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水了水箱 响会像雷一样响

  • 仿写句子:是指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根据语言表达的需要,参照题干所提供的句式,另选一个或多个句式相同、内容与上下文衔接的句子

  • 3注意例句的手法,像修辞手法、对耦、排比等
    例如:依照下面两个比喻句的句式,以“真诚”开头写两个句式相同的比喻句。  
    人生犹如一个爱出谜语的顽童总是絀一些难题让你解答;人生犹如一次漫长的旅行,理解就是前进的火把  
    [误例]真诚犹如一颗渺小的尘土,它带领着我们漫游天际;真诚如同一道溪流激情就是溪流中的鹅卵石。  
    [分析]运用比喻喻体必须恰当;另外,从给定的两个句子来看两个比喻句是並列关系,如将“人生”比作“爱出谜语的顽童”下面紧接着就写出其“爱出难题”;如将“人生”比作“旅行”“理解是前进的火把”,说出了理解在人生道路上的重要性而误例中第一分句比喻不成立,忽略了比喻的可比性;第二分句比喻成立但解释语不搭配,因洏不合要求 
    [参考答案]真诚好像开满枝头的花朵,总是能结出友谊的果实;真诚好像一条清澈的小溪心灵就是小溪的源头。

  • 话题一指题目中规定的陈述对象,在仿写时必须以给定的陈述对象为主语否则便会不合要求,"失之一词谬以千里"。
    话题还指文段所给定嘚中心主旨仿写时应在弄懂文意的基础上把握主旨,循旨联想遵旨选材,按旨索句
    例如:仿照下面排比句的句式,以"月亮"和"海鸥"作开頭写两个句式相同的句子。
    什么样的年龄最理想什么样的心灵最明亮?什么样的人生最美好什么样的青春最辉煌?
    鲜花说:枝头斗妍的年龄最理想;月亮说: ;海鸥说: ;太阳说:燃烧的青春最辉煌
    [误例]月亮说:我放射的光芒最皎洁。海鸥说:我雄健的舞姿最美好
    [分析]在给定的例句中,前四个问句已明示了下文回答时的陈述对象应该分别是"年龄”“心灵”“人生”“青春”并在回答的例句中,“鲜花”对应“年龄”“太阳”对应“青春”,所以“月亮”和“海鸥”应分别和“心灵”“人生”对应仿写时应以“心灵”和“人苼”作为陈述对象。
    而误例中“月亮”“海鸥”回答的是“光芒”和“舞姿”这样就和题目中规定的陈述对象不合,这就是脱离话题
    [參考答案]月亮说:我坦荡的心灵最明亮;海鸥说:搏击风雨的人生最美好。

    仿写句子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形式上的约束性这就要求我们弄清例句的句式、句型甚至语气,仿写时要注意句子结构形式的高度一致或常式或变式,或陈述或疑问或祈使或感叹;
    还要弄清楚句子內部的语意关系,或转折或递进或因果或假设。或总分或并列等都必须合规格。
    例如:仿照例句的格式任写一种事物。
    教师的周围飘著粉笔屑不,那不是粉笔屑那是教师撒出的智慧的花朵。
    [误例]父亲额头上淌着汗水啊,那是辛勤的汗水那难道不是父亲辛苦劳作嘚见证吗?
    [分析]首先分析给定的结构形式然后确定内容。例句的结构格式是"事物+否定+想象"并且最后一个分句用了比喻的形式,且有其潒征意义
    而误例中首先没有用否定形式,并且后一分句没有用比喻形式再次,后一分句用一反问句也不符合例句中的陈述语气,因洏仿写不符合要求
    [参考答案]教室前方有一块黑板,不那不是黑板,那是播种知识的沃土
    农民的脚下泛着黄泥巴,不那不是黄泥巴,那是农民播下的希望的种子
    学生的面前堆着厚厚的一摞书,不那不是一摞书,那是学生砌下的通向成功的阶梯

    修辞作为一种表达掱段,仅仅限于能够识别某些修辞格显然是不够的,而仿写句子着重在"运用"上考查修辞格也正符合《考试说明》中提出的"正确运用常見的修辞方法"的内容,对促进学生语言表达水平的提高有很好的导向作用。仿写前应分析给定例句所运用的修辞格或比喻或比拟,或借代或夸张或对偶或排比等,必须严格遵守
    例如:依照下面两个比喻句的句式,以"真诚"开头写两个句式相同的比喻句。
    人生犹如一个愛出谜语的顽童总是出一些难题让你解答;人生犹如一次漫长的旅行,理解就是前进的火把
    [误例]真诚犹如一颗渺小的尘土,它带领着峩们漫游天际;真诚如同一道溪流激情就是溪流中的鹅卵石。
    [分析]运用比喻喻体必须恰当;
    另外,从给定的两个句子来看两个比喻呴是并列关系,在每一个比喻句的内部前后的语意又必须衔接。如将"人生"比作"爱出谜语的顽童"下面紧接着就写出其"爱出难题";
    如将"人生"仳作"旅行""理解是前进的火把",说出了理解在人生道路上的重要性
    而误例中第一分句比喻不成立,忽略了比喻的可比性;第二分句比喻荿立但解释语不搭配,因而不合要求
    [参考答案]真诚就像开满枝头的花朵,总是能结出友谊的果实;真诚好像一条清澈的小溪心灵就昰小溪的源头。

    色调即色彩和格调。仿写的句子同例句要色彩和谐不论语境色彩还是感情色彩;
    除此之外,仿写的句子立意境界要高要有一定的神韵趣味,要求内容的哲理性和启发性相对于前三项要求而言,这是一项比较高的要求不仅要求学生正确运用基本的语訁知识,掌握基本的语言操作技能而且要求学生具有一定的审美情趣。
    例如:依照例句的格式根据提供的开头,仿写句子
    如果没有理想,人生就像一只无舵的航船飘飘荡荡,没有方向
    [误例]如果没有理想,人生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哼哼嗡嗡,到处乱撞
    [分析]仿写的呴子结构形式一致,属于假设关系的复句并且也运用了比喻修辞格,点明了理想对人生的指导作用但是整个句子缺乏美感,趣味不高因而不合适。

  • 仿写句子是目前语文考试的一大热点由于此种试题要求考生针对提供的新语境仿造句式,进行创造性发挥思维力度大,符合当今培养创新思维的方向是一种综合考查学生语言运用能力的主题观。

    答好仿写句至少需要三方面的能力:一、遣词造句的能力;

    二、汉语语法修辞运用能力;

    还必须遵循两条原则:一是形式的束缚性即一定要符合题目的要求,不可另起炉灶;

    二是内容上的创造性内容上不能再去重复原来的内容,要尽量开拓境界在这诸多项要求中,至关重要的是敏捷而丰富的联想能力只有联想丰富,思维發散面广答题方能得心应手;否则思路阻塞,笔下干枯甚至无从下手。可以这样说:仿写句子“形式为仿关键在想”。

    (一)从形姒角度联想

    例:模仿例句,把句子写完整

    例句:O是一面镜子,让你认识自己;

    O是一只漂流圈让弱者随波逐流;

    分析:O与镜子、漂流圈形状相似,因此答者要调动生活积累从形似的角度展开广泛的联想跟O形状相似的物体如满月、太阳、车轮……再从句子形式看“让你認识自己”“让弱者随波逐流”是根据镜子能成像,漂流圈能漂浮水面的特点而成句的;最后从语法修辞角度看例句用的是比喻手法。洇此仿句可以这样表达:

    O是一面战鼓催强者奋勇前进;

    O是一只车轮,使勇士滚滚向前

    例:根据下面这句话的格式,仿造三句话再在後面加一句话,作为前面四句话的总结

    如果你是棵大树,就洒下一片绿荫;

    分析:仿写三句话后还要有一句总结句则前面四句话之间必然要有内在联系,有一致性这样总结起来才方便。

    从例句来看可理解为歌颂“奉献精神”,而歌颂的对象是自然界常见物象因此,可这样仿写

    如果你是一棵小草,就增添一分春色;

    如果你是一只蜜蜂就酿造一份甜蜜;

    如果你是一轮明月,就呈现一天银辉

    总结呴: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

    (三)从相反角度联想。

    例:依照例句以“当”开头,另写三句话组成围绕中心的排比句

    当狂风在耳边呼啸时,你只当它是微风拂面;

    当暴雨在头顶倾泄时你只当它是屋檐滴水;

    当闪电在眼前肆虐时,你只当它是一絲光亮;

    人决不能在逆境面前低下头

    分析:句中的“狂风”“暴雨”“闪电”比喻逆境中的困难,“微风拂面”“屋檐滴水”“一丝光煷”则是藐视困难的积极乐观态度

    解题时可以从相反角度入手联想:

    当鲜花在眼前闪现时,你只当它是烟云过眼;

    当美酒在面前飘香时你只当它是风送荷香;

    当掌声在耳边响起时,你只当它是几声蛙鸣;

    人决不能在成功面前忘乎所以

  • 仿写句子集锦: 
    1.太阳无语,却放射絀光辉;高山无语却体现出巍峨。
    蓝天无语却显露出高远;大地无语,却展示出广博
    鲜花无语,却散发出芬芳;青春无语却散发絀活力。

    2.什么样的年龄最理想鲜花说,开放的年龄千枝竞秀


    什么样的青春最辉煌?太阳说燃烧的青春一片光芒。
    什么样的心灵最明煷月亮说,纯洁的心灵晶莹透亮
    什么样的人生最美好?海燕说奋斗的人生快乐无穷。

    3.我梦想:来到塞外的大漠在夕阳的金黄中感受“长河落日圆”的壮丽。


    我梦想:来到海边的沙滩从波涛的澎湃中感受“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惊心动魄。
    我梦想:來到白雪皑皑的高山在朝阳的艳丽中,领略“红装素裹”的分外妖娆

    4.幸福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牵挂;


    幸福是“春种一粒粟秋收千颗子”的收获;
    幸福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
    幸福是“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的追求。

    5.书是我的精神食粮它重塑了我的灵魂。


    简爱说过:“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无感情的机器”,我懂得了作为女性的自尊
    白朗宁说过:“拿走爱,世界将变成一座坟墓”我懂得了为他人奉献爱心是多么重要。
    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懂得了自由的价值
    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懂得了反抗精神的可贵。
    每读完一本书我就完成了一次苼命的感悟。
    朋友是快乐日子里的一把吉它尽情地为你弹奏生活的愉悦;
    朋友是忧伤日子里的一股春风,轻轻地为你拂去心中的愁云
    萠友是成功道路上的一位良师,热情地将你引向阳光的地带
    朋友是失败苦闷中的一盏明灯,默默地为你驱赶心灵的阴霾

    7.幸福是贫困中楿濡以沫的一块糕饼,


    幸福是患难中心心相印的一个眼神;
    幸福是父亲一次粗糙的抚摸
    幸福是朋友一个温馨的字条;
    幸福是母亲一声温柔的叮咛,
    幸福是老师一次亲切的问候

    8.爱心是冬日里的一片阳光使饥寒交迫的人分外感到人间的温暖。


    爱心是沙漠中的一泓泉水使濒临絕境的人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
    爱心是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使孤苦无依的人即刻获得心灵的慰藉。
    爱心是春天里的一场细雨使心灵枯萎的人特别感到情感的滋润
    爱心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使心急如焚的人感到无比的凉爽。
    爱心是黑夜里的一座灯塔使迷失方向的航船找到停靠的港湾

    9.事业说:人生就是建筑历史的一块砖石。


    友谊说:人生就是帮助别人攀登的阶梯
    奋斗说:人生就是与风浪搏击的双浆。
    勤奋说:囚生就是耕耘大自然的老黄牛
    困难说:人生就是在暗礁中行进的船。
    挫折说:人生就是那条坎坷曲折的小路

    10. 假如生命是一株小草,我願为春天献上一点嫩绿


    假如生命是一棵大树,我愿为大地(夏日)撒下一片绿阴(阴凉);
    假如生命是一朵鲜花我愿为世界奉上一缕馨香;
    假如生命是一枚果实,我愿为人间留下一丝甘甜

    11. 生命真是一个奇迹。


    一枝从污泥里长出的夏荷竟开出雪一样洁白纯净的花儿;
    ┅粒细细黑黑的萤火虫,竟能在茫茫黑夜里发出星星般闪亮的光
    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竟开出像海洋一样湛蓝的花;
    一只毫不起眼的鸟兒竟能在枝头唱出远胜小提琴的夜曲;
    一条柔软无骨的蚯蚓,居然能在坚实的土地里如鱼在海中似的自由遨游

    12. 大自然能给我们许多启礻:


    滴水可以穿石,是在告诉我们做事应持之以恒;
    大地能载万物是在告诉我们求学要广读博览;
    青松不惧风雪,是在告诉我们做人要堅毅刚强;
    成熟的稻穗低着头那是在启示我们要谦虚;
    一群蚂蚁抬走骨头,那是在启示我们要齐心协力

    13. 人们都爱秋天,爱她的天高气爽爱她的云淡日丽,爱她的香飘四野


    人们都爱莲花,爱她的亭亭玉立爱她的不蔓不枝,爱她的香远益清
    人们都爱春天,爱她的风囷日丽爱她的花红柳绿,爱她的雨润万物

    14. 古往今来,大凡有所建树者无不是临渊之后退而结网者。


    如果哥伦布只是“临渊羡鱼”洏不去辟风斩浪,扬帆远航他又怎么会有发现新大陆的壮举?
    如果哥白尼只是“临渊羡鱼”而不去苦心观测,创立新说他又怎么会寫出《天体运行》这部巨著?
    如果只是“临渊羡鱼”而不去开通丝绸之路,张骞怎会有通西域那鞍前的潇洒
    如果只是“临渊羡鱼”,洏不去开辟海上航线鉴真又怎么会东海那水上风流?

    15. 历史是一面镜子


    假若当初商纣王能广开言路,察纳忠言何至于落得个身败名裂.葬身火海的下场?
    假如当初蔡桓公虚心听取扁鹊的意见何至于病入膏肓而一命呜呼呢?
    假若当初项羽能从谏如流接纳忠言,何至于落嘚个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乌江的结局呢
    如果当初齐威王不采纳邹忌的谏讽,又怎能取得“战胜于朝廷”的结果
    如果当初唐太宗不采纳魏征的劝告,怎么能创造“贞观之治”的局面呢
    善纳人言者,昌;不纳人言者亡。

    16. 风从水上走过留下了粼粼波纹;


    阳光从云中穿过,留下了缕缕温暖;
    骆驼从沙漠走过留下了深深蹄印;
    哨鸽从天空飞过,留下了声声欢韵
    岁月从树林中走过留下了圈圈年轮……
    啊,萠友我们从时代的舞台走过,留下了什么呢

    17. 承诺不是蓝天上的一片白云,逍遥飘逸;


    承诺不是水面上的一叶浮萍飘游不定;
    承诺不昰清晨绿草尖上的露珠,晶亮而短暂
    承诺如同珍珠,它的莹润是河蚌痛苦的代价也是河蚌的荣耀;
    承诺如同蜂蜜,它的甘甜是蜜蜂辛勤劳动的结晶也是蜜蜂的骄傲;
    承诺如同流星,它的灿烂是陨石悲壮的付出也是陨石的辉煌;
    承诺如同金子,它的光耀是淘金者辛劳嘚价值也是淘金者的喜悦。

    18. 生活是一部大百科全书包罗万象;


    生活是一把六弦琴,弹奏出多重美妙的旋律;
    生活是一条长河奔腾不息,淘尽人间善恶;
    生活是一首启锚的航船确定了航向,便不再畏惧狂风恶浪;
    生活是一幕人人皆可做主角的戏剧你刚舞罢他登场,盡显风流

    19. 潇洒是一道恪守在每个人心灵中的美丽的风景。


    潇洒的内涵包罗万象“采菊东篱下”是一种清净的潇洒;
    “胜似闲庭信步”昰一种喜悦的潇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是一种豪迈的潇洒;
    “天生我材必有用”是一种自信的潇洒;
    “独钓寒江雪”是一种高洁的瀟洒;
    “不破楼兰终不还”是一种悲壮的潇洒
    珠光宝气.浓妆艳抹不是潇洒;
    盲目从众.追逐时髦不是潇洒;
    信口开河.油腔滑调不是潇洒;
    洎吹自擂.相互攀比不是潇洒;
    挥霍无度.公款吃喝不是潇洒;
    高高在上.指手画脚不是潇洒。

    20. 我们有头顶千年积雪的珠穆朗玛峰有莽莽苍苍嘚黄土高原,有草树蒙密的西双版纳有浩浩荡荡的扬子江。


    我们有曲径通幽.亭台轩榭的苏州园林有绵延万里.气势磅礴的明长城,有纵貫南北的京杭运河有金碧辉煌.气势恢弘的紫禁城。


“绯云居…”康凌口中喃喃地重複着这三个字转过身问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阿瑾打了个哈欠说:“绯云居嘛…就是一个公子哥们消遣享乐的去处虽然摆在明面仩的是个客栈,酒楼但里子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风月居所。”

寅时的临云街上已罕有游人。两旁的楼宇间时不时传来几声醉意正酣地嬉笑声不知多少男女此时灵肉交融,彻夜逍遥

一路上灯火明媚,有如白昼正是阿瑾提议要在此时此刻前去绯云居,避开诸人耳目

康淩问:“你确定昨天盯上的那人,就住进这里面了真的没有看错么?”

阿瑾愣了一下把手中的荔枝放回了袋子里,垂着眼帘说:“当嘫”

她很讨厌有人不信任她,尤其是康凌不信任她

阿瑾走路的声音本像是柳絮着地,脚尖踩着齐整的砖石仿佛蜻蜓点水而现在突然發出了两下“踏踏”地脚步声。

康凌像是对阿瑾的异样浑然不觉接着说道:“那这趟水就更浑了。这种地方里面不是达官显贵就是青商里哪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地方张不开手脚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什么力气都卸了”

阿瑾摇摇头说:“比你想的更麻烦。如果单單是这些人倒还算好绯云居最难弄是这位‘绯云居主’。”

康凌的眼神紧紧地跟着阿瑾掏出来的女人画像忍不住啧啧赞叹道:“这画師笔力雄浑,画中人姿色绝美仿佛破纸而出叫人难把目光从上移开。”

阿瑾冷漠道:“我画的而且这画像的容貌,还不及真人三分”

她又不悦地发出两下脚步声。

康凌只听阿瑾言之凿凿一边是暗中称奇,一边心里却是不尽然相信的这画像若是只有真人三分美貌,吔实在是长了康凌的见识了

他端详着画像说道:“哪怕真人只是同画一般美貌,也够驱得天下风流客前赴后继了非得要挤的绯云居水泄不通才是。”

阿瑾冷哼一声不屑道:“你这种人只知道盯着人花容却不知道人家背后的根底和手段。这绯云居主的势力错综复杂城府深不见底。她行事低调神秘无人知晓她芳龄几何,也不明朗她是否会武功想要来绯云居滋事生非的顽主不知多少,听闻居主美貌却求而不得想要以武相胁的男人又不知多少。可他们哪一个也没有搬得动这绯云居的一砖半瓦到今日,甚至还不清楚她的真名只知她洎称‘若妍’。”

康凌看着阿瑾微微笑着说:“所谓城府极深大多是外人窥而不得,自行揣测的结果你若不是隐司中人,当然也会感覺我‘低调神秘深不可测’。我们看陆家兄弟是如此陆家兄弟看我们是如此,临云中人看绯云居主亦是如此”

“道理我自然明白。”阿瑾轻声道:“只是叫你小心行事多加提防。还有绯云居的人太金贵,不要犯你的老脾气动不动就抽铜匣出来。”

康凌的手按在叻背后的铜匣上这铜匣不过一指薄厚,但相当于所有隐司卫最锋利的矛在这铜匣里的东西面前,一切刀兵都显得太过幼稚可笑

这矛凅然锋利,可也带着极度的危险操持时稍有疏忽,很容易误伤到无辜百姓甚至自己因此一旦涉及铜匣就必须慎之又慎,它性子热辣的潒是一壶烈酒

他略带愧意地挤着笑说:“明白,明白这次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抽出来用”

阿瑾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康凌。她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康凌这样说的时候是在半年前的寒山城

她和康凌深入到贼人的腹地。当迎面的飞箭擦着阿瑾的右颈溅血而过险些封喉時,康凌勃然大怒抽出铜匣来把本该活捉的犯人尽皆杀个精光。尸体堆积如山血多到淌出院门。那林子数月都腐臭难当

那事之后,康凌深感罪孽深重…当然只是深感了三五日罢了。他知道就算手下留情对方也断然不会慷慨出半点怜悯给自己和阿瑾。这世上仇人相見不可能有“切磋”这种说法“厮杀”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只是这一次…阿瑾必须再三叮嘱康凌分外小心隐司就像一柄天子剑,活在當今圣上的荫蔽下闯了祸当然是可以被饶恕的。但这个饶恕不是没有底线的:误杀了绯云居里的某些人极可能破了这条线。

阿瑾低声說:“要谨记我们尚且无法确认那两人的真正身份。只要盯紧他们就够了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伤了这二人否则如果他们真是什么達官显贵,咱俩的命加起来都不够抵罪”

绯云居已经在眼前了,像是一朵天际的火烧云滞在了街上它一眼望过去就是所有楼阁里最特別的,如同一排铸铁之中窜出一棵红木门匾精小,“绯云居”这三个字就安静地刻在上面字迹不大也不张扬,娟秀的如同小家碧玉僦仿佛在说:这名字,早已没必要用匾额告诉你们了

康凌深吸一口气说:“到了。”

绯云居就是绯云居一年四季都如此,朝暮晨昏也洳此门前始终种着两颗紫檀,迎门的侍女始终谦卑恭敬地俯下身来手上的银铃叮零作响。墙边的酒坛里始终满着上好的桂酒醇香自顧自地四溢。嬉笑声和乐音相叠从门扉里渗出来,还听得见几处管弦钟鼓正是纵情歌舞。

侍女们的素手抚上两人的衣襟把浑身上下嘟轻轻按过:绯云居不允许带刀兵入,任谁也不能例外

她们酥胸微露,朱唇轻启声音齐整如出一人之口:“二位,请”

阿瑾不知缘哬突然笑出声来,重复着侍女的语气念道:“请…”

她正欲踏入门内,隐约听见远处的客房传来合窗响

绯云居真正的主人,活在安乐鄉却像是隐世的女人比临云城名声更盛的若妍。

这个人现在正端着两盏茶站在陆丰泽面前,笑如桃花她跟绯云居其他的女子比起来,像是芦苇里的一株水仙瓷胚里面的冰种玉瓶。

陆丰泽对绯云居主当然早有耳闻但还是在初次得见。而让他震惊的也绝非若妍的美貌而是从她的眼神里仿佛看见了一池如渊的湖水。那湖面下的心思任谁也看不穿。

他有闻说绯云居主只需寥寥数语就能策动朝中的无數幕僚。不知是官绅们为红颜倾倒还是若妍背后和哪位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接。

这总归是个不好应付的女人

若妍的眼神轻轻掠过叻陆丰泽右手的玉镯:只这一瞥,就让他惴惴不安她柔声说:“两位公子旅途劳顿,若妍特来为二位上茶”

昆子靠过来憨憨一笑说:“那谢了啊”言罢伸手就要端起那茶杯。陆丰泽右臂一横险些把昆子撞翻在地。

昆子在边上哎呦哎呦地痛叫起来陆丰泽探过身子在茶仩轻轻一闻,啧啧赞道:“好茶好茶。香气内敛淳中带清。想是墨凉山下‘远年茶庄’新采的雨花茶。”

若妍点头道:“公子是懂茶的若妍前些日子回茶山,特采了些雨花和碧螺春这茶叶都是若妍亲手烤的,公子若是喜欢我还多放了些在碟上。”

陆丰泽说:“茶是好茶只是我二人不过市井粗陋之徒,何以承蒙居主关照特来亲自上茶呢?”

若妍说:“公子过谦了来这绯云居的客人中…”

一旁的昆子突然惊觉道:“哥,这茶的香味不是小时候爹给咱们…“

陆丰泽厉声呵道,声如暴雷

昆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哥哥用这种语气吼怹,吓得脸色煞白半句话也不敢再讲。

陆丰泽不是生气昆子打断绯云居主讲话也不是生气昆子又叫他一声哥。他只是害怕被面前这个奻人听去了万万不该听的东西。

陆丰泽转过身说:“居主昆公子他触景生情,因茶香恍然间回想到昔年故人他向来心直口快,只怕夜近五更扰了居主休息。”

他知道若妍是聪明人应当明白他最后的话里有话:强调时辰太晚是假,借此送客是真

果然,若妍将银盘放在一边道:“无妨若妍夜深拜访,才是扰了二位公子休息那就在此别过,明晚‘临云宴’上再会”

她轻轻合上门扉,脸上依旧一抹浅笑

陆丰泽也低声说:“居主慢走。”

等到确认若妍走远后陆丰泽拽出一把椅子坐下,冷冷地看着张皇失措的昆子

昆子狠狠地抽叻自己一个耳光,沉下头说:“昆子错了…”

陆丰泽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陆、遇、清。”

这是昆子的大名无论是他还是昆子,都巳经许多许多年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从他们两个记事起,这就像是个被雪藏的名讳再没有被提起的日子。

而只要念起这个名字那些陸丰泽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就会水银泻地般涌进他的脑海。他本以为自己早已记不得了可每一桩惨剧其实都历历在目。

昆子都差点忘记叻自己还有这个名字他又疑又怕地抬起头,不知道陆丰泽到底要讲些什么

陆丰泽说:“陆遇清,你是我的弟弟陆寻星的儿子。你将來要面对太多的东西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有许多事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在那种人面前…”

昆子说:“那种人…你说的是,绯云居主”

昆子想到绯云居主的模样,突然感到胸口一股燥热他咽了口唾沫说:“她…好漂亮。”

陆丰泽轻蔑地“哼”了一声摇摇头说:“你茬西陆呆了那么多年连个姑娘都没见过。叫你出来这些日子又没碰见几个漂亮脸蛋。今天好不容易见了一个有点姿色的非要盯着人镓看的面红耳赤。你就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子唯一的好处就是火气旺。”

昆子满脑子都是若妍的声音和香气一时间根本无心思量陆丰泽嘚话,无论说什么都是充耳不闻直到陆丰泽朝他踹了一脚说:“我看昆子你憨厚老实,没想到脑子里全是这些…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声銫犬马的东西看见个漂亮女人就想的痴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弟弟”

昆子呆呆地说:“嗯…”

陆丰泽说:“嗯什么嗯?把窗子关仩早点休息还有事情要办呢。”

昆子起身啪地一声重重地合上窗户陆丰泽怒道:“谁让你关的这么响了?”

他靠到窗边顺着窗棂的缝隙看下去在绯云居的门前,有一个略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那应该是隐司长,康凌

陆丰泽曾经完完本本地观察过他:有一股蛮劲,又爱犯一根筋康凌就像是一把重锤,很难收发自如却每一下都拳拳到肉。他是朝廷的一匹猎犬是大宏这件千疮百孔的大褂的补丁,带着隱司一起包揽了所有最棘手的脏活累活

显然,陆丰泽是这些脏活中的一件

陆丰泽知道自己所担心的状况已经无可避免,隐司注定会找仩门来但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而且每一步的算计都不差毫厘陆丰泽一定会是那种刺客:在缜密的布置之下从阴影中站出身来,在背後给予心口致命一击序曲有多长,高潮就有多干净利落

陆丰泽示意昆子靠过来,他耳语道:“你听好接下来我吩咐的事情要牢牢背迉,连一个字都不能差”

微风和煦,阵阵鸟啼从窗外传来金丝楠木枕被暖阳烤的发烫。

康凌不知道该怎样叫醒靠在墙角睡着的阿瑾洎从今早来到绯云居住下之后,阿瑾就睡的很香甜她从前也是一样…无论在何时何地,总能安然入眠

她的睡姿也相当不拘一格,整个囚裹着丝被蜷缩在角落里她发丝凌乱地在散落着,嘴角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险些连涎水都流下来。

“欸不知道她到底又梦见了什么恏事。”康凌叹息道

康凌故作恼怒地一巴掌打过去,结果正在睡梦中的阿瑾竟然下意识地反应了过来牢牢地锁住了康凌的手腕。那力噵全然不似弱女子的一双柔荑更像是一把宽大的铁钳。康凌努力扯了两下胳膊都未能挣脱看似纤瘦的阿瑾竟如山一般沉重。

“好困啊…你拉我干什么”阿瑾打着哈欠问道。

康凌哭笑不得地说:“正午都过了还困?而且是你拉住我了“

阿瑾在朦朦胧胧间点头说:“噢。原来是我拉你让我接着睡会…“

康凌说:“睡什么?你都睡了快五个时辰了你的荔枝都快烤熟了。“

听到这里阿瑾突然清醒过来不消片刻就把自己打理成精干的模样。

阿瑾问:“老康我有必要确认一下。陆家兄弟先前见过你么”

康凌摇了摇头,然后又思忖着點了点头说:“我的确没见过他们我第一次去抓他们的时候,地上只剩下烧的发黑的焦土那是天雷被盗走后的残骸。但你要是问我怹们是否见过我…我没法儿回答。”

阿瑾把身子探出窗外扒着荔枝说:“昨天夜里,我莫名地感觉到有人在看你就在最边上的那个客房。”

阿瑾轻声笑了下说:“我可没那个功夫去确定再说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操什么心呢”

眼看康凌被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阿瑾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说:“想这些干什么明晚就是临云宴了,快看看街上多热闹”

今晚会是临云宴的前一晚,这座城池每十年一次的盛會将要如此持续三个晚上直到“云压”的前夜。酒楼要搬出陈年的美酒歌姬要提前数月为此奉上乐音,饭桌会前后接并汇成长龙凑荿一道无边无际的宴席。就连孩提也不会闲着:他们三五成群的在城里追逐云朵嬉笑着向过往的客商讨要赏钱。临云城自古就将流云看莋珍稀的好彩头这点赏钱对于富绅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那些孩子们往往捧着一座小山一样碎银回家

一纵丹色的鸟群正凌过巨塔飞向城边,叽喳地叫个不停阿瑾眼神随着鸟儿慢慢偏移道:“到了临云宴,连风折鸟都不安分了”

阿瑾说:“一种羽毛色如朱砂的小鸟,隨风信折返每天夜里,它们衔着木枝果子和碎石从四面八方飞到巨塔上搭巢。白日里又折返到城中各处寻找筑巢的料子。但巨塔是嫼铁铸成四围光滑无比,所以那些鸟巢最后都支离破碎鸟儿们日夜无功而返。”

有时候阿瑾会这样想隐司跟这些鸟有什么区别?今忝领了命去抓这人明天又领了命去杀那人。不能登堂入室不能抛头露面,不会有功绩也不会升官加爵。在告老还乡之前大多数人嘟会战死在某个凶险的穷山恶水。他们只是循环往复的风折鸟为朝廷卖着毫无意义的命。

康凌说:“这鸟不是傻吗”

阿瑾说:“当然儍,可世上偏有人这么傻”

康凌还没弄清阿瑾话里藏着的意思,突然听见大堂传来了叫骂声和碗碟碎响

“客官…居主尚在就寝,还请囙…”

“就寝你这小丫鬟,知不知道老夫是什么人物敢在这里逞威风?”

康凌一个眼神阿瑾就了然了意思。两人客房出来才发现緋云居的客人几乎都出来凑个热闹,把四围的栏杆挤的密不透风从一楼的大堂到阿瑾所在的四楼客房,人头一层叠着一层黑压压的像昰乌云。叽喳讨论之声不绝于耳声音让阿瑾想起了窗外的风折鸟。

阿瑾暗笑一声说:“这帮富家公终日闲散当然最是爱看热闹。“

她笑容很快敛了下去因为阿瑾的身材在这群人之中尚属娇小,眼睛里都是一众看客的后背根本看不清下面的状况。她气得轻哼一声正准備转身离开突然被康凌举了起来,这高度刚好可以看的真切

康凌惊讶道:“为什么你刚刚重的像石头,现在轻的像棉花一样”

阿瑾側过头说:“我怎么知道?”

康凌笑了一声说:“那你就安心被举着吧”

大堂里一位老者正被几位侍女围住,桌子被掀翻地上的菜肴巳经和酒混成了一滩,摔得粉碎的碗碟就躺在那里面

老者的面容阴暗冷峻,枯瘦的脸庞偏偏嵌着一双毒辣的眼睛眼神扫到谁,都叫人惢中不自在他嘴唇像刀片一样又薄又锋利,惨白到没有血色声音也干瘪的没有一丝和缓,就像是枯萎的枝条咔吧地烧着

侍女们急得冒出汗来,一边弯身一边劝阻手上的银铃哗啦啦的响着,她们齐声道:“居主真的在就寝…客官若是相见居主一面还请待到临云宴时。”

老者冷哼一声道:“绯云居主一刻不出来见我我就多砸一个酒坛。几个贱婢还敢来拦我左千嵩?”

眼看侍女们心有胆怯老者愈發狂妄,又高声吼道:“谁敢来拦我左千嵩!”

四下鸦雀无声,绯云居一时静可听针

的确,这老头虽然出言不逊但旁人也轻易不敢動他。他穿的袍子印着青字印可袍色已经沉如缁衣。而在青商里袍色越是深暗,地位则越是尊贵而到了这般颜色…

康凌轻声说:“這是某个分会的会主。”

阿瑾虽然早已看穿了老者的身份却还是问道:“会主?”

康凌在阿瑾耳后念道:“青商有七大分会除了自称‘大过’的一代商主,这舵主就是最大的头头正如你之于隐司。”

一众看客中私语道:“这个左千嵩脾气古怪手段阴险,现在又来绯雲居惹事情还嫌自己在商队里的名声不够臭?”

另一人低声道:“小声点!左老头武功深不可测让他听了去,还不叫你好看”

康凌惢想:青商势力极大,派系繁多同为青商之间,彼此大多不相识下面的左千嵩竟然臭名昭著到如此地步,叫人又恶又怕果真地位极高,又秉性极怪

左千嵩发出两声“桀桀”地怪笑,又抱起一个酒坛侍女们虽是竭力阻拦,却不敢真的和这个糟老头博起力来大堂下媔的一种食客也都默不作声:青商同门自然不会管这个行事诡异的左千嵩,无关之人则更没有必要去过问像这种借着身份权势的主子想偠兴风作浪,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绯云居主没有发话,任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这酒都是左千嵩自己拿银子买的即便怹为老不尊要这样糟践琼浆玉液,却也难说他些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骇然青商是大宏之骨,更是国脉商主连当今圣上都要给三分颜媔,甚至有闻两人以兄弟相称不要说寻常的官绅,哪怕应家皇子正坐在这大堂里也不敢说用这种语气呼呵这左千嵩!

叫喊者是不远处嘚酒桌上,一名身材孔武披着白色大氅的年轻人。他脸上憨憨地像是傻笑眼神朦胧迷离,应是喝了不少酒

“哼。”左千嵩干笑一声拎着酒坛走到年轻人桌前。年轻人身旁坐着另一位身着苍色布衣的男子看样子正是年轻人的小厮。他年纪要比主子稍大气质也更内斂沉稳,用冰凉地眼神看着靠过来的老者

左千嵩说:“我还以为是哪位人物,没想到只是个借着酒意正酣耍耍威风的小毛孩。老朽倒昰要问问你缘何叫我过来?”

年轻人摇摇晃晃地指着左千嵩手里的酒坛道:“老头儿你这酒,多少银子买的”

左千嵩问:“怎么?伱要买老朽这坛酒这青梅酒一坛就是一百两银子,你要是出十倍我就卖给你!”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左千嵩手里的酒虽是好酒至哆也就十两银子,本身已经翻了不止多少番竟然还要再加十倍。

任谁都明白左千嵩自然不是真缺这一千两银子,但是偏要给这个小子點颜色看看这年轻人要是想逞威风花这一千两,纵是富绅也要相当于心口剜下一块肉来!

“有趣有趣”年轻人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头儿,你太有趣了!”

年轻人猛地伸手向后吼道:“诶!愣着干嘛,取钱来!”

可怜小厮连个名字也没有毕恭毕敬地赱上楼去,然后取下个大布袋来年轻人伸手夺过布袋,将大把大把的银票从里面撒在地上张狂地大笑道:“十倍?老头我送你一千倍!这地上的银票,是十万两”

康凌轻声叹道:“我做了隐司长这么多年,领的俸禄还不及地上的五分之一生在富人家,真好”

阿瑾一拍他的脸颊说:“你领了快两万两的俸禄了?我怎么才八千两你是不是把朝廷的银子给我私吞了?”

康凌连忙摇头苦笑说:“我敢私吞你的俸禄简直是痴人说梦,赶紧好好看戏吧“

左千嵩看了地上的银票突然也笑出声来说:“那老朽今天倒还赚到了。你小子十万兩就买我这一坛酒。赚赚!”

左千嵩连喊两声“赚”字,年轻人却摇摇头摆摆手说:“我这十万两可不是买你手里的酒,而是买你項上的头”

“猖狂小儿!”左千嵩气得怒目圆睁,把酒坛摔个粉碎他伸手掏出一个铁盒,轻轻启开一只硕大的蜘蛛从里面爬了出来。那蜘蛛通体透明晶莹如雪,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轻轻点在碟边

碟里的残酒,被蜘蛛的绒毛轻轻触到当即就结了冰。

这番变故实在太過古怪大堂的食客这下可不敢再吃了,全都一哄而散吓得的退回屋里。青商的商队遍布四海自然手里捏着不知多少奇珍异宝,这蜘蛛模样奇诡哒哒地敲着碟边,叫人心里发麻

阿瑾是认识这东西的:霜足蛛,北陆的甄家用这种东西的体液在夏日里保持冰雕不朽雪宮长存。这蜘蛛凶狠凌厉又有剧毒,雪原上的乡民用烧的通红的铁链围猎它们换成大把的银子。

左千嵩弹着手指霜足蛛俨然是训练囿素,摩擦着细长的螯肢发出嘶嘶声正欲攻击桌边的年轻人。

看客们都是惊了虽然尚不知道这怪蛛的名目,可这毒牙一口下去准是偠命的!

那蜘蛛速度奇快,闪电一般奔到年轻人身前但近到两三尺之距时,却不再靠上前只是蜷着身子像是害怕。

一边是主人的授意一边却像是心有所惧,蜘蛛一时间竟然左右为难浑身发颤起来。

年轻人挑着眉毛说:“怎么除了那颗烂头,连你这蜘蛛也要一并献給我”

通透的女生从大堂后传来,绯云居主捧着一株色彩明艳的茶花走进门来说:“二位若是想要斗气何必来我绯云居呢?”

茶花就擺在窗口沁人的香气正随着晚风微微散逸。

陆丰泽抬手轻轻碰着茶花的花瓣那花娇嫩的像是能捏出水来,他把身子探出窗外说:“若妍是实打实的美人送的花也是实打实的好花。”

若妍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刚刚那个场合,只消三两句美言就能让看上去剑拔弩张嘚两人偃旗息鼓:这说话的斟词酌句,都是学问

他转过头看向昆子,昆子正在向巨塔极目远眺那神情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陆丰泽狠狠哋啃了一口手中的梨子问:“怎么了昆子”

昆子抿着嘴唇说:“我刚才…会不会演的太过火了,左前辈会不会恨我…”

陆丰泽笑了一声說:“就是要演的过火从城门遇见那人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我二人无法置身事外了即便无法确认你我的身份,他们不敢直接动手抓人却还是会死死地盯紧咱们,直到雷云飘走的前一刻为止与其继续藏东躲西,不如来一招移花接木”

昆子问:“可是…演的这么過火,那些人不会把怀疑身为小跟班的你么”

陆丰泽摇了摇头说:“一般人可能会这么想。但是这一次隐司来的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具体的跟你说你也很难理解。至于左千嵩那边嘛…”

他摆了摆手很淡然地说:“你不用担心。”

陆丰泽说:“但是只靠这样还不夠。我们要接着演下去一切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对了你窃火练的怎么样了。”

昆子朝着房间角落的灯台张开手掌明黄的火苗朝着昆子的方向微微摇曳了一下。

他脸上青筋迸出咬牙切齿地像是在扛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过了须臾昆子无奈地卸下力来说:“实在抱歉,现在只能这样了”

陆丰泽看了微微一笑说:“这样就够了。”

陆丰泽心中默道:“这样当然就够了如果练的再好一点,反而要难办叻”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把昆子也成棋子算计进去,是相当不公平的但是陆丰泽知道,自己也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子而已这世上大多时候都没什么公平可言。

陆丰泽问:“我有另外一些私事想问你昆子,你喜欢居主么”

昆子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陆丰泽说:“啊?”

陆豐泽说:“喜欢就喜欢啊什么?今天若妍端着花瓶走上来的时候你眼睛跟着人家走了一路,差点魂儿都被勾走了”

昆子紧张地两手無处安放,他尴尬地笑着问:“是么”

陆丰泽说:“男人喜欢漂亮女人是天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爹要是不喜欢娘,能有你么”

昆子说:“大概有一点…。”

陆丰泽说:“有半点就是有”

昆子无话可说,只是憨憨地傻笑

陆丰泽心中默道:“这就够了,有一点也夠了”

他走过去轻轻拂去昆子身上白氅的灰尘,抬手的刹那陆丰泽不禁愕然:整个房间的所有灯烛霎时间熄灭,火苗像是这一手席卷洏去烈焰攀上了他的掌心,陆丰泽的手熊熊地烧了起来

那烧的不像是火,更像是灰黑的余烬

昆子惊疑地问:“你的手…?”

陆丰泽連忙抓住自己的左手背过身去说:“没事”

他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想到:竟然已经严重到了不能克制窃火的地步了陆家人因火而生,早晚有一日也会因火而死

回廊里突然传来了银铃叮铃的响声,那是侍女们手上娟秀的银饰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鸣响。陆丰泽做了一个噓声的手势低声说:“有人来了,把灯点起来”

昆子一边点灯,陆丰泽一边在他耳边低语道:“侍女们步伐齐整如一每次从隔壁客房走到这里都是刚好十七步。但是刚刚银铃响了十六下就停了”

昆子茫然地问:“所以?”

陆丰泽说:“所以她暂时停在门边了她也許想听些什么,也许又被迫在作什么这都无关紧要,我们只要接着用先前的身份演戏就行了”

两下极轻的敲门声打破死寂,陆丰泽现茬的身份是一位小厮自然要他来开门。门扉轻启后陆丰泽瞧见一位画着淡妆的侍女,径直走向昆子弯身说:“昆公子,这是今晚居主特意给您上的茶”

陆丰泽狐疑地再看向那平平无奇的侍女,像是从话里面听出了刀刃

披着白氅,带着抵国的扳指的昆子捧起茶碗轻輕一抿用练习了不知道多久的浮夸腔调说:“多谢。”

“昆公子…算是怎么回事”

康凌说:“什么昆公子?”

阿瑾说:“方才绯云居主进门时喊那个惹事的年轻人作昆公子,按理来说只是个小跟班昆公子看上去狂放不羁,目中无人而这位昆公子的小厮就是我那天茬城门看见的人…今晚反倒是一声不吭,安分了起来”

康凌说:“越是安分岂不越惹人生疑?多少贼人都是假装老实本分才能屡屡得掱的。或许从一开始陆家兄弟之中就只有一人精通窃雷他们一个作为匕首,另一个则是漏在外面吸引目光的靶子。”

阿瑾轻轻敲了一丅灯台火光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继续明晃晃地烧着她暗自摇头说:“但无论谁是靶子,只要我们同时盯紧这两人他们就没有半点嘚手的可能。除非…陆家兄弟至少有一人不在绯云居里”

康凌说:“那几乎是没可能了。”

阿瑾问:“什么意思”

康凌说:“弟兄们巳经把你给的那一百多人查了个底朝天。你认人的确够准这些人大部分干的勾当都不干净,那银子真真是相当于从泥巴里淘出来的可這些人底细都明白的很,青商里的商客小县城的县太爷,老酒坊的坊主大药堂的掌柜,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来”

即便阿瑾今天打扮的洳同一个花魁,素袖粉绢丝绦曼舞,但在她身上看到的绝对不是一个溺死在温柔乡打磨过所有棱角的女人。她站在康凌面前整个人鋒利的像是一柄剑。

康凌的决策最仰仗的是阿瑾最忧心的也是阿瑾。她轻轻一眼就能点数过隐司积年累月的账目只手就能掂出碎银的斤两。她心里有一个算盘始终在无时无刻的打点。而康凌总感觉越是这种聪明人,越容易陷进某个泥沼里

阿瑾颦眉说:“霜足蛛性寒畏火,而陆家偏偏善使火如果那蜘蛛不肯咬他,这位昆公子身上一定还藏着什么那绯云居主好像也有点心事…”

康凌点头道:“说起来这绯云居主真是善事唇舌,三言两语就叫那左老头和昆公子偃旗息鼓”

阿瑾冷哼一声说:“哪还用唇舌?若妍这样的女人美眸一掃估计就叫你心猿意马,哪还有心思继续斗气”

康凌笑道:“怎么是‘叫我心猿意马’?居主看的又不是我”

阿瑾别过头说:“你观察过居主么,她不信男人壁上画的是舞女,桌上摆得是团扇香炉烧的像是脂粉。你看这绯云居尽皆是女人连挑水扫地这种苦活累活,也都是女人但她像是特意关照这昆公子一样,每天夜里都派侍女去他的房间上茶。”

康凌说:“我倒是感觉那个昆公子对居主还有點意思眼神都看的发直了。”

阿瑾摇头道:“我不管他们到底是单相思还是两情相悦但是居主一定暗中有什么打算。”

阿瑾掏出一小遝绘像说:“我画了昆公子和他的跟班各十份从今天起,你叫来十个隐司卫把绯云居大大小小的出口都封死让他们拿着绘像盯着看。┅旦发现异动紧紧跟住。”

正说着门外飘来一阵银铃声。

阿瑾压低嗓音说:“你且听这银铃从两间客房走过需要响十七下。每晚戌時一位轮班的侍女会走过来给咱们添上灯油。然后她会走上天字间去给楼上的昆公子上茶。到了丑时四个侍女会从正门走出,拐进咗边的巷子去买酒楼需要的物产。”

康凌微微思忖道:“你的意思是”

阿瑾说:“封死了出口后,这几个侍女可能就是陆家行事的關键。他们机敏狡猾不难发现门口的监视。如果我是他们想要隐匿行踪肯定要找这几人当提线木偶。”

轻轻叩门的声音透过门扉侍奻谦恭地弯身走进来。

康凌说:“劳烦姑娘每晚都来填油了“

侍女看了看手中的灯台,愣了一下掩面一笑说:“公子,我填的可不是油而是水。“

侍女说:“这灯里是从北境特意运过来的茆油火性炽烈,灯燃数日不熄只是要时常照看,向其中添加冷水以镇烈性否则引发火患,殃及绯云”

阿瑾问:“姑娘每晚都要为整个绯云居添水么?”

侍女摇头道:“并非整个绯云居如此之大,其中的茆油燈台从大堂地字间,天字间分成数块要几十位姐妹一同才照看的过来。尤其是大堂正中心的赤莲环灯要四位侍女分时辰各自上水,財能保持日夜长明”

阿瑾点头,一脸了然的样子那是女俯身颔首正欲离去,阿瑾伸出手两指雷霆般刺到侍女的胸口,飘舞的袖口只潒蝉翼轻轻颤动了一下

侍女应声瘫软下去,被阿瑾单手轻轻扶住

康凌急声问:“你干什么?”

阿瑾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说:“我只是紦她经脉滞住让她昏过去现在我换上她的衣服进到昆公子的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点端倪”

她从来不会避嫌的。从她十二岁那年开始她就不会在意男女亲近。当着康凌面前宽衣解带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在康凌面红耳赤的转过身去的时候阿瑾已经把衣物利落嘚换好了。

阿瑾轻声道:“帮我把这姑娘看好”

她端起银盘,一步步在回廊里走着绯云居上下两层,一称地二称天这天字阁位高一層,价钱却要高上两三番经历了晚上左千嵩和昆公子的变故,今晚的客人不只是受惊过度还是心满意足房间都安分了许多。

这里面的侍女都是赤足阿瑾自然不例外。她踮脚踏在梨木板上不发出半点的声响。只有上上下下的银铃叮铃作响

她目光瞄向昆公子的房间,原本透亮的房间突然黯淡下去像是被一把浇灭的篝火。

阿瑾心中道:“绯云居的客房四角都有灯台按理来说不可能一时间全部熄了,沒道理整个房间都暗下去”

她心中起疑,接着一步步向房门走去步伐精准的可怕,简直像是尺矩丈量过一般

十四,十五十六步。阿瑾到门前的刹那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摘下了头顶的发簪收进袖里:如果身上有什么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是这件康凌的赠物

不知為何,刚刚进到房里的侍女与陆丰泽聊得很投机

昆子喝了一口茶之后就被冷落,明明只是一介侍女却不知为何反客为主跟一旁身为“尛厮”的陆丰泽攀谈起来。两人谈天说地言笑晏晏,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不单单是大宏内的见闻秘事,北境冰宫的刺骨深寒东敖水嘟的波谲云诡,还有数之不尽的文史奇珍和风土。两人像是手握浩如烟海的大内书藏任何佶屈聱牙的生僻词目都是信手捏来。

昆子虽嘫知道哥哥要远比只是潦草读过两年书的自己有涵养的多但没想到哥哥如此博闻强识。与那个看上去漫不经心的陆丰泽不一样…他可能仳昆子想象的藏得更深

这种对话就算是昆子想插嘴也是力不从心,只好在一旁一边孤零零的喝茶一边点头称是,就像是能明白两人话語间哪怕一星半点的用意一样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听了整整半个时辰,侍女才满脸愧意地离开

陆丰泽听着银铃声愈发细微,才长舒一口氣说:“这人太可怕了”

昆子不明就里地问道:“可怕…?你要说一个侍女能懂这么多也确实有点可怕的哈。”

陆丰泽说:“不是她进门踩不出脚步声,单手端盘却四平八稳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侍女能做到的。她更像是故意让咱们知道她武功不俗一样只为了试探。”

昆子说:“试探试探你还是我?”

陆丰泽说:“明面上是试探我其实是在试探你。她跟我讲话的时候大多都在有意无意间观察你嘚反应。”

陆丰泽略微思忖道:“而且…她右侧的袖口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她一直生怕什么被抖落出来…”

这位侍女已经被陆丰泽看叻面目,再出现陆丰泽也定然有所提防了就算是一枚棋,现在已然是弃子不能再用了。

陆丰泽拍了拍昆子说:“还喝茶呢这都让你喝了一壶了,人都走了别装了。”

昆子赶紧抹了抹嘴把茶杯框的一声摔在桌上说:“不喝了不喝了,撑死我了你说你说。”

陆丰泽說:“明晚就是临云宴了到时候绯云居主肯定会找你。”

昆子不敢置信地抬头说:“咋咋可能呢。人家一个居主找我干什么?”

陆豐泽从怀间掏出那块黑玉镯说:“只要你戴上这个她一定会找你。”

昆子看了看那玉镯又看了看陆丰泽说:“然,然后呢”

陆丰泽說:“然后她可能问你很多问题,单凭你肯定答不上来现在我一一念给你听,你要背好这些问题的答案一字不落。”

昆子显露出酸苦嘚愁容委屈的说:“啊?又要背我都背了多少东西…”

陆丰泽深吸一口气,笃定地说:“要背必须背。”

临云城的夜晚来的有多急它的日出显得就有多可贵。当晨曦从高耸的城墙荡下巨塔投射出一天中的第一道日影的时候,风折鸟就像是潮汐一般成群飞来:迎着被日影扫过的屋檐

云已经很低了,这正是云压的前兆站在城墙上的游人们欢舞雀跃,白云像是触手可及那些云朵是天幕里不息的河〣,是临云边上如雪的挂毯

在临云宴的这一天,白日里也会有长明灯拥搡的行人随手给讨要赏钱的小孩一把碎银,卖着风筝的小摊地仩烧着上好的松脂歌姬和花魁用美酒浸泡的朱瑾花瓣点缀头饰,乐师们在在熏炉旁擦拭着琴轸上的犀角

这座城在等着,等一场盛世里嘚晚宴

陆丰泽和昆子就坐在绯云居最边上的阁楼上,阁楼虽然没有巨塔高耸却也可以轻易饱览整个临云。

陆丰泽向下方简单环视不動声色道:“门前三个,门后四个这是我目前看到的隐司卫的个数,可能比这还要多”

昆子有些心慌说:“那怎么办?”

陆丰泽说:“不用管他只要咱们不离开绯云居,我猜这帮人就不会动窝让他们盯着好了,又不会看走我二两银子”

昆子问:“那…到窃雷的时候呢?”

陆丰泽说:“那时有那时的手段你现在只负责看景就对了。”

昆子信以为真又开始放松下来,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昆子现茬还有点隐隐的头痛,他昨晚背了整整一夜现在他像软泥一样躺在藤椅上说:“临云城真漂亮,比家里漂亮多了这个…这个就是娘说嘚盛世吧。”

陆丰泽轻笑一声说:“是上苍眷顾临云大宏也眷顾临云。这里地处五城交汇外接东敖,侧临两川内靠皇城,是大宏朝嘚咽喉你只见过客商远道从西陆赶去临云,可曾见过从临云的赶到西陆去”

陆丰泽说:“富饶的地界,只会愈是富饶贫苦的地界,呮会愈是贫苦青商遍布天下,赚的无数商贾盆满钵满说到底不过是干着从穷人身上敲骨吸髓的勾当。再过几年等到穷乡僻壤的物产被榨干,精壮都远赴异乡只剩一帮鳏寡空守房门的的时候,那些商人们再也无利可图马上就会蜂拥涌向下一块地界。所谓盛世必须偠有牺牲品。”

一只对哥哥深信不疑的昆子似乎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陆丰泽自知言语有失他转过头说:“刚刚说的都是些屁话,不用往心里去昆子。”

昆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陆丰泽瞥了一眼昆子袖里的玉镯说:“这一趟,闹得大闹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但这一趟要是搞的定你喜欢的姑娘,想待的城池看中的衣裳,就都有了”

昆子问:“也包括…居主么?”

陆丰泽笑出声照着昆子后脑勺拍了一下说:“你小子,就知道惦记姑娘”

昆子嘿嘿地傻乐起来,笑容尚跟离家前的陆丰泽记忆中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岁月好像只在陸丰泽身上汹涌地流逝过了昆子这么多年,还是当年的老样子什么也没变过。

陆丰泽说:“别笑了回去打点一下东西,明天早上雷雲就压下来了”

两人回到客房里,陆丰泽第一时间从床下抽出来先前藏好的银盆六枚银筒依旧安安静静地在冷水里面躺着,不发出一絲声息

昆子说:“这银筒里面到底是什么?”

陆丰泽说:“是明早要用的家伙事”

昆子见过这东西发出幽蓝色的荧光,在地上剧烈地誑颤无论如何,里面装的肯定是一件不安分的东西

伴随着银铃响,门外传来两下哒哒的敲门声陆丰泽把银盆推回床下,然后一个猛仂地弹指一串明亮的火星从指尖迸出来,点燃了烛台

侍女谦恭地在门外说着:“绯云居主求昆公子一见,请独身前来地字阁一号房”

昆子惊疑地在陆丰泽身旁耳语道:“这么快?我还没背牢呢”

陆丰泽说:“估计是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瞥见你手上的镯子了”

昆子说:“那现在怎么办?”

陆丰泽反问道:“还能怎么办你说呢?”

“要按你这么说咱们为啥不现在就起身,直接就把鬼鬼祟祟的那俩人拿下然后回皇城领赏?”康凌不解地看着正在翻箱倒柜的阿瑾说

阿瑾停下了翻找说:“这样不好。”

康凌长哼一声说:“有什麼不好的你都说了那房间的灯火灭的不对头了,这明摆着是陆家人的特征咱俩直接冲进去,他们要是敢硬来我就…”

说着康凌把手按在身后的铜匣上,背后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嘶嘶地响动从背后阴冷地透出来。阿瑾霎时间起身按住他的手腕脸上带着微微的愠怒說:“要干什么,嗯”

康凌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收手背后的铜匣啪的合死。

康凌说:“我不懂你费这么大周章搞东搞西,不就昰为了弄清这两人的身份么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搞清楚了,你又不愿意动手了”

阿瑾说:“我说了,在绯云居办任何一件事都要慎之又慎你就跟以往一样一直不愿意过脑子。虽然能确认这两人之中有一人是陆家的但是还没法知晓到底哪个才是。昆公子身上可疑的地方呔多了而且昆公子的那位小厮,我感觉他的修养谈吐像是有个不错的出身。”

康凌说:“你怎么不怀疑那小跟班就是罪魁祸首呢”

阿瑾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那种学识和见闻的人不应该是一个毛贼,哪怕偷得是天雷”

康凌冷笑一声说:“就在两天前,你還说那人的眼神可怖让我们多加留心。才过了短短几日你就不知道着了哪路神仙的道了,说人家有修养”

阿瑾面露不悦道:“这矛盾么?”

康凌说:“阿瑾的确,我承认我脑子没你好使,人也没你机灵我看人虽然慢,但只要看中从来没有错的。你还记不记得尛时候那只老虎就在林子里那只,你算来算去分析了一刻钟,又是毛发又是足迹又是獠牙的多少经验和推论都让你搬出来,最后说怹不会咬人结果怎么着?他跳起来就是一口…”

阿瑾打断了康凌的话说:“老康人是人,虎是虎”

康凌摇摇头说:“你知道为什么峩能猜得准他要咬你么?因为我明白但凡是老虎,就没有不咬人的我跟你讲,昆公子那个小跟班就像一只大虎。”

阿瑾冷漠道:“伱只是看他不爽而已”

康凌无奈地挤出一个相当僵硬的笑容,他面朝着阿瑾坐了下来干笑了两声说:“你要是这么认为,好”

他指叻指还昏在地上的侍女问:“你要干什么我都不管了,反正你已经抛头露面过一次想干什么都缚手缚脚了。我只是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这姑娘恢复自由身?”

阿瑾在地上堆成小山的杂乱衣裳之中急切地翻弄着终于惊叹一声说:“总算找到了,藏得太深差点连自己嘟忘了在哪。”

说着她在桌上甩了一幅皮套

康凌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阿瑾戴上皮套在自己的鼻梁上轻轻按了一下,那鼻梁骨就潒是软泥一样微微塌陷了下去

康凌恍然道:“不是吧…阿瑾。这是用程家的血做的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程家一个寂静到可怕嘚家族,隐世了快有百年相传他们可以修人面目,改人经脉复人五脏,甚至活死人肉白骨。程家血则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上至宝僅仅一滴就足以烧光一户殷实人家的积蓄。

阿瑾说:“哪天再告诉你这东西时效只有三个时辰,最多三个时辰我的面目就会恢复你要幫我把容貌捏的跟地上躺着的那侍女别无二致,我才好蒙混过关”

康凌说:“蒙…蒙混?你还要打听些什么”

阿瑾说:“必须要听的東西。”

康凌想不通阿瑾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从她十几岁开始,读书拳脚,策论骑射,她样样都想学她一年有三五月不在隐司,到處登门拜客游山玩水。有一次她直接失踪了足足一年没有回来康凌找了许久,才发现她竟然在某个深山宝刹里当起了小僧尼每日青燈古佛好不自在。

康凌知道她倒未必是真想皈依佛门估计只是一时间觉得好玩。她一脸嫌弃地看着找上门来的康凌说:“找我做什么峩呆腻了自己就回去了。”

她精力比谁都旺盛想的也比谁都远。可如果一开始的棋路就是偏的即便能你能比对面的弈者多算三十步,朂后也不一定能赢棋

康凌推推手说:“这个忙,我不帮你自己来。”

阿瑾整个人都卸了力眸子里满是失落道:“好,我自己来”

康凌瞥了她一眼,终于没忍住说:“成成成我帮你,我帮你”

过了半个时辰,当康凌的食指在阿瑾的眼角下轻轻抹过面皮和颧骨像昰一块糯米糕一样被轻轻按下之后,康凌终于长舒一口气说:“成了”

阿瑾对着被打磨的光可鉴人的玉柱照了照自己说:“还不错,就昰稍微糙了点”

康凌说:“我本来就是个糙人,又不是什么面点师傅”

康凌的手轻轻搭在阿瑾肩上说:“阿瑾,你干什么我虽然不拦著你但无论如何,别陷得太深了”

阿瑾点头道:“知道。”

无论要做的事是对是错她一定都知道。

已经全然脱胎换骨成一位普通侍奻的阿瑾走出房门在大堂站了站,直到顶边的天子阁里昆公子脚步匆匆地走下来。

“小绫”若妍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那位温润洳风的绯云居主吃惊地看向自己美目秋水盈盈,露出了焦心的模样道:“姐妹们找了你一整日了你这是溜去哪了?”

小绫难道绯云居主能记得所有丫鬟的名目么?不知是若妍和她们姐妹情深还是这位居主记忆过人了。

阿瑾随口搪塞了一个说辞道:“居主…我准备去給昆公子上茶不知怎么就昏倒在房门前了。一位好心的房客让我安顿休息我怕…”

若妍打断了阿瑾的话,连忙掺着她到房间里说:“尛绫我看你脑子还是朦朦胧的你怎么叫起我居主来了?”

不是居主看来若妍和这些婢女的关系比阿瑾想象的更要好。阿瑾自然无意当嫃和这美人结为金兰只是改口称道:“妍姐,可能我是还没睡醒还是一片浆糊呢。”

若妍说:“要不小绫你先去歇歇吧。”

阿瑾笑叻笑说:“妍姐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昆公子都下来了我一会便给公子上茶。”

若妍不放心地问道:“果真没事”

阿瑾点点头道:“沒事没事。”

阿瑾有一点点羡慕被自己狸猫换太子的小绫若妍对待他们,是真切的像亲姐妹一样好她一直都很好奇:所谓的父母儿孙,兄弟姐妹之类的亲情所谓的血浓于水,手足情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都算得透的阿瑾到现在也没能明白。

这么多年来昆子姠来都是闲散惯了。娘亲从小就惯着他爹不在家。陆丰泽又是个比爹还忙的忙人自然也没有心思管教这个弟弟。那些江湖里的规矩和噵义全都要靠道听途说,或者昆子的旁敲侧击

现在坐在绯云居主房间的昆子更是窘迫到了几点,根本不敢迎着若妍的眼神

他双手紧張地摩挲着,正在张皇地四下打量显然不是一个富家少爷该有的模样虽然昆子见识短浅,但起码能认得出这绝对不是寻常少女闺房的布置这壁上挂的诸多字画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玄机,可只靠昆子的脑筋哪里看的懂只是暗自可惜哥哥没有一起跟来。

他和居主就在檀木的方桌上面对面屋里捉摸不透的香气像是从角落里飘来,又像是从若妍身上传来他闻着这味道心神有点不安分,眼神在居主的纤细的腰身慢慢上移直到望见那粉润的双唇,昆子猛地眨眨眼睛感觉一阵莫名地口干。

昆子抿了抿嘴唇身子又向椅背后靠的更死了。

没想到若妍竟然又把身子探过来那种让人情迷意乱的熏香更浓烈了,昆子连忙别过头去只敢看她一侧白皙水嫩的脸颊。

若妍说:“公子不必洳此拘谨小绫,来给昆公子上茶”

来上茶的侍女跟别的有些不一样…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昆子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位名叫“小绫”的侍女带的簪子,在别的侍女身上见过么

昆子记不清了,他记性一向很差

若妍说:“公子大可放宽心,这屋子是我特意修过的又添了两层隔木,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小绫是自己人,其他的婢女都听我的吩咐呆在别处了。”

昆子点了点头既然居主放心这位侍女,怹也没什么可顾虑得了

若妍纤指一挑,瞄着昆子右手的黑玉镯问:“公子若妍今天不兜圈子,只是有一事好奇这镯子到底是谁的?昰你的还是……”

这个问题昆子记得,是哥哥教他背过的

昆子当即说:“是我的。”

若妍微微颦眉道:“公子真的姓昆么”

昆子摇頭道:“不是。”

若妍问:“公子莫非是姓…”

虽然还没出口但昆子从若妍的唇语已经分明读出那是一个“陆”字。这一幕也是哥哥教過的昆子沉声说:“居主,此事无需多言我也有一事好奇,居主真的是姓‘若’么”

若妍朱唇轻启,口中默念的正是一个“明”字

昆子心中有数了。关于若妍可能念出来的姓氏陆丰泽已经提前备好了五种可能,每一个姓氏对应一种说辞如果居主姓“明”,那就偠如此这般说…

昆子说:“居主能藏到今日相必费了一番苦功吧。”

若妍眼帘低垂微微点头。她起身不知从何处端来一个木盒说:“我有一个妹妹,一直让我放心不下我希望你能代我把这东西给她,以公子的手段想在大宏找到她应当不难。为报此大恩若妍愿为公子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请求。这绯云居的诸切包括若妍自己在内,任君挑选”

昆子看了看那木盒一阵恍惚,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只为了送这一件东西给妹妹,就足以让绯云居主倾其所有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愚钝,还是若妍愚钝了

昆子想不通,而且现在的问題大条了若妍现在说的话,可是陆丰泽没告诉过的哥哥可不会教他从的若妍身上要什么东西。

这怎么应对哥哥不告诉自己,会不会昰认为到了这一步就可以凭自己做决定,不需要再遵从哥哥的授意了

“坏了,我自己长这么大好像还没决定过什么事呢。”

自己想想衣裳鞋子都是娘亲给缝制的,读的书典都是爹给遴选的出来上哪里闯荡全都是哥哥领着的。他好像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什么东西┅直在走别人给设计好的路,听从别人固有的差遣

一个怂了十几年的人,偶尔也是想要硬气一回的

如果没有任何旁人的干扰,他想要什么呢哥哥那一身神乎其神的雷火技艺?独步天下的绝世武功?受用不尽的万贯家财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漂亮姑娘?

若妍困惑地看着他問:“怎么了公子是看不上我绯云居么?”

昆子露出很爽朗的笑容一扫他先前佯装的桀骜和放荡说:“不是。只要是你让我办的事僦足够让我尽力了。”

我这是说了些什么话这还是在计划内的事情么?他感觉心快要跳出胸口昆子感觉脸上一阵涨红,所有的倾慕和凊意都写在发烫的脸颊上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若妍唰地起身两手环过他颈后的发梢,双唇轻轻吻上额头

当阿瑾知道昆公子其實是陆公子,绯云居主其实是明若妍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完了想听的一切了。她扮演着侍女小绫继续谦恭地服侍着绯云居里的客人

有时候客人的手脚不干净,在她的大腿腰肢,和胸口试探地伸手满脸淫笑地抚过她光洁如玉的肌肤,她连一点反应都不会有

但如果客人認为这样就是她软弱甚至放荡,要越发肆无忌惮得寸进尺起来,阿瑾就会回头轻轻瞪客人一眼毫无感情地说:“要继续么?”

有一个愙人被这样看了一眼当场吓得一阵哆嗦,披着毛毯许久都缓和不过来

即便她被暂时变了面目,她的眼睛神情和声音,依旧像是一把刀子比起好色来,大多数人都更怕死

这些事情对阿瑾来说都还算轻松,她最困扰的事情就是笑每当看到别的侍女满面春风地堆着笑給客人温酒的时候,她都也会依样画葫芦地笑起来

即便她全然不会开心,她笑的也很好看也很温柔。但比起在康凌身边的笑来说笑嘚弧度都精打细算,一板一眼就像是脸上套着模子。

这样笑起来有点累了。

马上就是酉时了临云城已经准备妥当。当入夜的那一刻巨塔狭长的影子会刚好扫过绯云居的房前。后厨正在卖力地翻炒成列的酒坛被摆到桌上。舞女们对镜补着最后的梳妆连居主也从房Φ走出,跟客人们惬意地谈笑

穿着长裙的阿瑾抬头望着头顶的赤莲环灯,一朵火红的莲花在巨大的玉环拥簇之下发着明媚的光芒那是整整一池茆油在日夜不息的烧着,单是冷水一天就要消耗七八十桶

环灯上方用水渠接连着一个铸铁的大水箱 响,侍女们正是轮班向那个沝箱 响中倾水维持赤莲环灯的火势稳定。

阿瑾提起裙摆踏着楼板快步走上天子阁,摆着跟她们一样的和煦笑容向迎面的侍女问好水箱 响旁的侍女正在吃力地用小臂架起起沉重的水桶,铜把在她纤弱如柳条的胳膊上勒出一道痕阿瑾连忙靠过去说:“你先去歇息,剩下嘚水我来吧”

侍女不敢置信地看了阿瑾几眼,得到肯定地眼神之后才哐当一声把水桶摔在地上说,穿着粗气说:“哈…哈…那多谢叻。”

阿瑾笑着说:“没事没事交给我就成。”

她抽出头上的玉簪把针尖一样的簪尾靠在水箱 响漆黑地外壁上。

顶在簪头的是她的食指阿瑾手腕微微一震。

“你贱笑什么”陆丰泽嫌弃地打量着合不拢嘴的昆子。

昆子擦了擦嘴角说:“没没笑什么。”

陆丰泽啧了一聲说:“刚刚问你也不回答那绯云居主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昆子如梦初醒说:“嗯哦,对对对说,说什么来着她问我是不是姓陸,我说是然后她说她姓明,让我把这个给他妹妹”

陆丰泽伸出一掌说:“停停停。昆爷你这话说五遍了,我问你的是之后呢”

昆子说:“之后?之后就该怎么着怎么着了呗”

陆丰泽说:“那是怎么着啊?”

陆丰泽抬起手在昆子后脑勺就是猛力一挥昆子这下机靈了不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让我陪她聊聊”

陆丰泽敲了两下桌面说:“坐过来说,都聊什么了”

昆子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陆丰泽说:“琐事能给你笑成这样等等,你身上什么味道过来我闻闻。”

昆子突然脸上一红说:“没味道没什么味道啊。”

陆丰泽一把将昆子扯过来在那件宽大的白氅上轻轻一嗅说:“我懂了。”

陆丰泽松开手轻笑一声说:“你小子想糊弄我,还早了十年吧那明若妍是不是跟你玩了点桃花?”

昆子尴尬地“呵呵”笑着不知作何回答。

陆丰泽说:“昆子你聽好了啊像你这种傻小子,小心女人”

看着昆子的窘相,陆丰泽心中的滋味千回百转如果弟弟真的就这样被明若妍迷了心窍,或许反倒是一件好事

可能到最后无论是对于哥哥还是女人来说,他都算是牺牲品这对昆子来说,还是太不公平了

陆丰泽思忖片刻说:“別笑了,我把手艺最后的步骤教你”

昆子兴奋地答说:“好。”

陆丰泽在地上摆弄了一个时辰口中念念有词,把昆子听得云山雾绕

哋上的六根银筒漏下碧蓝的幽光,他们两两相互联接成线最后织成一张繁密的大网。陆丰泽伸出右掌银筒发出不安地异动,在地上簌簌作响

昆子屏息看着陆丰泽抬起手来,指缝间爆发出一大团热烈的火星地上的光阑急剧暗淡下去,银筒之间的连线窜出火苗在木板仩烧出数道灰黑的痕迹。

陆丰泽说:“窃雷本质是用人作为中转使天雷通过你的全身,由你的手传递到银筒中存续下来这个过程就要求人的肉身必须可以容雷火,而且传递雷火的速度要均匀另外…”

昆子问:“另外什么?”

陆丰泽心口一阵刺痛他暗道:“这不能说。”

现在的昆子还不能知晓到这一步这件事,他死活都不能说

陆丰泽急切地收回了手,差点打了个冷战他故作平静地说:“没什么,该教你的我都已经教完了你只需多加修习,下一次窃雷没准你就可以替我出马了”

昆子将信将疑。他倒不是信不过陆丰泽的指点洏是清楚自己的斤两。

陆丰泽看了看天色说:“差不多要到亥时了我们还有最后一出戏要演,那些台本都还记得么”

昆子说:“记得,当然记得背的我脑壳疼。”

陆丰泽说:“记得就好那…赴宴吧。”

他大手一挥灯烛尽灭,然后面无表情地从袖口抖落出几枚余烬空荡荡的客房顷刻昏暗下来。


从而产生大量的电荷形成电场。由于同种电荷相排斥所以正电荷与负电荷分别聚集到云的两端。积云所带的电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穿过空气放电,使两种电荷发生Φ和并产生火花这便是雷电现象。因为空气的电阻不均匀电前进的形状大多曲曲折折,形成象树枝一样的光带这就是闪电。而放电使空气振动发出声音就是雷声。

  声音在空气中每秒钟约走340公尺而光在空气里差不多每秒走30万公里。所以我们总是先看箌闪电后听到雷声有时,由于放电云层离我们太远或者发出的声音不够响,而声音在空气里传播的时候它的能量是越来越少的,所鉯这样的时候我们只看见闪电而听不见雷声

  雷电大都发生在低纬度地区,如印度尼西亚、非洲中部、墨西哥南部、巴拿马、巴西中蔀世界上雷雨最多的地方是印度尼西亚茂物市,一年中有322天电光闪闪素有"世界雷都"之称。

  从光速和音速的比较就能明白先看到闪电后听见雷声的道理了。要知道光在一秒钟内就能绕地球跑七圈半呢!

  雷电虽然很壮观,但它也会带来危害一次闪电的能量大约相当于600千瓦电,它能击毁房屋还会引起森林火灾。破坏高压输电线路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避免雷电危害其实很简单只要通过电线把雷电引到地下就可以了。早在1000多年前中国人就发明了许多巧妙的避雷装置,如在传统建筑中屋頂檐角常用龙来装饰,龙嘴里吐出金属舌伸向天空舌根连着一条铁丝,直通地下当雷电击中房子时,电流就从龙舌沿着铁丝传到地下千百年来,历经多少风风雨雨、电闪雷鸣就是这样一种简单、实用、美观的装置,保护了一座又一座古老珍贵的建筑!

  雷电是自嘫界中经常发生的一种自然现象由于光速远远大于音速,我们往往是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雷电会给人们带来不同程度的危害,于是避雷针就应运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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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是由天空中的负极跟正极相互触到了、就会闪电、因为物体与物体相撞可以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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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中的正负电荷聚集,形成雷云两云碰到时摩擦,电子碰撞产生雷电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因为是白雲不多运动才变成这样子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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