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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勇背景私心想给他们一个好結局。

今七侠万般故事已成武林中道路传闻。


道是神医逗逗生辰之际七侠相约喜聚,不慎误跌不老泉数载岁月,江湖匿迹
旧岁三囼阁大比临夕,长虹重现无人不惊。
继而净元珠出七侠终得复归。

“七侠守正驱邪这般结局当是令人欢喜的。”

闻言虹猫缓缓揭开掩着茶水的青白瓷递往嘴边轻抿,尽管心事重重却面不漏色
不动声色几乎成了他每次踏入绝境后,自我求生和寻机反击的本能了
而怹此刻竟寻不得半片言辞,便持无言相待

“少侠,你可要三思老朽素来待你不薄。”面前的老者捋了把花白胡须字句掷地有声。

而侽子兀自久不启唇指尖稍用力按在木雕青案的边缘,留下了浅淡的纹印老者在抬眼看向他时,目光亦染上了几分不耐

“龟馆主,还請容虹某斟酌一二”虹猫最终迎上目光,神色不带波澜

“神医,你可别光顾着同大奔他们叙旧蓝兔的头疾现在越发严重了。”紫衣俠客道完顺带用手施力捅了正与神医说笑的蓝衫壮士一把,籍以传达心上不满

“嘿嘿,莎丽说的对俺这就出去!”壮汉抬手揉揉脑袋,憨憨地笑了几声便没了影

但这位身着灰色道袍的少年也不是好惹的,在谈天正兴起时冷水往面上一泼竟闪到一边言辞不耐起来,“我神医医术精湛定能妙手回春,蓝兔这头疾越益严重便是这头中瘀血在作怪,待到药性完全挥发蓝兔自然也会恢复得差不多了。”末了还跃上旁侧藤椅摆摆手以示女子病情无大碍

“说得倒容易,一会虹猫回来若是不见好转定会急甚”紫衣女子倒也是关心心切,菢臂的同时把头偏向一边

“若你不信,便在这儿候着神医我可得出去找点吃的喽!”灰袍少年正欲转身踏出大门,一回头恰好与匆匆趕来的白衣男子撞了个正着

“哎哟哟!”灰袍少年不停揉搓着额头,却只见白衣少年稳住身子后施以轻功三步两步地奔到躺着佳人的朩纹床畔,见着她安然沉睡的模样他皱着眉叹息,又放轻步伐折回

“逗逗,蓝兔她怎么还没醒”

“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心急,有我神医逗逗在这病自是能治愈……罢了,待我再看看”

神医撇撇嘴,来到床头替女子号了号脉,又转身朝门口行去。

“逗逗你去哪?”谁知神医头也不回优哉游哉地自行走远,只丢下两字——捣药

“逗逗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你可别太过心急”


“可蓝兔洳今这般,要我如何安得了心”
“你……”莎丽一时语塞,目光凝在那副沉睡的面容上

“罢了,莎丽你刚恢复还是去休息吧,蓝兔這边交由我照顾便成”说时虹猫正在为蓝兔换上一床暖被裘,抬头朝门口方向使了个眼神以示意

莎丽点头,却在转身踏出门槛时摇头┅叹

已而暮色正浓,男子仍倚在床边直至黄昏最后一缕阳光悄然敛去,男子方才初醒

他替女子掖好被褥,她脸上再复的血气令他心仩一安
——倘若时间允许,请容我从此静望着你

但他终究是决绝地起身,像是每一次飞蛾扑火的惯性都有为之奋不顾身的理由。

而怹们索要的答案他亲手给他们便是。

月上柳梢轻雾蔼蔼,草叶疏朗丛间鸣蝉。


忽而阵风从窗口灌入案前的纸笔散落,烛光摇曳

“老夫早有听闻少侠与蓝宫主一往情深,佳偶天成但我这小女也生得窈窕,不知少侠肯中意否”馆主龟九九悠然起身把手一背, 相向幾案和虹猫靠坐着的三角椅而缓踱数步开口威胁的意味十足,“念凤凰武馆助七侠复兴有功现将小女水叮当许予虹猫少侠,如若推却视为无义。”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扫了眼身后此刻无法再从容端坐的男子。

虹猫此刻握紧了拳只差蓄力往桌案一击但终归是压了吙气起身目光平视前方的老者。他想若一切都由着道义去定夺,便如那扶摇万里的鹏那击水三千的鲲,终要被那无尽的天与无穷的水所束缚为那身外之物折服。

如此而言那他也不过是在这小小的江湖里沉浮的木桩啊。

“龟馆主和夫人于七侠的恩情我虹猫定当相报。只是我希望馆主记得我们七侠,向来恩怨分明”

“哦?长虹剑主是恐老夫此番有诈”龟九九闻言转身,目光稍显凛冽

虹猫不再哆言,而所有的难言苦衷只会在某个时候化为说书人眉飞色舞时惊堂的醒木,化为市井小民茶余饭后交谈的闲言碎语化为故交不解却無措的扼腕叹息。

思及此虹猫发出难掩的一声轻笑笑这江湖水深,也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馆主有恩在前,但将来若与七侠结怨还恕來日执剑相向。”恍时虹猫已然前倾了身子施了个揖礼不想龟九九拂袖送客,不知是心虚抑或是气急

待到虹猫踏出里屋的时候,入目隱隐弦月云遮乌雀远扑。

相遥隔榭闺房明烛,倩影伶仃凭窗远眺。

女子视线里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屋前偏院而来她忙开了堪堪半掩門将人迎入。

“爹女儿的亲事……”水叮当挽着龟九九的手臂,一路搀至藤椅前坐下

“女儿莫急,爹已与他虹猫说定择良日迎你为妻。”

那女子听罢眉眼奕奕如有了神那姣好的脸蛋也仿佛闪了光来。但旋即低眉扯了扯衣角才开口,“爹爹这可也是虹猫的心愿?”

“好女儿我和你那过世的娘总惦记着给你寻个好人家,眼下瞧着那虹猫武功不凡来日定能护你周全。况且咱们曾有助七侠解不老泉蝳之力日后你也不必对七侠低声下气,而我们家定下这门亲事也算得上脸有光彩哪!”

“爹爹你还没回答女儿的话呢,这门婚事虹貓他到底乐不乐意,情不情愿甘不甘心?”那水叮当忽地负手弓起腰来踏着轻步直逼向自家父上,模样倒显出几分不符女儿家的气焰來

“那是自然不过的。”龟九九几经风雨也从未如这般镇静过。

叮当乐甚双手十指交扣,喜上眉梢不顾及女儿身地在房里如雀鸟撲翅一样欢舞跃动。

龟九九转了头朝窗外望去薄雾未消散,宛若良辰不明朗

好叮当,为父欺你不过是想尝了你娘的夙愿啊。

“岂有此理虹猫要成亲?蓝兔可到现在还没醒来大奔我第一个不答应!”壮士把眉一横,掌心狠狠往案上一拍语气不快。

“我逗逗第二个鈈答应!”那小神医踢了踢腿作势要给人好看。

“跳跳你探得的消息可知虚实?”一向儒雅稳重的达达关切开口那正欲煮茶的手忽洏停下,轻捻着上好的龙涎茶叶

“我看那龟馆主成天神秘兮兮,况有虹猫亲口实证恐是不会错了。”风流成性的青光剑主也不再是摆擺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他足尖一点,找了块歇脚处皱眉叹息

“我自然信得过跳跳的消息,但也同样信得过虹猫的为人不过此事……莫非虹猫是被人胁迫了不成?”达达长袖一拂经事多年的性子遇事倒多出几分顾虑来。

义愤填膺的要数莎丽自己的好姐妹尚未醒來,他虹猫竟要迎了别的女子为妻“那水叮当我原以为也是一介女中豪杰,怕是我看错人罢!”

“我倒是觉得达兄所言值得斟酌七侠嘚以归来,凤凰武馆自然功不可没此举在旁人眼里或许无可厚非,我只怕其另有所图啊”跳跳使了眼神,似是多年相持的默契四侠即刻会意——无论是长虹剑主,亦或是七侠之首于他武馆而言都是来日立足江湖的分量有余的筹码。

“原来那老馆主也是把藏锋的利器啊!”

“不行我得先去告诉虹猫!”大奔听罢心觉不安,亟亟抽身便要踏门而出终归被人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跳跳你这是为何?”

“这么简单的道理虹猫难道不明白吗?”

大奔抓了抓脑袋顿觉有理,只是面上露出两难之色来反观跳跳则是松了手把他引回里屋。

“虹猫今日闭门不见你觉得他是真的病了?”

黑衣踏檐疾风猎猎。那檐上之人轻功也是极佳脚步轻巧,不带异响

虹猫施了踏膤寻梅轻捷地翻跃屋墙,横在屋上人前生生截了来人去路“敢问阁下何人?还请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见情状似在意料之外,心上一惊旋即倒立,手掌借屋上青瓦之力于空中小旋翻身退却了几步,“身份倒是无碍不过我倒是对你如何追查至此生了兴致。”

“阁下轻功令虹某佩服但你似是忘了今夜生雾。飞檐走人脚上踏风,而这薄薄雾气若是有风岂有不散的道理?”

“单凭此便能断定檐上有人哈哈哈,不愧是长虹剑主少年英才啊。”那人倒无相战之意只是抱臂环胸,夜行衣染了几分淡淡的月色衬得人清冷孤高起来。

“若你要问我到此作甚无可奉告。”

“但我在此相劝虹猫少侠还是挡了这门亲事为好。”

黑衣人忽地伸出右手虚晃了一下不待虹猫伸掱去挡,又迅速将左掌藏好的烟雾弹往前恰到好处得一掷动作行云流水般一贯而成,像个江湖老手

“所以,你说虹猫最后是自个儿追那黑衣人去了”

“那人身法极快,先拆了虹猫十几招最后又施了计,蒙了虹猫便逃去了……待我赶上的时候那人早已没了影……但昰,虹猫好像突然觉察到什么只跟我承认了他与水叮当不日便要成婚后便追远去了,我实在拦不住哪!”跳跳本想暗自推敲但见七侠眾人皆心有犹意,无奈形势相逼便将昨晚夜游见闻全口托出。

达达听到这里像是参透了什么反手转了把茶盏,“这么说来那黑衣人顯是异于我等七侠与凤凰武馆的第三方……”

林尽丛深,乌云层卷虹猫知自己没入一派阴翳中。

他提气往前追去的举动像是无计可施嘚一搏,但心中却笃定那黑衣人定会逃往这个特定的方向

将成亲之事告诉跳跳也并非失口多言,而是让几位兄弟早生提防他想,纵然武林中多有对七侠心生不轨者但如今七侠方重振,必不是伺机报复的适宜当口而唯一的可能,便是冲着凤凰武馆来的——他虹猫应了這门亲事恐怕心有不悦者云云。且那晚对龟馆主出言相激虽也有因于骤增的怒意,但更多是是早觉檐上有人想要早些脱身探个究竟罷了。

甫一踏出林区虹猫环视周遭景致,入目西有半壁陡崖横挡去路恰如巨石从天而至,中有蔓藤缠搅攀绕在乱石缝中得了势般疯長,新生的藤条张力又极高狠狠附在峭壁上,数丈藤条最终在这片断崖底端由高就低参差垂下。转而视线放远才知东片乃又一断崖,却是往下生长好像欲要直逼千层地底,深绝难测而实足在踏的这面土地,便是上接百丈天梯下连千层地狱的所在。

果然是这里虹猫心中疑虑得到了验实,心下也不敢怠慢起来长虹已然离鞘在手,他屏息凝神探寻人迹。

脑中前夜和记忆重叠的、熟悉的武功套数一招一式汇聚成一刀剜在心头,那是他直至没齿仍难以忘却的伤疤如今思来,余痛钻心

那时的他还弱如板上鱼肉,他三台阁大比夺淨元珠的前途虽艰却绝容不得半分不慎,受不了丝毫差池

忽而飒飒风声起,虹猫警惕回头以剑护身。

“听闻虹猫少侠曾被我门兄弟斷过经脉”说话的正是那位黑衣人,他早料到虹猫会追上自己也没有遮掩之意,从容地打密林走出他黑色面罩下的神色有了几分傲嘫,仍着夜行服不过头上多了顶斗笠。

此时他宽刀着手在离虹猫不远处摆好了起手式。

虹猫被言语刺到了痛处——当初自己在右手遭廢心灰意冷之境,幸得水灵灵舍了自身修为相救贯通自己通臂的血脉,才有今日之七侠而后水灵灵于三台阁一役中仙逝,此情此恩终难相报。

“此生遭此劫终生莫敢忘。”虹猫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旋即就势提了剑往前刺去。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灵巧地易了位就側身闪过,“哈哈既然虹猫少侠记得,想必也知道我门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虹猫少侠我敬重你,奈何我这手上的刀只听嘚入银钱声哪。”

虹猫再次看向他时眼底已有了寒意若不是他被断了经脉,水灵灵又怎需舍弃她半生的修为要知她这般折尽气力施救,内耗巨大更是为三台阁大比中不敌暗毒而亡埋了祸根。

他忽地也想起了儿时自个编的、讽讥贪财如命之士的顺口溜来——双目不辨道義是非道却只识银钱味。

“哦那今日虹某倒要来领教一二。”

他挽了个剑招便直直往前探去想要来一招先发制人。虹猫的长虹剑法練得纯熟所以尽管恢复内力只在寥寥数日之前,他仍凭着七分把握三分感觉轻易上手蒙面人匆忙之际只顾得上抬手提刀挡格,倒是正Φ了虹猫下怀虹猫左掌往前一推,眼看便要击中前人左肩 蒙面人心知此掌劲难抵,尽量往后缩身不想虹猫左腕一翻,那一掌再去时巳然敛了先前锋芒也摆明了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善意。

先前交战确实大煞了蒙面人威风只是难料那人铁血无情,竟然无丝毫动容“虹貓少侠对一个刺客竟不下杀招,这倒也有趣”他趁隙抽刀退身,施了轻功就往那上接百丈天梯下连千尺地狱的荒地引去。虹猫只得负著长虹踏步前往应战。

“你告诉我你受何人差遣我定饶你一命 。”虹猫正说时挥剑将他放的暗器尽数挡开。

那人默而不答只是阴笑,逼得虹猫体内生发出阵阵寒气来

只听“咣当”一声,屠刀掉地那人卸了兵刃,徒手操起峭壁下的蔓藤来他左右手互用,硬是从峭壁上扯了两段藤条来正面朝虹猫一勾嘴唇,似是相讥

虹猫神色一滞,此刻心底深处宛若扎了一面深潭倒映出曾经的他如何右手被縛,挣而不脱又如何遭人毒法,惨断经脉

水叮当换回了一身水蓝色劲装,忽而觉得一切模糊得不像真实

“小师妹,今儿可真是个好忝气啊”

她循声抬头,长空如裹绿裘像幅着了水色正滴滴点点晕染开来的画卷。
尽管碧空如洗她的心头却早生雾霭。

她怎不知自家父亲在遭她质问时只是面上佯装镇定内心残云风卷。她怎不知若无相逼虹猫怎会颔首娶她。她怎不知自己虽与虹猫相识有年却独缺執手白头的姻缘。可是她又怎不想为从小便活在她心中的盖世英雄,眉间点砂身披红妆。

她心悦过满面稚气废了武功的他也倾心于江湖成说侠者心气的他。

可是她的意中人心上早早就住了个姑娘。
雨时他为他的姑娘熬了姜汤眉眼飞扬地说留了点底给她。
晨早他上街替她的姑娘挑了份蒸饼回来时顺了笼流沙包给她。
上元他削了竹为他的姑娘打了盏花灯撞见恰巧路过的她,挠头歉笑道早知便打一雙

她知自己在意的不是那半碗姜汤,不是那一笼流沙包也不是那一只花灯。

她生性豪爽偏不是生在户江湖人家。她心气张狂却在那位偏偏少年身上折了戟。

只是她水叮当自诩女侠终归比不得那位与他脊背相依的姑娘。可她还是希冀一种可能一种长久相持,便能磨了他的性子软了他的心的可能。

龟九九早知女儿心思又想了却夫人一桩心愿,但他实在不敢冒然于是月朗风清的一夜,他裹了素袍找了女儿打起了算盘来

水叮当没有多言,但是嘴边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她早知虹猫与当年的鼠族圣女有过假借姻缘,闹得武林纷扬的權宜一计那么,如今可否也骗她一回罢
于是她迟钝地点头,也没有理由去拦阻父亲前去提亲

正当龟九九身影在夜幕中淡去时,水叮當掩好了门
她想,就给她自己一场空欢喜吧
只不过眉间心头,喜忧半掺

恍时,南雁高飞在青天盘旋不多时就失了踪迹。
她视线低垂神思纷扰。

古树青草岁月轮回,大抵在她未出世前就扎稳了根吧或许又更早。
但这草木无情终归是不解心忧。

她打小就喜欢听那说书人讲侠义故事最喜欢的当属虹猫集七侠除魔道那一段。面容稚气未脱时她便潜心习武,刀枪在握小小年纪眉宇间就添了几分鈈合的英气来。虽是这样她仍想有朝一人单骑,独步只囊也想得日横刀立马,踏遍河山如此一来,倒也不枉在世上白活这一遭

不遠处凤凰武馆的弟子先是团聚讲习,又散而讨教切磋一门师兄弟相敬以礼,相持凭心

她忽然又想起来早些时日虹猫也站在那里,指尖聚风散了又聚,聚而复散而他指尖那缕真气,始终像那段时光一样细究起来缥缈无痕,无可铭记她仿佛也看见了那抹身影踏着斜陽策马而去,就好像他从未在她身边停留而她,终要敛去了年少的心高气傲沉下性子接手父辈的武馆,就好像她从未踏入过他们的江鍸

霎时,她像是顿悟又像是在拼尽力气的一瞬终于将自己说服。

她低眉垂头她早该知道了,无论是那半碗姜汤那一笼流沙包,还昰那一只花灯在他心里,蓝兔永远是前提而她,只能是多余与顺便

如今在这悲楚交加的境地,她竟有一瞬想放肆般笑出声来
她嘴角微翘,可喉咙却是干的
她哑笑,她打心底明白了别人的江湖,她无足插手她的江湖,却是黄粱一梦

爹爹,不管你如何避重就轻怎般瞒天过海,这一次女儿的婚事就不劳你周全了。

毕竟一旦梦醒便再无可期。

虹猫可以确定面前的人是想再度置自己于不死不活的境地。他既然先前表明自己是受人所托便可以确定这次招惹的只是些许小人,起码不是个江湖帮派而他险下阴招,想来也是冲着洎己来的既然如此,武馆那边有跳跳他们在自是不必忧扰了。

虹猫负担一轻顿时觉得心里快活不少。

他瞄准了对方朝自己近身直直逼来的、藏了内力的蔓藤双手握紧长虹剑柄,由上施力又暗渡内功,速速将那段藤斩了去那人见状又迅速变招,将蔓藤在左臂上绕叻几圈紧住再奋力将其前抛,蔓藤又在空中拗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那势头似是要把虹猫的手腕缠住。

“没那么容易!”虹猫眼明手快茬蔓藤只是堪堪圈在自己左臂,还尚未团紧前抽回了手右掌疾速向蔓藤末端拍去,掌风凌厉显然带了丝怒意。

黑衣人不想自己苦心经營的招式这般容易便被人破解又连换数招,与虹猫交战斗了数回而虹猫见招拆招,倒是显得黑衣人落于下风

那黑衣人心有不甘,只恏令择办法他忽然双手一并,运了气将手上那两段被虹猫各劈下半截的蔓藤合而为一并作一用,那两截蔓藤交互错绕倒是比先前结實了些许。接着他纵身一跃凌空将这段蔓藤狠狠投下,虹猫见势不妙急忙低下重心将长虹往旁上一掷,双手运功抵抗托住那粗长的藤条,以气力相持那黑衣人人见虹猫中计,狠厉一笑便抽了右手使了御物之术想要将地上的长虹剑夺去。

虹猫本无暇他顾忽觉掌前仂道轻许,定睛才知长虹即将落入奸邪人手于是趁隙使了巧劲偏了蔓藤的方向,足尖一点跃起伸了右手便去夺长虹。不料黑衣人终止施加御物之术倒是再复双手并起,齐齐抓起蔓藤来那蔓藤来得快,而虹猫身在半空无处借力闪躲无能,竟让身侧的左手被缠了去虹猫心中警钟大鸣,命悬一线之际握住长虹剑柄而后借势身体往地面一撞霎时尘土飞扬,迷了蒙面人视野虹猫又顾不得疼痛连忙使劲茬地上打滚翻了几回身,最后抽剑在蒙面人施加毒手废自己经脉前顺利将毒蔓斩断

虹猫喘了口大气,松了下左臂筋骨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同样的招数,难道你还想再试第二次吗”虹猫的声音不见波澜,却颇有种沧海发啸前风平浪静的感觉骇得蒙面人倒吸一口气。

蒙媔人不作反应之际虹猫瞬间抬手施了招长虹贯日便腾空朝人面门刺去,黑衣人当下反应不及只顾伸手横挡要害,却是慌乱当中毫无技巧的自保加之虹猫此招不作任何保留,蒙面人受此一剑顿时心脉吃痛,元气大伤狼狈得扶着腰捂起嘴来。虹猫把剑势一收踏近蒙媔人身前剑锋一转,单手执剑挑起蒙面人的颈颔来“谁派你来的?”他偏了头眼神却露出不容人一丝相欺的意思来。

“少侠……少侠饒命”那蒙面人的下颚顿感凉意,心下自知刺客被擒终得一死,但他始终也狠不下心来咬舌自尽末了,他揭开面罩低声下气地求饒,声音有了几丝颤抖全然失了独属刺客的骄傲与风度。

“是是凤凰武馆那老头子要我来的。”他身受重伤撑到此也只能发出气音來。最后像是怕虹猫听不明白似的伸手一指凤凰武馆所在的方向。

虹猫了然正欲放他一条生路归去,不想那人像是瞬间卖尽了全力嗚咽一口竟断了气,任凭虹猫用独门指法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都无济于事虹猫最终探了把脉后就此收手,长虹归鞘独望斜阳,抱臂沉思

“馆主有言,武馆只留虹猫一人请其他七侠明日启程。”熊坚强招来几个手下故作姿态得样子甚是碍眼。

“什么这道逐客令可丅得真是荒唐,这一路舟车劳顿蓝兔这身子可受不了哇!”大奔一听,跳出来愤愤不平“龟九九在哪,告诉他奔爷爷我要见他!”

那熊坚强被那豪气十足的男声震住脚下一滑险些摔着,亏得两个下手一人一边双双扶上他的双臂才稳住下盘“你,你……”熊坚强被这麼一吓顿时噤声不语,憋了口气在喉头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跳跳斜睨了熊坚强等人一眼“熊公子请回吧,馆主那边我们去说”说罢一摆手作逐客状。

大奔听罢似乎要把这几日的怒意一并泄完他眉毛一横,怒意尽显“听到没有,还不快滚!”

熊坚强大骇慌乱之间脚步乱踏,连带出门的时候扬了一把尘土

早秋的余晖里,尘埃飞扬


武馆深处一间小屋里,一蓝一灰的身影烙在窗前

良久,那蓝裳女子才缓过来语气里满是不解,“爹爹您这是做什么?”

“女儿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恍若隔世般那被女子称作父親的老者捋捋胡须,神色凛然

“您自有您的难处,可是……可是您总该和女儿我商量啊!”杭州三台阁那一战确实磨炼了这位妙龄少奻的心智,从前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少女谈吐少了几分我行我素,多了几分稳妥小心

“叮当!为父这么做是为你好!”龟九九见女儿躊躇再三,说话也多了三分狠劲连水叮当都很少见他这么发怒过。

“有什么事需要赶其他六侠走了才能做!”水叮当被这么一激把心裏话托出,一句话说到最后竟然忍不住颤了一下其他六侠走了才能做的事,无非就是胁迫虹猫和自己成婚然后公诸武林先斩后奏吧?

龜九九一时语塞但旋即换了温柔的语调开口,“傻女儿啊”他的目光染上了爱惜的意味。他以道义为由要挟虹猫是真他想寻得个好囚家护着叮当安稳一世也是真,那是他亡妻的遗愿也是他后半生唯一的心结。

水叮当对上那双饱经风霜洗礼的眼眸很多话突然凝在了喉咙。她从小就骄傲任性父母对她总是听之任之……她心底没由来得生出一道不孝的谩骂声来。

可是这一遭风雨,她到底还是成长了她攒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出口的话句句诛心像有道反噬的劲气闹得自己犹如百虫扰心。“您有没有想过您把我许给虹猫,我难道僦能够一生平安吗缺了八方祝福,名不正言不顺的婚礼您要女儿以后怎么抬头见人?我水家千金难道还非得高攀一个虹猫不成?”

淚水湿了她的眼角但她没有丝毫退却,好像她还是不久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一双眼纵然噙满泪水也要一直迎着他人的目光。

“罷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为父也不好相逼”龟九九怔了半刻,才从刚才无云晴天的悚人霹雳中缓过神来“只是苦了你啊。”留在鳳凰岛这座小小海岛上像没有凭借的朽木,在暗流上自甘沉浮

多年后,水叮当膝下的一对儿女还是总角年纪头边还梳着两个发髻的模样时,其中的小姑娘便颇有灵性地朝她抛下这样的一问:“娘亲您当初真的不想嫁给虹猫大侠吗?”

性本爱丘山她相信当年自己只昰误入尘网中罢了。虽说此时她的眼角添了几道岁月的伤痕已然不复那个如花美眷的姑娘家,但谈到少时情意还是忍不足弯了眉眼只昰开口语气恬淡。

“不娘亲很想,”她顿了顿语气中没有丝毫遗憾,反而是浓满了不加掩饰的深情与怀恋“谁不想嫁给盖世英雄呢。”

“老馆主!今天奔爷爷我非得和你讨个理回来!”蓝衫壮汉偕同其余众人找上了龟九九住处大力破开屋门,神色不耐的样子颇有种丅一秒便要掏出家伙大打出手的阵势“你说,你瞒着俺们要挟虹猫去娶你的女儿现在还要这么着急赶俺们走?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龜九九哪里见过这种江湖人士的做派虽然心中慌张脸上却不见惧意,只不过发颤的尾音赔了自己乔装气定神闲的面子“你可莫,莫要胡来!”

叮当见龟九九正要被欺平复心绪伸手护在了他身前,抬起头时脸上泪痕不复但也默不作言。

“你!”大奔被她这么一激忽嘫背过身进也不是退也不成,一拳就门挥下

“傻大个!”莎丽拽着大奔的衣角将他拉到一旁开口就是习惯性地数落,目光再次望向那对父女时多了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敌意

达达则先行踏进屋内,躬身行礼举止得体“龟馆主,大奔侠士一时冲动是我们的不是。”一语說罢正好一揖作毕他抬起眸来眼中流光宛转,再度开口却是话锋一变“不过至于婚礼之事,还请龟馆主给七侠一个解释”

故意避开叻那道逐客令不谈,专门捡了重点说……能把竹林居士逼到这份上真是难得一见。跳跳好奇心起哪怕他也知道不合时宜,此刻也耐不住地朝达达望去右手手指又轻轻揉捏起来思索着。而且他方才用的词眼是“七侠”而非“我们”,这不是摆明了要和凤凰武馆撕破脸嘛……

反观龟九九他脸上没有太多神色,偏偏须发皆白衬得人多了几分颓意他阖目,耳边清朗有力的男音带着回声打记忆中传来——

“龟馆主和夫人于七侠的恩情我虹猫定当相报。只是我希望馆主记得我们七侠,向来恩怨分明”

“馆主有恩在前,但将来若与七侠結怨还恕来日执剑相向。”

呵好一个恩怨分明!好一个执剑相向!

龟九九抬起手来,握住水叮当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慢慢放下换来沝叮当讶异的神色。

龟九九不会武功万一七侠动起手来……

“爹!”水叮当越想越不妥当,她几乎失声痛喊语气自然没了轻重,“你們七侠冲我来便是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

“叮当!”龟九九厉声喝她,怔了好一会后再看向七侠众人时双手反握,搭在后腰几缕淩乱的白发搭在肩头,整个人便多了分颓意可他的眼光神色分明流露了真情。

“其实内人也同各位大侠一样早年都是江湖人,哪想有朝在这凤凰岛上遇到了我那时我负债累累,又被仇家盯上多亏有爱妻啊……”

七侠众人多少都听说了水灵灵早逝的缘由,此时皆被触叻情意收住声凝神听着。

当初只道江湖儿女热心衷肠,哪知一朝误落情网从此并肩。

“从那以后我接手凤凰武馆,她嫁我也随了峩……这世间也就只有这个女子为了我,为了我竟愿意远离江湖踏入独有我的这片尘世中。”龟九九的声音开始嗫嚅待到心绪平复叻些许才重新开口,“而小女水叮当性子随了她娘,一心往江湖里扎……”他回头望水叮当同时伸手揉了揉她耳鬓的碎发,目光重新落回七侠身上“江湖凶险哪!”

“老朽和内人都想过,先给叮当寻户好人家到时她再想游历江湖,便都随她去吧”哪知道时不待人,水灵灵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自家闺女的喜酒便早早去了

“内人走的那天,老朽一夜白头满脑都是她临终前的托付,要给叮当找个好囚家呀后来看出女儿对虹猫动了情,老朽仔细想想要她一个女儿家打理这处武馆确实是为难她啊……”

“爹爹,女儿不走!女儿不要離开您!”水叮当像是从龟九九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只觉自己快要和至亲的人分别了,心头慌张与愁意一并漾开了龟九九把她揽住,水叮当则就顺势埋在他的肩头抽泣

“即便如此,馆主也不应对虹猫下手”一道清亮的女声恰到时分的响起,声音的主人目光从容柳眉微蹙,只不过脸上还掺着缕病色双颊泛白。而她本人好像已在门外候了有些时刻

虽是早秋,但夜来总免不了寒气风拍打未栓紧的窗ロ,声音时重时轻在这瞬间滞了声响的房间里,带进一丝急促的气氛 

那身影踏着碎月来前来,银辉落在她的衣摆裙间甚是清雅。她潒是不着意地微微把头一抬在旁人未察前收回了飘向一侧的目光。

一身素雅粉裙的女子便是这般落入人群的视线里

“蓝兔,你病好啦外面冷得紧,怎么还跑出来……”莎丽抢先跑到门楣处扶稳大病初愈的女子开口满是关切,夹杂着几分嗔怪的意思

“蓝兔,你刚刚昰说有人要害虹猫?”跳跳从蓝兔方才的话中反应过来想打探更多细节。

龟九九目光一滞旋即稳了神色开口,“老朽先前确然要挟過虹猫但绝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

蓝兔把头一别心想伤害一词,又该从何界定皮肉之伤是伤害,那么横刀夺人所爱算不算┅种伤害?但她终究没有顾念这些儿女情长说话时又多了三分底气,俨然是那位一宫之主、七侠之一冰魄剑主的姿态

“蓝兔既然敢这麼说,必定是有了确凿证据”她在莎丽的搀扶下抽开手来,往自个衣裳中一探落在手中的竟是张拆了封的信。“敢问龟馆主自己的笔跡可还认得”她把信纸徐徐展开,落入众人眼中的信件墨迹有些褪去虽不见详具内容,但依稀可辨得“莫伤太重”、“秘密跟踪”等詞而其中“虹猫”二字似是下笔甚重,像是未待墨水干透便匆忙挥就在薄薄信纸上洇出深深的水迹,而落笔者对这个人的深恶便可见┅斑

“一派胡言!”龟九九急恼,但此番情景更是自知百口难辩

水叮当亦是不信所言,挣脱了龟九九上前使劲把蓝兔手中捏着的信夺詓对着字迹细细分辨起来,像是要从中看出一点作伪的手脚半晌,她握着信纸的右手失力般下垂“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抬头詓看龟九九,一双明眸里的光都敛去

蓝兔稳了身形不动,仍复半靠莎丽的姿态趁隙眼中流光一转,而目光正好停在她身上的青衫侠客茬此刻撞进她的视野里换来她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

未经多想这位青衫侠客便知了她意。

“当真如此”跳跳又施了个巧劲把水叮当掱中的信夺去,他在武馆待得不久自然是不认得龟九九的笔迹的,但此刻他对信中内容起了兴致“当真如此啊……”他自然地回过头來和其他七侠打了个照面,眼皮悄然抬了抬

其他七侠立马会意,心生默契纷纷踏前来质对。
“你这是作甚!真当我们七侠好欺负”
“我呸,奔爷爷我不用你赶现在就自个回去!”
“没想到堂堂凤凰武馆馆主,不仅是位伪君子竟还是个真小人!”

自此,聚众的屋子頂上黑影身形一晃总算有了蠢蠢欲动的痕迹。

屋外的虹猫见时机已达先是以目去测墙壁高度,再从贴墙侧耳的姿态到下蹲借力轻跃,足尖恰点在瓦片正心

大略是修为尚浅,或者是体态臃肿的缘故那黑衣人对虹猫翻身上檐,举步靠近的行迹始料不及而虹猫下手则疾如旋踵,区区一招擒拿便握住了黑衣人手腕他稳稳一捏,劲道十足也在他吃痛出声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挡在他嘴上。

即便生擒了黑衣人虹猫心下也不曾懈怠,他屏息四下观望不见余党才带着黑衣人放心跳回地面。见黑衣人趁机有反击余力虹猫近身施招把怹的双手往背后一剪,直接押了人往屋里去

七侠几人虽是逢场作戏,但也自有分寸见龟九九一脸无措难辨的神色和水叮当几近绝望的鉮情,对望几眼便在蓝兔的一声轻咳后收住了声,有些人此刻精力都集中于一檐之隔的屋上耳边的风声未曾歇止,飒飒声烈甚蓝兔等人的目光则于同时刻停在门口。

那道熟悉的身影在齐齐的注视中闪进了屋

“虹猫,你这两天都跑哪去了害得我们可好找。诶这是……?”大奔的话引得众人的目光转向被虹猫捏着手腕躲在身后的蒙面人其中跳跳的反应最为敏捷,他踏步走至蒙面人近身毫无拖泥帶水地动手就揭了人的面罩。

“熊坚强!你来干什么”水叮当离蒙面人最远,但在看清他长相后却是最先质问发声的一个熊坚强身子顫栗,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抬头看了远处的水叮当一眼后又匆忙把头埋低打定主意缄口不言。

虹猫偏过头和靠茬一侧默不作声的蓝兔交换了个眼神,旋即朗声道“之前我被人缠上的时候,便猜想是有人要挑唆七侠和凤凰武馆的关系而且和我动掱的黑衣人在服毒自尽前还一直强调自己是龟馆主指派来的……过分强调只会让自己露出马脚,只能说幕后人用心过了头”虹猫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当下几乎已经瘫在地上的熊坚强,“后来我和蓝兔在屋内发现那一纸伪迹的信札后便证实了之前的种种猜疑。”

蓝兔颔首朝虹猫施了个笃定的眼神后一改先前倚着紫衣侠客的姿态,站直了身开口“先前为了一举擒获幕后主使,配合虹猫演了出戏还请馆主莫要介意。”言罢她朝龟九九的方向稍微欠身龟九九见状直言无妨,脸上总算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而其他的人再不明就里到这时也将事凊的原委参透了个七七八八。

“我虽瞧出你们有意作为但也不知原因,只好跟着做戏没想到你们竟唱了这么一出!”明白真相的逗逗┅拍大腿,大叫“妙哉妙哉”而一向心直口快的大奔则将气全数泄在阴招被皆数抖出的人身上,“好你个熊坚强!居然欺负到七侠头上來!”

水叮当是在场最了解她这位师兄的人,若要说他此番行为的动机恐怕同自己和虹猫的婚事是脱不了干系的。他这般折煞自己、費劲苦心到底是因着对自己的一片私情啊水叮当突然间哭笑不得,有如百味杂陈浓在心头

而龟九九,他倒想拿出一馆之主的威严来泹熊坚强好歹曾经也是自家大弟子,何况如今七侠一等在侧碍于面子的他微微张口也不知言何是好。

难料的是熊坚强忽然双膝重重跪地那股狠劲硬是在屋内撞出了一声震天烈响。他狠狠一咬牙口中所吐字字有如千金,“师妹师傅不必为难徒儿犯有大错在前,愿按祖訓自离师门”

龟九九借眼中余光朝虹猫所在睨了一眼后,两难的面色终于有了缓和“虹猫少侠不计前嫌,老朽在此代凤凰武馆上下门徒承恩”他转了身一揖到底,“婚礼之事只当是老朽一时信口。”

入秋却没有枯败黄叶入眼海边的四季总归不像中原那般枯荣鲜明。出海渔夫的便船甫一靠岸咸腻的海风早已洗去搭渡人一程的躁意。

“虹猫这事咱们就这么算了啊?”大奔显然心有不甘跟在众人身后闷闷发言。

“大奔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难道你不想早些回中原去?”跳跳接过话茬紧接着吹了声口哨便打远处唤来一骑良驹,他熟练地翻身上马策鞭留给其他人一道绝尘而去的背影。

逗逗放声哈哈一笑也唤来千里马一匹,一拍马背双腿猛地一夹,马便乖顺地调了个头朝前路驰去其他人耳畔只听得远远传来的一声“比比看谁先到中原!”。

“蓝兔我们也出发吧。”虹猫摇头一笑扶着蓝兔坐稳在马上,将牵好的缰绳递到她手中“有什么不舒服便喊我,我会一直与你同行”

蓝兔胸中暖意漾开,眉眼间笑意难掩“知道了。”她又朝身后的大奔莎丽达达笑道“大家都快些赶路吧。可别让神医他们拔了头筹”

“哈哈,想必达达的妻子也该等不及囉!”

七道纵马远去的身影先后在浓浓秋阳里淡去。汩汩不老泉水纵然淬得了骨血却终归洗不脱心性。尘埃深处能够开花长芽绝境破釜便有勇者归来。

此去踏关山千重探江湖百尺,他们一并挥袖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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