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经病把我梦见被误当成小偷他神经病的前女友,监控我手机三年,找了四个人偷我手机

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近现代文-寒武纪年原创网
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深夜。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浅睡的男孩,一连串并不和谐的响动夹杂着男人口齿不清的嘟囔隐隐从楼下传来,吓得他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木质地板有些凉,他光脚站在床前,彷徨四顾,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那魔鬼回来了,而且……又喝醉了。
&&&&他的心开始狂跳,冷汗溻湿了睡衣。那魔鬼已经迈上了楼梯,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他会杀了他的!
&&&&橱子里?不行,床底下?不,也不行。无论他藏到哪里,总是会被抓到的!
&&&&情急之下他看着角落里半人高的保险柜咬咬牙,打开钻了进去,轻轻合上了门。
&&&&他缩成一团,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出声。皮鞋落地的沉闷声逐渐近了,男人晃晃悠悠地拐进了他房间。他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男人胡乱翻找发出的响动,想象着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阴云遍布的脸上该是如何表情。
&&&&“小兔崽子,你给我死到哪里去了?”
&&&&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男人不耐地啧了一声,嚷嚷着骂道。男孩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以至于没有发现那脚步突然消失了。
&&&&他想起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酒气,手中破碎酒瓶上滴滴答答落地的鲜血,被酒精麻痹的舌头笨拙地绕出偏执而疯狂的话语——
&&&&“乖儿子,爸爸总算找到你了。”
&&&&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捂住嘴巴,一声啜泣却从指缝间遛出,犹如幼猫暗夜里的哀鸣。
&&&&男人心满意足的叹息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啪嗒上锁的声音,密码锁里齿轮转动和弹簧逐渐绷紧的响动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神经,将名为恐惧的虫豸从灵魂深处唤醒。
&&&&“不要!放我出去!”
&&&&他终是颤抖着惊叫出来,声嘶力竭的尖叫回响在狭小的保险柜里几乎要刺破耳膜。不远处踉跄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是更快的远去消失了。
&&&&“妈妈!妈妈救救我!”他拍打着保险柜的门,惊惧之中下意识地求救。但当意识到自己在喊些什么后,他身子猛地一颤喉咙一哽,所有的声音刹时化作呜咽。
&&&&他怎么会忘了呢?妈妈已经被那个魔鬼杀死了,那个唯一能够保护他的人,死了啊……
&&&&他无力地垂下手,蜷起瘦小的身子,额头抵在冰冷的柜门上,狠狠地抹了把不住涌出泪水。随着他的啜泣,狭小空间里空气逐渐浑浊,似乎有无形的触角从黑暗中伸出将他死死勒住,挤出肺里的所有空气,送来窒息的痛感。
&&&&他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血涌入口腔,恨意在漆黑眸子里镌刻的愈发深重。
&&&&救命……
&&&&谁来救救我……
&&&&傍晚的风把一阵香甜的气息送到身边,我抽了抽鼻子,不由得停下脚步。
&&&&那是食物的气息。
&&&&并不浓重味道像是我家楼下蛋糕店里刚出炉的奶油慕斯,甜腻得诱人犯罪,宛若一点火星落进了汽油桶,成功地引燃了我浑身躁动不安的细胞。
&&&&我按着并不空虚的胃部,咽了咽口水,竟然觉得有点饿。相比之下,昨晚吃掉的那个小屁孩考砸了被父母老师暴打的梦简直寡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
&&&&好香。
&&&&深深印刻在血脉之中觅食的本能开始不停地向我传递信息:找到散发出这个气息的人,然后毫不犹豫地吃掉他。
&&&&那股味气息混在汽车尾气和各种饭菜味道中被冲淡了许多,可仍是那么的令人疯狂。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像嗑了药一样激动得快疯了。
&&&&然后我被不知从谁家飘来的辣椒味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揉着鼻子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时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悄然而上,我猛地往旁边一侧身,从身后袭来的篮球刷的一声擦着我耳朵飞了过去。
&&&&“对不起!”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长了几颗青春痘的额头上泛着亮晶晶的水光。我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他羞涩地笑了笑,跑去捡球了。
&&&&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我闻到了一丝极淡的属于的同类味道,我愣了一下,回过头,眯起眼看他捡起球后径直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单元。
&&&&果然是想多了吗……
&&&&我松了口气,稍稍放松了方才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手,那孩子去的并不是我看中的食物所在的方向,看样子他应该只是被别的同类当成猎物,身上沾染了一点味道而已。毕竟,少年人充满奇妙幻想的梦境可是某些同类的最爱。
&&&&手指被分量不轻的食品袋勒得有点疼,我舔了舔嘴唇,恨不得扔掉手里的东西立刻飞到那个正在做梦的人身边,一口一口地吃掉他的梦。
&&&&然而身为一个大学刚毕业不久找不到工作,只得在快餐店送外卖混口饭吃的打工仔,我要是真敢撂挑子,就只能喝西北风来养活这副身体了。
&&&&我咬咬牙,还是决定先把这个外卖送了。抬高鸭舌帽的帽檐儿,我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向订外卖的那户人家所在的单元。
&&&&等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我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手拎着食品袋,另一只手狂按电梯按钮。
&&&&“喂儿子,想妈妈了没有?”老妈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想死你了。”我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鼻畔是越来越浓的香气——我的猎物也住在这栋楼上。
&&&&“臭小子,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想我吧!”老妈哼了一声,道破了事实。
&&&&“哪儿能啊,你要相信你的亲儿子。”我嘿嘿一笑闪身钻进了电梯,也不管那正喊着“等一等”踢着高跟鞋跑来的姑娘,啪的一声按下了关门键。
&&&&“哎你这人……”电梯开始上升,把那姑娘的抱怨甩在了身后,我心想真是对不住了谁让我赶时间呢,身子一斜靠在电梯壁上开始专心应付老妈。
&&&&“乖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和你爸都快想死你了。”电话里隐约传来和老妈在一起的几个阿姨打趣她的声音,内容无非是我什么时候领个女朋友回来云云。
&&&&被她们这么一闹腾老妈也是想起来这档子事儿了,她看似随口一问道:“儿子啊,你那个小学同学儿子都快生出来了,你什么时候也领个姑娘回来啊。”
&&&&我心想我怎么不知道哪个龟儿子同学快有孩子了,干笑了两声:“妈,我才二十三岁,不急呢。你儿子这么出色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得积极响应国家晚婚晚育的政策再浪几年……”
&&&&“别呀老妈,咱家对门的那姑娘和我熟的都快桃园结义了,你就算再急也不能把我们俩凑一块啊……”
&&&&“停停停!老妈你别说了!你给我说对象可以但是别说我认识的行吗!你儿子我尴尬癌都是这么被你活生生逼出来的。”
&&&&“……我这儿信号不好,老妈你说什么?喂?我听不见啊。算了,我晚上再打给你。”
&&&&应付完老妈我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果然中年妇女的攻击力不是我这种五好青年能扛得住的。
&&&&核对了一下送货地址,我把手机塞进裤兜里。等订外卖的颓废大叔签完货,我深吸一口气,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顺着那股味道开始爬楼梯。
&&&&很快我便站在了猎物的家门口,我舔了舔嘴唇一手按在实木门上,化出本体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沉睡在人类身体中的食梦者觉醒后会获得化成烟雾状本体的能力。猎物的家里属于噩梦的甜腻味道浓郁得几乎要使人窒息,我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兴奋得整个人都在抖。
&&&&客厅没开灯,黄昏时分从窗子里透进来的微光隐隐勾勒出了一切模糊的轮廓,包括沙发上正在休憩的年轻男人。
&&&&他躺在沙发上眉头紧紧皱着,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间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片麦色的肌肤。他一只手的手腕搭在额头上,袖子卷到肘部,公文包和西装随意仍在沙发一角。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疲惫的成功人士的味道。
&&&&当然,我可不管什么成功不成功人士,他现在是我甜美的猎物,仅此而已。
&&&&我飘过去,本体深蓝色的雾气轻轻包裹住他,准备进入他的梦境。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草……
&&&&他身上甜美的食物的味道立刻消失了,我一头撞在他身上又被弹了回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近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惊醒后漆黑眸子里还带着些许惊慌,不住喘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个劲儿响着,铃声在原本寂静的客厅里有些聒噪。他盯着天花板又躺了一会儿,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才在手机自动挂死之前伸手接了电话。
&&&&我飘在一旁,拒绝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身上的怨气浓得都能飘鬼火了,恨不得徒手撕了那个打电话的人。
“喂。”他坐起来一手撑着额头,声音沙哑疲惫。能散发出如此诱人味道的噩梦的确能把人折磨的够呛。
&&&&我还沉浸在没饭吃的悲伤中,一怒之下打算赖在他家不走了,反正他到了晚上还是要睡觉。客厅里很安静,我能清楚地听到手机里漏出的声音。
&&&&那是个年轻女人,絮絮叨叨了一大通夹着术语的东西,说了很长时间。听到最后我也只是明白了那女人是在通知我的猎物明天去赶行程。
&&&&他时不时地嗯两声表示自己在听,渐渐西斜的光与影投在房间里和他身上有一种时间于此凝固的错觉。他站起来倒了杯水,也不喝,就那么端在手里。
&&&&“涟君。”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女人的喋喋不休:“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会按时去的。”
&&&&被叫做涟君的女人生生停住了话头,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重重叹了口气,随即轻声道:“那好,哥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他嗯了一声,挂死手机随手把它扔到茶几上,端着水杯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我的气消了一点,开始好奇像他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霸道总裁气息的人到底会做什么样的噩梦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打开灯,进书房看文件去了,我闲的无聊,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几圈,又出门变回人身给程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不回去了。
&&&&程程是和我一起合租的汉子,今年刚毕业,粗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龟毛的心,整天像个老妈子一样管这管那,我要是夜不归宿又不给他汇报他肯定会担心的把我手机打爆。
&&&&就这么一直等到九点多,猎物收拾好东西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我像个变态一样坐在他床边,就等他睡着好美餐一顿。
&&&&然而福成双祸不单行,就在我眼巴巴的等着上菜的时候,我的猎物,他竟然失眠了!
&&&&他一直闭着眼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很沉,但我知道其实他一直醒着。我躁得不行,恨不得往他嘴里塞几片安眠药,捏着他脖子让他咽下去。然而急也没用,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躲进他书房里,掏出手机塞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一直等到十二点多他才慢慢睡着,我早就把手机玩没电无聊到和他并排躺在了一起。就在我等得都快去见周公的时候,那熟悉的甜腻的味道,又悄然散发出来。
&&&&我浑身一震,立刻一骨碌翻身起来准备进入他的梦境。
&&&&为了避免饭吃到一半被人打断的惨剧发生,我无比机智地变回去取消他的手机闹铃后又关了机。
&&&&好了。我回头着他,舔了舔虎牙,爬上床。窗外的月光混合着路边的灯光安静泼洒,不时有悠长轻微的鸣笛声远远传来。
&&&&他睡得极不安稳,额头上隐隐有些汗珠,但身上的味道却是越来越香。
&&&&那令人发疯的味道啊……
&&&&我亲爱的猎物,现在,你是我的了。
&&&&午夜,突然炸起的惊雷把年幼的男孩吵醒,哗啦啦的雨声清晰地传入耳中,他裹紧了被子,有点害怕。
&&&&闪电划破黑夜,将一切染上极致的纯白。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又远去,持续了很长时间。男孩咬了咬下唇,提声喊道:“妈妈!”
&&&&狂风暴雨的呼啸掩盖了他的声音,让他心中惧意更甚。他再次提高音量:“爸!”
&&&&还是没有人回答,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风声雨声了。男孩捏紧被角,瞪大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蹬上拖鞋下床。
&&&&推开虚掩的房门,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声,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拢了拢睡衣,顺着走廊向前。
&&&&硕大的别墅里黑漆漆的,极为渗人,保姆和钟点工都离开后,更是静的可怕。爸妈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间里没有人。他摸索着下了楼,被卫生间里透出的灯光吸引住了注意。
&&&&谁在那里?
&&&&他心中的不安更重了,风雨中隐隐约约有一些别样嘈杂的声音,不甚清晰。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骨碌碌往前滚了几圈,撞到了墙壁发出清脆声响又停下。男孩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认出来那是个啤酒瓶。
&&&&他心里一惊,突然明白爸爸又喝酒了。
&&&&他会打妈妈的!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惧怕猛地站起来,却又硬生生停住了自己大步迈开的步伐。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他深吸口气,踮着脚尖悄悄遛到卫生间门口。
&&&&随着他的靠近,那嘈杂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他扒着卫生间的门框,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
&&&&卫生间里男人正抓着女人的发根,把她的头往洗手盆里按。水龙头开到最大,倾泻而下的水柱一股脑浇在女人头上,又向四周迸溅,在瓷砖上积出一片水花。
&&&&妈妈!
&&&&男孩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女人尖叫着两手扒着洗手池的边缘,用力到指节发白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却被灌了满嘴的水,呛地不住咳嗽。
&&&&“贱货!你又想去找哪个野男人骚去?”男人瞪着通红的双眼,提起女人的头,又狠狠地按下去:“你叫啊,把那个小杂种吵醒让他过来看看你现在这副熊德行!”
&&&&女人的口鼻完全浸没在水中,连叫声都无法发出。冰凉的水呛满肺部,她整个人趴在洗手池上,紧握的手渐渐失了力道,连挣扎都轻到近乎抽搐。
&&&&男孩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偷看的多久,等他好不容易从呆滞中找回一丝神智时,女人身体软软挂在洗手池上,已经没有了一点生息,竟是被活活溺毙了。
&&&&湿漉漉的长发水蛇一般贴在女人裸露着的惨白皮肤上,水依旧哗哗躺着,男人像是没有发现女人已经没有动静似的,依旧狠狠按着她的头,不停吐出不堪入耳的叫骂。
&&&&妈妈……
&&&&他忍不住发出了第一声抽泣,细微的声音淹没在雨夜的嘈杂中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终于骂够了,男人松开按着女人的手,活动着手腕踢了她一脚。
&&&&“起来贱货,别装死。”
&&&&女人注定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他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揪着女人的头发往上提:“我让你起来!”
&&&&飞溅的水打湿了男人的衬衫,贴在皮肤上隐约可以看见腹部狰狞交错的伤疤。他用力往上提了两下,都没能让女人抬起头来——女人的头被洗手池卡住了。
&&&&男人皱起眉头,双臂环住女人纤细的腰开始使劲往外拔。随着他的动作洗手池发出匡匡的声音,女人的身体像个破烂的布娃娃被粗暴地摆弄。拔了一会儿女人的头依然死死卡着,男人啐了声,撸起袖子猛地一使劲——
&&&&噗的一声女人的头和身子断开被扯成了两半,鲜血从伤口处喷出,直直射向天花板,雨点一样铺天盖地落下,落的男人满头满脸满身。!!!
&&&&男孩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甚至忘了该如何尖叫。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刺目的红色渐渐褪去,视线重新变得清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唤起了他的神智。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
&&&&“啪!”慌忙之下他一脚踩到酒瓶上狠狠地摔倒在地,不禁痛呼出声。酒瓶从卫生间门口滚过,骨碌碌撞到门框上。
&&&&“谁!”男人警觉的声音针一般扎进脑海,鞭子一样抽在身上打的他遍体鳞伤。他不顾膝盖上的伤痛狼狈爬起,打开别墅的门穿着拖鞋和睡衣冲了出去,身后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惊雷一样炸起。
&&&&“廖池!你个小杂种给我站住!”
&&&&完了!他稍一踉跄跑得更快了,恐惧深渊里爬出的恶魔正驱赶他迈动双腿。倾盆而下的雨打在身上透骨的凉,但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把女人的尸身往旁边一扔,大步迈出卫生间正好瞥见男孩出逃的身影。他双目圆瞪怒骂一声,捡起地上的啤酒瓶在墙上狠狠一敲,握着边缘锋利的残骸迈步追了上去。
&&&&水与鲜血混合而成的粉红色液体哗哗流下,漫过女人的身体在卫生间里形成一片异色湖泊。我在女人身边凝出实体,趟着血河,头顶是大片呈喷射状的血迹。
&&&&真他妈的重口。我拧着眉头忍着胃部传来的不适感,属于食物的极致香气此时变成了一种折磨。
&&&&火候还不够,还不到吃掉这个梦的时候。我抽了抽鼻子,那甜腻的味道正越发浓重,混杂着血腥味儿让我又饿又想吐。
&&&&妈的……我拧着眉头绕过那血河顺手关上女人头颅上方流个不停的水龙头,又化作烟雾,循着廖池和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廖池跑出小区一直跑到了大街上,路灯安静的亮着,透过雨雾发出黯淡的光。大街上空无一人——没有人会在大雨瓢泼的深夜出门。身后男人正举着啤酒瓶快步追赶,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他不敢回头看,只能更加卖力地奔跑。
&&&&“小杂种!你给我站住!!!”男人近乎是个发疯的魔鬼了,我站在他们前方的街角冷眼看他螃蟹一样挥舞着酒瓶,可怜的男孩胆子都快被吓破了。猎物的惊恐度马上就要接近阀值,我砸砸嘴,背着手缓缓走出街角,雨滴穿过我的身体打在地上。
&&&&廖池小朋友只顾闷头跑路,没料到路上会突然蹦出来个人,一头撞到了我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跌坐在地,随即哭着扑上来。
&&&&“救命,救救我……”
&&&&他抬起头,在看到我的样子时猛地闭了嘴,尔后一声惊恐尖叫划破天际。
&&&&我也被他吓了一跳,抬手一摸脸,才发现自己忘了把五官给变出来。
&&&&是我的错,大半夜的突然碰见一个没有脸的人,的确能把人吓得不轻。
&&&&这会功夫男人已经追到了廖池身后,他像是没看见我似的,举着啤酒瓶向廖池狠狠砸去。
&&&&我一手捞起男孩,一手指着飞扑而来的男人,化出本体,张开嘴吞噬了整个梦境。
&&&&好撑……
&&&&我从廖池的身上散开,餍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肚皮都快被撑破了。
&&&&这顿起码能管一个星期……我飘在房间上方,看猎物悠悠转醒。
&&&&他面上仍有一丝惊魂未定的神色,麦色皮肤附了层汗显得水润。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躺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头,望向窗外明媚晴朗的天空。
&&&&然后他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抓起床头上的手机。
&&&&“草。”按了几下发现手机关机,他骂了声,眉峰拧起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浑身开始散发低气压。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干笑一声,心里稍稍有那么一丢丢内疚。
&&&&等待开机的这会儿工夫他飞快地换上衣服,焦躁地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三十九个未接刚想打回去,第四十个夺命连环call就跳了出来。
&&&&他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廖涟君愤怒的咆哮就逼得他拧着眉头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远的。
&&&&“廖池!你之前是死了吗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七点半。”
&&&&“我都快下飞机到z市了好不好!真不知道昨天说自己一定会按时到的那个人是谁。”涟君深吸一口气平定怒火,声音弱了下来:“算了,你不用来了,也不是什么大生意,我自己搞定就成。正好你在家歇两天,别天天给个拼命三郎似的,早晚得把身体给累垮。”
&&&&“那就辛苦你了。”廖池松了口气,后仰到床上,一手揉着眉心道。
&&&&廖涟君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前几天老爹给我打来电话,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让我给你说个女朋友。我抽空给你挑了几个,正好,你凑这几天有空去见见。”
&&&&“……”
&&&&廖池一只手拍在床上,无奈地拖着长腔啊了声:“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你都快奔三的人了还不找媳妇,想干嘛呀你?况且你也没有理由拒绝。”廖涟君哼了一声:“我待会儿就把资料发给你,你先从里面挑一个。”
&&&&廖池:“哦。”
&&&&“行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跟人姑娘见面的时候哄着点人家。”
&&&&廖池:“哦。”
&&&&对面的姑娘利索地挂了电话,廖池叹了口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了。
&&&&我揉着肚子偷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想起来昨晚给程程打电话说明儿一早就回去,要是回去晚了他肯定得说我。在廖池身上做了些标记,我麻利地出门骑上摩托车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回到家已经是八点多了,虽说精神层面上撑得要命,可我还是在路上买了包子豆浆来填饱这副身体。
&&&&我得同时填饱肉体和精神的肚子才不至于挨饿,寄居在人类的壳子里就是这点麻烦。
&&&&程程去上班了,我有点儿困,给快餐店的老板请了个假,老板也是个好脾气的爽快人,没说什么就同意了。我把外套往床上一扔,蹬掉鞋倒头就睡。
&&&&快该吃午饭的时候程程下班回家叫醒了我,这个铁塔一样威武雄壮的汉子抱着一大摞脏衣服站在床前问道:“绪清,有要洗的衣服没?”
&&&&我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他好脾气地绕到床那头,又问了句:“你有要洗的衣服没有,我好给你一块儿洗了。”
&&&&“地上……”我掀了掀眼皮给他指指墙角那堆衣服,夹紧被子迷迷糊糊地对他说:“给我在锅里留点饭,我下午起来再吃……”
&&&&他哦了一声拾起来我那一大堆衣服,随口道:“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虚成这幅熊样儿,不会是……和女朋友开房去了吧。”
&&&&“是呀是呀你猜的真准,昨晚那妹子的胸可大可软呢。”我呲了一声,把身上的背心扒下来扔给他:“我上哪儿去弄女朋友啊!还有这个,走的时候给我关上门。”
&&&&程程嘟囔了句什么带上门走了。我一觉睡到夕阳西下,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才起来,温了程程留下的饭吃了几口。
&&&&闲着没事打算出门去看望一下储备粮,我才发现我所有能穿的外套都被洗了,连带着我们俩大老爷们的裤衩子挂在阳台上随风飘扬。
&&&&也不知道给我留件衣服……我撇撇嘴随手拽了件半干的衣服,甩了几下套上出了门。
&&&&路上小风那么一吹,外套很快就干了,我游荡进廖池住的小区,又偷偷潜入他家。他依然穿着搭西装的白衬衫和西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剥橘子一边看电视。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后,我抽了抽鼻子,然后慌了。
&&&&我的储备粮!他身上!竟然有其他同类的味道!
&&&&天啊他不就是出去了一天见了个妹子而已为什么身上会有别的食梦者的味道!
&&&&那个和他约会的女人绝对有问题!!!
&&&&一股浓浓的危机感浮上心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合我胃口的猎物可不能让别人抢走了!我咬了咬牙,决定誓死守卫我的储备粮。
&&&&娘的,我到要看看是哪位有这么大能耐敢跟老子抢东西!
&&&&我又向老板请了一天的假,老板虽然有些不满可还是同意,不过我听他那口气,像是再说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有下一次,我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不过和我的储备粮相比,这些都不重要。
&&&&今儿个我一大早就在他楼下等着了。大清早的整个小区里就光一些晨练的人和老头老太太们,我坐在健身器上低头玩手机,一边注意着单元里的动静。
&&&&再晚一些来了一群小孩儿,在我旁边蹲在地上玩儿三国杀,我闲的无聊收起手机,托着腮帮子看他们玩儿。
&&&&所幸在我无聊的快睡着的时候,廖池同志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精神一振,带上特意准备的鸭舌帽,双手插兜口袋里装个遛弯的样子向他走去。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薄风衣,估计是为约会特意换过衣服。他在车库之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把车钥匙往兜里一揣,径直走出了小区在外面拦辆出租车。
&&&&我跟着他也拦了辆出租车。关上车门摘掉鸭舌帽,我指着前面已经出发了的车对司机道:“跟着那辆车。”
&&&&司机奇怪地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照做了。我热了一头汗,把鸭舌帽当作扇子扇风,又把运动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
我跟着廖池在城中的一家咖啡店下了车,这么高档的地方我很少来,一是没钱,而是没有来的必要。虽然老妈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生活费过来,但那笔钱我从来没有动过,打算攒着给爹娘养老用。打工挣的钱刚好够我吃饭付房租用,完全支持不了这么高端的消费。
&&&&见廖池进去,坐在窗边的一个女孩站起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那应该就是他的约会对象了。那女孩长发及腰,长着网红一样漂亮的脸蛋,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我心里一酸,开始感叹白富美都和高富帅勾搭上了,我等小市民注定要孤独终老……
&&&&离的太远我闻不到那姑娘身上的味道,也不好确认什么,想着一会儿得找点机会接近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同类,我隔了几张桌子坐下,随便点了杯咖啡,看了那对狗男女一眼,继续带上耳机打游戏。
&&&&我把手机玩到没电,他们俩还在说话,然而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淡定掏出充电宝继续玩。
&&&&我的手机都烫到可以当暖手宝了,他们终于说完了站起身,我故意把游戏玩输,收手机跟了上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电影院,廖池去买票,那姑娘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休息。我排在廖池后面,等排到我的时候,我稍稍拉低了帽檐,对售票员说:“麻烦给我选一个刚才那位先生后面的座位。”
&&&&售票员:“……”
&&&&她像是看变态一样看着我,我老脸一红,随便编了个解释:“那个……我是刚才那位先生女朋友的弟弟,我姐让我来给她把把关,所以……麻烦你了。”
&&&&那售票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竟然信了,没再说什么把票给了我。我付完钱一看,好家伙,当下最火的狗血爱情片,我叹了口气,也是没料到自己竟然有自己去看虐狗片的一天。
&&&&我站在大厅里双手抱胸看着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预告片,各种诱人大片看得我热血沸腾,再一看手里虐狗片的票,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开场时我被人流挤到了廖池旁边,一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刚刚来得及说一声抱歉,接着就被挤到那姑娘身边去了。
&&&&我趁着这会儿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结果被香水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真不知道廖池是怎么忍住的……
&&&&我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下,廖池就在我正前方,我旁边是一个少年,因为灯光太暗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他也是挺奇怪,开场以来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廖池的约会对象。
&&&&那赤裸裸的眼神……啧,我不敢想了,怕自己一不小心脑补出来一段可歌可泣的倾世之恋。
&&&&我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电影,毕竟票都买了不能浪费,看着看着还真看出点意思来。
&&&&就让我看的正起劲的时候,那股昨晚在廖池身上闻到的味道又出现了。我心里一震绷紧身子,使劲嗅了嗅,却发现那味道并不是从那姑娘的方向传来的,而是……
&&&&我旁边?!
&&&&我猛地转过头,看见那个坐在我身旁的少年双手正狠狠按着座位扶手,双眼紧闭浑身都在颤抖,他身上属于食梦者的味道飞快地扩散出来。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大白天又没有食物的他怎么会失控?但现在来不及多想了,我不再克制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本能,散发出自己的气息。
&&&&他比我要弱很多,估计是不久之前才觉醒,身上的味道很快被我压制了回去。他抖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所幸这不和谐的声音被女主撕心裂肺的哭声掩盖。
&&&&我知道被人压制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当初我刚刚觉醒时也被这样凌虐过,不过现在紧急情况,不得不这样做。
&&&&一直到女主哭完,他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转过头,有些虚弱地对我说:“谢谢。”
&&&&然后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认出来他是昨天那个差点拿球砸到我的少年,心想果然昨天的感觉没错。他回过神来硬扯出一个微笑,道:“昨天送外卖的大叔?”
&&&&“……抱歉我才二十三岁。”
&&&&他耸了耸肩没再说话,我摸了摸脸心想自己有这么老吗,软下紧绷的身子靠在座位上,问道:“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就失控了呢?”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害的。”
&&&&我也是纳闷儿了:“你失控关我什么事儿呀。”
&&&&“昨晚我去捕食,结果闻到猎物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还以为是有谁盯上了她想和我抢饭吃。就偷偷跟了过来,要不然我才不会过来看这么掉价的电影呢。”
&&&&“你的猎物是——”
&&&&他朝前面廖池约会对象努了努嘴。
&&&&世界真小。
&&&&怪不得廖池身上会有别的同类的味道。
&&&&我哽了一下,哈哈干笑几声道:“好巧好巧,那姑娘旁边的男人是我的猎物。”
&&&&然后我们两个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我觉得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强行寻找话题:“既然这么巧的话,我们不如来做个朋友吧,我叫林绪清,你呢?”
&&&&“我叫肠炎。”
&&&&我:“……啥?”
&&&&他估计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反应,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解释道:“平常的常,言语的言。”
&&&&我:“哦。”
&&&&幸好现在灯光很暗,常言小朋友应该看不清我脸上的表情,我想着怎样再找点儿话题,就在这时,一股甜腻的味道从前方廖池身上散发出来。
&&&&我一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竟然睡着了。
&&&&他竟然在和人家姑娘约会的时候睡着了!
&&&&他竟然在和人家姑娘约会一起看爱情片的时候睡着了!而且还做的噩梦!
&&&&我天……
&&&&我也许明白为什么他个钻石王老五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了。
&&&&我被他勾的又点饿了,常言估计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向我投来戏谑的目光。
&&&&我瞪了他一眼,他赶忙摆手:“别瞪我,我不会跟你抢的,噩梦可不合我的口味儿。”
&&&&那你也得抢的过我呀!
&&&&他接着又道:“说实话我挺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同类喜欢吃噩梦,那种味道真是……”
&&&&“就像有人觉得榴莲难闻有人觉得榴莲香一样,毕竟个人口味不同嘛。”我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廖池身上转移到屏幕上去,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敢吃掉他的梦,万一被那群臭道士发现那可就惨了。
&&&&“哦……”他托着腮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问道:“那现在你要怎么办?吃掉他吗?”
&&&&“拉倒吧,被人发现可就惨了。”看他一脸诧异,我无奈扶额:“你不会不知道有一群闲的没事儿吃饱了撑的臭道士会抓我们来挣外快吧。”
&&&&常言摇了摇头:“我觉醒还不到两个月,没人告诉过我这些。”
&&&&我叹息一声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可怜的娃呀,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你把你手机号给我,有空的时候我教你点东西。”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警惕起来:“你想干嘛,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个啊……等以后你就明白了,我们这类人,虽说寄居在人类的躯壳中,拥有寄主的性格和人际关系网,可来自灵魂深处的孤独,是摆脱不掉的。”
&&&&看他一脸你一定是在骗我的表情,我摆了摆手懒洋洋地道:“不信拉倒,看你的电影去。”
&&&&他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了,过了一会儿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我觉得好笑,把纸条塞进口袋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廖池叫醒。
&&&&我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决定不叫他,至于这样做的后果——我看了看前面正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的姑娘,在心里为廖池同志点了个蜡。
&&&&电影的后半部分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那姑娘中途想和廖池说话结果发现他睡着了,愣了一下,便冷着漂亮脸蛋扭过头去,再也没转过来。
&&&&我都有点替她尴尬,心想如果他们俩能成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电影结束后那姑娘一句话也没有说,自己提着包走了,常言给我打了声招呼,跟在她身后离开。我闻了闻空中甜腻的味道——廖池正睡得香着呢!
&&&&说睡得香有点不大恰当,应该说他的噩梦正做到最精彩的地方。
&&&&等到片场里走的没有多少人服务员要进来打扫时,我叫醒了他,他睁开眼,眸子里有一瞬间的茫然,看了看重新亮起来的四周,随即站起身向我道了声谢。
&&&&“不客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恶作剧般的开心:“之前和你一块来的那姑娘自己一个人走了。”
&&&&“谢谢,我知道了。”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一张俊脸也不像之前那样绷得那么紧,柔和下来,唇角甚至扯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这劫后余生般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笑眯眯地回了句不客气,转身走了。
&&&&有点意思。
&&&&在我跟踪廖池回来后的几天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我把工作辞了。
&&&&第二,我又找了一份工作。
&&&&那天我从电影院出来,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回到家天都快黑了。程程加班还没回来,就在我纠结晚上到底是买点饭吃还是自己做的时候,老周打来了电话。
&&&&老周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俩做过同桌,感情好得很。高考完我们两人一个去了南方一个去了北方,中间没见过几次面,不过到是天天在同学群里扯皮,一直联系着,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接通电话刚来得及“喂”一声,老周那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炸了起来:“林绪清,你吃了没?”
&&&&“没有,你打我电话干嘛?”我诧异地一挑眉,心想他这一通电话打过来不会是就想问我吃饭了没有吧。
&&&&“我这两天来S市出差,今天刚把事儿都弄完,来问问你晚上有空吗,咱哥俩好聚聚去喝一杯。”他嘿嘿一笑,“QQ上问你你也不回我,就给你打过来了。”
&&&&“有空有空!正好我晚上饭还没吃。”我一听来了精神,从沙发上蹦起来重新套上外套:“你来这儿出差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带你在市里到处玩玩啊。”
&&&&“不是忙嘛,这不一闲下来就想着你了。”电话那头喇叭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老周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并不清晰:“我在街上站着呢,你赶紧定个地方,随便挑,这顿我请了。”
&&&&“哎呦喂土豪!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拍大腿给他报了个地址,拿上摩托车钥匙出门:“你先打车去,我马上就过去。”
&&&&他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我挂死电话简直是心花怒放。好几年没见面我还真有点想他,想当年我们俩结着伴打架斗殴谈恋爱什么事都干过,老师看我们成绩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骑着摩托车一路狂飙,好几次差点闯了红灯,拐进巷子里的时候老周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倒是没怎么变,不过那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看得我都没敢认他。见我过来他招了招手,咧嘴一笑,那样子和当年相比已经不大相同。
&&&&我找了个地儿停车,胡乱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头发。老周笑眯眯地过来锤了我胸口一拳,一只胳膊搭上我肩膀,指着路旁一家装潢精致小酒店问:“这家?”
&&&&“不是。”我摆了摆手,拉着他进了隔壁的麻辣烫。
&&&&老周有点儿蒙,他哭丧着脸拍了我一巴掌嚷嚷道:“卧槽,穿着西装吃麻辣烫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啊!”
&&&&“你管别人干嘛?反正他们说你也听不见。”我把东西点好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托着腮帮子把老周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几年没见,你这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是吗。”他笑了笑,在我对面坐下:“没办法呀,现在社会那么险恶,不给自己披张皮我是真不敢出门儿。不过绪清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原来那老不正经的样儿。”
&&&&“所以我现在没混的没你好呀。”我开了两瓶啤酒推给他一瓶:“说起来除了现在还在往上读的那几位,咱班里混的最好的应该也就是你了。”
&&&&老周把西装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卷了卷衬衫的袖口,拉开架子灌了口酒:“哪能呀,娅娅混的比我好多了。”
&&&&我一愣,挑眉诧异道:“白娅楠?你还能联系得到她?”
&&&&“嘿,实话跟你说吧,除了你,咱班几乎所有同学都有她的联系方式。”老周给我碰了碰杯,拣了几串肉扔进锅里,很快就有猩红的油星在里面不停翻滚:“她当时故意没给你留她联系方式的,啧啧啧,谁知道你俩又闹什么幺蛾子,前脚刚高考完后脚就分手,分得干净利落,玩了把相忘于江湖。”
&&&&“哦是嘛。”过了这么多年我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这死妮子心眼儿小的还没个针眼大,上学的时候给她买早饭忘了加番茄酱她都能嘟噜我一整天。”
&&&&老周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别抱怨,当时追她的人都能从咱学校门口排到二中去了,人家全民女神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往嘴里塞了块肉口齿不清的八卦道:“话说当年你们俩是怎么分手的?感情好成那个样子怎么说分就分?”
&&&&我实在是不想提起那事儿,可架不住老周一个劲地问,只好从实招来:“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她那天突然约我出来,我屁颠颠的过去了她就甩给我两个字——分手,我懵了吧唧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你问过她原因没?”
&&&&“怎么没问过啊?她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当时真是日了狗了,我这天天做牛做马的跟个奴才一样在她身边伺候着,丫的到最后就甩给我句我觉得你不爱我,你说我还能怎么着?愿分分,这样的女朋友我还真是供不起。”
&&&&“不会吧……”老周又启了瓶酒:“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连你这样的都看不上她能看上谁?”他咋了咋嘴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幸好我家媳妇儿聪明漂亮又贤惠还从来不嫌弃我……”
&&&&我一听差点把酒瓶子扔他脸上:“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还没结,不过快了。我本来还想再过上两年,可谁叫我家媳妇怀了呢。”看他笑得一脸春意盎然,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迷之欣慰感,因为之前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吃了两坨铁一样的心塞感也轻了不少。
&&&&“还真看不出你小子那么厉害,等你家小祖宗出生了,记得认我当干爹。”我已经很久没像现在那么高兴过了,再加上酒劲儿上来,一不留神就要拍桌子:“唉,你丫咋想起来找来了?除了顺路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吧。”
&&&&“我咋感觉你知道的比我肚子里的蛔虫都多呢。”老周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解开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前两天我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
&&&&“哎呦。”一听他说做梦我就来了精神:“梦见什么了?”
&&&&他搅着锅里的东西想了想:“我梦见你和郭德纲一起把娅娅绑架了。”
&&&&“……啥?”
&&&&“我和老侯去救娅娅,把娅娅救出来老侯带着她先走了,我留下来断后,这时候你追上来了——”
&&&&他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往下说。
&&&&“然后呢?”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一手捂脸生无可恋地道:“我一枪把你给爆头了。”
&&&&“卧槽,合着你是过来看看我到底死没死是吗?好你个老周我记住你了。”我一拍桌子提起酒瓶就要他嘴里塞:“看我今天不把你给灌死。”
&&&&他哈哈笑着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彼此彼此。”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的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吵醒,摸索着拿到手机,老板那冷到快要掉冰碴子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抖:“林绪清,你是不是不想来上班了?”
&&&&我头疼得都快炸了,恶心想吐的感觉一股脑儿地冲上来,一时间脑子没能转过弯,非常诚实地回了一句:“是。”
&&&&“那好,你以后就都不用来了,正好这个月的工资也结完了。”老板被我气地笑了一声,甩下这句话啪地挂了电话。
&&&&我哦了一声,扔了手机接着倒头再睡。
&&&&一直到下午程程下班回家我才被他叫醒,程程穿着围棋打算弄点饭吃,随口问道:“绪清,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
&&&&“……完了我忘了上班了!”我哀嚎一声翻出来手机寻思着现在给老板解释还来不来得及,却看到了早晨的通话记录,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你不给你老板打个电话?”看我半天没动静,程程探过头来问。
&&&&“不用了,他已经不是我老板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着仿佛日了狗了的心情,最后把手机往床上一甩咆哮道:“妈的我怎么这么蠢啊!”
&&&&程程被我吓了一跳,他看我一脸生无可恋倒在床上,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我哭丧着脸把今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给他讲了,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捂脸蹦出来一句节哀。
&&&&我趴在床上自我厌弃,最后决定找个人倾诉一下。打开QQ,看见老周的头像正亮着,便毫不犹豫地戳了进去。
&&&&噩梦模式:老周你赶紧给我出来!
&&&&老周几乎是瞬间回复了消息。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怎么了,头疼?
&&&&噩梦模式:这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工作丢了!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喜大普奔(撒花)
&&&&噩梦模式:……
&&&&噩梦模式:我是认真的……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不会吧,你怎么弄得啊
&&&&噩梦模式:今天早晨我老板打电话给我问我还想不想上班我喝得迷迷糊糊的就给他回了一句不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节哀
&&&&噩梦模式:靠,都怪你,要不是你昨天硬灌了我那么多酒我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谁让你酒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昨晚儿朝我发酒疯我都没骂你你丫竟然还好意思怪我?!
&&&&噩梦模式:……我干了啥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没干啥,只不过抱着我死不撒手硬让我带着你去开房结果被服务员集体围观而已。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几年没见你竟然饥渴成了这种熊样。
&&&&噩梦模式:不会吧……我就算再饥渴也不能对你这种货色动手动脚啊……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老周才回复。
&&&&大山深处的板蓝根:滚,亏我还把你送回去了,像你这种没良心的白眼狼就该被仍在大街上冻死。我找了个人来收拾你,你就给我等着吧哼哼~
&&&&找人来收拾我?我不服气地呦了一声,琢磨了半天,还真想不出来他能找谁来收拾我。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地点显示的是在S市。
&&&&我握着手机心想难不成这就是老周派来的救兵?我倒要看看是谁能有这么大能耐。
&&&&我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刚刚喂了一声,就被那熟悉的声音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是我,白娅楠。”
&&&&娅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透着当年的高冷女神范儿,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丢下一句“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店等着你”就挂了电话。
&&&&我长着嘴风中凌乱了几分钟,接着冲进厨房扑上去抱住程程满是腿毛的大粗腿哭号道:“程程,你兄弟我,今天要玩完了啊!”
&&&&“干啥啊你。”程程一脸惊悚地拎着炒勺,试探性地甩了甩腿,“怎么了你又?”
&&&&“我前女友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正在楼下咖啡馆等着我……”
&&&&“那怎么了?去见她啊?”程程表示不能理解。
&&&&我纠结了一会儿,虽然知道这样很怂可还是说了实话:“我害怕她啊……”
&&&&“害怕她?为什么啊?难不成你前女友是个恐龙妹?”
&&&&“那倒是没有,以我的眼光怎么可能找个恐龙妹当女朋友啊。”
&&&&“那你怕什么。”程程用炒勺敲了敲我脑袋,“赶紧起来,我得做饭。”
&&&&“不行我不管你得陪着我去!”我抱着他死不撒手。
&&&&这时只听锅里刺啦一声。
&&&&“卧槽菜糊了!”
&&&&程程用一只愤怒的炒勺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穿着大裤衩站在外面疯狂敲门:“开门开门开门啊!李程你好歹把衣服给我啊!”
&&&&过了一会门开了,程程黑着脸扔给我一个鼓鼓的黑色垃圾袋,接着砰的一声关上门,可响。
&&&&我打开袋子一看,冷汗刷刷往下冒。好家伙,我的衣服钱包手机钥匙全在里面,程程甚至往我钱包里放了一千块钱。我瞅着楼道里面没人,飞快地把衣服穿上。他这是逼着我去见娅娅,要不然也不会装钱给我了。
&&&&我叹了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前往娅娅所说的咖啡馆。越靠近目的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娅娅不可能为了帮老周整我这屁大点事儿过来,这几年她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我,摆明了是不想见我,今天这一通电话打过来……
&&&&我怎么在里面嗅到了满满的阴谋的味道呢?
&&&&想到这,我一只手按在咖啡店玻璃大门上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没再使劲儿。楼下大妈刚好买菜回来从旁边路过,笑眯眯地给我打了个招呼,并提醒我鞋带开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给一对小情侣让开路,蹲下去系鞋带。
&&&&我打了个蝴蝶结,觉得不满意,又解开重新系,来来回回系了好几次,就在我觉得我会像个神经病一样自娱自乐直到天长地久的时候,有人推开咖啡店的门,站在了我身前。
&&&&“你打算系到什么时候?”白娅楠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她蹬着一双少说也得五六厘米的黑色高跟鞋,黑色的西装套裙,黑色粗框眼镜,头发高高盘起不再像从前一样披散着,画了淡妆,虽说还是那么漂亮,可已经完全看不出从前清纯女神的模样了。这一身庄严的黑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突然想起了廖池,还有老周。
&&&&“马上就好。”我在心里骂了一声飞快地系上鞋带站起来,装作淡然地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娅楠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推开咖啡店的门进去了。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我暗自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找了个地方坐下。白娅楠点了两杯柠檬水,目光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半天没有吱声。我心想大姐你到底在看什么啊知不知道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局促不安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率先开口道:
&&&&“那个……”
&&&&她似乎是意识到了我还在这里,视线移到了我脸上。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白娅楠垂眸搅着杯子里的柠檬水缓缓道:“我时间不多,就直接说正事吧。”
&&&&我松了口气,说实话自从白娅楠一言不合甩了我玩失踪之后,我还真没想到和她还能有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看她这般正经我也不觉正色起来:“请讲。”
&&&&“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她顿了顿,飞快地想我身后瞥了一眼,随即盯着我的眼睛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想让你替我干一年的工作。”
&&&&“什么?”
&&&&“这一年里所有的工资和福利都是你的,你只需要在上报文件的时候挂着我的名就可以。”
&&&&“我的个哥嘞,这事儿能这样玩吗?根本就不合规定啊。”我皱起眉头,第一感觉就是白娅楠在耍我:“先不说别的,就算我能替你上班,你公司里的人也会发现换人了啊,难道不会惹麻烦吗?”
&&&&“你叫我姨都没用。”她被我逗的微微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公司里的人你不用管,这件事我们总裁已经同意了,只要你愿意就够了。”
&&&&我心想那也不行啊,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冒名顶替什么都是轻的,万一再传开我和你有一腿那不就完蛋了吗?
&&&&白娅楠看出了我想要拒绝的意思,叹了口气道:“都说了公司里的人不用管他们,我刚刚听老周说你丢了工作,如果不帮我这个忙替我上班的话,你这几天拿什么养活自己?爸妈的钱吗?我还记得当初有个人说既然自己可以挣钱了就不会去话爸妈的钱了呢。”
&&&&好你个老周。我咬牙切齿地问候了某个周姓人士家人。那句豪言壮语是我大学毕业深夜和他谈人生的时候许下的,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告诉白娅楠了,这龟孙的嘴到底把不把门啊。
&&&&不过白娅楠说的的确的实话,老实说,只要我愿意,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不难找活干,但出苦力和坐办公室毕竟不是一个性质的。我有点动摇了,白娅楠趁热打铁:“实话告诉你吧,我家是我工作的这家公司的股东,我爸为了监视我让我大学一毕业就去工作了,我不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按他安排好的路活着。”她抿了抿唇,语气软了下来:“你就算帮我一个忙……”
&&&&我最受不了女孩子求我,心里一软,想着反正这对我也没什么坏处,一咬牙就答应了。
&&&&不过万一她老爸发现我冒名顶替了他女儿,我会不会死啊。
&&&&“太好了。”白娅楠松了口气,她拢了拢垂下来的碎发,瞥了一个正从我们身边经过的男人一眼,“明天你就来我们公司,我把工作交接了……”
&&&&“等会儿,我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呢。”我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刚刚智商原则一起下线,终于想起来问具体情况了。
&&&&白娅楠说了一个名字,那是S市的龙头企业,她是公司老总的秘书。
&&&&我啧啧嘴,道:“不过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老爷们,你们老总会不会不高兴啊。”
&&&&“他?”白娅楠极轻了笑了声,道:“他肯定不会的。”
&&&&我觉得她这个回答有点奇怪,她又不是总裁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这么确定呢?
&&&&她没再解释,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又给我说了些公司的事儿。我的专业和这活儿不对口,只能用心记着,心想虽说这馅饼又大又香,可要想吃下去还真是不容易。
&&&&眼看就要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就要离开,我们约好了明天一早去她家继续接受培训。临走之前我漫不经心问了句:“对了,你们老总叫什么名字啊。”
&&&&白娅楠正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地回了我:
&&&&“廖池。”
&&&&我:“……”
&&&&世界真小。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一点点睡意都没有。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是程程下班回家了。我听着他洗漱弄出来的动静,还是没忍住,默默地爬起来,把房门反锁后化成本体,偷偷溜去了我未来上司的家。
&&&&我在楼顶待了一会儿,在仔细确认周围并没有道士气息后朝廖池家飘去。头顶是少有的星光灿烂,夜空在霓虹灯映照下显露出淡淡的红色,这种天气出门真是蛮享受的。
&&&&廖池家小区环境很好,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我潜入他家,正大光明地挨个房间了看了一遍,最后在阳台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躺椅上看书,依旧是一身衬衫西裤,不过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大刺刺地露着大片麦色的皮肤,包括胸前的两点,身材挺好,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锻炼。我啧啧嘴,心想这人看起来无比正经,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豪放的一面。
&&&&我坐在栏杆上面,开始思考这样偷窥未来上司是不是不太厚道。就在这时,他放在一旁小圆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摸过手机,在看到来电提示那瞬间皱了下眉头,滑动接通。我朝前倾了倾身子,明目张胆地偷听他打电话。
&&&&“有事?”
&&&&“这还有问?要不然我闲着没事打给你干嘛。”
&&&&电话那头的女声有点熟悉,我略一琢磨,想起来那应该是廖池的妹妹,那位强行安排廖池相亲的廖涟君小姐。
&&&&“有事赶紧说,我该睡觉去了。”廖池抬手看了眼表,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道。
&&&&廖涟君也不废话:“我闺蜜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她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睡着了,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格魅力,大半夜的找我诉苦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好不容易把合同给签完了,过来声讨一下你。”
&&&&廖池望着天想了一会儿,才幽幽道:“你说的是哪位?”
&&&&廖涟君一时语塞,过来半天她才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到底睡了几场啊!”
&&&&“记不清了。”廖池相当无辜地回答:“你也知道我睡眠不好,那些电影又太无聊……”
&&&&“所以你就睡着了?”廖涟君真的被他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拜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啊,人家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你你就这么对人家你不觉得过分吗?!”
&&&&“我过分?”廖池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猛然坐直身子,吓了我一跳。他一手狠狠按在扶手上,指节甚至都用力到发白。
&&&&“呵。”他冷笑一声,再也没了之前的悠闲,毫不客气地道:“你觉得我装成对她们很热情的样子给她们无谓的希望和错觉就不过分了?”
&&&&“你!”
&&&&我都开始有点可怜这姑娘了,摊上这样一个哥哥的确是不容易,抱着看戏的心理我跳下栏杆,又靠近了一些。
&&&&一段迷之寂静后,廖涟君叹了口气,声音冷了下来:“我说,廖池你这种反应,会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廖池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紧接着结束了通话。他盯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看了半晌,最后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起身回了卧室。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没太明白最后这廖涟君的那句话里到底隐藏着什么让廖池勃然大怒的东西,无奈耸了耸肩,跟着他飘进了卧室。
&&&&廖池三下两下脱掉衣服随手扔到床上,进了浴室嘭的关上了门。我摸着鼻子,趁着这会儿去了他书房。里面大多数东西都是和他工作有关的,书橱里近乎全是专业书。我翻了两本,意料之中的一句话也看不懂。
&&&&我越发觉得答应白娅楠替她上班真是做了个大死,这么多东西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学会,我又不是过目不忘,她未免也太相信我的智商了吧。
&&&&但是现在说后悔,晚了。我把书原封不动的塞回书橱,叹息一声,忧伤地回到卧室。廖池已经睡下了。
&&&&我在他头顶飘了一圈,感觉自己这样真的太不厚道了,就在我默默唾弃自己打算回去的时候,一股甜腻的味道悄然缠了上来。
&&&&我身子一顿,使劲抽了抽鼻子转过身去。
&&&&好香。
&&&&廖池放在一侧的手手指及其轻微的不断颤抖,我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他双目紧闭皱起眉头,身上的味道越发诱人。我深吸一口气,浑身的血液本能地躁动起来。
&&&&既然来了,那就吃饱了再走吧。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爬上他的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对不住了廖总。我扯出一个恶意慢慢的微笑。
&&&&都怪你,实在是太美味了。
&&&&“尊敬的乘客,通往世界另一头的A1102号列车将在十分钟后进站,请前去G01号窗口完成检票……”
&&&&我站在早已停止运转的扶梯上,环视着破旧的车站,并不宽敞的候车厅里此时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整个车站里除却广播里循环播放的女声之外,没有任何响动。
&&&&贴着时刻表的墙上染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污迹,我小心的避开扶梯上缺陷的铁板,一步步朝下走去。扶梯两侧拉着黄色的警戒线,上面附了一层灰尘,我说不清这到底是火车站还是地铁站,不过这并不重要。我花了一些时间把整个车站走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廖池。
&&&&车站所有的出口都被锁死了,透过玻璃只能看见外面黢黑一片的走廊。大厅顶部的排气口似乎也不再工作,空气沉闷的让人呼吸困难。我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廖池。
&&&&他到底在哪儿呢?我摸着下巴沉思,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能藏在哪儿呢?
&&&&这里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我扭过头,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紧紧关着的门上,那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室。我试着按了按门把手,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扇门也锁着。
&&&&这就有点麻烦了。
&&&&我不死心的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广播已经停了,任何一点响动在空旷的大厅里都非常引人注意。果然,我听到了一声非常细微的抽泣。
&&&&“廖池?”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那抽泣声立刻就消失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他还在颤抖的声音传来:“谁在那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他似乎并没有得到我回应的打算,紧接着又道:“无论你是谁,请放我出去!”
&&&&这么快就步入正题了。我松了口气,后退两步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呢?”
&&&&“门被锁死了我要怎么出来!”听声音他又按了几下门把手,气喘吁吁地道。
&&&&我双手抱胸,眯眼笑道:“它其实并没有锁,不信你再试一次?”
&&&&一阵静默后,他从里面推开了门。
&&&&作为梦境的主人,他是可以任意操控自己的梦境的,不过看样子他似乎还不知道如何去掌控。所以我就使了点小把戏,暗示他其实门并没有锁。
&&&&他信了。
&&&&所以锁着的门自动变成了没锁的门。
&&&&男孩扶着门框,歪头看着我,我赶忙转过身去省得吓到他。考虑到他是我未来上司,为了避免自己被认出来,我没把脸给变出来,所以他看见的,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他朝我走了几步,在我身旁停了下来,抬起脸道:“我认识你,那天你救了我。”
&&&&我有点吃惊,他竟然还清楚记得之前梦境的内容,从他的反应来看,这应该是一系列连续的梦,这样的梦之前我只听说过,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我咽了口唾沫,看向廖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怀好意。我那便宜师傅为了这种梦都能心甘情愿地装成神经病跑去精神病院守着他的猎物,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它到底有多么的美味。
&&&&看来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他没有注意到我毫不掩饰的狂热眼神,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嘴,轻声道:“谢谢你。”
&&&&这时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尊敬的乘客,通往世界另一头的A1102号列车将在三分钟后进站,请检查好您的行李,准备上车……”
&&&&“不客气。”我望着黑漆漆的铁轨,不知道接下来剧情要怎么发展,周围的空气比我刚进来时更加沉闷了,像是已经完全的凝固。我拉开运动服的拉链,瞥了眼已经被未知的暗红色物质糊的不能看的时刻表一眼,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听到“我们”这个词廖池微微一愣,随即他瞪大眼睛问道:“你要和我一起吗?”
&&&&“啊,是吧。”我朝他伸出手:“时间快到了,准备上车吧。”
&&&&他抬起手想要牵住我,小手却是停在空中一直没有落下,我叹息一声主动握住他的手,抬腿向站台走去:“你是不是看不清?”
&&&&廖池低低嗯了声。
&&&&许多人在梦里会看不清东西,这很正常。我没再说话,牵着他站在站台上,等待列车进站。
&&&&一声长鸣过后,漆黑的轨道被车灯照亮,绿皮列车从黑暗深处驶来,呼啸着驶进了站台,开始减速。
&&&&“呲”的一声轻响,列车停了下来,车门缓缓划开,明亮的车厢里空无一人。
&&&&“走吧。”
&&&&我们走进车厢,车门在身后自动关闭。和破败不堪的车站不同,列车里面非常整洁,塑料长椅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每节车厢之间的门是关着的,门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廖池看着对面窗户上记号笔写着的“11月2号,已消毒”发起了呆。
&&&&“尊敬的乘客,列车即将开动,请站稳扶好,目标终点站,世界的另一端。”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物开始后退,车站的灯光被隧道的黑暗代替。我仰在座位上大致扫了扫四周问:“世界的另一端是哪儿?”
&&&&“我外公家。”廖池跪在座位上双手扒着靠背盯着窗外,喃喃道:“到了外公家,就安全了。”
&&&&安全?我想起来上次梦境里拿着酒瓶子疯子一样要杀了他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父亲呢?”
&&&&他身子猛地一颤,扭过头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恐惧。
&&&&“我……”
&&&&他刚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巨大的爆炸声就从列车前部传来,车厢剧烈地摇晃。我赶紧扶住一旁的铁栏杆,另一只手去拉廖池却没拉住,他一屁股摔到地上,瞳孔猛缩惊慌失措地喊道,“他来了!”
&&&&我骂了一声稳住身形,把廖池拉起来。待摇晃不那么剧烈,我起身跑到车厢之间的门前,探头透过往小窗往前面车厢里看了一眼。
&&&&似乎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一节车厢是被封闭的,耀眼的火光伴着浓烟从大敞着的门里涌入前面的车厢,男人缓缓从烟雾中现出身形,手里还拿着个半截的啤酒瓶子。我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转身揽着廖池走到与后面车厢相连的门前,鼓捣了半天都没能把它打开。
&&&&这期间廖池一直低着头紧紧抓着我的上衣下摆,我都有种衣服马上就要被他扯烂的错觉。半天弄不开门急得我出了一头的汗,背后穿来匡匡踹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好家伙,廖池他爹整个脸贴在玻璃窗上,通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俩,我背后的汗毛唰的一下子全起来了。
&&&&我捂着廖池的眼睛不让他往后看,他爹踹门的频率越来越大,然而车厢门纹丝不动。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他的鞋。
&&&&门打不开,又不能从窗户出去,我匆匆扫过这节封闭的车厢,最后目光定格在车顶的天窗上。当然,为什么列车上会有汽车天窗这个问题已经不在我的考虑的范围了。
&&&&廖池开始不自觉地发抖,我忙着打开天窗,顾不得安抚他。他倒是不哭不闹,就是整个脑袋都快埋进我怀里去了,有点碍事。
&&&&车厢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烟雾已经使廖池他爹贴在玻璃上的脸不甚清晰。我热得满头是汗,不过还好,在一系列艰苦卓绝的奋斗之后,我成功地把天窗给弄开了。
&&&&廖池他爹那张阴魂不散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扶着腰喘了口气,把自己皱成咸菜的衣服从廖池小朋友手里解救出来,蹲下身对他道:“你踩着我后背上去。”
&&&&他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爬上我后背,我示意他踩着我肩膀,他犹豫了一下,照做了,只是为了保持平衡狠狠地按着我的头都快把我按出来颈椎病了。我到吸一口凉气双手抓着他脚脖子,缓缓站起来。
&&&&这时列车不稳地摇晃了一下,廖池吓得惊叫一声。我稳住下盘,让他赶紧爬到车顶上去。
&&&&小朋友还是很听话的,他上了车顶以后我甩了甩肩膀,直接化成本体飘了出去。
&&&&廖池见我突然出现在车顶被吓了一跳,不过也许是这会儿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他并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廖列车还在隧道中行驶,隧道挺高的,尽管知道不会碰到头,我还是下意识地弯着腰。
&&&&车开得很快,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我牵着廖池往列车后面走,耳边尽是呼啸风声。列车前面燃着熊熊大火,烟雾顺风吹来,呛得要命。廖池不住地咳嗽,我停下来想让他歇会,却是看见了他爹正从车厢天窗爬上来。
&&&&我在一瞬间看到了他别在腰间的东西——一把手枪。
&&&&哦草。
&&&&啤酒瓶子瞬间升级成为热武器。我当即拉着廖池拔足狂奔,随后一声枪响炸裂开来,子弹砰的一声落在我们脚边,把车顶打出来一个小坑。
&&&&真要命。不过庆幸的是,廖池他爹的枪法真是感人,啪啪几发下来子弹全贡献给火车皮了。我们三个人你追我赶,眼看就要跑到最后一节车厢了,列车唰地一声冲出了隧道。
&&&&梦境对于我来说和现实没有什么区别,明媚的天光晃得我视线一花,更别说本来就看不清梦境内容的廖池了。
&&&&等我回过神来,廖池他爹已经离我们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更要命的是这坑爹隧道的出口是一个悬崖,铁轨在山崖边上戛然而止。
&&&&列车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我捞起还处在懵逼状态的廖池使出吃奶的劲儿,跑到现在还没栽下悬崖的最后一节车厢上,纵身一跃——
&&&&然后我完成了一次堪称完美的跳崖。还差那么三十厘米就能落在地面上。
&&&&装逼失败。
&&&&廖池死死抱着我的腰不住尖叫,我心想完了完了想我一代英明神武的食梦者竟然会在别人的梦里摔死这传出去还怎么继续混。然后伸手猛地抓住悬崖上伸出的树枝。
&&&&谢天谢地我那还算不错的臂力救我们俩一命。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后整座列车就哗啦一声落了下去。紧接着是一声枪响,子弹好死不死地打中了我抓着树枝的那只胳膊。
&&&&操你妈!
&&&&梦境里攻击会对我的本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疼得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松了手,抱着廖池一块掉了下去。
&&&&好累。
&&&&好撑。
&&&&我睁开眼从廖池身上翻下来,满足地叹了口气。
&&&&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三点的位置,月光投在窗帘上映出上面的图案。廖池翻了个身,把被子抱在怀里,露出大片脊背。
&&&&我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顺手帮他重新盖了下被子——现在是初夏,天气还是有些凉,万一把储备粮冻感冒了,食物的质量是会下降的。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尽管困得要死,但是肚皮里胀得睡不着,一直到窗外隐约透亮才迷糊了一会儿,但要命的是白娅楠的一个电话把我给叫醒了。
&&&&“林绪清,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这儿?”白娅楠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一只眼瞟了眼表:“这才几点啊……我还没起来呢。”
&&&&她似乎是叹了口气:“这时间本来就紧,你再多睡两个钟头,那我还能教你什么东西呀。你正式接我班的时候总得有点儿相关的技能,不然把活儿都丢给我们总裁一个人干,你好意思吗你?”
&&&&这话说的我有点儿心虚,我哀嚎一声爬起来,闭着眼睛穿衣服:“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就去这就去。”
&&&&白娅楠万分满意地把电话给挂了,我把自己拾掇好给程程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路上顺便把早饭给吃了。
&&&&白娅楠家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步行也就二十来分钟,说实话,我挺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俩住的那么近这几年我却一直都没有遇见她过。
&&&&到她家的时候她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看见书桌上摞得老高的专业书,我脚步一顿,心里有点怵。
&&&&尽管我高中时成绩很好,高考成绩是全校第三,但是上了大学之后,觉醒这件事占据了我太多的精力根本没在学习这方面下功夫,各科成绩都是低空飘过,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会不会学习了。
&&&&我老老实实地在书桌前坐下,白娅楠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随手拿过眼镜带上,翻了翻桌子上摊开的书道:“我能教你的时间有限,回到家里你自己看书,有看不懂地方拿过来问我。”
&&&&我哦了一声,指着桌子上那一摞书道:“这些全部都得看完吗?”
&&&&“当然不是了。”她摇了摇头,我心下一喜,然而她却转过椅子指着装得满满的吊顶书架,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你要真想把工作干好,以后还得把这些看完。”
&&&&我:“……”
&&&&突然后悔了怎么办!
&&&&白娅楠没有给我反悔的机会,她把那本砖头一样厚的书翻到第一页,那笔指着第一行字道:“好了我们开始吧,我讲得可能有点快,你用心记着点。”
&&&&我对自己的智商和理解能力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点了点头,深吸口气,准备开启封尘已久的学霸模式。
&&&&中间我们俩出去吃了一趟午饭,下午五点多白娅楠扶着腰毫不留情地把今天学的那本书塞给我,把我赶出了家门。我晕了吧唧地在她家楼下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一会儿,小风这么一吹,感觉头都要炸了,各种不明觉厉的专业词汇就在我脑子里飞来飞去,时不时地还打个架。
&&&&我觉得就以我现在这个状态,自己走回去可能会出人命,就在小区门口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下车的时候正巧遇上程程提着四个馒头回来,他看我状态不大对,狐疑道:“这才一天没见你怎么就成这样了,路上被谁给把魂勾走啦?”
&&&&我:“阿尔弗雷德•马歇尔①。”
&&&&程程一脸这孩子果真是傻了的表情,末了他拿出来一个馒头塞进我嘴里,拉着我上楼了。
&&&&接下来我度过了将近一个月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睁开眼就看书闭上眼就睡觉,当年我高三最后一百天冲刺的时候也不过如此。这一阵魔鬼训练过后我唯二的收获一是可以成功冒充专业的经济学人士了,虽然实际上还是个一戳就穿的草包,二是成功地瘦了十二斤。
&&&&白娅楠倒是比我第一次见她时胖了一些,最后一天去她家的时候我咬着笔尾巴很没眼色地说了句:“我怎么觉得你腰一下子粗了那么多呢?”
&&&&她白了我一眼,拽着我衬衫后领把我拉到门口,往我怀里塞了一摞书,双手抱胸说了句:“恭喜你终于解放了,明天不用来我这里了,七点半直接去公司,我在十七楼等着你。”
&&&&然后她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摸摸鼻子,心想这反应不太对劲啊,按理说她不应该是把我暴打一顿后再直接扔出门外才对吗?
&&&&我耸了耸肩,不明白为什么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抱着那一摞书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还是大学毕业聚会时买的西装重新翻出来,花了几分钟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衣冠禽兽,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帅小伙深吸口气,拍了拍脸,准备出门。
&&&&程程今天休班,他起来上厕所,看见我要出门,给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对他笑了笑。那时我并不知道,白娅楠这一看似万分离谱的请求,直接改写了我后半生的命运。
&&&&公司离我家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我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出发,想着到底是第一天上班早点去总不会错,然而我却忽略了上下班高峰期时市中心的交通状况。
&&&&这车堵得我都快炸了,开车的师傅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慢吞吞地跟着前面的车往前挪。我捂着脸哀叹一声,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道:“小伙子,别着急啊,这个点儿就是堵,没办法。”
&&&&所幸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我成功到达了目的地,刚刚来得及把钱给司机手机就响了,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向公司大门毫不客气地问道:“干嘛?”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真是的。”老周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亏我还辛辛苦苦帮你解决了温饱问题,你就这么对待我啊你。”
&&&&“别先,你把我老底都兜给娅娅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完全克制不住笑意,只能努力的让声音显得正经些:“说吧老周,这几年里你都干了些啥?”
&&&&老周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他干咳一声,颇有些虚心地道:“就是你和娅娅分手之后那两年里她经常变着法儿的问我你的情况,我寻思着吧,她绝对是还稀罕着你呢。”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我知道他后面肯定还有一系列的但是,冷淡地嗯了声,催促道:“继续。”
&&&&老周干笑一声,尴尬道:“应该是大二那年吧,她又打电话来跟我扯了一大通有的没的拐弯抹角地问你的情况,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给她说你如果还喜欢林绪清的话那就直接去找他啊。”
&&&&“然后呢?”我听出来一点门道,皱起眉头。
&&&&老周深吸口气,连珠炮一样秃噜出一大段话:“然后她给我说以后她要是再找我问你的事我就直接挂她电话,我当时就急了堵了她一句说你当初一言不合把人林绪清给甩了现在又是这个态度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他顿了两秒钟,讪讪道:“然后她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我已经成功找到了电梯,按下按钮,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道:“老周啊,不得不说,你这事儿还真做的不错,我要是你,早就骂她一顿了。”
&&&&老周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还骂她,你舍得吗?”
&&&&“怎么不舍得啊,她当年把我甩了的时候,我的一颗玻璃心就已经碎成渣了,况且这么多年过去,再深的感情也淡了。”
&&&&老周啧啧嘴,赏了我两个字:“渣男。”
&&&&我一手抄在兜里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从5降到-1,在它重新变成1的时候,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人。我走进去站好也没注意那个人是谁,对老周笑骂道:“我操,你还好意思说我渣,老子当年给她做牛做马就差把心掏出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声轻咳传来,我抬起头往旁边一瞥,吓得虎躯一震不顾老周还在电话里抗议立马按死了手机:“廖总早晨好。”
&&&&廖池点点头,俊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梦境里抱着我死不撒手的廖池小朋友软萌的小脸,心想到底是怎样残酷的生活才能把一个软萌正太活生生变成霸道总裁啊。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出了一手心的汗。廖池刚才保准是听见我爆粗了,第一次见面就给未来上司留下了糙汉的第一印象以后要想让他认识到我是一个多么正直善良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就困难了。我脑子里不着边地想着,瞥了一眼楼层按钮——好巧,他也是去17层。
&&&&我直挺挺地站着,能感觉到廖池一直在打量着我但就是不敢回头,虽说我们俩只在电影院里见过一次,在梦境里的经历又全部被我吃掉了,但我还是怕他会认出我。
&&&&屏幕上的数字龟速增加,我借着电梯壁的反光悄悄地看了廖池一眼,正好对上他来不及收回目光。就在我感觉尴尬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声无比悦耳的提示音响起——目的地终于到了。
&&&&我垂下眼松了口气,抬腿就要迈出电梯,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我衣领,把我拽了出来。
&&&&我顺着力道踉跄向前几步,抬头看见面带愠色的白娅楠不觉皱起眉头,抬手把她的手掰开。
&&&&她顺从地松开了手,在我整理衣领的时候看了眼手表道:“你迟到了。”
&&&&“抱歉,路上堵车。”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拉着我胳膊把我拽到身后,白娅楠对着一直默默围观的廖池道:“廖总,这就是要接替我的人。”
&&&&我努力按下心中的不爽,换上一幅还算正常的表情,伸出手对廖池笑了笑:“廖总您好。”
&&&&“你好。”他握上我的手,略微一顿后接着松开,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里有些汗,不觉失笑:难不成他也在紧张吗?白娅楠看着我们,非常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我们去办公室详谈吧。”白娅楠推了推眼镜,扔给我一个赞许的眼神,率先转身往办公室走去。廖池和我差不多高,我跟在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盯着白娅楠发髻里散出的一晃一晃的碎发,开始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半路上老周又给我打了过来,我想象了一下他被我直接挂电话后抓狂的脸,冷哼一声把手机关机。
&&&&进了办公室白娅楠去给我们俩泡茶,我匆匆扫视四周,廖池的办公室就和电视剧里演的所有总裁的办公室一样,有着巨大的落地窗和处处透着总裁酷帅炫爆拽的陈设。左手侧是近乎有一面墙那么大塞得满满当当的订制书柜,旁边是一扇紧闭的门,估计后面是个卧室。
&&&&“不用弄了,你休息休息吧。”廖池示意我坐下,手指滑过排排书脊后从书柜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白娅楠嗯了声,把碎发捋到耳后,拉过椅子在办公桌旁坐正。
&&&&领带勒得我有点不舒服,便扣住领结把它往外拽了拽,廖池抿了口水打开文件翻了几页,突然抬眼道:“具体情况娅娅应该和林先生解释过了,那我就不浪费时间,直接步入正题。”
&&&&那句林先生听的我一愣,随即定下神点头说好。廖池两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叠,漆黑的眸子盯着我平淡得一点其他波动都没有:“娅娅因为有事需要去国外呆几年,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工作就由林先生代办,具体的事项说明都写在文件里了,林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异议就请签字吧。”
&&&&他左一个林先生右一个林先生弄的我浑身不自在,我接过他推过来的文件笑道:“廖总还是叫我名字吧,林先生什么的感觉太见外了。”
&&&&他唇线微挑说了声好,嗓音低沉听的人心窝里一颤,我估摸着他对面要是坐着个小姑娘估计早就受不住了。这么一个分分钟都能勾住一大群异性的极品高富帅到现在还没有女票……啧啧。
&&&&等等……我真是闲的没事,管这么多干嘛,以我们俩纯洁的储备粮关系,他就算是找个汉子结婚也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我嘴角一抽垂下眼开始仔仔细细地看文件,里面一大片甲方乙方看得我头晕,所幸很多东西白娅楠之前跟我详细解释过,所以没费多少力气很快就把这一沓纸给解决了。
&&&&白娅楠在我看到最后的时候递给我一支笔,我爽快地签下字,把文件还给廖池。
&&&&廖池瞥了一眼后合上文件夹把它放在一边,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似乎是暗自松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先让娅娅交接一下工作,明天林先……咳,你就可以来上班了。”
&&&&娅娅应了一声起身,领着我去了她就在廖池隔壁的办公室。把门锁好之后她蹬掉高跟鞋换上毛绒拖鞋,在办公桌后对我勾了勾手指。
&&&&“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我瞥了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一眼,耸肩过去。
&&&&“我买的明天早晨的机票,今天要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完,所以别废话,抓紧时间。”白娅楠没有理会我依然我行我素,她的办公室里没多少东西,明显已经收拾过了,只有办公桌上面一堆落得老高的文件。她把最上面的文件夹摊开放在我们俩中间,一清嗓子,笔尖对着它一点道:“这是我最近正在拟的合同……”
&&&&一直到晚上九点她才把所有的事给我交代完,我放下笔往窗外看去,远处点点灯火通明,天上云层很厚,无星无月。其他员工早就下班了,廖池吃完晚饭就坐在白娅楠办公室的沙发上看书,整个公司除了保安和清洁工就剩下了我们仨。白娅楠把最后一个文件夹合上,靠着椅背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辛苦了,幸好你接受能力强,要不然今天肯定要熬通宵。”她扶着腰站起来对着不知何时把书放下的廖池笑道:“以后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就直接丢给廖总好了,反正他是一天不干活就难受。”
&&&&我心想我哪儿敢啊,你可是公司股东的闺女后台硬底气也足,我要是真敢这样人家廖总不得直接劈了我。
&&&&廖池笑笑没接话,白娅楠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办公室的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好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地盘了。”
&&&&她把门锁好后把钥匙给我,接着三人一同乘坐电梯下楼,中间白娅楠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接她。那人应该是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她一出门便给我们道了再见,留恋地看了面前的高大建筑最后一眼,转身钻进了一辆黑色奥迪里。
&&&&我还在寻思着要怎么回去,一直很安静的廖池突然开口道:“这么晚了,我带你回去吧。”之后他并没有等我回答,直接向着地下车库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他身后。廖池开的是一辆和之前来接白娅楠的那辆车差不多的黑色奥迪,我看了眼车牌号,一串8晃的我眼晕,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反应,他无奈笑道:“这是我表妹帮我买的车。”
&&&&表妹?那个廖涟君吗?我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廖池打开车载电脑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你家在哪儿?”
&&&&我报了自家小区的名字,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道:“正好顺路啊。”
&&&&“这么巧啊。”我心想要不顺路我也就不会麻烦你带我回去了,面上则是标准笑容装得滴水不漏。为了防止一不留神暴露我一直在猥琐地偷窥他的真相,我必须向各大影帝学习,处处留心。
&&&&我家上司真是个极品大好人。
&&&&帮我搞定我所有做不了的工作,每天陪着我加班,晚上还顺路带我回家……要不是心里清楚我们俩只是纯洁的上下级和食物关系,我都以为他是看上我了呢。
&&&&其实用点脑子想想,肯定是白娅楠嘱咐过廖池要好好“照顾”我这个空降人员。白娅楠走的时候我本来想去机场送她,奈何她死活不告诉我是几点的航班,最后还把我骂了一顿,催着我早点去上班别再路上堵车迟到了。
&&&&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和她的这一段孽缘应该是到此结束了,结局皆大欢喜,看她的样子估计是已经找到了要托付终身的另一半,只可怜我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俊杰还是个孤傲的单身狗。
&&&&听了她的话趁路上车还不多提早出门,果然没有迟到。
&&&&第一天正式上班,从我迈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觉似乎所有人都在偷偷盯着我,每次我顺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都是一群在努力盯着电脑屏幕和手中文件认真工作的未来同事。
&&&&我耸了耸肩,坐电梯去十七楼,就在电梯门马上就有关上的时候一个姑娘喊着“等一等”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风一样狂奔而来。我把电梯按开,看她气喘吁吁地站定,拨了下一头飘逸长发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对我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我流下一滴冷汗,僵硬地把头扭回去目视前方。
&&&&那姑娘全程都安静地站在我旁边,正大光明地……偷瞄我,最后跟着我一块儿下了电梯。
&&&&在确定自己没有把衣服穿反背后也没有贴着什么奇怪的小纸条后,我走进办公室,终于把那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甩开了。
&&&&奇怪。我嘴角抽了抽,总裁秘书突然就换人了他们好奇是挺正常的,但也犯不着这样啊!整的我给个大熊猫似的。
&&&&我花了点时间熟悉了一下办公室,娅娅除了那一大堆工作之外什么都没给我留,我抚着额头叹息一声,拿着她留下的文件准备去廖池那里再问问情况。
&&&&从我办公室到廖池办公室这两步的路程里,一个黑长直妹子突然从我身后冒出蹭蹭蹭跑到我前面然后回头满脸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我:……
&&&&我朝她扯出一个微笑,随后一脸懵逼地开始敲廖池办公室的门。
&&&&“请进。”
&&&&我推开门,正好看见廖池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见我进来,他挺身坐正,笑着问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就是感觉……大家有点怪怪的。”
&&&&廖池闻言唇角极其轻微地一颤,掩饰般地看向天花板,一手握拳掩在嘴边轻咳一声,随后摸到手机解开锁屏举到我面前。我凑过去一看,顿时傻眼了。
&&&&屏幕上是微信的群聊界面,这应该是公司内部的微信群,此时消息唰的差点没把我眼睛晃花。
&&&&【市场营销】夏莹莹:卧槽那个新来的小哥真的好帅啊!
&&&&【人力资源】陈娉:就是!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就好想把他扑倒!
&&&&【市场营销】夏莹莹:啊啊啊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呢?
&&&&【客户服务】宋军奕:等下,你们知道那个新来的叫什么吗就在这儿发花痴。
&&&&【市场营销】夏莹莹:……
&&&&【人力资源】陈娉:_(:з」∠)_
&&&&【科研二部】张超:是那个接替娅娅姐的人吗?据说好像叫林绪清。
&&&&【人力资源】陈娉:名字好苏!
&&&&【科研一部】温辞:你们是打算背叛总裁了吗!总裁才是全公司最帅的好不好!
&&&&【客户服务】宋军奕:我代表咱公司的广大男同胞默默地看着你们。
&&&&【人力资源】周琳: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不信他能比我男神还帅。
&&&&【商务管理】张琦萧:你们在说什么?那个新来的文秘吗?
&&&&【客户服务】林嘉: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ಡωಡ)
&&&&【人力资源】陈娉:说实话也没帅得惊天动地啦,不过我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蜜汁气质_(:з」∠)_
&&&&【市场营销】夏莹莹:对对对!就是那种蠢萌蠢萌的感觉!
&&&&我:“……”
&&&&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池把手机一收,顶着一张正经脸对着依然懵逼的我道:“我本来还以为大家会对你空降过来有些不满,不过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他绝对是在偷笑吧!绝对是吧!
&&&&我嘴角一抽,一肚子坏水立马泛上来了,朝窗户外面瞥了一眼趁机换上标准的笑容对着他道:“那还真是让廖总您费心了,我一定会和大家打好关系的。”
&&&&他仰在椅背上仰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手指轻敲桌沿,过了半晌他垂眸“嗯”了一声,拿起手机塞进上衣兜里道:“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干活吧,娅娅留下的工作应该挺多的。”
&&&&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彬彬有礼地应了声,然后猛地拉开他办公室的门,趴在门上偷听的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冲进廖池办公室。我拉住一个马上就要摔倒的妹子的手,领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在看到她瞬间爆红的脸后说了句“下次偷听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顶着一干围观群众惊呆了的视线进了自己办公室。
&&&&我发誓我在某一个瞬间听见了廖池的忍得很辛苦的笑声。
&&&&想给我来个下马威?
&&&&那就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吧。
&&&&之后的几天,廖池应该是看出来了我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没有再变相的给我找麻烦,也不知道他在我交娅娅班之前给他的员工了说了些什么。
&&&&总之一切发展的都很顺利,除了几个一直不依不挠的小姑娘以外,不过我倒是挺开心的。
&&&&在顺利成为了储备了的秘书后的第十天,好不容易有个休假的我打算醉生梦死一天,在吃完程程带回来的晚饭刚刚打开电脑打算撸几把游戏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不过地点是我们这儿的。我拿着手机让它响了几下,还是接了。
&&&&“喂,哪位?”
&&&&“大叔,是我,常言。”电话那头传来少年故意压低的声音,我花了几秒钟,在想起他就是我跟踪廖池约会那天电影院遇见的少年后来了精神:“怎么,有什么事?”
&&&&“那个……最近这几天,我感觉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他咽了口唾沫,惴惴不安地道,“你不是说有什么道士是专门来抓我们的嘛,我是不是被他们盯上了啊。”
&&&&“呦呵,有意思。你现在在哪儿啊,我过去看看。”我心想正好今天有时间,关上刚刚打开的游戏界面,起身把钥匙塞进兜里:“我说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来着。”
&&&&他报上地名,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只认识你嘛……”
&&&&那地方离我家不太远,走着大约十几分钟就到,我给正在和新谈的女朋友你侬我侬的程程打了声招呼,怀揣着单身狗的光荣感拉上运动服拉链出了门。
&&&&“我出门了,你详细给我说一下怎么回事。”
&&&&常言恩恩应着,随后开始滔滔不绝语无伦次地解释他是怎么无数次在楼梯拐角处看见黑影一闪而过,在睡觉的时候听见楼上有弹珠的声音,在猎物的梦境里感觉背后发毛的。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天朝十大怪谈。”我听得哭笑不得:“给你讲,我觉得你有写小说的天赋,真的。”
&&&&“你别不信啊!我从来没在捕猎的时候有过那种吓得要死的感觉的!”他急着辩解。
&&&&“哦是吗,那你的食物是什么类型的啊。”我漫不经心地问。
&&&&他支吾了两声,磕磕巴巴地道:“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啊。”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填饱肚子这么严肃的问题谁会拿这个开玩笑啊。”
&&&&他似乎是在电话那头挣扎了一下,最后一咬牙飞速地吐出两个字:“春梦。”
&&&&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另一只手捂住脸无声狂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那头一直在喂喂喂的常言道:“你多大了啊。”
&&&&他压根就没听见我说什么对着电话咆哮道:“你笑了!你绝对笑了!你竟然笑我!”
&&&&这孩子八成是恼羞成怒了,我等他咆哮完,投了投耳朵,接着道:“你多大了啊。”
&&&&“十月份就十七岁了。”他愤愤不平地回答。
&&&&“哎呦,未成年啊。话说你平时捕食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有没有种天人合一的**?”现在的孩子都开放的贼可怕,我也就不再避讳这些:“这下连片都不用下了,真方便。”
&&&&“方便个屁啊!”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深仇大恨,刚想调侃两句,但他立刻转移了话题:“话说你到了没有啊,我一个人在这里他妈快吓死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吓个毛啊,再等一会儿,哥哥我马上就去支援你。”我略一琢磨,还是从公园抄了近路过去,尽管一路上目不斜视,可种种不和谐的秀恩爱之声还是狠狠喂了我一嘴狗粮。
&&&&等我找了老婆我一定天天带她来公园秀死你们!我撇撇嘴,继续对常言道:“你的真实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你是第一个,我怎么敢告诉别人啊……你还有多久能到?我真感觉有点不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别急别急,再给我两分钟。”我绕过一对在石凳上拥吻的情侣,叹了口气:“害怕的话就和我说说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尖叫差点没把我耳膜震破,我心下一惊,赶忙问道:“常言?你怎么了?喂喂,你说话啊!”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骂了一声,朝着常言说的地址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约定地点是个商铺后面的小巷子,没有灯,只有从前面透过来的灯光让这里不至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路狂奔到巷子一头,我停下来顺了口气,闻到了一丝腻得让人想吐的香味。
&&&&糟了,这个味道……我警觉地绷紧身子,看了眼天空,一手摸着墙缓缓朝前走。前面有一个废纸箱堆成的矮墙,那味道越来越浓,重得让人难以呼吸,我一手握拳放在身前,尽力收敛身上的气息,放低重心一步步挪向纸箱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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