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手机屏幕一闪一闪顶部偶而会有一闪而逝的白线,都是在玩游戏的时候出现。按压检查屏幕没问题,请问会是系统问题吗

"三星n5100屏多少钱"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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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码下载糗事百科app正在初始化报价器usb忽然无法识别怎么处理?海滴向往这种问题有3个可能造成:
1、系统文件缺少,有时候重装个系统就能完全解决。
2、数据线问题,这个问题不会太经常出现,建议先用第一个方法试!~
3、打印机问题,打印机本身主板的问题,有条件的话,可以换个电脑试试!~
更多回答姜绎雯二是USB设备不能被电脑识别。我们先要判断是电脑的问题还是USB设备的问题。我们可以用其他的USB设备来测试电脑有没有问题。
如果是电脑的问题。你的电脑是不是被病毒破坏。USB2.0的驱动是不是安装完好或版本不兼容。有没有软件冲突(先解决软件问题)一般情况出来一个安装驱动程序的提示。
如果是电脑硬件问题。我们先用万用表测量USB的四条线(红+5V 白DATA-数据- 绿DATA-数据- 黑 地线)万用表红表笔对地黑表笔测量(白线和渌线。的阻值不相差50欧,这两条线都是从南桥出来的,如果阻值变化过大则可以判断是南桥问题。说明USB在南桥内部的模块烧毁。
在来看看外面的USB设备现在很多都要驱动程序。即使没有驱动程序也不会出来无法识别的情况。出现无法识别的情况有几种。一USB数据线不通或接触不良一般都接触那个地方因为时间长可能里面生锈有胀东西还可能有东西在里面挡住了。二 USB线不通。红线不通什么反应也不会有,白线不通无法识别。绿线不通也是无法识别。白线和绿线不可以接反。也是无法识别。黑线不通也没有反应,这个测量的方法上面已经讲到。
注意.红线5V电压低也可导致无法识别.
随风而逝_0650电脑无法识别USB存在的原因:
一、接口松动了,去重新插拔下看下;
二、驱动程序出现了问题,按照以下的步骤进行设置下;
1 、首先点击【我的电脑】属性,
2、单击【硬件】下的“驱动程序签名”选择“忽略”,最后确认。
3、然后到【设备管理器】下。
4、展开到【通用串行总路线控制器】下,
5、在有红色叹号的USB点击右键选【更新驱动程序】然后一步步安装一次驱动就可以了。
三、USB设备出现了问题,检查下,设备看看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热门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新买的ndsi,用的是r4的烧录卡,开机后一进烧录卡,屏幕就闪一条白线,转瞬即逝_百度知道
新买的ndsi,用的是r4的烧录卡,开机后一进烧录卡,屏幕就闪一条白线,转瞬即逝
想问问是不是烧录卡的问题?怀疑R4烧录卡是山寨的。还有游戏无法退出是怎么回事?谢谢回答!!新买的ndsi,用的是r4的烧录卡,开机后一进烧录卡,屏幕就闪一条白线,转瞬即逝
用山寨的烧录卡,会把游戏机弄坏不?,谢谢
我有更好的答案
首先,确认你的卡到底是什么。R4不能在dsi上使用,如果还有不明白的请追问。dsi只能使用r4i系列。另外。推荐使用SC小组的烧录卡,机DSONE和DSTWO。市场上不存在正版R4i,R4i绝对是盗版的。当然,DSTTi使用的话更为简单方便。以上就是解答。R4i也不是正版R4公司出品。因为早在R4时期该公司就已经倒闭了。无法出品R4的DSi烧录卡。所以,出现这类问题也是情有可原的。非常的好用LZ你好
请问,用山寨的卡会对游戏机有影响吗?用了一周了,现在打开照相机都会在下屏闪一下黑线,以前没出现过……dsi最好配什么卡啊?dstwo还是dstti,哪个比较好?听说dstwo还没有盗版的呢,dstti有盗版的吗?我第一次买游戏机,不太懂……谢谢
一般来说没有影响 至于黑线 很可能是机器问题 烧录卡没有这么大能耐损坏机器 最好当然是DSTWO 可以模拟GBA游戏 支持一系列比较好的功能 包括硬件反烧录等 很强大 dstwo没有盗版dstti有盗版 注意识别官方网站是 不是的都是盗版 dstti比较简单实用 看你喜欢哪种啦
采纳率:38%
游戏就是无法退出,必须从新开机才行;我买的也是R4的卡,至于屏幕上闪一条白线我就不太清楚了。
恩,现在的R4烧录卡几乎买不到正版的了,你还是买ak,或dstwo吧
xiaopingzi001 你好!找新游戏,百度搜:
游戏库酷游乐 ,你就知道
R4山寨多不是,而且不好用,建议换成dsonei或者dstwo,玩不了游戏多数是烧录卡内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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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都市博客写实小说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修订本
  作者:
  “人生有两件令人遗憾的事;得到与得不到”
  ——萧伯纳语
  齐欢,此刻正坐在昔日大学校园外文化路的“良木缘”水吧里,晒着秋日比较奢侈、娇妍而又有些慵懒的阳光。
  耳畔轻柔地荡漾着,熟悉的肯尼基(KENNY
G)的CD金曲《IN THE RAIN》。
  如烟的浪漫曲调,糅合着阳光、落叶的碎片,缓缓地,一片、一片旋舞在,齐欢躁动而又渴望宁静的内心深处,轻轻地,撩拨着他的思绪……
  齐欢,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长袖V领T恤,袖口捲得老高。紧贴的T恤,隐约可以感觉到结实、强健的斜方肌突兀地隆起。
  一低头,可瞟见他的发型,是那种很清爽的短发。成都年轻人常说,“没有发型,便没有爱情。”
  回头一眸,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目光中充盈着恬静,宛若透明的石头溅进澄寂的溪泉。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喜欢运动,平凡普通而又真实自然的年轻人。
  今天早晨,自己向公司递交辞呈这桩事,此刻并没有太放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正在为另一桩事所牵绕。
  齐欢任职本市一家世界500强的外资百货企业——时尚百货,任职营销企划部经理。月薪3500元不算太多,但可以让另一些人动心一辈子。生活在成都这座休闲、写意的城市,这“鸡肋”薪水,足可以保证他日子过得很滋润。前几天看了《新周刊》杂志上登载了“热爱成都的101个理由。”其中一条便是——
“今天,一毛钱人民币还能买什么?到了成都,就能美美地吃上一支串串香”。
  何况,东郊下岗的工人,挣一两百元的都有。或许明天,父母、朋友都会骂他是个傻子,不去想了……
  28岁的齐欢,和都市里那些平淡无奇的面孔一样,再普通不过了。整天还不是在为五斗米辛苦奔波、折腰。恍若一只小小鸟晃荡、唧啾在生命的秋千上。
  翻开桌边《21世纪经济报道》的报刊,上面登载了汪丁丁《永远徘徊》书中的一句话:
  “是去一个也许需要我为之鼓吹的立足未稳的市场鼓吹;还是离开市场,去到遥远的异乡面对一片大海,一个寂寥和属于自己的世界”
  齐欢陷入了沉思……
  吧台旁,有位胖妹在边打电话,边磕瓜子,背影好似倒立着的冬瓜。
  齐欢恍惚觉得,人生便犹若在磕瓜子,一地狼籍。吐掉的壳,美丽或丑陋的壳,都是给别人看的;至于咽进肚里,喷香的饱满的干瘪的霉烂的—
  只有,自己才知晓……
  吴桐,此刻也坐在这家水吧里面。
  看得出来,今天精心打扮,穿一件淡驼色紧身薄羊毛短袖衫,褪色
  牛仔裤的女孩,是在等待着谁?早上斟酌了半天,吴桐没有穿自己在仁和春天百货买的ESPRIT、THEME之类的品牌女装。而是,临时在春熙路的休闲店选了件休闲薄衫,他们一直欣赏和喜欢的格调来扮妆。只不过在颈部洒了点,上周在百盛购物广场选购的一款资生堂“CLEAN”(纯净)香水。淡淡的溢出,一股清新、舒爽柑橘柠檬为基调的香味,夹杂着少许少女深秋思恋的韵味。
  吴桐,此刻就宛若隔壁邻居家的小妹一般:清纯、自然无邪,充满青春的活力和动感;又带一点不虚假,自然流露的性感。
  她,有一双很小女人味,弯弯的,会微笑的月牙眼,再加上一头短短微卷翻翘的碎发;这种女孩没有画报上的美人那么艳丽、漂亮,但多了一份真实和生动。甚至,让80多岁的大爷都会忍不住多偷看几眼,并嫉妒地悄悄骂一声:
  “他奶奶的,年轻真好!”
  离别一年多的校园,吴桐实在没有勇气走进去瞧瞧。但她心里永远惦记着:校园里的荷花池畔,宛若朱自清笔下滴落的露珠,滚过薄如纸帛般的荷叶筋脉;校园林荫道参天的梧桐树上,蝉壳依旧在风中吹瑟着小夜曲;文化路“根据地”串串香竹签上串着的,如烧烤烟雾般盅惑的记忆往事;周围的礼品屋、磁带CD店、租书屋、网吧和服饰店,是她们周末快乐逍遥的天堂。
  而这一切,曾经的好时光已不再复返……音乐又响起了《在此等待》的英文金曲,令吴桐忽然间有种疲惫和伤感的感觉。紧握水杯的双手也有些颤栗、发抖起来。
  远远地,她透过水吧橱窗,望见了十几米外两个熟悉的身影:穿浅灰色西服,晒黑了显得更老练的阿兵,和穿淡粉色套裙的田田。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都是大学时代情投意合的最佳损友。
  她想喊,却心发慌,喉头却仿佛被口香糖粘住了。
  千言万语,诸多情怀就是为了来赴今日的约定。她蓦地记起两年前,也是9月28日。在这间水吧,她和阿兵、田田三人,碰着扎啤庄重地承诺:
  “两年后的今天,三个人不管身处何方,哪怕千里之外也要来赴,这个朋友之间真情的聚会!”
  女孩鼻子一酸。在她看来,曾经豪情万丈的誓言和真诚善良的热血冲动,都被现实的鞭子教训得体无完肤。古代庄子笔下的尾生,为等佳人不惜守约在桥下苦候,却被洪水淹没。放在现实的背景下,能够理解的人,大慨都住在精神病医院里。
  这是一个,精神与物质都比较困乏,生存和尊严不肯亲吻的时代……
  然而无论世事沧桑,在三人心中,这个约定却是神圣和虔诚的。因为只有想到它,人才恍然又回到纯真、美好的校园时代;才又重新拾取几瓣自信和尊严。至少,在吴桐心中一直是这样想的。
   其实,在心中,吴桐非常渴望见到阿兵和田田。一年多来所受的委屈、辛酸和伤痛,让她好想找个朋友或陌生人大哭一场,什么都不说。只是,任泪水如小雨,籁然而坠。
  他们还会喜欢我吗?他们不会喜欢我吗?还会接受那个倔犟、自尊、又有些孤傲的吴桐吗……
  吴桐,显得是那样地迷惘和无助。好似身体一半在墙里,一半在墙外的崂山道士。
  “噹—”吴桐潜意识慌乱中,把那杯他们取名为“燃情岁月”,自己配制的(君度加1盎斯黑标,两片柠檬,一片肉桂和半听可乐)混合短饮给打倒了。
  倾泻的甜饮有些粘黏、缠绵,如同记忆中的粘鼠板,不忍留恋……
  “啊,啊,啊,同学……小姐,打、打倒了……”
  “呀,哇!呀……糟糕!”
  刚从洗手间出来齐欢连喊带叫,旁边座位谁的酒水打倒,淋了他一裤子都是。那个女孩一慌张,手忙脚乱刚放稳杯子,又“扑通”一下又碰倒了杯子……
  “哎……美女!”齐欢跳起来,歪嘴裂齿自嘲道:“我的奶奶哟!你打倒一次就够了,你,你还倒第二次……”
  随着街对面的阿兵和田田正朝这个方向迈过来,吴桐像触电般倏地弹起来。仿佛周围的人都在注视她,用目光剥离着她,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和肌肤。
  慌乱中,吴桐绊倒了椅子,也顾不上扶起来。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夺路而逃,没有任何理由。只听见,“噹—”地一声,推拉玻璃门像时空的导演,重重地碰响在一起,翕开又合拢。
  座位上,只剩下吴桐遗忘带走的牛津革奶黄色手袋,上面挂了个可爱的小绒熊。恍然可见,它的双眼被打肿了,黑漆漆的。
  “我珍爱记忆中的你/在那里才能感觉你的爱……”
  歌声,咖啡啤酒香味,纠缠、弥漫在凝固的空间中。
  ‘她走了?”
  阿兵和田田扫兴地对视着,站在他们熟悉的倚窗座位旁,满腹疑窦。
   “为什么她,突然间不辞而别,又这样匆匆?”
  他们心中留下了几许悬念。她虽是一个瘦弱的女孩,但在阿兵、田田心目中,她永远是那种“言必信,行必果,诺必诚”的侠义女孩。她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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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不会失信于别人,更何况是昔日这般真情真义朋友。  “也许,她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阿兵有些发热,他松开了领带。曾经,在读书时代,阿兵和另一个男生同时喜欢上了吴桐。阿兵和那小子动了手,还捅了对方一刀。幸好,刀是从对方手中抢过来的,伤口也不深,阿兵只挨了个处分。要不然,阿兵也不会远走他乡,去南方的深圳……他今天刚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联系上田田赶过来了。谁知道……  “人呢——?”懵懂中,齐欢像打量外星人一样瞧着这两位。空空的座位,淡泥黄色格子布桌面上打倒的酒水,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淌,以慢镜头滞重的速度。却没有了,人影。忽然,齐欢的双眼愣住了,桌子上还放着一部飞利浦手机,就是刚才那女孩的。  “跑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好意思,白捡了一部手机……”齐欢忽然噎住了。想起了什么憾事,“糟糕,我等的人还没来啊………”  “这地方好久不来,妖气挺重的,尽遇疯子……”田田悄悄掩手对阿兵低喃道。脸颊 乍现出一对浅浅微涡的酒窝。  她的目光与回头的齐欢对视了0.01秒。睥睨间,似两颗带刺的果冻布丁或冰弹子,交错碰及了一下,旋即阒无声息。  音乐继续在飘荡、弥漫,像个微醺的幽灵。橱窗外,隔着的是烦躁、喧嚣、真实而又生动的街衢。    齐欢,蹬着单车,晃荡在午后成都的大街上。  午后的阳光,把暖洋洋的微笑尽情飞泻在人们的身上。  “蚕从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齐欢眼中的成都是座不张扬的城市,尽管这座花木扶疏,景色宜人的城市有“市廛所会”、“万商之渊”的美誉。听说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就对元代成都商业的繁华有过生动的描绘。而赵抃的《蜀都古今集纪》则记载了古成都繁忙的胜景,“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古成都的铁器、交子、蜀锦,雕板印术、薛涛笺,临邛火井(天然气)、邛窑,“南方丝绸之路”的起点……这既让后生们骄傲,又足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齐欢,蹬着单车,晃荡在午后成都的大街上。  右边街道的音像时装店铺,不时放着煽情的流行歌曲。  一会儿是羽泉的“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放弃……”  一会儿又是刘德华的“冷冷的冰雨总在我脸上无情地飘/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无情出卖……”  “流行歌曲的长处就在于省略了过程,一针见血地击中人们冰冻已久的情感穴位。其实  现代人很粗糙、很锐利的心,也适合掏钱被流行歌曲宰一下,就像老母猪被剐了需要  反复在开水中烫皮一样。”齐欢边骑着单车,边胡思乱想着。不过最近,齐欢忽然偏  爱起老成都的乡土作家李 劼人——被称为中国的“左拉”,在法国留过洋的文人。  骑到科甲巷,齐欢从李劼人先生的《大波》、《死水微澜》里读过,这便是清末石达开遭遇砍头的辕门外。望见春熙路、总府路便感受到一种车水马龙,节奏加快的气息。两边是鳞次栉比、五光十色的商厦,和比肩继踵、万头攒动的人群;五颜六色欢快或杂乱的巨幅广告POP标语和汽球,让人目不暇接;车马声,时装秀音乐声,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喧闹嘈杂。  浮躁、忙碌、喧嚣和空灵的滋味,似章鱼的长爪,伸向每一位飘荡、躲避着的都市人心灵的深处。啮咬着,抓扯着,让人有点气悸、心慌和盲目地骚动。  ……碎碎洒洒的阳光,痒痒酥酥地抓挠在人们的脊背上。坐在幽静亦热闹,有树亦有水,少城公园内的“鹤鸣”茶园饮茶品景是一件赏心悦目、奢侈无比的享受。  “真正的文化传统是一种完全溶于百姓生活,闲适、雅致的性情和态度。”不知谁说的。  “炒板栗,热烘烘的炒板栗!”  “擦皮鞋嘙,掏耳朵莫?”  “先生,买不买保险,最新投资分红型,保赢不赔……”  “晚报、商报、华西、天府早报!看股市利好消息;看足球米卢圆梦世界杯;看乐山市一副市长腐败——被‘洗白’坐牢……”  几株疏竹、常春藤根珠蟠结,枝条披拂地缠绕在茶棚雕栏一侧。几缕斑驳、耀目的阳光斜投在雕栏两旁挂着的楹联木匾上,上面题写道:  茶间渴想相如露,竹下闲餐陆羽经。  另一木匾上题写着白居易的几句詩,是淡绿色的阴文颜楷小字体:  蜀茶寄到但惊心,渭水煎来始觉珍。  满瓯似乳堪持玩,况是春深酒渴人。  斑驳、剥落、陈旧的手迹没有人会仔细打量,没有人去抚今追昔。现代人都像杯中的茶梗和泡沫残渣,拼命的挣扎、浮跃于IT、E时代茶水的表面,期盼着吸引眼球的注意力,渴望着大嘴小嘴的亲吻……  雨华就坐在这片绿荫下面,这里安静。右边茶铺里老年大学的老人们,谈恋爱的小青年,打“双扣”、玩麻将的闲人太多,又吵。  “呵,雨华,你今天好帅!要相亲啊?呵,头发油光水滑的,像抹了猪油,恐怕蚂蚁也爬不上去?老实坦白,喷的什么……”齐欢打趣道。说完,便要伸手去摸雨华的头。这两个最佳损友,见面不相互损一下,便无法进入下一幕。  腰圆膀宽,长一蒜头鼻子,“菜板”头的年轻人周雨华“噗哧”一笑,接着吐了一口烟圈,手里把玩着“芝宝”打火机自嘲说:  “唉-哟!欢哥,听你吹,草帽都要飞哟!你又在糟蹋、取笑我啰!你知道我这德性,癩蛤蟆垫床脚——鼓起来的劲。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这年头,不操点派头、品味和风度,恐怕连蹬‘偏斗’车的伙计都要拿你开涮,斜眼瞪你!”  齐欢定睛上下打量一下雨华:今天穿一套“巴黎世家”休闲新款暗花条纹,浅灰色3扣西服。在商场混过的齐欢,知道这件并不张扬、起眼的西服,采用的是网状进口细羊毛面料;挺括而不造作,线条简洁又朴素明了;做工考究、简约。尤其是里衬,做工依然一丝不苟,更胜一筹。好的西服一看做工;二看面料;三看里衬。另外,浅紫色衬衣匹配了一条深紫色素样的“爱马仕”领带,脚蹬一双“萊尔斯丹”麂皮亚光黑色休闲男鞋。  齐欢最好的西服就是那套深灰色的“顺美”西服,还是打折时抢购的。“我告诉你们,好多服装界的大老板穿的衣裤都很便宜。”齐欢是服装公司出身的,他的话不可不信。  “国外进口的最好细羊毛西服面料不超过150元/米,做一套西服要2米2,可见利润之高……”齐欢最擅长细摊成本,倒扣售价。布料、皮料的进价他太清楚了。“不过,如果像雨华这般身价,当然要穿最好的。”  衣服和女人是男人的“盖面菜”。  “雨华,你真会做生意,一边喝茶,一边就把别人给搞定了。”齐欢坐下讥笑道。雨华的爷爷,旧社会就是坐在茶铺里,和买家袖口笼袖口,用手势(叫切口)在里面比划价钱。以前,老蜀都人什么神会、善会、街坊纠纷尽管拿到茶铺里摆。哪怕打架,堂倌也高兴—可以趁机把陈年烂茶碗全搬出来,叫输理的赔。  “师兄,快来碗毛峰!”雨华帮齐欢叫上茶水。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谁打的……什么?你问我是不是卖蜂窝煤塞子的,去你妈个铲铲!你爷爷的爷爷的‘省略号’爷爷,是卖窝子油糕的。”  雨华有点迷恋吃窝子油糕,齐欢认为那是成都小吃中最难吃的一种:比锅魁还硬,又冷又粘牙—外面像砖头,里面似豆腐。不过,雨华心中老是记得三岁时,他叫爷爷给两分钱买一个窝子油糕,爷爷不肯的事情。用老人家的话来讲,“两分钱,可以打好多酱油啰!”  
  “对了,忘了告诉你,三娃他虾子来不了啦。这半年,连个鬼影儿都找不到!传呼打爆了也不回,一点传呼道德都没有。太不耿直了!还吹嘘什么,朋友对了——灰(飞)机都要刹一脚……”  接着,齐欢简单地把自己辞职的事告诉了雨华。雨华思忖了一下,拍拍齐欢的肩膀,说:“想来我这里,随时都欢迎。”雨华知道齐欢固执又倔犟,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两句:  “唉……唉,搞,不懂、不懂!你当初从服装公司总助的位置跳到外资商场,完全凭自己的喜好和兴趣,现在你又……”  见齐欢低下头,雨华知趣地打住了话题。  “喂,瞧那边!”顺着齐欢的视线瞟去:常春藤树下有个倒糖饼的小贩,穿得很旧,神态却异常投入、专注和恬淡。远远地,一丝麦芽糖被熔化的香味,随风不经意地撩拨过来。平平凡凡的画面,平平淡淡的人……  摊位上,插着一个双轮五彩的竹制风车,在“呜呜”地旋转着。令齐欢想起了三娃,大名方三娃的好友。遗憾,这半年来很少见他的踪影。  “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喔!”雨华不经意,很自然地抛出了这句话。  齐欢是第二次听雨华说这种话了。第一次是七年前,齐欢大学刚毕业开了一家食品经营部的时候。那一次纯粹是豪情万丈,想赚钱;这次,也许是自己想选择另一种活法和生存方式。  齐欢和这个城市大多数凡人一样,他或许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用世俗的标尺衡量。  齐欢、雨华有一个奇怪的约定:好朋友之间永远不要联手做生意。  “周末,去不去青城后山?”雨华背靠在竹椅上,伸了一个懒腰,惬意地问。  齐欢其实喜欢去人少,民风淳朴,风景未遭受人为开发、破坏的陌生地方,一个人去住几天。不过现在没功夫和心情……说实话,齐欢挺羡慕28岁的美国人梭罗,在1845年来到距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两英里的瓦尔登湖畔,自己搭建了一间茅舍。用以体验独居尘嚣边缘的滋味,并写下了19世纪最受美国读者欢迎的作品《瓦尔登湖》。  如果找个幽静的地方,带着这本呈现潋滟波光,禽鸣鸟唱,水草丰茂语词的随笔录,一定非常惬意。  “不,对了……”齐欢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央求道,“雨华,把你公司的那辆五菱小面包车借我用一下,有点急事!”  望着齐欢刹那间变得有些焦灼,坐立不安的神色,雨华没有多问。二话没说便起身和齐欢离开了“鹤鸣”茶园,走向停车场。  人道:“成都茶馆甲天下”。今天不是周末,可茶园里的人也真多。齐欢和雨华穿过茶园,宛若穿梭在电脑游戏里的迷宫。齐欢最喜欢去没人知晓,环境幽静的茶园,如五丁桥头,上河城建筑下,百花潭对面,培根路老茶馆,电子科大东门外,华西医大寄生虫研究所旁,金牛宾馆外菊园。他和雨华喜欢泡的吧,别人根本找不到,不是要好的朋友,他们还舍不得带去玩呢。  听老人讲,成都的茶馆可谓源远流长,可圈可点。“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40年代遍布成都大街小巷的茶馆就达800多家。春熙路北段有“漱泉楼”,孙中山铜像旁有“来鹤楼”,南段有“饮涛”,对面有“益智”,路口有“三益公”;总府街有“濯江”;九眼桥头有“访涛村”;老西门花牌坊有“各说各”;少城公园有“鹤鸣“,“绿荫阁”。现今新兴的一些高档茶楼,什么空调、小姐、茶道,动辄喝一壶茶要上百元。看来,成都人也好跟风,赶时髦。  不一会,雨华的坐骑——一部银灰色的帕萨特轿车(PASSAT
1.8T)便开出停车场,驶向南门,雨华服装公司所在地。  此时此刻的齐欢,已无心欣赏雨华这部性能无比矫捷及拥有5档自动变速器,ABS辅以EDS驱动防滑系统的坐骑。他的心,越过一晃而过的树影、人流,飞向了遥远的某个角隅。  雨华轻轻揿响了CD音响,金属般颗粒的磁性低音诠释着恩雅英文金曲的感伤情怀,夹杂着车窗前檀香盒里白屈草淡淡的迷迭香味,恰如其分地演绎着都市年轻人的心绪。  到了雨华公司所在大厦的地下车库,齐欢接过匆匆下来,司机“程胖鸭”手中的车钥匙。随即跨上了“五菱”面包车,竟忘了和雨华道别。他猛地发动引擎,面包车似脱缰野马,飞镝离弦般冲了出去。  只听见司机“程胖鸭”沙哑嗓门的叫嚷声,被卷起的灰尘和油门的轰鸣声所遮掩:  “哇哇哇,记住哇!上大件路别忘了加点油啊……”    三娃,一来到这个世间就注定要经受命运的折腾。  窗外,黑黢黢的树丛飞掠而过。列车穿过隧道,裹挟着风,发出“咔嚓、咔嚓”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声音,仿佛是一头吞噬黑夜的怪兽在嚎叫。在这奔驰的时空隧道中,三娃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烦恼,便定格在一闪一闪车窗的投影中。  望着拴在行李架上,像个醉汉一样摇晃的保温壶和周围酣睡流口水的旅客,三娃心中怎么也不明白:  “我干嘛要到广州,那个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城市去?”  读书时代异常笨拙的三娃,像块榆木,又沉又不开窍。他仿佛记得小学课文里面讲道,“白求恩大夫,一个外国人为了中国人民的利益,不远万里来到中国……”那时老师要求背诵课文,三娃只有挨揍的份儿!  此时此刻,三娃谛听着火车“咔嚓、咔嚓”铡猪草般的声音,感觉到挂着的银灰色保温壶,阁阁作响地碰及着他的额头。他霎时清晰地背出了课文,还背出了产地宁波的保温壶售价是12.50元人民币。  火車的轰鸣躁动声,非但没有抚平三娃心中的烦闷和郁结,反而像一台蒸汽熨斗,吐着氤氲,袅袅升腾的热汽,把三娃不多的心事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几乎把他熨成了一张焦黄的锅魁烧饼。  火车仿佛不是踽踽行进在冰凉的轨道上,而是辗向三娃的胸口,让三娃恍惚觉得飞出了自己的身体。迷糊中,三娃坠入了幻想。思绪像只惊蝉,瑟瑟颤动着羽翅,飞入怔忡不安的黑暗中……  饥肠漉漉的三娃,首先想起了儿时成都街面上令他十分眼馋,口水都淌出来了的卖小吃的吆喝声—  “叮叮噹!叮叮噹噹叮叮噹!”那是卖麻糖的小贩用小锤击打马蹄形刀片的敲击声。背景是乳白色的一片诱惑色彩。  “梆梆,梆—买黄糕!”  “ 火巴——豌豆——! 火巴——红苕!糖炒板栗喷喷香哟!”是一个沙哑的男低音。空气中混杂、糅和着板栗炒焦和糖丝熔化的焦糊香味。  “大头菜丝丝—麻辣味,椒麻—笋子,家常—姜拌水豆豉!豆瓣儿—豆豉—豆—腐乳!”“红油鸡丝—豆花儿,素面—甜水面—担担面,牛舌—酥锅块,又香—又辣—又麻的两头望—牛肉废片!”那是几个老年妇女手提个栗色竹篮,竹篮里的数个瓦钵盛着各色凉拌小菜、面食,上面用白纱布罩着。老妪们发髻上系着的蓝碎花土布织巾,在风中飘弋、漫舞着。  “倒——桶子啰!”扫兴,这不是卖吃的,而是老成都人每日倒马桶的叫唤声。  
  (莫得观众索?准备撤漂!)  三娃真能吃,一顿整五、六个锅魁或者半洗脸盆挂面没问题。以至于谢秋霞刚和他好上时,直嗤笑三娃家的“樱桃儿”(恩格尔)系数食品指数太高了!三娃请教了半天,才知道是那个著名的什么“狗啃死”(凯恩斯)外国经济学家的理论。好象是在专揭穷人的老底:说什么吃的比重占越多,就越证明穷!  “狗日的!没有吃的才穷——连旋子锅魁,牛屎都要吃。”三娃在心中直嘀咕。  沉默寡言、面容憔悴、外表不扬的瘦三娃,戴个药瓶底盖眼镜,像中央电视台讲炒菜的刘仪伟;又像广告里直叫嚷“我被锁在厕所了”的那个打电话的眼哥。儿时整天和齐欢、雨华拍洋画、玩弹弓,偷农民地里的萝卜。技校没毕业便随父亲所在的老厂迁移至新都县。那个昔日风光无限、红红火火的军转民老厂,像匹步入暮年的马车,彻底散架,再也载不动这千把人的老厂。  三娃终于背叛了100多元的工资,溜回成都来打工。在恋爱问题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三娃,前段时间居然和谢秋霞好上了。秋霞是新都厂里模具车间的技术员,真资格的大专生。虽说体态略显臃肿,也戴了一副秀气的眼镜。但在三娃眼中:丰满、雅致,脸庞白皙又稍带红润,双眸含情的秋霞是那般地完美,圣洁无瑕。更不消说,人走一过都会自然卷起几缕书香味和木瓜香皂的清香。三娃做梦都笑咧了嘴,三代贫农加工人阶级出身的他,竟泡上了丰满、秀气的知识分子。  “面带猪相,心中嘹亮。”三娃虽说文化不高,但也深知“幸福不是毛毛雨”。自己一无所有,说钱没有,说房子连匹瓦都没有。就是厂里的那火柴盒大小的平房,也挤了大娃、小妹和父母们,本来要是二娃活着就更挤。长得一身賊肉,虎背熊腰的二娃,81年,随厂里的东风车拉货到黔江,在返程途中,翻下当地的霉子关,连尸首都没有捞到。前去找寻的当地人说,只见万丈深渊下混浊的河面,漂浮着几里长的草纸——运的货。就凭这,厂里硬说是回程途中偷运私货,捞外快,不算“因公牺牲。”  三娃当时还在上小学,现在都记得大娃呜呜的哽咽声,“可怜二娃,长这么大,连女人都还没有碰过!”  三娃为了秋霞拼命地在成都找钱。他在双林路摆“鬼饮食”,卖过醪糟蛋;在大田坎小学门口兜售糖水菠箩;在白果林小区夜市推销女式劣质胸罩和内裤;也倒过手机号码,炒过甲A球票;甚至还养过鸟市上画眉吃的“面包虫”来挣钱。一看到报纸上什么“按揭购房、购车”广告,三娃就鬼火冒,心中躁辣不己。数数自己好不容易流汗攒下的4000元钱,心想:如果单凭自己这点打鬼的钱想买房讨老婆,就是不吃不喝,再存200年都没希望。什么“花园别墅、成功人仕、西装革履、粤菜海鲜”,三娃做梦都没有想过。  一想到谢秋霞能爱上自己,再多的苦,再累的活,再烦的事,在三娃眼里都变成了快乐的享受,脸上也堆满了阳光绚烂的灿笑……  苦命的三娃,靠在火车座位上,在颠簸、酣睡中扯起了无奈又幸福的鼾声……    B  “我珍爱记忆中的你/在那里才能感觉你的爱/  虽然说往事越走越遥远/多希望一切未改变……“   摘自一首老歌——邓妙华《心灵之约》    今天是周末,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田田,徜徉在天府广场草坪间。鼻翼翕张,闻着沾满露珠的青草和泥土的湿润气息,心情好像放了假,晃荡在秋千上,显得是那么地悠闲与活泼。  披着齐颈碎发的田田,穿着一套,上周末早晨6点在泰华服装批发早市上淘来的浅紫色休闲装,掩身于车水马龙的街沿边。  “到太平洋、仁和春天百货商场买品牌货,除非打折……2000多块钱一套的时装,工薪阶层吃醉了才买,哼!”成都精明的女孩天生就会持家,精打细算。  “好多服装店的时装,还不是在九龙广场、万紫、金开、泰华服装批发市场拣的货。挂上柜,用蒸汽熨斗熨一下,价钱便飞起来吃人,直往上蹿了好几倍。”  有些详情是开服装店的周哥告诉她的,幸好,99%的女人还不知晓商界的奥秘。要不然,周哥店里每年20万的租金谁来承担?不过要是有钱,田田也心甘情愿和那些追风的女人一样,化贵几倍的钱上专卖店、购物中心消费。那种享受:灯光、空调、环境和营业员甜酥酥的奉承话,感觉像掉进了蜜缸——捞不起来。  走在大街上,田田凭女人的直觉感到,自己袅婷、窈窕的曲线和身材吸引了不少火辣辣的目光。田田的眼睛不大也不小;睫毛不长也不卷;目光不勾人也不放电。但人说府河水养人,成都女孩的美丽就在于她鲜灵、生动、清新和自然。宛如黎明时分,花农担进城的,那水灵灵,滴着露珠的莲藕;又像街边老妪兜售的,刚摘下来,淡香撩人的黄桷兰花。不过,田田还是挺羡慕姐姐冉冉,那双犹若朱丽叶.罗伯茨深邃、迷人的大眼睛。  22岁,多少人嫉妒的年龄。  行走中,田田从背包里掏出一根五彩发带,神情得意地把头发束上——一蹦一跳的,扎得像松鼠的翘尾巴。她正准备去春熙路外的“沙啦啦”健身房跳操。田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稍稍长胖一点。这年头除了猪,哪个女孩愿胖呀?  即将穿过假日宾馆路口时,她还在幻想跳完操,要吃什么“可爱多”冰淇凌,甜水面,酸奶或者有个圈的薄荷糖……  “嘎吱—”突然间一声急刹,一部满是灰尘的小面包车逼仄地急停下来。从茶色车窗里伸出个脑袋,乱蓬蓬的头发上粘着少许草球和泥垢,满脸疲惫,栗色的肌肤,只有一口白牙在一个劲地哆嗦:  “对不起,小姐!让你受惊了……”  “你才受惊呢,死猪八戒!”虽说田田暗自庆幸怪自己走神,在做白日梦。但她还是虚张声势,骂了两句:“你以为,是在你们乡坝头轧谷子嗦?”  这年头,做好人就好比是在做火巴 红苕,只能任人揉捏。  随着后面车子的鸣笛声,整条街已经快拧成了一团麻花。年轻男子抱歉地朝田田不住点头傻笑,伸伸舌头,又轰着油门离去了。  “你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田田心中还在不住地嘀咕,“还不是看见你开车太笨,被你气死的!”  ……12点练完操,冲完澡,田田感觉有些饿了,手脚也有些抬不起来。特别是小腿腓肠肌、肩背三角肌后束和手臂肱三头肌,有点酸胀、发麻和哆嗦的感觉。好久不练,一练,运动量便过大了。  田田离开健身房的时候,瑜伽的音乐还轻柔地荡漾在跳操大厅内,像迷漫着印度盅惑、神秘的檀香。如往常一样,田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顺势挤进了太平洋百货旁边2楼的“德客士”快餐店。这里比起对面王府井百货内的“麦当劳”店,人要少些,环境亦清静一些,她还是随便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去前台点食品时,田田起身,并下意识地,向对面一位狼吞虎咽的年轻小伙央求了一句:  “嗨,拜托了,帅……不,同志!帮我,嗯……盯着一下这座位?”周末的人还是挺多的。  “嗯,嗯—”年轻小伙子嘴里包满食品含混地点着头,像鸡啄米一般。座椅后随手搭了一件长袖T恤,身上笼了一件褪色的墨绿色V领紧身短袖衫。远远的,田田灵敏的嗅觉,竟闻到一丝年轻男人身上汗水混杂的淡淡体香,有点成熟和迷惑的味道。田田脸一红,差点把端回来的木制托盘打倒了。  一杯奶昔,两个嫩鸡翅,一杯玉米糊,一小包薯条,一个鸡柳汉堡,一个苹果派布丁……对面的男人略稍稍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若蜻蜓点水般。  “不就是,惊叹——现在的女孩真能吃吗?”田田有一颗敏感、奔腾的心。女孩微蹙一下眉宇,坐下。口含着淡粉色的吸管,头别扭地偏向窗外,手却撕着辣椒末小纸包,红色的碎末簌簌而下,像诠释时空的沙漏。  
  太长了,阅不下去。
  窗外是喧闹、匆忙的人群和五花八门的广告横幅、吆喝声。隔着玻璃,用25.50元人民币的消费,田田便买到了既品味独处又揣摩热闹的绝妙感受。其实炸鸡、汉堡她根本不太喜欢吃,如果让她选择,她情愿选择啃卤兔脑壳、烧烤藕片、串串香和风味小吃。只是,如果化钱能买到一种情调,一种氛围,一种时尚,大多数女孩都心甘情愿。这从她们染了又漂的秀发,纹了又褪的眉线,诸多追风赶时髦的举动中便可以窥见。  瞧,天桥上走来一位剪平头穿筒裙的女孩,田田想笑……“喔——”嗤笑声中,她的表情惊讶地凝固了。小木勺掉进乳白色粘稠的奶昔中,溅了一手的白色汤迹,250ml的奶昔纸杯里还略剩三分之二的液体。  原来,田田发现对面坐着只顾狼吞虎咽,大嚼汉堡的年轻男子,居然就是刚才在十字路口,差点人马和她“飞吻”的家伙。可他一点也没有注意,或许根本没认出田田,就是一小时前气成猪腰子脸的泼辣美眉。   他,显得很疲惫和倦怠,卷起的裤脚和棕色的大头休闲皮鞋上粘满了泥垢。看他吃得很专心和贪婪的寒酸样,田田心想:  “现在的农民进城,也有钱吃汉堡炸鸡了……不过,这个农民还是,农夫山泉—有点悬,有点钱,有点酷嘛!”思忖到这儿,不由得低下头撕啃着鸡骨头,不时又忍不住斜着眼,瞅了瞅对方,心里不知在揣摩什么。  跑了一夜,昨晚饭都没吃的年轻男人——齐欢饿极了。回来只在车上打盹憩息了片刻,又把车还到司机“程胖鸭”在鼓楼街的家中。他,根本没注意到眼前这位年轻女孩,更记不起刚才发生在十字街头的一幕戏。他还在沉浸在昨日的回忆中……    ……昨日……齐欢驾着“五菱”小面包车,像匹飞奔的小马驹,掠过窗外一闪而逝的树丛、山坡、屋舍和铭刻在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往事。  窗外,收割后的田间轻轻抹着几缕青烟;锃亮的黑水牛在树杆旁磨蹭着,斜瞟着眼;潺潺淙淙的渠水中漂浮着红黄相间,斑驳的秋叶;蓬蓬冒着炊烟的茅舍、谷垛旁,有鸡仔在叽叽咯吱地寻觅着食物。  远处倒映的水汀旁,有一只灰黑色,迷途的点水雀啁啾着、扑腾着,发出怯怯、揪心的哀婉。  “只有时间这把锈迹斑斑的钝刀,能带走,一切的山盟海誓和沧海桑田;也只有时间这包老鼠药,能杀死,所有刻骨铭心的灼热和伤痛……”在颠簸中,往往能抖出几丝埋藏于潜意识三万英尺深处的火花。  “五菱”面包车跑得飞快,早已把双流、新津、邛崃……扔在了身后。从108国道公路的界碑上来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一块破旧、斑驳,油漆剥落的木板指示牌歪斜着,依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字迹—  “红石河劳改农场”  傍晚的夕阳已经落山了,由于海拔地势较高,远处的天际边隐约有几许如絮、飞渡的暮云。山坡上,层层迭迭栽满了整齐、静默的茶树,黑黝黝地一片暗绿。惟有山谷下,滔滔汩汩的溪流在不知疲倦,忧伤的扑腾、欢啸着。  齐欢,顾不上抖抖一路的风尘和泥垢,取下车钥匙。一搭手,才发现爬坡下山之后的发动机气缸附近热得滚烫,水几乎烧干。  ……填了登记卡,齐欢被辗转带到了女囚接待室。  “来探视哪一个?‘狱警好说歹说,才把管接待的女办事员,一位三十好几的女同志唤出来。  “我是来接舒碧佳的……我是她的,不,曾经算是男朋友吧……她,她不是平反了吗?”平时干练、成熟的齐欢,站在吊着一盏晃来晃去的汽灯下,不禁有些羞赧,语无伦次,愣若呆鸡。  “……哦,她已经于昨日出狱,好象由她姑妈接往广州了。”  “这怎么可能……”惨白的汽灯映照着一大段时间的沉默。一晃一荡,微曛的灯光投映下,人有些变形和压抑。齐欢的双脚像灌满了铁砂,他跺步蹒跚着,缓慢迈出了铁门,留下一个怅然若失,魂已出窍,长长的廓影。  沉重的背影后,忽然又传来办事员的声音:  “等等——你叫齐欢吧?……喔——这儿有她留给你的一封信。”  ……开着“五菱”面包车像头受伤、惊惶,无处可逃的小鹿,一路低嘷,爬上了回程途中的一座山腰。  “嘠吱—”一个急刹。齐欢把车门“澎—”一声关上,跳下车来。  深秋已至,脚下踩着落叶叶片的碎裂声,山里这个季节夜晚特有的寒意,让人鼻端一吸,不禁感到整个身心盎然如洗。夜空被轻薄、飘渺的柔雾和树枝密裹着,遮掩着。锁定的记性密码在这个深秋的寒夜,又轻轻地爬上来,触摸着内心深处,刻意撕碎的伤痂。其实,齐欢和普通人一样,也有拿不起、放不下的时候。“谁叫自己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呢?有时候,奢望做一个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凡人也不容易,就好比恐龙的命运一样。”  碧佳留下的信封中“噹—”地掉下一枚东西,落在齐欢的脚上。这个男人俯下身拾起来一看:竟是自己以前赠给碧佳的一枚青玉。松青绿色中浸着藻纹,上面有齐欢化了两个晚上刻的一行字——  “执子之手,与子相悦。”  曾经相处的日子,曾经的山盟海誓、刻骨铭心,就像这深秋夜晚的柔雾。它只为露水的钟爱而瞬间即逝,“相忘于江湖,相忆于角隅。”  ……齐欢还记得出事的那天夜晚,天穹像墨水瓶打倒了一般黑沉。碧佳跑到他开的食品铺子上,慌张地告之:同父异母的兄弟,挪用了父亲单位上的23万元公款,盗用了当会计父亲的印章和空白支票。刚开始还说是借去买商品房,后来便无影无踪携款蒸发、消失了。更要命的是,后妈本身就和父亲关系不好,闹得要死要活的,一心只想袒护她带来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她拿出父亲通过银行转帐,盖有私章的支票复印件,和代儿子补写的一张伪造的现金收据条,告到父亲单位和法院。  一辈子和数字跳舞,胆小慎微的父亲,吓得溜回了泸州合江的乡下躲避起来。  碧佳,读初中起便寄住在都江堰市的姑妈家。无奈, 她只好主动替父亲担过,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后妈终于独占了单位上的公房,那时,碧佳刚参加工作才1年多。  ……  ……陷入沉思中的齐欢,忽然被一丝寒意惊醒,起雾了。秋日山区的夜晚渐渐被溟濛、弥漫的浓雾所侵袭和笼罩,像乌賊鱼喷的墨汁;又好似口倒扣的黑锅,压在这个拿不起、放不下的年轻人的胸口上,闷闷的。他的头发、衣襟和裤脚都被寒露浸湿了。  “今生今世,那个名叫碧佳的女孩就这样无缘再见了?”  碧佳在信中寥寥数语,无非是告之他彻底放弃,她要随姑妈迁往广州,相亲嫁人搭救父亲……  想到这些心烦意乱的琐事和羁绊,齐欢一甩头发,“嗖—”地跳上了面包车。汽车的引擎像一头雄狮在嚎啕涕泗,震荡得空寂、静谧的山谷,如同全世界的玻璃都被震碎,愁肠寸断。  “叭—”那块青玉被齐欢在方向盘上一拍打,弹在车窗前顿时断成了两瓣,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  一半断成了“执子之手”;另一半则断成了“与子相悦”。  “……相忘于江湖,相忆于角隅。”碧佳在信末最后写道。    ……只顾埋头吃东西的齐欢把面前的炸鸡、汉堡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然后,像匆忙的过客,把长袖T恤朝肩上一搭,欲转身离去。田田简直不能容忍,这种目中无本小姐的放肆行为。所有的心情和胃口,全被这位莽撞,不知修养的男人给破坏掉了。  “噹—”擦肩而过之际,那男子肩上所搭的T恤衫里掉下一枚红头绳拴着的东西,有些晃眼。  田田拾起来一看,是半枚刻有“执子之手”的青玉。忙抬头招呼:  “喂,等等……你的东西?”  年轻男子漠然转身回头,冰冰凉地冒了一句:  “谁捡到,就归谁吧!”  说完,转过身,瞬间已消失在旋
  说完,转过身,瞬间已消失在旋转玻璃门外。微微颤动的玻璃门反射着眩晕、紫蓝的柔光。  田田嘟着嘴,好没面子!气得把纸杯中的奶昔,一下全扣在还没品尝的汉堡上。粘稠的乳白色液体,顺着弧形的汉堡山头缓慢地蠕动着,恍若激进份子泼在政客头上的牛奶。  窗外,街景依旧。车流、人群,小贩促销吆喝声,在田田眼中变成了一幕乱糟糟、嘈杂的画面。心情,便像几瓣撇成碎片的蒜头。  店堂内,吸顶空调的微风,轻轻吹动着刺眼的桔黄色POP广告。四处弥漫的炸鸡味、奶昔味糅合着背景音乐,好象是张雨生的老歌:  “一天到晚不停地游啊/鱼儿不停游/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爱不停休……”  恍惚中,田田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尾咻咻喘气的娃娃鱼,憨憨地逃出了快餐店,溜入了外面生动又无奈的人群中。  远处天桥外,皇冠假日酒店门口的喷泉在欢快、潺湲地喷泻着,汇成一朵朵淙淙作响的白玉兰花。    春熙路上,永远是一片“熙来攘往,如春登台”的热闹景象。周雨华在东段有一家休闲女装店铺,自伊藤洋华堂商场出来的年轻人,从北段、南段溜达过来的外地客多喜欢流连在他的店铺里。同治二年(1863年),雨华爷爷的爷爷,便从崇州跑到蜀都府,在春熙路科甲巷阜台衙门外卖鸡丝豆花。他曾亲眼目睹石达开在辕门外被凌迟剐皮处死,陪斩的幼儿石定忠还要了一碗鸡丝豆花喝。  春熙路,这两年的好口岸和省内主要城市的黄金口岸一样,大部分都被江浙一带的生意人抢占了。他们均来自温州、宁波、海宁和嘉兴,有的铺面连带楼上,年租金高达上百万元。雨华的这间,他称之为“服装晴雨表”的店铺每年租金也是20多万人民币。不过,雨华打心眼儿确实佩服江浙一带生意人的精明和吃苦劲。雨华的服装生意,主要靠九龙广场、泰华服装市场的几个批发摊位,和郊县20多个加盟松散连锁店赚钱。但他总喜欢,有空没空,都坐在东段的这间店铺里。又热闹又好耍,顺便把握了消费的动态——还可以泡杯毛峰,打望四周路过的众多美女。  “洗眼睛吗?”  “你娃不懂,这么多美眉靓女穿什么,怎样扮妆,喜好什么?这便是市场反馈的最佳情报。”雨华的回答让齐欢都暗自服了他,是块做生意的料。  见齐欢一脸疲惫、憔悴地蹿进店铺,雨华忙叫卖货的妹子拿张湿毛巾,让他擦拭一下又脏又黑的脸。顺便,替他泡上一杯龙都香茗,双眼却瞅着他直揣摩:  “昨晚去盗墓了嗦……对了,上周我叫你帮忙策划的市场规划弄好没有?”  “策划不敢当,你知道我忌讳着个字眼。”齐欢嘀咕道。  雨华心坎里有个心病,前几年生意好做,这两年做大了生意却……从营业员、亲戚熟人中提拔的几个负责人让他很不满意。一个坐支公款;还有一个胖妹窃取公司资料,时装样板卖给竞争对手……太让人心痛了!  “我给你带来一份商业资料。”齐欢摊开手中的一份资料,并介绍起来:  “企业做大,都会遇到这种瓶颈状态。你瞧,《销售市场》杂杂志登载的这篇文章,《尤尼克劳成长战略》—日本零售企业业绩显示,尤尼克劳的FAST- RETAILING公司营业利润增长率超过了本土的伊藤洋华堂(单指大卖场),名列日本零售业的第二位,是上年同期的206%……你公司的业态、品牌战略、推广方式及管理都必须改!”  “改个屁哟?谈何容易!”雨华无奈的揪着大蒜鼻头叹气道。  “营销是一种需求管理。应该针对目标顾客群,导入商品集中和单品扩销策略;实施业态集中和店铺模式多样化;推进分散型管理,QR生产制……即改服装多量低频度生产为少量高频度生产。要逐渐在中心城市开大型店(200~500平方米左右)——商品集中,高品质,低价位。我要特别纠正你的惯性思维,不要太讲究品牌。创品牌你资金不够,拼不赢老广和江浙的服装商。至于生产还是借助深圳和浙江昆山的那两家厂商贴牌制作,他们的女装板型、款式不错。要派人长住沿海,把握最新面料、色彩流行趋势。另外,你的……”  “算了,算了!改天再聊,我头都炸了!你把资料留下,呆会儿我静下心来再仔细拜读。”雨华怕又扯到什么机制、股权之类的话题,仿佛又回到了黑暗的旧社会。  “大不了,我还是500万的身价;大不了,我把公司卖了,退休回420厂烧锅炉去!”  “你娃又放弃,争当锦江区500强的鲲鹏志向了?”  “我算个屁大爷?我还是争当青石桥菜市场剐黄鳝的250强轻松些。”  两个最佳损友,又在较量嘴巴劲了。  “华哥在不在?”店铺外,传来一位女孩脆生生的声音。  雨华和齐欢信步走出去。  “是你?”  “又遇到你了,比中500万彩票的机率还小!”  齐欢和满脸绯红的田田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帅哥原来认识美女呀!”雨华扣好西背的纽扣,打趣笑道。  “华哥,前天在你这儿买的开衫,有点脱线……”田田只顾矜持地跟雨华低嚅道,似乎是为了挽回些面子。姐姐冉冉曾经是雨华公司的职员。  “没关系——换一件就行了。”雨华顺手把开衫抛给了售货的女店员,手指着T型架上的女装,说:“田田,今天从广州空运回好多仿港台的新款女秋装。瞧,这件象牙白的马夹背心,穿在你身上多好看!送给你不要钱。”  “华英雄,你又要让别人穿起,免费打广告嗦?”齐欢忍不住又蹦了一句。  “谢谢,华哥,我不要。自从赵本山演了穿马褂的小品后,我们单位的姑娘都怕穿这玩意儿了。”田田用手梳梳刘海,巧妙地应答着。  这时,门口蓦地撞进来一个染黄头发的矮个男人,蓄着小胡子。他是谷老三,雨华二哥周雨飞的“跟屁虫”。  “你,你虾子又来做什么?”雨华皱了皱鼻子,知道这家伙一来准没好事。  谷老三打量了一下旁边的生人,甩甩他那一匹瓦的发型。凑近雨华,压低嗓子掩嘴嘟哝道,“飞、飞哥,他在、在岷山饭店后面茶坊吸K粉,被、被……锦江区刑警队给逮了。他叫我回、回来,拿、拿钱赎人……”  雨华脸色铁青地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摔在熨衣板上,对谷老三喝道:  “赎你妈个鬼哟!你们两个都三十五、六了,还在外面操社会……对了,转告他,这是最后一次给他钱!叫他少卖点摇头丸,我要打110举报的……”  望着谷老三躬着背悻悻而去,齐欢和田田都替雨华抱不平。谁摊上个这种哥哥,也只能怨祖坟没有垒好。  “齐欢,把你的那个烂挎包搁这儿,陪我去买几注体育彩票。”雨华心情有些不爽,“对了,田田,你就在这里随便挑选衣裳吧!呆会儿我们回来,一起去伊藤5楼吃小火锅。”  “不用客气,华哥,妈妈喊我早点回家,有事!”田田推辞谢道。  跨出卷帘门的齐欢,好奇地回头偷偷瞥了田田一眼,只觉得她的声音又清脆又好听。却刚好和田田的目光相对视,两人不禁都有些窘态。特别是,田田嘴角旁微涡的酒窝都愣僵住了。  田田在慌乱中,掩遮地掏出挂在胸前布套里的手机。她想起昨天在文化路“良木缘”水吧未曾蒙面的吴桐,便按照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拨起来……  “嘟,嘟—”明明听见铃声在身旁响,却没有人接听。田田奇怪的朝四周望望,终于发现是搁在收银台边,齐欢的烂挎包里面在响,且分明是手机的响声。  “他,就是昨天在‘良木缘’水吧遇见的那个疯子!”田田咬着手机绳套,终于回忆起昨天、今天遇到的都是一个人——齐欢。“他不该会……吴桐的,手机?”田田左思右想,越思索越迷惑。手一哆嗦,夹在手机套里的那半枚青玉又蹦了出来。  田田捡起那半枚刻有“执子之手”的青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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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田捡起那半枚刻有“执子之手”的青玉。心想,还是回家心情最简单,什么都不用考虑,有妈妈弄的好菜剁椒鱼头吃。  田田夹着头,缩手缩脚地溜出了春熙路东段,穿科甲巷回家去了。    厚厚的银杏树落叶铺满街边,似金黄的缎子。法国梧桐树红茸茸的果实旁,唧啾着两只吵架的小麻雀,还怯怯地,颤抖着翅膀,仿佛在抡拳头。  房子是老式的木制结构;外墙布满了爬壁虎植物和苔癣缠绵、牵绕的爱情故事;斑驳剥落,裸露几许篱笆骨架的墙角,有一只慵懒、蜷缩的大脑壳肥猫在打哈欠。院坝内,有小孩嬉戏和大人搓麻将的咯嚓声,空气中弥漫着蔬菜、汤料和猪油的腻味。最后一抹淡绯色的夕阳余光,斜洒在屋檐的雕花黑漆窗棂上。  田田的家就住在这里,文殊院右侧的正通顺街。街南原有座古佛庵,街西端北侧有口双眼井。谁也没注意,在时装一条街,草市街中段路口,至今还有一座香火颇旺的小庙。不经意间,演绎着绝佳的后现代主义风格。  田田,就像放养的小鸭,饿了累了倦了哭了便蹒跚着归来了。  推开门,妈妈早为心爱的宝贝女儿做好了一桌好菜:有剁椒鱼头,糖醋拔丝苹果炒肉丁,麻酱拌莴笋,还有番茄鱼尾汤……田田忍不住佯装凑上前,俯身用鼻子嗅了嗅,闪电般地,用手挑了一点东西来偷吃。  “快洗了手再吃,都20好几啦,在旧社会,早就娃娃都可以打酱油了!”妈妈身体不好,前年便从那个街道糊鞋盒的小厂病退了。  “田田,你老妈,我跟着刘老幺打新股,又赚了500元钱啰!”妈妈脸上洋溢着红光,她把厂里退休给的5000元现金全投入了股市。  “妈,你别炒股!别人经济学家吴敬琏都说,最担心,你这种下岗加文盲的弱势群体炒股。”田田进里屋换了一双粉色蔺草编拖鞋,又问,“老爸呢,姐姐今天周末也不回来吗?”  “死老头儿该回来啦?早就卖完了。”身体微略有些发福、臃肿的妈妈探头朝窗外打望了一眼,“别管他,天生就是一个啰唆人。66年我们结婚那天,他蹲在厂门口看别人下象棋,一看就是大半天。对了,刚才冉冉打电话说,今天采访加班,不回来了。”  田田的老爸在中学食堂里当师傅,每天下午在学校后门卖面点,可以多得加班费3.5元。为了这个家,瘦小的老爸像榨干了油的菜籽,都快奔60了还没有退休。“退了休,帮哪个苍蝇馆子炒点菜,还可以帮田田、冉冉结婚再凑一份嫁妆。”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这伙食团的伙夫,你炒的大锅菜谁爱吃呀?”妈妈总爱嘲弄道。她也有骄傲的资本:她的外婆是清末华阳府衙门老爷的丫环,炒得一手的好菜。  “快开门,快,田田!是你老爸的脚步声,在3楼我就听出来了。”妈妈边涮锅,边解下围裙。  戴副眼镜的老爸进门了,哼着川戏小调,换了拖鞋,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说:  “幺女,帮老爸把酽茶掺满!”  “爸,你不要太劳累了,注意身体!”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妈妈不时神秘、诡谲地冲田田讪笑着。  “什么事做得这么神秘,鬼鬼祟祟啊?”连老爸都看出来了,端到口角的酒杯也停住了。  “好事,喜事,正经事!”妈妈眼里流露出喜悦的笑意,连声夸道,“楼下杂货铺李二孃她幺姨妈的三嫂子,给田田介绍了一个对象。照片我都瞧了,小伙子戴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在招商银行上班。工资高不说,更荣耀的是,据说,他妈妈还是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  “我不听,不听!妈,烦死人啰!”田田把筷子一放,撒娇地用双手掩住耳朵。  “嘿!打起灯笼都难找的一门婚呢……”妈妈给她碗里挟上一片鱼肉,嘀咕道,“旧社会这么大还不耍男朋友,简直是万恶之首哟……不要像你姐姐那样搞独身;也不要弄成我和你爸这样不般配,一个成都省,一个双流县。”  “嗨,我抗、抗议!我老老实实吃饭,又惹到你啦?”老爸把玩着空酒杯,敲击着桌沿,帮田田叫嚷道。  “你瞎起哄干啥?别担误了孩子的终身大事。晚上约好了,李二孃要把那小伙带到我们家串串门,让田田亲自通关。”  “呀—”咬在嘴边的鱼肉掉在了桌上。田田像嚼着黄莲根,苦嚷道:  “妈——!我晚上要赶到报社广告部打一份设计稿,放大胶片。后天别人等着上一版,一万七的广告费都交了的!”田田很少撒谎,偶而用之。  “啥子?现在报纸上,名片那么大一块,广告费就要上万哟!”老爸帮妈妈表达着她的诧异,镜片后透着一片惊愕,“你想,那儿年生,才两分钱一个……”  望着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的,中东地区打得血淋淋的新闻,田田心想,“他们的生活还会不会继续……糟糕,今天晚上有徐静蕾主演的《让爱作主》的连续剧,又看不成了!扯谎又没有扯圆!”  于是,心中不由得对那个素昧平生,相亲的陌生男子火冒三丈。  “也好,呆会儿我可以又去找吴桐。我就不信,连齐欢那种疯子一天都会碰上几面,难道,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吗……”  田田打定了主意,悄悄瞄了一眼墙上的猫头鹰造型的挂钟,忽闪忽转的,是猫头鹰琥珀般的褐绿色的眼珠。钟摆指针指着“18点42分”的位置,斜成“^” 的造型,像是两把为爱情决斗,骑士的剑。    昨天,吴桐深夜拖着沮丧、疲惫的身影回到她租房的住地:玉林小区芳草街一带,套2的旧楼房里。  她,不知道是怎么推开的防盗门。只感觉到,身体踱进了房间,思绪还像个幽灵在屋外的黑暗中悬浮、晃荡。  刚一蹭掉皮鞋,整个躯体一下便扑向了床沿,酷似飞蛾去赴蜘蛛的夜宴。紫色的嘴唇紧咬着枕巾,断线的泪珠一滴一滴“扑答、扑答”痛苦地淌下来,无声地浸湿了淡绯色的脸颊和绣着殷红月季花的枕巾。  吴桐,感到自己的身心,已经深深的沉进了泪水的北冰洋,又若同一般部锈迹斑斑的绞肉机,在糅碾着自己的伤痛。
  她后悔,今天真不应该去,不该去,又落个满身的创伤。这种心胆俱裂、五脏全焚的感觉,足以摧毁一个人全部的信念和生存的理由。  
  以下复制的是从前在小说沙龙连载时,网友的一部分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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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牺牲了昨天晚上,今天中午的休息。累.....小说也是。  但还是写得很好。  不发完了吗?  喜欢田田,不要让她死。(建议)   
  很喜欢这种风格,比成都那种颓废好多了        作者:优游水仙 回复日期: 00:20:42      虽然有《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在前,可是我依然觉得这会是一部很好的小说。作者对成都真的非常了解,而且它要比《遗忘》纯情得多,我更喜欢这样悠闲真实的成都:)        虽然人物偏多,但是真的好喜欢田田,就像是在看自己。一样的小女孩性情,一样的天真和无奈。        继续关注ING    作者:电子音乐猪 回复日期: 01:36:49      我的学长和学姐~~~~~    作者:提高提高 回复日期: 14:35:06      我也在成都,    来支持一把,    作者:提高提高 回复日期: 14:38:59      我来自偶然,像一粒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是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还有多少泪/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依然会珍惜………”              我也很喜欢这歌,    我还会比呀语          作者:树袋熊学弟 回复日期: 15:32:49      熟悉的街道总能勾起记忆。    今时今日的成都,已经是大变样了。    作者:优游水仙 回复日期: 16:37:34      我喜欢这座城市,休闲而富有人情味的~~~~        那段关于田田和老板在电梯里的心理描写,乐坏了,简直活灵活现的:)        五个人在农家的几天无拘无束,美丽的田园风光,温暖的男子胸膛,又恐怖又温馨的夜晚……恐怕要成为田田心中难以抹去的回忆了,深深爱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    闵鱼的帖子我读了后,就怀疑可能做过服装生意,因为对服装分析的这样透彻。另外我还觉得TA是个女孩,因为字里行间环境的描写,人的描写我觉得男孩子很难这样把握的住。——心里无它,如有得罪,多多包涵。。。。一直对成都有个感觉,就是在网络上,在NB上了解的成都欠缺点什么。北方的朋友一直问我成都真是这个样子吗?成都真是小火柴笔下的堕落与颓废,灯红酒绿,麻将翻天的夜城市吗?我总觉得成都还有另一面。今天终于了解了。成都和其他的城市一样,还有他奋斗的一面。    在成都度过了7个年头,少不更事也慢慢的成熟,我想恐怕也有了7年之痒的心情了。现在在想着离开成都了:成都给我流下斑驳记忆的很少很少。我一直对成都几个地方感兴趣,我认为里面存在很多很多故事:一是春熙路,可以说春熙路的繁华见证了成都的发展。二是川大的文化,从最初的川大,到联大再到现在的新川大,起起伏伏,不知有多少故事在里面。还有玉林芳草街,那是个灯红酒绿的场所,是个HI的地方。我觉得里面有很多故事。          
  另发贴:『创业家园』 [创业故事]开家个性健身书吧,和个性新派营养火锅店         作者:闵鱼 提交日期: 21:58:00
    ??(1) ***个性新派营养火锅店投资方案说明***        市场进入策略——拟定投资100万,选择进入餐饮类火锅行业    据附后资料:全国餐饮今年5700亿的收入,其中有1/3的功劳来自于火锅,即全国的火锅一年要创收2000亿元。而成都上半年餐饮业的收入中,火锅的收入竟占了约一半。    (1) 选择餐饮类火锅行业,可以在短期内(1~2年),快速积累资金,掘进创业第一桶金。比起其它行业,进入风险较小,前期投入较少,投资回报周期较快。管理、成本控制、操作较单一,易掌控。    (2) 很辛苦,但获取毛利较高,易于打造品牌。有众多成功案例可鉴。自己也有成熟的操作方案和独具个性的思路理念。    (3) 掘进第一桶金,2、3年后,可根据市场状况,有选择地投入其它稳定的投资项目,易进易退。而如果现在选择其它项目,没有一支成熟的营销队伍,没有一项前期耗资巨大的核心技术,没有一条条销售市场终端网络,资金无法快进快退,回报缓慢,则投入风险较高。    目标市场定位:    希望打造一家极具个性化的时尚火锅。 第一年年销售3780000元,毛利2268000 元,净利1668000元(未扣税)。第二年,毛利突破500万元,增设分店一家。第三年,毛利突破1000万元, 分店在全城东 、西、南、北及城中布局达到5家。(第三年,需引进资金和股份的加盟,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发展的快慢节奏)    招牌取名就叫“玉林阿欢火锅店”——与我小说里的人物、店名互动,且以后出书、拍成电视剧后,易引人注目,创出招牌名气。也易于火锅店与网上互动,虚拟网站与现实结合。其实,已有许多网虫,对我书中的“阿欢健身书吧”感兴趣了。我的写书经历也易于在报刊上炒作。    希望把它打造成为时尚、个性的招牌。第一家店开在玉林或科华北街(川大东门)附近。    目标消费群定位于,18~45岁的群体,收入500元~3000左右;认同时尚、新潮、追风的观念,追求平等、个性化、平民化的生活准则;崇尚自然、健康、环保的饮食习惯……(其中,22~35岁的消费者为核心消费群)    投资回报分析:    以经营50桌的火锅店为例:    每天,若人均消费25元。每桌消费100元,一天轮换三轮,每日收入计:    50人X100元X 3轮=15000元    假设每天平均上座率为70%,则每日收入计:500元    每月收入计:10500X30天=315000元    每年收入计:月=3780000元    毛利:设定为60%,每天则为:26;60=6300元;每月为:&#000元;每年为:&#8000元    净利(未扣税):预估每月费用为5万元。    每月净利:000=139000元;年净利:月=1668000元    (未考虑待摊装修、房租等前期费用,若考虑,每月费用为7万元,则年净利为1428000元)    (其中,费用预计为:装修?万,广告5000元/月,开业2万,25人工资3•5万/月,服装3000元,空调电视9000元,冰箱、保鲜柜6000元,原料3万,厨用2万,植物3000元,灯箱6000元,水电3000元/月,房租24万,办证3000元,桌子(6人)加气罐,50X450元/套=22500元,酒水5000元等。)     *******    若发展为60桌,则年收入为4536000元,年毛利为2948400元,净利2008400元(未扣税)    市场竞争对手:    从业态上来分:(1)传统老店;(2)时尚创新店:川江号子火锅娱乐吧,普赖斯量贩,老船舫火锅吧等(介绍略,需亲临考察。)后者是 我们要认真对待的。从价格上来分:象玉林串串连锁、华兴街王梅串串连锁,会夺走我们很大一部分的客户群。(有的上千平方米的此类店每天的目标竟是10万元)        我们的竞争对应策略:    定位:一家极具个性化、亲和力的火锅店。以个性化的人物阿欢(可以是一卡通形象或网上的虚拟人物),导出火锅店的主题,走进此店,便像走进了老朋友的“窝子”;相逢于此店,便都成了朋友的聚会。    店内装饰:以书中人物阿欢的个人嗜好来设计。关键词:色调格局布置简洁;鸟语虫鸣柔和的音乐,自然风景的大片(偶而播放大片,足球联赛,演唱会);暖色柔和的灯光,镂空字体(用红辣椒字形拼出)的灯箱店招,翠绿植物环绕。上空简洁,别太复杂。环绕四壁,有专供吃客签名的壁面,桌位有专供客人留言的便签本和手机短信息笑话。有店主编写的《成都好吃好耍腐败地图》月刊,(介绍成都好吃好耍之地,以及营养饮食及减肥健身之类,创建一个互动的食客俱乐部。火锅店编自己的月刊,我想应该系成都首创。)或专门收集、撰写辣椒的文化。    个性特点:顺应顾客和季节、节日、流行话题的变化,按顾客口味,菜品分为:白味、微辣、中辣、麻辣等。标出菜品的营养含量和滋补养颜效果,并推出减肥、瘦身、补品等概念。按季节、气温不同,推出不同的当家招牌菜品(千万别夏天推羊肉燥性食品,冬天推冷盘菜系)。从民间外地,古书《随园食谱》,《黄帝内经》等寻求灵感。每季度,推出几款创新菜品或小吃、另类吃法等。每半年推出一创新火锅或改良品味招牌菜。    营销、服务特点:利用报刊等餐饮版进行软文炒作,在网上论坛炒作。服务以亲情般的服务为主,见成都人说成都话;见外省人讲普通话。流程、服务规则以麦当劳、伊藤的为参照,修订。强调卫生,上菜、舀汤必须使用透明塑料手套。强调用POP、拼盘突出菜品,偶而引用日式、韩式和其它国外风格。    价格策略:宣传为,人均消费15~25元(实际客单价应提高在30元/人,靠小吃、啤酒、凉卤、味碟和烧烤来提高)。针对串串香,特推出1元一串的串串香。针对其它竞争者,我们不打折,情愿附赠一份特色菜品。          *菜品独创*——推出三款*秘方火锅*    特推出三款,我精心设计的秘方火锅:(1)青梅酸辣鱼,以青梅入味的酸辣冷锅鱼。果酸调和了鱼腥,更好地保持了鱼肉的口感和营养;借鉴了云南大理和西餐的风味;养颜美容,开胃瘦身,富含果酸和胶容蛋白。女士首选。(2)发财柠檬兔,干煸后快速下油炸出金黄颜色,下锅加少许柠檬片。柠檬美味调和兔肉的腥味,别具风味。具有吉庆、恭喜发财之意。(3)盆盆螺丝鸡煨锅,盆盆螺乃重庆风味,煨锅系川东黔江特色,我将两者搭配,遂成此特色火锅菜品。味道不摆了!(4)备用火锅——泡椒墨鱼饵块火锅,饵块系云南、四川会理特产。(米粉制品,细糯、色白、有筋,好吃惨了!)        发展远景及公司理念:    以人为本,把顾客和员工放在第一位。(略)    资金注入方案    A 投资年回报率8%,计每年返利8万(5年回报率40%,5年返利计40万)。    B 投资年回报率10%,计每年返利10万(5年回报率50%,5年返利计50万)。    C 或者只借70万元……    (以上未算应返的本金)     详细算法    方案1:每年返利8万,退本金10万,合计18万/年。5年计返利40万+退本金50万=90万,第5年末,再退剩余本金50万。    方案2:每年返利10万,退本金10万,合计20万/年。5年
    方案2:每年返利10万,退本金10万,合计20万/年。5年计返利50万+退本金50万=100万,第5年末,再退剩余本金50万。    方案3:每年返10万,本金不退,终身返利一辈子。    方案4:第1年本金加返利退10万;第2年,本金加返利退15万;第3年,本金加返利退20万;第4年,本金加返利退25万;第5年,本金加返利退30万。第5年末,再一次性返50万。    方案5:第1年本金加返利退10万;第2年,本金加返利退10万;第3年,本金加返利退30万;第4年,本金加返利退40万;第5年,本金加返利退50万。    方案6:每年返5万;第3年,另外再退本金20万;第5年,另外再退本金30万。余下日子,终身每年返5万元,余下本金不再退。      作者:闵鱼 回复日期: 22:14:27 
    我的个性健身书吧我用一部小说来阐述,以求志同道和者一起来完成开个性营养火锅店和个性健身书吧的计划,作者:闵鱼 回复日期: 22:40:11 
    (投资方案中有部分数据,设想较理想化了,写出来博大家一乐,与大家同勉,若有不妥,多多赐教.偶的平凡简历:曾就职一家著名的世界250+250企业任部门经理,现管一连锁公司,年销售2个亿左右,我这鸟人充起量算个屁大爷,挣不了大钱,但相信对于开店还是信心十足的.)  
  心有万千结,女孩在无声的啜泣着。一年多来,她很少掉过眼泪;有,也只是在暗晦的夜里悄悄朝肚里吞。今天,她真的抗不住了。此时此刻的她,心中只浸满了两个字:一个“痛”字;一个“苦”字。  这时,里屋的玻璃紫珠门帘撩开了,走出来一位穿镶荷叶边睡裙的女孩,看来是一起合租房屋的伙伴。这位长发,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静静的递给她一张纸巾。想劝慰几句,又欲言还休的叹声气,瘫坐到吴桐身旁,轻捻着她的发綹,最后自言自语,嚅嚅道:  “桐桐,别哭坏了身体。为男人……不值得;为自己,犯不着,没必要!冰箱里还有一瓣西瓜,要不要小仪给姐拿过来?”  吴桐的抽泣暂停了一阵。她抱着凯蒂猫图案的睡枕就势滚到了烂沙发上,蜷缩在角隅,目光呆滞,无神地凝睇着象牙黄的天花板。  “我,我……想喝酒!”恹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地狱的留声机。其实吴桐是憎恶喝酒的。  “没问题!”这位比她还小两岁,只有20岁的小仪,转身从沙发上用光脚丫拉开冰箱门,又匍匐着爬过去,凭手勾出一瓶华夏长城750ml装干红。“昨晚在吧台偷的!”她诡笑道。  接着,熟稔地用开刀旋开瓶塞,从茶几上抓了两个杯子斟满。自己先呷了一口,又递上另一个泛着酒红色气泡的杯子给吴桐。  “要抽烟吗?”  “不要!”吴桐沉默着,嘬了一口幽紫色的液体。  小仪娴熟地用火柴蹭燃一支圣罗兰香烟,下颏一昂,吐个烟圈。亮光中,左手挟烟的手腕上分明纹了几个依稀可见的红字—“很失败”。  静默中,小仪揿下遥控器的开关,打开了那台她俩从会府旧电器市场淘来的14吋彩电。  电视里,穿着荧光露脐背心的张惠妹在又舞又喝:  “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我不要你的呵护/你的玫瑰/只要你真真切切
爱我一遍/就算虚荣也好
开心也好/哪个女人对爱不自私
不奢望/我不要你的承诺……”  两个小女人都低下头,想自己不算太多的心事,怕奢望明天,又不堪追忆昨天。仿佛是倒闷在沉船底下的贝壳,承受的都是无情的风浪,却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晓目标和方向……  “噹—”空酒瓶被碰倒了,渗出几滴殷红的液体。黏糊糊的,一滴、一滴坠下茶几旁的深渊。  “见,见你妈的红!”一喝醉,小仪便准要骂这句话。  两个女孩头发蓬松,脸庞微红,互相倚靠、偎依着,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叮—”第二天中午,直到手机响了,两人才从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睡梦中挣扎醒来。  小仪一边用手揉着睡眼矇眬,鸽子般惺松的双眼,一边拿起她银灰色的西门子手机。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听道:  “什么事?老爸子……什么,打麻将又输了!又要借钱,没有!……什么,他们要宰你的手……你还可以用脚摸牌嘛!”  说完,她气冲冲地关了机,嘴嘟得老高。手机被抛了个优雅的弧线,扔回了沙发的角隅间。  “你老爸不是上次借钱时,发毒誓再也不赌了吗?”吴桐努力睁开干涩的眼帘,像是在推搡着卷帘门。她用葱根般的小拇指梳梳前额的乱发,关切道,“别难过,大清早……好吗?”  “嗯!赌客的话能算数,老母猪都可以上树。”小仪双眉紧蹙。俄顷,又哽噎道,“不过,我还是要给他寄点钱,一大把年纪,总不至于真的被人宰了手。”  小仪的父亲在乡下,因为爱打麻将把母亲气跑了,只苦了小仪和姐姐。姐姐简秀芳现跑到深圳布吉镇打工去了,杳无音信。  “叮—”手机铃声又响了,准是死皮赖脸的父亲又打进来了。小仪“冲”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没有!没有……嗳哟!”小仪忽然像惹了祸似地,用手掩住了翕动的小嘴,“对不起,牛老板,我没听出是你大哥的声音,起码听起来年轻了10多岁……好的,晚上九点半老地方老位子见。不见不散,电杆傍断。不来是王八虾葩!”  “又是哪个王八歪枣裂瓜帅哥打来的?”睡了一觉的吴桐心情有所好转,又恢复了年轻小女人的好奇心。  “男人都善变,帅哥都姓骗!”早熟、老成的小仪抱着吴桐床上的灰绒布小棕熊玩具,叫骂道。  吴桐苦笑着叹口气,澄静的杏儿眼目光中漾出一丝忧慽,稍纵即逝;簌簌抖动的眼睫毛,像划过栗色麦浪的轻风。小仪外貌是年轻的,心理年龄却恍若30岁女人的心态。自己呢?生活有时真像一包毒不死人的老鼠药,所有的退路都已被洒满。  “真的,男人,只有衰人,没有好人。没意思!”小仪用鸦片般盅惑的目光发泄着,烦躁地,把玩具小熊扔了个屁股朝天的丑陋造型。  吴桐噤口不语。心绪紊乱的女孩想起了他,这个世上暂时的,唯一能给她慰藉和麻醉的男人。对了,他说过今天晚上会来的。每个周末的夜晚,他都会准时来临,就像纷沓而至的那一丝丝孤寂。而每个周末的等待,让女孩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和依赖。  想起了他,吴桐不禁心神骀荡,脸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觉察,少女特有羞赧的红晕。也许,他们俩都没有问,这算不算是一种情感?这是一个敏感、带刺的话题。但已置身于这场情感的漩涡,女孩脆弱的玻璃心,也只能在刺激和慰藉中才能寻到片刻的宁静。  就在吴桐遐想的片刻间,小仪已换上了一身浅紫色性感、紧身的上衣和一条深紫色的短裙,头发前额的发绺喷了几缕“欧莱雅”的幻彩色调。吴桐,有时挺羡慕小仪能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一会儿陪着你在冰封、幽寂的情感世界里踯躅;一会儿又用夏天般绚烂的笑容感染着你的情绪。宛如灵魂和肉体可以分开,有可以合二为一,像魔术师切割美女的游戏。  吴桐永远也做不到,她只会把好心情搞糟;把坏心情搞得更糟。她,后悔读了太多的书,有时侯做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是一种恩赐和福气。  “晚上,还要为下一顿稀饭钱打工……”小仪做了出发的手势。又劝慰说,“干嘛自已虐待自己!走!周末先逛逛商场,吃点东西,或看场电影再上班。我请你吃比萨饼!”
  吴桐顺从地点点头。周末每一个女人,都会有一丝寂寞涌上心头;就像虱子一样,掐不死按不灭,又惧怕见光。  “等我把头发梳理好,洗漱完毕。”吴桐转身进了舆洗间。  “用用我刚买的透明眼影吧!”小仪得意的把脸凑过去,用手从背后搂住吴桐窈窕的腰身。一张鹅蛋脸凸现在梳妆镜里,嘴中还碟碟不休地嘻笑着:“这么好的三围、气质和脸蛋儿。我要是男人不动心,绝对有神经!”  说完,用手轻轻挠挠吴桐的痒处。  “我靠!你变态——同性恋呀!”吴桐忍不住嗔怪了一句。  今天他要来吗,今天他不来吗?  吴桐特意穿了一套THEME浅粉色短套裙;用了一点透薄自然粉底,它不含油份,并能舒缓敏感肌肤,适合吴桐比较素雅、淡一点的扮妆;口红涂的是持久柔润哑色唇膏。藕色的脖颈下点缀着一条水波纹的铂金细链。    吴桐、小仪这两个打扮得靓丽、光鲜,娇翠欲滴的时尚女孩,坐着小仪的“木兰”女式摩托车朝城中心驶去。  飕飕的柔风,从头盔的罅隙处溜进脖子里。这个城市的黄昏,天空是灰濛濛、18%灰色亮度的天空,仿佛投影着现代人烦躁、悸动的内心。  远处,纷沓而至的是鳞次栉比,没有激情,冰冷的钢筋丛林;近处,是车马喧嚣的街衢和如蜗牛般爬行的车流。比肩继踵的人群中,每个人身上都好像背着重重的壳。吴桐的手搭在小仪的腰间,坐于后座。摩托车像个轻盈的舞者,左冲右俯。它,飞驰掠过锦江宾馆、川信大厦、天府广场、仁和春天百货、西南影都,然后停在了蜀都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吴桐,望着广场碧绿的草坪,黄昏的空气中有一丝泥草的
  吴桐,望着广场碧绿的草坪,黄昏的空气中有一丝泥草的清新味,少了白天的闷热和烦躁。“心由境生”,吴桐感觉轻松了许多。小仪像笼中放出来的呆鸟,用一种乡下妹子的好奇目光,火辣辣地直瞅着前面一对赌气争吵的恋人。  走到太平洋百货商场门口,她俩被精美、炫目的橱窗吸引住了。大厅外围了一匝又一匝的顾客,原来这儿在举办“购物幸运轮盘转”的抽奖游戏。两女人宛如两尾快乐、透明的鱼儿蹦进了商场。里面背景音乐正播放着梁咏琪的金曲:  “做情人是那么辛苦/做朋友反而轻松……”  成都的女人逛商场,永远像吃了鸦片、火锅一样有瘾和带劲。常常可以为买一双丝袜逛遍数10个商场,只苦了那些拎着大包小包,蹲在商场门口翘首等待的男人们。  小仪,在资生堂化妆品专柜,沾了点一款名叫暖意(WARM)橙黄色的香水,抹在手背,用手扇风嗅了嗅。好香,有一股淡淡、清新的木香为前调的香味萦身,但小仪是不会买的。小仪最乐意做的事就是,在伊藤洋华堂、王府井百货负一楼超市品尝各种免费的赠品,这是成都女人的一大恶廦。吴桐在侧门的“顶好”食品柜,买了两个樱桃香草冰淇凌来招待小仪。虽然,没买什么,但两个女孩兴致颇浓,显得开心又喜悦。逛了百盛、王府井、伊藤洋华堂百货和科甲巷时装店后,她俩蹿到了紫薇酒店2楼的“必胜客”比萨饼屋店。  “脚都走大了!”小仪一个劲儿的直抱怨。  “别点太多,吃胖了可没人要你,只有嫁给水桶了!”吴桐嫣然一笑,露出了一排石榴般剔透、洁白的晧齿。吴桐笑起来很迷人,像夜晚绽放的米兰。坐在这里打扮得时尚、靓丽,另类前卫的女孩,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男人眼馋的一道风景线。  窗外的霓虹灯已悄然亮了。天桥上,有个疯子365天都在那里打着倒立—挣钱,他用这种方式维系着自己的生存和尊严。不知为什么,吴桐心中涌上了一丝和他同病相怜的感觉……  吃完后,她们又在春熙路夜市逛了一会儿。听到亨得利钟表行外墙上的挂钟响了—“时候不早了!”小仪催促吴桐该走了。吴桐有些留恋夜市周末热闹的人群和摊位,忍不住又回头瞥了一眼。
  远远的,夜市熠熠的灯光,像柔雾中屁闪屁闪的莹火虫;又宛若银河遥遥不可及的目光。  ……每当9点半左右,吴桐和小仪便准时来到位于南门上的这家迪吧—“情人节”迪吧。在校园时代,进一趟迪吧,是一件时髦和值得显耀的事情。而现在,吴桐一踏进迪吧的大门,便开始疾首蹙额,忧心忡忡了。  想到已瘫痪在疗养院的母亲,吴桐的眼圈有些濡湿和红润。可怜母亲神志不清,连话都抖不出来,吴桐的心中多了一丝愧疚。更恨那个不争气的哥哥,他现在不知又逃往什么地方了……  穿过摆放着两个大花篮的门廊,进入了迪吧里面。围绕壁柱一侧的是,大理石台面的吧台,靠右是表演大舞台和音控。大厅是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茶座,四周灯光郁暗处安置着一圈高脚木椅散座,靠后左边还有一透明云母石铺成的小舞池。  踏上透明钢化玻璃铺成的楼梯,楼上是用观景玻璃窗隔断的清吧,中间也有一个U型的长吧台。吴桐和小仪工作的位置便在此处。  整个风格、布局颇像苏格兰乡村酒吧的自然格调。其间,凭借一盆盆亚热带青翠植物隔断成不同的空间。大厅的顶部没有装修,露出了一截截、银色的空调抽风管道,相互痛苦、扭曲地挤在一起。音控上方吊有几盏老式排气扇,在舞台射灯的衬托下,像王家卫诠释的黑暗舞者,把光和影拨弄得耀人眼目,挥洒得神秘斑驳。木制的横梁上,悬浮着上百个丰满或瘪气的汽球,弥漫的是颓废前卫和后现代主义的大杂烩。  吴桐选择这家迪吧的原因是,由于场地的限制,它没有再设包间。吴桐讨厌包间里的霉臭味和那些醉醺醺、色迷迷的眼睛。  陪酒DJ小姐—这正是吴桐和小仪在这家迪吧所从事的职业。主要就是陪男人聊天、喝酒或跳几曲舞,收入来源全靠酒水提成和小费。  吴桐换好太空银的套装,坐在吧台里面的高脚吧凳上。黑暗中,她感觉到,自己宛若一只跳进冷水锅里慢慢加热的青蛙。待到水温逐渐加热、升温后,纵然觉察想跳出来,为时已晚。  21点30分,迪吧底楼开始了热身的摇滚和恰恰的音乐。随后,响起了一曲《外面下着雨》,好像是张惠妹的歌:  “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泣/对你那么好/仔细想想不容易/就要分东西……”  刚开始进来的客人还比较少,特别是楼上。不过,舞池里已经有两三对舞伴在尽情地挥洒舞姿了。小仪早跟一位胖子男人跳上了。胖子贪婪地搂着她,故意把身体黏贴得很近,目光恍若要喷出轻亵的沼气火焰。  “桐桐,怎么下午给你打电话,是个男的在接听,刚接通又挂断了!”问话者是马爹利洋酒的促销,莫语欣。她比吴桐大一岁,是在这里唯一称得上知心、信任的朋友。语欣身穿深蓝色的短袖制服套裙,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燕子的徽记,女孩有着翻卷的睫毛和玲珑的腰身,宛如玉树婷立。  “哦……”吴桐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在黑暗中,她蓦地想起,昨天自己遗忘的手袋和拿错了的手机。  “阿兵、田田……”她嘴唇翕张,念起了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一年来,她基本上是个无欲无念,对痛苦和快乐都麻木了的木头人。  远处,散座区飘来小仪爽朗的笑声。准是又在摆谈她的血泪史,“妈的,要见红……老娘没有……便逃出来了!”旁边坐着的胖子歪着头,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边趁机搂住了她的细腰。  小仪,童年时遭受过远房堂伯叔叔的凌辱,所以对男人有切肤之恨的感觉。待长大嫁了一养猪大户的儿子,对方却嫌她新婚之夜不见红,准备索回聘礼并退婚。  “……于是,我悄悄拿了送给我的三个24K大金戒指,光着脚跑到了成都。”小仪擎起高脚敞口圆肚杯,把血红的干红葡萄酒灌进了猩红的小嘴中。  “哟,美女!我们好面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从吧台走过来一位举着扎啤杯的男子。吴桐一晚上要遇到10个说这种话的男人。  “见过?就开一打喜力喝呀!”吴桐不冷不热的搭讪着。并指着T型架上的POP广告介绍说:“买一打优惠只要120元,周末特价酬宾。”  那男子扯下领带,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要了一打科罗娜啤酒,吴桐陪他对干了好几杯。  “划拳吧!乌龟拳、三国拳、小蜜蜂、棒棒鸡拳?”男子央求道。  “我不会划。大哥你能喝,就敞开耿直地喝……酒嘛,水嘛;钱嘛,纸嘛!”吴桐把五个易拉罐的拉环套在纤纤玉手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黯淡模样。  女孩脱下外套,里面是吊带的银色背心。她喝得有点发热、发胀了,看看时间刚22点正。  “今天周末又是一场恶战,看来有要准备‘踩假水’了!”成都人把喝酒耍赖、逃酒通称为“踩假水”。几乎每个晚上,吴桐她们都会反复到洗手间吐几次,用手伸进嘴里把秽物呕出来,不然,无法保持清醒,坚持到胜利。  “老这样下去,会伤胃的!”莫语欣趁给客人领位时,悄悄塞给吴桐一粒盐渍橄榄。吴桐嘟嘟嘴,算是在空中抛了一个潇洒的飞吻。  “啊,啊——”不知谁,冷不防从旁边蒙住了吴桐的双眼。吴桐吓出了几丝毛毛汗,“死小仪,你发母猪风呀?”  “哦……罗哥,是你!怎么才来?”原来来者是一位干瘦、30好几的男子。这位名叫罗林,穿夹克衫的男子,便是吴桐天天在心中挂念的情人。  她跨出吧台,随男子走到拐角空调旁坐下。两人手擒着手,目光在烛光下缓缓对视着。  “我今天到邛崃拉货去了!”罗林脱下夹克衫搭在椅背后,有些吞吐地应付道。  “这个星期,你一个电话都没打……”
  “这个星期,你一个电话都没打……”吴桐诉着苦,心酸地把肩靠在他身旁。她太疲倦了,太需要一双坚实、宽厚的臂膀,来依来靠……  “这几天铺子上生意忙,酒快卖断货了。”男人的目光在回避着什么,想开口又忍住了。“在外要多小心,要按时吃饭、睡觉。“吴桐用手一点一点捻着鱼烛的火苗,羞涩地咬着薄唇,娇嗔道,“瞧你,瘦得像晾衣杆似的。“  罗林,是吴桐在这里结识的,唯一有点好感的男性舞伴。其貌不扬的罗林每次光顾这里,都只选择和吴桐坐在一起,对其它小姐很少正眼瞧过。单凭这点,便足以赢得女孩的好感,所以每次吴桐都拒收他的小费。  据罗林讲,他好象在武侯大街那一带有间铺面做酒生意。35、6岁了,因忙于事业还一直未考虑个人婚姻问题。  “拥有这么个踏实的异性朋友,算是自己走运。“忖思着,她不由得轻轻地,把下颌靠在了男人的肩头上。  “嗯……对了,桐桐,跟你商量件事……“罗林撑起身子,摩挲着女孩的小手,“明天铺子上要支付,运酒去攀枝花的货运定金和预付款。我今天没揣钱,明一早6点要出发,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改天还你?”  虽说,上次罗林称驾照被偷就借过吴桐500元现金,但陷入情感漩涡的女人,都是天下最疯、最傻的动物。  “这……“吴桐有些为难。她们这类聪明的女郎,晚上上班时带的现金很少超过100元,毕竟江湖险恶。斜瞅着身旁这位男人怅然若失的神态,吴桐忽然眼睛一亮,目光转向了吧台。  “有了,今天是月底,该发酒水提成了!你等等……“  吴桐起身,像只轻盈的云雀,飘忽到远处黑暗中,熄了几盏射灯的吧台。她翘起脚,对里面拨弄计算器的收银员耳语了几句。  回来时,她递给了罗林几叠钞票,柔声道,“这是这两个月的酒水提成,只有2000元。不够?我明天再去银行给你取点……“  “够了……再说……明天银行开门,我也可以取嘛!“男人冷不防吻了她耳垂一下,弄得吴桐环顾左右,怪不好意思的。  “桐桐,明早5点还要赶去红牌楼仓库装货。在说,这钱揣身上也不太安全,我还是先走一步,好吗?“  “对……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少抽点烟。“吴桐固执地夺下男人嘴角叼着的香烟,目光中有一丝嗔怪。成都女孩多是柔中带刚,恬静中兀现倔犟的尤物。见对方老实、臣服的憨样,吴桐得意地莞而一笑,有点虚荣心被满足的味道。接着,女孩替他拎起夹克衫穿上,并温柔地,说:  “好嘛,我送你下楼到门口。记住,可要回家早点睡觉!“  几句唠叨保证后,吴桐伴随那个男人下了楼。  楼下的摇滚音乐震耳欲聋地抖动着,美国进口的旋转霓虹投影灯四下迸射,流泻着紫红、紫银、紫蓝的碎光。一股、一股的热浪,不断从波叠起伏的人群中八方传散。温度老高,酒水的价格也高,且疯狂地畅销。不过,由于空间有点狭小,让人有种郁闷和密不透风的压抑感。  穿着紧身露脐装,带着微型麦克风的卷发DJ女郎正站在吧桌上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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