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欠费怎么充话费七十充五十可以使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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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机欠费七十充五十可以使用吗?我是三星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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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用的,这个是跟运营商有关的 ,跟手机型号没多大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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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用啊,除非你与运营商签定什么协议
可以用!我也是三星的!可以透支五十!绝对能用
我刚刚欠5块了就停机了只保留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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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电信的套路还是系统的错误 手机两月欠费竟高达2700就一般情况而言,不管是哪家电信移动通信商,只要不是那种套餐绑定,或是先消费后付款的套餐,基本上都是只要话费余额为0的时候立马就会停机,绝对不会多给你一变钟的使用机会跟反应,想继续使用就先得充钱才行!可萧山的蒋先生反映,他的一部手机给了女儿用,前几天接到电话说手机欠费了,他去缴费,结果被告知欠费2700多块钱,事情的经过跟原因是是何故?接到电信客服电话:手机欠费两千七百多?蒋先生夫妻俩在杭州萧山工作,12岁的女儿在湖南老家读书。为了方便跟女儿联系,今年八月份蒋先生把家里的一部手机给女儿用。蒋先生:“十一月四号到五号的时候,(电信客服)突然打个电话过来,他说你这个欠费了,要去缴一下话费,我才过去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欠费了两千七百多块钱。(孩子用什么欠了这么多?)这个具体我们不知道,她可能是上网 。”八月份开始欠费,欠费后竟不停机,还可以一直使用!蒋先生到电信营业厅拉出了手机账单,发现从8月份开始,手机就已经开始欠费了。八月份的费用是398,九月份和十月份的费用都是一千一百多。这三个月的账单里花销最多的项目,都是国内上网使用费。蒋先生希望电信给说法:早就欠费了为什么不停机?蒋先生:“开始欠费三百多的时候,为什么不停掉(机)?还继续让它欠费。一直到欠费两千七百块钱的时候,(电信客服)突然打电话叫我充话费,这个我肯定不能接受的。(现在这个手机停机了吗?)关机了可能还没停掉。”蒋先生说,自己的手机一旦欠费,就会收到短信提醒,然后会停机无法使用。女儿的手机八月份已经欠费,却还能继续使用到十月,并且累计欠费两千多。他希望电信方面能给他一个说法。中国电信梅花楼营业厅工作人员表示:“现在的套餐都是预付费的,你可以改一下预付费(套餐)。(他现在这个叫?)后付费(套餐)当月话费下个月付,跟固定电话一样(可以一直从八月一直用到)最多两个月欠费就停掉了。我刚刚讲过这个用户可能是钱有在充进去,所以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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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一篇视频推荐  一、灰色的童年岁月
  记忆定格在七十年代,很久远,很不清晰了!但是亦有好多童年的画面难以从脑中抹去。忘不了童年那个苦难的岁月,记得当时和两个哥哥去生产队的地里去挖收后遗留下的土豆,记得一帮同龄的孩子玩那些土游戏,玩具在那个年代,脑子里根本就没那个概念.
  那时一家五口就挤在七平米的土房子里,粗茶淡饭但能吃饱,穿着上就别提了,那时母亲就讲她和父亲的过去,很苦的过去。所以我们觉得比起上辈,我们是那么的幸运。
  那个时候还没有电,煤油灯的微光照亮了那个灰色的童年。但母亲每天的叹息一直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最怕的就是母亲那一声叹息后的那句“不想活了”。每天早上醒来后我最先想知道的就是母亲还在不在,于是母亲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生怕突然间母亲就不在了。贫穷真的很可怕!
  母亲没上过学,一个字不识,我们从小就不敢吃别人给的东西,不敢拿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一个没文化的母亲对我们的言传身教!
  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但始终未能如愿,所以我弟弟又来到了人间。父亲一个人的劳力真的很难承受这样的一个家庭,好在我们一直都坚强的活着。
  我上小学时,经常没有鞋穿。那时一般都是穿母亲自己做的布鞋,由于母亲身体不好,也因为做鞋材料缺少的缘故,所以就经常不穿鞋去上学,后来父亲实在觉得这样不行,就给我买了一双新的胶鞋。
  第一次穿买的新鞋,我不敢走向学校,到了学校门口我就把鞋装在书包里,再赤脚进去。后来觉得老这样不行,我就把泥都涂抹在鞋上,这样就觉得旧了,就不会让同学看到穿的是新鞋。可是错了,还是被发现了,好事的孩子就开始嚷嚷了,“谁谁谁穿新鞋了”,那时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唉!那点可怜的自尊......
  上一年级的时候,书上说的电灯、电话、电视机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电话就是大队里那老式的摇把式的,还得在公社里转接一下。电灯、电视机就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因为电都没有。
  社会确实是在不断进步着,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很快就拉来了电线,并装上了电灯。
  电灯是装上了,但什么时候能通上电,又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一个期待的理由。于是只要在家里就会一直盯着那个灯泡,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广播匣子,一直希望着那里面会播通电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的下午,说要来电了。大人小孩全都跑到家里盯着那灯泡,为了看到那个灯泡的骤然光亮,真可谓是万人空巷。因为是白天,那亮了的灯泡并没有带来一片光明,但那洋溢在人们脸上的笑容,喜庆,还有我们一大帮孩子们的欢呼雀跃,让我至今难忘!在未来的日子里即便日进斗金时也未有过那种感受。
  在那精神生活和物质都比较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又走进了我们的生活。晚上全村人都聚在一起看那时的黑白影片,有看懂的,有看不懂的。现在想想,其实并不是那电影多么好看,而是给大家有了聚在一起的由头,是一种享受,是人们劳作之后的调味剂。
  那时白面相当紧缺,端午节吃一次三角型的,过大年时吃一顿饺子,平时几乎吃不上。中秋节时买个一斤大的月饼,母亲小心翼翼的切成六块。我们哥四个的都是一样大,父亲的比我们小一点,最小的一块肯定是母亲的。
  那块月饼的香甜啊,直到现在都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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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年时代的无奈  上初中时,我内向的性格表露无遗,加上那点可怜的自尊在作怪的缘故,让我自闭了好几年。每周六回家时,我一个兄弟就带着我去看电视。当时全村就有一户买了黑白电视,正在热播《霍元甲》。我去看了两三次吧,就不敢再去看了,因为家主不愿意。  后来又相继有几家买了电视,对于我家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两个哥哥因为没钱小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买电视这些当时的奢侈品就更不用谈了。  说实话我也是不情愿去上学,在学校一直都很自卑。记得是初一时,好像是迎接六一,学校要求每个学生统一穿蓝色上衣。  别的同学都穿着蓝色的的确良上衣,唯独我是穿着篮布上衣,布做的且容易皱巴。当时班主任老师就指着我那衣服问我:“你这也算蓝色的吗”?全班六十多名同学的目光全部射向了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心在刺疼!我那可怜的自尊再次受到重创!  那一天我低着头上了一天的课,好像是犯了大错似的,又像是欠了所有同学的债一样!直到现在打出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手都在不停的抖。  我不知我的同学们当时的目光是什么含义,但是我现在可以说我走过的路,所有享受过的,可能他们永远都想象不到!  如果当时老师单独和我说这事,那结局肯定不一样了。一个穷孩子的感受他们永远体会不到!  那年的冬天,父亲给我买了个棉帽子,在我们上英语课时敲门给我送了进去。我拿到帽子后,父亲没有马上退出去,而是和英语老师说:“这天真冷啊”,结果可想而知,父亲的一句话又博了个“满堂彩”,又一次让我无地之容。  老师伤我的自尊,我不知他是出于什么样的思维。父亲给我带来的难堪,我明知是出于父亲的无心和不懂,但我还是不能释怀。  回家后就为这事发了脾气,而且哭了个一塌糊涂。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每个周末回家必须要哭一场!(哭不能证明我是弱者,未来的岁月里,和流氓数次交锋身中数刀,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上初二时,母亲买了吃的又给我送到了学校。在教室前面开集体会,刚散会,就看到了母亲出现在了即将散尽的人群里。  当时不记得了母亲给我送了什么,因为我没拿,只记得我说:你来干吗了?赶快回去吧!母亲怔怔地呆在了那里,我说完就跑进了教室。后来得知母亲是吸取上次父亲的教训,等我下课,又等到我开完集体会,结果等到了我的那句话。母亲那天的身影至今都未能从我心头抹去!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是我不懂事,是长期处在自卑状态中的一种释放。我宿舍里别的同学都有床单,而我没有!人家早上起床刷牙,我不刷!因为穷,买不起床单,买不起牙刷牙膏。(后来我哥还说笑时说我牙齿白,就是因为刷牙晚的缘故)这些我都不敢回家讲,就是每次回家掉一通眼泪。  贫穷就这样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我心底。初三时母亲给我买了新床单,买了牙刷牙膏,也不知是怎么想到的。当时同村的同学已有个别的买了自行车,但我们大部分周末都在走路回家,倒没有多难过。  我二哥去找了个做小工的活,每天能挣2.6元。那时冰棍一分钱一根,本子和笔也只有一毛钱左右,一天能挣两块六那可不少了。我二哥一直是在我家出力最多的,虽然只大我两岁。  村里别的同学大部分每星期都要花一至两块钱,而我六毛钱花了四个星期。记得是第三星期回到家里,我躺在炕上,母亲在灶台前做饭,问我还有钱吗?我说还有四毛呢,不过下个星期我想买本子和笔。母亲背转身子了很久,我知道是怕我看到那无奈的泪水!  当时学校有条件的同学家里都给学校交白面,可以定期吃馒头。而我们没条件的只能吃小米,交进学校的都是新米,而吃的小米饭里永远都有虫子。  很多个早上,校长开门时,门上都有带虫子的小米饭。后来母亲说要不也换点白面给交上,我说我最爱吃小米了,不爱吃馒头,我只能这样说。  那首经典老歌《父老乡亲》里唱到“小米饭把我养大……”,一度让很多吃小米饭长大的泪盈满眶,可是我始终没有被感动过。  我妈却不一样,到现在还是对小米情有独钟,每次回家都是把小米和大米掺在一起吃,我们叫做二米饭。可能是母亲小时候吃糠咽菜吃树皮的缘故吧。  其实父亲小时候生活的很好,我祖父是富农,家里有好多田地,雇了好多长工。父亲的童年是幸福的。可是后来粮食都被村里的贫农分了,而且还被戴了叫四立(音)分子的帽子,经常被贫下中农们拉去审问、游街,父亲一直是优柔寡断。所幸我们弟兄四个都随母亲的性格!  初中三年级的下半学期,我决定不去念书了,一是因自卑而自闭了两年多的我根本无法再读下去,二是我严重偏科。只是语文成绩好,其它科目全部不行。  当时我们已换了班主任,是教我们语文的,她对我很好。我和她讲下半学期不读了,她没说什么。  我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家里肯定不同意,父亲和两个哥哥就让我去和他们拉石头。让我感受一下做苦力的味道,目的是继续让我读书。但是我油盐不进,怎么也不想再回到那个给我太多无奈的地方。  当我们下午回去的时候,母亲正在做饭,炕上坐着好几个我的同学,原来是我们班主任让他们必须强制性的把我带回去。没办法,我只能就范。但是我从全班十一二名的成绩顺利滑向了倒数第二名。结果可想而知,总算把初中念完了。  三年,给我懵懂的岁月带来了那么多的眼泪,那么多的无奈,也让我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卑”的魔力。其实三年中,还有很多很多故事,在此只是典型的写了一些,但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给我带来的阴影好多年后才逐渐转淡!
  三、遭遇爱情  初中毕业后,很茫然!浑浑噩噩一年过去,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后来随几个朋友到了一个城市去建筑队做小工。第一次坐公共汽车,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见那么高的楼,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第一次去打工,诸多的第一次让我开始窥探外面的世界。干了三个月,只拿到一点零花钱,知道了外面无奈世界的险恶!同时又深切感受到家的感念,即便有多困难,家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湾!  偶然中的必然,遇到了她,我的生命中的第一段青涩的爱情。初中三年,我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印象,不知怎么突然就让我欲罢不能。当时谈恋爱就像是地下党,那时还是相对保守的年代!  苦恋了好几年,每年的相聚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我自私的爱让她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一段无果的爱情因为我的原因,就像落叶一样随风而逝了。那种心被掏空的日子,时间冲刷了很久还隐隐作痛!  其实我从小就酷爱唱歌,那时只不过不像现在这样p4、p5、电脑的,只能从小时候的广播匣子里听《东方红》《我的祖国》之类的歌,所以乐感一直很差,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惑。我们当初出去唱歌时只有磁带,并不像现在这么先进。当时我就选择了一个城市的艺术学校去学声乐,学了一段时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就开始出去跑场子,现在想想那时特傻。但是,就在艺校那一段时间里,我的第二段爱情又悄悄的来了。  第一次遇见她就觉得眼前一亮,她的那种安静的美,那淡淡的笑容,让我心跳不停。我一直在责怪自己没出息,我提醒着自己,不要动真爱。第一次被爱撕裂的伤口还没愈合,真要再开始了,万一再伤一次,我怕承受不了。所以我就故做清高,对她不理不睬。  是装作对她视而不见,越是想感受她的存在!终于有一天,我对她说出我喜欢她的时候,她还是淡淡的,很安静的说:“你不装了吗”?后来她说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我喜欢她,她知道我会来向她表白。因为看到了我眼里的光亮,可是我一点都没看到她眼里的光。  后来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那么平静的外表,会有那么强烈的爱。而且让我真的无法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的初恋女友不就是受不了我像她这样,才离我而去的吗?  我们离开艺校在一个城市跑夜场,我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坐在台下,陶醉在她那很柔很美的歌声里。  世间最难说清楚的就是爱了,爱都是自私的。当第三次怀孕时,她是怎么也不再同意我的意见,执意要生下来。我那时仔细的分析了我们的未来,觉得我们不可能走到底。她爸妈也不会同意把她嫁到两千里之外的地方。  我说出分手的时候,我哭了,她却没哭。她平静的让我害怕,淡淡地说: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你冷静,如果你还是这个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不管男孩女孩,这是我们爱的结晶!  痛苦的三个月,我结合当时的状况,还是决定分开!但如果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一定会负责!  她内心的强大让我汗颜!可以想象到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走后的日子里,我很难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当时只恨自己没本事,觉得自己不配做男人。(现在想想我当时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我以女同学的名义写了很多信给她,全部石沉大海!可能是对我的惩罚吧。  半年中写了那么多信,怎么会一点回音都没有。于是我开始胡思乱想,任何可能都想过了。最后决定要到那个地址去走一趟了。  有时候老天真的是在帮你安排好了一切!终于她的信在我没动身之前来了,那天的场景我终身难忘!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怀着一丝侥幸,来到了那个已经很习惯了的,装着来信的那个木架子前。那个木架子是每天早上从传达室搬出来,晚上搬进去。这些都是看门的老师傅做的,每次我去时,他都会把目光从报纸上或者其它地方移向我,从老花镜的上方看我一下。后来看都懒的理我了,我成了他眼中的空气。我同样也无视老师傅的存在。当我看到那熟悉的字体时,那一刻,我的心好像就要从胸膛呼之欲出了。转身时差点被什么东西拌倒,“慢点小伙子!”老师傅说的。  回到家,把信封放在胸口,心跳缓和了一些,拆信的手却抖个不停。原来她回去后就闪电结婚,嫁给了从小就喜欢她的那个人,那个人很爱她,他也知道那不是女同学来的信。不回信的原因是想等孩子生下来,是男孩,是我喜欢的单眼皮。  那一天,那封信看了不知多少次,每看一遍我的眼泪都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后来那封信不知遗落在哪里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办法不去设想,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那温馨的画面。她们娘俩已长在了我的生命里,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在这期间我又拒绝了两个苦恋我的女孩,在此向她们发自内心的说声对不起了!  再后来,为了方便联系她,我买了个汉显BP机。其实我们每年最多联系两次。后来我在另一个城市开了店,那时第二代手机刚出来,出来个机型就被人抢购了,我和我朋友托关系,花了一千八百多每人买了一部手机。通讯业越来越发达了,但是我们还是每年保持两次的联系。  这期间,又一个她走进了我的生活。说实话,她不怎么漂亮,但我就是喜欢。因为她太像我的初恋了,而且还多了某种味道。两年来我们一直相互爱恋着!相互感动着!但是谁都没说破,后来她走了。  一年后我们又意外重逢在那条街,那一刻我们不顾路人的注视,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我问她有没有想我,她说:想。又顿了一下说:哥,我要结婚了。她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那个香烟摊,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在买烟。不知是什么模糊了我的眼,只听她说:哥,你这个拥抱来的太晚了!泪眼朦胧中看着她缓缓向那烟摊走去!  至今十几年的岁月,我们再没见过,也没有她任何讯息!  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轰轰烈烈的爱换来了难以愈合的情伤,我们偶尔还会见面,只是相互平淡的一声问候已经足够!  我儿子他妈,已经长在了我的生命里,我们更像是亲人,亲情超越了爱情!  而她却是我心底永远的爱人,可能是那句老话说的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让我现在选择生活,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会选择我儿子他妈。因为儿子成了我一生的痛!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直接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情愿种几亩薄田,也要享受我们一家三口,也许是一家四口的天伦之乐!可是没有如果,只有现实的生活。
  四、生活亦歌亦舞  经历了三段感情的洗礼,我真的是不敢再去轻易碰触爱情,生活平淡的继续着。  一天大嫂打来电话,说我老妈摔倒了,把脚踝处的骨头摔断了。家里两个哥哥都忙,已经把老妈送到了一个私人的医院。需要我们回去一个人伺候,当时我弟弟和我看店。那个私人接骨医院很有名,一些文化名人都光顾过。  那时是两个店在一起,我留下看店,我弟弟回去陪我老妈。因为那时大部分人家都买了彩电。我家是买了两个彩电,是给两个哥哥结婚买的。所以我家还是没有,老妈特爱看电视,就去别人家去看,夜里下雨路滑,就摔断了脚踝骨。  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恢复的很好。苦了我弟弟,把老妈背来背去的。为老妈买个彩电成了我必须办的事情,那年春节前回去,买了电视。陪伴老妈到现在,那时的电视质量真的很好。前年回家我把电脑弄回去了,可父母不会用只能继续看那加了广告的连续剧。  开了几年店,我那不安分的心又开始骚动了,才发现我最爱的还是唱歌。  后来南方我一个唱反串的朋友阿虚过来了,就琢磨着办个歌舞团吧。于是我就把店转了出去,办了个演出证。当时办个演出证还挺难,必须要有个正规的国家单位挂靠才可以。正好我一个好朋友,她在一个国家单位上班。和她们主任说了一下,所以歌舞团的地址就写的是她们单位的地址。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这位好朋友,后来她也学了声乐。有一年我在南方一个城市演出,她还去演了一星期。她现在在搞传媒公司,我们的友谊一直处的很好!  演出证过了一个多月才正式拿到,买了音响灯光,但车是没钱去买了,只好租了一辆大巴车。演员是阿虚的一个朋友老可带来的舞蹈队,就这样开始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县影剧院演出了。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一点没错。在本地根本没人看,半个多月下来,已经是入不敷出。  那时主要是经验不足,很吃力,要想生存就得从北往南演过去。阿虚的好多建议让我吃了大亏,本来我想借钱买个车。但他说往南去的一个地方租车很便宜,而且还是他朋友。所以就先租车,生意上不去,租车的钱并不能如期结清。  我几乎也不在团里,每天在外跑点。团里就只剩我弟弟和一个兄弟,其余的就是阿虚和老可带来的一帮舞蹈队。阿虚那时是不可一世,对我那个兄弟和我弟弟指手画脚,经常冲突。这个兄弟实在是受不了阿虚,和我说要回家了。那天我正好回团里,生意不好,汽车加油都是和司机借钱,他走只能凑个路费。  这个兄弟回去几天后,不知遇到了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说急需三十块钱。当时我正在外面联系地点,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只能等夜里团到了那地方。没想到那天生意不好,团里生活费还是和老可借的。阿虚其实最初是喜欢这个兄弟,唱反串的可能都喜欢男人吧。可能是没能如愿,所以就老和这兄弟冲突。  三十块钱我都没有寄给这兄弟。之后想了很多办法都未联系到他,到现在再没见过面,在这里要对这位兄弟深深的说声“对不起了”!  阿虚后来和舞蹈队里的两个小男孩成天在一起,其实别人都看的出来。他当时都四十岁了,还装嫩说自己二十六了,每天要编很多谎话!我弟弟那时恨不得要废他一条腿,但当时没办法,只能忍。  那司机也相当讨厌他,最初办团时对外说是他和我合伙办的团。所以那司机给车主打了电话,说讨厌阿虚,他知道那套话筒是他的,就拿了话筒连夜开车回家了。  那套话筒确实是阿虚带来的,他吹嘘说那是四千五买来的,他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那是他的。所以司机就把一对话筒拿走了,接收器没拿,都成了不能用的东西。我当时也不在团里,接到阿虚电话后,我给司机打了电话。他说:哥,对不起了,实在是讨厌阿虚,所以拿了他的话筒。我给车主打电话,他装作不知道,说司机没打电话给他。  我第二天回到团里和那个剧院经理说了情况,就让演员先住在剧院,我和阿虚连夜从那个省会城市坐车回到我出发的城市。我有一帮哥们都是武术教练,找到那车主,车主找了个本地的老大,其实是一个过时了的老大,但最终他还是给我们摆了一桌。然后又换了两个司机,连夜赶回那个影剧院。那剧院经理表面说话不大客气,但确实很好。后来再没到那里去演过,也没有机会去感谢他,但我一直对他心存感激。在这里特别送个祝福给他:祝你们全家幸福!子孙兴旺!平安健康!
  半个月之后,越演越往南,生意还是做不起来。那两个司机肯定又和车主商量过,转点后又一次连夜跑了回去。我电子琴在车上,他们放在了县旁边一个修摩托的店里,并给了二十块钱让第二天给我送到剧院。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带回!  第二天,车主给我打电话道歉。说太远验车和年检都不方便,问电子琴收到了吗,并求我放过他吧。我虽然当时真的很难,换位思考一下,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说应该和我商量一下,我租到车以后再走,再说还有三天账也没结。他说只要我不生气,那都是小事。  因为没车,只能找了个就近的镇剧院去演,找了个车拉过去。  第二天宣传时发了传单,镇政府几个人员拿着街上散落的传单,找到剧院要对我罚款。结合当时的情况,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把这个管事的说的无言以对。不但没罚款,还给我找了车做宣传。于是我得寸进尺,  我说:大哥,你要帮忙就帮到底,帮我找个客车,我想把附近的剧院演完 。我又开玩笑的将他说:就看你有没有这能力!  他说没问题,找个客车,白天让他拉活,每天晚上帮我转点,适当的给他一点油钱。  我说可能人家不会干,他说不干就不让他走镇上的路。  我以为他说的是酒话呢,结果还真给找了一个客车。挺朴实的父子俩,还帮着干活。其实纯粹就是帮忙,给那点钱除了加油也剩不下多少了。  人在最难的时候,你帮他一把,他就会感激你一辈子!所以我一直忘不掉这位大哥。很多年后,我打他手机不通,座机是空号。打114才知道,七位数的座机已经升八位了,在前面得加个八才行。打通后,是嫂子接的电话,我确认是大哥家后,让大哥给我回个电话。好多年过去了,大哥早已忘了此事,我说当时的情况他才想起来。我准备过去看望大哥,他说我演出忙不用了,他抽时间来看我。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时把周边近的剧院都演完了,那父子俩说,太远的地方也不能帮我了,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在感谢大哥的同时,同样也感谢这对憨厚朴实的两父子。虽然他们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但是也给我当年艰难岁月里,留下了一丝感动。  当时实在是没办法了,没有车就不能演下去了,只能到市场上去找。租了两个小货车,如果当时说一路南下,那车主肯定不同意。阿虚说就在附近演,我没骗过人,当时也不敢说话。两个车主同意后,我怕他们变卦,打印了几份合同都签了字,并让那剧院经理做了担保人。 但其中一位还是不想去了,我说合同都签了,你不去就是违约了。其实那人硬要不去也没办法,我真是没辙了,当时语气也比较强硬。  那天走了一夜,到了一个地方,找了旅馆休息。阿虚的干姐姐来看他,之前他说了到了这个地方,他就能给租上车,而且很便宜。  到了这里他又说车那有那么好租的,他的劣质在一天天的暴露。因为第二天在目标城市已经定好了点,是阿虚联系了一个经纪人老肥给定的,所以就忍他一时。不然以我的牌气,早就把他扔海里喂鱼去了。  白天又走了一天才到那个剧院,其间司机不停的问究竟要去哪里。我此生都没骗过人,觉的让人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走了四百多公里,心里很愧疚。  当初开店时,和我同住一院的,四川的没钱交房租,借了两百给他,说是借其实是给。一个小孩说借七十块钱,三轮车被城管扣住了,并强调说一定还我,我说看你的良心吧,结果可想而知,也许他真是没有。安徽的说他女朋友要进货,缺五百块,说两天后一定还,结果当天就回老家了,他是真骗子。我给两百块的那个四川人,他的三个朋友,我都不认识,也找到商场,去我店里和我借钱。我说做生意的早上不往出借钱,好话和他们说了一堆, 但他们就是不依不饶,誓在必借。就像是我欠了他们的一样,直到我翻脸了才罢休!  说这些不是证明我有多高尚,或者说有多傻。只是证明一下,在良心和人性的拷问上,我无愧!  再说对那两个车主,都是按合同去办,在就近演出,都是阿虚说的,对他我仁义不起来。
  因为找了经纪人安排点,我就不用再老出去跑。  收入也比原来好了不少,就开始还欠老可舞蹈队的钱。其实老可只是带队的,他老板的儿子开始也在,和一个小姑娘谈恋爱。他妈不愿意,就在大哥镇上演出那天,把她儿子带回去了。  每天老可做饭,那时吃的都很便宜, 开始是三十块钱一天的菜金,那时十几个人就可以吃很好了,但每天吃豆芽菜他都说不够。每天菜金又变成五十,而且老可脾气见长。  老可,能唱歌,能扮成女人跳舞!比阿虚年龄大,具体年龄是个迷。他唱歌时必须放烟雾,有一次烟机刚放过,还没烧好,烟雾放不出。 他唱《敢问路在何方》,前奏一放,烟雾没放。他就下台把话筒摔在了调音台上,还真把自己当腕看了。  当时舞蹈队的几个男孩和女孩,也很看不惯阿虚和老可的所作所为。他们私下里问我,到底谁是老板,说我太忍让了。我说他们会很惨,以后大家就知道了!  其实在每个剧院演出,都必须到当地文化局去开介绍信。当时那个城市管理还相对宽松,是经纪人老肥拿别人演出证给开的介绍信。我的证还没到市文化局审批,开不到介绍信。  在这方面,阿虚就觉得他帮我找的老肥,更加不可一世。我不在团里时,都是他结账, 我在团里自然是我结账,他的虚荣心没得到满足,除了对和他在一起玩的那两个男孩外,看任何人都不顺眼,象更年期一样。  他和我说有一夫妻对,都是歌手,男的还能主持。听说他办团了要过来。还嘱咐我一定说团是他的,要不他没面子。来了三个,还带了一个女孩。  他怎么去想怎么去做,我都没心情去理会他,因为车又出了状况。其中一个要回去,还让做担保的那个经理给我打电活。那哥们四十多岁人了,急得都要哭了,其实他是不适应那种白天睡觉,晚上忙活的那种生活。  我不忍心看他那样,给他的车加满了油,让他路上小心。 看着他开着车远去,想着他那高兴的样子,我也长出了一口气。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生活,在感受生活带给我们的开心与痛苦!欢乐与无奈!每个人都在导演着各自的生活,虽然有富贵与贫穷之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权力去破坏别人心中的那份美好。  老肥又帮忙找了一个货车,每天晚上转点时用。  我那时痔疮很严重,长时间的痛折磨的我每天都睡不好。  过了几天,另一个小货车也说想家了,要回去。我让他再帮一阵,好话说了很多,才勉强留下。又过一天,转完点的夜里,他开着车就跑,我正好看到,我就追。 他开车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幸亏是午夜没人看到,那个画面肯定很滑稽。结果被我给追住了,并不是我比车跑的快,是他开进了一个死胡同。然后我带他去吃夜宵,当时还差他几百块钱,他说只要让他走,钱他不要了。我说你这样走是在侮辱我,你多缓我几天, 我一分钱也不会欠你,而且给你加满一箱油让你走。  五天后他走了,我的良心没有愧疚!阿虚说我让他那天跑就是了,还省七百块钱呢。我不想和他理论,他的那种活法,是他的悲哀。我不可能象他那样,人家拿的是自己应得的,如果生意好的话,我还可以多给他一些。  后来的很多年中,给演员结账时全部给成整数,零头入成百,我要给儿子积德。  那个货车还是每天晚上帮忙,演员和演出设备都在车箱里,继续艰难的演着。
  又过了不久,老可的老板让他带着舞蹈队回去,他们当时是在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园里驻演,主要原因谁都明白。  那时还欠他们一万块,我让老可写了个白条,我签了名。我和我弟弟说,我这名字第一次值一万块。我让老可深切地感受到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含义!  有几个演员留了我的电话,我的所有照片都被他们拿走了。深夜三点,老可带着那帮孩子们走了,就剩下我们五个人。  阿虚拿了一封信给我看,是其中一个男孩写给他的,大意是看着阿虚在台上拼着命地唱歌,他们却要走了,让他注意身体之类的一些小煽情的话。那夜阿虚一直沉浸在那种很傻的感动中,我却在考虑往后怎么走下去。无情的生活又一次让我感受到了它的严峻和残酷!  天亮后,阿虚说回他老家肯定能带来女演员。我和剧院经理说好,住在舞台的侧台。他回家后,他前妻给我打来电话,说阿虚要和她借一千块钱,问我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他前妻在我刚起团不久时,曾到团里来过。走时是我到车站送的她,那天吃饭时我们谈了很多, 她性格象个男人,和阿虚离婚后自己带着女儿生活。说阿虚不让说他的真实年龄和名字,我说我都知道,只不过不想点破他而己。后来她说认我做弟弟,我没有姐,可能也算是缘份吧。  这次打电话问我,我说:姐我真是遇到困难了。她说那我就给他一千,也不用还了, 就算是姐帮你了。  很感谢这个姐姐,只可惜到现在我们都没再见过面,但她是我永远的姐姐。  在阿虚回去的这段时间里,剧院来了几个团演出。其中有一个团长在后来我们成为了很好的哥们,还有一个团长姓朱,留了我的电话。  过了十几天阿虚才回来,自己回来的。 他说联系了一个女歌手,第二天到。那时剧院要求每个团体女演员至少不低于六个,就是再来一个,才三个。阿虚说他有办法,他永远是高估自己。第二天又转了个地方,那个女歌手也来了,歌唱的很好,就是年纪偏大,差不多四十岁了。  白天租了一个车宣传了一天, 晚上剧院门口聚了很多人,经理开门时一看就我们几个人,马上把大门锁了。让我们赶快搬走,我和他说好话,怎么说也没用,后来骂他,骂的很难听。他也不反驳,就是不让演。  两年后他求着我去演,他让剧院其他人打我电话,在他办公室结账时,我说还记得我吗? 他难为情的笑了笑,我说就你这傻逼样,要是你打电话老子肯定不会来。那副经理打圆场说,过去的事了,大家都不提了,欢迎你常来。  再说那天,老肥又给联系了一个生意比较差的剧院。  阿虚的办法就是白天说演员晚上就能到,他就爱玩虚的。到了那个剧院, 经理晚上给开的门,我直接和他说了实际情况,他也不愿意,但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那个女歌手也走了,晚上肯定也演不成了。天无绝人之路,那天下午,那个朱团长打我电话,说他的团发生变故,也只剩三个女孩了。和我商量可不可以合演,用他的车我的设备,各发各的工资,加油钱和生活费一人一半。  就这样我们开始合作了,他有一辆很大的客车,开车的师傅叫老直。
  合作了几天后,阿虚和老朱老婆弄不到一起。阿虚不知从哪里领来一个刚出道的男歌手,就和我说他还联系了老可带走的舞队里的三个女孩,让我和老朱停止合作。  这次不能信他了,我让他把她们带过来再说。他还真去了,结果无功而返。但他仍不死心,说又联系了个舞蹈队,说老朱不就有辆破车吗。  说实话,半年来,我的惨状不就是因为车吗?  我和老朱商量了一下,让阿虚和那个夫妻对走,老肥给介绍一个夫妻对来。  其实从生活的另一个侧面看,阿虚确实也想把团干好。但是他的虚荣、虚伪、狭隘的性格造就了他的主生活。他对很多人都说在两个大城市都有楼房,卡上有N多存款,撒谎永不脸红。  我和阿虚说了我的想法,他还是不愿意,说马上联系舞蹈队。我说还是算了吧, 再说马上天冷了,淡季也到了,我也不想再折腾了。  阿虚见我意已决,就对我说,他是个很神秘的人,而且他能够唱到四十岁,问我信不信。我说肯定信,好多歌唱家六十多岁也还在唱。他又说他有很多让我大吃一惊的秘密,问我要不要听。  我说还是我说给你听吧,我说你不叫阿虚,你把姓都卖了,你真名叫xxx。你已经四十岁了,所以我相信你能唱到四十岁。剩下的就是你喜欢小男孩,没有楼房也没有存款。  他倒是吃了一惊,说原来你都知道啊!又说我把他捧到天上又摔到了地上。那就让我把账算算,他们走。我说账就别算了,要真算账的话你就残废了,我弟弟忍你很久了,我那帮兄弟你也见识过。  那天晚上那对夫妻和我要工资,我说这是阿虚的团,你找他要。阿虚说他没有钱,男的问路费都不给吗?气的把一个塑料脸盆给打烂了。第二天,那对夫妻和那女孩伤心的走了,是阿虚伤了他们的心。  阿虚和那个男孩也走了,我没去送他,但还是把我身上的几百块钱给了他。  后来,老肥介绍的那对夫妻来了,老朱老家又来了一个女孩。但还是没有六个,老肥说好的剧院嫌女孩少,只能找生意不好的剧院演。其实就是有六个女孩,老肥也没能力联系到好的剧院。  老朱这人胆子特小,为人还过得去,他老婆人品一般。每天分账我都让他一点,非常时期吃点亏也不是坏事。  痔疮每天折磨的我历害,一点辣的都不能吃。老朱每天烧菜,都要给我弄一份不辣的。  每天生意还能赚点,平平淡淡的过着。  司机老直和我成了很好的朋友, 老直比我大九岁。为人很正直,不贪小便宜,人品极佳,就是没文化。长相挺凶,却心地善良。关于他的故事实在太多了,当时我们谁都不曾想到,在未来的很多年,他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共经风雨!  他虽然是给老朱开车,却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说我如果单干了, 就和我干。我说那就明年吧,你等我电话。  那时派出所经常去查,老朱胆小,每次都藏起来,都是我去交涉。演员少导致演出质量低,每天结账剧院经理都要说,他们夫妻俩账都不敢去结。我当时想法就是将就着干,反正每天都能赚点,可老朱夫妻心态就开始不平衡了。 老朱老婆回老家做了几百块的演出服,架子鼓的钗也买了新的,这些都是从演出费里扣出的。也就是说是我和他各出一半,他们已经在打小算盘了。  老朱每天烧的菜越来越辣了,也不再给我另作那份不辣的了。他的用意很清楚,就是想让我自己提出来撤出去。这些我都懂, 但我就是装不懂,我就是这脾气。假如老朱要是明说,自己想单干,他也有设备。我会退出的,那样还是朋友。买演出服和钗的钱,我也不要了。和我耍心眼,我就装傻,反正每天多少也有收入。  再说我走了,就凭他的胆量,肯定也干不了几天。可他夫妻俩就是觉得亏, 老想算计我。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把功放也修了,我就故意问调音那孩子,不是有我的功放用吗?那孩子说等着备用。  那一天老直一直在躲着我,那对夫妻也是一样,我就觉得有问题了。  我给老肥打电话,问老朱是想自己干了吧。  老肥支吾了一阵说是,他又帮他找了两个女孩。 而且也帮我租了存放设备的地方,还说让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年还帮我安排点。  老直躲着我,是不敢面对我,和我说实话,对不起老朱,不和我说,觉得对不起我。唱歌的那对夫妻也躲我,但他们不和老直一样。所以第二年,他们打电话要到我团里来,我就是没要他们。  那天晚上检票时,老朱和我说,不想干了,想回家。演出结束把我的设备拉到老肥那里,他就连夜开回老家去。我说好啊,反正也赚不了多少钱。  演出一结束,他就大声说:今天回老家,不干了。  有几个小女孩不知情,他儿子也不知情,其他人都知道,看表情便知!
  在路上时,老朱儿子和我说:叔,我们为什么不干了,这不干得挺好的吗?  我说是你爸不想干了,他就又问他爸,他妈就用家乡话说:别问了,你小孩子又不懂!  老朱儿子十六七岁了,个子比我都高,长的很帅气。他也喜欢唱歌,在我的指导下,已经登台唱歌了。 他在台上走的台步,说的台词都是我教的。唱的歌也是我选的,虽只唱一首,但还是挺不错的。那小孩架子鼓打的也还可以,第二年他又跑到那个城市,没活干。一个朋友往我团里介绍,我说我对这孩子没意见,但是因为他爸妈,我不能要。  车开到老肥住的镇上, 把我的设备存放好,开始给演员发工资。阿虚他们走后,其他演员的工资是我和老朱每人一半的发。老肥介绍的那对夫妻就是那个镇上的,发完他们工资时,我问他俩为什么不拿东西回家。他支吾了一句,我忘了说的是什么借口了。也是小人行为,那个时候我就决定, 他们夫妻永远都别想踏上我的舞台。  之后就是和老朱夫妇算账,因为那天的演出费在我身上。那天就结了五百多,买演出服和钗的钱好象是不到八百。这样一算,他还得给我一百多。他老婆不同意,说演出服可以给我几件。我说必须给我钱,不给我就卸个轮胎去。 朱知道我说到就能做到,就让他老婆赶快把钱给了我。  老肥和我说旅馆他已招呼过等我们,我和我弟弟准备过去时,老直在叫我。  “你他妈的就这样走了,也不和老子打招呼了?”  我说:“你他妈的躲老子一天了,还和你打招呼干吗。”一个多月,我俩说话都这样。  老直走到我身边,问我明年到底干不干,我说肯定干。他说那就在家等我电话,并说不想给老朱干了。我说老朱肯定坚持不了半个月,团就得散掉,你就坚持几天吧。  三天后,我和我弟弟回到了起团的城市。一星期过后,老朱团里的演员打来电话,说我走后只演了六天, 老朱团就解散了,并说明年和我干。我说以后再说,其实除了老直,团里演员我都看不上。尤其是东北的一个,他每天说看不起农村人。老直是城市户口,都想揍他。我实在听不下去时,问他城市人为何让我这个农村人给发工资?他说反正就是看不起农村人!  弟弟说见过他学生证,他其实就是东北一个小镇上的。最终他犯了众怒,被同样是东北的一个演员给狠揍了一顿。他就是犯贱,挨了揍又请人家吃了饭!  我家世代为农,小时候自卑过,但从来没觉得丢人!即便是城里人,上数几代也是农民。强烈鄙视看不起农民的人!  我又在两年前住的那个院,租房住下了。那个院也给我留下了太多的记忆!因为后来搬到我开店附近的地方住了一年多。在那个院我帮助过的人都不在了,想想我当时的状况,却没人帮助我。  还有一对夫妻没搬走,这夫妻俩人不错。男的是做装修工程的,女的是裁缝。 这对夫妻为人很不错,我二哥是木工,前几年他忙不过来,我二哥过来和他做过一段时间。两年多过去了,他做的更好了。见到我回来,就让我赶快联系我二哥,过来帮他忙。我在那院住的时候只有BP机,买了手机就不用了,所以他也联系不到我。他去商场也找过我, 但没找到。两天后二哥来了,他们是给私人装修楼房,晚上就住在那里。  我的那几个兄弟知道我回来了,每到晚上就跑过来。他们家都在市里,但就是不回家,所以我那张双人床几乎每晚都是四个人或者三个人睡。  我现在一直在想,可能老天真的在安排人的一切。  在我的钱快要用完的时候,就有人给我送钱来了。一个搞工程的辛苦了两年,钱却拿不到。他找到我那个兄弟,说如果能帮他拿回一大部分,就给五万块。我利用了我的一个关系,帮他几乎拿回了全部。我们四个还有那个关系(涉及政界 不便细讲),每人分得一万。这样我和我弟就有了两万, 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个车,因为“车”把我折磨的太苦了。  我弟弟早就想买手机,给他买了一部。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每天跑旧车交易市场,那时一万五就可以买个很不错的二手中巴。可我计划只能买一万三以下的,因为钱的缘故,所以跑了半个月也没看到合适的。  我二哥那里的活也做完了,也和我们一起跑车市。痔疮还是每天疼的让我难以忍受,我二哥让我赶快去做手术。可是我怕疼,但忍了好几年了,再不做是真的不行了。二哥陪我到医院去做的,还说是北京的专家,用激光做的。结果可把我疼的够呛,输了十几天液才好转。  医生说吃香蕉润肠,核桃也可以。我二哥和我弟弟就成箱的往回买香蕉,核桃也是一买几十斤。吃的我现在看到香蕉都反胃,核桃大部分都是我那个兄弟给吃了。  马上到年底了,我们看上了辆中巴,是车贩子卖的。价格谈到一万四,超了我的预算,但大家一致看好。 于是我那兄弟就找了个修车的朋友,给帮忙看看。那朋友检查了一遍说不错,我们就连卖车的一起吃了个饭,说好第二天就过户。  当天晚上那卖车的打电话说有人给一万五,所以不卖给我了。我说可以,但是你以后就别想在市场上卖车了。  我们很快又看上了一辆, 这辆车是单位的,谈好了一万一的价格。我当时还不会开车,就留了电话,车先开回他们单位。  我让老家的一个兄弟过来给往回开,那时就快到年底了。我大哥和我这兄弟过来,老爸没到过这个城市,也一起来了。  那个卖车的打我几次电话,说请我们吃饭, 并一再说对不起。其实我当时就是气话,谁都想多赚点钱,他那样做也无可厚非。我就说算了,过去的不提了,饭我们也不吃。  以我那个兄弟的意思,要让他过来请吃饭,然后揍他一顿。我说那样没意思,可能他们习武的都这样,喜欢用拳头,不喜欢用大脑。  那辆车过户必须是市里的户口,要是过回老家还真是麻烦,后来就过到了我那兄弟的户上。  一切妥当之后,我们一家爷五个算是聚齐了,加上开车的兄弟六个人一夜开回了老家。  春节过后,开始找演员,准备出发。给老直也打了电话,老直还真讲义气,就一直在家等着。  老直到了我家,他来那天我正好接到那对夫妻歌手的电话。我说演员够了,不需要了,他带着情绪挂了我的电话。  老直说老朱团的演员说我过完年,到那里把设备一卖就完事了。我说那你为什么还等老子呢,就不怕放你飞机。他说他就是相信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  我和老直之间说话中最主要的词组是“你他妈的”和“老子”,在我家的一个多星期里,对着我父母他不敢骂我。我却尽情的骂他,他几次欲言又止憋的脸通红又不敢骂出口。他虽没文化,礼貌还是有的。我老妈每次都骂我,不让我对老直这样说话,可我却控制不住。   他也有过报仇的机会,可是被我轻描淡写的给化解了。他家和我家相距一千公里左右,去他家时是两年以后的事。我给他父母两百块,他父母不要。当时他老婆孩子都在,他说你他妈的不要给。我凑到他耳朵前小声说老子愿意,让他哭笑不得。其实生活中有个这样的朋友, 真的挺不错的,可以无所顾及的笑着大爆粗口。  那年从我家出发,在北京和我们那里的交界处有个卡。必须停车检查,他以为是红绿灯呢,就给闯过去了。停车后他抽着烟就过去了,开车抽烟再加上闯卡,就把行车本和驾驶本都给扣了。那个卡子在山上,手机都没信号。  我们开车到北京那个县,正好一个姐姐嫁到那里。也正好有个关系,这个姐夫的朋友和那检查卡那里的一个工作人员,原来是一个单位的。来回折腾了一夜,把证件给要了出来。我给五百块让他们去吃个饭,姐姐说不要。我执意要给,后来只留了两百,洗个澡也不够。  那时北京还没有五环,听人说四环晚上才能走,白天还得通行证。所以我们白天就停在路边,早上推了几次车,电瓶也没电了。我说买块新的换上,老直说没事还能用。其实他是为我省钱呢,没想到这块电瓶和我们作对了好长时间。  天快黑了时,我们才慢慢的往前走。  有一辆车和我们错车时叫我们停下,我们没理他,继续走。结果车里冒烟了,车上人多,把电瓶线给踩连电了。我们路边停下后,那个喊我们停下的车又调头返了回来。原来人家在后面看到车底的火花了,喊我们却不理人家。看来首都人民的安全意识还是很高, 而我却让他们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好心当做驴肝肺’。在这里要特别向那两个哥们致敬!  又往前走了一阵,被交警拦下了。因首都的路灯太亮,导致老直忘了开大灯。让老直出示证件,他偷偷给一百块钱。交警说你这样我马上拘了你。我赶紧说,你以为这是你家那边呢? 这是首都的警官,人家不会乱执法的。我又对警察说他第一次来首都,不懂规矩,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警察要进京通行证,我说只是路过,并把演出证给他看。警察说看在你们是外地车的份上,就当场处理一下吧。结果只罚了五十块,老直还差点送人家一百。
  然后到了四环却找不到南下的高速公路入口,在四环上整整绕了一圈有余,才进入口。我说老直,他还嘴硬。说老子没到过北京,就不能转一圈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朋友家,因为在那里要拉杂技演员。老肥说能给联系到学生场,让我务必找到,能适合舞台上演的小杂技。  带了七个杂技演员,夜里继续出发。因为电瓶没电,发电机也老化的缘故。汽车开始罢工,停在了高速上。高速交警催了两次,我们说让汽车降温。午夜的高速公路上,我们一车十九个人在那里束手无策。老直虽开了数年的车,对汽油车基本不懂。一般中巴都是柴油的,可这车偏偏不是。  我和老直就到高速护拦外去找住人的地方,走了不太远,发现了一个小村落。当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俩就挨着户的敲门。一共没几户人家,全部都没人应。  深更半夜的要是我也不会给开门,我们就再敲一遍。终于有个男的给开门了,我赶紧解释。说我们不是坏人,把情况说了一下。那朋友说,到对面去走个两里多路就有修车的。  我们把电瓶拆下来,我和一个男孩就抬着到了修车的地方。说明情况,那师傅给电瓶充上电。我们拿了他的电瓶,把车开下高速。  开到那修理汽车的地方,天已大亮。师傅给把车的化油器清洗完,又把该修的给修了一下。电瓶也充的差不多了,那师傅说这次放心跑吧,跑到那个城市是不会出问题了。  我们吃完早点开始继续前行。  那师傅说的没错,这次一路顺风,傍晚时到了目标城市。开到老肥那里, 把设备装上。设备和人加在一起,满满一车。但比起前一年的情况,还是可以长舒一口气。  想想从我家出发到那个城市,三千多里的路程。一路的坎坷,心里很不是滋味。随我而来的孩子们,第一次走这么远,全新的世界不一样的感受。未来的岁月,我将是他们的依靠。  本来计划先在老肥镇上演,但他说市文化局要求比原来严格了,必须审批后才能演,所以只能先到毗邻的一个省的剧院去演。  准备出发时,汽车怎么也打不着了。夜里修车的都关门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有。一个开出租的说可以帮忙找人修,修理费要三百。我看那人是穷疯了,没理他。  我给朋友打了电话,他是修汽车电路的。他问我在哪,马上过来给修。我说在那个城市,他说怎么跑那么远了。我说了情况,他给我分析。说了一堆,我就是不懂。他无奈,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电瓶上接线出来,接到钥匙开关上肯定能着。老直说他知道,接上后打着了。 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不然又不知要怎么办了。也让我体会到了,朋友多了路好走的含义。  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但还是因为煤气罐在车上,被交警罚了五十。  第二天,老直检查了线路,原来是车底的线磨断了。事实证明二手车是不能买的,各个部位都差不多老化了。  那天从早到晚我忙了一天,因为都不懂怎么装台。我做他们学,忙了整整一上午。下午还得排练,除杂技演员外,我带来的演员全部是首次登台。  晚上整台节目其实都是杂技在撑场,跳了三个很不成熟的舞蹈。歌手就是我和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他也是第一次次登台。  所幸那天的收入还是可以的,也算是个开门红吧。  那个场子做了两天,晚上经理说没见过这么辛苦的团长,一定要请我吃饭。我是困得想马上休息,可他拉着我就走。后来我们成了很好得朋友,这个剧院每年都要去演好多次。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磨合节目,开始新的里程。  演了半个月之后,回到那个城市,去市文化局审批。老肥陪我一起去的,到了门口让我自己去办。审批的团不少,我排了半天队。那时候都需要省文化厅的介绍信、演出证、工商执照、节目单、演员身份证复印件和演出录像带(一年后又要演员证)。我没有演出录像, 把其他证件和材料递进去。  那个人简单看了一下就给我扔出来了,说这儿不行那儿也不行,录像带也没有。我当时恨不得把他从那窗口给拉出来,打他一顿。  我稳定了一下,看着他,我可以确定我的目光是真诚的。我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远来到这个城市, 见到的第一个领导就是你。看我们多有缘啊,姓都一样,我不足的地方你得帮我啊。  他又把资料拿进去,问我谁带你来的?口气依然不友好。我说是老肥,他说最讨厌老肥了。难怪老肥不敢进来,原来老肥是那里最差的经纪人。他说那你先把该复印的都去复印一下, 下午再来。然后又叫住我,说带雨伞了吗?我说没有,他说我这有一把,下着雨你怎么出去,下午还给我。他这人做好事都是不友好的语气,后来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国内外的明星演出都得他经他之手,我要有时间都可以去看,我太忙只去看过一场。  我出去后找到老肥, 和他说了情况后,他那张老脸乐开了花。说这就好办了,这个人很难讲话的,可能是你们同姓的缘故吧。两年后老肥带了个团,办不下手续。我给他帮的忙,结果让我和文化局这老师都很难堪!  下午我把资料送进去,给我开出介绍信。并给我联系了摄像的,让我先演, 然后把录像带补上。在这里叫他文老师吧,文老师真正是我这条路上的良师益友,帮了我很多的忙。而老肥却给我带来很多的灾难,他吝色自私,把钱看的很重却没有其他能力。好的剧院根本不要他带的团,所以我的生意一直是平平淡淡,一年过去也没赚到什么钱。
  虽然没赚到钱,但那一年注定了不平凡!  汽车的电瓶还是经常亏电,我对车确实是不懂。老直说行,我就觉得没问题。  有一次到一个地方去演出,需要坐船过去,人和车都得上船。人坐到客舱里,车开到货舱里。驾驶员留在车上,车走着还行,停下隔一会儿就亏电。 我让老直开上船后就不要灭火,避免下船时麻烦。但是不一会儿车就自动灭火了,可苦了老直。快下船时,他找了两根电线搭在别的车上把车打着。  下了船走不多久,又被交警拿下,开单交罚款。交警这个行业很好,来钱快的让人羡慕。又前行不久,风扇松了打坏了水箱。 拆下水箱后老直说能焊住,老直和我弟弟去就近的镇上焊水箱。  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半天过后所有演员都被烤黑了。下午焊好后装上,才赶到剧院。事实再次证明,旧车真的不能买。  所幸那几天生意很好,是开团以来最好的。  就在那几天,我的一个老朋友过来了。 阿东是从别的团赶过来的,我起穴时曾邀请过他。他过来时其实不缺演员了,但我又不能拒绝。毕竟是多年老友,我们原来在同一个团演出过。  东哥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演出前比较忙,没时间给他去买被子。他说就和老直挤一下吧,他们是老乡,年龄又差不多。  东哥到底多大年纪,他从来没说过,估计应该比老直大。  记得有一次,派出所要把所有演员的身份证在微机上扫一下。他出去躲了一天,也不让拿他身份证。我说何必呢,他说宁可回家也不让看他身份证。  估计是怕别人知道他的年龄,名字应该是真的,反正让人不懂。 他也是唱反串的,唱的不如阿虚,他们也认识。我是考虑他年龄大了,所以团里的活我说过不让他干。  过了不久,老肥安排了个外省的剧院,也是在这个城市的旁边。他找不到该演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在几个生意一般的剧院重复的演来演去。  这个剧院条件太差了, 说是剧院,其实就是一个大院里面的一间大房子。很小的一个舞台,凳子就是那种简易的长条凳。白天宣传只能用拖拉机,而且还是刚拉过猪的。装好台试音时,功放和音响都出问题。  晚上检票时来了不少流氓,后来才知道他们和那剧院的副经理定好要敲诈我五千块。  那天我们如果要打,那几个流氓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他们都带着砍刀,我不想让其他人受伤。有什么事我自己顶着,结果我腿上、胳膊上、背上都中了刀。  到了医院,我真的快支持不住了。东哥说医院要交五千块押金,可我钱都在卡上,自动取款机那时还没通用。  老直送我到医院后,我就让他回剧院了,把东西和演员都照顾好。就留了东哥和那个小男孩,他俩去找取款机,我自己在医院。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就要死了,双眼困得马上就想闭上。有个医生过来一看不行,说马上输盐水。  手术时,医生说必须要签字。胳膊这刀很深, 万一残了医院怕负责任。东哥说他来签吧,作为朋友,东哥的举动让我感动。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术后老直他们装好车,都开过来了。我通知老肥马上安排个剧院,他们先将就着去演,留下演杂技的力哥陪我。  力哥从小就练功夫,身手很好,赔偿问题上多亏了他。  力哥说我们来医院时,他听那里的人说,那个副经理和流氓合伙想敲诈我们的事。  那个正经理当时去拉,手也受伤了,我们在同一个病房。  警察来病房做的笔录,那警察明显是敷衍我。我说话也没好气,和他们吵了一顿。  我和力哥商量,决定让那剧院经理来赔偿。  我对那经理说,不会放过他们。而且他们的家我的人已调查清楚了,等我好了就让他们等着倒霉吧。  那经理说不要这样,都好商量。我和他说力哥的身手,要不信就让力哥下去从一楼窗户爬到我们住的楼层。  那经理说和副经理商量一下赔偿问题,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都过来后,力哥开始和他们交涉。我们开始要一万,他们说没钱。力哥和我说看他们确实也不像有钱人,我说就八千,底线是五千。商量了一上午,力哥也心软,就说五千算了。那副经理又和我说,能不能给三千。我说:“那不要了,就要你两条腿,以后你就爬着走吧!”  那家伙可能怕了,下午就送来五千块。
  我在医院住了五天,后面有学生场,他们又调不了音。一天三场,我怕弄砸了,就坚持着出院了。我们打了个车,路程挺远的,我半躺在后座上。那司机也开的不快,好不容易才到那个剧院。  力哥也成了我一生中难得的生死朋友。  这之后,演员也不停的换,女孩也换了几个。有个南方的女歌手,长的特漂亮。把老直迷的不行,他还撒谎说他离婚了。看来能冲昏头脑的还真是爱情,这么正直的人都开始撒谎了。喜欢这女孩的还有两个,这下可热闹了,这种感情游戏把他们几个都搞的不正常了。  老直的八子胡是他脸上的一个标志,每天都修理的整整齐齐。我和另一个喜欢这女孩的男歌手说,能让老直三天之内主动把胡子剃干净。他说不能,他找人作证,我们以一顿饭的代价打赌。结果当天下午老直就把胡子剃的干干净净,习惯了他留胡子的样子,剃了可真难看!  老直并不是配合我赢他那顿饭,而是听我说了一件事。我说那女歌手说了,挺喜欢他的,就是胡子太多显老。让他一定要把握机会,那么多人喜欢她。然后我把剃须刀给他放到车上,让车上人下去干活。老直可能琢磨着我说的在理,就为了深爱的女人,剃掉了最爱的胡子。  结果是那女孩说还是有胡子好看,老直就又留起了胡子,到后来还真让他得手了。  东哥最讨厌这女歌手了,也不知是那里得罪了他。跟我说了好几次说这样的人不能在团里,都弄乱套了。  我说是不是他吃醋了,也喜欢人家了,他说他才不喜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受伤后的胳膊一直麻木着,医生说吃维生素E可以恢复。文老师后来也知道了这事,他要帮我讨回公道。我说算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的心态还算可以。但那派出所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生气。让我去认凶手,说抓住了,我就在电话里往死里骂他。隔一星期就给打一次,每次都是一样的内容。无论我怎么骂他都不发火,我想他肯定恨的我牙都痒了。每次我都放肆的侮辱他,让他有本事来找我。  其实我和他都明白,我去找他,他肯定要对我耍手段,也许他早设计好了。他来找我,我也肯定不会放过他。警匪一家,说的一点没错。  我生那警察的气,车也气我,老是因为没电推车。后来发电机和电瓶一块换了,总算安稳了。可是去那个城市旁边的一个县里演出时,被收费站边上的检查站给扣住了。说客货混装,罚款两万。那里我也没熟人,怎么求他们都不行。让把车开到对面院里,人必须都下来。  那个院里是个旅馆,我让老直去把女演员都安排住下,男的都留在车上。我就去那检查站和他们磨,装可怜说好话,看见谁就夸谁。不管他们和我好好说话还是和我凶,我就是一个劲的说好话。  那一夜,我眼都没合,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最终磨的那队长说话了, 让我给对面旅馆交四十块停车费,赶快走。但是人和车必须分开,因行车本上写的是厢式货车。  我说那么多人怎么办?他说过了这个卡我就不管了,在这儿必须得这样,要不他就犯错误了。处理决定上写的是发现问题后已让人员下车。把证件给了我,我又说了很多谢谢!  不过我说的那些谢谢,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后来和交警打的交道多了,也就总结出了一些经验。被交警拿下后夸他们是好人,使劲的夸,使劲的说好话,他们肯定不会过分对你。要是一个交警五分钟就差不多搞定,两个以上就得多费点时间,但是小罚款就不用费那劲了。  每个人其实都一样,经历的风雨多了,就会越来越坚强。  我弟弟和老直,这两个家伙性格暴躁,都很能打。门口检票,只要有流氓闯票,肯定得被他们揍一顿。  我没受伤以前还能忍耐,受伤之后,只要是流氓就是他们的攻击对象。  老直总是抱怨那天我不让他们动手, 要不然我也不会伤那么重。  其实我这脾气也很不好,但是那么多演员,任何一个受伤我都无法交待。我是他们的依靠,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后来的几年,长期跟着我的女孩子,比一般的男人都胆大。她们已习惯了那种日子,有好几次一些小流氓被她们打的满地找牙!
  老肥承诺的学生场一年中只演了五场,后来我和第一场演的那个剧院经理定了四场。按道理说我自己定的学生场他不该收经纪费,但他还是照收不误。我受伤期间的演出,他曾假惺惺的说照顾我一下,然后也还只是说说而已。  文老师让我离开老肥,但我总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来到这个城市第一个领路人是他,我不想心底留有愧疚!  其实当时好剧院他根本定不下,而文老师的面子怎么也比他大的多。我自己跑点也是完全可以,就是我把“义”字看的太重。因为义气我少赚了很多钱!人们常说义气值几个钱,义气其实值很多钱,无法计算!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中秋节,万家团圆的日子。首次离家的孩子们,都很难受!  每逢佳节倍思亲,至理至情的句子。  孩子们都没手机,我让她们每人给家里用我手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我那天花了四百多块,买了很多菜和水果,月饼买最好的。  提到月饼又想起小时候母亲分的那块, 多好的月饼都吃不出那块月饼的味道。  给父母打过电话,就想他和她。他是儿子,我还没见过他的样子。她是儿子的妈,他们团圆时永远没有我。古人说泪淹心,我有感受!  第二天上午买了新号码,下午等她电话。这是我们的约定,每年的那天,要换号码就必须那天。  我没有她的电话,但是每年的正月十六和八月十六,下午三点,她肯定会打来电话。定在那天是我定的,我说十五的月亮十六才是圆的。三点来电话是她定的,因为儿子那时已出生,她说三点就寓意我们一家三口。  写到这里,我眼泪已经横流了。   那天她和我说希望我早日找一个,省得我一个人辛苦。我说没合适的,以后再说吧!我说想见儿子,她说过两年,等他大点了带他来见我,顺便看看那座城市。  中秋节过后不久,东哥回老家了。他走时很气愤地说,让我把团里的风气好好整顿一下吧。  当时我还很纳闷, 东哥为何会有那样莫名其妙的反应,几年之后我才知道答案。  力哥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他不想让我为难,给我找来了两个演柔术的小女孩。  原来老可带的舞蹈队里的一个女孩,也来到团里。  天气逐渐的转冷,生意也快到淡季了,其他团体大部分都准备放假。  因为车的缘故,我不敢跑来跑去。就和演员们商量,那年不放假。孩子们虽然都同意了,但是我心里明白,谁都想回家过年。  团体放假,大部分剧院也都不接团了。所以只能再往南走,老肥给介绍了个那边的经纪人,开始继续南下。  这个经纪人,是特别的不靠谱。  刚开始联系了两个剧院,是那个城市旁边的剧院,因为是准备一路演过去。  他让我返回那个城市,帮他买张到东北的火车票。我起了个大早坐汽车去的,下午才返回演出的剧院。路费和车票钱花了四百多,后来才知道他是去见网友。  刚开始他就这样,变相的拿经纪费。  就这点我就觉得这人不怎么样,你付出了就会得到。  演第二个剧院时,他来拿的票。本来初次见面我是要请他出去吃饭的,可他这样我就买来菜,在团里自己做,大家一起吃。  然后他就一个劲的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的本事,对吹牛的人我向来就不感兴趣。  第三个点是他带我过去的,到了剧院后他就消失了。我知道第二天他要去东北,后面已安排好了四个点。  三天后打他电话,已关机。到了安排好的剧院后,已经有团在了。  打他电话,听到的还是关机。  那个地方我谁也不认识,就这样半夜三更的被困在了那里。
  我到剧院找了那个团长,团长叫阿龙,云南的团。他说是文化局直接给他安排好的,我说了情况。  阿龙让他老婆过来,要了电话。和我说他刚从附近一个点转过来的,把经理电话给我,让我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演。  他老婆说,让阿龙给联系一下,可能会更好一些。  阿龙和那经理说有一个好朋友的团,演出质量很好,想到他那里演一晚上。又说了些好话,就那么定下了。  真的很感谢阿龙夫妇,在这里再次说声谢谢!  开到那个镇上,经理等在了那里。我请他去吃饭,他带我去了一个小夜店,只花了九块钱。和我说他们周边的剧院,  都是市文化局的陈老师给安排团,我就和他要了陈老师的电话。  好多年后才知道阿虚的家就在那个镇上,早知道的话就去看看大姐了。  那天下雪了,虽然很薄的一层。但是六十年都没下过了,孩子们都很新鲜。  他们说是我从北方带来的,我要真有那本事就好了。  我准备到陈老师那里去一趟,但还是先打了一下那不靠谱经纪的电话。  居然打通了,我质问他怎么这样不靠谱。  他说了一堆理由,并说已经给我联系好了一个老经纪。  我说就再信你一次,给老经纪打了电话。他说让我拉过去,到一个剧院先演一场,然后和他见个面。  到了老经纪租住的地方,他很善谈,也更能吹牛。说他是天津人,和我也算是老乡了(2011年十月份 我帮朋友去南方演出 才知道这老家伙根本不是天津人)。  还问我他长的像不像国家的某个领导人,说实话长的还真像,但我在江苏洋河见过一个比他长得还像的。  他把我演出证押在他那里,给我安排了一个演艺吧去演。  那个地方要开放的演出,而我是正规团体。在那场子定了两天,结果第一晚上就演不好。观众都是色狼,吵吵闹闹的总算结束了。  那场地经理就和我发火,说我演的不行。我说你不要废话,给我结账我马上走人。  他说明天必须得演,定了两天就必须演完。  我懒得理他,给老经纪打电话,让他安排正规剧院。  想必是他们都已通了电话,一接通就说我必须演完明天,而且节目必须改进。口气相当强硬,好像我是他们案板上的肉。  我和老经纪说:“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在家等着, 一小时后我们见面。”  我让经理给结账,他不想给。我说你和我明确的说一下,肯定不给,我立马就走!  那家伙可能知道我不会罢休,再说我和老头子那样口气说话。就和旁边的一个人说,赶快给了他,让他们走。  收拾东西的那段时间,老经纪打了我十几次电话。 我就是不接,他就不停的打。老直和我弟弟说接他一下吧,看他说什么。  老头子像孙子一样,说我们是老乡,千万别生气。他已经给联系好一个剧院,就是明天得去文化局开介绍信。  他这样说,我想就算了。让他明天上午把演出证给我拿到文化局,见面再说。  这人就是贱!你和他说好话他就把你当球踢,和他说狠话,他就把你当爷看。  第二天,他老婆去的文化局,特别客气。其实是演出公司,那经理人特好,他的名字至今我都还记得。  办好手续,就是两个镇的点。老经纪他老婆说,兄弟你看老头子电话费也费了不少, 你要不适当给点儿。我当然不会给他,我说你让他来剧院找我拿。他老婆又说,那就算了,就算交个朋友了。我说那好啊,友情后补吧。  前几天一个兄弟和我聊天说,他现在在那里做快销品。  我说十年前我去过,我还说出了那两个镇的名字。他说我记忆力真好, 现在他每天都往那个镇跑两趟。并说那里的路都修的很宽了,我去那时还是很窄的沙石路。
  演完那个剧院,就去演出公司给安排的两个剧院演。  第一个剧院很小,我一大早就走了,我去另一个城市去找那陈老师安排点。路程不近,陈老师人挺好的,给我排了十天的点。  十天就到年底了,也就是除夕之夜了。  陈老师说从初一开始,每个剧院都可以再演一天,每天做两场。我说刚演过再演有生意吗,他说每年都生意很好。先给你排好吧,要不那时就放假了。  就这样,给我安排到初十。  那天我赶回去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了。  在汽车上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就琢磨着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下了车右眼皮还是跳,我给老直打电话问他们出来没有,没什么事吧。老直说快了,我就等在路边。  会合后,我弟弟说演出公司那经理也去了。上座不是很好,那经理让剧院经理只收五十块电费, 他觉得人家也不容易就给了一百。我说这样做很对,我们不能太贪。  我和大家说我右眼皮老是跳,让老直慢点开。老直说我乌鸦嘴,乱讲迷信说瞎话。  那个剧院挺大,就是位置有点背。  晚上检票时,团里一个女孩说剧院的人偷了她的书。她就和人家抢回来,还骂了人家。  那人是剧院经理的弟弟,原来是误会,书正好是一样的。但人家不干,说骂他小偷太难听,就要打这女孩。我说了好多好话,又骂了我们那女孩,才劝住。  门口宣传的音响也烧掉了,我和老直说可能我右眼皮跳就是因为这些。  反正就觉得怎么也不对劲,总觉得很压抑。  那不靠谱经纪也凑热闹,打电话来说让帮他交二百块电话费。  经历了这段时间,我对他厌恶之极,他却不识趣。  我说我的电话费还等着人交呢,我见过脸皮厚的,但是没见过你这么厚的。这电话打完,以后再没联系过。  大部分团体都不去得罪经纪人,怕他们给使坏。  他们会几个经纪会一起,去垄断一些上座好的剧院。像我这样刚干一年的新团体,如果常在一个地方演,将没有生存的空间。  我就偏不吃他们这一套,如果谁对我这样,我就准备对谁出手。  那时还不能跨省交话费,我出来时怕不方便交,就一次交了八百块话费。  因为生意一直不怎么起色,所以这次出来我就和所有演员打过招呼。能不用钱就不要支钱,以防万一,比如车出现什么状况或者什么的。  那一阵真苦了和我一起奋斗的兄弟姐妹们。  那天演出结束,我右眼皮还是在跳。我和老直说,音响都烧了还是跳。  那几天事太多, 老直也有些犯懵,要是在平时早就骂我了。  那一阵,是我俩说话不爆粗口的唯一的一段时间。  到这个省时,老直喜欢的女孩走了,喜欢那女孩的男歌手也走了。老直情绪一度低落,估计东哥要在的话,肯定会说我治团有道。  从剧院出来,要开到陈老师给安排的地方。  这两个地方路途不近,老直说早几年曾到这里跑过车。走国道会很不好走,走高速快点。平时老直一般建议走国道,因为可以省高速费。  这就是处处为我着想的朋友,平时我们相互骂骂咧咧的,但是留在我心底最多的是还感动。  车上高速,右眼皮还是在不停的跳。 大家都说,可能是我太累了,睡一下就没事了。我想也是,于是就很快睡着了。  当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时,车停在应急道上,老直也不在车上。  我开门问怎么了,老直说车胎没气了,马上换好了。我下去一看,他和我弟弟把备胎已经换上,正在装螺丝。  就在这时候, 高速巡警来了,问怎么回事?我们说车胎没气了,马上就走。交警说为什么不放故障标识牌。然后就让出示两证,一看是厢货,车上又这么多人。说客货混装,先开下高速再说。  春运期间查的相当严,我开始求他们放过我们。要是在平时,三个警察,半个小时就说好了。 可春运期间,他们肩负着重大的安全责任。说对我最大的照顾就是不扣车了,罚款也是最低限度,但驾驶证必须扣掉。  还让我们所有人站在车前,老直坐在车上。拍了照,说处理结果上要存档。开了罚单,让在五日之内还是七日之内现在记不清了,去指定地点接受处理。  这下驾驶本也没有了,也只能走国道了,所有人心情都不好。  路出奇的难走,很陡很陡的坡。一路提心吊胆,怕车再出了毛病,小心翼翼地走着。
  到剧院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收拾完就已三点了。  第一次来那剧院,我不想给留下不好的印象。把千瓦大灯给关掉了。只留下后台一个小的灯泡。那地方侧幕很多,那微光一照,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刚快睡着的时候,我放在枕头旁边衣服上的手机就掉了下来。我就奇怪,没人动怎么会掉下来了。  我就把手机又放在右边,右边睡的是我干儿子。他说你总是说我傻,手机还放我头旁边。  那时候人们都说手机有辐射,我随手又就放在左边原来的地方。实在是太困了,就睡了。  发生了很多事,再困也睡不了那么踏实。迷迷糊糊中,就觉得头旁边有人在动。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团里的某个演员可能实在是没钱了。不好意思和我讲,拿一点零花钱而已。 我不敢出声,心里更多的是惭愧,就是团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理解。  一小会的时间,那人走了,是穿着高跟鞋。我清晰的听着那高跟鞋走走在地板上的声音,那声音一直延伸到舞台下。我意识到出问题了,因为我们的演员全部睡在舞台上。我一摸手机也不在了, 我马上坐起来说有贼!就跑去把灯打开。左侧有个通道,我就追了出去。那里还拴了只狗,一见到我就开始叫。尽头处有一小门,已自动锁上了。  我回去穿上鞋,我弟弟睡在车上,也进来了。  我分析了一下,肯定是剧院的熟人。要不那狗见到我就叫,那贼出去却没叫。  我检查了一下,钱也全部被偷走了。睡在我对面的两个妹妹说,她们当时还没睡在小声聊天。看到那个人在我头那里,还以为是我弟弟在和我商量事呢。真的也很巧,她们两个都是近视。灯光也暗,她们便没理会,还议论我们哥俩有什么说的呢。  我确认这贼是剧院的人, 然不会这么从容。如果你当时发现了,贼就会以剧院人的身份,和你说些演出相关的事情。  我把那开门老头叫来,让他把那小门打开。他居然说没钥匙。说是外面小饭店的人有钥匙,那里放着他们的东西。那时天已微亮,一会那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说是饭店里的。  这个人个不高,有点瘦,脖子里带着很粗的一个金链子。我说你怎么会有钥匙,他说是来拿东西。  我随着他出去,看他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饭店。  后来我就报警,警察来后我说了情况,也说了我的推测。警察说,你分析的是有道理,可是这不是证据,只是推测而已。  后来说让我八点以后到所里做个详细笔录,他们就走了。  我对那开门老头说,就是你和那开饭店的一起干的。  那老头说不要冤枉人,他还在墙上写了注意小偷的字呢。他走上台去拉了拉侧幕,露出了几个字。  我只能苦笑,写到那里到底是写给谁看呢。  我到派出所做笔录,说肯定就是看门老头和开饭店的夫妻干的。行动的是开饭店的女人,因为我确定贼穿的是高跟鞋。  民警说他们会调查,没证据不能乱说。  那天的菜钱,是用我给孩子们准备的很新的压岁钱买的。  手机丢了,所幸我所有的号码另存在通讯录上了。我拿出那张不准备用的卡,那里面还有几十块钱,装在我弟弟的手机上。卡刚装上有半个多小时,一个老朋友打来电话。告诉了我一个很坏的消息,我的弟兄们出事了。  想想我当时的状况,我就把那张卡掰断扔了!  不是我不够义气,他们反正也进去了。大事没有最多判几年,也正好磨磨他们的性子。我也没钱去捞他们,我又身在他乡,又出了那么多事。  那天我脆弱的神经绷的很紧,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那天就卖了四百块钱的票,那经理都给了我,可我一个谢字都没和他讲。  不是我不懂礼貌,我是觉得那剧院就是传说中的黑店,经理也有股份。  后来很多年,见到很多去过那剧院的同行们,他们都说丢过钱和手机。  老直没了驾照,我必须赶紧找个司机。所有演员发动力量,从老家找了一个。  我家里给了那司机六百块路费,让他马上过来。  晚上我们又转了一个点,结果第二天那剧院经理给搞糊涂了。晚场他定了学生看电影,又接了我的团。他说没办法,给了我三百块钱生活费。  我们太早不敢走,怕查车的。有个当地的朋友说,有条小道可以到下一个镇。  我们就往那条小路走去,是条土路,很不好走。 走了约有一半的路程,前面出现几道手电光,在漆黑的夜里分外刺眼。  老直说坏了,肯定是被人举报了。我说不大可能,我们又没得罪别人。如果是打劫的那倒好了,我们正好反搞他一下,现在正好缺钱。  我们把铁管木棒放到方便拿的地方,我让老直开过去。  那是几个穿制服的人,是干什么的到现在我也不清楚。  当时他们站在路边让我们停下,我问他们什么事。他们只是用手电沿着车照了一圈,就说走吧。  什么事没有,倒让我们紧张了一阵。那段时间我们神经特脆弱,草木皆兵。
  那个剧院生意还是一般,几百块的收入。  但是我们必须得去接受处理了,我和老直坐快客去的。来回车费花了二百多,罚款是一百还是八十我现在忘了,老直驾照被吊销半年。  那天转点,我七十块雇了一个司机给我们开过去的。  又过了一天,那驾驶员来了。我们悬了几天的心才算放下,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再有几天就是年底了,孩子们都是第一次在外过年,情绪都很低落。  我丢了的手机里还有好几百话费,那贼肯定不舍得丢弃!我弟弟就每天发信息骂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那一年太多事情,我只是主要的写了一下,还漏写了一个挺难忘的地方。  那是在一个岛上演出,那里的剧院的演出全部大开放。像我这样的正规团体,根本没法演。一个舞蹈跳下来,会有好多饮料瓶砸上来。演员们根本不敢上台,最后一大帮观众冲上舞台。但是他们也是不敢砸东西,只是乱叫而已。那看门的师傅还不错,费了不少劲才给劝退。  那几天生意不好,演员都不敢上台演。我是逼的实在没办法了,就找到文化局。说明了情况,看看能不能帮忙安排些学生场。  那领导挺不错,说是能安排,但价格低,每场1200。是一个小的岛屿,还得包船过去。  那个小岛上只有三个镇,每个镇上有一所学校。 个学校做一场,那三个镇上有两个影剧院。第一个剧院演两晚上,另一个剧院演一晚上。学生场到学校去演。  那三天还可以,收入六千多,晚上演出也还可以。  最后一天,在那个镇上的剧院演。  那天民警全部把我们请到派出所,要求每个人写份详细的个人资料。 而且写资料的纸是犯罪嫌疑人的登记页,我说我们没犯法,不能这样登记。那几个小民警态度实在是好,说派出所没纸,只能用这个。  我们登记好,让我们拿着这张纸,放在胸前每人照张像。我觉得这是在侮辱我们,我说肯定不能照。  后来所长来了,说是上面要求, 他们也没办法。我说无论如何不能照,这是侵犯人权。那所长态度比那几个民警还好,说前段时间有个杀人案。罪犯跑了没有抓到,上面规定只要是外来的都得这样。实在是没办法,求我们配合一下。  后来我说照相可以,不拿那张纸,那纸上面犯罪嫌疑人的字体太大。  最后说每人拿张写了自己名字的纸照相,没办法只能如此,像是真犯了罪似的。  那派出所真的还找不到纸,还是用那纸的背面写了名字。  那天夜里,我们包船出了那个岛屿。  这一段经历,让我们郁闷了好长时间,也让我觉得那一年孩子们跟着我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那一年是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年,最苦最难的一年!  那样的一年我都挺过去了,所以后面的日子我感觉不到困难。  因为我知道了逆境中如何去生存,如何去面对可能要发生的任何事情!  那年的最后一晚我们没有演出,那剧院经理说让我们好好过个除夕夜,初一开始演。  那天我去买回了市场上最大的一条鱼,买了水果,买了一切该买的东西。  晚上,那个看门的说可以去他屋里看春晚。我们差不多都去了,但是那朋友他老妈想看戏。虽没说,但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无奈。  我把孩子们都叫了出来,说过几天就把春晚的光盘买回来。  我们不能去剥夺老年人的快乐,所以我们就每人讲个笑话。十几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刻。  我给每人发了十块钱,老直说不要,我说是老子给你的压岁钱怎么不要。他拿了钱,苦笑了一下。最后我剩了十五块钱,让我干儿子去买车上贴的春联。  那个时间了,早没春联卖了。一个老师傅给写了一对,给了他五块。一个是平安行车,一个是车行千里。我说应该写车行万万里,千里太少了!  南方人过年吃汤圆,我们北方人过年吃饺子,初一早上我们包了饺子吃。  初一到初十每天演两场,下午演一场,晚上演一场。  初一到初七,生意很好,后面三天稍差一点。  然后联系了来时路过的一个剧院,到那里第一天停电,第二天晚上演的。  然后那个剧院经理给我介绍了周边一个剧院的经理。  那个剧院经理又把我带到文化局,我又从文化局要了所管辖的十几个剧院的电话。  元宵节之前,我买到了春晚四片装的套牒。虽然没有看直播时的那份激动,但是孩子们还是看的津津有味,让我略感欣慰。  元宵节过后,那个城市的点也都演完了。  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城市,老肥还是安排那些反来复去的点。  文老师坚持让我离开老肥。(待续)
  @菲之梦呓
18:55:00  关注   -----------------------------  谢谢关注~! 在蓦然回首里用手机慢慢更新呢,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期待更新,真实呀,70后的真实写照
  多谢朋友关注!  
  小米饭把我养大……
  因为吃小米饭长大,所以现在最不想吃的就是小米。呵呵  
  很真实 楼主应该算是跑江湖的 那可是我小时候最想做的事情 闯遍江湖混饭吃是我的人生理想 可惜人生轨迹只有一条  
  呵呵,多谢关注!马上写完了,在《蓦然回首》上更新着呢。  
  开始接上,看了看前面的,还是好多错字,镲都写成了钗。
  说实话,经过那一个多月的磨练,我真的想自己联系点。但还是不好意思和老肥说出口,这可能就是我性格的弱点吧。  老直一直说要回去,他说在团里就是打杂的了,不好意思拿我的钱。我说且不说你是因为给我开车吊销的驾照,就是你自己原因吊销的我也不可能让你走。就因为我们共同走过了那不寻常的一年!  那一段时间生意还是没有回升,就那样将就着演着。  过了两个月,非典来了!举国上下,一片惊慌恐惧!  当时我正在一个县里演,坐船过去的,很不方便。一个好朋友,也是剧院的经理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快离开那个县。万一到时封船了就麻烦了,正好那天我在那剧院也接到了停演的通知。  我就赶快撤到我朋友这个剧院里,先安排演员住到了剧院的楼上。  这场灾难所有人都充满了恐惧,也不知能不能结束或者什么时候结束。每天最关注的就是有多少确诊的病例,和疑似的病例。  那时我卡里的钱还不到一万,只能和演员们说生活用品可以买,其它的能不买就不买。  怎么每天也不能饿着,吃也是以最低的去预算,不敢像原来那么吃了。  老直说趁还不是很严重,一定要回去。我也说不住,只好由他。  老肥说去村里给租个住处,可是非常时期,根本租不到。我剧院这朋友也是顶着压力,但没别的办法,只能在那里住着。  菜场就在剧院隔壁,除了我买菜时出去,其他人一律不能出去。  我最怕的就是有人感冒生病,每天就定期往住的地方喷消毒液。  没事时舞蹈演员就开始编排舞蹈,要不实在是太无聊。  有一天两个女孩到楼顶去坐了一会儿,被下面人看到了。就和剧院经理说,有人要跳楼。  我很生气,批评了她俩,如果真出了事谁也担当不起。
  就那样诚惶诚恐的过了五十二天。那天一个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他那里可以演出了,让我拉过去演出。  憋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开演了,可以自由了,孩子们都很高兴。  我朋友说再坚持两天,他去政府请示,就在他的剧院先演两天。  在那里住了那么久,我肯定要等。  那两天每个孩子都可以支钱买东西,比那个春节过的还开心。  又过了两天,可以开演了,停了整整五十四天。  演了两天,生意不错,分得三千多块。我给了剧院五百块,算水电费吧。  我朋友说不要了,总算过去了。  但我一定要给,他说那就给你开个发票。  真的要感谢那剧院的所有人,让我安稳的待了那么久!听说那一阵大部分剧院都不让团住,有的团都折腾了好几个地方。我还是很幸运的!  从那以后,那个剧院成了我的福地,每次去生意都很好。  我的歌舞团的名字也被那地方的观众给改掉了,改成了非典歌舞团。  那场SARS病毒的洗劫,并没有带走很多人的生命,但人们似乎知道了有钱就应该享受。不然就会人在天堂,钱在银行。之后每个剧院的生意都节节高升,再差的剧院也是有很多人看。  非典期间我和老肥说过,如果能过了非典这一劫,我想自己尝试着安排点。  他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说以后如果需要他帮忙,他一定帮,并说了好多客气话。  那时我不用为生意发愁,搁在我心里的两个事就是她和老直。  因为手机被偷,我的号码换了新的,正月十六她联系不上我。  那个偷我手机的贼,在春节之后就经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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