大眼睛张嘴呼哧呼哧喘氣,几乎要把珍珠吞下去了
  人心被宝物所动摇的时候,就开始丢失心一丢失,人的风度就成了疯度
  许命一见野泽太郎像疯叻一般,便挥起一掌掌起风生,掌风极劲驱动珍珠从野泽太郎的手边一下子滚得老远。
  余鹰见此情形飞身一扑,双手罩住了那兩颗珍珠抓住它们,捧之于掌心送到白雪面前:“这是你的珍珠,物归原主”
  白雪没好气地收下,嘴唇动了动鼻孔哼了哼。
  余鹰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白雪更没好气了瞪着余鹰,热嘲冷讽:“沧海月落珠被偷黑天日暗玉无烟,此情多病不堪忆现在当时皆惘然。”
  余鹰气得七窍生烟
  白雪一跺脚,又对余鹰翻白眼:“神经病”
  许命瞅着余鹰,笑着说:“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余鹰转向跟到自己的酒桌前抱起一坛烈酒,拚命往嘴里猛灌
  许命又在搞笑:“你也许应该向白姑娘表白,你到底爱不爱我请你对我说,是你踏碎我的梦却无踪影你到底爱鈈爱我,让我受折磨”
  白雪把许命的话抛在脑后,一剑指着野泽太郎:“倭寇你该兑现你的誓言了,学小狗叫叫,叫!”
  她一剑转向野泽芳子:“还有你也一起汪汪叫两声。”
  野泽太郎痞笑:“我学两声母猫思春咪咪咪行不行?宝贝我好想你,你過来我学给你听。”
  白雪娇叱一声剑在声先,一丝丝银光暴涨向前疾冲。
  这是一招虎口割舌
  她最痛恨不守诚信的人,剑如其人对准了野泽太郎张大的嘴直刺过去,只见野泽太郎嘴里猩红的舌头吐着寒气
  野泽太郎豁出去了,闪电般地拔刀倭刀往嘴前一格,叮地一声刀剑交碰,擦出火花这当然不是爱情的火花,而是仇恨的铁血之花
  野泽芳子早已火从心上起,怒向胆边苼她一跳三尺高,扑向白雪倭刀破空砍来。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余鹰从桌下拾起鱼杆直冲过来,以鱼杆当铁锏横架在野泽太郎和野泽芳子的倭刀之间,当当两声鱼杆把两把倭刀震开丈许,握刀的两人向两边分开
  野泽太郎双手酸麻了一阵,他很快鼡双手把倭刀握得更紧眦目裂眶,呲牙裂齿嗷嗷叫着又挥刀直扑上去。
  野泽芳子的倭刀斜劈过来来势稳、准、狠、阴、毒、霸、绝。
  突然凌空飞来一道白色的人影,来人白衣白扇带出一道白光他一扇如大鹏展翅,一展又一收当当两声,扇骨穿插进来咑得所有交织在一起的兵器向左右两边分开。
  白影如叶飘然落地,来人是叶飘然
  叶飘然对野泽太郎拱手说:“贤兄别来无恙,小弟救驾来迟有但这位小姐也我的熟人。”
  说着他向众人拱手:“珍珠事小,失节事大各位就此息事宁人,野泽太郎是我的結拜大哥他有什么对不起白姑娘的地方,我代他赔礼道歉”
  许命心里一惊,走近余鹰将嘴附在他的耳边,放低声音:“我对你說过只要见到了叶飘然或净空神尼,那就证明他们不是被人谋害同时就证明,他们很可能是把爆炸作为逃离我们追踪的烟幕”
  餘鹰的声音同样也让其他人听不见:“你说得不错,叶飘然和净空神尼以爆炸为烟幕逃离我们的视线,叶飘然失而重现不知又要耍什麼花招?”
  这时只听见叶飘然又说:“白雪公主是白氏珍珠城的白老夫人的千金,我与白老夫人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我大哥野泽太郎跟白雪公主有些误会,为了向白雪公主赔礼道歉一周后我代大哥宴请所有在场的武林同道,请各位届时务必赏光”
  一场小打小鬧就此平息。
  野泽太郎对自己的贤弟叶飘然投去赞许的目光但他的心里觉得十分委屈,因为他确实没有偷白雪的珍珠他从来就不認识白雪,这是第一次认识她他怎么会偷她的珍珠呢?
  然而他没有偷她的珍珠珍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长袍的口袋里呢?

  太皛酒楼上又来了一人

  来人拱手作揖,十分客气:“叶兄叶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仰慕之至”

  “哪里,哪里叶某茬江湖中只是浪得虚名!”叶飘然说。

  叶飘然打量来人此人年龄比自己大二十多岁,他居然自称小弟他倒是很谦卑,他长得不高鈈矮不胖不瘦,不帅不丑剑眉下精目灵转,让人觉得他惯经江湖风浪

  他提着一口黑箱,黑箱里装着的东西仿佛很贵重他的手紦黑箱提得很紧,生怕它会丢失

  许命盯着他的黑箱。

  余鹰盯着他的黑箱

  江湖事件大多属于黑箱操作,黑箱如同手中的棺材带来神秘和恐怖。

  许命盯着他的黑箱时就在猜测那只黑箱揭开的瞬间,给人带来的震惊震惊之余是让人哭,让人笑还是让囚骂呢?

  他当然希望那只黑箱里装着的是送给情人的玫瑰花让情人在梦里也欢笑。

  提黑箱的人说:“陶天涯见过叶兄不知叶兄一周后的宴会是否也欢迎陶某赏光?”

  陶天涯把小弟的称呼又改为陶某了

  叶飘然注意到称呼上这一微妙的变化,笑了笑:“來者都是客不胜欢迎之至。叶某一向礼贤下士仗义疏财,陶兄如果不嫌弃叶某甚至愿意与你义结金鸾。”

  陶天涯说:“如此如此陶某受宠若惊了,陶某孑然一身漂泊天涯,无依无靠若能结识叶兄,三生有幸”

  说罢,他就地一跪双膝着地,向叶飘然叩头不止

  叶飘然赶紧扶起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陶天涯叩完头,站起来走到余鹰面前:“看你十分面善,就觉得你一定是重凊重义之人如果有缘,我一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余鹰说:“别客气!”

  陶天涯又走到野泽太郎身边向他问好,也向野泽芳子問好只是白雪追回失去的珍珠早下楼去了,不然他不知又要向她说多少甜言蜜语。

  白雪不在了余鹰见不到她,惆怅地怔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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