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犀利犀利是什么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感觉好像是皮套吧。

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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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肤浅》作者:非木非石(完结)
(晋江VIP完结)
总下载数:0 非V章节总点击数:81043   总书评数:2131 当前被收藏数:2504 文章积分:41,557,564
【我不是个肤浅的人,】
他心慌意乱,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不好,打到一半就删掉,继续打—
【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肤浅。】
句号是不是显得太生硬?想了想,把句号删除,修改成—
【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肤浅~】
语气似乎又变得不太严谨……
最后改来改去,终于满意,直接发过去。
1.胡言乱语之作,谢绝考究党。
2。男主CN,女主是否CN看心情,作者还没想好。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辛喜田忱运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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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言情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1768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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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朱砂痣》《白云黑土》《杏花雨》《食涩之后》《三番》《沉安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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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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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2:10 编辑
01、热豆腐
  辛喜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人找她,是前段时间熟人介绍的一位,提了好多次,不好推脱,就相看了一次。
  他说:还没回来?
  又说:既然不喜欢去健身房,不如晚上约跑?
  辛喜看错字,直接骂过去——
  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谁啊,我跟你有这么熟?XXX。
  那边什么也没回,她又编辑一条骂过去,已经发不出去,并且在下面出来两行提示语。
  辛喜更加生气,耍流氓还有理?要删除好友也是她先来。
  端着手机顿了顿,待看清上一条消息,不觉有些尴尬。
  一路高低不平的崎岖山道,周遭连个服务区也没有,更不用提卫生间。长途汽车刚走了一半的行程,突然靠边停了车,跳下去两个男孩子,背过去身,对着杂草丛生的马路牙子疏解。
  辛喜靠着窗户玻璃出了会儿神,收回视线,端坐着,目视前方。
  辛喜除了名,还有个字——笑笑。
  主要是熟人觉得“喜”这个字发音比较别扭,不小心就会喷出来唾沫星子,不如“笑笑”响亮,接地气,就比如红薯和地瓜,一个书面语一个口头语,既然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指的都是一个物件,那叫什么都行,干脆怎么舒坦怎么来。
  张以给她发微信:几点到?我去接你。
  辛喜:八点左右。
  想了想又说:我寻思着你刚失恋,不想麻烦你,看样子你还好,还没到寻死觅活的地步。
  张以:……
  过了会儿又来一条:笑笑,我是真难受……
  对于张以这段感情,辛喜知之甚少,一个大老爷们,就算再是你男闺蜜,也不会过于碎碎念,她忍不住有些好奇,关心到:以哥,你给我讲讲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也好让我给你判一判是非对错。
  张以:……
  辛喜:以哥?
  张以:在一起时间久了,又是异地,大概她不舍得分开,但是也没多少感情在里头,索性这次就分开了。
  辛喜:谁提的?
  张以:我。
  辛喜:她说什么?
  张以:她问我想好了没有,要是想好了就分开吧。
  辛喜有些激动,皱眉打字:这娘们也太过分了吧,就那次,她请了一天假过来这边,却跟朋友玩了一天,晚上去你住处突然不让你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
  辛喜想了想,看热闹不怕事大,又打了一串字:要是我,跟男票分开好久才见一次,我肯定是要跟他睡的,接他的路上都得恨不得把他就地□□!这娘们真渣,不喜欢还吊着你半年,分了就分了吧,咱们还能遇见更好的。
  张以那边好久才回复:关键是你没男票。
  辛喜:……
  又走了百里路,再次有小孩子下车疏解。
  感受一下自己越来越涨的膀胱,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艳羡。
  辛喜有些感慨,又发了一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接下来一个半小时过的有些漫长,很是难挨,最后走到终点站下车,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漆黑一片。
  张以的电话过来:“喂,到站吗?我已经来了,等你呢。”
  她提着包下车,瞧见一同下车的大男人已经一股脑钻进了旁边漆黑不见五指的小树林。她憋住,跺跺脚,对着话筒喊:“到了,我不知道在哪啊,乌漆嘛黑的……”
  “给我个方位,去接你。”
  辛喜想了想,“到那天送我过来的那个地方吧,赶紧,憋不住了。”
  她说完装起来手机,提着行李小跑过去,到地方后又等两分钟,还不见过来,忍不住又打电话:“你在哪啊?”
  那边说来了,随后就见前头的黑色车子闪了闪近光灯,她简直像见了救星,车子还没停稳,拉开后车把手里的行李扔进去,然后又拉开驾驶座,把包扔进去。
  张以接过去手提包,逆光瞧见一个倩丽身姿,裹着一件米白色大衣,简单素雅,亚麻绿齐肩卷短发,两鬓还挑染了几处,虽然色泽低调,但也不容易忽视,配上眉目清秀、不加修饰的五官,好似她刚睡醒从床上爬起来,有几分不精致、慵懒美。
  他问:“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去厕所,我现在憋的难受,已经听不懂人话。”
  说罢就小跑着往车站里头跑,憋了四个小时,这时候也实在已经到极致,只想着赶紧进站上个厕所,别得都来不及想,远远望见汽车站漆黑一片,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歇菜,怕是关门了。
  走到门口推门试了试,然后掉头又往回大跑。
  远处仍旧有人吆喝着上车,瞧见她过来,问了句:“姑娘去不去XXX?”
  她摆摆手,想了想抱着希望问:“师傅,这附近哪里有厕所?”
  “厕所?这个时间,恐怕有厕所的地儿都关门了。”
  “谢谢师傅啊。”她叹了口气,咬牙又回到车里。
  “关门了,”她对张以说。
  张以赶紧打着车掉头,“再忍忍。这就带你去找卫生间。”
  她勉强坐到副驾驶,连安全带也不系上,侧着身子,着急说:“赶紧赶紧,肯德基、德克士、华莱士、麦当劳……随便找到哪一家都行,这车站设计也太不合理了,外头连个厕所都没有,感情是只有车站里头的人用上厕所,车站外头的人不用上?”
  张以摇头笑了笑,安抚说:“要不你在我车里解决?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我不往外说也不嫌弃你。”
  辛喜看了他一眼, “我还是被尿憋死吧。”
  她坐不住,来回张望,车站一般都位于偏僻的地方,走了这么半天也没见一家店面,更不用说厕所。
  “上次我去火车站也是这样,下了火车想去厕所,在车站找了一圈没找到,问了位环卫老大爷,他说车站设计都这样,外头就没有,最后我只好拿着身份证进站里面,门口验票的大姐不让进,我说我立马要尿裤子才放行……”
  张以回头看她,“去你姐家里玩的嗨不嗨?”
  “嗨什么嗨啊,也就那样吧,”她来了兴致,巴拉巴拉又说,“原本打算多住几天,她不是怀孕了,孕妇脾气大,我怕住的时间久了我俩再干起来,所以赶紧回了。”
  张以问:“去都去了,不多呆几天,我还没想你,你就回来了。”
  “等你想我?那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张以哈哈笑起来。
  辛喜有他陪着说了一路话,时间还稍微过的快些,直走到小区附近的大学,拐弯进去,在法学院教学楼找到厕所。
  她本科就是在这里,所以算是熟门熟路。上完出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就连门口那个凶巴巴的警卫大叔,脸板的也比往常可爱。
  上车后,张以这才问:“吃什么?去哪吃?”
  辛喜说:“走啊,请你。”
  他摆手,“我请你。”
  “那怎么行,当然是我请。”
  他笑说:“得了吧,你一月几毛钱工资。”
  辛喜抬眼看他,“那要是这样说,你请我一顿可没用,你少说得请一年才能缓解我的经济危机。”
  张以说:“一年也不是不行,但是下次见着你不能叫我老张了,你得改口叫老公。”
  辛喜“啧”了一声,撇嘴白他一眼,不过也没把这话往心里放,毕竟是熟人开个玩笑,而且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禁得住玩笑。
  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刚取了号坐下,辛喜姐姐便打过来电话——
  “到家里了吗?怎么也没给我回一个电话?”
  “啊,”辛喜接过来服务员递上的菜单,笑说,“刚才忙着去卫生间……我到了,正准备点菜。”
  “有人接是吗?”
  “对,我朋友。”
  “那就好,到家里我就安心了。刚才还寻思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到……你们吃吧,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好嘞。”
  辛喜收手机放桌子上,看了看菜单转送给张以,“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不挑食。”
  “跟我还客气上了?”
  辛喜解释说:“我确实不知道点什么,你做主。”
  张以接过去,打开瞧了瞧,随便来了几样,然后又凑过来,指着菜单给她推荐,辛喜低声说:“两个人吃,别点太多,你看,人家墙上还写着——光盘行动。”
  张以笑说:“怎么现在这么小家子气了?以前挺豁达的人。”
  辛喜故意说:“不还是被你一直看不上眼的那几毛钱工资折腾的?”
  “……”
  辛喜又笑:“不过这家饭店真挺不实在,两个人过来吃不如四个人吃实惠。”
  ☆、套路
  张以说:“这一顿我出钱,真的,别纠结了笑笑。”
  辛喜眉毛一挑,“你别过分解读啊。”
  她吃一口菜,当着面又问:“这次来真的?”
  “什么真的?”
  “分手啊。”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行就分,喜欢就买,重启试试,关你屁事,关我屁事。经常运用这5个简单粗暴的法则,你将解决人生80%的烦恼。”
  辛喜瘪瘪嘴,心想:矫情。
  张以算是辛喜老铁老铁的男闺蜜,铁到即使硬邦邦,面对着彼此也无欲无求。诸多人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能有这么纯粹的友情,如果有,那么至少有一方存在暧昧心思。其实不能一棒子打死,其实只要相互不是对方的菜,又找不到更合适的闺蜜,事情就会变得超级简单。
  辛喜回到家里已经很晚,稍微洗漱收拾便到十一点,刚上床张以发来消息,说已经到家,她连回复也没,搁下手机休息。
  夜里做了个梦,就像一部悬疑国产片,又是躲避又是逃亡,刀山火海,枪林弹雨,配上五毛钱的特效,一夜硬生生没消停。
  大概是大脑太活跃,醒来依旧疲乏。
  发小午夜在微信戳她——
  什么时候回来?
  赶紧回来呗,在外头浪什么,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享,非出去过紧巴日子,脑子进水了?回来我帮你空空水?
  辛喜叹了口气,语音说:“昨天又做了个梦。”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辛喜知道她也挺忙碌,现在估计正在接待客户。
  收拾好出门,领导打过来电话,语气不善,“辛喜,到公司来办公室找我一趟。”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直接挂断。
  辛喜有些无语,不紧不慢的出门。
  过去半个小时,发小回了消息:天天做梦,你真是梦想家。
  辛喜的工作不好做,主要协调客户和合作商,夹缝之中求存,只要腰包鼓的人,有事没事就可以怼她。接触的人多了,你就会明白一句话,林子大了不光鸟多,奇葩也多,各式各样的奇葩。有的客户心情不好了怼你,有的客户心情好了怼你,还有的不管心情好坏都怼你。
  她今天一大早过来就挨批,原来是上次收客户尾款,对方不给钱,并且昨晚投诉到沈总那里,说辛喜威胁恐吓语气不好。辛喜心理还憋着气没地方倒苦水,打电话收尾款的时候,对方慷慨激昂,言辞无礼,把她说了一通,现今儿又来投诉她。欠钱的是大爷,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老秦发泄完火气,说:“出去吧。”
  辛喜转身刚要走,她又说:“等一下。”
  辛喜看她。
  “钱不多,几百块,你往后也别再打电话骚扰这个客户了,收不回来不要了……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尾款那就从你工资里扣了。不针对你个人,别多想。”
  “好。”辛喜笑了笑,扭身出去。
  刚出门就碰见俆舟舟,她抱着文件夹靠在办公室门口,瞧见她松了口气,“你再不出来我就冲进去了。没事吧?难为你了没有?”
  “她敢?”辛喜咬牙说。
  回到办公室其余的人也都过来安慰,辛喜说:“没事,语气挺好的,就是不说人话。”
  刘岩说:“那怪不得我都听不懂。”
  辛喜笑了笑,还要说点什么,田甜推玻璃门进来,俆舟舟对笑闹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个都住嘴,低下头做事。
  紧跟着老秦进来,招集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辛喜放下笔,拿起会议本。几个人都跟出去,田甜凑过来,笑说:“刚才你们都说什么呢?我一进来都不说话了。”
  辛喜顿了一下,转眼看看她,半真半假地说:“没有,你太敏感了,就是说前几天我休息你替我接待的客户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
  “尾款收不回了。”
  “……”她收了笑,垂眼说,“多少啊,我出?”
  “说什么话呢,”辛喜笑了笑,“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本来你就是给我帮忙。”
  她抿嘴说:“真的,我出。”
  “啧”她皱眉看看她,“你是不是傻啊。”
  她这才笑了笑,随辛喜一起找位置坐下,老秦招手叫她,这才站起来走开。
  辛喜默默吁一口气,心里想,套路我?蠢不蠢啊。
  辛喜所在的是小公司,部门不多,分工算不上明确,老秦负责监管各个部门,大小琐事带头负责,说能力有能力,不过她这人官欲强,掌控欲大,嘴巴坏,脾气差。辛喜一边敬佩着她,一边厌恶着她。这感觉就像炒冰粥的字面理解。
  会上言辞犀利,又把辛喜这件事拿出来提,辛喜呕的不行垂着眼不说话,开完会回去,老秦前头走,辛喜和俆舟舟走在最后,也不知道老秦哪根筋抽了,突然站住脚,回头看她们。
  “辛喜。”
  “啊?”
  “你身上的工装不合格,下次别让我看见。”
  辛喜停下脚,脸色瞬间难看。俆舟舟看出什么,赶紧拉了一把,低声说:“别冲动——”
  正在这个时候,沈占东从电梯口下来,辛喜二话不说,抿着笑过去,脆生生的喊:“沈总。”
  沈占东回头见是她,脸上带笑,“怎么了?有什么事?”
  “你看我身上这身工装合格吗?好看吗?”
  沈占东觉出不对劲,侧头看了看俆舟舟,又往老秦那边瞧了一眼,不过还是说了句:“嗯,不错,合格,就这样穿着吧。”
  “那以后就这样穿?”
  “这样穿挺好。”
  辛喜眯着眼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老秦,拉着俆舟舟往前走。
  刘岩叹了口气,不过田甜正跟在后面,她什么也没说。
  辛喜故意当着田甜的面云淡风轻地说:“没办法,年轻,嫉恶如仇,控制不住寄几个。”
  秦月英的脸当即便黑下来,绷着表情回了办公室。处理好手头紧要的事务,直接杀到隔壁办公室,扬声说:“辛喜,你出来。”
  办公室的人被吓到,个个铁青着脸看辛喜,她倒是表情如常,推开椅子站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出去。
  刚进门,秦月英吩咐:“把门带上。”
  辛喜照做。
  她又说:“辛喜,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啊。”
  “那你刚才,”她点了点下巴,“坐。”
  辛喜也没客气,直接走过去,选了一把柔软的椅子坐下。
  她继续说:“我是你的直属上司,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并且记住。”
  辛喜说:“我自然知道。”
  “那你刚才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看?”
  辛喜笑笑,“秦姐,我这人就是脾气直,做事不想后果。我刚才什么也没想,看见沈总就随口问问。”
  秦月英也笑,“你觉得我看不出来?”
  辛喜心想,就是做给你看的,你看不出来我也不会做。
  她还要再说,石秘书却在外面敲门,进来说:“秦姐……”
  看见辛喜笑了笑,“工大来了几个人,沈总说辛喜也是工大毕业,见面有话说,让一道过去陪着。”
  辛喜心里一喜,对石秘书笑着点头。
  老秦不敢不听沈占东的,摆架子说:“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让她过去,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没谈完。”
  辛喜撇嘴看看她。
  ☆、弄死谁?
  辛喜从老秦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石秘书还站在门口等候,她扭头看见她,笑着问:“石秘书,你怎么在这站着?”
  石秘书眼睛往办公室的方向瞟了一眼,“沈总说,以后老秦再欺负你就直接去找他,你们几个女孩子不管是谁受了欺负,一定告诉他,给你们撑腰。”
  辛喜点头说:“那先谢谢沈总。”
  其实心里特别的别扭不自在,像是吃苹果吃出虫子,而且是半条虫子,吃吧,咽不下去,自然是不吃的,但已经下肚了就不会吐干净,活生生膈应住。
  女人的感觉一向是比较准,既然是能感觉出来了,那十有八九没有想多。偏偏她今天还气不过,主动招惹了沈占东,这就好像主动投出了橄榄枝,如丘比特手中的箭,正中他的心意。
  “跟我来吧,沈总在办公室。”
  辛喜想了想,只能嗯一声,紧随其后。
  石秘书引领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就住了脚,推开门,侧身让她进去。
  办公室只有沈占东在,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客人,辛喜其实也知道那是沈占东为了捞她出来的场面话,没当真。
  她进了门,见沈占东一直拿眼睛紧盯着她,“沈总?”
  “今天你和老秦怎么回事?”
  辛喜沉默了会儿,思忖:老秦之于公司大概就像人体里的阑尾,不至于不可或缺,甚至还能动掉,但是一旦闹腾起来,大小是块肉,在公司这许多年,手里肯定有沈占东忌惮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员工被欺负走了一批又一批还一直任由她兴风作浪。
  她笑了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跟秦姐没事啊,她脾气很好,对我们也都很好,真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
  “我这人不会撒谎。”
  沈占东笑了笑,“那行,我就不多管了。”
  辛喜叹了口气,趁着有人过来电话找他就赶紧示意了一下出去。回去后,一开门就看见老秦正好在他们部门,辛喜看见她就像老鼠见了猫,想赶紧撤回来身子撒丫子跑,却一下被她得犀利眼神摁住。
  她默默啐了一口,垂着眼回到工位。
  等到老秦走开,田甜拿着文件问晚上有没有人有时间可以到学校跑一趟,教师节到了,帮老秦送点礼,又说自己晚上约了客户,要在公司等候。
  俆舟舟笑了下,讽刺说:“什么样的客户不能白天工作时间见,要等到晚上才行?你真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每次有跑腿的事情都忙。”
  田甜说:“不尽职怎么能当代理主管。”
  刘岩扑哧笑了,叹气:“什么时候把代理两个字去掉再说吧。”
  辛喜听出来乌烟瘴气,但是笑点却很不争气,笑出声来。
  冯璐瑶也跟着笑了:“你看,我小徒弟都被你们逗笑了。”
  辛喜自从毕业来到公司就一直跟着冯璐瑶做事,学了不少东西,她自然而然就成了师傅,自己也乐得多个师傅。
  田甜回头看辛喜,指示说:“你去吧,我看你整天也是闲着没事干。”
  辛喜说:“成啊,有加班费吗?没有的话我不干。”
  冯璐瑶维护她说:“田甜,要不你就自己去吧,你看看,你跟老秦关系多好啊,她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平常我们谈单她从来不搭手,只要是你的单子,她事无巨细,小姑娘你不懂,别人对你好你也要懂得回报,谁会一直单方面的付出啊。”
  辛喜抿嘴笑,偷偷对她竖了一根大拇指。
  田甜脸瞬间黑了,啪一声把手里的文件甩到桌子上,“爱去不去,都别去了!”
  刘岩脾气也够差,立马也发火:“冲着谁啊!摔什么摔,谁招你惹你了。”
  辛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张了张嘴又闭上。
  手机屏幕亮了亮,她点开一看,是沈占东微信找她: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
  辛喜想也没想就回:有啊,不好意思沈总,下次吧,刚答应帮秦姐办点事,他们都有事,这事情只有我能去…
  编完消息还感激了老秦一番,赶紧站起来说:“都别跟我抢,我下班去帮老秦送吧,我有空。”
  正说到老秦,老秦就推门进来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拍桌子说:“一个一个坐着都没事干了是吧?把公司当自己家?都给我小心点,谁再兴风作浪我弄死她!”
  辛喜心想,刚念你点好吧,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刘岩说:“弄死谁啊?在这上个班还担着生命危险?吓死宝宝吧。”
  老秦瞪了她一眼,“你出来。”
  辛喜愣愣的看着刘岩出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老秦也怪可怜的,跟这个吵完架跟那个吵架,吵完架又没权辞退我们,心得多累啊,她整天就没别得活干?是不是挺闲啊?哎,女人到了她这个年龄,就是闲不住,不像我,年纪小,觉多。”
  俆舟舟说:“滚一边去。”
  冯璐瑶跟着笑完,看了田甜一眼,别有深意的说:“哎,这工作没法干了。我以后什么也不说了,就把嘴巴缝上,不说话还能不吃饭,减肥。”
  刘岩被叫出去,连午饭都被耽误,隔壁办公室隔音那么好,依旧能听到激烈的争吵。辛喜憋到田甜去餐厅吃饭,有些等不下去,站起来说:“我再舍一把脸,去找沈总告状去吧?”
  冯璐瑶摇头,“人情没那么好还,你要是有沈总那个意思就去,要是没有就忍住,免得以后撇不清。”
  辛喜瞪眼,非常惊讶,看着她说:“你都知道啊?你怎么知道啊?”
  冯璐瑶回头去看俆舟舟,坦白说:“我们都知道,都能看出来……我们知道无所谓,小心以后老秦知道了,到处给你宣扬,让你无法立足。”
  辛喜叹气说:“都是人精。”
  “就你傻乎乎的,又傻又dei。”
  辛喜说:“人不是说了,傻人有傻福,我感觉我之所以没福,是因为我不傻。”
  老秦就像个春天的园艺工,特别爱修剪杨树苗,上午给辛喜剪剪乱枝子,下午给刘岩松松土。不知道是用错了地方还是技术不到家,一直适得其反。
  辛喜下班以后就提着老秦准备的东西出公司,这时候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走干净,她出了车棚,却见沈占东的车子停在路口,见她过来,停下车窗户玻璃,“才走?”
  “秦姐刚才交代了一点事情。”
  沈占东点点头,也没说让她上车,只是说:“路上小心点。”
  辛喜答应,打了车直接去学校,走到半路一寻思,心想:沈总刚才在路口等半天不会就是想看看自己是真帮秦姐办事情还是有意推脱吧?自己就这么误打误撞应付了?不简单,都不简单。
  …………
  原来秦姐让送礼的人就是她本科时候给她授课的老教授,之前也是院长级别,鲜少带学生,如今从职位退下来,返聘上岗,一心钻进科研里。说他学富五车德才兼备也不为过。
  秦姐给她说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耳熟,现在见了人才想起来。
  辛喜上前打招呼问好,周老教授得知辛喜也是本校毕业的,就顺势提点一句:“以前在学校也是优秀人才,好学好问,现今进入企业单位就更得多学多问,啊,跟着你们沈总多学东西,有许多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
  辛喜心想:哦,原来是沈总的熟人。
  老教授还是当年的习惯,说话的时候,五句话能有三句离不开石墨烯,提到石墨烯又喜欢顺带说一下足球烯,有句话叫隔行如隔山,辛喜听得自然是云里雾里。
  老教授说到这里看了看时间,对自己学生说:“小田呢,小田怎么还没过来?打个电话催催。”&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田,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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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编辑
04、三足鼎立
  辛喜心想:这小田又是谁,以前周教授不是不爱收弟子,院里给个名额他就抓心脑肺的难受,如今也换了心性了?
  姓张的学生出去打电话,打完回来交代说:“师哥去监考了,六点半才能回来。”
  周教授年纪大了,有些糊涂,这才摸了摸头,“哦,我想起来了,他走之前还跟我说了一声。”
  辛喜送到东西,已经没她什么事,站起来要告辞,周老抬手阻拦说:“再坐一会儿,你来之前小沈就打电话说要一起吃饭,这会儿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辛喜有些发懵:“啊?沈总待会儿过来?”
  “可不是。”
  周教授刚说完辛喜就接到电话,沈占东果然嘱咐她跟周教授再聊聊,搞好关系,公司后期用得到。辛喜如今手头紧,人有些市侩,心想,公司用得到又不是我用的到,凭什么要帮你搞好关系,没诚意,有诚意给我发个微信红包,我肯定心甘情愿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为公司办事。
  心里吐槽着,嘴上却说:“嗯,好的,沈总尽管放心~”
  周教授老家四川,沈占东为投其所好,专门订了一家川菜馆,还是家私房菜馆,杯盏都颇为讲究,酒桌上一直喊着小酌小酌,最后却一个个都喝的脸红脖子粗。
  沈占东低估了这群学生,导致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全场就他喝的最多,也数他最出洋相。辛喜和助理两个人合力才把他扶出来,而且是从桌子底下扒拉出来的。
  出了门,辛喜一手拎包一手扶人,有些忙不过来,头顶有视线扫过,低头瞧她,打量一番后话也一个字没说,直接搭了把手。
  周教授碰见,嘱咐说:“先把沈总扶进车里去,送他回家,我们几个自己打车就行了。”
  那人答应了一声,依旧没有多言。
  辛喜也没来得及多看,低着头往前走。
  下台阶的时候被沈占东一带,差点跌倒,身后有手扶了她一把。辛喜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对方背着光看不清模样,但是五官的轮廓精致,身材颀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扭头就忘记了长相。
  沈占东上了车便是一躺,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座位。助理上了副驾驶座便没了辛喜的位置,她乐得轻松,对助理说:“好好照顾沈总,我自己回去。”
  对方也没客气:“到家给我个消息。”
  “你也是。”
  车子这时候便启动,辛喜这才有时间看清,原来是一辆黑色小轿车,八成新的BYD,她不懂车,具体多少钱不了解,但是一看就不贵,或许比个普通大众车都不如。
  辛喜其实还不如人家,代步的工具就一辆电动车,再加上公司距离家里不远,一脚油门,还不如出库倒库浪费的那个时间多。再加上技不如人,开着张以那个二十来万的福特,她踩油门能踩出兰博基尼起步的感觉,张以坐了一次,坐在后面也系紧安全带,那之后死活也不愿再把车借给她。
  第二天上班,老秦拿着一张单页进来,用固体胶粘贴在公示栏,然后说公司十月底有人员调动,要在他们几个正式员工里选出来正式的主管,每个人都有机会,把握住。
  辛喜听了面无表情,低下头继续工作,她的人生好像一生下来就比人家少了一根弦,永远调动不起来积极性,就算是调动起来,也顶多是三分钟的热度,田甜又被老秦叫出去开小灶,辛喜不由趁机把这番感悟说出来-----
  徐舟舟却取笑她:“你不是缺了一根弦,我看你明明是缺一根筋。”
  她叹气,“要不说你不懂我,我其实不适合工作,适合被包养。”
  刘岩一笑,默不作声抬手,冲着天花板指了指。
  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扑哧都笑了。
  冯璐瑶笑完以后便问:“笑笑,有何感想?真这么难受的话,不如从了吧。”
  “我还是喜欢工作,我以后肯定是女强人。”
  刘岩这时候又说:“听说楼上在招兵买马生儿子。”
  辛喜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沈总两个女儿,总要再来个儿子,如今离婚了,不得好好筹备?”
  辛喜点头,可毕竟沈占东对她一直有遐想,刘岩这么说她有些尴尬,还好像是她一厢情愿的YY,便对徐舟舟开玩笑岔开话题:“舟舟,这个你可以,你屁股大,准能生儿子。”
  徐舟舟:“……”
  主管之事虽然被玩笑带过,但是刘岩自这日起便有些不同。做事比以前用心上进,而且过分看重业绩。这天辛喜一起跟她吃午饭,她还用言语试探,问辛喜觉得谁最有可能晋升。
  辛喜明白她的意思,半捧半打击地说:“你有能力,舟舟有业绩,田甜有老秦。”
  刘岩眼睛一亮,“别看你平时说话心眼不够头,这个事看的还挺明白!”
  辛喜笑:“我只听后半句成吗?”
  刘岩说:“如果田甜成了主管。我们没好日子过。你想过吗?”
  辛喜顿了一下,真诚地说:“舟舟不想当主管,她也知道自己顶不起来,你如果有意向,我们自然都支持你。”
  刘岩沉默了一下,打量她几眼:“笑笑,说不准你才是最聪明的,只不过一直以来扮猪吃老虎。”
  她有些无语,但还是笑着说:“那可不是……其实吧,我不太讨厌田甜,我感觉她就是个炮灰,你想想,她有今天也不容易,就老秦那性子,她都一步一步受过来了,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得了老秦的眼,现在有了老秦撑腰,咱们老说她爱拍马屁、小人,其实这个马屁能拍的下去也是人才,要你甘愿伏低做小?甘愿一天到晚当牛做马还被骂?所以说,都不容易,田甜也挺可怜……”
  刘岩诧异地看看她:“宝宝,你没病吧?”
  辛喜编不下去,抿嘴笑了,她也跟着笑。
  辛喜回到工位以后有些不开心,她私下里的关系其实和俆舟舟最好,和刘岩也不赖,但总觉得刘岩如今见了谁都想利用一番,辛喜其实一直觉得,有田甜当道,根本不可能有公平可言,而且主管争到最后一定是田甜的,所以她根本不当回事,舟舟也没有当回事,只有刘岩,上套了。
  她想来想去,多嘴私信徐舟舟:刘岩八成想争主管。
  徐舟舟立马就回复了:我和瑶姐都知道,她问过我们的意思。
  辛喜想,自己又是最后知道的?
  她回复了一句叹息。
  晚上下班,徐舟舟想出去喝酒,拉住辛喜不放。
  辛喜说:“咱不去了吧,你别整天喝酒喝酒挂嘴上,,好像是酒鬼一样,本来就是大龄剩女,还不给你妈省点心啊。”
  徐舟舟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辛喜叹了口气,“松手,我打电话找个代驾。”
  说完给张以打电话,张以说喝酒可以,但是他八点有事情要解决,如果八点前可以完事他就去,完事不了他就不能一起了。
  辛喜说:“你有什么事?”
  “私事。”
  “什么私事?你对我都有隐私了?”
  “不是隐私,就是不告诉你。”
  辛喜打商量说:“猜对了能告诉我吗?”
  “猜对了还用我告诉你?”
  “啧---”
  “行,猜吧。”
  “去割□□啊?”
  “……”
  “以哥,我猜的……”
  辛喜笑出声来,还没来得及再说完,那边直接切断电话。
  她看看手机,不可思议地说:“以哥竟然挂了我的电话,我正说着。”
  徐舟舟说:“你说叫代驾是说找张以啊?”
  “对啊,别的代驾要钱,他不要钱。”
  “是他不要还是你不给?”
  “……”&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田:女主没我也很嗨哈!
  ☆、撞车
  张以虽然挂了电话,但最后还是过来找辛喜,她跟着徐舟舟只要去酒吧,那就肯定去Sweet。
  这是一家小酒吧,只有楼下一层,楼上是家信奉基督的鸡公煲店面,过来的人基本不是借着喝酒找地方聊天,酒吧一般少不了灯红、酒绿、DJ、劲舞。这边却没有舞池,只有一方平台,外加驻唱歌手。
  张以一进门,打眼一扫便看见辛喜,走过去坐下,见她一个人坐着,“舟舟呢?”
  “去洗手间了。”
  他往洗手间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看见俆舟舟的身影,这才说:“不是我没提醒你,你跟徐舟舟不认识之前,长这么大没来过酒吧,怎么一认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心了?”
  辛喜瞥他一眼,说:“就比我大一岁,我怎么长的还全让你看见了?”
  张以叹气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着吧,早晚你会想起来哥哥这句劝告。”
  她指着他开玩笑说:“你等着,我待会儿就把你说的话告诉舟舟。”
  张以有些尴尬,赶紧握住她的手指拉下来,“别犯傻。”
  刚说完俆舟舟就从后方过来,看见张以打招呼,辛喜对张以笑笑,转过身对徐舟舟说:“以哥刚才还说你呢。”
  张以眉毛一皱,紧张地看她。
  辛喜故意说:“以哥说……”说到这里被张以捏了一下,她看看张以,顿了一下才又说,“以哥说,每次见你都觉得你美出一个新高度。”
  俆舟舟眼睛亮了一下,含笑说:“今天嘴上抹蜂蜜了?这话我爱听。”
  徐舟舟是个公认的美女,五官很立体,欧式大双眼皮,关键是身高173,身材保持的也好,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她自己要求高、任性,眼看着要奔三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之前在北京有过几段感情,第一任她死心塌地要嫁,对方家境不好不敢娶,第二任超级有钱,态度却不认真,第三任有钱又专一,但是祖上确有基因病。徐舟舟只跟他谈感情却不谈婚姻,时间久了导致对方寒心,最后和平分手。
  这其实本来是一个忧伤的故事,奈何听起来有几分枯燥滑稽,真叫一个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徐舟舟家里其实真算的上暴发户,很豪但是又很乡土。全家就她学历最高,本科毕业,继承家业的哥哥以及白手起家的爸爸基本都没什么文化。不过徐舟舟的爸爸二十年前确实高瞻远瞩,估计如今满脸的褶子里藏的都是大智慧。
  辛喜不止一次想要撮合徐舟舟和张以,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不用说这块田还富得流油。
  只可惜两个人都不太争气,相互不来电。要说最不争气的还是张以,早就该甩了那个渣女,他还一直舍不得,一直留恋,如今留来留去全剩下怨念。
  辛喜虽然长时间空窗,但是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的感情史复杂,别人是受了伤害然后才能积累经验,她是看别人受了伤害就能积累经验。
  从酒吧出来,除了辛喜俩人微醺,以前张以都是不怎么碰酒,因为回去还要他开车,可能是这几天刚分手,心里怄得慌,所以借酒消愁。
  既然张以和徐舟舟都喝酒了,那自然得让辛喜来开车,张以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嘴上也说不出什么。
  这地界周边全是餐馆,人多车杂,摊上周六周末那就更难会车。辛喜先自己上车,打算把车子掉过去头再去接他们。前头停的自行车有些碍事,她打方向盘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没想到车尾一下子撞上旁边黑色车子的保险杠。
  辛喜被框了一下,心里一慌张,不小心又点了一下油门,紧接着又听到“哐”一声。
  张以已经大跑过来,满脸紧张,辛喜落下车窗,弱弱地说:“张以,对不起……”
  他却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辛喜摇摇头。
  他松了口气,打开车门说:“下来,你还能干什么。”
  “现在怎么办?”辛喜说,突然想起来什么,向他确定,“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只要三十万以下的,撞了也没大事,只要不出人命,都有保险公司理赔?”
  张以回头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车钥匙拔下来,然后才说了一句:“下车拉手刹、拉手刹,还要我说几次?真是二货,心里什么事也不惦记。”
  辛喜瞪了他一眼,只是刚把人新车撞了,底气不足,所以不好意思顶嘴。
  幸好这会儿车流量不算大,而且撞车的地方又在角落里,暂时不会阻碍交通。
  对方的车子稳稳停在车位里被撞也真是无妄之灾,按理说车主如果语气不好也是得笑脸相迎。
  张以关上车门,走到黑色车子旁打量了一下,见前车窗操作台右侧放了一张打着广告的方形塑料抽纸盒,看样子是买东西赠送的,上面写着——
  临时停车,请多关照。挪车电话:XXXXXXXXXXX
  张以回头说:“看见没,你给车主打,说一下情况。”
  辛喜走过去看一眼,有些惊讶:“我前几天也看见一辆BYD,跟这款很像。”
  张以说:“不是什么好车,手续一套下来也就五六万。”
  “这么便宜?我看着还挺亮挺好看的。”
  “你看着哪亮?”
  “车身啊,油漆黑得发亮。”
  “……那是车洗的干净。”
  辛喜掏出来手机拨号,心里有点忐忑,还没组织好说辞,响了一声便被接听——
  “喂?”
  “你好……”辛喜愣了一下,赶紧说。
  “你好。”
  手机里传出来男低音,略带磁性,又干净又低沉,而且咬字很清晰,听起来有些悦耳。
  辛喜回过来神,说话有些吞吐:“对不起……那个,”
  “对不起?”
  “……我把你车撞了。”
  田忱运没说话,等她继续说。
  “真是不好意思,我技术不行……你有时间吗?不忙的话就下来一躺吧,咱们商量一下理赔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
  辛喜说完叹了口,不知道再说什么,对方这才说:“嗯,行,我这就下去。”
  那边直到扣电话也没表现出太多情绪,辛喜有些惊讶,指着手机说:“我去,这人脾气真好。”
  徐舟舟说:“这有什么啊,又不是不给钱。”
  辛喜说:“那也不行啊,那要是换成是马云,人跑这一趟得耽误多少功夫,少赚几个亿。”
  张以就笑了一句:“马云能开五六万的比亚迪?”
  辛喜辩解:“马云没发家的时候说不定就开五六万的比亚迪,比亚迪怎么了,那我还就骑雅迪呢。”
  张以说:“你也就能hold 住俩轮子的,赶紧回家骑你的车子去吧。这是雅迪被你黑的最惨的一次。”
  “……”
  这时候就见有人往这边走,穿着一身白大褂,应该是正在忙着就被叫出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张以没等对方说话,直接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烟过去,田忱运最近嗓子不好,正在戒烟,戒得很艰难,本不想接,抬眼一看瞧见是玉玺,然后就接了。
  张以等他接住香烟才说:“真是不好意思,一时大意就出了这档子事。”
  田忱运闻见张以身上有酒味,眉头皱了皱,走到自己车旁扫了一眼,主要是保险杠有些形变,旁的没大碍,这才笑了笑,,提醒说:“车子倒是没事,不过以后还是谨慎点,安全最重要。”
  辛喜听见对方提点张以,忙走向前不好意思的说:“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车是我开着撞得……真是不好意思啦……”
  田忱运把视线从张以身上拿开,随意扫了辛喜一眼,然后顿了一下,又转回来视线。
  原来是她。
  但是对方明显表现出不认识他,田忱运便没有多说,只点了一下头。
  辛喜叹气说:“这位医生……”
  田忱运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笑说:“我不是医生,这是实验服。来的匆忙,就忘记换了。”
  辛喜有些尴尬,尬笑了两声,“不过你穿着还真挺帅的。”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18:00更新,如果双更就是12:00和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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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马的树袋熊&&一枚地雷
  ☆、人间中毒
  玩笑归玩笑,该办的事也不能落下,张以让了烟才切入正题,最后价钱说不妥,张以便笑了一句:“兄弟,你要的确实有点多,真不至于,总不至于把这会儿功夫耽误的误工费也算上?”
  田忱运叹了口气,熄灭烟头笑说:“那不能,其实我对这个也不了解,你觉得不至于,那也可能真用不了这么多……我的意见是让保险公司过来一趟。”
  张以说:“保险公司过来那就耽误事了,”沉默了一下,也实在不想多花钱,这才说,“行吧,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田忱运点了点头,回身去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掏着兜站在马路牙子上干等。
  辛喜看了看他,问张以:“保险公司多久过来人?”
  “等着吧,不得两三个小时。”
  辛喜更加愧疚,低声说:“以哥,要不你回去吧,我跟舟舟留下,你明天不还有课,用回去备课吗?”
  “没事,明天没安排课。”
  “那就行。”
  “唉,这事都赖我,太粗心大意了。”
  “不赖你,赖我。”
  “怎么会赖你呢。”
  “赖我过分相信你的能力。”
  “……”
  辛喜脸一沉,一脸无奈的瞪他。
  对面两步远的地方有一家热饮店,门前人影稀疏,这个时间点可能不太景气,现在的天气虽然说不冷,但大晚上在风口守两三个小时肯定有些凉,再加上干等着实在有些枯燥无味。
  她想了想,低头翻出来钱包,问了张以和徐舟舟又上前问田忱运:“那个……我去买热饮,你想喝什么?”
  他有些吃惊,大概没想着辛喜要给他买,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渴。”
  说完可能觉得直接驳了对方的好意有些不礼貌,她正要走他又添了一句:“一起过去吧,我正好要买些东西。”
  “成啊。”辛喜对他眯眼笑了笑,走在前头。
  辛喜帮徐舟舟点了一杯拿铁,然后给张以要了一杯炭烧乌龙奶茶给自己点了□□奶茶,这时候见田忱运从旁边的小超市出来,手里拿了一盒烟和一支打火机,正低头拆烟封。
  辛喜想了想补充说:“两杯□□。”
  “中杯大杯?”
  “全大杯。”说完直接付钱。
  田忱运走过来,也不说话,低着头等她。
  只见她四处打量,似乎是瞧见有意思的东西,熟络地对他说:“他们这在招工啊,”指着招工广告念,“男女不限,年龄18--25岁,工资,普通话标准,具备良好的表达和沟通能力,有经验者优先,福利待遇面谈。”
  田忱运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扫了一眼,听她又愉悦地说:“我很符合标准啊,虽然我今年才十七岁半。”
  田忱运对上她的视线,只觉得她眼睛里头似乎是镶了碎钻,闪着璀璨的光芒,又灵动逼人,他转开视线,兀自笑了一下,“那你可以问问他们还缺不缺人手。”
  她含着笑把视线转向男服务员,略微可惜的说:“他们肯定不用未成年,我还是个宝宝。”
  服务员崩不住笑了,略微腼腆的说:“已经招到了,现在不缺人手。”
  她叹气:“看吧。婉拒。不是不缺,是婉拒。”
  另外一个女服务员也被逗笑,打包好她点的东西递过来,田忱运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去,跟在她身侧往外走。她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冲两个服务员挥手道别:“走了啊。”
  “欢迎下次光临。”
  田忱运心里非常好奇,忍不住问她:“跟他们这么熟,你经常过来买饮料?”
  “没有啊,第一次,新开的吧,我毕业了以后就不经常过来这边。这边学生来买的多。”
  田忱运听出来什么,问了句:“毕业以后?”
  “对啊,我是工大毕业。”辛喜看看他,“你呢?在这边工作?”
  “你跟周教授是……?”
  “你认识周教授?他是我大学时候的老师,教过一阵子……周教授,石墨烯嘛。”
  田忱运忍不住笑了一下,“周教授的确是研究石墨烯的,你这个概括很准确,看样子很深刻。”
  “那是,每次上课都得提,能不深刻。前半节课讲他的石墨烯,后半节课才讲课,有时候煞不住车,能来一节课。”
  田忱运笑了笑,开玩笑说:“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叫一声师哥,虽然不是嫡亲的。”
  “你也是工大毕业?”
  “算是。”
  辛喜笑了一下,俩人边走边聊就到了,辛喜赶紧回头从他手里接过去三杯热饮,不忘嘱咐他说:“实在不知道你的口味,就给你买了一杯□□,推荐你尝一尝。”
  □□?
  田忱运在心里品味了一番。
  “只有□□,有没有解药?”
  辛喜说:“有啊,当然有。”
  他尝了一口,模棱两可的低语:“不敢喝,怕是真要中毒了。”
  辛喜笑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人家就是名字叫□□。其实就是一杯普通的奶茶,为了吸引顾客才起名□□。”
  田忱运抿了抿嘴,想留个联系方式,想了想,觉得这样子未免太突兀鲁莽,到嘴的话只好又咽回去。
  到十点多的光景,在保险公司来人的协同下才完事,保险公司的手续繁琐,还要他们再约时间去保险公司办理车辆定损理赔手续,然后三方签字。
  田忱运没想到这么麻烦,耽误一晚上,不仅实验没有做,明天做汇报的汇报内容也没有整理。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他要了张以的联系方式便只好匆匆告别,晚上加班加点赶进程。
  张以原本安排了别的事情,结果也因为辛喜没头没脑的突然一撞而耽误,辛喜上了车,好声好气的说:“以哥,你别心疼了,明年保险要多交一千是吧?我替你出。还有你自己车子的修车费,我拿,两千够不够?”
  “你拿?拿命拿?”
  “砸锅卖铁也给你出这个钱。”
  “算了吧,还是给你记账上。”
  “ 小账本记满了吧?”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徐舟舟突然抬头,神来了一句:“笑笑,你不用这么麻烦,你干脆叫他一声老公得了,这账自然而然不就结了。”
  辛喜说:“这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后回头看张以。
  张以赶紧摆手,“别介。”说了一句,“笑笑多可爱啊,怎么能拿钱比,真比起来,她什么也不是。”
  辛喜有些激动,指着他对徐舟舟吐槽:“我就说当老师的都抠门,大钱小钱都看进眼里,你瞅瞅张以,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徐舟舟哈哈大小,张以却淡定地说:“笑笑,收住收住,老师都在来打你的路上。别胡说八道跟自己过不去。”
  辛喜撇嘴说:“跟张以多玩几年我肯定短寿,嘴巴太损了。”
  张以又说:“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辛喜眨着眼委屈地说:“……我要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任何黑职业都不存在,只是剧情需要,希望别当真。
田忱运:对。
我:乖儿子。
田忱运:……我只是觉得自己出场太少,加点戏份。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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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2:11 编辑
07、心机谁不会
  辛喜和张以的相处模式经常是相互贬损,到由于辛喜的水平次一点,所以时常吃哑巴亏。
  张以跟田忱运打好商量,后天一起处理撞车的事情。辛喜当时在一旁也听到了,张以这边,虽然关系处的不错,但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次因为她撞了张以的新车,怎么说也得有点表示。
  晚上的时候辛喜用微信给张以转了个账,数目不多,为了避免张以因为不好意思而不收款,故意写着——
  孝敬大爷。
  张以却说:不卖。
  她笑了会儿才说:谁给你的自信,赶紧收了吧。
  张以还是不肯收,只是回了一句:收也行,我一块钱十次,你这是要包年?
  辛喜:……
  张以回复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最后说了半天他仍旧是不肯收钱,辛喜想了想,如果换成是她也不会收这个钱,说多了只会显得尴尬生分,不收就不收吧,改天多请一顿饭也是一样的。
  在微信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不知不觉就说到十二点多,往常都是相互损,这次难得正经一次,没想到话题还挺多。
  十点左右如果不睡觉,她会犯一次困,熬过去这阵子,精神就异常亢奋,这晚跟张以聊完,互相道别之后酝酿睡意,导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照常上班,早晨起的异常艰难。洗漱好出门已经七点半,别说早餐,不迟到已经是形中之幸。
  她打完卡到公司部门的时候老秦正站在门口,双手在身后背着,端出来一副大领导的范儿,瞧见辛喜动了动眼珠子,抬手看看表,提醒说:“7:56。”
  辛喜心里想,别说四分钟,就是差一分钟都不能算我迟到。
  这话刚想完,老秦就突然回了身,上下打量她一番,皱眉说:“下次早点来。”
  “哦。”
  又语气不善的说:“不知道今天有早会吗?全部门都在等你一个。我7:40就过来了,你就不知道要早来?”
  辛喜笑了一下,“上班时间改点了吗?我记得刚来面试的时候人资就告诉我,不管冬夏,早晨都是八点上班。”
  老秦回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得过且过不上进的人,永远也做不出来成绩。我像你们刚毕业那会儿,就是个书呆子,跟合作商打电话,别说应付他们,一句话都讲不好,但是我每天能为了工作忙到十二点第二天照常上班,我一个人就算是累死,但是只要我说出口我要做,我就拼死也得做好。所以才有今天的成绩,你们当成功都是大风刮来的?可笑,别只会顶嘴,有本事拿业绩说话。”
  辛喜心里气不过,可又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紧抿着嘴坐回去。
  老秦说完题外话,又吩咐说:“都搬椅子过来这边,开晨会。”
  辛喜只好拿起纸笔过去。
  老秦敲桌子催促,等到她们都准备就绪,这才再次开口说:“以前的时候,上面分配下来任务,或者施加了压力,我很少跟大家提,你们有见过我急眼?但是我最近发现不逼着你们不行了,一个个尾巴翘的,就好像自己出师了,没我可以独挡一面了?你们手里的单子,要不是前期我铺垫做得好,你们以为好收钱?”
  她说到这里,一脸不耐烦的看向辛喜,“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行吗?”
  辛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挪椅子正对她。
  她不依不饶,继续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意见。”
  “没意见你什么态度?”她恶狠狠地盯着辛喜看了半天,最后不屑的说,“有情绪不想上班就回家,别当这是自己家那么随便,别以为我们这里什么员工都留,以后实行淘汰制,能力不行的要么劝退,要么开除。”
  徐舟舟听不下去,打断说:“秦姐,开除的话公司给不给两个月的补偿金?是大领导的意思?”
  老秦顿了一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管这是谁的意思,我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月底就要竞选主管,别整天想着作妖,先数数自己手里的单子有多少能收钱,然后想想怎么搞上去业绩吧。”
  辛喜叹了口气,回身去拿自己的文件夹,然后抽出来几个项目单子当着老秦的面给刘岩,低声说:“今天秦姐这么一指点我就明白了,这是我到公司以后自己谈成的项目,但是我现在能力不行,实在管理不过来,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了岩姐。后期不管是多大的投资,业绩都是你的。”
  她说完回去,垂着眼坐下。
  徐舟舟明白辛喜的意思,自己也抽了几张成算很高的单子,“岩姐来的时间最长,能力最强,上面派下来的项目却没几个,我现在管着也很吃力,你也得帮帮我……”
  刘岩有些尴尬,想拿又不好意思。老秦发话说:“正开会呢,你们俩干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以后管理不了交到我手里,我再分派给有能力的人,你们这样太没有组织纪律,资源并不是想给谁就给谁,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辛喜说:“知道了。”
  老秦咬牙忍了忍,拍桌子说:“先开会,开完会辛喜和俆舟舟到我办公室一趟。”
  老秦拿起白板笔算业绩、差额,把她们点着名字批评了一遍,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捋了捋业绩,制定新的目标。
  会后辛喜和俆舟舟去办公室找她,已经做好拍桌子走人的打算,没想到老秦换了策略,先兵后礼,刚才开会已经来了兵的部分,到办公室这便笑脸礼遇。
  末了,把徐舟舟先打发出去,又握住辛喜的手说:“我刚才态度不好,其实就是演了一出戏,演给她们看……你们办公室吧,最近问题很大啊,我要不发火震慑一下,以后没人服气我,你可别当真,真烦气了我。”
  辛喜心想,老秦啊老秦,你真是一只老母狐狸,我信你才有鬼,我信你跟你姓。
  她假笑了一声,点头说:“明白明白。”
  从老秦办公室出来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徐舟舟站在门口等她,看见她叹了一口气,“没事吧?”
  “没事。”
  “我们辞职吧,为了这点钱不至于,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什么时候还都随你,我家很有钱。”
  辛喜抱住她笑了笑,“我虽然缺钱,但是还真看不上眼这点钱,我缺钱不是因为家里没钱,而是毕业以后工作一直不稳定,不想问爸妈要钱,逢年过节还想多给他们一点,所以一点积蓄也没有……我其实很想辞职了,但是我们两个辞职没什么影响力的,我们走了只会让她更顺心……”
  徐舟舟说:“那你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不会算计人……再说吧。”
  她问:“你想支持刘岩做主管?”
  辛喜说:“对啊,她如果做了主管,最起码我们不用大事小情都让老秦管着,如果田甜当了主管,她一个傀儡,不顶用,情况跟现在没区别,只不定更没好日子过。”
  “老秦职位在那,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起码她的话沈总会考虑,万一……”
  “如果岩姐竞选上主管,我们帮她一起干老秦,如果田甜当上主管,我们看能不能集体辞职?”
  徐舟舟笑说:“那就玩呗。”
作者有话要说:  辛喜看着张以:你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老田还没出场就比你呼声高吗?
&&张以:还用说,因为他是男主角。
&&辛喜:那你知道你跟他的区别在哪吗?
&&张以:因为他是男主,我是男配。
&&辛喜:不对。
&&说完看了看我:妈,让他死的明白点。
&&我:这样不好吧……笑笑,不合适……
&&辛喜:没事,他扛得住。
我咬咬牙,笑说:因为我是他亲妈,是你后妈。
  ☆、赏花
  辛喜跟徐舟舟两个人打好商量。
  公司如今处于起步阶段,年底又刚扩大规模,很多地方都不完善,尤其是规章制度这一块,老秦虽然把制度整天挂在嘴边压着手下的职员,其实还存在很多漏洞,比如说,虽然员工到职以后,三个月转正,转正以后就成了正式员工,享受转正后的工资以及提成,挂上公司里分派给正式员工的工作牌,但是一年后才给正式签署雇佣合同,然后缴纳一定百分比的五险。
  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无论是转正员工还是非转正员工,本质上都和临时工没有区别。员工的利益得不到保障的同时,公司由于为了省这一部分钱,也会因为员工突然离职冒着一定的风险。
  下午,刘岩从会议室谈完单,笑着走进办公室,瞧见辛喜神神秘秘地说:“老秦下午不在。”
  “你怎么知道?”
  她低声说:“刚才我回来,在走廊里听见田甜在跟老秦说话,老秦说她下午要去跑市场,让田甜盯住咱们部门,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汇报给她知道。”
  辛喜叹了口气,“老秦是不是搞地下工作的?”
  冯璐瑶转过来椅子,笑着说:“整天像防谋权篡位一样防着我们,真把自己当皇帝啊。”
  辛喜摇了摇头继续做报表,办公室刚恢复沉寂,玻璃门就被从外头推开,一位穿着水洗蓝工作服的男士抱着一束鲜花敲了敲玻璃门,礼貌地问:“请问哪位是辛女士?”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徐舟舟跟辛喜对上视线,抬手推了推她,提醒说:“找你的。”
  辛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站起来确认说:“我姓辛,辛苦的辛,您找哪位辛?”
  对方笑说:“您是辛喜辛女士?”
  “对,是我。”
  “就是给您的花,麻烦签收一下吧。”
  “好吧……”她只好先接过来花,然后签了字让对方离开。
  她们都围过来,引起一波小轰动。
  冯璐瑶说:“可以啊,笑笑,这位又是谁啊?”
  辛喜挠挠头,在这束花里找了半天,最后才在簇拥成一团的满天星下面发现一张卡片,她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会儿才当众打开——
  To :辛喜
  有一种思念叫月满西楼,有一种默契叫心有灵犀,有一种感觉叫清风细雨,有一种祝福叫天天祝你,我都不累!
  From :
  “署名是……”刘岩看看辛喜,“署名空白啊,这是哪位敢做不敢当的人物啊,长得丑不好意思啊?”
  冯璐瑶说:“笑笑?小徒弟?你这几天又在哪里欠下了风流债?”
  辛喜摆手说:“没有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田甜进来了,抬眼看见大家围在一起,不由地扫视了一圈,然后瞧见辛喜桌子上的花,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有些夸张的笑说:“呦,辛喜你挺受欢迎啊……”说完径直走到自己办公桌收拾东西,默了一会儿又提醒说,“把你的花收起来吧,秦姐上次开会不是说了,每个人的桌子除了工作相关的东西,不允许放别的。查到谁不合格要扣钱的。”
  辛喜想,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会不招人待见。
  她叹了口气,把花放到自己柜子里。虽然说不知道是谁送的吧,但是摆着也挺好看,这么闷在柜子里可惜了,也不知道到下班拿出来还能不能看。
  刚关上柜子门,她的手机就响了。打开看见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对方说:辛姑娘,听说你挺喜欢花是吧?有空过来我这一块赏花吗?之前问你说自己没有男朋友,我还说帮你介绍一个呢,今天正好跟个后辈出来,引荐你们一下?我们就在公司斜对过这边的花圃种植基地,我派人过去接你?
  辛喜一瞧,是最近的一个合作商,交接到她手里让她负责,今天早会老秦刚下了任务,让这个月介绍点新的投资项目,再宰他一笔。
  辛喜一脸为难,拿着手机让徐舟舟看,徐舟舟了然,“哦--依我看,这花八成也是他送的。”
  冯璐瑶凑过来问:“谁啊?谁啊?”然后瞄了一眼手机,给辛喜出主意,“就说你在上班,不能随意离岗。”
  辛喜觉得这个主意可行,赶紧点点头,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添了几个字回过去----
  孙总啊,不好意思,我正在上班,不能随意离岗……我们领导要是知道了,肯定是要批我的,咱们下次再约吧,真是抱歉。
  没想到那边却说:没事,你尽管过来,沈总那边我亲自帮你打个招呼,谁也不能怎么着你。既然赏花不行,咱们就谈一谈业务方面的问题,我有些问题不懂,正想要咨询你,咱们便边赏花边探讨。
  辛喜叹了口气,拿手机又给她们看,冯璐瑶说:“你就说沈总肯定不能对您说什么,但是我在上班时间出去赏花实在说不过去。您要是有什么业务方面的问题,咱们可以到公司会议室谈。”
  辛喜点点头,刚刚编辑好还没有发出去,老秦那边却来了电话,辛喜看一眼田甜,还以为她又告状,犹豫了一下才接通,“秦姐?”
  “刚才孙总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些问题不明白,他正在附近,你过去解决一下吧。”
  辛喜故意装作不明白,多嘴问了一句说:“孙总待会儿要过来吗?”
  “孙总不过来,你得过去一趟。”
  “那……”
  “你尽管过去就行了,准你个小时假,前台打个招呼走就行,不用写请假条更不用签字。”
  “哦。”
  那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她这个“哦”字有没有送出去。
  徐舟舟问:“怎么了?”
  辛喜笑说:“出去见孙总,谈业务。”
  “刚才谁啊?”
  “老秦啊,亲自打电话让我去一趟。抽什么疯呢。”
  冯璐瑶清了清嗓子,暗示她别守着田甜骂老秦,“别瞎说,老秦也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辛喜笑了一下,“单身挺好的啊,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
  刘岩把话题引到田甜身上,插嘴说:“哎,田甜,老秦不是吆喝着给你找对象呢,这都大半年了还不成啊?是你要求高还是老秦不靠谱啊。你不是喜欢有钱的吗?要不你替笑笑过去相亲吧,孙总介绍的肯定不差。”
  田甜冷笑了一下,“自己留着吧,你一直跟未婚夫吊着也不是事,是不是自己的还不确定呢,我比你年纪小,不着急,有好的你还是先紧着自己吧。”
  刘岩脸一冷,“你说什么?”
  田甜只是低着头沉默,也不搭腔。
  刘岩忽地站起来,作势要跟田甜没完,冯璐瑶赶紧一把拉住她,笑着圆场,“别别,田甜她主要也是心里不得劲才怼你,你看看咱们办公室,你跟我眼看着要结婚,就差一道手续的事,舟舟和笑笑虽然没对象,但是向来不缺追求者,只要要求稍微一降低,分分钟脱单……”她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只用能让刘岩一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这无人问津的一位,心里也难过着呢。指不定有多么的眼馋。”
  田甜心里明白没有人向着她,冷冷的看了看众人,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走了。
  辛喜原本以为会吵起来,默默捏了一把冷汗,见冯璐瑶三言两语安抚住脾气暴躁的刘岩,这才悄悄吐了口气。
  她往田甜走掉的方向看了两眼,有些可怜她,但最后还是忍住没跟上去,狠狠叹息了一声,心里默念:我不是白莲花,我不是白莲花,我不是白莲花……
  ☆、奶茶妹妹
  张以从学校门口出来,就见田忱运已经过来,换了一辆白色的车子,下车在等他。换下来头一次见面穿的那一身白大褂,然后站在光线好的地方仔细一打量,长得倒还可以。
  张以收回来视线,继续讲电话:“行了兄弟,我这边还有事情得办,先不跟你讲了……没别的事,不是跟你说了,就是我一朋友蹭车的事,要知道这么耽误事就私了了。这车主也是个奇才,看着还想跟我整一出不打不相识的戏来。”
  他抱怨完叹了口气,眼看着走到跟前,赶紧收了手机。
  田忱运冲他摆手,然后自己先上了车,张以抹了抹嘴,后一步跟上去。
  田忱运等张以坐稳,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今天就你自己去?我还以为有另外两位姑娘。”
  张以笑了笑,没有多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开蓝牙用手机放了一首歌,听了一个前奏就切换掉,问张以:“想听什么?”
  张以说:“随便,”说完只是来回打量这车子里头的构造,刚才起步很稳也很快,车内防噪也是做得一流,跟他刚买的同系列不同款,当时就是舍不得多贷七八万,所以为省钱买了一辆手动挡,打量完叹息了一声,又说,“你这一辆车子不错。”
  田忱运笑了笑,“这辆车子不是我的,老师的,借来开一开。”
  张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略微舒坦一点,“哦,你老师眼光不错,你既然说你老师,那你是?”
  “明年毕业。”
  “这样啊,那很快了。签了工作没有?”
  “有几家联系过我,还在物色着,”他回头看了看张以,迟疑了一下“前天跟你一起的那两位……?”
  男人都一个德行。张以笑了笑。
  听出来一点意思,不喜欢拐弯抹角,反倒直截了当的问:“哦,是两位呢,你问哪个啊?”
  田忱运抿嘴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
  张以心里想,装蒜是吧,没问题,那对不住了——
  “性子冷点的那个是我女朋友,另外一个是她好闺蜜,就买奶茶那个,怎么样?比奶茶妹妹不差吧?这么回事,这不是我媳妇闺蜜要结婚了,就一起约出来吃个饭,”张以说完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见田忱运表情有点僵硬,他忍住笑,继续往下编,“听我媳妇说,她闺蜜怀孕了,奉子成婚,我这还想着,我们俩年纪也不小了,干脆让她也怀一个,两人一起养胎也有人作伴,不寂寞。”
  田忱运双手紧握了握方向盘,回头冲他笑了笑,“那挺好。”
  “挺好吧?”张以摇着头有些惬意,“我也觉得挺好。改天要真实生了,请你喝喜酒?”
  “……行,”他顿了一下,也知道对方这是说的客气话,但还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到时候电话联系,我有时间一定去。”
  张以笑了笑,“你没时间也没事,人不到钱到了就行。”
  田忱运扬声笑起来,点头说:“可以可以。”
  张以摆摆手:“开个玩笑,别当真兄弟。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是见钱眼开的人。”
  田忱运说:“那不能够。”
  田忱运去的时候顺道,再加上心里有点念想,想进一步打探打探,所以主动去接张以,回来的时候因为要去机场接个人,他跟张以打了声招呼就分道扬鞭了。
  根据老师的吩咐接到人,又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酒店安置好才回了学校。田忱运回去的时候大家还忙着准备汇报要用的PPT,他也还有一点尾没收,所以打开一篇关于TLC固态硬盘的英文文献,只是稍微有点不在状态,一个句子读了好几遍都没翻译出来。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来一盒烟,是撞车那天陪人买奶茶的时候顺道买的,买回来一直忍着没有抽,倒是把张以递的一根玉玺给抽了,好烟和坏烟到底是不一样。他平常也就舍得抽七八块钱一盒的泰山,后劲很足,辣嗓子,不如玉玺温润。
  一个就像水,一个就像火。同样都是烟,却是两个极端。二十多块钱的就是这样,不晓得更贵一点的什么滋味。
  田忱运抽了一根,摸摸口袋,又点着一根抽起来,刘强正好拿着试管从楼上下来,看见他坐在楼梯台阶上,笑说:“嘛呢,老铁,一个人愁闷烟啊?”
  田忱运抬头看看他,“实验还没做完?”
  “早着呢,万里长征永远在第一步,一直没进展。”
  他笑笑,“别人研究个东西要十几二十年,你这才半年,沉住气。”
  刘强打量他手里,“什么烟?”待看清楚牌子,叹了口气,“你这都不行,尝尝我这个。”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根递上来。
  “别瞎抽,咱没钱抽好的最起码也抽个中不棱的。”
  田忱运收了烟,笑说:“成了成了,烟收下了,你赶紧忙去吧,我也要回去看论文了。”
  刘强叹了口气,“成吧,改天有空好好唠,我请你喝酒。我PPT还没做完,也得回去抓紧了,不然又得挨批。最起码把形式走好,不能掉队。”
  田忱运摆摆手,站起来往办公室走。
  做汇报改了时间,原来定了白天,后又推迟到晚上。一直到七点李教授才抽出来时间,和几个实验组的老师一起出现在多媒体室。按照资历汇报近期的研究成果,没等多久就轮到田忱运上台。& &
  在座的导师都是很严谨的态度,尤其这一次有周教授坐镇,学生汇报出现问题丢得直接是导师的颜面。
  田忱运过程中还挺顺利,没想到临下台被李凡超叫住,“等一下,小田。你这,我听着有点别扭,不对劲啊。”
  田忱运顿了一下,听他皱眉说:“你刚才说什么?是TCL还是TLC?”
  李凡超说完问身边的学生:“TCL是什么,听说过吗?”
  这学生也是耿直,直接说:“电视机牌子,我家就有。”
  李凡超点点头,叹了口气,语气夸张地说:“小田啊,你直接用电视机往实验试剂里头干,你这个,你这个测的出来数据吗?你不一般,很厉害啊。”
  在坐得学生扑哧一声都笑了,剩下的老师要笑又不能笑的样子也实在忍的艰难。
  田忱运迅速浏览了一下电脑页面,尴尬极了,低头说:“不好意思老师,不是TCL固态硬盘,是TLC固态硬盘……”
  李凡超这才点头说:“哦,我说呢,我说这好好的一个汇报,怎么还给电视机打起来广告了。”
  下面又是一阵嘲笑,直到李凡超一脸正经的扫视一圈才安静下来。
  田忱运抹了把脸,关上PPT回到座位,让下一位汇报,刚坐下旁边的刘强就笑嘻嘻的打趣:“你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啊,怎么了?失恋了?你也没女朋友啊。”
  他摇头笑笑,“昨晚没睡好,今天不在状态。”
  展力豪凑过来,低声说:“可以啊,老铁,宣传都打入到这里来了,TCL没少给你代言费吧?”
  田忱运笑了笑,“这都被你看透了?可以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田忱运看我:我就想问我到底是不是男主。
我:你急什么,早晚是你的天下。
田忱运:我就怕你把对我的热情都贡献在了书名上。
我:………
  ☆、吃小孩
  田忱运笑了笑,“这都被你看透了?”
  展力豪说:“我也是刚看明白,不如李老师火眼金睛,一语道破真相。”
  田忱运拿起手里的试验资料往他胸前砸了一下,“咱俩是半斤八两。”
  说完话没多久就听见周老师喊展力豪的名字,他只顾着和田忱运开玩笑没听见,李老师本来就因为田忱运出低级错误有点生气,又见展力豪把汇报工作当儿戏,立马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嚷起来----
  “展力豪?小展?来了吗!”
  展力豪赶紧站起来,“哎,来了来了……”
  “来了叫你听不见?喝多了?没晕吧,不行叫个人送你回去休息。”
  下头立时又笑起来,李凡超说:“笑什么笑,都有份。看看你们一个个的。”
  顿时又鸦雀无声。
  …… ……
  辛喜没让孙名亲自派人过来接,她一个小职员,哪来的那么大的架子呢,还是摆正态度的好,且不说这个孙总介绍对象是真是假,就哪怕是真成了,这也是“金主”,得舔着。
  辛喜到了地方,问过人才找到人,估计是一早就跟服务人员打好了招呼,所以刚一问人家就亲自把她带过去。
  花圃基地有不少花卉,有直接种植在露天的也有大棚培植的。这个时节还勉强能赶上看薰衣草开花,大片大片的,看上去好像花海一般,整片的紫地毯,细看眼花缭乱。
  辛喜还真不知道这边的种植基地这么有意思,更不知道基地往里,靠近东门的地方有个小型高尔夫球场。
  她一路走过去都有些喘息不定,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紧跟上侍者。
  孙名看见她穿着一身工作服,甚至连工牌都没有摘,不由地笑了笑,对领路的人说:“带辛女士进去换一身方便的衣服,穿成这样怎么打球,不方便。”
  辛喜赶紧摆手说:“不用孙总,我也不会打高尔夫啊,您不是说找我过来谈业务?”
  孙名收了球杆,点头说:“是啊,边打球边谈业务嘛,不都是这样。”说完又对她进行安抚,“不会打球没事啊,不会可以学,人生有很多东西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不都是靠学习的,待会儿我让我那个后辈好好教教你,保准一学就会。”
  辛喜怎么觉得自己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了呢,不是她自恋、喜欢扮柔弱,是真觉得自己成了小红帽,他们都是大灰狼。
  她环视了一圈,就看见他跟自己还有后面站着的两位递水捡球的服务员,还真不知道他两次提到的神秘后辈是何方神圣。
  孙名见她四处打量,笑说:“他去洗手间了,这就回来。”
  辛喜清了清嗓子,笑说:“孙总,其实我一开始觉得过来不合适还有一个原因。”
  “哦?什么原因,说来听听。”孙名把球杆递给侍者,并且摘了白手套,抬眼看她。
  辛喜说:“其实我最近找到男朋友了,就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这种事情没人问,我也不能到处宣扬……”
  “真假啊,你不会是不好意思瞎编的吧?”
  “真的啊。您给我介绍是好事,我没有的话瞎编什么呢。您说是吧?”
  “也是,这么说是真有了?”
  “嗯。”
  “那是好事啊,”他笑着打量她,其实还是不太信,“那姓什么?”
  “嗯……”辛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细问,犹豫了一下赶紧张口就说,“姓孙。”
  “姓孙?跟我一个姓啊?”
  “对。”
  “这个姓好,这个姓好。”
  辛喜想,姓孙好什么好啊,大爷,永远比别人低两个辈分……
  就像孙子和老子,差了去了。
  (没有贬低任何姓氏的成分,纯属剧情需要的无稽之谈,sorry 。)
  孙名又说:“那很巧啊。”
  辛喜有些尴尬,“对啊,很巧。”
  孙名抚手说:“哎呀,那可惜了可惜了……”
  辛喜有点不明所以,此时就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孙名就冲她身后笑开了,一语双关的说:“沈总,你伸手不够利索啊,来晚了一步。”
  辛喜一听不对劲,赶紧转过去身,就见沈占东正大步向他们走来,穿了一身和孙名身上差不多的衣服,应该是球场给专门备的。
  孙名在辛喜跟前低语:“还别说,沈占东这老男人保养还是挺得当,这衣服往身上一穿,跟个小年轻一样。”
  辛喜心想,人沈总本来年纪就不大啊……
  沈占东刚到跟前就解释说:“是这样,刚才孙总给你开了个小玩笑,其实就是想喊你出来打球。”
  孙名听他把责任都归咎到他身上,无所谓地摇头一笑,提点辛喜,“后生可畏呐。”
  意思是沈占东就是他说的后辈,至于介绍男朋友的事也不是他一人空穴来风。
  辛喜还真来不及多想,以为孙总就是对人客气,夸她呢。
  不过辛喜也不傻的,骗她过来这个事,到底谁是主谋她还是认的很准。沈占东这男人色令智昏的吃相还真是难看,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这么费劲心机的吃窝边草,真是差到家了,估计以后公司也就到这了,没什么再大的发展前途。
  至于孙名?
  天下乌鸦一般黑。
  沈占东和孙名打球的兴致很高,拉着辛喜在草地上来了两圈,沈占东甚至要亲力亲为、手把手教她怎么握杆,怎么使力,辛喜学了学,见情况不妙就以今天出门没涂防晒霜为由抽身子回休息室等他们。
  这理由也算是到位,毕竟女人都注重保养。赤果果在太阳下面晒,就算是天生底子好也没有几个敢的。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沈占东才和孙名一人拿了一条毛巾回来,头发半干,应该是回来以后去冲澡了,清洗好又过来的。
  沈占东看了看时间,问她:“饿了吗?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看了眼孙名,“孙总想吃什么?”
  孙名声音爽朗的笑了笑,抬手对辛喜这边示意,“女士说了算。”
  辛喜原本以为可以撤了,没想到还有吃饭这茬,一时如坐针毡,“沈总,我就不用了……”
  沈占东笑说:“客气什么,出了公司我就不是你老板了,咱们都是朋友,别叫沈总,叫一声别的来听听。”
  辛喜想装作没事一样笑一笑过去,可是挤了半天也没挤出来,尴尬极了。
  孙名看出来某头不对,解了个围,满脸含笑,“我看小辛八成是饿了,有些坐不住了。那什么,沈总,她一个姑娘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吃饭估计也放不开,你看是你那边叫几个过来还是我打个电话?”
  沈占东有些不悦,沉吟了一下,“孙总歇着吧,我去安排。”
  他说罢出去了一趟,让助理订了酒店,又打电话给老秦,说今天下午要陪孙名孙总应酬,从辛喜在的部门在安排两个人过来,不然应付不过来。
  老秦一听很激动,“是不是要谈大单?”
  沈占东说:“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喝高兴了自然有大单。”
  老秦笑了笑,赶紧说:“那行沈总,我这就打电话安排,您也注意身体,喝酒的事就让这群姑娘顶上就成。”
  沈占东没在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辛喜没多久就收到徐舟舟的短信,她问:老秦说这就让我收拾收拾去陪孙总吃饭,还有田甜,到底什么情况?
  辛喜听说她也去,这才安心,开玩笑说:没什么情况,估计就是多叫个人蹭饭吧。怕剩下。
  徐舟舟:……
  过了一会儿不忘吐槽:老秦还真是疼田甜,知道是蹭饭就专门叫上她,生怕她伙食不好。
  辛喜正拿着手机,忍不住笑出声。
  沈占东看见,问了句:“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啊?”辛喜赶紧收了手机,摇头说,“没有。”
  沈占东也没再说什么,转过去视线认真开车。倒是孙名不适闲,回头询问沈占东家里近况,想来关系应该是不浅,聊来聊去说到孩子的教育问题。
  孙名侃侃而谈。
  两个大男人也不觉得无聊,辛喜正出神,听见沈占东问她什么。
  她猛回神,抬头说:“什么?”
  孙名笑了笑,开玩笑说:“你们沈总问你觉得他如何。”
  辛喜愣了一下,见沈占东也不辩解,又尴尬起来,委婉说:“刚才听你们提起来孩子说得头头是道……其实,我不喜欢小孩子。”
  潜台词是,你家里两个女孩子,还指望下一任再生一个男孩子,我不喜欢孩子,咱们没戏,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
  沈总笑了笑,觉得她性格率真,点头问:“哦,怎么个不喜欢法?”
  辛喜想了想,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直白,“前段时间去我姐姐家里,她嫂子家里有个女孩子,挺可爱的,大家都很喜欢她,我却怎么都不喜欢,她一直缠着我要我抱,我就偷偷给她说,我饿了,我喜欢吃小孩,可以吃了你吗。后来几天她见了我都躲着我走。”
  沈占东却哈哈笑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
  辛喜有些无奈,心想:咱俩到底谁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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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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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那个死鬼
  沈占东觉得辛喜心里干净,没有太多弯弯道道,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这样的性格难得,虽然是因为涉世未深的原因,但是就算以后学会老秦那一套本事,也坏不到哪里去。
  说起老秦,沈占东还真没觉得她有多少手段伎俩,她使得那些,都是女人勾心斗角、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招数,认真说起来,老秦的情商还真不高,这些年也没什么增益,说眼界眼界不行,说高明不算高明,辛喜她们这一班子历练历练都比她有前途。
  沈占东之所以拉着老秦不放,是因为她实干,性子不服输,有时候就像狗一样,你只要一怂恿,刀山火海她也敢冲,发展中的企业,有时候就得需要几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才行,如果人人都高瞻远瞩,就显不出来领导层的重要性了。
  到海鲜大酒店跟着侍者的引领进了包厢,辛喜过去的时候田甜和徐舟舟已经到了,就连老秦也过来了。辛喜一愣,然后赶紧又换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走到徐舟舟跟前坐下。
  她悄悄问徐舟舟,“老秦也来蹭饭?”
  徐舟舟一笑,“谈大单这种事,怎么少得了她。”
  辛喜撇嘴笑,“拉倒吧,其实就是打着幌子来蹭饭吃的。上次刘岩过生日,人事那边安排人买了一块小蛋糕送过来,就她吃得最多,吃完了不算,听说田甜请了半天假,还让我给田甜特地留一块,一件事嘱咐了三遍,我也是醉了……”
  说着说着见老秦站起来,辛喜怕她突然过来,赶紧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沈占东和孙名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孙明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上电话低头说了两句,边说边指外面,并且把服务员叫出来问询。
  秦月英以为是她安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赶紧走过去了解情况。
  田甜见她回来,赶忙问:“没事吧?”
  “没事,”秦月英坐下又说,“楼上有个熟人在这,今天是生辰,学生定了包厢给他庆寿,就是之前送礼的那位教授,沈总和孙总跟他都是熟人,刚才进门碰见了,合计着要不要上去一趟敬杯酒。”
  辛喜不小心听见了,抬眉看了看老秦和田甜,然后又垂下头。
  沈占东和孙名上去敬酒,彼时周老教授正在唱豫剧选段,正唱到刘墉下南京-铡西宫,“狗贱妃怪罪下,我也活不成,常言说忠臣不怕死,怕死岂能落为忠,且别说它是皇封酒,是□□我也要饮三盅,我只把这杯酒腹内用,我把话说给娘娘听,都怪我居官太傲性,无圣旨我才铡坏太师公,今日里微臣我西宫来赔罪,望娘娘你能宽宏大量把我来容,从今后咱耶刘两家要合好,同心协力保大清 ……”
  别说周老教授年岁大,一旦唱起来吐息仍旧均匀,不论好坏,一番词下来皆是欢呼喝彩。
  他收了声,回头瞧见沈占东和孙名,赶紧着人安排座位,并且邀请孙名配个角,把乾隆在场的那段精彩唱词来一遍。
  孙名的唱腔在圈子里也是远近闻名,都知道他出身戏剧之家,好唱,甚至每天还要练嗓。
  周老教授身份地位摆在那,凡是从院级退下来的,关系人脉都不俗,更何况工大这样的国家重点院校,如今虽然不握实权,但也曾相当于一个副局级的干部。
  孙明也不推脱,直接就上阵了。一来二去,孙名从主客变成了主陪,自然而然就留了下来,沈占东给老秦打电话,让楼下的人都回去,只留老秦和辛喜上来,她俩算是脸熟,也好一起凑个桌。
  平常送礼归送礼,吃饭归吃饭,但都是公事公办,等闲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跟周老私下里套个近乎。
  辛喜挨着老秦落座,一回身就瞧见另一边是那天被她撞车的车主,她见是熟人,赶紧挥手打招呼,“嗨。”
  田忱运其实在她一进门就瞧见她,毕竟那一头深亚麻色中间的几绺绿还是瞒熠熠生辉。
  这次她能快速认出他来,也实属不易,田忱运低头笑了笑,拿起茶壶主动帮她添水。
  见她虚站起来,两手端起茶杯来接,似乎还挺懂得酒桌上的礼仪。
  辛喜人生有三怕,一怕老师,二怕媒婆,三怕应酬。
  前两样不用多说,很多人都深有体会,至于应酬,也并不是人人都会接触,有些稳定的工作或者职位不足就会好一些,而像她这样工作在“第一线”的人就少不了。
  好在之前跟着长辈待人接物的时候学习到一些,工作以后多多察言观色又学习到一些,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也勉强可以撑一撑场面。
  人最怕的是比较,尤其是共同处事的时候相互比较。一场饭局下来,田忱运基本没有动几次筷子、吃几口菜,不仅要伺候几个教授副教授又要顾及着沈总以及孙总,察言观色,端茶递水,既到位又自然流露,本领算是练到家了。
  辛喜再看看其他几个,明显不如他信手拈来,这样一对比,不免就多注意他。
  饭局到中间,李凡超有意多捧一下田忱运,提点着他说:“小田,跟孙总、沈总敬杯酒,认识一下。”
  田忱运双手举杯,故意摆的比对方低,辛喜侧头盯着他的侧颜,心里想,这么会来事,也怪不得老师那么偏爱,这么四五个人,单独点着他跟沈占东跟孙名喝酒。
  周老等田忱运敬酒结束,看了看自己杯子里的,笑着建议说:“酒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不能贪杯,咱们就杯中酒吧,喝完好好吃菜。”
  这次吃饭都喝酒,辛喜自然不会不喝,跟着大家端了,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时候却见田忱运眼神古怪的打量她,辛喜不明所以,也打量他,“怎么了?”
  “你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吧。”
  “什么不适合啊?”辛喜更加糊涂。
  他又看看她,心想,跟不熟的男人自然说不到这么隐私的问题,装作听不懂也很正常,其实要真是怀孕,还真不该喝酒……
  想及此又觉得自己这么问似乎不太合适,遂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说,说到底也轮不到他管。
  辛喜心想,这是咋了这是,奇奇怪怪的。
  不过跟他也确实不太熟,一杯奶茶加一次撞车的交情,能在饭局上再见面并且碰杯子喝杯酒已经算是有缘分了,如果真是前次五百次的回眸获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他们的缘分已经足够把脖子扭断了。
  饭局结束以后,要各自乘车离开。沈占东知道秦月英的嘴巴就像是悬崖边的瀑布,从来没有把门的,所以守着她当然不想跟辛喜套近乎,免得到明天回公司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所以等到助理来接,就由着秦月英安排,同孙名和她一道儿离开。
  辛喜被留下来,准备打车离开,刚挥手打到车就被旁边的陌生人截胡,她叹了口气,人走远了还在原地吐槽:“节操节操,节操碎了一地——”
  刚念叨完,一辆黑色BYD就停到跟前,辛喜再健忘也记得这个跟张以的福特亲了嘴的车,她见田忱运落下来车窗,歪头顺着车窗往里头打量。
  “有人接吗?没人接上车。”
  辛喜也不客气,立马喜笑颜开的抱着皮包上车。
  以为他这是空车,正想问他的老师还有师兄弟怎么没坐车,回头就看见后座上勾肩搭背的两位。
  她赶紧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
  “你好~”
  刘强说完没头没脑的又来了一句:“可以啊,运哥。”
  辛喜没听明白,田忱运却知道他想的什么,解释说:“别多想,没有的事。”
  展力豪听到他这么说,看了一眼刘强,抹嘴笑了笑,主动向辛喜介绍说:“我叫展力豪,他叫刘强,我今年28,家里有套房。”
  刘强听他这样介绍,噗嗤一声笑出声,看见展力豪瞪眼,赶紧又捂住嘴把笑憋回去。
  辛喜有些哭笑不得,也只好跟着笑,点头又说了一遍:“呃……你好……”
  田忱运通过后视镜看了展力豪一眼,抬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对辛喜说:“他这有毛病,不用搭理,一搭理就来劲。”
  展力豪说:“别信他的,他没安好心。”
  田忱运沉默,展力豪却继续绘声绘色地推销自己,他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儿,见有点过分,想替辛喜解释,所以故意问了辛喜一句:“你老公怎么没来接?抽不开身?”
  展力豪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辛喜。
  辛喜也愣了一下,“啊?”
  田忱运重复说:“你……”他迟疑了一下,意识到辛喜表情不对,对于“老公”这事异常惊讶。
  他突然想,张以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怎么就没想过质疑呢?
  辛喜转过来弯,会错意,以为田忱运用“老公”的说辞帮她对付展力豪,赶紧作出动作,语气抱怨的说:“那个死鬼,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指望他来接我?”
  ☆、辞职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生活就像一瓢抽出来的地下水,有的地方寡淡无味,但如果是盐碱地,还能尝一尝咸淡,其实吃多了会齁死人。
  辛喜晚上回到家里,回忆起来那句“死鬼”就懊恼万分,鲜少演戏,所以容易杀不住车。
  她一个人住,家里有台电视机,但是如果想看就要付费。所以基本没动过,只是每周大扫除的时候按时清清灰。日子过的冷清,就要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东西,所以她经常上网扒拉一些言情小说看,一定要是女主惨的,被虐的,虐身虐心,矫揉造作,最好是爱写无病呻吟桥段的那种作者,这样辛喜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豁达通畅,日子是多么的惬意好过。
  如果文笔好,能够抓住人心,虐出她两滴泪那就更好了,绝对是上品佳作,因为辛喜每次哭完,情绪得到宣泄的时候,都觉得全身通畅、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辛喜对张以说:“不管哭还是笑,都是个体力活,不仅能消食还能减肥。”
  “在你眼里说话都能减肥吧。”张以调侃到。
  “对啊,话说多了瘦脸。”
  “……”
  “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请你吃大餐,超级豪。”辛喜还记着撞车那个事情,不管怎么说,饭一定得吃。
  “不去,你请就算了吧。”
  “为什么啊,我这么可爱又有责任感。”
  “丑拒。”
  “你行。二!师!兄!”辛喜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道。
  “看,笑笑,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你跟我斗嘴哪次赢过?人家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是吃一堑长一斤。”
  “我什么时候暴躁了,大家对我误解也太深了。我不是爱发脾气的人。”
  “……我都不想说‘你发起脾气来不是人’这样的话,因为太烂俗了,没什么新意,但是这句话配你却够了,一个B格。”
  辛喜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人要爱自己一点,对于这种话题终结者就要远离,她一个人远离还不行,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所以一定要呼吁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抵制,他那么毒舌的人就该被封起来,真空包装,在自己的蛇圈里自生自灭。
  辛喜第二天不用上班,可以在家里睡个懒觉,泡个小澡,如果张以答应了吃饭的事还能开开荤……可惜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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