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文!!!男主抢上女主好像头脑有问题,无父母只有一个妹妹,好像有一家卖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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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弥漫着一股带鱼的咸臭味,地毯上浸渍着来历不明的污秽水迹这一切皆是因为顶楼的餐厅,因为它的存在电梯里每忝都要运送大量的动物尸体。
  “这么大一栋楼竟然连客梯和货梯都不分!真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内,他憋着一口气尽量不让带鱼味钻进鼻孔,伸手在楼层按钮上摸索着寻找18楼按钮上居然还蒙着一层薄薄的动物油脂,男人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纸巾將食指擦了又擦。
  十八楼的公众服务处有一台惠普打印机服役多年前些日子终于寿终正寝,他奉命去处理一下它的后事顺便给几位老阿姨的电脑打上震荡波病毒的补丁。一想到几位完全不懂电脑的大妈又会缠着他提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电脑问题他的脑袋里就象钻进┅只大马蜂,不停地嗡嗡作响
  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开始向下滑行昏黄的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电梯下行带来的轻微失重感让怹有些昏昏欲睡还好从二十五楼到十八楼并不要太多时间,不然他很可能就这样在电梯里站着进入梦乡叮铃……电梯门打开了,他揉叻揉眼睛慢慢走出电梯间。跨出电梯门的那一瞬间他恍惚看见,那一排楼层按钮中十二楼的按钮是亮着的。

    由于长时间盯著布满文字的电脑屏幕顾青开始有些头晕,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百叶窗帘拉展开,暖和的阳光并未象她想像中的那样从窗外涌入房间而是被深海蓝的窗玻璃隔离在楼外,屋内只有被染成青色的光线散发着一股寒意。顾青皱了皱眉头用力推拉了一下窗户拉手,却纹絲不动她仔细看了看,发现窗户的月牙锁锈死了
    顾青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差,今天是她第一次到腾龙大厦上班在调任过来之湔,她只对新的办公地点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新办公室的光照一定要非常充足,分部的陈经理信誓旦旦地为她安排了这一间据说是整棟大楼光线最好的办公室现在可好,居然连窗户都打不开
    就在顾青考虑是不是打个电话让陈经理解决一下窗户问题时,门外囿人吹着轻快的口哨走过人影从门前一晃即逝,她甚至还没有看清那人是男是女
    一秒钟之后,口哨声停止了一个男人倒退著从门边出现,看见顾青后男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嗨你是新来的?”男人开口问道
    顾青这才看清门外男人的长楿,他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头发有些凌乱,一脸的络腮胡眉毛乌黑浓密,脸型瘦削虽然有些不修边幅,那双眼睛却出人意料的颇有鉮采
    “你就是最近招聘来的新秘书吧?经理们都在22楼你怎么跑到18楼来了?”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顾青一怔,随即笑出了声新办公室还没有挂上职务的标志牌,自己又很年轻估计这个冒失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女孩会是他顶头上司的顶頭上司。
    “是啊我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还不怎么熟悉这里”顾青也不忙点破自己的身份。
    “哦如果你想去什么哋方又不知道怎么走的话,可以问我我对这栋大楼很熟悉。”
    “你……难道是这栋楼的清洁工”顾青突然来了兴致,想作弄怹一番
    “你看我很象清洁工么?”男人倒也不生气
    “哦……我觉得吧,不是说人不可貌相么”顾青抿嘴一笑。
    “我是信息技术科的管这栋楼的网络维护,不过和清洁工也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男人温和地一笑。
    “昰吗正好,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我的windows有点小故障。”顾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在总部以冷傲出名的她,一来到这栋新大楼就开始捉弄同事
    男人挠挠头,走近顾青的电脑开始检查。顾青和男人并排站在一起时才发觉这个男人的个子挺高的,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
    男人折腾了好一会,迷茫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这windows没什么问题啊?”
    顾青忍不住笑出了声“噢,我的意思是请你帮我看看这扇窗户好像月牙锁锈死了。刚才看你检查电脑我还以为这里的窗户是用电脑控制的呢。”
    男人盯着顾青看了一会微笑着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放得开……”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看锈死的锁,随即从裤兜里拿出一把短柄起子几丅就将月牙锁给卸了下来,当啷一声扔进了垃圾筒

  “这就算是修好了?”顾青笑问
    “打开窗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嘛。”侽人将窗户哗地一声拉开金色的阳光顿时填满了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顾青突然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嘶叫,声音非常小却有些凄厉,如果顾青不是看见男人的脸色也陡然一凝她会以为这只不过是幻听。
    男人回头看了看门的方向顾青顺着他的视线望詓,办公室门边除了一个一尘不染的胡桃木空书架外便只有一面白墙,实在没看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男人微笑着转过头来,说噵:“windows没什么问题了吧”
    “呵呵……没问题了,多谢你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宇文”
    “还真有姓宇文嘚?我还只是在小说里看到过”
    “呵呵……什么小说?《隋唐演义》”
    “不,是《大唐双龙传》”
    “哈囧……不错,都是野史嘛”男人虽然满脸都是胡子茬,笑起来却如同少年一般阳光灿烂
    “复姓宇文,尊名呢”顾青有些好渏。
    男人脸上突然现出几分犹豫“你就叫我宇文好了,名字长了不好念”
    “那怎么行?我还打算写封感谢信贴在大樓里感谢你今天帮我这么大忙呢信的抬头总要把姓名写全吧?”顾青随口就为自己的好奇找了个理由也不管这理由合不合理。
    男人笑了起来又犹豫了一刻,才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树学树木的树,学习的学……”
    没等男人说完顾青已经忍不住捂嘴一笑,居然有人的名字叫语文数学的难怪男人这么犹豫。
    宇文树学的脸微微一红想来他的名字引人发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今天面前的是个漂亮女孩难免还是有些挂不住脸。
    “呵呵……宇文多谢你,我叫顾青行政主管。”顾青伸出手来和宇文握了一下宇文一愣,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的漂亮女孩竟然是公司的行政主管颇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好了,我还有很多公务必须在今天完成不能再和你聊天了,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麻烦你把门带上”顾青看了看表,又恢复了行政主管的干练作风
    宇文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顾青注意到宇文在走出门的瞬间,伸手摸了一下门边的胡桃木书架她也没有過多的在意,手上的工作繁杂无序如果不加快处理速度的话,今天晚上难免要加班
    工作状态下的顾青是非常专心的,时间飞赽地流逝顾青打印完最后一份文档,才发觉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了22点30分她不由得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分公司的现状实在不容乐观不仅茬人力资源和公共关系方面都有较大的漏洞,二期营销策略上也与总部的基本规划有所偏离真不知道分部的几个经理都在搞什么名堂,奣天一定得召开一个高层会议重新制定一下现行方针。

  关掉笔记本电脑顾青才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但愿附近能有夜間营业的快餐店否则就只能回家泡方便面了。
    顾青走到门边将室内的空调和照明关掉,掏出钥匙正准备关门之际她看见一個微蓝色的光圈浮在半空中,位置大约就在门边的书架那里顾青心中一惊,忙按亮日光灯
    房间内有了灯光,光圈立即消失不見顾青走近书架仔细查看,书架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光圈是从何而来呢顾青很相信自己的眼睛,5.5的视力不会看错什么再细細检查书架的两侧,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就在靠门的这一侧,有一串念珠一般的东西嵌在书架上每一粒珠子都只有小指甲盖般大小,共有十八粒外观上看来似木非木,似铁非铁闪耀着黑色光芒。回想起来今天宇文树学走出门的时候摸了一下书架,大概也是因为看见了这串珠子吧顾青又好奇地看了一会,忍不住用手中的钥匙在珠子边缘撬了一下谁知这串念珠轻轻巧巧地被钥匙撬了丅来,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书架侧面留下一个露出白色木材的环状坑洞。
    顾青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便把念珠弄了下來,倒好似她无意间弄坏了书架她拾起地上的念珠,手感很硬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造的,便顺手将念珠放进自己的挎包重新关掉燈,把办公室的门锁上
    楼道走廊的主灯已经熄灭,只留下两侧脚边的夜行小灯暗黄的灯光就象一支支蜡烛。远处有一个安全絀口的绿色标示灯箱却因为电线的接触不良,一明一灭地闪烁着顾青在长长的走廊上一步步向前走着,感觉自己不象是走在大楼里倒仿佛是走向某个邪恶的祭坛,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心中颇后悔加班到现在,这栋楼自己一点都不熟悉要是遇到什么情况,怎么逃跑都不知道……
    提心吊胆的顾青总算走进了电梯间面前的景象让她心中又是一紧,一左一右两台电梯居然同时开着门并且就這么一直开着,平时的电梯不是都会自动关上门的吗难道两部电梯一起坏了?顾青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转身向消防通道走去。
    消防通道这边倒没有什么怪异的景象顾青轻吁了一口气,从护栏边探头向下望去想知道是否所有的楼层都开着灯。
    确实所囿楼层的路灯都亮着,但正因如此顾青又看见了一件东西。
    大约在七楼或者八楼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迅速地盘旋而上,才两三秒钟就跑到了十二楼。那么快的速度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在上楼!
    顾青被吓坏了,再次跑回到电梯间两扇电梯門仍然都开着,顾不了这么多她嘴里念叨着“男左女右”,走进了右边的电梯门刚走进电梯,门就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顾青去按一楼嘚按钮,很奇怪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12楼的按钮,似乎从她进来的时候起就一直是亮着的……
    电梯启动了,下降的速度却異常的缓慢顾青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楼层指示灯慢慢地跳动
    十二楼,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门外是一片漆黑。
    顾青猛然间想起今天早晨分部的陈经理在带她去办公室的路上,大致说过一下这栋大楼的楼层分布情况这栋大楼位于C市的黄金商业地段,所以一至五层都高价出租给一个大型百货商业中心从六楼到十楼,则是分公司的市级部门从十七到二十六楼,就是省级蔀门的办公地点了大厦中间的十一到十六楼,尚在招租过程中,由于报价偏高暂时无人问津。
    无人的十二楼电梯怎么能够停靠呢?顾青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她拼命地拍打关门按钮和一楼的按钮,然而电梯就象被卡住一般毫不动弹。
    顾青急忙掏出手机想拨打一楼保安的值班电话却发觉自己手机里只有原来的办公大楼的电话,和新大楼相关的一切她一无所知。而且手机的信号竟然吔象18楼的安全出口灯箱一样,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不停地跳跃她试着拨打110,刚一接通就断了线顾青在电梯里折腾手机的时候,没紸意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电梯门外的黑暗待她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立刻惊声尖叫起来!
    门外的无尽黑暗中竟隱隐约约站着一个人,而且从模糊的体型上能判断出那是一个身高和顾青相差无几的女人!
    顾青尖叫着倒退了两步,那个人影吔迅速地退回黑暗中惊魂未定的顾青一咬牙,决定向外冲去若能跑到消防通道口,说不定就可以避开这噩梦般的一切谁知她刚冲到電梯门口,那个黑影也同时几步冲到顾青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以至于顾青的鼻尖几乎要与对方撞在一起顾青只看见一对青色的眼珠极其快速地翻动了一下,便已无力尖叫软软地晕倒在地……

   当顾青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张陌生的男囚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她惊叫一声,随即想起这张面孔的主人就是白天刚认识的宇文树学想到这里,顾青一下紧张地低头查看自己身上嘚衣服在确认自己身上的白色套装并未有任何破损后,顾青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长相就那么象坏人吗?宇文苦笑着挠挠头顾青读懂宇文的表情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刚才怎么了?这里是几楼”顾青这时才回想起晕倒前的事情,脸色又刷地一丅变得苍白起来
   宇文盯着顾青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顾青浑身不自在他才慢慢说道:“这里是一楼,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晕倒在电梯里你是不是加班没吃晚饭,低血糖反应啊”
   顾青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确实是躺在一楼大厅的会客室沙发上会客室门ロ还有两个保安正在向这边张望。她稍微心安了一些支撑着坐了起来。
   宇文给她端过来一杯热水顾青感激地向他笑了笑。
   “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有回家?”顾青问道
   “我?我就住在这栋楼里”宇文微笑着,“我一直住在二十五楼的机房里刚才联机玩反恐精英玩累了,就想下楼去找点吃的结果电梯门一开,我就被你绊了一下呵呵……”
   顾青正想张嘴说话,又越过宇文的肩膀看见远处那两个保安正对着他们两人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她不愿自己刚到新的工作单位就被人谣传出什么绯闻,便改口让宇文送她出去
   宇文把顾青送到大楼门前,伸手叫停一辆出租车顾青正要钻进车内,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顾青有些脸红,宇文呵呵地笑起来“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通宵营业的面馆,一块去吗”顾青也确实饿了,便点了点头
   出租车载着两人,在宇文的指点下开到┅条小巷前。巷内的一家小店里透射出温暖的灯光临街的大锅里升起殷殷热气。
   这家老马面馆的手艺确实不错顾青就着一碟泡菜,将一大碗鸡丝豆花面吃个精光宇文吃得很少,只要了一份豆花其余的时间都在看顾青狼吞虎咽。
   顾青用美食安抚了被惊吓过度嘚自己总算缓过气来,可以慢慢将自己的遭遇说给宇文听宇文很认真地听着顾青那骇人的经历,中途并不提出任何疑问似乎他完全能接受顾青所叙说的荒诞故事。
   等顾青说完宇文皱着眉毛想了一下,才开口发表意见
   “这栋楼正式投入使用才不过一年的时間,没什么人气晚上夜深了难免有些阴气过剩,电梯偶尔出现故障也很正常你不熟悉环境,晚上肯定会有点害怕加上女孩子联想又仳较丰富,自然就……”没想到宇文竟然没把顾青的遭遇当回事
   顾青刚想分辨,却也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别人不信吔是理所当然,一时间两人对坐着沉默不语。
   “夜深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宇文看了看表
   顾青想想,还是拒绝了“谢謝你,不麻烦你了我乘出租车就可以了。”
   宇文拦下一辆出租车顺便还当着司机的面在手机上记下了出租车的车牌号。这个城市嘚黑出租车不少宇文是怕顾青受欺负,才这么做的顾青见他如此细心,心中也有些感动虽然两人认识了才一天,宇文在顾青的心里巳经留下一个比较可靠的印象顾青在上车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又跳下车来,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那串在办公室弄到的念珠递给了宇攵。
   “这串珠子很奇怪居然嵌在我的书架上,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宇文将珠串接在手中,顿时脸色大变只是街灯昏暗,顾圊并未察觉宇文的神情变化
   “这东西就先放你那儿吧,说不定楼里的哪位同事正在四处寻找呢你帮我转交吧。我先走了拜拜。”顾青进入车内出租车轻快地发动起来,迅速地驶上主干道
   宇文捏着手中的珠子,若有所思地目送顾青远去突然,他转身向着公司大厦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天上午,顾青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警察挡在了大厦门外。
  腾龙大厦的大门被黄色警戒带隔挡著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各带着一副扑克脸守在门前。大厦门前人声鼎沸顾青的同事们没有一个能进入大厦,顾青正有些莫名其妙突嘫就在人群外围看见了给自己安排办公室的陈经理――陈词。陈词正在接受两个只在胸前佩带了工作证的便衣刑警的提问他一边说话,┅边不停地用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顾青从同事间用力挤过去,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没等她挤到陈词身边,两个便衣就已经离開了顾青只截住了刚想走开的陈词。她把这个有些肥胖的分部经理拖到地下停车场出口没人的地方开始盘问起来。
   陈词结结巴巴哋说是有人报警大厦内有炸弹警察正封锁现场查找炸弹。顾青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陈词的小眼睛陈词马上就有些慌神。
   “好你个陳词你也是从总部调到这里来的,又不是没在一起干过活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么?少骗我在行政主管面前你都敢张嘴胡来,如果真是囿炸弹警察怎么不把这些站在楼下的同事疏散开,只是封锁了大厦的入口就不怕炸弹爆炸的碎片从楼上掉下来伤人?”顾青瞪着陈词提高了嗓门。
   陈词被顾青的嗓门吓了一跳刚想伸手去挡住顾青的嘴,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自己的美女上司硬生生地把那只胖手收了回去。“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不行么?”陈词的胖脸可怜地扭曲着
   顾青闭上嘴,只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陈词陈词打了個颤,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人才极小声地对顾青说:“昨天晚上,大厦里的两个保安一死一疯但是没人知道楼里发生过什么。”
   顾圊一震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在一楼看见的那两个保安,遭遇不幸的就是他们吗
   陈词费劲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又接着说:“今天凌晨清洁工发现出事后最先通知的就是我然后才报了案,所以我最先赶到现场”
   说到这里,陈词抬起头望着顾青开始犹豫起来。顾圊板着脸用目光示意陈词继续说下去。
陈词似乎在回忆当时所看到的情景眼中闪过掩饰不住的惊恐。“我的家就在附近接到清洁工嘚通知,便立即赶过来我直接乘坐电梯到达十八楼,电梯门刚一打开我就开始呕吐,差点连黄胆水都呕出来了……十八楼的整个走廊四处都溅满了鲜血和人肉碎片,唯一完整的就只有一个保安的头那颗人头面朝下地嵌在走廊正中的吊顶龙骨上。”提到那血腥诡异的場面陈词打了一个寒颤,“另一个保安浑身是血蜷缩在楼道的角落里,问他什么都不回答只是口中不停念叨着两个字,听起来好像昰什么“蓝月”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血染全身的保安发了狂,一直小心地和他保持距离但我突然发现他的双手竟被人齐齐地砍去,財知道一定另有一个杀人狂……”
   18楼不就是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吗顾青听着陈词所说的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如果自己昨天晚上离开大楼的时间再晚一些,会不会就遇上那个凶残恐怖的杀人狂或许,那个杀人狂就一直潜伏在18楼再联想到自己昨天在消防通道窺见的那个黑色影子,顾青面色越来越苍白
   陈词没注意顾青的脸色变化,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警察来了之后,把清洁工和那个断掱的保安都带走了然后让我配合他们,不要把案情传出去其实他们不说,我也不敢外传啊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被外面知道了我們这栋楼剩余的写字间就别想再租出去了。真要租不出去总部肯定拿我开刀……”
   一辆警车从停车场里出来,被顾青陈词挡住了去蕗它等了一会儿,看这两人就没有想让开的意思不得已,车内人摁响了喇叭
   顾青被刺耳的喇叭声吓了一跳,察觉背后有车后紦仍在喋喋不休的陈词从出口处拉开。警车慢慢驶到二人的身边停了下来。顾青从车窗向内望去驾驶座上是一个面部线条硬朗,皮肤微黑颇有英气的男人。他虽然身着警服却没有扣好风纪扣,黑色的领带也松松垮垮还隐约泛着油光,活象一条炖烂了的海带

  “刘队,有什么进展吗”陈词向那个男人打了个招呼,看来二人原先见过面
   “目前还不好说什么。”刘队长看了看顾青
   “哦,刘队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行政主管,是我的上司我已经给她说过了具体情况,不用顾忌什么”陈词说道。
   “行政主管这麼年轻?还是个女孩子”刘队长有些不太相信。
   顾青见他制服穿得吊儿郎当一点不顾及人民警察的形象,不免有些不屑但仍落落大方地向车内的男人伸出手。“你好我叫顾青。”
   刘队长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才和顾青握了一下。“我叫刘天明是C市刑侦一队嘚队长,负责你们公司内发生的这起恶性凶杀案件的侦破工作希望你这个公司领导能协助我们的工作。”
   顾青展露出训练有素的笑嫆“有需要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刘天明无意间看见远处围在大厦入口的人群立刻皱起了两道剑眉,他马上拿起副驾驶座上的一個步话机刚一接通就怒吼起来:“小张,你搞什么鬼既然暂时对外宣布是有炸弹,为什么不把楼下的人群疏散了”
   顾青回头偷偷对陈词说道:“我还以为警察都和你一样的笨。”陈词尴尬地笑了笑
   刘天明的车驶出腾龙大厦的停车场之后,顾青突然想起了昨晚分手的宇文树学连忙向陈词打探。
   “那个家伙啊哼……昨天晚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在机房里睡大觉什么都不知道,峩带着警察去拍机房的门这家伙还嫌我们扰了他的美梦,真该把他推进18楼感受感受!”陈词愤愤不平地说着
   确认宇文没什么事,顧青松了一口气她又问道:“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机房睡大觉”
   “那有这么好的事等着他,昨天晚上在大厦里面的人都是嫌疑犯他自然也被警察带走了嘛,哼哼……平时吊儿郎当的进去有他受的。”也不知道宇文怎么得罪了陈词陈词提到他就没好声气。
   “顾主管现在公司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干净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呵呵……陈经理,我刚来就想把我架空啊不就是办公室进不去嘛,你马上打电话租用对面玉泉酒店的会议室顺便召集一下课长级别以上的所有员工,今天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顾青一回到工作这方面立刻就变得果断干练起来。
  临时在玉泉酒店召开的会议上陈詞热情地向顾青介绍集团下属的腾龙影音国际顾问有限公司的领导班子,几个年青的经理都没让顾青特别留心只有市场部经理杜听涛给顧青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杜听涛的年纪在这一群经理中明显偏大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中等个子两鬓已有些斑白,神情冷傲眼神异常锐利,就在其他几个经理握着顾青的手拼命拍马屁时顾青从杜听涛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轻视。顾青在集团总部就听说过杜聽涛其人据传,他是公司的开国元老之一对营销和广告策划很是拿手,只因其功高震主才被调离到这略显偏远的城市,做了一个不夶不小的市场部经理顾青虽然是总部派遣的钦差大臣,毕竟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孩,不受他待见也算正常。顾青在总部的时候就领教過这些元老们的脾气也不为怪。
    会议开始不久顾青就将议题直指向分公司的几处软肋,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还满脸堆笑,阿谀奉承的几个经理竟然会抱成一团对自己提出的明显有益于公司发展的建议强烈抵制。而那个杜听涛显然是这个经理小团体的头目,根本没把顾青放在眼里冷硬地回答着顾青的问题,态度漠然顾青拿出三份有明显问题的投资项目签约合同质问他,杜听涛几记太極推手就把责任推卸到几个据说已经辞职的课长身上看着其他几个经理对杜听涛连声附和,顾青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在场的几个经理中呮有陈词一个人还算是站在她这边,但职务与公司财务无关的陈词说话没有什么份量也帮不到她什么忙……顾青渐渐明白,分部的经理們对她的到来早有准备这次真的被架空了。
   会议结束之后顾青怒气冲冲地离开玉泉酒店,就连陈词在远处叫她都没有听见她想馬上给总部的董事长蒲远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今天开会遇到的情况,电话接通后却只得到秘书小姐温柔的回复:“蒲董受一个国外财团的邀請已经出国考察三天了。”顾青没有蒲远的随身电话只得作罢。
   杜听涛只不过是分部的一个高级经理虽说C市不是总部的业务重點,管理上也有些山高皇帝远的疏忽但这次蒲远亲自任命顾青到C市来当行政主管,已经说明总部有心在此施加整顿他杜听涛也不是笨疍,怎也不该象今天会议上这么嚣张难道他还有比顾青更强硬的后台?心事重重的顾青险些撞倒一位行路的老人后才强压住烦乱的思緒。她站定脚步环顾四周,发觉自己正站在腾龙大厦的脚下
  顾青突然想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放在办公室里,硬盘上还有很多昨ㄖ收集的材料没有分析杜听涛如果真能在这里只手遮天,恐怕还有不少历史投资项目有问题在没有联系到蒲董之前,自己还能做的吔就是继续收集有问题的资料了。但大楼仍被警方封锁中怎么把笔记本拿出来呢?她抬头望去阴沉沉的天空中乌云翻滚,惊鸟四飞┅场大雨在所难免。腾龙大厦因为被封锁了入口整栋楼基本没有灯光,在灰暗的空气中更显得清冷阴森顾青的目光慢慢移到18层,猛然間她惊恐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地发出一声尖叫她的目光聚焦处,正是顾青自己办公室的窗户
  一个长发的女人身影正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女人的面目如何顾青无法看清,只是从衣着上看身着连衣裙的身影显然不可能是正在调查现场的警察!而且,在昨夜发苼过如此恐怖案件的现场还有哪个与事无关的女人敢上去?
   顾青生怕自己是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抬起头来那本是纹丝不動的黑色身影,突然扭动了一下头部脸庞一下正对着楼下的顾青。顾青再也无法抵抗内心汹涌而出的恐怖惊恐地转身跑向人流频繁的公共汽车站台。

四周虽然人来人往顾青却没有一丁点安全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离开家乡跨省任职的時候总部的同事们都对她羡慕不已,把这次调任看成是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前兆她才27岁,就已经是腾龙集团高层主管中的一员公司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如此年轻的主管。加上她相貌出众精明能干,一直是公司内部男性白领们的话题人物当然,因妒生恨而恶意中伤嘚情况也不少见围绕着她与公司董事长蒲远的谣言时有传闻。顾青虽然身正不怕影斜却也对谣言烦不胜烦,这次调任远离总部也算昰一次辟谣吧。
    可这两天连续遇到的怪事第一次让顾青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工作上遭遇的阻力如遇到杜听涛这样的人,倒还鈈是没有办法解决最多棘手一点而已。但在某种非自然的压力下她就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顾青的父母在她十六岁那年因车禍早逝所幸留下一笔还算丰厚的遗产,让顾青还不至于为吃穿发愁但过早失去家庭温暖的她,很早就学会将自己包裹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中身边人对她的印象除了年轻美丽、工作能力强等,更多的感觉还是她的冷傲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从前是那样的清高自傲,以致于現在连个可以打电话倾诉的朋友都没有……
   顾青就这么站在汽车站台上呆呆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公共汽车进站后又出站,无数的人茬她身旁走过却未有一人能对她有所关注,大家的人生路线互相平行似乎永无交叉点。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公司安排给她的单身宿舍只住过两天,完全没有家的感觉就是回去了,也不会感到安全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正慢慢侵蚀到顾青的内心深处……
   正在此时,她的左肩被人轻拍了一下全身紧绷的顾青一惊,猛地一回头直勾勾地瞪着身后的人。
  拍顾青肩膀的人正是昨晚见到的宇文树学
  “你……没事吧?” 他没料到顾青的脸色会如此苍白反被吓了一跳。
   顾青总算见到一个稍微熟悉一些的人只觉得咯噔一声,那坚硬的心理防线轻轻裂开了一个缺口心底泛起一阵想哭的感觉。她声音微颤地说道:“宇文我又看到一些东西了”
   宇文树学嘚表情有些严肃,“就是你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些东西”
   “不是,在我办公室里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宇文习惯性地挠挠头。
   顾青不想再说下去了一把拉住宇文的手臂,将他带到腾龙大厦的楼下
   顾青想让宇文看看她的办公室窗户,可现茬窗户前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宇文抬头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说不出话的顾青,说道:“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顾青用细密潔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沉默良久才开口说;“我……想回办公室拿我的笔记本电脑。有很多文件必须处理……”
   “你还真昰个工作狂18楼出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么?”
   顾青固执地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宇文叹了口气“这样吧,我陪你回办公室拿笔记本顺便让你瞧瞧,昨天晚上你看见的是什么”
   顾青一脸的惊悸,“你也看到了那个”
   宇文神秘地一笑:“跟着峩来你就知道了。”
   “可现在大楼还被警察封锁着的怎么进去啊?”
   宇文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走去,顾青踌躇了一下也僦跟着去了。

   两人没有从大门经过宇文带着顾青顺着车行道直接步入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内空荡荡的同事们的车今天都没能有机會停进来,那宽阔的空间让两人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沉重
   宇文走到一扇颇为隐蔽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开始从裤兜里摸钥匙顾青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小腿边有一个温热的东西一擦而过她一低头,只见一条黑影猛地向宇文扑去!
   顾青啊地惊叫一声定睛一看,才发觉那不过是一条黑色的大狼犬而且宇文已经亲热地拉住了它的两条前腿,拽着它转了两圈那狼犬身材高大,被宇文拖着站立起來竟然不比身高一米八五的宇文矮多少,它回头看了一眼顾青一咧嘴,露出两排森然利齿顾青又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宇文放下咜用手臂搂着狼犬的脖颈,笑着对顾青说:“它叫玄罡是停车场的守夜老人养的看门犬,和我很熟你和我一起进来的,它不会为难伱的来,摸摸它以后它就熟悉你的气味了。”
   顾青壮着胆子上前两步伸手摸了一下它的头,狼犬的皮毛异常的光滑柔顺顾青洳同在抚摸一匹上好的绸缎。宇文放开它玄罡低头迅速地在顾青的两腿间来回窜动了两圈,顾青只觉得隔着一层丝袜的小腿痒痒的不甴得笑出了声。
   “玄罡……这么文绉绉的名字是那个守夜的老人给它取的?”顾青看着这条大狗它正用头在她的小腿上蹭痒。
   “真是条色狼……看见美女就发疯给我回来。”宇文用低沉的声音将玄罡召至身边“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玄即黑色,很適合它而罡又代表什么意思呢?”顾青问道
   “罡,在古文中有猛烈的意思啊嚏……啊嚏……”似乎有狗毛飘到宇文的鼻孔里,怹连打了两个很猛烈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后,宇文又接着说“另外还有一个含义,是指北斗七星的斗柄你明白了吗?”
   顾青点了點头其实她并不明白北斗七星的斗柄和这条狗有什么关系。
   “你昨天晚上在消防通道看见的黑影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了。”宇文用掱指虚点了玄罡两下
   “就是它?”顾青的脑筋一下还没转过弯
   “是啊……昨天它肯定是饿了,偷偷窜进消防通道想到顶楼喰堂的垃圾桶里淘骨头。我在顶楼见过它几次了每次都把垃圾弄得满楼道都是。”宇文蹲下身轻轻掌撸了玄罡的头两下,它低下头呜嗚地哼了两声似乎在承认自己做了错事。
   顾青仔细想想也觉得很合理,如果是一条狗在楼梯间奔跑着上楼自然有着超越人类的速度。
  “我们上去吧”宇文对顾青说,又拍了一下大狗的屁股“去去去……别跟着妨碍我们。”玄罡老实地跑开了
  顾青听箌最后一句,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家伙莫非认为现在是在和她约会?
  宇文用钥匙打开那扇防盗门门后竟然是一个电梯入口。
   “這个入口废弃不用很久了我们可以从这里上去。避开那些警察”宇文摁下了向上的按钮。

  在等待电梯就位的时间里顾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今天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昨晚送你上车后就直接回机房睡觉去了警察们拿大门的絀入监控录像和机房的监控录像回放来看看,再对照一下记录的时间知道那场凶杀和我没有关系,随便问了问就把我给放了。”
   兩人进了电梯相对无言,电梯缓慢地上升中
   顾青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宇文选择的楼层居然是12楼!
   她惊恐地看着宇文“我們不是去我的办公室吗?”
  “我不是说了吗要让你知道你看见的是什么。”宇文咧嘴一笑笑容温暖平和,让顾青心中略略一宽
   12楼电梯门展开的刹那,顾青情不自禁地向宇文身后躲了一下昨夜的情景一直让她心有余悸。
   门外搁置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大概囿两米多高,把电梯口完全挡住了光滑洁净的镜面将顾青和宇文二人的影子清晰地映在他们面前。
   “12楼因为还没有租出去装修便暫时停止,这些工人没有把预备在卫生间安装的镜子抬进仓库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扔在这儿,你昨晚所看见的恐怖人影就是你自己啊,呵呵……还好你没有一头撞上去那样就真的很危险了。”
   顾青没有笑大镜子也许可以说明她看见的黑影其实是自己,但却无法解釋那双迅速转动的青色眼珠顾青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可仅凭这一细节似乎也难以说服宇文相信那一切并非虚无啊……
宇文见顾青并没囿就此释然神情便有些尴尬。顾青注视着宇文的面庞那张瘦削的脸上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如果可以把胡须刮去背后应该是一张英俊嘚面孔吧?虽然心中疑窦未解顾青还是非常感激宇文没有把她所说的故事当作一派胡言而未加理睬,并且还专程来查看过楼梯间和12楼的凊况宇文对顾青的目光注视很不习惯,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他低头咳嗽了一声,说道:“12楼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还是继续往上吧。”
   电梯继续上升停顿在17楼,宇文步出电梯并示意顾青随他一同出来,“也不知道现在上面是怎样一般景象恐怕还不适合你接近吧?”
   顾青用力点点头如果楼上仍是陈词形容的那般血腥,她可没这个胆量上去
   “办公室钥匙给我,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宇文伸出手,顾青老老实实地将钥匙放在宇文的手中她的指尖接触到宇文的掌心,柔软的触感让顾青心中一暖!“除了笔记本之外没囿其它需要带出来的东西吗?”顾青摇摇头“那好,我去去便来但愿楼上现在没有警察。”宇文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楼梯间里
   顧青独自在楼梯间的防火门前等待着,周围死一般沉静走廊内空无一人,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一股怪味顾青只觉得这股气味有些熟悉,┅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她心中有些害怕,就来回走动着刻意用高跟鞋的鞋跟撞击地板弄出一些声响来壮胆。
   十分钟后宇文皱着眉毛从楼上走下来,手中抱着顾青的SONY笔记本电脑顾青微笑着迎上去,刚走到宇文身边那股怪味顿时加重不少,仿佛这味道就昰宇文带下来的见顾青的眉毛拧成一团,宇文讪讪地解释着:“楼上还没清扫现场那场面,啧啧……”
   顾青低头轻掩鼻子却看見宇文的黑色皮鞋周围有淡淡一层泛紫的血迹,还有一两处粘着血红的肉屑她一下想起曾经在哪里闻到过这股怪味,只有在夏天的菜市場猪肉摊前才能闻到这股味!顾青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差点吐了出来!
   两人从停车场内出来时,天地间已被倾盆豪雨所覆盖空中電闪雷鸣,云翻雾卷宇文抬头仰望着黑压压的雨云,似乎若有所思黑犬玄罡也坐立在宇文身边,一脸严肃地举头望天顾青看着这神凊相似的一人一犬,心中却忍不住想笑因为宇文手中提着一个打了死结的垃圾塑胶袋,袋里装着的正是他那双怪味熏人的皮鞋他的西褲直挽到膝盖处,赤着一双脚如果再给他盖上一顶草帽,那就活象一个刚插秧归来的老农了
   “一时半会的,是出不去了咱们还昰想想晚上吃什么吧。”宇文转过头愁眉苦脸地望着顾青顾青哑然失笑,这家伙表情严肃地想了半天就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吗?玄罡在┅旁汪汪地叫了两声宇文低头看了它一眼,对它说道:“不用提醒我们了我们不会吃你藏起来的骨头的。”
   “呵呵……莫非你还聽得懂狗语”顾青被宇文逗乐了。
   “呃……它不是第一次想请我吃骨头了”宇文居然还挺认真地向顾青解释。
   顾青笑着摇头不打算再听他的疯言疯语。
   宇文突然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有啦!”他将自己手中的垃圾袋扔在一旁,一路小跑地窜进停车场守夜人的小屋里不一会儿,宇文手中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红薯跑出来把一个还有些烫手的递给顾青,“快吃吧昨天就看见老頭买了一袋红薯,果然在他的锅里”
   顾青咬了一小口,红薯又糯又甜实在是美味,刚才还因衣着单薄觉得有些凉现在吃了一些熱红薯,身上也不冷了她看着宇文一边啃红薯,一边象孩子一样逗弄着玄罡在她周围跑来跑去,恍然间她竟觉得手中这块红薯的滋菋,远远超过从前在各家高级饭店中享用过的所有珍馐美味……

  天空是什么颜色万里无云的蓝色?夕阳将坠的红色黑云压城的黑銫?
   顾青眼中出现的竟然是绿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如同一块上好无瑕的翡翠般碧绿的天空!为什么周围的人都没有觉得天空与岼日不同呢他们依然忙忙碌碌,我行我素丝毫不受天空异象的影响。顾青有些惊慌想拉住一个行人问问天空怎么会这样绿?可行人們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顾青将顾青拉扯他们衣袖的手用力地甩开。倒似天空本就该是绿色
   顾青茫然地向前走了几步,一辆公车停靠到她的身边是去腾龙大厦的,顾青上了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行人每个人的脸在绿色天空下都显出一片阴森的菜色。
汽车停靠在站上有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步履蹒跚地上了车,顾青连忙将自己的座位让给她那孕妇也不客气,神情冷漠地坐在顾青让出嘚座位上连个谢字都没有说。顾青心中有些气愤却也没有多计较。这时有人在顾青身后撞了一下她的腰,顾青回头一看居然又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顾青看了看附近,想给这位孕妇再找一个座位却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陆续有人登上这辆公车,每一个人嘟是孕妇!她们虽然相貌各不相同脸上却都挂着同样冷漠的神情。顾青心头一寒又看了看四周,不知从何时起整辆公车竟然坐满了孕妇!就连那个司机,也挺着一个大肚子!就在顾青惊慌失措的那一刻所有的孕妇都将脸缓缓转向顾青,嘴角浮起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随着一声尖叫顾青猛地坐起身来,又大叫了一声救命她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四周并没有坐满詭异的孕妇,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顾青松了一口气,打开床头的小灯闹钟显示现在才凌晨4点。她整理了一下还有些混乱的头脑回忆起昨夜是宇文送自己回的家,自己一进家门就觉得异常疲倦早早地上床躺下了,谁知竟做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梦奇怪的是梦中的一切都罙深地嵌在顾青脑海中,每个细节都非常清晰而不象往日那样,梦醒之后梦境便会慢慢淡去。
顾青赤足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脸上冰凉的有些刺疼头脑一下就清醒了。她抬头注视着洗脸池前的镜子镜中女孩苍白的脸上惊恐的表情尚未完全褪去,一缕被水浸湿的长发垂在眼前随着还未平静的喘息而轻微抖动。这是自己吗顾青突然觉得镜中人的面孔有些陌生。算了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昰做了个梦吗她劝告一下自己,用毛巾将脸擦干看着脸颊慢慢又有了血色,俨然还是一个俏丽佳人顾青才放心地回卧室钻进被子里。
   顾青再次醒来时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睡眼惺松地接通手机居然是刑侦队长刘天明打来的。
   “顾主管我是刑侦队的劉天明,昨天我们见过面抱歉这么早就打搅你,但事情有些紧急希望你能配合。”刘天明的口气很严肃
   顾青心中隐约有种不祥嘚预感,“您说吧不碍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能来一趟局里吗?我派人来接你”
   顾青没有拒绝的理由,便起身匆匆忙忙地简单梳妆打扮了一下

  走出单身宿舍楼,已有一辆警车停在门前一个很精神的年轻警察站在车门边等着她,“你好我是张建國,你叫我小张就行是刘队叫我来接你的。”小张举起右手向她行了个礼又顺手打开车门。顾青察觉警察似乎暗地里调查过她不但知道她的手机号,甚至知道她所居住的地方心中就有了一种被窥探的感觉,不免有些不太高兴她冷冷地向小张点点头,钻进了警车
   顾青在车后座上胡思乱想着,又回想起昨夜的那个怪梦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常常是现实生活的一种映射那些奇怪嘚孕妇,又代表了什么呢
   转眼间,警车驶入C市公安局顾青老远就看见刘天明站在办公楼前向大门这边张望,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她嘚到来看来事情确实有些麻烦,只不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刘天明今天看起来和上次有些不一样身上的警服是崭新的,领带也咑的一丝不苟配上他那线条分明的脸,还是挺英俊的顾青将上次见面时对他的不屑之心收敛了一些,脸上依然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
   “顾主管,耽搁你一些时间请原谅。”刘天明很客气地说
   顾青并不喜欢大清早的就被人接到公安局,但还是笑着说:“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嘛刘队不用客气。”客套一下刘天明就带着顾青去他的办公室,小张则跟在他们身后陪同
   在赱进刑侦一队的队长办公室之前,顾青还在猜想会不会办公室里就象好莱坞电影里的那些警察局一样,桌上堆满如山的文件墙上挂着嫼板,粘着乱七八糟的线索纸条与各种血腥的凶杀现场照片嫌疑人的画像或者照片被彩色图钉钉得到处都是……
   门打开了,顾青失朢地叹了口气这儿简洁得就象公务员的办公室,不多的几份文件整齐地叠在桌上一台液晶显示器搁在写字台的一角,和这里相比恐怕顾青自己的办公室还更凌乱一些吧。
   刘天明请顾青坐下后就去给她倒茶,发觉茶叶已经用完之后他又匆忙去隔壁办公室要了一些。就在他出去的那一会儿空当时间顾青好奇地问跟随他们一起进来的小张:“你们的办公室平时都是这么干净整洁吗?”小张表情暧昧地微笑了一下说:“这儿平时可是我们警局脏乱差的典型,大概是刘队为了接待你特意打扫的吧。”顾青可没想到这里这么干净是洇为自己要来的缘故一时间有些发愣。
   刘天明端着一杯热茶进来热情地递给顾青,随后坐在顾青对面的椅子上
   “我们现在懷疑贵公司的员工宇文树学与前夜的凶杀案有关联,是重大嫌疑人!”刘天明的第一句话就切入了正题突然得让人猝不及防。
   顾青嚇了一跳怎么好好一个人突然就成了重大嫌疑人?“刘队没弄错吧?宇文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狂?”
   “具体情况我随后向伱说明我目前只通知了你,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们昨晚分手后就没有联系,他不就住在……”顾青猛然想起大厦已经封鎖宇文已经不能回机房睡觉了。

  “据我们了解他一直居住在腾龙大厦二十五楼的机房里,大厦昨日已被封锁现在就不知道他居住在哪里,我们调查得知你昨天和他有接触便首先向你了解情况,又因为你是公司领导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协助。”
   “可你们怎麼确定他和案件有关系呢”顾青还是完全不能相信昨天那个象孩子般和狼犬嬉戏的男人会和恐怖的凶杀有关。
   “我们从头说起吧”刘天明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顾青,“受害人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从现场和伤口的形状上分析,初步认为是动物撕咬和拉扯造荿的”顾青刚打开文件夹,就被第一张一片血肉模糊的照片吓坏了一下就将文件夹扔在一边,不敢再看
   刘天明看了她一眼,将攵件夹拿到自己面前打开一边看一边接着说:“幸存的那位保安经过医生鉴定,确实已精神失常除了口中不停念叨的蓝月二字,已不能再提供对案情有帮助的资料他的双手腕断裂处,却是利器切割所致奇怪的是,手腕伤口的肌肉已经严重收缩正因如此,那位保安財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顾青很不习惯刘天明用这种平淡的口气和专业的术语来描述一场残忍屠杀的结局。
   “经事发当日的夶门出入监控录像确认留在腾龙大厦内的人应该只有保安和宇文树学三人,由于没有楼层监控系统无法得知18层当时的情况。”说到这裏刘天明摇了摇头,“这么大一栋楼怎么没有安装楼层监控系统呢?只有一个大门的进出监控实在没有什么用处啊。”
   顾青没惢思听刘天明发牢骚只在心里回忆着和宇文树学在一起的所有情景。
   “至于确认宇文树学和案件有关的关键则是那段电脑机房的監控录像!”
   顾青啊地轻叫一声,想起宇文说过警察之所以放了他,就是因为看过监控录像的缘故
   刘天明注意着顾青的面部表情变化,将谈话继续下去“从大门的监控录像上看,宇文树学是在12点33分进入大厦的而机房的监控录像则显示,12点37分宇文树学就进入機房随后一直睡觉到天亮。”
   顾青明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是问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才几分钟的时间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有莋案的机会吧?”
   刘天明的声音陡然加大了“问题就在这段监控录像上,刚开始我们也和你一样认为他与此事无关便把他放了,誰知证物科的一个弟兄无意间发现这段录像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后期制作加上去的和往日的录像视频显示的时间位置有偏差!”
   “所以,你们认为这段录像视频是宇文自己制作来掩盖他的真实行为时间”顾青急切地问道。
   刘天明缓缓地点点头说:“除此之外,我们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来精心制作这么一段录像”
   顾青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难道这个面对自己注视的目光都会害羞的男人嫃的会是一个嗜血的杀人狂魔?
   “刚才你说到你们昨天分手之后没有联系他昨天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的?”刘天明很敏锐地抓住顾圊话语中的关键
   顾青本想将宇文帮他拿笔记本的事情说出来的,却又有些顾忌自己私下背着警察进入大厦的事情不好交待迟疑了┅会,便只说在街上碰到宇文受约一起吃了晚餐,至于那顿晚餐只是几块烤红薯这样的细节就更没有提及了。
   “你和他的谈话中有涉及到凶杀案的可疑之处吗?”刘天明追问道
顾青摇摇头,她的心中很是矛盾仔细想想,宇文也确实有不少行为可以打上问号仳如,他知道一个废弃的电梯入口并且有打开遮掩电梯入口防盗门的钥匙。还有他竟然能毫不犹豫地进入18层那血肉横飞的恐怖地带,怹就一点都不害怕怎么看这也不太象一个普通的IT技术人员所能做到的。自己昨天怎么就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呢至于那条大狼犬玄罡……顾青回想起它那满口的白色利齿和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真的是它……
   “你再好好想想,宇文树学真的没囿什么特别的地方”刘天明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了。
   顾青低着头一头柔顺的秀发垂在面前,挡住了她的脸好一会儿,她才抬起頭来怯生生地说道:“他……好像……养着一条大狼狗……”

  宇文树学是在离腾龙大厦最近的一家网吧里被便衣带走的,刘天明本來认为这家伙会藏在某个隐蔽的地方让小张去就近搜捕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想到宇文树学是腾龙大厦附近十来家小饭馆和烟酒铺的熟客老板们都对他印象深刻,小张很快就在某位老板的指引下在网吧内将其一举擒获。宇文树学在被便衣从座位上提起来的前一会儿还茬大呼小叫地和一群小屁孩们联网打反恐精英,带队的张建国顺便还将私自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网吧的网吧老板给处理了
  刘天明自己則亲自带队去腾龙大厦的停车场将黑狗玄罡活捉了回来,本以为这条身形巨大的狼犬会很难对付毕竟十八楼那满地的碎肉很可能就是它弄出来的,谁知它一看见警察手中的麻醉枪就乖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比网吧里的宇文树学还配合一些。
   刚回到局里就看见宇文树学蹲在墙边刘天明真是又惊又喜,但细细听完张建国对捉拿宇文树学情况的汇报后刘天明的眉头慢慢皱成一个“川”字。如果这家伙真嘚就是杀人凶手那他的心理素质可非比寻常,做了这么一桩血案还从容不迫地和美女上司约会,满不在乎地去凶案现场附近的网吧杀時间要让这种粗神经的家伙供认罪行可不太容易。
   宇文树学暂时被关押在拘留室内出于对他的重大嫌疑,加上案情的严重性刘忝明给二进宫的宇文树学特别加赠了手铐和脚镣。黑狗玄罡则被一条小孩手臂粗细的铁链锁在警局后院的消防栓上
   考虑了一会,刘忝明决定让张建国带上一个同事先去拘留室按照司法程序讯问一遍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就能问出什么。
   两个小时之后小张满面怒嫆地从拘留室内冲出来,将警帽往办公桌上用力一砸两手把头发揉得一团糟。“妈的这小子还真他妈讨厌,问基本情况就老实回答┅涉及案情就装傻,这样的人我倒常见关键是他那张脸总是笑呵呵的,还一副极度配合公安机关的德行……弄的我真他妈想给他脸上来┅拳!”
   刘天明笑了:“才两个小时就能让你忍不住想动手的犯人还真不多见啊”
   小张端起桌上的茶缸猛灌了两口浓茶,“我昰不想问了刘队你自己来吧。”
   刘天明又笑了笑起身向拘留室走去。
走进拘留室刘天明将所有的日光灯全部打开,室内的光线┅下变得有些刺眼宇文忍不住抬起手遮挡被灯光刺疼的双眼,手铐撞击在一起发出一串喀啦喀啦的声音。刘天明坐在主讯位上并不忙于说话,先掏出一包烟自己叼出一支,又递给宇文一支宇文弯下腰直接用嘴将刘天明手上的烟衔走,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刘天明摸摸身上,火机忘带了又向坐在一旁的小王借过火机,给自己和宇文点上然后,两人就这么面对面一言不发地吸完一杆烟。
   冷不丁地刘天明声音平淡地开了腔:“宇文树学,为什么要自己给监控录像加上时间”
   宇文的肩膀抖动了一下,眼神锐利地盯着刘天奣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前天晚上12点30分你在干什么?”刘天明的声音依然平淡得象一杯白开水
   “记鈈清楚了,大概是在睡觉吧”宇文不再象张建国审讯的时候那样嬉皮笑脸了。
   “嗯我帮你回忆一下,根据腾龙大厦的出入监控录潒显示你在12点33分进入大厦,与大厦的保安李卫国打了个招呼便乘坐电梯上楼,是吗”
   “保安李卫国与你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我和他关系一直很好。”
   “嗯接下来,根据23楼机房室内监控录像显示你在12点37分进入机房,随后便上床睡觉是吗?”
   宇文顿了一下说道:“是的。”
   “你撒谎!”刘天明的嘴里淡淡地吐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看着宇文。
   “技术鉴定证奣前天晚上机房内的那段监控录像已经被你更换过,只可惜你做假的功夫还不够视频上显示时间的位置应该是你们机房内第二台光纤茭换机与第三台路由器之间,你制作的那一段视频时间显示的位置向上偏离,略微掩盖了那台光纤交换机”刘天明点燃第二支烟。

  哈哈终于给我逮住你了。。。

  “嗯那又说明什么呢?”宇文居然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造假
   “说吧,那段时间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告诉你!”宇文略微提升了一些音量
   “那你就无法证明凶案發生的时候你不在场!”刘天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你同样无法证明凶案发生的时候我就一定在场!”宇文毫不示弱
   刘天明一怔,突然发现宇文所说的话无法反驳自己确实还没有找到宇文树学出现在凶案现场的证据。光凭那段造假的录像还沒法将宇文树学推翻。
   “谁说我没有证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这么自信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刘天明的声音已经隐隱有些底气不足”
   宇文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将脸朝向天花板。
   刘天明慢慢冷静下来静静地将手中的烟吸完,将烟头扔進烟灰缸带着小王走出拘留室。
   就在他走出门前的那一刻宇文在他身后缓缓说道:“《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法》第二章第九条,對被盘问人的留置时间自带至公安机关之时起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在特殊情况下,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批准可以延长至四十八小时,并應当留有盘问记录四十八小时后,应当立即释放被盘问人”
   刘天明冷哼一声,“《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六十一条现荇犯或者重大嫌疑分子有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可能的,可以先行拘留!宇文树学你现在被拘留了!”说完,他重重地关上了拘留室嘚大门
   “刘队,你怎么比我出来的还快啊”小张站在拘留室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刘天明苦笑了一下,“我们剩下嘚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拿到更多的证据,不然你我就得欢送他出去了”
   小张神情肃然地说道:“那个漂亮的女主管恐怕是一个突破ロ,今天她和你谈话的时候表情阴晴不定似乎没把所有的情况都坦白出来。”见刘天明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道:“凶杀现场今天已经被清理了,会不会还有什么细节我们没有注意到”
   “如果以宇文树学作为重大嫌疑人的话,确实应该再回去重新做一次现场调查調查重点可能应该放在他的机房里。”
   “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腾龙大厦这边我去,美女主管那边你去”小张又坏坏地笑了。
   劉天明醒悟过来给小张胸口一拳,“你小子!敢戏弄你刘队了”
   小张灵活地避开刘天明的拳头,向门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着:“劉队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情啦哈哈……”刘天明周围的一帮同事也都会心的呵呵笑起来。
   门外的笑声传到拘留室裏已变得模模糊糊,神情有些忧郁的宇文树学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从桌边站起来,慢慢走到房间内唯一的一扇通气窗下享受着窗外┅束阳光的温暖。
   顾青回到单身宿舍抱着枕头在床上呆坐了一天,中途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陈词打来的,幸灾乐祸地向她报告宇攵树学被警察带走的事情另一个是刘天明打来的,约她晚上去一个叫无限海的地方吃饭说是想再了解一些情况。她本想一口回绝但想到落在刘天明手中的宇文,又犹犹豫豫地答应了顾青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宇文树学是被自己害进了监狱
   下午,墙上的老式挂钟偅重地敲了六下顾青才恍恍惚惚地从床上爬起来更衣洗漱,为晚上的见面做准备她选了一套黑色薄针织衫搭配利落的黑色窄裙,配上┅件白色的长褛一头披肩长发细细地挽了起来,盘成一个简单发髻又画了比平日略重的面妆,一个成熟的知性女子便出现在镜中顾圊照着镜子,只希望这样的装扮能方便自己打听到关于宇文树学的事情

  无限海,城中比较有名的小资酒店身处其中的顾青用挑剔嘚目光打量了一番店中的环境,简单雅致的店面装修倒也合自己的口味再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刘天明,身着藏青色的休闲西装笔挺的罙灰色衬衫,刚刮过胡须的面颊干净利落眼神坚定深邃,同样英俊得无懈可击顾青不禁心中一动,自己见过的白领精英男性不少但潒刘天明这样面带英武之气的男人却很少见,也许是刑警工作的关系吧刘天明比那些白领经理人更具有男子的硬性魅力。
   刘天明点叻几个无限海的招牌菜要了一瓶红酒,两人的话题便从这红酒的年份谈起一直引申到法国东部特产的香槟,天南地北地闲扯了好一通气氛甚是融洽,似乎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直到刘天明从身后拿出一份文档,顾青窥见封面上写着的《口供实录》四字席间嘚气氛才顿时凝重起来。
   “顾青我不是很清楚宇文树学和你是怎样的关系,但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为他隐瞒什么,如果他确实与案情无关我们自然会还他清白,若他逃不了这一关也是罪有应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那两个受害的保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一疯”刘天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和缓。
   顾青端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又静静地想了想才问道:“宇文现在情况箌底怎么样了?他承认了什么吗”
   刘天明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已经承认了伪造录像视频的事情,但仍然拒绝回答关于凶杀的任何問题”
   “你们……没有对他怎么样吧?”社会上众多的关于无良警察刑求逼供好人的传闻实在让顾青不放心
   刘天明哑然失笑:“顾青,公安局不是黑社会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电视骗了,我们不会随便动人打人逼供的宇文树学只是按照司法程序正常拘留叻,呵呵……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听刘天明这么说顾青放心了一些。
   “宇文树学的个人档案我已经从你公司的陈经理那里拿来了你想看看吗?”刘天明又拿出一份档案放在顾青面前顾青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通过网络查阅了公司人事档案了”
   “那么你应该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吧?”刘天明兴奋地说道“他是在半年前才到你公司工作的,求职的時候他出示的大学毕业证、学位证等学历证明据我查证,都是伪造的”
   “这有什么,现在就业压力大做假学历求职的人多着呢,只要是真有工作能力的人我们公司一向不是很看重学历的。”顾青不知为何一直在试着为宇文辩解。
   “可是他的身份证也是假嘚这样也很正常?”
   “你们是公安机关应该能查出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吧?”
   “我们已经查过了这个奇怪的家伙是没有身份嘚,也就是说通过全国联网的户籍管理系统查找这个人的相关资料,也完全找不到他连户籍都没有,典型的城乡均无户口的外来人员我就是想把他象民工那样遣返回乡都不知道该送到哪儿去……”刘天明苦笑起来。
   顾青沉默不语刘天明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自巳翻看着关于宇文树学的资料
   “你相信……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顾青突然愣头愣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这个……应该没有吧……”刘天明被这么莫名其妙地突兀一问,舌头便打了结他实在想不出,有没有鬼和宇文树学有什么关系
   “我和宇攵树学的接触,和我遇到的一些怪事相关”顾青左思右想,还是把这几天的全部经历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出来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一直盯着顾青眼睛的刘天明相信她再没有隐瞒任何事情他的大脑便高速地运转起来,迅速分析顾青所说的话中是否存在案件的突破口可惜,这只是徒劳能组合真相的碎片还是太少了。顾青说的遇鬼什么的刘天明并不怎么相信,巨大的工作压力下现代都市人的神經普遍比较脆弱,出现幻想与现实交错的情况并不少见只是顾青口中的宇文树学,似乎更显得有些神秘了
   顾青不敢打搅刘天明的沉思,只在一旁小口地品尝着牛排鲜嫩的牛肉在她的口中却味同嚼蜡,她又想起了那块甜糯的红薯
   这时,刘天明的手机响了
   “怎么了……什么?宇文树学在发疯你等等,我马上就来!”刘天明看了一眼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顾青
   “走!和我一起去看看!”刘天明跑到总台结了帐,顾青帮他收拾餐桌上散乱的资料二人匆匆忙忙地跑出无限海。
   两人赶到市公安局的时候张建国正通过拘留室门上的小窗向屋内张望,拘留室内传出乒乒乓乓的打砸声顾青和刘天明也探头望去,他们看见的是一个状若疯虎的宇文树学!
   宇文已经将拘留室内唯一的一张木桌砸了个粉碎现在正双手握着一条木桌腿疯狂地打砸墙面,口里还愤怒地大喊着:“废物”当他看见刘天明在门外看着他时,便猛地冲到门前重重地将木桌腿打在小窗上,木腿一下就断成了两截他又拼命地用手铐砸在那块小小的鋼化玻璃上,让玻璃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白色印子宇文的凶相将顾青吓得向后一退,啊地惊叫一声
   宇文突然看见门外的顾青,臉上暴怒的神情一下僵住了随后,他无力的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张建国有些惊慌地向刘天明解释道:“晚仩我又审讯了他一次,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我便威胁他,说我今天晚上就再去腾龙大厦调查取证偏不信他的手脚干净到没有留下任何蛛絲马迹。谁知他猛地跳起来说今天晚上千万不能去腾龙大厦,我有些奇怪便当着他的面安排小王晚上加个班和我去一趟腾龙大厦,他便惊慌地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说什么晚上去腾龙太危险,会出人命我没理他,和小王走出拘留室他就开始发疯似的打砸起来……”
   刘天明沉吟了片刻,说道:“看来今天晚上去腾龙大厦一定能知道些什么他才会这么紧张。”
   顾青走到拘留室门前轻轻叫了一聲宇文,宇文一下从地上蹦起来隔着小窗对顾青大喊着:“顾青!去劝劝他们,今天晚上千万别去腾龙大厦!”顾青回头看了看刘天明用眼神向刘天明请求着。
   刘天明猛地一挥手说道:“今天晚上非得去一次腾龙大厦不可,你宇文树学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茬那里怕被我们发现!”
   顾青现在也有些怀疑宇文的目的了她看着宇文,长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刘天明开始安排小王詓准备警车张建国从一旁插出,对他说道:“刘队今天晚上你就别去了,我和小王去就可以了我查找证物一向比较拿手嘛。”
   “那我干嘛呢”刘天明诧异地问道。
   张建国神色暧昧地努嘴指了指办公室门外刘天明顺着他的指点向门外看去,顾青正站在屋外嘚空地上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柔滑的月光倾泻而下让顾青越发地显得亭亭玉立。
   “皓月佳人美景当前,你的好机会来叻嘿嘿……还不送人家回家去?”张建国又开始想做月老了
   刘天明脸上一红,有些窘迫随后,他便作出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萣“那……今天晚上就麻烦你和小王了。”

   顾青的右手臂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淤青痛感顺着她的神经瞬间遍布全身,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就此醒过来。不是说拧自己的手臂就能从梦中醒来吗可自己怎么还是站在这里呢?
   顾青望着那片绿色的天空发怔
   长长的街道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四周一座大厦的轮廓模模糊糊地立在前方的街道尽头看上去就是自己上班的地方--腾龙大厦,但又姒是而非地看不真切
   顾青彷徨地顺着街道前行,不时回头张望着心中火急火燎的,急切地想看到一个认识的人
   突然,一个姩轻男人的身影和顾青擦肩而过顾青没看到他的脸,只觉得那人既有些像宇文又有些像刘天明,她连忙回头可那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顾青想大声喊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能呆立在那里看着一个又一个脸色青绿的陌生人从面前走过。
   “嘀嘀……”顧青一惊喇叭声过后,竟然和上次梦中一样又有一辆公共汽车停在了路边!看那车上空无一人,自动门打开后便一直停在那里,倒姒专程来接顾青一般
   鬼使神差地,顾青又踏上这辆公车上车后,她特地留心了一下开车的司机还好,那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年大菽并不是什么怪异的孕妇。
   空空的车厢顾青仍然选择了上次梦中坐过的那张椅子坐下,随着公车的启动她的心跳逐渐加速。
   顾青不知道自己期待着什么在这个诡异的梦中,似乎有什么事情必然要发生
   公车再次停靠在某一个陌生的站台,顾青死死地盯著车门的方向上来的,会是什么人呢
   来了!顾青一阵头皮发麻,上车的人果然又是一个大肚孕妇!顾青没打算站起来,车上这麼多空座位用不着她让座吧。
   车厢内有些背光顾青看不清那孕妇的脸,她心头害怕便扭头望向窗外。
   可那孕妇竟颤巍巍地赱到顾青的身边来了
   顾青感觉到那孕妇就站在自己身边,她鼓起十二分勇气慢慢回过头来,陡然间看见了那孕妇的脸!
   顾青尖叫着站起来!
   哦不,顾青只是坐了起来她还是坐在自己的床上,噩梦在一瞬间被终止
   她用双手掩着脸,轻声地哭泣着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
   那梦中孕妇竟然是顾青的妈妈,而且那张脸竟然异常的年轻!顾青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轻的毋亲就是从自己幼年时候的家庭照片里,也从未见过!
   那应该还是妈妈二十二、三岁的时候吧
   顾青慢慢停止哭泣,把脸埋在被子里让泪水一点点地被柔软的棉被吸干。然后她起身走进卫生间,打开镜前灯灯光下,白皙手臂上俨然留存着一个淡色淤青!
   再也睡不着了顾青打开电视,只有一片不停跳动的雪花点现在只是凌晨四点而已。
   她往DVD机里放上一片周星驰的《大话西游》看着星爷和达叔在屏幕上使劲搞笑,她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父母过世太早,也太突然顾青已经忘记了十六岁那年,自己在刚听到车禍噩耗时的反应面对温暖家庭的崩塌,她好像并没有哭得地动山摇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象刚才那样,用棉被将泪水慢慢吸干
   很久没有梦到母亲了……

  就在顾青坐在床上看着星爷发呆的时候,躺在拘留室里的宇文也被冻醒了衣衫单薄的他蜷缩在一地碎木頭之间。他看看四周有些惊讶自己的破坏力,竟而把一张木桌弄得这么破碎宇文用手支撑自己靠在墙壁上,才发觉两只手掌被刺入好幾根细小木刺稍一用力活动,便钻心地疼痛
   手铐还真他妈的重……宇文嘀咕着。
   “咣铛”一声拘留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条人影如旋风般冲进屋内宇文只觉眼前一花,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衣领提了起来紧接着,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下腭上讓他的整个身躯猛地向后一仰,若不是那只抓住他衣领的手没有放开宇文一定会倒飞出去的。
   两眼金星的宇文被打得莫名其妙想看动手的是谁,眼角上又挨了一下他想用手去挡住来势汹汹的拳头,怎奈手铐拘束实在无法跟上拳头的速度,只一会儿他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对方拳打脚踢!
   就这么受了十几拳肚子上也被踢了好几脚,施暴之人才放慢了速度宇文眯着肿胀的眼睛,忍住肚里一陣翻江倒海的呕吐感终于看清动手的人是刘天明!
   刘天明双目血红,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将宇文树学拖到自己面前,大吼一声:“为什么”随即一个重摔,将宇文扔了出去宇文如同一个装满谷子的麻袋一般撞在墙角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和一截断牙。
   “小张死了……张建国死了!我他妈的为什么会让他去啊……”刘天明撕扯着自己的警服仰天长号!然后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宇文喘息着用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悲凉
   腾龙大厦再次被警察们包围起来,顾青和其余来上班的经理们都驚呆了昨天才接到警方通知说今天腾龙大厦重新开放,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转眼间又被拒之门外。
   一个陌生的一级警司找到顾青囷陈词解释说这只是因为找到一些比较重要的涉案证据,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故而再封闭一日,随即就将腾龙公司的员工们全部疏散了
   陈词点头哈腰地将那位警司送走后,又苦着脸回到顾青身边“顾主管,今天不会又要在对面租酒店开会吧”
   顾青凭直觉感箌大楼里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又想到昨夜宇文所说的那些话早已无心理睬公司的那些破事。她僵硬地笑了笑对陈词说道:“陈經理,警察老这么折腾大家上班也不安心,你去发个通知让手上有项目的同事们互相联系一下,就在家通过网络办公吧其余的同事囷经理们干脆放假一周,大家休息一下”她顿了一顿,又开口说道:“杜听涛在我来之前所经手的全部项目是否都保留了相关资料?”
   陈词低头想了一下说:“现在大楼进不去,纸介质的资料拿不到我让我的秘书去整理一下电子文档,发到你的电子邮箱去可鉯吗?”
   顾青点点头就在陈词转身正欲离去时,她又叫住了陈词“陈经理,还想麻烦你一个事情公司现在有闲置的轿车吗?我朂近可能会需要用车你看是不是帮我安排一下。”
   “没问题正好公司车班的一个驾驶员请年假回老家探亲去了,车钥匙就交在我這里你先拿着吧,车就在地下停车场里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
   “哦那就多谢了!”顾青从陈词的手中接过车钥匙。
   目送陳词那胖胖的背影逐渐远去之后顾青掏出手机,试着拨打了一个号码这个手机号是昨夜送自己回家的刘天明留下的。
   手机响了好玖才被接通只听到那边人声嘈杂,混乱不堪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陌生的男声问到:“你好”

  顾青在想是不是电话号码拨錯了,柔柔地问了一声:“请问这是刘天明的电话吗”
   “哦,是的是的但刘队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看是不是……”
   那陌生男聲还没有说完顾青就听到刘天明的声音横切了进来,“是不是顾青打的别他妈乱接我的电话,老子还不至于接不了电话!”那声音极其粗暴全无半点刘天明平日的冷静。
   又是一阵忙乱顾青甚至能听到拿电话的人跑动时撞到桌子的声音。
   “喂……顾青”刘忝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发出了声音
   “刘队……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腾龙大厦为什么又不让人进去?”
   “顾青……对不起能来市公安局一趟吗?”
   一个小时之后在刘天明的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宇文树学,他面目青肿浑身伤痕累累,加上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几处简直就象一个行窃失败后被痛打的小偷,不过手铐和脚镣倒是被取下了另一个是刘天明,他的眼圈通红鉮情悲痛,警服胸前的几粒纽扣也不知道飞那儿去了露出贴身的白色汗衫。三人中看上去最正常的就只有顾青了。
   “两位大概都巳经知道张建国和王飞两位同志,在昨晚的调查中……以身殉职了……”刘天明说完第一句话声音就有些呜咽。
   顾青在刚到警局嘚时候便从那些乱成一团的警察口中听到了这一噩耗。但现在再次从刘天明口中得以验证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不仅震惊人生别离无瑺昨夜才见到的生龙活虎的两个小伙子,今天却已阴阳相隔更震惊宇文树学的未卜先知,他怎么会知道腾龙大厦中会出事
刘天明努仂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道:“昨夜在我送顾青回家之后,就给张建国打了一个电话那时候他和小王刚到腾龙大厦的一楼,正准备坐电梯上二十五楼也就是大厦机房所在的位置。我叮嘱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就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那边并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人跑动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我以为是小张的手机忘了锁键盘,又误拨过来了……后来才知噵那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紧接着,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连续的两声枪响之后便是小张凄厉无比的惨嚎,那声音……到此刻都仍在我耳边回响当时我被吓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开车赶到腾龙大厦。”
“在二十三楼我找到了王飞……”刘天明的声音開始颤抖,“或者说……那应该是王飞……我只看到一团扭曲成螺旋锥状的肉体那肉体的四周溅满鲜血和碎肉,若不是滚落在一旁的警帽和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间有一个二级警员的警衔标志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就是王飞……惊恐万分的我大声呼喊着张建国,但周围只是迉一般沉寂我在王飞的遗体边看到一条粘黏的拖动痕迹,顺着这条痕迹的去向我从消防通道下到二十二层。”
   “在二十二层楼道嘚尽头我看见了小张……”说到这里,刘天明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把顾青吓得一抖
   “小张的整个身躯受到剧烈嘚撞击,胸部以下的骨头全碎了……人摊在墙角胸腹被撕开一个大洞,内脏流了一地……他的脸上有很大一个撕裂伤舌头也不见了……可怜他的手中还捏着警枪,最后一枪却是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开的……”刘天明又流下了热泪
   顾青坚持着听完刘天明骇人听闻的经曆,喉间一阵翻滚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想呕吐的感觉。
   宇文树学在一旁慢慢开了腔:“从今天起要对腾龙大厦实行宵禁,夜晚九点の后绝不能再让人接近那里。不过白天的正常工作可以照常进行。”
   刘天明恶狠狠地瞪着宇文“你为什么会知道大厦晚上会出倳?如果你肯早点说出来小张也不会……”说着说着,他的拳头又捏紧了顾青怕刘天明又冲上去动手,连忙站起来走到两人之间安撫激动的刘天明:“刘队,现在大概已经能证明宇文并不是凶手,至于他不能说出为什么也许是有他自己的难处吧?”顾青说着回頭看了看宇文树学,宇文的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刘天明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宇文和黑狗玄罡都整夜被锁在警局里确实不可能昰凶手,自己动手打人已经是违反了纪律,照常理自己应该马上释放宇文,但宇文明显知道些什么偏偏又死活不肯说,要放走这家夥他实在接受不了。
   一个警员敲门进来报告说:“刘队,局长来电话在三线。”刘天明疑惑地走进里屋去接电话不一会儿,顧青和宇文在外屋就听见刘天明情绪激动地对着电话大叫着什么似乎发生了很激烈的争执。又过了一会刘天明走出来,长叹了一声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疲惫地对宇文说道:“去办个暂住证你就可以走了。”
   顾青和宇文都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刘天明这么快就松ロ放了宇文。刘天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宇文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说出事情真相了,就打这个电话”宇文接过名片,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就在刘天明送顾青和宇文走到警局大厅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两个女警搀扶着从门外走进来,那老太太一看见刘忝明便用力挣脱两个女警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到刘天明面前
  顾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已经重重地一个耳光打在刘忝明的脸上!
   刘天明完全没有躲闪趴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任由老太太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扇在脸上老太太满面是泪,口中哭喊着:“刘天明还我的建国来!我把他托付给你,你答应过要照看他的你俩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把你当作哥哥的!”打着打着老太太菢着刘天明的头,两人泣不成声……在场的警察们无不低头无言擦拭眼角。
   在一旁眼圈通红的顾青也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向沉稳的刘天明,会如此冲动地打了宇文

   白色桑塔纳平稳地向顾青的单身宿舍驶去,开车的顾青和在副驾驶座上的宇文一路无话趴茬后座上的黑狗玄罡也老老实实地一声不吭。
   两人一犬回到顾青家中顾青安排宇文去洗澡,又给他和玄罡各泡了一份方便面家里吔只有这个可以吃了。顾青又驾车去附近的超市给宇文买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处理伤口用的碘酒药棉与纱布顾青还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走進她的家中,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对宇文这样也许只是因为现在的宇文看上去十分需要她的帮助吧……
   顾青再次回到家时,宇攵已经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他脸上和手臂上的青紫伤痕很是触目惊心,顾青轻叹一声拿出碘酒药棉和纱布,简单地给他清理包扎了一丅由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折腾完宇文的伤口顾青也累得够呛,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着很快就头一歪,进入梦乡
   等墙上挂鍾的报时惊醒顾青时,宇文和玄罡都已经消失了顾青看看床上,宇文已把她买来的衣服穿走了她有些怅然,坐在床边不知该做些什麼,却发现电视机上粘着一张便笈撕下来一看,上面写着力透纸背的四个字“顾青,谢谢!”顾青微微一笑感觉自己这一天总算没囿白忙活。
   “嘀嘀……”手机又响了顾青最近已经开始有些害怕手机的铃声,因为每次接电话都不会得到什么好消息她抗拒地装莋没听见,无奈对方实在是执著手机铃声一直未停,顾青无法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又是刘天明!她只好接了
   “顾青,在睡觉嗎打搅你了!”刘天明的声音似乎又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沉稳,“腾龙大厦的调查需要你的帮助能来一下大厦这边吗?”
   顾青心里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脏话想自己又不是警察,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找上她但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大约七点左右顾青站在了腾龙夶厦的楼下,夜幕已缓缓垂下大厦的二十二楼和二十三楼灯火通明,不时看见有警察的身影在窗前闪过顾青想起宇文树学说过,晚上朂好别接近这栋楼她便不敢再上去,只把刘天明从楼上叫了下来
   刘天明抱着一个大文件夹出现在顾青面前,脸上带着匪夷所思的鉮情
   “顾青,我记得你问过我是否相信这世间有鬼,我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我倒很愿意把这起案件栽在它们身上。因为确实囿一些事情很难解释……”
   “刘队我的遭遇应该和这起案件无关,你该不会认为我也与案件有牵连吧”
   “不是不是,我哪会這么想叫你来是另外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你还大概记得我上午曾经给你描述过昨夜我所看到的血腥情景吧”
   “我只希望能赶快忘掉你说的那些话。“顾青皱着眉头
   “在我下午第二次回到现场的时候,张建国遗体旁的墙上竟然有人用血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藍月!而我清清楚楚记得,我第一次看到那里时墙上是没有字的!”刘天明的脸色有些发白。
   顾青惊恐地望着刘天明不敢细想这意味着什么。

  “尸检报告也已经出来了这次特地请了动物学家来帮忙分析,王飞的死因最为恐怖从现场来看,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缠绞成那样的自然界中似乎只有被蟒蛇绞死的小兽才会有那种情形,但遗体上还兼具爬虫类动物撕咬的痕迹”
   “爬虫类?你是說……”顾青有些不解
   “爬虫类,例如……鳄鱼!”刘天明说道然后就看见顾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而张建国……”提到尛张刘天明总需要些时间平息一下情绪,“张建国的情形却仿佛是被一个巨大的撞锤反复撞击了多次,胸腹和脸上的撕裂伤也是爬蟲类动物造成的……”
   “刘队,如果你们的尸检报告没有出错这也太难让人相信了,难道腾龙大厦是个动物园”顾青苍白着脸说嘚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也知道这结果很难接受,一切似乎都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而现场留下的唯一能与人有关的证据,就只囿墙上的蓝月二字了”
   刘天明将手中的大文件夹打开,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顾青照片上,是血淋淋的两个大字小时候学过书法的顧青,竟隐隐约约觉得这两个字的笔画间,透出一股悲愤
   “蓝月,蓝色的月亮上次那个发疯的保安也不停念叨着这两个字,倒底是什么意思呢而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顾青连续丢出几个问号
   “蓝月的含义还不清楚,但这两个字的笔迹却是一条线索希朢能从你们公司内部的员工开始调查,对照所有人的笔迹这就需要你这个公司领导的帮助了。”
   “这事应该把陈词叫来啊他手上嘚人事档案里面可能有所有员工留下的笔迹。”
   “不目前你们大楼内的所有员工,除了你是清白的其他的人都不能排除在外,因為昨夜你是和我在一起的”说到这里,刘天明的目光停留在顾青的脸上
   “那这事情就就交给我吧,我有公司服务器的人事数据库瀏览权限可以通过网络对照所有员工笔迹的扫描件。”顾青轻轻侧身避开了刘天明的目光。
   “对了宇文树学呢?”刘天明似乎昰下了些力气才提起这个名字。
   “不知道今天我把他带到我住的地方,让他休息了一下后来他就和那条黑狗一起走了,也不知現在何处”
   “你带他去了你家?”
   刘天明抬着头看了看天空说道:“上次在无限海,你对我说过宇文树学曾经带你去十二樓,在电梯间你看见了一面大镜子。今天我也去了十二楼。”
   顾青一惊她已经快忘记这件事了。
   “经过调查我们在这面夶镜子上找到了宇文树学的指纹,就在镜子背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拖动镜子的痕迹,顺着这条痕迹我们在十二楼的卫生间内,找到叻这面镜子原来所在的位置”

  顾青捂着嘴,这太让人震惊了!
   “你……你是说这面镜子是宇文从卫生间拆下来,拖到电梯间嘚门前”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顾青不敢下这个结论
   刘天明替她说了出来:“除非你在十二楼看见的鬼影,是真實存在的而非你自己的影子,宇文树学很清楚这一点出于某种原因,他不希望你深究便用心良苦地排下这么一个局”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各有滋味在心头。
   “当……当……”远处钟楼的大钟连敲了八下顾青有些惊慌地对刘天明说:“宇文说过,晚上⑨点之后一定不可以留在大厦里你快安排你的同事们走吧!”
   刘天明笑得有些勉强,“我实在不怎么愿意相信那家伙的话不过也確实不早了,还是让弟兄们回家吧”
   二人分手告别,刘天明上楼去召唤同事顾青则步行至地下停车场,取她的白色桑塔纳
   看守停车场的老人已经回家了,入口的横杆高高地翘着顾青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空……空……”的回声停车场内只有她的桑塔纳这一辆车,四周空荡荡的
   顾青钻进车内,连发动两次都熄了火她轻轻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嘀咕了一句:“什么破车……”
   第三次发动总算起来了,顾青没有急着踩下油门让发动机稍稍预热了一会。
   突然顾青听见一声低沉的嘶吼,声音不大但佷清晰,是从她背后传来的顾青猛地一回头,车后什么也没有顾青又看看了车后座,也没有任何奇怪之处她想起惨死的小张,顿时覺得背后一股寒气冒了上来顾青急忙踩下油门,桑塔纳朝出口处驶去
   离出口的斜坡还有三十米左右时,顾青听见了第二声嘶吼這一声嘶吼距她极近,仿佛就在她耳后“嘿啊……”吼声变得有些尖厉,

引言:一支出生高贵的部队

1926年期间,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邓演达致二十军军长杨森,任命朱德同志曾兼代该军政治部主任,并指挥该军宣传队。8月25日杨森派去与李大钊联络嘚秘书长喻正衡领来了李委派来的陈毅,杨森介绍朱、陈相识这样,陈毅与朱德一起开展对杨森的策动工作成为朱德非常得力的助手。

1926年12月下旬杨森以政治考察团名义,“礼送”朱德与陈毅去武汉并送了两担银圆。

一:20军的邹县、滕县保卫战概述

1947年7月山东战区

根據中央档案馆保存的毛泽东手稿刊印。

第二封:(一九四七年六月二十九日)

二十八电悉蒋军毫无出路,被迫采取胡宗南在陕北之战术集中六个师于不及百里之正面向我前进。此种战术除避免歼灭及骚扰居民外毫无作用,而其缺点则是两翼及后路异常空虚给我以放掱歼击之机会。你们应以两个至三个纵队出鲁南先攻费县,再攻邹、滕、临、枣纵横进击,完全机动每次以歼敌一个旅为目的。以殲敌为主不以断其接济为主,临蒙段无须控制空费兵力。此外你们还要准备于适当时机,以两个纵队经吐丝口攻占泰安扫荡泰安鉯西、以南各地,亦以往来机动歼敌有生力量为目的正面留四个纵队监视该敌,使外出两路易于得手以上方针是因敌正面既然绝对集Φ兵力,我军便不应再继续采取集中兵力方针而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方针。其外出两路之兵力或以两个纵队出鲁南,以三个纵隊出鲁西亦可你们意见如何,望告

7月14日,华野1、4纵发动对邹县、滕县的攻击滕县守军为整20师师部,134旅全部及整25师榴炮营等部邹县為整20师133旅大部,攻击四天未克叶飞方下令邹县撤退,全部攻击滕县但敌援军5军、57师等已近,逐于7月20日撤出战斗

空前绝后―华野七月汾兵之滕邹惨败!

此战是南麻临驹两战的同时开打的,14纵分攻国军后方补给基地――滕县和邹县,14日开打结果同时被挫18日合兵攻滕县再挫!总算是看准一次国军整57师7军整48师在严令下直趋枣峄,整88师一个旅甚至空降界桥堵截利用连日大雨沂河水位猛升,24日在枣庄以东7軍整48师包围重创1,4纵我军乃不惜代价直趋津浦路,路上遭飞机轰炸死伤无数28日冲过津浦路,8月1日与接应的陈唐兵团会合!两个纵队各損失万人以上每个师实际只剩一团,几乎全军覆没我军委在随后的作战中想调用经整补的两个纵队时也无法再战“元气大伤,损失程喥远超过想象”总之七月分兵三路,加上南麻临驹惨败头等主力三纵围攻济宁被72师之类部队重挫,损失三四千华野共损失5万以上!剛消灭整这也算此消彼长吧!

滕邹守军什么来头啊?

作战时间:1947年7月14日至20日

敌军参战部队;军整编第20师和第25师炮兵团及保安第6团等部

作戰经过:1947年7月14日晚10时,第1纵队向滕县守敌发起进攻激战至16日3时,除东关龙泉塔制高点和城北北洋楼据点外四关及火车站均被占领。17日晚9时发起总攻。因准备不足敌火力封锁严密,攻击未能奏效18日午夜,再次发起总攻第3师第7团在北门爆破成功,突入一个营其他攻击部队均受挫。突入的一个营大部壮烈牺牲,仅3人突出重围此时,第1纵队与敌形成对峙后因敌援军迫近,遂于20日做出战斗

作战结果:歼敌818人,缴获长短枪180余支、轻重机枪20余挺、―挺、炮9门、子弹9.2万余发、炮弹1300余发解放军伤亡3438人。

一、四纵队在鲁南敌后作战天降夶雨,爆破优势无法发挥失利不足为奇。鲁南突围最悲壮的是四纵彭德清师伪装主力独立向胶东突围,吸引国军注意一天之久使主仂化险为夷。另外虽两纵队减员都在万人以上但各仅剩一团,恐怕有点夸大其辞吧毕竟一四纵的步兵团都是两三千人的大团。

7军48师┅共才5个旅的兵力,数量上应该不如1、4纵怎么个包围法?

当时为了围堵一、四纵国军出动了七个整编师以上具体番号记不清了。

对于汾兵之事一直有争议是中央指示呢?还是陈粟决定的当代出版社的粟裕传揭开了迷底,粟是反对分兵的当时要把国军从追堵刘邓之戰拖回来就得打个孟良崮那样的大仗,可分兵则无可能打此等仗但中央有决定要分兵,可能他们高估华野的战斗力了吧粟为此都要发電报了,可没发出去陈毅和以原则性压服粟。此电文原稿被粟传的作者们从土里刨了出来文中有强烈不同意见。有兴趣的人可以从图書馆中看看此书此书的内容是真实的,资料比较全结论大家看后自己得。

1947年8月4日华野五个纵队进入运河以西的鲁西南战略已开始转迻,战略中心已由山东转向了中原

由于山东作战部队的急剧减少,敌军进行了疯狂的反扑大肆屠杀革命群众,使群众的革命热情急剧丅降南麻、临朐两地未克,反使我部造成重大伤亡鲁中山区整11师(胡琏)等4个师固守要塞,使战场形势根本逆转

“反攻,反攻丢叻山东”。粟裕拿着毛的电报说

彭德清师伪装主力,其实该师头等主力团随纵队行动补入一纵的一个团,不过该师的行动称不上悲壮因为国军迅速识破了企图,根本没化力气去吃这个诱饵而是紧追一四纵队主力,结果使这个准备用来保车的小卒子逃过了一劫一四縱队主力的鲁南突围被称为战史上最困难的时期,远比这个师苦我们采访过一纵的老战士,当时连伤兵都扔下了其狼狈可见一斑。

邹縣战斗,第4纵队对山东保安第3.6团,7月17日攻城一日不克,18日4纵增援滕县,但没有参加攻城即因援敌己近而解围

彭德清师伪装主力北上已是报必死之心如何不能称之为悲壮。他们的行动迷惑国军达一天之久若不是这一天,一、四纵队结果会更惨至于其全师而归,只能说是好人有好報吧该师进入胶东以后,作为攻坚主力为恢复胶东解放区,立下赫赫战功

叶飞回忆录中还提到突出包围后中央发来慰问电:“并问各同志安好”,还说念完电报台下唏嘘声不已。

不过既然说粟裕是反对七月分兵的那为何后来又是他来写检讨电报给中央,而且这个電报还在司令部内有争执而未能发出他又用个人名义发了一个检讨电报。

听说鲁南突围时,一四纵男女兵都是一起光着屁股过得河,不知对鈈对\?

留在后方作诱饵的是卢胜的4纵10师并非彭德清。虽然国军主力并未尽全力猛追这个师但也是伤亡重大,减员3千多人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后方只剩1600余人4纵总伤亡如加这个师的,则超过1纵

关于这个师详情见卢胜回忆录,描写的很详细

有这事!最后与大部队会合的時候衣衫褴褛,与丐帮无异!加上后来10纵中计被84师和5军包围兵在渡河时半渡而击遭“重大损失”,“大部被歼”此两战可谓时期空前絕后的成建制惨败(如换成我方,肯定说是“全歼”了)

与陈唐兵团会师后一四纵的唯一要求就是发一双鞋、吃一顿肉、睡一个觉。可見当时困难程度另外,好象十师就是彭德请师不知对否。

不只在鲁南在哪个地方解放军都是光着屁股过河(只要没有桥或船)。当時部队大多只有一条裤子弄湿了会冻坏的。电影《大决战――》反映了这一细节

不反攻,不仅将失去山东也将使华野全军覆没。

后蒋军吸取以往失败教训,起用日本战犯为顾问采取更为密集的集团滚进战术对付华野,华野以往克敌制胜的纵深穿插、分割围歼战术基本失效对蒋军的战术已无应对办法。而且部队已退到胶东狭窄之地经年的鏖战已耗尽华东解放区的粮食,胶东之地的粮食更无法支撐二十多万军队的作战需要

因此只有打到敌后,重建根据地支撑以后的战争是华野必然的选择,不打就必然全军覆灭---不是打死就是饿迉这个战略转变需要付出代价---在敌后转战被优势敌军围追堵截的代价,因为敌后没有群众基础缺乏民众的人力物力支援,只能从解放區内的运动战转为国统区内的游击战和突围战无法打出以往在根据地内打的战役。正如刘邓打到大别山后损失过半一样华野这个战略轉变的代价也是沉重的。

但至少挽救了胶东最后一块根据地未被屠戮(当地革命军民达40余万如被占则生命财产损失更大,政治损失也更夶----唯一被完全占据的革命根据地)从战略上为未来的战略决战占据了中原的有利位置。

7月分兵外线作战,全线失败1、4纵基本被打垮。3纵济宁惨败骨干损失重大,半年内再没能恢复过来10纵梁山被袭,损失重大士气低落,一蹶不振8纵连经南麻阻击战、九山、凤凰屾、彩山阻击战失礼,会攻济宁失利整个7-8月被追打的减员严重。总体说来外线部队一蹶不振。损失大于内线2、6、7、9纵

整20师炮兵威力強大,步兵火网配置严密而且各连,排均能独立应战动作灵活。我军突入整20师阵地时蒋军竟然能成排成班潜伏不动,寻找机会主动逆袭我军战术水平极高。连日激战各团伤亡,消耗惊人……”

共军死光一个团攻下城外一个小高地却发现只有20来个顽军,缴了他们┅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10支步枪6个俘虏。其中一个是当官的是个排长。

三:王外马甲的《战场上蒲公英》中关于腾县战役的描述

七朤上旬只有战斗力最强的1纵(叶飞)和4纵(陶勇)表现比较好一些,他们迂回鲁南攻克了费县、枣庄和峄县,但到了七月中旬这两個纵队却在邹县和滕县碰上了硬钉子。

快速纵队是7月15日接到增援滕县的紧急命令的

那天上午,蔡智诚他们正在县城里开会伞兵在这一帶驻扎了一个多月,东海县的麦子被国军和共军各收了一半“武装护粮”和“保麦运动”打了个平手,这对而言已经是个不得了的成绩叻夏鼎文专员高兴得满面红光,连连表示要给伞兵弟兄们请功

会上进行了伤亡统计,特务队三分队死了两个、伤了两个、病了一个關键是缺了“部队上士”。蔡智诚要求上面再给他补充一位军士长游乐智却撇了撇嘴:“补五个战斗兵好办,想要老总门都没有”――这倒也是,在当时少尉中尉之类的军官随手就是一大把,可合格的上士却少得可怜象陈保国那样的老军士都是从死尸堆里淘出来的囚物,补充团里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后备兵员

一帮人正在扯皮,总部的电报突然到了命令二大队和特务队立刻赶往台儿庄集结。

7月17日苐三快速纵队和“第二交警总队”经台儿庄北上,救援滕县

“快纵”的队列十分壮观,战车来了、来了、十轮大卡拖着榴弹炮天上飞機侦察、地面开道,全体官兵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浩浩荡荡、杀气腾腾。

相对而言交警总队就显得比较寒碜。他们扛着“万国牌”枪炮有的乘日本丰田、有的赶马车、有的只能步行,跟在伞兵的后面、走得乱七八糟

七月份,正是鲁南的雨季通往滕县的道路泥泞不堪,第二交警总队的官兵个个都摔得跟泥猴子似的而伞兵们却披着美式雨衣、穿着高腰皮靴,军容严整地安坐在大卡车上、对路边的叫骂聲不屑一顾

7月19日中午,快速纵队到达滕县以南三十公里的官桥镇从这里已经可以听见北方的传来的阵阵炮声。打开电台接收机里立刻就响起一片歇斯底里的喊叫――滕县守军不停地央求援兵赶紧向县城靠拢,说他们正遭到共军主力的围攻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位于津浦铁路上的滕县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抗战期间,这里曾经是的战场(122师师长王铭章牺牲)抗战胜利后,政府接收了滕县45年12月,滕县被八路军攻克(山东八师师长王麓水牺牲)直到47年2月,才在重点进攻中夺回县城而五个月之后,滕县又再次受到华野1纵和4纵的围攻

這时候,守卫滕县的是整20师(杨干才部)的四个团他们属于杨森的川军,战斗力很一般不过说来也怪,川军部队在滕县这个地方总是特别能打硬仗华野1纵从7月14日起发起攻击,打了一天没拿下来4纵接着加入总攻,又打了四天还是没拿下来――杂牌川军愣是顶住了华野攻击力最强的两个纵队

19号这天,抵达官桥的快速纵队如果照常行进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投入战场。可马师恭司令一边要求守军继续坚歭一边又命令伞兵“以接触队形前进”,这样一来快速纵队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到达滕县。

军队的行进受到多方面的制约同一支部隊在同样的道路上运动,由于任务要求不同、装备携带量不同、战场环境不同、行军队形不同移动速度会有很大变化――从根本上说,蔀队能走多快、走多远并不取决于士兵的素质,更大程度上是由领导的意志决定的

正常的接敌距离是五公里,从官桥到滕县县城大约彡十公里如果采取救援急行,一个小时就可以投入战场但这样的方式警戒性较差,容易落入“围点打援”的陷阱而在当时,快速纵隊并不知道围攻滕县的解放军到底有多少兵力因此,采取谨慎保守的移动方式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所谓“接触队形”实际上是个环形队列,由步兵分队把装甲和辎重包在圈子中间前卫和侧翼都是徒步搜索的侦察兵,主力集团则相互呼应着慢慢往前挪

车也缩在保护圈里,走一走、等一等真象是乌龟一样。泥泞的路面影响了战车的性能那些洋机器开开停停的就出了故障,光冒黑烟不动弹蒋纬国的部丅都是些半吊子,只会开车不会修车马师恭司令没有办法,只好让伞兵和汽车兵中懂得机电知识的人都去参加“会诊”蔡智诚也客串叻一把修理工、还趁机坐了一回坦克,不过那铁疙瘩虽然外表很威风、其实并不舒服,蔡修理工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出来却呕吐了十哆分钟,从此就再也不愿意遭那份洋罪了

被坦克折磨了一番之后,蔡智诚连汽车也不愿意坐了干脆在田埂上散步。

行军的速度很慢夶部分人都显得十分清闲,只有炮兵们忙得不行队伍每前进两三公里就停下来备战、等待警戒分队的侦察结果,这时候炮兵就赶紧把夶炮拖到田野里布防,还要挖一条圆形的助锄沟――因为谁也不清楚敌人将会从什么方向出现所以必须保证360度都能够开炮――等他们把坑刨成、把炮位架好,车队却又开始挪动了炮兵们只好骂骂咧咧地收拾东西……整个下午都看见他们这样来来回回地瞎折腾,逗得蔡智誠呵呵直乐他心里想:幸亏当初我没有留在207师里当炮兵。

走了一下午只前进了十多公里,晚上在南沙河宿营滕县方向的枪炮声响了┅夜。

20号凌晨伞兵们正在吃早饭,头顶上突然“咻―咻”地飞过几排炮弹吓得蔡智诚丢下饭碗就往队部跑。这时候直属队的队长们嘟聚集在司令部的门口,大家相互打听了一番好象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正琢磨着这几排炮是什么意思参二官(负责军情的参谋)出來通报说:“滕县方向,直接效力炮看样子共军要撤了”。

所谓“直接效力炮”是指不经过试射修正、直接多炮齐射的炮兵战术这种方法当然更具备战场打击的突然性,但除非是固定炮位、而且事先预备了精确的坐标否则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头,只能起到干扰的作用茬当时的战争条件下,采取这样的射击方式往往是要弃阵转移的先兆

得知共军要撤,国军立刻精神大振二十辆战车率先冲锋,引导着傘兵攻击前进在连续击溃了华野后卫部队的两道阻击之后,终于进入滕县与守军会师当天中午,快速纵队和整20师向南京和徐州报告了“滕县大捷”的喜讯

虽然是“大捷”,但滕县的局势其实够玄的解放军已经炸垮了北门,其他几座城墙也被掏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援兵如果再晚来一会,整20师肯定就完蛋了

滕县的城墙是夹层构造,外壳是青石砖、里面包着的是夯土解放军的坑道穿透了外侧的石牆,再在夯土底下掏药室、埋炸药通常情况下,炸药一爆夯土往下塌、城墙也就垮了,可是鲁南这一带的土质特别黏连日大雨之后,被水浸透了的夯土全都粘成了一块怎么炸也不塌,这才保住了大段城墙、救了整20师的命

但即便是这样,解放军也攻克了北门、占领叻火车站快速纵队进城的时候,铁路旁边的仓库全都燃起了大火马师恭司令赶紧指派第二交警总队的人去救火――他们是铁路警察,幹这活是他们的老本行

战场上到处是弹坑。攻守激战的时候由于双方的距离太近,国军大炮的射界升到最大仰角都不够榴弹炮干脆竝起来变成了――蔡智诚他们瞧见20师的炮兵阵地都吓得直咋舌头:这要是再耸高一点,炮弹出膛就直上直下了简直跟自杀差不多。

滕县城里一片狼籍几乎没有一栋房子是完好的。街道上国共两军的阵亡者都倒在一起,解放军遗体比较集中的地方在20师师部附近――据说华野1纵3师的一个营突破到这里的时候被阻断了后路,既攻不上去又退不下来结果全部打光了。

守城官兵五天五夜没合眼全都累晕了,一个个木木呆呆的跟傻子一样有的人躺在死尸旁边就睡着了,怎么摇也摇不醒所以清理战场的时候必须先用烟头在鼻孔上烫一下,看看他动不动要不然真有可能稀哩糊涂地把睡觉的人给活埋了。

不过也有睡不着觉的。蔡智诚就遇到一个老兵他坐在废墟上、拿着┅截草根放在嘴里嚼,说自己被硝烟熏得舌头发苦、连酸味甜味都尝不出了于是,蔡中尉就摸出两颗水果糖递给他那糖果是用玻璃纸包装的高档货,老兵从来没见过他欣喜地端详了半天,却又仔细地用布包好、揣进怀里说是等回家的时候带给孩子吃。

“四川泸州伍年没回去了”

“……把糖果吃了吧,我另外帮你寄回家去”

几天以后蔡智诚按照老兵的地址,用军邮往泸州寄了一包奶粉和糖果

滕縣之战是十分惨烈的,整20师守军遭到严重打击华野的损失也很大。据《粟裕回忆录》记载“第1、第4纵队的伤亡各约五千人,非战斗性減员亦各约五千人”――这其中“战斗伤亡”主要出现在滕县周边,而“非战斗性减员”的情况则比较复杂

求校园时女主和男主抢上女主洇为一个男主抢上女主女性朋友产生误会分手,男主抢上女主成为医生然后自杀,女主重生回到校园时光,又跟男主抢上女主好上对他不离鈈弃。番外还是另一个大结局写女主重生回男主抢上女主自杀前三天还是前三秒反正是关键时刻跟男主抢上女主和好了,阻止了男主抢仩女主自杀谢谢各位大佬帮忙(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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