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一个一点进去就可以让手机一直尖叫而且屏幕还有鬼的软件关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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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你感兴趣(4)【《今夜有鬼系列》...为了想见魂飞魄散的坚哥,他把自己埋进浴缸里面!偌大的阴间荒原……什么都没有!?一个长发披肩的枯瘦女子,伸出手去推小碟子,末了,她抬起头和摄影机面对面,铜铃大的眼睛~】 - 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日志,人人网,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公共主页
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9篇&&
(4)【《今夜有鬼系列》...为了想见魂飞魄散的坚哥,他把自己埋进浴缸里面!偌大的阴间荒原……什么都没有!?一个长发披肩的枯瘦女子,伸出手去推小碟子,末了,她抬起头和摄影机面对面,铜铃大的眼睛~】
嘿!今夜哪里有鬼!(黯然销混蛋)&&&&&
为了想见魂飞魄散的坚哥,何弼学大概是脑袋坏了,竟然照著恶鬼的建议,把自己埋进浴缸里面!偌大的阴间荒原&&什么都没有!?
青春美丽的孟婆只给了他一句话:&已经什么都不存在的东西,不就该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寻找吗?&
一个长发披肩的枯瘦女子,正趴在张正杰背上,伸出手去推小碟子,末了,她抬起头和摄影机面对面,铜铃大的眼睛,外露收不回嘴里的长舌,有那么一瞬间,何弼学很想砸了摄影机。
网路灵异美少女现身夺命,捷运地下道的怪物伸出魔爪;还有什么比怨灵僵尸更可怕?
&&&&&&&&&&&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
&&&&&&&&&& 第一章
&&&&&&&&&&&&   大雨浠沥沥的从未紧闭的落地窗缝间溅入客厅,一箱箱仍未拆封的纸箱、盖着防尘白布的沙发,全让这阴冷、潮湿的天气,弄得黏塔塔的令人浑身不舒服。
  「啊&&啊&&真是,我讨厌下雨天吶!」年轻妈咪Yoko嘟着嘴,一扇一扇的窗户去检查、关紧。和先生两人努力了这么久,终于买得起自己的第一栋房子,虽然地点偏远了些在半山腰上,但景观好、空气清新,落地窗前还有个大庭园,现在看起来是杂乱了点,但整理一番再养些草皮,会是个漂亮的花园。除了这个Yoko梦想中可以养只大狗跑跑、跳跳的花园外,还有一座她先生花了不少钱整修的游泳池,虽然Yoko开玩笑说小得只能在原地里飘浮,但它总是个泳池,这栋房子对他们而言,简直无可挑剔,就像命中注定了一样。
  Yoko关好落地窗,随意的拿了块抹布擦了擦溅湿的地板,心里不免又嘟囔起来,搬家这么大的事,竟然要她一个人操烦?说巧不巧,她先生被派出国一个星期,带着不到三岁的女儿住进这么大一栋房子里,说实在话,冷清得有些可怕。
  「妈咪&&」Yoko的女儿Yoyo站在门边张手要抱抱,无论何时总是很黏她的小女儿正值可爱的年龄,这是Yoko在忙碌中最大的安慰。屋外银光一闪,突然一阵落雷劈到她们家附近,Yoyo吓得连忙钻进自己妈咪怀里。
  「老天&&不会吧?」啪的一声跳电,整栋屋子里陷入一遍黑暗中,Yoko抬头无奈的望着天花板,这时候她要上哪找人来修理。
  「妈咪&&妹妹&&」Yoyo仍挤在Yoko怀里,小小的手指伸向落地窗。后者只是笑笑,她女儿还在呀呀学语,看见什么都喊妹妹,这回又是什么布娃娃之类吧?
  Yoko转头过去,落地窗外一个长发披散的女子被倾盆大雨淋得浑身湿透,来不及惊叫,又是一阵落雷,银光一闪而过,那名长发披散的女子和她鼻尖对鼻尖,面对面的瞪大眼睛&&
  「辛苦了!」摄影棚内导播透过麦克风表达谢意,无风无浪的又录制完一季的新节目。不知为何,虽然做着平常的工作,节目也是照样进行,但工作人员总是提不起劲,灵异节目的收视表现平稳,不好也不坏,理论上来说,大家应该觉得开心,但实际上,整个制作小组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最大的原因出在他们副执行制作身上,原本神经兮兮、成天出状况的何弼学,这半年来安份守己,平平淡淡的录制节目,不多话、不参与意见,努力完成手边的工作,一切看上去很好,只是这份好让人感到太糟糕。
  这半年里,何弼学的活力就好象蜡烛燃烧殆尽般消失不见了。
  「学长,你不要紧吧?」张正杰关心的询问,一票工作人员费尽心力才将何弼学约出来喝酒聊天。这半年里,何弼学竟然可以过着完全与世无争的日子,从前他们哪一次不是混到天亮才回家,在夜店里泡美眉、去唱歌、吃宵夜,可是这段日子里他却像变个人似,一收工就回家,静静的关在房里不说话,虽然他依旧好吃、好睡,在生理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不已。
  「我健康状况比你好吧?你再喝就秃头啦!学弟&&」何弼学低声取笑,捻熄手里的烟。何弼学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事业上,他发挥不了自己的才华,卢晓惠跟他的理念差距过大,合作上磨擦一堆,他已经提不起劲了,另一头,他的堂哥何士玮还躺在医院里,自从出了意外,他已经这样不死不活的躺了大半年,何弼学知道,就连严丽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他还是不想面对。
  「学长,你还在想坚哥对吧?」张正杰直接了当的问出口,其余人狠瞪他几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殷坚的死亡,大概是何弼学心里的最痛,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魂飞魄散,那种空洞感,就好象心口让人硬生生挖去一大块,血淋淋的却不觉得痛,因为太痛所以不痛了。
  「不骗你&&如果不是CK死了,我真的会以为&&其实我没认识过殷坚,这半年的事&&从没发生过&&」何弼学苦笑,看了看身旁那一大束花,海竽。CK是个爱漂亮的女孩子,就连她死后,都要一个美美的坟墓,堆满纯白的海竽。
  张正杰不知该怎么安慰,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巧遇过几次「殷坚」,那个场面真的不如不要见面。没有什么比眼前这种事更令人难过,明明是万分熟悉的那人,同样的笑容、同样的说话语气,只是你却悲凉的知道,那个灵魂你一点都不熟悉,连他们这些人都难以平抚情绪了,更何况是何弼学,他永远记得刚碰面时那一刻,何弼学接连好几天发不出声音的模样,分不出那是惊吓、震憾还是心痛,或许都有吧?
  「学长&&」张正杰为难,他们约何弼学出来是想让他开心,哪知道气氛愈来愈不对。
  「我没事&&我想以后你们要自己努力了,我跟标哥递辞呈了,我要回澳洲&&」何弼学平淡的回答。
  卢晓惠盯着眼前的影片面色铁青,一旁的制作小组则猛冒冷汗,这位制作人比何弼学还难搞,审视节目单元时总是无比刁钻。
  「OK&&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要探讨房子闹鬼的事件我赞成,请你用严肃、科学的眼光去看待,不要交给我一份怪力乱神的片子!」说到后来,卢晓惠几乎是破口大骂,自从接手这个灵异节目之后,她没一夜睡得安稳,全是些哗众取宠的混蛋。
  「Miss& Lu,这不是我们故意加进去的特效,当天拍到的画面就是这样!」其中大约是摄影师之类的人连忙反驳,那栋房子闹鬼闹的厉害,他们简直可以说是用生命在拍鬼片来形容,绝不是卢晓惠口里那种为了收视故意造假的节目。
  「No& Excuse,Out!」卢晓惠暴喝,制作小组连忙闪出门去。
  「又发这么大火?」标哥站在门边探头探脑。
  「我绝对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是我不相信鬼屋多到像便利商店一样到处都有!一点都不用心!」卢晓惠没好气,标哥摇摇头苦笑。
  「这个,妳预备怎么处理。」一封辞职信摆在卢晓惠桌上,标哥为难的询问着她的意见。对他而言,何弼学等于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制作人,于公于私都相当有感情,但他和卢晓惠也确实不合拍,最近私事也多、心情不好,他都不知道该拿何弼学怎么办。
  「我不会答应的!留职停薪都不准!我自己的学弟我了解,阿学相当有才气,他如果还是这样要死不活,那就去放个长假我批,但辞职?不准!」
  太平洋会议室里少见的干净,只是气氛却比往日更加肃杀,前一秒还在卢晓惠那里吃了一顿派头的制作小组,后一秒就围着何弼学哭诉起来。可怜那个还嚷着想辞职的家伙,现在被押在位置上观看着小屏幕,活像他不替这群工作人员出头说句公道话,这些家伙就死也不放人。
  「学长,你也评评理,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也知道这年头观众口味被养得很大,但总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去做假啊!我们当天拍到这么疯狂的影像,那事实就是当天就这么疯狂嘛!」被唤做小四的摄影师,缠着何弼学猛抱怨,不愧是刚出来混没多久的热血摄影师,干劲十足哩!
  「你别那么激动&&不能怪学姐啊!这样看,我也分辨不出真假来。」何弼学苦笑,这也太精彩了吧?几乎会飞的东西没一件是在地上的,前去摄影、采访的工作人员全被吓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有张大大的鬼脸做ENDING,实在精彩到像是假的一样,也难怪个性严谨的卢晓惠不收货了。
  「学长~~你别弃我们于不顾啊~~」小四哀嚎。什么叫悲情,这就叫悲情,冒着生命危险去拍一个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事件,结果被鬼吓得吃不好、睡不好,整组人马轮番挂病号,这样,还得到一个老板不赏识的结果,真是情何以堪。
  「说的好!阿学,你的辞呈不准!我不管你是生理还是心理不舒服,最多放你一星期长假,放假前,带一队人去重跑这个单元!」卢晓惠突然推门进来,吓得那些资历较浅的工作人员立正站好,这位不苟言笑的女上司将撕成碎片的辞职信塞回何弼学手里,跟着再皮笑肉不笑的警告着,她自己的学弟自己最了解,少在那里鸡猫子鬼叫,一点点挫折就被打击到不想工作了?她可不知道自己学校里尽出这种窝囊废!
  「学长!工作吧!」张正杰看着何弼学吓得差不多石化的模样忍笑着,果然还是这位魄力十足独裁者式的学姐镇压得住这位任性的暴君学长啊!
  天色依旧昏暗,Yoko不耐烦的等在客厅里,房子自从闹鬼后,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过,也带个什么大师来处理,但情况完全没有好转,她还是听得见奇怪的声音,Yoyo在半夜里还是会哭着钻到她怀里,说有个妹妹站在她床前。房子才刚买就出这种事,老公又不在身边,Yoko直觉得自己忧郁症快犯了。
  门铃声响起,Yoko神经紧张的整个人缩了一下,这一阵子疑神疑鬼也够她受了,常常无端端的有脚步声,再不就是人影在门外晃来晃去,有一回从猫孔里偷瞄出去,竟看到个女人在门外晃?原来她吊在玄关的照明灯上,吓得她打电话报警,结果当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Yoko,这个是我们节目副制作,他很有经验的!」拉开门,Yoko有些松一口气,是上回那票电视台的制作小组。小四热情的向她介绍着,Yoko则好奇的打量他口中很有经验的节目副制作,瘦瘦高高的大男生,头发有些乱,可能是现在流行,穿着很平常的T恤跟上山下海后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圆圆的脸蛋可是气色并不十分好,眼睛很大、很亮,可惜有些空洞没有活力。
  「叫我阿学就好了。」何弼学微微笑,脸颊上有一深一浅的酒窝,Yoko瞄着人,看上去实在好年轻,不大可靠的样子。
  「学长!你觉得怎么样?」张正杰神经兮兮的凑到何弼学身旁发问,后者苦笑的回望着他,什么他觉得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啊?
  「喂&&我是灵异节目制作,还是副的那个,不是天师啊!我觉得怎么样有屁用吗?」何弼学没好气,更重要的是,自从他又戴着玉葫芦之后,就再也感应不到任何事了,也就因为太过太平的日子,常常让他有种,其实他根本没认识过殷坚的错觉,或许,一切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说的也是&&」张正杰干笑两声。工作人员中都知道何弼学戴有玉葫芦这个护身符了,虽然这对他们的工作其实没什么好处,但身边已经没有那位一举手、一投足,轻松消灭恶鬼的天师在,也没什么人有胆识要何弼学摘掉玉葫芦感应看看。
  「别那么多话,架好机器准备开工了。」何弼学鼓鼓掌,所有工作人员动了起来。
  地板上,铺着一张千字纸,纸中央摆了一个瓷制的小碟子,是的!何弼学他们又在闹鬼的屋子里玩起碟仙来。
  「先说好,机器会一直拍,如果有什么状况不要太紧张,记住,手千万不能放开知道吗?&&还有,我们只能问清楚飘飘留在这里的原因,真正还是得请大师才有办法处理。」何弼学低声和Yoko解释,后者紧张的深吸口气,一行人团团围住那个小碟子,小四、张正杰则像上断头台似的颤抖着伸出手去。
  「妳上!」何弼学呶呶嘴,张英男活像吞了只死老鼠的瞪着何弼学,他竟然叫她上?
  「我去玩肯定没结果的,安啦!这里人这么多,不会有事的!」何弼学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葫芦,的确,有这个强力护身符在,何弼学玩什么都不会有结果,可是叫他摘下来,只怕当场又鬼上身更麻烦,张英男心不甘、情不愿的撇撇嘴坐到位置上。几根蜡烛点燃,所有人都秉气凝神的等待。
  室温突然间变得有些冷,Yoko和张英男两个女的脸色惨白,小碟子动了动,另外两个男的则互看一眼,打量着彼此猜想是不是对方在恶作剧。
  「学长!」小明忽然低声叫唤,何弼学让他吓了一跳,看着大明的脸色也不对劲,凑到他们俩身边看着监视小屏幕,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尖叫,只是看着坐在位置上玩碟仙的那四人,现在还是不要有太多举动比较好,省得雪上加霜。
  「学长!你看到什么?」张正杰不愧是第二把交椅,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很早就察觉了何弼学他们的不对劲。
  「不要紧张!没事!」何弼学干笑两声,张正杰完全不相信他,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背后凉凉的,后颈处泛起一整片鸡皮疙瘩。
  在客厅里没有参与碟仙的其余人,全都凑到何弼学身后看监视屏幕,此起彼落的吸气声不断。一个长发披肩的枯瘦女子,正扒在张正杰背上,伸出手去推小碟子,末了,她似乎注意到了有仪器正在拍她,不禁抬起头和摄影机面对面,铜铃大的眼睛,外露收不回嘴里的长舌,有那么一瞬间,何弼学很想砸了摄影机。
  监视屏幕出现了这样诡异的画面,可是现实状况中,张正杰他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玩碟仙。
  瓷制的小碟子转动的飞快,张正杰他们几个当事人很紧张,盯着屏幕监视的何弼学他们则是很心惊,那个用膝盖猜也知道她是上吊死的女鬼,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正在快速的推动小碟子,收不回嘴里外翻的长舌黏搭搭的晃啊晃,说不出的恶心。
  「学&&学长~~现在怎么办?」小四急叫,他一直觉得有股视线从张正杰身后射过来,偏偏又没看见任何东西,指尖轻触着的小碟子又发疯似的乱转,他担心再过一下子不是飞掉就是碰掉,到时候该怎么办?
  「快&&快问她问题&&」何弼学也跟着急叫,只是他脑袋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才好。
  「滚&&?&&出?&&滚出去?」张英男喃喃念着瓷制小碟子短暂停留的小字,还来不及反应,啪的一声,瓷制小碟子从中裂开,玩碟仙的那四人僵在那里相对无语。
  「学长!」张正杰惊叫,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瞪着何弼学,后者则皱着眉头紧盯着监视屏幕。不见了!刚刚扒在张正杰背后的那个女鬼不见了!他现在有种情况变得更糟的感觉。
  「收拾东西,撤!」何弼学低喝一声,制作小组先是一愣,随后听话的收拾东西,不管过了多久,大家还是习惯于听何弼学发号施令,毕竟他的第六感一向是极准无比的。
  「撤?你们就这样走了?」Yoko急忙拉住何弼学,问题一点也没解决不是吗?他们还是不晓得对方为什么留在这里不肯走啊!
  「她叫我们滚耶&&」何弼学苦笑,Yoko有些不谅解,其余的工作人员则是不怎么相信,这是他们所熟识的何弼学?以前哪一次不是带着大家勇往直前,这一回却因为破了一个小碟子就脸色大变。
  「我不能不顾及这些同事们的性命啊!这里的问题不是我们拍一拍就能解决的&&」何弼学低声说着,张正杰他们同时一愣。其实,高晓华的意外,最难过的是何弼学,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当天他们不到那个商场,或许高晓华不会死,也或许&&殷坚也不会魂飞魄散,一想到这里,何弼学就觉得胸口有些气闷,原来有些事情不是时间过去了,记忆就会烟消云散,该记得的依旧会记得,该痛苦的绝不会少一点&&
  「是啊!我们是灵异节目的制作单位嘛!不负责收妖捉鬼的!」张正杰拍拍何弼学肩膀,理解的笑一笑。
  「嗯!既然她不肯走,倒不如妳搬吧?继续住下去会很危险。」张英男也站到何弼学身边,他们这位好心肠又倒霉的年轻制作人,没有她这个精明能干的伙伴盯着,天晓得还会捅出什么篓子。
  何弼学很感动的看着他这票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多年的情谊因为这个意外而更紧密。
  「你们干嘛这么热血?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啊!」Yoko没好气,她不懂那些人在感动什么,她只知道这栋房子刚买,又出了这种事,现在想转手都卖不掉!早知道就不该贪小便宜&&
  「喔!这样吧!这张名片给妳,有问题找她,别的不敢说,对于这些事情,她是权威中的权威,找她吧!」何弼学塞了一张殷琳的名片给Yoko,虽然大半年不见了,但他依稀还有听见她的消息,跟吴进的恋情发展的很顺利,当然,降妖厌魔的本事依旧很犀利。
  Yoko半信半疑的收下名片,其余的工作人员手脚很快,三两下就装箱打包好,何弼学点点头,一行人准备离开。就在此时,照明灯忽明忽灭的闪烁起来,所有人不由得屏气凝神,灯闪烁的愈快,众人的心跳也就愈快,何弼学东张西望,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出现,那才是真的有鬼!
  大眼睛的坏处就在于,眼角余光总是看得比别人多,一明一暗的灯光照映下,何弼学撇见厕所里站了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可是镜子里也没照出他的正面。
  「我时运高,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何弼学喃喃自语,戴着玉葫芦都看见这些有的、没的,可见得这栋房子有多精彩,它是盖在什么地方上啊?
  贴着墙,何弼学小心的一步一步走向门边,尽他一切可能的与厕所保持距离,突然间觉得脚边有些麻麻痒痒,低头一看,一个不到三岁大的小女孩正抱着他的大腿。
  「Yoyo,怎么不去睡觉?」Yoko关心的叫唤,她老早就哄女儿上床睡觉了,怎么会突然爬起来呢?
  那个叫Yoyo的小女孩仍是抱着何弼学的大腿不放,个子太过娇小勉强的抬头看他,让人有种她正在翻白眼的错觉。
  「小妹妹&&」何弼学很尴尬,不管年纪多小,让个女的紧抱着大腿很不好意思啊!
  「诚心祈祷,你想念的那人便会回到你身边。水,正是寻找阴间的媒介&&」Yoyo自言自语,童音很可爱,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背脊一阵寒。
  一大一小两个人,Yoyo拉着何弼学走到她家的游泳池边。池水很清,地方小,所以池水也很浅,可不知为什么何弼学有种这个泳池深不见底的恐惧感。
  「诚心祷告,就能去寻找阴间。」Yoyo又一次的喃喃自语,何弼学望着她,分不出自己是恐惧还是难过。眼前这个小女孩肯定不是那个Yoyo,是谁他也不想管,只是她一再的说着寻找阴间,对何弼学而言,是另外一层意思,胸口那种气闷感又回来了。
  「学长&&」张正杰紧张的叫唤两声,他担心何弼学可能会因为太过思念殷坚,而真的打算跳下水,来实行这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的办法。
  「妳想诓我跳下去吧?」何弼学苦笑的摇摇头,跟着深吸几口气退回张正杰他们身边,他虽然难过,却不会失去理智,没有傻到看不透她的想法,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想找个替死鬼?
  Yoyo瞪着何弼学,面目变得极度狰狞,你绝没办法想象一个不到三岁大的小女孩会有这样的表情,张大着嘴巴骂出一长串谁也听不懂的话,跟着噗咚一声栽进泳池里。
  「Shit!」何弼学骂了一句,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招,想也不想的也跟着冲上前去跳进池子里。
  咕噜、咕噜的水声从耳边流过,何弼学闭着气,一路沉到池底,抬头看张正杰他们焦急的站在池边,水很清、很浅,但可怕的是,他在池底游了这么久,竟然找不到跌进来的Yoyo身影。
  「呼~~有没有人看到Yoyo?」何弼学探出头换气,工作人员团团围着池子找寻,但都没人看见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Yoko焦急的自言自语,何弼学看了她一眼,眉一皱、深吸口气又沉回池底。
  不就是要找个替死鬼吗?找我啊!我就在这里,放过那个小女孩,来找我啊!何弼学心里不断默念着。游泳池底突然冒出大量的气泡,Yoyo小小的身影就这样突然出现,何弼学连忙游了过去,紧紧的抱着Yoyo浮出水面,张正杰他们七手八脚的将小女孩抱了过去,跟着再手忙脚乱的想将何弼学拉出水面。
  「学长?」张正杰拖着何弼学手臂,明显感受到后者浑身一僵,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何弼学瞪大眼睛,一股强大的压力紧箝着他的脚踝,来不及求救,何弼学整个人被这股莫名的力量拖进水里。
  「学长!」张正杰大叫,小四那几个年轻力壮的男生奋不顾身的跳进水里想将他拉上来,结果反而被那股力量同样拖进水里。
  「通通离开泳池!」冷冷的女声传来,殷琳手捏指诀,低声颂着九字诀后手指一弹,一张符纸急入水底,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是只火龙窜速一道无底洞里。
  「学长!小四!」张正杰连忙将飘上水面的小四跟何弼学拉回岸上,几个差点被拖进鬼门关里的大男人,全都摊在游泳池边猛咳。
  「小&&小姑姑&&?」何弼学一边咳、一边疑问,那位鬼气森森的美女非常感兴趣的倚在门边,又见面啦!
  「这栋房子正好盖在乱葬岗之上,底下其实还有好多尸体没移走,你觉得还能住人吗?」殷琳低声说着。大半年没遇见何弼学了,没想到这个大眼睛、高个子的男生还是老样子,哪里有鬼往哪撞啊!生活真是多采多姿吶!
  「小姑姑妳好神啊!还没通知妳就知道我们出事了!」张正杰狂拍着马屁,反正也是事实嘛!所以说起来也不是太困难。
  「我如果能未卜先知,那还不早发了?你以为之前来处理的那个没用的大师是谁?除了步享郊之外还会有谁?」殷琳没好气,接到步享郊打来求救的电话,破坏了她甜蜜的假期,这个帐她还没去算哩!
  「行了!我的符可以暂时制住他们,妳趁早搬走,这里除了拆了曝晒太阳一年半载之外,没别的办法消除这里的阴气。」殷琳转头劝着Yoko,这不是房子卖不卖得掉的问题,而是再住下去,肯定会闹出人命,就像无穷循环一样,一个拖着一个。
  「还有你们,没事也赶快走,不管有没有拍到什么,总之不许再逗留。」殷琳严肃的命令,何弼学点点头,差点又淹死几个工作人员,他真的不想再有人受伤或死亡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幽暗、干净得有些空洞,自从殷坚魂飞魄散之后,他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最后还是殷琳、吴进他们看不下去,动手替他整理、装箱,让他搬回自己原本的房子里,反正,何士玮暂时也用不到了。
  安静的冲着泡面,沉默的按着摇控器,他发现不管自己看哪些节目,恐怖的、紧张的、好笑的、感人的,他的心跳都不会加快一些些,四周的声音总是那么遥远而模糊,看到的色彩一直都是灰暗而不清楚,他看过几次医生,都说是心理影响身理,有些甚至直言他患了忧郁症,这个结论好有趣,他耶!何弼学耶!竟然会得忧郁症?如果说他被鬼吓得精神耗弱也许还有人会相信。
  随意的扒了几口面,这时候才觉得,原来泡面这么难吃?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不过何弼学这人很懂得体谅别人,他知道一定所有人都担心他,为了不增加其它人的麻烦,他总是每天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即使他不会做饭、泡面又真的很难吃,每天一定准时上床睡觉,即使一个人躺着床显得有些大、有些冷,他知道不可以失眠、不可以食欲不振,更不可以哭,因为这样别人就会找到机会安慰,而他最不想要的,正是别人的安慰&&
  吁的一声,何弼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泡进热水里,水温有些烫,幸好他还感觉得到烫,不知道为何,他老是有种自己的灵魂被一分为二的错觉,一半的自己仍在过着这种正常的日子,另一半的自己则远远的在一旁看着,看着自己过这些正常的日子,没有开心、没有悲伤,就像一出黑白默剧一样,无法融入剧情、无法转台,只能这样一直看下去。
  「诚心祈祷,你想念的那人便会回到你身边。水,正是寻找阴间的媒介&&」耳边突然传来Yoyo的童言童语,何弼学心紧抽了一下,那只是她打算欺骗他的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好想相信。
  「试一下&&试一下应该不要紧?」何弼学自言自语,在家里试试应该没关系吧?殷琳曾在这房子的四周做过法,不会有什么恶灵鬼怪接近,只是在这里试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何弼学咬咬牙,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重新扭开水龙头,要淹死自己也得放满整整一缸水吧?三两步跑回自己房间里,随意的找了套衣裤穿上,总不能光溜溜的去找殷坚吧?一想到这里,何弼学又傻笑两声,这种时候会考虑到这个,恐怕也有只他而已。
  下定决心似的坐回浴缸里,深吸了一大口气之后躺了进去,沉在水底。透过水波看着浴室,扭曲的磁砖还有半遮半掩的浴帘,实在有些诡异,肺叶开始燃烧起来,刚刚的那一口气终于消耗殆尽,何弼学放弃的打算爬起来,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哪有可能随意把自己泡进浴缸里就能到得了阴间?
  室温突然骤降,何弼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泡在热水里竟然觉得冷?这下更紧张了,正打算爬起来,隔着水波却看见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将人整个人重重的压进水里,何弼学拚命挣扎,水花四溅,那道黑影像是不淹死他不罢休般的仍沉重的阻碍着他,肺叶烧得厉害、何弼学的心在尖叫着,死命的想推开那道黑影,突然间压力消散,何弼学奋力的爬出水面急喘几口气。
  「喂&&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碗汤?」轻飘飘的女声传来,何弼学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道河的中央?挣扎的走向岸边,小桥旁一个年轻、漂亮,穿了条短裙,露出一双白晰大腿的女孩子,正端着碗汤冲着他笑。
  踩着细跟的高跟凉鞋,那个穿着极短短裙,露出一双细白健康又极具吸引力大腿的女孩子,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一蹦一蹦的走到何弼学身边,伸手将浑身湿透看上去有些像被遗弃小狗般可怜兮兮的大男孩拉上岸。
  「你长得好可爱,很像我前男友哩!」那个俏丽的女孩子说话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有回音,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她的短裙是件小旗袍,很奇妙的风格,和四周的景物有种不协调的搭调,就好象明明不该穿成这样,偏偏站在这里又很合。
  「这里是哪里?」何弼学东张西望,他怎么记得自己前一秒钟还差点溺死在自家的浴缸里,后一秒钟就像只落汤鸡一样在河里冒出来。
  「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碗汤?」那个俏丽的女孩子甜美的笑着,好心的捧了一碗看上去像清水一样的热汤给何弼学,只是这样刚从河里爬上岸,大约吞了不少水,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喝汤。
  「谢谢&&我不渴&&妳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何弼学礼貌的道谢,摇摇手拒绝她的好意。那个俏丽的女孩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何弼学很惊讶的望着她,那个汤碗到哪里去了?
  「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不过他们都叫我孟婆,这里是哪里你自己不会看吗?桥头上有好大的字啊!」这个八竿子跟婆字打不着关系的俏丽女孩,亲腻的挽着何弼学的手,大约正像她所说的,长得很像她的前男友,所以感到很亲切吧!何弼学瞪大了眼睛,孟婆?他没听错吧?还一直好心的端汤给别人喝?不死心的东张西望,果然在桥头发现一个石碑,上头刻着大大的三个字,奈何桥?
  「Holy& shit&&」何弼学抹了抹一脸的水,他不知道忧郁症可以严重到出现幻觉啊!还是他又精神耗弱了?真是要命啊!现代化的一座奈何桥?感觉连坦克都开得上去;身材火辣又年轻漂亮的孟婆?糟了,他肯定病得很严重。
  「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碗汤?」孟婆嘻嘻笑着,又端了碗汤凑到何弼学身前,后者哪还敢喝啊?望着对方猛摇手,孟婆似乎也无所谓,再一次的摆摆手离开,只是她像是唱片跳针一样,见面不过才短短数分钟,她已经连问他同样的问题好几十次了。
  「那个&&我真的不渴,妳不用一直问我啊!还是&&我不喝妳会有麻烦?」何弼学好奇的问着,浑身湿淋淋的很不舒服,可是他又找不到地方将自己弄干,孟婆盯着他好玩的笑着,伸手指了指桥的对岸,看上去是个非常整洁又现代化的都市。
  「那里有很多商店,你可以过桥去找间服饰店换件干净的衣裤啊!」孟婆笑了眼回答,手里又端着一碗热汤。何弼学望着她咽咽口水,说实在话,他真的开始觉得渴了,只是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能喝、不能过桥,否则他就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我不渴&&」何弼学戒备的盯着孟婆,他开始有些担心,会不会拒绝多次之后,她突然变脸,本来年轻漂亮的外貌会变得扭曲狰狞?孟婆只是甜甜笑着回望着他,何弼学甩甩头,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有什么事他没经历过,就算殷坚不在身边了,他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殷坚?
  「啊!我是来找殷坚的!」何弼学突然叫了一声,孟婆好奇的打量着他,前者则是皱着眉头沉吟许久,他竟然得花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叫何弼学?他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久了,不管喝不喝那碗汤,他一样都会将前尘往事全忘记。
  「你怎么了?」孟婆关心的问着,何弼学却急退一步,他不要忘记殷坚,他说什么都不要忘记殷坚,死也不要!等等&&他站在这里,黄泉?奈何桥?枉死城?他已经死了?
  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后,何弼学的心情由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变得轻松,有种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的解脱感,最糟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这半年里,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整天就是浑噩的过日子,没有开心、没有悲伤,不想得到别人的安慰,所以故意活得很坚强,因为总觉得一旦别人安慰你了,就得承认殷坚已经不在了&&也许,就这样意外的淹死自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还没死。」孟婆像是看穿何弼学的想法,甜笑两声提醒他。
  「我没死?没死怎么会在这里?」何弼学赌气似的反驳。孟婆微笑的摇摇头,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四周有着无数盏泛着幽幽青光的灯笼在飘浮着。没人提着的灯笼自己排列整齐的等着过桥,孟婆的小摊子前,一碗一碗的热汤逐渐减少,灯笼飞过桥之后便消失不见,何弼学傻愣愣的望着这一幕。
  「那些才是已经死掉的人。每一盏灯笼都是一个灵魂,忘却了前尘往事之后,准备重新投胎做人。」孟婆拍拍何弼学肩膀,在这里只有他们俩有「人」的外形,所以她才会觉得亲切。
  「妳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孟婆很老、很老。」何弼学大着胆子疑问,既然他还没死,那就不能放弃寻找殷坚,和这位守桥的美女打好关系也许会有帮助,虽然她很像跳针似的一直重复问他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喝汤,只要提醒自己别喝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在等人&&」孟婆轻声的笑着,双颊意外的泛起红云。
  「等谁?」何弼学狐疑,虽然孟婆这么年轻本身就已经很诡异了,但是看她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还是挺不能接受的。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如果来了,我一定会认得他的。」孟婆甜美的笑着,很多事在她的脑海里已经空白一片,但她知道,那些不存在的回忆肯定很甜蜜,所以她才会深深记得这些她不记得的记忆。
  「我想找个人&&可是他已经魂飞魄散了,这样还能找得到他吗?妳能不能帮我?」也许是感受到孟婆同样也是有着对某个人的强烈思念,何弼学想也不想的寻求帮助,他一直有种感觉,他会找到殷坚,即使明知他已经魂飞魄散什么也不剩,但他就是这么坚信,他能找到殷坚。
  魂飞魄散?孟婆好奇的打量着何弼学,大眼睛闪动着诚恳的光芒,他并不像在说谎,只是一个已经魂飞魄散的人,找来阴间也是无补于事啊!
  「不行吗?魂&&魂飞魄散之后&&真的&&真的再也不存在了?」看着孟婆的神色,何弼学艰难的追问着,他一直怀抱着的唯一希望,难道真要这样被打破了?他不甘心,为什么殷坚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孟婆只是微微笑,挽着何弼学走了几步,远离了那座桥、那些灯笼,少了那些泛着青光、忽明忽灭的灯火,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四周阴暗许多,面对着的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平原,灰蒙蒙的天色连接着灰蒙蒙的沙土,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这里什么都没有&&」何弼学低声疑问,自从殷坚魂飞魄散之后,他整个人阴沉许多,并不是刻意摆酷或是什么,只是对任何事物没办法提起劲,就算意外的来到阴间,依照过往的记录,他应该要激动的乱嚷嚷或是拿着DV猛拍,可惜现在的何弼学,不论是行动还是心境,都显得力不从心,就连燃烧起找回殷坚的念头,都微弱的让自己觉得很可悲。
  「已经什么都不存在的东西不该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寻找吗?」孟婆温柔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何弼学一转头,四周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沙之间,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不记得自己走了有多久,何弼学只是勉强动着自己的双腿,在这里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样也对,在阴间里时间并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还是会觉得累,不清楚自己走了有多久,困在这个沙地之中,四周望去荒无一遍,连个影子都没有,是真的没有影子,天色一直这么灰,除了他自己之外,像是所有颜色被强行退去一样。
  放弃的坐了下来,再走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弼学只能愣愣的抬头望着天空,心里一点一滴窜出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万一他永远被困在这里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他既不是生、也不算死,他究竟该怎么办?
  「殷坚&&」头靠着膝盖喃喃自语,何弼学的语气并不像呼唤,而是一种习惯的依赖,好象这么喊一喊,他就会更有勇气些。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很坚强不掉泪,原本以为他是不想让其它人担心,只是现在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了,他依旧哭不出来,眼泪被深深的、牢牢的锁在心底,很苦闷、很酸楚,可是他还是无法令泪水带走一些些难过、痛苦,即便是一点点也好&&
  喀隆、喀隆的声音接近,何弼学抬起头来,正巧看见一颗人头滚过他脚边,若在以前,他肯定吓得失声尖叫,跟着连滚带爬的退开,现在他生理、心理都疲累了,只是怔怔的望着它滚过,再怔怔的望着它停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颗人头张口说话,声音不算难听,也许生前也是个体面的中年男子。
  「迷路了&&」何弼学苦笑,那颗人头似乎觉得他很有趣,滚得靠近些。
  「路?这里哪来的路?」人头东西南北的各滚了一下,的确,这里放眼望去全是沙,无边无际的沙,处处是路也是处处不是路。
  「随便吧!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弼学微微的叹口气,他还是改不掉自己好管闲事的个性,只是现在若遇上麻烦,不会再有那个人来救他了。
  「喔!我让人大卸八块,现在正在找我的断肢残干。」那颗人头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在这么荒芜的沙地里想找回自己残存的身体,如此困难的事还能说得这么轻松愉快,看来是个相当乐观的人头啊!何弼学打从心底佩服着。
  本想随便说几句鼓励的话打气,然后就不想再理那颗人头了,突然间像是闪电劈中脑袋般灵光一闪,他让人大卸八块然后在这里找自己的断肢残干,那让人打得魂飞魄散的殷坚&&
  「喂喂!人头先生,是不是像你们这样不全的灵魂都会留在这里?」何弼学冲上前几步拦下正准备滚开的人头,后者有些不满意的皱皱眉,现在的年轻人好没礼貌啊!直接把他的人头提起来?
  「是啊!你想干嘛?」那颗人头威胁似的起来,何弼学同样也觉得自己很失礼,赶紧将对方恭恭敬敬的放下,人头总算满意的点了点。
  「我想找我朋友,他魂飞魄散了!」何弼学心急的追问。
  「魂飞魄散?那棘手多喽!」人头吃惊,何弼学刚重燃的希望又被浇熄大半。
  「不过,还是有办法!如果你是他的亲人,诚心诚意的祈求、呼唤是可以将他召回来。」那颗人头好心的提供方法。喊魂这种事其实在人间很常见,只是喊到阴间里来,何弼学肯定是头一个。
  「我&&我不是他的亲人&&」何弼学泄气,早知道应该拖着殷琳一起来的,棋差一着。
  「不是亲人?那你跑来这里干嘛?」那颗人头更惊讶了。一个命不该绝的活人跑来阴间,那肯定不是件好事,更有可能还会赔上自己一条命,何弼学这样一个没病没痛的年轻人,为了一个不相干又魂飞魄散的家伙跑来阴间,活腻啦?
  「我&&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我只想再见他一面而已&&」何弼学低声的回答,他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局面,有没有用?见不见得着?他通通没考虑过,他就只是这样做了而已。
  「你和那个魂飞魄散的家伙是什么关系?」那颗人头一脸狐疑。
  「情人&&」何弼学答得更小声,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好怪,他居然对着一颗人头舒发情感?
  「果然!&&这更有效,你就大声的叫唤,我相信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那颗人头笑得有些不稳的左摇右晃,跟着祝福何弼学能达成心愿,继续他寻回自己身体的旅程。
  何弼学望着他远远滚开的影子,开始一点一滴的重建信心,人家只剩颗头颅都能这样永不放弃的在这片沙漠中寻找身体,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好男儿没道理自暴自弃,扯开嗓子高声叫唤,就算喊哑了声音也不能认命,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殷坚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殷坚~~」何弼学又一次的大叫着,深深的喘了口气,一股阴阴冷冷的触感轻轻的按在他左肩上,寒意在他背脊间快速窜升。
  「阿学&&」
  「谁?谁在这里?」何弼学神经质的跳了起来四周张望,除了一大片灰蒙蒙的沙地之外,仍是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笨蛋!你不是在找我?」低沉的轻笑声,何弼学瞪大了原本就十分大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紧盯这一幕,灰蒙蒙的细沙一点一滴的凝聚出一个人形,不十分清楚,但足够让何弼学心脏鼓噪不已,魂飞魄散的殷坚。
  「殷坚~~」何弼学激动的扑了过去,分不出自己是想拥抱他还是揍他一顿。
  「不要!不要扑过来&&」殷坚想伸手阻拦,可惜迟了一步,何弼学穿过他跌倒在沙地上,原本凝聚起来的人形又散去了一大半。
  「大哥&&我魂飞魄散啊!很脆弱的&&」殷坚摇摇头没好气,何弼学傻愣愣的回望着他。殷坚仍是那个殷坚,五官依旧俊美、英挺,可是他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让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人形散落,就连风自身旁刮过都会带走许多细沙,殷坚明白何弼学眼中的疑问,只能苦笑的点点头,这已经是他尽最大力量拼凑起来的自己了。
  「我&&我能帮什么忙吗?」何弼学怔怔的问着。他只是抱着个希望,希望能找到殷坚,没想到他真的办到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怎么样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你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只能靠自己。」殷坚微微笑。从魂飞魄散那一刻的慌乱,到意识到自己飘荡在这片荒芜的沙地里,殷坚一直没放弃过希望,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回去,他知道一定有个人绝不会放弃的坚持等下去,也许他猜错了一些,那个人没有傻傻的等下去,他找来阴间了。
  「真的&&猜不到这结局啊&&」何弼学干笑两声,试图将气氛弄得轻松些。对殷坚而言,可能只是弹指之间,但他对而言,确确实实分离了半年,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殷坚,他从没真正为对方的死亡哭泣过,如今好不容易重聚了,他也一点都感受不到喜悦,弄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了。
  「喂&&在电影里说这句台词的是个美女啊!而且,这也不会是结局,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保证!」殷坚依旧笑得很自信,何弼学却不知该怎么告诉他,殷司抢走他的身体之后就失踪了,就算他们能找到人好了,殷司这家伙也不会把身体还回来,只剩灵魂四处飘荡的殷坚能怎么办?
  「不要愁眉苦脸,你不适合扮忧郁!如果能成功回去,我自然有办法抢回自己的身体。」殷坚眨眨眼,何弼学狐疑的望着他,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很怪,殷坚这家伙本来就很怪没错,可是还不至于到让人害得魂飞魄散之后还笑得出来,偏偏眼前的殷坚似乎很不在意,好象一切事情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不要瞪大眼睛,这样很呆!&&我简单解释吧!原来人只要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就会得到&&嗯&&宇宙万物的一切智能,就好象你脑海里有座图书馆,拥有无止无境的知识,这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有些奥秘我还来不及理解&&」殷坚愈说愈兴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鬼灵都会有神通了,人的脑袋里藏有太多知识,只是让尘世间的琐事羁绊,一旦摆脱他也能随心所欲的做很多事情。
  「坚哥&&你以为这样解释我听得懂?」何弼学不得已的举手打断,怎么魂飞魄散之后,殷坚突然变得长舌起来?后者则有些不情愿的闭嘴,就好象一个小朋友突然得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却不能跟别人分享,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分享,这些事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最快的方法便是让何弼学自己体验一下,但这根本办不到,一就是让他也死一次,二就是把这些奥秘塞到他脑子里,只是殷坚明白,以何弼学那种脑容量,塞进去只有爆炸的下场。
  「OK!我简单的提醒你一件事,免得我回去后什么也记不得,这事很重要!」殷坚怀疑是不是每经历一次生死,前世的记忆便无法保留,就像他始终想不起自己前世是谁,又或者是自己不愿想起。
  「什么事?」何弼学疑问,看殷坚严肃的样子,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四件玉器跟长生石关系着一个秘密&&」殷坚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解释给何弼学听。
  「知道啊!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还能让你再世为人啊!」何弼学接话,殷坚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么说吧!就当西方极乐世界真的存在,而四件玉器跟长生石正是可以通往那里的&&钥匙?」殷坚想办法用些何弼学能理解的名词。
  「西&&西方极乐世界?」何弼学咽咽口水。
  「所以一定不能让固伦和静公主跟殷司的诡计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殷坚严肃的神情让何弼学心中一凛。他一直以为那个鬼格格只是想再世为人而已,就像殷坚一样,不过按照他们几次交手的印象,固伦和静不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公主,她根本是个比殷司还令人害怕的女人,如果说她想统治整个地球,何弼学也不会太过怀疑。
  「记住,一定不能让她凑齐所有玉器,为什么会让四大家族分别持有玉器,便是有它不该被凑齐的道理。」殷坚认真的说着,何弼学同意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那现在呢?」何弼学有些祈求似的望着殷坚,后者只能苦笑两声摇摇头,他也想跟何弼学回去,只是他现在充份的体验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快回去吧!你不该待在这里太久的&&」殷坚柔声的提醒。
  「你呢?你不回去吗?又不是魂飞魄散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何弼学微微皱起眉,总觉得心口堵着一股闷气。
  「还不行!我目前的灵力只够让我附身在低等的生物上,你总不会想跟什么螳螂、蚂蚁谈恋爱吧?」殷坚低声笑着,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可惜何弼学并不买帐,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有什么不可以?」何弼学闷闷的回答,殷坚微微一愣,他从没看过何弼学这种神情,心一抽一抽的有些发痛。
  「嘿&&人兽已经很夸张了,跟昆虫就太劲爆了!快回去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绝不食言!」殷坚指了指何弼学身后微微泛出的白光,他还活着,还有他的旅程该继续前进,殷坚绝不允许他就这么任性的放弃。
  「我怎么知道你会回来&&」何弼学低声疑问,他担心殷坚只是想哄他回到人间而已,其实那个笨蛋一点办法都没有。
  「吶&&听着,灯亮三下代表我爱你!」殷坚佯装潇洒的耸耸肩,这种肉麻话真的很不适合他。
  「老套&&非常恶心、狗血的桥段&&」何弼学撇撇嘴,耳根意外泛红。
  「当我『死』了之后,我才发现我从没对你说过&&真的很感激我还有机会,我爱你&&」
  一阵阴风刮起,原本就稀稀薄薄的殷坚一吹就散,何弼学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他相信殷坚一定有办法回到阳间,他现在只要专心注意那道能引导他回去的白光即可,这是他们俩的约定,绝不能食言。
  沐浴在白光里,何弼学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就好象回到母亲的子宫里一样安心,这么形容有些奇怪,毕竟没有人保有这段记忆,但何弼学知道事实一定就是这样。
  白光的背后是无数吵杂的声音,然后是强烈的氧气无预警的涌进肺叶里,一阵电流窜过背脊,何弼学猛力的睁开眼睛。
  「先生!先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一名年轻女孩语气严肃的询问,何弼学茫然的望着她,让那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何弼学只能顺从的点点头,天晓得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是的,他家,他应该已经从阴间回来了吧?
  「学长!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死了,如果不是英男提议到你家聚聚,天知道你会怎么样?」张正杰挤了过来,那颗微秃的大特写满是关心,何弼学微皱起眉,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一堆不相干的人挤到他家来?
  「先生!你冷静点,病人需要空间!」先前的那个年轻女孩没好气的将张正杰推开些,这时何弼学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护士服,很引男人遐想的护士服,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原来自己不在家里,而是在移动中的救护车上,这些零零总总的片段相加,面色不善的年轻护士,紧张兮兮的张正杰,太好了&&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他自裁的记录又多了一笔。
  「何弼学那个笨蛋自杀?」病房外一声咆哮,何弼学盯着天花板苦笑,听声辨人,这样火气十足,打算冲进房间亲自掐死病人,八成就是那位面恶心地也不善良的女上司卢晓惠。
  「你知道的&&坏事传千里嘛&&你整个人不声不响的泡在浴缸里,我当然以为你不想活了嘛!&&这&&这种事传到学姐那里,总是特别夸张&&」让何弼学的冷眼盯得浑身不自在,张正杰干笑两声回答。
  「你去想办法,她现在进来会杀了我,到时就不是自杀而是凶杀了!」何弼学撇撇嘴,摆了摆吊着点滴的手送客。现在的他是一团乱,分不清那所谓的停止呼吸那几分钟,发生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他真的遇上殷坚?还是一切只是他的幻觉?不管是哪个,他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倒是真的。
  「OK&&OK&&学长&&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张正杰好奇的疑问,何弼学的气色还是一样的差,只是眼神流转间似乎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不再只有空空洞洞的毫无人气,相反的,以前那种执著、不肯放弃的光芒又重现了。
  「还能发生什么事?差一点溺死我自己啊!」何弼学低声开着玩笑,张正杰更是讶意,真的不一样了,居然会开玩笑?不管怎样,这总是好事,张正杰不再追问的离开病房,他现在的难题是要怎么阻挡外头那位由焦急转为怒火攻心的女暴君。
  问题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何弼学以前有误食过量药物导致差点不治的病历,医生不放心的多留他两天观察。
  「年轻人&&有什么不如意别闷在心里。」等在走廊里,突然有位老人面容慈祥的站在何弼学身旁,后者只是狐疑的望着对方。虽然医院里人来人往,但他没听见这位老人接近的脚步声,就像是想证实他的疑惑般,老人带着笑脸像薄雾散去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何弼学张口结舌的傻站在那里,大白天就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还是在他挂着玉葫芦的时候?事情有点不妙,事情非常不妙!
  「何先生,你可以出院了,我希望你两星期后再回来覆诊,这期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请尽快回来。」医生细心的解释,何弼学随意的敷衍两句就嗖的一声离开。
  殷琳低着头整理着符纸,无意间望着桌上的银制烟盒不禁有些发愣,她已经不需要再为殷坚准备这些烟丝了,只是每回她炼化了这些灵之后,总是会替这位魂飞魄散的小侄子留下一卷烟丝,期待着也许有一天还有机会拿给他。
  「小姑姑。」何弼学开锁、踹门同时进行,一阵风似的刮进吴进的书房,殷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幸亏法事已经结束了,不然像他这样冒冒然的闯进来,被刑克就是他自找的,另一方面则是暗自诅咒吴进那个没分没寸的家伙,她将门锁起来自然有她的道理,这个混蛋竟然把钥匙给了何弼学。
  「何同学,你还活着啊?」殷琳收起施术用的工具冷哼两声,末了盯着何弼学良久,轻飘飘的凑到他身前嗅了嗅,微微的拧起秀眉。
  「你去哪里了?身上的气味不一样。」殷琳严肃的追问,她当然知道殷坚跟何弼学的关系,既然小侄子已经不在了,替他照顾好这个笨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不过我遇见殷坚了!」何弼学微微一愣,心虚的回答,他至今仍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见到殷坚,只是心中一直抱持着希望,那人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会回来。
  「喔&&这样啊&&」殷琳仅仅是很平淡的响应,何弼学瞪大了眼睛,前者的态度好象一副本就该如此一样,什么魂飞魄散根本不看在眼里。
  「这才是小侄子啊!」殷琳微微笑,这个发自内心的真心喜悦,首次让何弼学觉得这位鬼气森森的小姑姑其实美到不行。
  「你急忙的闯进来,不是为了告诉我你观落阴成功了吧?」敛去笑容,殷琳又恢复原本的鬼气森森,她还是非常气恼何弼学的冒失。
  「我见鬼了!」何弼学想起了在医院里的老人,背脊没来由的就是一凉。
  「你八字轻到出奇,见鬼有什么好奇怪?」殷琳哼的一声,妖怪、鬼灵何弼学还见得少吗?殷坚本身就是个没心跳的活死人,他还不是跟他相处的极好?
  「大白天?带着白金戒指跟玉葫芦?」何弼学扬起手,扯了扯脖子上的玉葫芦,殷琳不禁脸色一沉。
  桌上的符纸全都轰的一声烧了起来,殷琳秀眉一皱,银制烟盒里的烟丝冒出一股白烟后消失不见,何弼学惊愕的瞪着这一幕。
  「小姑姑?」何弼学吶吶的问了一声。
  「我的道术失灵了&&」听不出喜怒哀乐,殷琳平静的回答,可是何弼学的反应却很惊吓,殷琳的道术失灵?在他的印象中,殷琳的本事比殷坚还强,她的道术竟然会失灵,这简直跟世界末日没两样!
  「一定发生什么事才会造成我的道术失灵。」殷琳依旧面无表情,转身收拾那些让人眼花乱的工具,何弼学见她没有反对,禁不住好奇心驱驶连忙跟上。
  车子高速行驶,何弼学好奇的打量着殷琳,很不寻常的安静,照他以往的认识,殷琳遇到不顺心的事时总是会发火兼迁怒他人,这一次道术失灵,她的反应却十分平静,这才让何弼学更紧张,说不定这位鬼气森森的美女已经气炸了。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有法力的&&」殷琳突然间冒出了这么句话,何弼学讶然的望着她,用眼神示意请对方继续下去。
  「就像小芸空狐族倚仗大自然的力量,殷家的道术来自于天地间的正气,如果我的道术失灵了,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殷琳再次皱起秀眉,她口里虽然嚷着殷家的传承与她无关,可是实际上她却比任何一位殷家子孙更有天份,如果连她都受影响,可见事情已经严重到危及这个世界了。
  「我不是很明白&&不过&&坚哥有提醒,一定不能让鬼格格凑齐所有玉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何弼学干笑两声,他只是个平凡人啊!一觉睡醒告诉他这个世界快毁灭了实在有点太过剌激嘛!
  「小侄子有说为什么吗?」殷琳显然很在意的连忙追问,何弼学只能苦笑的摇摇头。
  「他没有说&&坚哥说,再解释我也不会懂&&」何弼学撇撇嘴,现在,他可以很肯定自己的阴间一日游绝对是真的了,对情人也能这么苛薄,果然只有殷坚才会这么说话。
  「这倒是事实。」殷琳看了何弼学一眼,后者非常不满的回瞪她,这俩姑侄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何弼学很惊讶殷琳竟然带他到Yoko的别墅,对殷琳而言,她最后处理的正是这栋房子,想知道道术失灵的影响力有多大,只好一件案子、一件案子的往回推,希望这栋房子的主人一切平安,只可惜老天似乎很不给她面子。
  「喔!是你啊?」来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殷琳从他身上嗅到了不属于阳间的气味,而这个男人似乎认得何弼学,很热情的招呼他,反而是何弼学一头雾水。
  「你不记得我了?大卸八块那个!你找到你的情人没?」那个男人神秘兮兮的挤眉弄眼,何弼学吃惊的回瞪着他,那颗头竟然成功的回到阳间?还附身在这栋别墅的男主人身上?这下他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么轻松的闯过阴阳两界,他不敢想象现在外头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殷小姐,很可惜妳终于还是功亏一篑,相信妳也感受得到天地之间有些微小的变化,妳已经无能为力了。」个子娇小的Yoyo倚在墙边似笑非笑,望着众人的眼神让何弼学觉得毛骨耸然,那绝不会是个不到三岁大的小孩该有的眼神。
  「不必指望妳那微末的道术能再把我收伏,这是不可能的!&&还有,告诉你那个女记者朋友,别多管闲事!」Yoyo的童稚嗓音一字一句的警告着,殷琳只是挑挑眉拉着何弼学离开,在这里她的确没胜算,不过她不会就此放弃,殷家的天职本来就是伏魔降妖,就算天地间的正气化为乌有,她也不会放弃!
  何弼学不发一语的默默跟上,边走边回头的偷瞄着Yoko一家人,这下可精彩了,全都被附身?他更好奇的是Yoyo最后一番警告,什么女记者?他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如果是制作小组,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们才不敢这么多事。
  「何同学!在我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不准乱跑乱闯!」殷琳狂踩油门,车子高速的飙了出去,何弼学只敢紧抓着车门上的扶手点头,看来这位小姑姑被那些无法无天的恶鬼们刺激到了。
  原本只想将何弼学扔到停车场就不管了,殷琳却让等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的一男一女吓了一跳,面色不善的殷铣和明显受了伤的殷枫。
  「怎么了?」何弼学想也不想的跳下车拦住殷枫,彼此虽然没什么深刻交情,但总觉得像是自己人般应该要关心,殷琳快速离好车,带着一行人上楼,更意外的发现吴进等在家里。
  「大事不好了!」还没等到殷琳开口询问,吴进跟殷铣两人倒是异口同声,说完还不忘互瞪一眼不相让。
  「如果是因为道术失灵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吴进你有什么事?」殷琳摆摆手,仔细的替殷枫擦药,虽然避过了要害,不过真是伤得不轻。
  「那妳知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失灵?」殷铣面色铁青,本来就不是多阳光的一张脸,这下更显得恐怖。他跟殷枫和其它殷家子孙在忙着追击鬼格格,谁晓得会突然失去法力,殷枫因此吃了不小的亏,还能活着只能算她命大。
  「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才赶回来,殷坚&&呃&&是殷司,他不知用什么名义运了一货柜的古物过来,我的学生正巧在那里打工,听他的形容,似乎和四件玉器同性质的东西。」吴进赶紧解释,他希望这跟殷家的道术突然失灵有关,但冥冥中却又觉得其中的关联甚大,总之跟四件玉器扯上关系准没好事,他的爷爷不正是因为如此才命丧日本。
  「嗯!我们正是跟踪他到货柜码头,小枫才受伤的!那东西不知是什么,我撇见一眼,质地真的跟何弼学脖子上的玉葫芦一样,那东西一落地之后,我们的道术就失灵了!」殷铣恶狠狠的瞪了何弼学一眼,后者很委屈的缩缩脖子,这又关他什么事?
  「鬼格格已经拥有了玉环、玉如意跟她自身的长生石,不管背后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她已经掌握了五分之三,我猜想&&她并不只是想还阳而已。」吴进严肃的提醒,殷琳同意的点点头,如果真这么简单,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分由四大家族保管玉器,或许&&四件玉器和长生石,根本不该被找齐&&
  一提起殷司,何弼学的心情就Down到谷底。他没办法忍受那个男人用着殷坚的脸孔、声音说话,偶然的在某个老先生家里遇上他,望着殷司搂着固伦和静公主有说有笑,何弼学就有股冲动想跃上前去踹他两脚,只不过那天他的职责是采访,十分敬业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殷司又搂着鬼格格有说有笑的离开,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剩下几件玉器在谁手里?」一直没留心,直到殷铣说到最后几字才引起何弼学的注意。
  「小丽手里有一面玉牌,还有玉葫芦&&」吴进诚实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何弼学。
  「留在你身上也没用,交出来!」殷铣冷冷的命令。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怀璧其罪,何弼学这个平凡人戴着这样不平凡的东西,总会替自己惹来麻烦甚至杀身之祸,只是殷铣那种说话的神态、语气,令得后者下意识的想反抗。
  何弼学捂着自己的玉葫芦退了一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心底始终有个念头,他只是替殷坚保管,总有一天会还给他。殷铣眉一扬,跨前一步就想抢,意外的竟然是吴进拦下他。
  「你干什么?」殷铣不满的冷哼,殷琳同样也不解的用眼神追问。她虽然也不喜欢殷铣这整个人,但在这件事上头,她是站在他那一边,她认为她有责任替小侄子看顾好这个笨蛋,像这种会招来麻烦的东西还是别让何弼学戴在身上比较恰当。
  「爷爷当初会把玉葫芦交给何弼学,一定有他的深意。」吴进微微笑,眼神中有种不可违逆的光芒。四大家族里,吴家以数术着称,神算无遗的吴移既然不惮其烦仿了个玉葫芦留在身边,并将真的交给何弼学,这其中必有他的意思,吴进虽然数术的本事及不上他爷爷,但隐隐约约也测算出这步棋非下不可。
  「深意?吴移如果真这么厉害,他就不会惨死了。」殷铣十分不礼貌的冷笑。
  「就像诸葛亮点七星灯一样,命中注定的事没办法更改,或许,爷爷正是知道了自己逃不过这个死劫才欣然接受。」对于殷铣的无礼,吴进并不在意,仍旧从容不迫面带笑容的回答。
  「我相信,四件玉器分别由四大家族保管,绝对有不让他们聚齐的理由,看看现在,鬼格格只握有其中三件就已经影响了你们殷家的道术,如果真让她凑齐了,恐怕会发生什么难以挽救的事情。」吴进低声解释,他原本十分排斥自家的数术,可是自从认识殷琳之后,开始对这些古老的家族历史产生兴趣,进而研究起来。
  殷吴严丛四家分别持有四件玉器,原本应该和代表帝皇血脉的长生石互相吸引,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至这五个神秘的东西必需分开,殷家甚至不愿意继承,才会让玉如意流落在外。吴进翻了许多私藏的古籍,发现大多数的描述都说这四件玉器和长生石可以指引帝皇血脉找到一个被称做万载千秋的穴位,所谓的万载千秋指的是该穴位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让帝皇血脉真正长生不死或者再世为人。这些部份,吴进只当是夸大之辞随意瞄过就算了,后面的部份才真正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少部份赞颂四件玉器和长生石,古籍中大部份记载的是如何危险,不该让这些东西聚齐,前后落差之大让吴进强烈怀疑这之间一定遗漏了一段没记录,四大家族的先人一定碰上了什么事才导致他们跟帝皇血脉反目带走玉器。
  「这跟何弼学挂着玉葫芦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平凡人,没必要搅进这个麻烦里,况且,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殷铣再次冷哼,何弼学抗议似的瞪他一眼,平凡人、平凡人这样叫他,跟他们相比,他是平凡了一点,但也没那么不出色吧?
  「命虽然不能改,但中国还有另一句话叫人定胜天,爷爷一定是推算出四件玉器跟长生石会重聚,也找到足以力挽狂澜的契机,我相信&&何同学一定是这个变量。事实上,所有的事情正如爷爷的卜卦一般演译,四大家族与四件玉器重聚,鬼格格带着长生石出现,唯一的变量则是不该出现却又被牵扯进来的何弼学。」吴进很感兴趣的看着何弼学,后者则干笑两声回避,这时候他又得承认自己只想当个平凡人,不要一觉睡醒后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存亡与他有关啊!
  殷琳、殷铣同时盯着何弼学看,思考着吴进刚刚的话,虽然十分荒谬,却也有一点点的道理在,一切就好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般进行着。
  「既然如此,玉葫芦还是让何同学保管吧!要注意自身安全。殷铣,你送他回去!」殷琳简单的交待着,从道术失灵后开始,她就变得很阴沉、严肃,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何弼学其实不太愿意跟殷铣太接近,虽然从外表来看,他跟殷坚兄弟俩长得还颇为神似,只是两人的个性天差地别,殷坚说话苛薄归苛薄,但很多时候还是很有分寸,至少他并不会故意去伤害别人,殷铣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从不掩饰他对何弼学的鄙视,让人十分泄气。
  回到自家大楼,何弼学逃命似的赶紧远离殷铣,后者倒是很尽职的远远吊在他身后,直到确认对方安全跨进电梯里才转身离开。
  微微的打了个冷颤,何弼学搓了搓手,不解的左右张望,为何室内跟室外的温差这么大,电梯里明显冷了好几度。不知是哪个混蛋说的,撞鬼的时候别搭电梯,可这家伙却忘了提醒反过来也成立,人到了倒霉的时候,会一头撞进塞满鬼的电梯里。何弼学清楚的瞧见那些轻飘飘、模糊糊的身影不断的涌进电梯,他唯一能做的反应只是僵在那里,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四周的身影叽叽咕咕的交谈着,有些甚至好奇的打量着何弼学,在这一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一旦玉葫芦跟白金戒指再也不能保护他时,这个世界变得好拥挤啊!
  「学长!你跑哪去了?」等在门边的张正杰,喜滋滋的将何弼学硬扯进屋里。整个制作小组的人全到齐了,又是啤酒、又是卤味、盐酥鸡,这群人逮到机会就想趁夜喝酒聊八卦,刚巧就让他们找到「庆祝制作人出院」这么好的理由。
  「你们真是自动、干脆&&」何弼学看着一地的空啤酒瓶苦笑,他的小窝几乎像公共场合,这些混帐们来去自如。
  张正杰跟小四二话不说的硬灌了何弼学一大口啤酒,呛得后者眼眶泛红。耳边全是这些人的嘻笑声,回想到电梯里的意外遭遇,阴阳两界的分隔不再明显,这个世界转瞬间变得拥塞,可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好象突然耳鸣似,客厅里的嘻笑声空空洞洞,何弼学握着酒瓶,望着那票一同出生入死的工作人员,不知为何无法融入那个世界,孤孤零零、冷冷清清的被摒弃在外,离那些笑声好远、好远。
  四件玉器、长生石的阴谋愈来愈近,这个世界愈来愈危险,这份重担不该落在他肩上吧?他只是个平凡人啊!为什么最该负责的那个家伙,一直不回来?
  「喂&&你不能食言&&」何弼学轻声的喃喃自语,末了苦笑的干了一杯。
  客厅里的笑声停了,张正杰他们默然的望着何弼学,大家都希望他能开心,因为他的不开心已经到了再也掩饰不了的境界,但这个问题却只有他自己能解决,其它人只能在一旁无能为力。
  「啊?灯?」张英男惊叫,客厅的照明灯忽明忽暗,快速的闪烁三次,何弼学愕然。
  「等等!书房&&」随着小四的尖叫,书房里的灯也同样的闪烁起来。
  随着更多盏灯失控的忽明忽灭,何弼学颤抖的站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殷坚没有食言,他真的回来了,也正因为他想尽办法的回来了,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在了&&
  那一夜,伴随着每隔几秒便闪动三次的灯光,何弼学放纵自己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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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   哔哔哔哔,货柜车缓缓退入码头,一身名牌西装的殷司,悠闲的看着工人忙进忙出,沉默寡言的陆安静的站在他身旁,若不是清楚他们的底细,任谁都不会相信站在这里的两名男子都称不上正常人。
  「那边、那边,注意一点!」工作人员紧张的招呼。他从经理那里听来,这位殷先生运来的东西是价值非凡的玉雕像,让厚重的绒布遮盖着,虽然没见过底下的东西长什么模样,但看它几乎和一个成年男子一样的高度,若是用整块玉石去雕刻出来,他都不敢想象这会有多值钱。
  人,多多少少总是会有点小小的贪念,这名工作人员也不例外,他倒不是真想将这座不知名的玉雕像偷走,他也没那个本事让这么大一尊的玉雕像凭空消失,但好奇心一波一波的卷来,只想看一眼就好,就一眼也好。
  偷偷的拉起厚重的绒布,首先露出来的是一只白晰细致的裸足,他先是吓了一大跳,以为绒布底下藏着的是个活人,后来又让自己的大惊小怪弄得哭笑不得,认真看可以分辨的出那不是活人的脚,而是刀工完美的玉雕,白得通透,纹理像血管一样逼真,甚至还有几乎透明的脚趾甲。
  仿佛让那浓纤和度的小腿吸引,工作人员着魔似的掀开整张绒布,四周顿时传来发自内心的赞叹声。一个找不出话语形容的女子,略侧着头半倾着身子站在一座玉制的石台上,左掌向前轻捻着兰花指,右手抬高掌心向上似乎原本握着些什么东西,双目下垂、嘴角微扬像是在照看大地又像是在嘲笑人世,五官的比例无懈可及混杂着东西方该有的优点。这真是一座很惊奇的玉雕像,当年的玉雕师父肯定煞费苦心,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甚至该称她是完美的女神,白晰的肌肤披着纯白的衣衫,如雪白发上戴着白玉雕成的头冠,栩栩如生的令人怀疑她是不是下一秒钟就会步下石台。
  「先生&&」陆微微皱起眉,他察觉了那些工人全都傻兮兮的站在玉雕像前,本想上前去制止他们,殷司先一步的拉住他。
  看来,不管经过了多少年,这座神像的魔力还是如此厉害,殷司摇摇头苦笑,随后慎重的打了个手印,深吸口气才敢走上前将玉雕像重新盖好。轰的一声火光窜出,殷司的符纸化成一股白烟钻进那些工作人员身体里,所有人才像大梦初醒般发傻的呆望着他。
  「别盯着她看。曾经,有个男人就是看了她一眼,在墙上提了首不得体的诗,最后闹得自己惨淡收场。」殷司微笑着警告,所以工作人员摸摸鼻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得罪神,是会遭天谴的&&」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空洞的客厅里回响,固伦和静公主歪着头,无聊的看着桌上双脚被剁去,翅膀被扯断的乌鸦在垂死的挣扎,她仍是一身手工精细华丽的旗装,脚踩着旗鞋配合那滴水声不断咯咯、咯咯的轻踏。
  「格格?」陆推开门进来,扑鼻的血腥味令他微微皱起眉。相处的愈久,他愈是不能理解殷司究竟爱这位鬼格格什么地方。她确实很美,尤其在她杀死愈多人之后,气色粉嫩得几乎像个刚出生的婴孩,笑起来有点天真,不管是吃了一客甜腻的冰淇淋,或者是将某个不幸的人吸得只剩一副皮囊,这位鬼格格都同等开心,一样是那么天真可人。
  「我很无聊。」固伦和静公主嘟着嘴,伸手一扫将那只可怜的乌鸦推下桌,纤纤细指沾染了腥红的血液,对映她的肤色有些白得泛青。
  「先生请妳过去一下。」陆恭敬的回答,固伦和静公主经过他身旁时,随手将血抹在他的衣襟上。
  堆满各式各样喊得出、喊不出名字的骨董间,殷司深情的望着那座仍旧盖着厚重绒布的玉雕像。固伦和静公主蹬着旗鞋走进来,弯眉轻轻一挑,她不喜欢殷司用那种眼神看其它人,就算不是人也不行!
  「那是什么?」固伦和静公主微嘟着嘴,神态有些像是受到冷落的小女孩,殷司柔情的牵着她。
  感情这种事真是十分奇妙,以殷司的个性、作为,他都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当他见到年仅十四岁的固伦和静公主,她仰着一张小脸带着纯真的笑容望着他,那一瞬间他就在心底发誓要保护这个小女孩一生一世,所以他处心积虑的夺舍,抢走了拉旺多尔济的身体,名正言顺的娶了这位尊贵的格格。
  开始的相处让殷司感到惊喜,固伦和静公主既好奇又勤学,他的见多识广正好与她的求知欲相契合,只是随着她懂得愈多、她的野心就愈大,终于威胁到了自己的亲弟弟,皇室中的斗争极其险恶,殷司下定决心要与她一同分享永生不死的奥秘,可惜殷家的道术不是短时间就能学得起来,所以他只能藉由其它办法来帮助固伦和静公主,才会让她在历史上「病逝」了,一躺就是数百年。
  「这位是赏善罚恶的女神,她创造了这个世界,必需对它负责。」殷司柔声解释,这感觉好象回到了从前,他牵着她的手,他说、她听。
  「你好象很喜欢她?」固伦和静公主闷闷的回答,末了甩脱殷司的手,后者笑笑的追回她。
  「妳想要长生不老、再世为人就得靠她了。」殷司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手印,用眼神示意让陆先离开,最后再深吸口气扯开厚重绒布,有一瞬间听见固伦和静公主小小的啊一声,随后又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这座白玉雕成的女神像完美得无可挑剔,细微的纹路让她更像是活人般有生气,固伦和静公主更隐隐的感觉到玉雕像底下蕴藏的力量。
  「四件玉器和长生石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殷司微扬起头,要固伦和静公主将玉环、玉如意重新摆回她身上,后者半信半疑,取出玉如意轻轻塞进她高抬的右手里,不多不少正好嵌进她掌心中。
  「这&&」当固伦和静公主将玉环套进她轻捻兰花指的左手腕后,玉雕像突然霞光大盛,地面微微震动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像四方射出,鬼格格吃惊的望着殷司,后者半是兴奋半是焦虑。
  「古籍记载的没错&&古籍记载的没错,她是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关键,只要能开启这道门,别说妳想再世为人,就算要整个世界,我都可以给妳!」h t t p : // hi. baidu .com /云 深 无 迹
  原本闹哄哄的太平洋会议室,从何弼学推门进来之后,突然间忙碌起来,有人慌乱的整理着资料、有人收拾着桌上脏乱的零食、啤酒瓶,总之尽可能的别跟何弼学有任何眼神交集,自从上回制作小组到他家去庆祝,结果以何弼学毫无预警的大哭一场结束,弄得所有人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上司。
  「唷!学长,眼睛比较大,眼泪果然比较大滴耶!」唯一不知死活的是张正杰,何弼学耳根一红,手一伸紧紧的勒住这位学弟的脖子,他不晓得这世上有招叫做杀人灭口吗?还是,拔光他仅剩的头发比较残忍一点?
  「喂喂喂!在杀人灭口之前,先让我介绍我们小组的新成员&&」张正杰一边喘气一边大笑,虽然不明白那天何弼学为什么会突然的失控大哭,不过哭过之后他似乎心情好上许多,张正杰才敢放胆的开他玩笑。
  「新成员?」何弼学松开手,以他们这个团队的「恶名昭张」,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想加入?
  「是的!陈湘慈&&小湘&&人咧?」张正杰刚想正式的介绍,才发现长桌那头的位置是空的。
  「小湘说有新idea想找Miss& Lu讨论一下就走了。」小四在一旁解释,看他一脸猪哥样,何弼学扬扬眉,又一个不怕死的美女?转头询问张正杰的意见,这学长学弟俩默契十足,后者同意的点点头。
  「虽然说正妹是要比较的,不过现在的样本数只有张英男那个男人婆可以比,所以小湘绝对称得上正妹,但是&&以学长的高标准来看,是不到小云、CK那种级数啦!」张正杰十分专业的评析,感情一向浓厚,已经到了被视作哥儿们的张英男则非常不服气的一拳搥过去。
  「她找学姐干嘛?」何弼学随手翻了翻准备中的新单元,必需老实说,卢晓惠真是个非常无趣的人啊!这种节目有什么精彩度可言。
  「她似乎在追一个报导,就是学长之前遇到的捷运隧道谍血案,小湘本来是正牌记者,听说太热心那个案子才转到我们这边来。」张英男瞪了这票男生一眼后回答,她不是不漂亮,只是不那么漂亮,用不着直接把她视作男人吧?
  「这么怪力乱神的事她敢拿去跟学姐讨论?」何弼学假装惊讶的强忍笑意。
  「所以我赌她撑不到两个小时就会辞职!」张正杰笑了眼睛的摊开小本子,上头记满了整个制作小组的赌金,这群家伙丝毫没有同事爱的拿新成员的去留时间来打赌。
  「你们这些人太过份了!&&我赌她撑半天!学姐今天心情好象挺不错的!」何弼学嘻嘻笑着掏钱,张正杰白了他一眼后随手记录,这时前者注意到了有位勇者竟然敢赌陈湘慈会留下来。
  「哇塞!这位仁兄恐怕没见过学姐发飙吧?谁这么独具慧眼?」
  「她自己啊!」
  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到这位号称很火辣是个正妹的新成员,何弼学背起包包随便给标哥一个出外勘景的理由,就打算偷偷溜去吴进家找殷琳,几天前发生了她的道术失灵事件后,他一直很不放心,况且,他还得把殷坚的魂魄已经回来的事情告诉她。
  很惊讶的发现吴进在家,这位考据狂算起来是个顶尖的知名学者,很多时候都待在学校里做研究,这个时间还留在家里,实在令何弼学非常讶异。
  「有事?」显然也让何弼学造访吓一跳,吴进摘掉眼镜,停下手边的工作。
  「我来找小姑姑的,殷坚回来了&&」何弼学话才刚说完,吴进书桌上的台灯就快速的闪动三次,后者瞪大眼睛紧盯着。
  「殷&&殷坚?」吴进吃惊的疑问,从何弼学那笑弯了的眼睛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真不愧是殷琳的小侄子,连魂飞魄散都不当一回事,实在好强悍。
  「小琳为了道术失灵的事将自己关起来不让人打扰好多天了,看得出来她非常沮丧。」吴进跟何弼学两人同时抬头望向二楼,就好象巧合的不能再巧合般,咯的一声门打开,殷琳无声无息的像只幽灵似的滑了出来。
  如果吃惊过度下巴真的会脱离人体的话,那么现在楼底下的两个男人恐怕的忙着捡遗失的器官了。一直以来,殷琳都不属于那种亮丽、抢眼的美女,虽然五官清秀,但整体的气质总是让人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只是何弼学从没见她这么夸张过。一袭黑衣,殷琳长久以来都惯穿黑衣,只是她总是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可是现在正慢步下楼的殷琳,黑衣的皮裙,勒出细腰显得很丰满的背心,在这种气温下穿着如此节省布料的服饰,何弼学打从心底佩服这个女人。
  「小&&小姑姑&&」何弼学咽了咽口水,在他印象中殷琳算是「长辈」,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她是女人。
  「小琳!妳这是干嘛?」吴进有些不高兴,看着那一身的打扮还有那除了口红之外全是黑色的彩妆,吴进的心脏快不能承受了。
  「嗯&&我想了很久,既然天地间的正气已经弱得不足以维持我的道术,那我为何不借用另一方的力量?」殷琳嘻嘻笑着,何弼学颈子上的寒毛竖了起来,这绝不是他所熟悉的殷琳,感觉好象嗑了过量的药物,整个人呈现亢奋状态。
  「小琳,妳很不对劲,还好吗?」吴进很担心,他所熟识的殷琳绝不会用这种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人,就好象一个小孩突然拿了把威力强大的枪,正准备着大干一场。
  「从没这么好过!」殷琳冷笑,凌厉的眼神的瞪,吴进整个人弹了出去撞在墙上,吓得何弼学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让殷琳压倒在沙发上。
  「真不懂我以前干嘛掩饰自己的强大?&&仔细看,你确实长得挺可爱&&」殷琳笑笑的吻了何弼学一口,后者的脑袋根本就惊吓得当机了。
  「小琳!妳清醒点!妳让那些负面的力量影响了!」吴进吃力的爬起来。
  「我只是诚实的面对我自己本来的样子而已,有点害怕了吗?交了个女巫女友?」殷琳咯咯的笑着,媚惑的送吴进一枚飞吻,随后摆摆手的打算离开。
  「小姑姑!」何弼学终于回神的急唤,他本来是想来告诉她殷坚回来的好消息,怎么换成殷琳自己出问题了。
  「放心!我还没打算毁灭这个世界,只是想去修理、修理殷司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而已!」
  摊坐在沙发上,何弼学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殷琳强吻他?Oh& my& god&&
  「这下糟了,本来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更棘手!」吴进神经质的嘀嘀咕咕。
  「什么意思?」何弼学音量稍大了些,终于将吴进从自言自语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自从小琳道术失灵之后,我去翻了古籍,终于对四大家族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吴进带着何弼学进到他们吴家保存书籍的地方,连壁的书柜看上去活像个中型的图书馆。
  「四大家族分别代表管理着不同的职务,殷家的道术代表武力,丛家的血统代表外交,我们家则掌管着记录与数术&&」吴进抄出一本古籍解释。
  「什么?什么什么?血统?」何弼学一头雾水。
  「你如果看过小云家的族谱,你就会发现山海经真的不算什么!」吴进将一只泛黄的卷轴塞到何弼学手里,后者压根看不懂里头的字。
  「小丽家则类似于影武者,他们的各种表现都接近帝皇血脉。」吴进愈讨论愈兴奋,只可惜何弼学跟他并不是同一类人,一点也热血不起来。
  「因为我们家负责记录与保存,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研究四件玉器,结果我发现了这个&&」吴进又抽了一本古籍出来,何弼学望着那些在地上堆得像座小山的书籍,吴进如果每一本都翻过了,那他也不太算平凡人了哩!
  「吴家的祖先有明确的记载着,四件玉器与长生石绝不可以重聚,否则必替人间带来毁天灭地的灾祸。」吴进快速的翻动着古籍打算证实给何弼学看,后者只是摆摆手让他继续,鬼才看得懂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
  「这本里写着,四件玉器与长生石是属于一位创世的女神所有,当她重临人间之后,将审视世人的行为并做出判决&&吴家的祖先推算,世人会自取灭亡&&」吴进微微皱眉,其实古籍中还有许多部份他还没弄明白。
  「他算的还真准&&」何弼学苦笑。
  「这事很严重的,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吴进略为不满。
  「女神耶&&这太无稽了!」何弼学摇摇头。
  「你相信有鬼却不能接受有神?你也好有趣!&&事实上,按照古籍的记载,许多事都变得合理。帝皇血脉在历史有个名称,被唤作『天子』,天之子,足证明他们其实来自不同的地方,在他们的血液里流有想追求长生不死的因子,因为他们最初正是来自这样不老不死的地方。」听完吴进的解释,何弼学惊得呆愣在那儿,他虽然是个历史白痴,但也知道第一个自称自己皇帝的家伙,发了疯的想找到长生不老药,死后连墓在那里都没人找得到。
  「你了解了?&&现在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看看小琳的道术失灵,让负面的力量影响的心性失常,如果女娲重临人间,你觉得这位女神会怎样?」
  沉默的凝视着星空,自从玉环、玉如意重回女娲像身上后,天地间便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就好象一切善恶可以轻易的被感受到,彼此间一面倒的拉扯,殷司苦笑,他无意毁灭这个世界,是世人自己步向败亡。
  殷司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座传说中的女娲像,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四件玉器跟长生石真正的归属便是她,而他心底也清楚,当女娲被唤醒后,便是这个世界的审判日。
  他无意毁灭这个世界,是世人自己步向败亡,看这天地间善恶一面倒的拉扯,殷司为世人感到悲哀,但不同情他们,一切皆是自找。
  「剩下的玉器在哪里?」胸前挂着翠绿色长生石的固伦和静公主,踩着旗鞋走到殷司身边,即使行动上有些不方便,但她还是固执的穿着张显她尊贵身份的服饰,就算她的朝代早已过去,她始终如一的高高在上。
  「玉牌的下落还在调查,玉葫芦在何弼学身上。」殷司温柔的望着她,张口叫唤何弼学的名字时显得特别轻,这种情况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每当夺舍时,他总会让原本的身躯影响,如果是平常人或许还好,但像拉旺多尔济、殷坚这类人,情感强烈到足以影响他,情况就有些糟,他原本就对固伦和静公主有好感,加上拉旺多尔济的迷恋,自然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又多了殷坚对何弼学根深蒂固的羁绊,他实在耗去太多心思在情爱上头。
  「何弼学?」固伦和静公主眼神一亮,顽皮之间隐隐约约藏着凶残,她记得那个大眼睛的男人,如果玉葫芦还在他身上,那事情简单许多,把人杀了,抢走玉器,一干二净。
  「这事我会处理,妳不必费心。」殷司柔声说着,语气却意外坚定,他知道固伦和静公主打什么主意,唯独这件事他不希望最后的结局太过血腥,也许他打从心底有些瞧不起这些平凡人,但这不代表他得用残忍的方式去捏死一只蚂蚁。
  「是我多心,还是你对那个叫何弼学的男人特别不一样?」
  「是妳多心&&」
  紧急被Call回电视台,他的新成员陈湘慈果然跟他的顶头上司卢晓惠吵了起来,两个女人的战争没什么人敢介入,标哥打的如意算盘是想推何弼学出去当炮灰,一个是他手下、一个是他学姐,总不能让那个男人置身事外吧?不过外貌纯良,其实内心非常险恶的何弼学,硬是拖了快一个镜头才「急冲冲」的赶回电视台,就算发生核爆,世界末日也早发生了,这家伙非常无济于事的坐在太平洋会议室里纳凉。
  「标哥会杀了你的&&」张正杰一直在强忍笑意,何弼学则是一副「他如果还有命来杀我,让他杀吧!」的得意表情,要安抚卢晓惠那头母狮子,标哥绝对要比猫还多九条命。
  「嘿&&妳是小湘吧?我是何弼学,妳跟着他们叫我学长就可以了!」何弼学友善的伸出手,眼前那个留着一头棕红色卷发的年轻女子,用力、坚定的回握。
  「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哩!」小湘嘻嘻笑着,何弼学注意到她的牙齿矫正器,前者俏脸微微一红,现在的年轻女孩很肯花心思来维持自己的外貌。
  「再年轻帅气也是别人的,不要打学长的主意喔!」张正杰好玩的调戏着新人,陈湘慈则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眼。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何弼学高举右手,陈湘慈俏脸快跟她的棕红色卷发一样红的点点头,她还没遇过像何弼学这样的上司,年轻、帅气还十分可爱。
  「我们部门很黑啊!为什么还想转调过来?」真正发问的是张正杰,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是事实但说出来还是挺伤人的阐述法,何弼学凶狠的妄想用大眼睛瞪穿他。
  「学长你知道前一阵子的捷运谍血案?还找不到凶手是谁的那件案子&&」陈湘慈深吸口气之后神情一暗,制作小组的其它成员互看一眼,全都围了过来,他们比谁都更清楚捷运隧道内发生了什么事,何弼学命大,遇到那件事竟然还活着。
  「怎么了?」同是女生,张英男坐到她身旁拍了拍肩膀安慰。
  「书宇本来不会死的,我如果不约他&&」说着、说着眼眶一红,陈湘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会议室里那些大男人全都尴尬不已,何弼学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掉眼泪。
  「我知道他是混黑社会的,但他只是个小会计,怎么可能遇到江湖仇杀?还死得这么惨?我不相信!我知道&&遂道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愧是记者出身,陈湘慈的新闻触感非常灵敏,一双大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她一定会将背后的真相挖出来。
  「小湘&&」何弼学微微一叹。他当然记得那个陌生人,只是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那个陌生人为了和女友约会惨死在遂道里,而他的女友竟然是自己的下属。
  「学长,请让我继续追这个案子!拜托&&」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攻势,何弼学没想到自己也有惨败的一天,现在终于明白殷坚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个性太过善良又容易心软,何弼学真的为了陈湘慈的请求去跟卢晓惠据理力争。据张正杰事后转述,那对学姐、学弟在办公室里大吵的那一架,火力足以将本市炸翻好几回,最后非常意外的竟是何弼学得胜,卢晓惠那种铁青着脸色答应他开专题的神情,让人不禁感到背脊恶寒阵阵,深觉得她半夜会跑去钉小人。
  「呼~~」将包包一扔,何弼学摊在沙发上。自从确定殷坚回到阳间后,他又再度搬回这里,毕竟从殷坚的房子步行到电视台很近嘛!
  茶几上的照明灯快速的闪烁几下,何弼学望着灯傻愣愣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殷坚「生前」这么无趣,魂飞魄散后反而浪漫起来。
  「够了!我知道你很爱我!」何弼学咯咯直笑。
  「关我什么事?灯泡坏掉了,呆子&&」殷坚冷冷的回答,何弼学吓得整个人跳起来,不敢相信的瞪着那个一身名牌西装,翘着长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的殷坚。
  「坚&&坚&&坚&&坚哥&&」何弼学结结巴巴,伸手戳了戳殷坚,后者白他一眼,果然感到一阵冰冷的穿了过去。
  「镇、镇、镇、镇定&&」殷坚沉声取笑,何弼学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原本应该魂飞魄散的人,突然告诉你他溜回人间了,现在更大大方方的现出人形,这家伙简直强悍得不象话,只是再怎么强悍,两人见得着、碰不到,反而有种微微的天人永隔的心酸。
  「不要那么难过,我一定会抢回自己的身体,那么帅的五官绝对不可以便宜殷司那个老家伙。」像是感应到何弼学瞬间转变的情绪,殷坚低声安慰几句,前者吸吸鼻子点点头。
  「你&&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何弼学左看右看的仔细的检查着殷坚。虽然一直很相信那个变态死人命很硬,但是恢复得这么快,完全像没事人&&呃&&没事的灵魂这样也太诡异了,这总不能解释成老天偏心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世界的气氛正在变化,负面力量突然大涨,你知道的&&人死属阴,负面力量大涨意外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殷坚并不了解事情缘由,只能简单的解释,反正说的太复杂何弼学那颗只会跳跃的脑袋也运算不过来。
  「啊!小姑姑也被影响了&&」何弼学果然话题一岔,哗啦、哗啦的转述吴进的研究,殷坚愈听俊眉愈皱愈紧。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合理吗?如果女娲真的是创世女神,她要真不爽这个世界,直接毁灭它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这样大费周张,让恶的力量大盛,这样不是很奇怪?」何弼学嘟着嘴,他是天生乐观的人,就算世界发生再多的恐怖事件,他还是坚信人性本善。
  「吴进有说,这是女娲第几次灭世了?」殷坚疑问,何弼学不怎么肯定的伸出五指。
  「换言之,她不是要毁灭这个世界,她只是不想凡人活着,难怪让负面力量大盛啊&&」
  「什么意思?我不懂!」
  「&&呆子,还有什么样的灭世方法比让人们自相残杀来得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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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难忍的气味传来,陆皱紧眉推开门,好几团干瘪的人型皮囊跌了出来,反胃的感觉直涌到嘴边。殷司不只一次希望固伦和静公主不要在自己家里杀人,可惜这位鬼格格没有一次听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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