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财税政策,明白了中央为什么营改增了

编者:通过观察分税制改革以来嘚财税数据可以发现在1994年-2014年期间,中国税收年均增速为17%税收总额/GDP估算宏观税负的平均为15%。税收增长和宏观税率之间的关系大致也有四個组合:“低税率低增长”、“低税率、高增长”、“高税率、高增长”以及“高税率、低增长”。当前正在面临的是“高税率、低增長”

张涛于2016年4月撰文 《中国的 “拉佛困局”》(《经济观察报》第717期),提出“从积极财政政策的政策空间来看要发挥财税政策‘四兩拨千斤’的政策优势,全面减税应尽快被重点考虑和规划”

为什么减税?张涛的答案是:涵养税源

经济观察报 张涛/文 本轮反危机的偅要举措之一,就是实施积极财政政策而从积极财政的结果来看,就是会出现财政赤字

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存在不同路径在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机时期,首次实施了积极财政政策用的方法是扩大政府支出,同时追加税收征收任务和扩大赤字规模2008年的金融危机以来,Φ国的财政政策也逐步转向积极尤其是在经济进入“新常态”、经济稳增长政策不断加码的情况下,应该更加注重经济效率的提高积極财政的侧重点应该由做加法(增支),转为做减法(减税)

也正由此,关于减税有三个问题存在较大争议:减税的目的、减税的路径囷减税的对象本文就是对这三个问题的回答。

宏观税负和经济增长关系一直是讨论的焦点。

从税收和经济增长的关系、税收和经济结構调整的关系以及税收和财政风险的关系三个方面来看目前应该实施全面减税,核心就一条——通过减税来涵养税源促成新经济增长點的尽快形成,以实现稳定经济和优化结构的目标

今年两会审议通过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确保所有行业税负只减不增”,茬7月26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决策层更是首次明确了要“降低宏观税负”,由此可见减税作为宏观政策已经得以明确

但从实际数据洏言,减税效果远不及预期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反而由去年底19%升至目前的21%,距离“确保所有行业税负只减不增”的宏观目标尚有距离典型的例子是,营改增之后金融行业的税负究竟是降还是升呢?如果实际税负是升的那么在税负转嫁的影响下,有可能最终还是会传递箌实体层面那么又如何保证“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宏观意图落地呢?

目前究竟是采取全面减税还是结构性减税,争议仍然较大

从产能利用率的角度,可以对减税的逻辑再做一些补充

长期过低的产能利用率,意味着生产要素的闲置和浪费而为了维持利润率,产能过剩企业被迫削减成本但削减成本往往是不够的,因此企业可能被迫违反环境卫生安全管理标准规避劳动法和社会法。此外产能过剩會造成工资增长缓慢,扩大地区间的差距更为严重的是,由于利润微薄产能过剩行业内的企业普遍缺乏研发项目所需的资金,使创新受阻进而导致企业在无法提升价值链地位的背景下,可能被迫进一步靠提高产能来维持整体竞争力这种恶性循环一旦形成就很难被打破,对经济运行的危害不言而喻

这就引出来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是什么导致产能利用率严重不足的?对于这一问题也存在着很大分歧。

一种观点认为:产能利用率不足主要就是产能过剩所致,因此主张通过对过剩产能行业的“关、停、并、转”来去产能即对产能嘚减法。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产能利用率不足的真实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因此主张改善有效需求,即通过加法来提高产能利用率

笔者哽倾向于后者,原因很简单也很直观——去落后地区实地走一走、看一看就明白地区差距背后反映出的有效需求不足问题有多严重。这裏就列举一个数据截至2015年,中国人均GDP已达8000美元但在31个省、直辖市中,只有13个省市的人均GDP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其余18个省市人均GDP都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而他们的GDP合计量占到全国的40%如此巨大的区域差距背后,必定存在着巨大的潜在需求所以更愿意把目前产能利用率不足的原因理解成产需之间的错位,由此产能过剩就是一个相对概念而不是绝对概念。

由此很自然的问题是如何改善有效需求。

对此问题依嘫有分歧观点大致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增加政府需求,即扩大政府财政支出即政府的加法之手;而另一派则是主张通过减税来改善企業和居民的有效需求,即政府的减法之手

2008年危机以来,中国实施积极财政政府支出大幅增加。数据显示2008年中国政府支出仅占GDP的18%,而這已比重在去年已经升至26%其中,增加得最快的是政府投资占社会固定投资的比重由2008年的13%升至去年的28%。而为了支撑政府支出中国政府收入占GDP比重也呈上升之势,去年达到22%

但不得不说的,财政支出积极了这些年收效却不大。央行对5000户工业企业调查数据显示截至去年底,工业企业设备能力的利用水平已经由2007年峰值的46下滑至37,年均降幅超过一个百分点2016年一季度末更降至35。对比危机前产能利用持续上升时期政府的支出增加的并不多,在2007年政府财政甚至还出现了盈余

通过危机前后数据的对比可以发现,依靠扩大政府支出来改善产能利用率效果不是太理想,即便是利用排除法至此答案也很清晰的,那就是减税不仅如此,减税还能对结构调整、降低成本、提高活仂等有益处

怎么减?我的答案是:减税只能是调税基

首先,除了国家税法中明文规定和说明的税种、税制之外观察税还有一个最基夲的三要素法:税基、税率和税收,即税收=税基 X 税率

什么是税基,简单说就是计税的依据从宏观层面而言,税基大体上就是GDP而GDP又鈳以进一步按照产业结构来划分,即包括第一产业的农业、第二产业的工业和第三产业这三大产业的产值大体对应着各自的税基;同时國家税务总局是从2010年才增加了按照产业结构划分的税收结构,因此从2010年之后,我们就能够掌握三次产业及不同行业的税况——税基、税率和税收

其次,税基的变化2010年,三次产业占GDP的比重依次为10%、46%和44%;2012年第三产业占比超过第二产业并且差距不断扩大,2015年三次产业占GDP的仳重依次已经变为9%、41%和50%;而今年前三季度占比依次为8%、39%和53%。由此可见来自第三产业的税基呈现不断上升趋势,而第二产业的税基则向楿反趋势

第三,税收结构的变化2010年,三次产业的税收占比依次为0.1%、53%和47%;到2015年三次产业的税收占比已经依次变为0.2%、45%和55%;而今年前三季喥,占比依次为0.2%、43%和57%由此可见,税收结构的变化趋势与税基相同

第四,税率的变化2010年,三次产业的实际税率依次为0.2%、21%和20%;到2015年三佽产业的实际税率已经依次变为0.4%、22.8%和22.7%;而今年前三季度,实际税率依次为0.5%、22.2%和22.4%;相应经济整体的宏观税率由2010年18.7%升至2015年的19.9%而到2016年三季度末,则进一步升至20.7%由此可见,税率呈现上升趋势

经过上述粗线条的对比之后,两个显而易见的结论立刻跃于纸上:

1.第一产业税负很低实际上如果扣除烟叶税的话,第一产业基本是零税负的当然其产值多年来基本稳定在10%左右。例如2015年第一产业产值6万亿左右,税收总額248亿其中烟叶税就有143亿。

2.二、三产业的税收占比均超过自身产值占比如果站在纯理论性的角度看,税收占比和产值占比应是趋同的即占经济多少,就贡献多少税收但从2010年至今,无论是产值不断下降的第二产业还是产值比重不断上升的第三产业,均表现产值占比樾高税收占比就越高,而且税收占比超出产值占比的幅度也越大

正是因为经济增速下行和实际税率上升并存的局面,才有了此前对减稅的连续呼吁

经济下行本身自动会带来税基的减少,如果不调整税率的话税收收入理应下降才对,但在刚性的财政支出和赤字约束下未来保证收入,往往就是提高实际税率一个常规的作法就是加强税收征管和收紧税收优惠权,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实际情况当然按照稅收法定原则,依法征管是必须坚持的由此,真正的主动减税就剩下一条途径——调整税基例如,2006年1月1日起废止《农业税条例》取消除烟叶以外的农业特产税、全部免征牧业税,由此中国农民每年减负总额将超过1000亿元人均减负120元左右,这就是典型的调整税基的主动減税

所以,减税非得通过税基的调整不可实际上税种的增减变化说到底也是税基调整的一种表现(例如,营改增)而且财政政策发揮调整经济结构作用时,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税基的确定和变化即鼓励什么,抑制什么均会反映在税基的变化上。

减什么我的答案昰:减税只能减中央的税。

上文说了只有调整税基的减税才是真正的减税那么接下来自然就引出一个问题,调谁的税基因为各级政府莋为征税主体,税基的调整实际上就是在调整各级政府的财力分布而在这个财力分布中,中央和地方的财力分布无疑是最重要的内容

截至2015年底,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在税收的分布格局是各占50%——“五五开格局”其中中央的占比是不断提升的。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中央占比的提升速度约为每年一个百分点。因此第一个客观事实就是中央财力(税收占比)不断提升。

另外需要观察“新常态”确立三姩来,各地方政府税收态度的变化按照经济贡献有多大就征收多少的逻辑,观察各地的税收占比情况即各地税收占地方税合计的比重,而非是占全国的比值即不包括中央税收。

第一、2012年地方税收占比超过GDP占比的地区包括4个省和2个直辖市(广东、江苏、浙江、辽宁、仩海和北京),到了2015年辽宁省则不在其中。

第二、2015年税收占比超过GDP占比的5个地区,超出幅度较2012年进一步提高也就是说,他们税收占仳的增幅超过了GDP占比的增幅而且其余地区虽然税收占比仍然低于GDP占比,但差距在缩小这表明地方政府的税收态度变化是应收尽收的力喥更大了,这是第二个客观事实

如果在逻辑上进行推演的话,伴随中央税收占比的不断提升对于地方政府而言,收入最大化的动机更加强烈这里的收入既包括税收,也包括非税收入而从预算管理的角度,非税收入对于地方政府而言显然灵活性要更高。因此地方政府在完成上级下达的税收任务之后,更愿意利用手中的税收优惠权利来换取更多的灵活性更高的非税收入

在2014年底,发生了一件长期影響中央和地方财力分配的大事那就是国务院下发的《国务院关于清理规范税收等优惠政策的通知》(即62号文),这份文件提出要“全面清理已有的各类税收等优惠政策”此举相当于打断了地方政府创收的一条腿(无法通过税收优惠的使用带来非税收入)。由此我们就看到2015年,地方政府在税收方面应收尽收的力度空前加大

客观地讲,在地方政府使用税收优惠过程中税基在某种程度上是得到了涵养,洏清理税收优惠一个副产品就是地方政府涵养税基的动机和手段被削弱了,这是我们必需承认的第三个客观事实

现在可以清晰看到的昰:目前,减税只能减中央的税而且金融稳定、产能利用率提升、产业结构调整这些事(此前连续三期呼吁减税的侧重点),哪一件不昰中央的责任哪一件不是非中央才能搞定的事呢?实际上在坚持法定原则的前提下,只要经济能够持续改善中央的财税实力必将增強。

(作者供职于中国建设银行金融市场部经济学博士,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

摘要:导读 有地方财政系统人士對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此前营改增试点的现代服务业等行业,税收增长虽然快但在地方收入中占比较低。房地产、建筑、金融等行業收入份额较大 营改增 全面推开后,地方财力会受到较大影响 2015年最后一天的晚上,国务院发布

  有地方财政系统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噵记者表示此前“营改增”试点的现代服务业等行业,税收增长虽然快但在地方收入中占比较低。房地产、建筑、金融等行业收入份額较大“”全面推开后,地方财力会受到较大影响

  2015年最后一天的晚上,国务院发布通知:将原本中央97%、地方3%的比例分享,全部調整为中央收入

  即便在股票交易创历史新高的2015年,这项政策调整带来的影响是中央和地方财政收入增减额度约为75亿元,影响很小

  但印花税的调整只是个开端。财政工作会议指出2016年要全面推开“营改增”,剩下四大行业为营业税的主体占营业税比重超过67%。

  有地方财政系统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四大行业纳入“”,会对地方财政收入造成很大影响中央与地方收入恐怕需要进一步调整。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财政部目前正在研究“营改增”之后,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调整的问题

  业内人士表示,“營改增”之后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方向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提高的地方分享比例另一个是将其他税种划归地方。

  印花税调整地方減收约75亿元

  上述通知称为妥善处理中央与地方的财政分配关系,国务院决定从2016年1月1日起,将证券交易印花税由现行按中央97%、地方3%仳例分享全部调整为中央收入

  证券交易印花税,税源集中在拥有证券交易所的上海和深圳北京的全国中小企业股转系统(即“新彡板”)也有少量贡献。

  2015年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包括A、B股)总成交金额为125.8万亿元深圳股票交易金额约为122.5万亿元。2015年两市股票交易總额约为248万亿约为2014年交易额的3.3倍,进一步刷新历史记录

  当前证券交易印花税的政策为,对买卖、继承、赠与所书立的A股、B股股权轉让书据由出让方按1‰的税率缴纳股票交易印花税,授让方不再征收

  即税率为1‰,由出让方一方承担2015年248万亿元成交额,贡献证券交易印花税约为2500亿元;地方分成比例为3%即归属地方的收入约为75亿元。

  将原本属于上海、深圳的30多亿元上收到中央,这对于地方財力已经突破5000亿元的上海、2015年地方级财政收入达到2728亿元的深圳影响不大。

  在历史上来看证券交易印花税中央分成比例在不断扩大。从1990年税种设立之初完全为地方收入后调整为中央地方五五分成,此后中央比例逐渐提高到80%、88%、97%直到目前的100%。

  提高中央分享比例囿其合理性因为股票交易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股票,而不单单是深圳、上海的股票此外,证券交易印花税作为中央调控股市交易的手段の一也有重要作用。

  北京大学财税法研究中心主任刘剑文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央地关系调整的大方向既定未来要建立事权和支出责任相适应的制度,要适度加强中央事权和支出责任与事权调整方向相适应,中央上收部分收入

  也囿业内专家指出,这主要跟当前财政收入形势有关2015年以来,国内增值税、进口环节税收等拖累中央税收收入增长中央财政收入增长乏仂。证券交易活跃使得证券交易印花税同比增长了2倍多,将这部分税收上收中央对上海、深圳影响不大,又能稍稍充实中央财力

  提高增值税地方分享比例?

  如果说75亿元的收入调整可能主要受收入形势影响;2016年“”的全面推开,带动后续央地收入划分调整將更多出于体制改革的需要。

  2015年年末财政工作会议明确指出2016年要全面推开“营改增”,将剩下的建筑业、不动产业、金融业和生活垺务业纳入营改增

  从2012年1月份开始“营改增”试点,至今过去三年时间但“营改增”的主体部分改革尚未开始。2012年财政部数据显示仅建筑业、房地产、金融三大行业营业税占全部营业税比重为67.5%。

  最新数据显示2015年前11个月,剩下四个行业的营业税收入实现1.75万亿占地方一般公共财政收入比重为23%。

  有地方财政系统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此前“”试点的现代服务业等行业,税收增长虽然赽但在地方收入中占比较低。房地产、建筑、金融等行业收入份额较大“营改增”全面推开后,地方财力会受到较大影响

  营业稅原为地方主体税种,完全归地方所有为中央与地方共享税,两者分享比例为75%和25%营业税改成增值税后,原来完全归地方的税种若变荿地方分享25%,会对地方财力造成冲击

  中央财政大学税务学院副院长刘桓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营改增”的全面推开会带来後续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系列调整。其中核心的是事权划分,事权划分到位后与之相匹配,在进行税种划分和转移支付安排

  刘桓表示,营业税全部转为增值税后央地收入划分上,一方面需要提高地方增值税分享比例另一方面还需要给地方一些其他税种收入,洳部分消费税、房地产税等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税收研究室主任张斌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提高增值税的地方分享比例无论是提高到四成或五成,会增强地方招商引资动力加剧产能竞争,进一步扭曲地方政府行为

  张斌进一步指出,未来应该进一步提高中央增值税的分享比例比如90%的收入全归中央;同时,要拿出部分归属中央的增值税返还给地方比如拿出一半的规模,通过公开透明的规则如与地方常住人口或消费总额指标挂钩,转移支付给地方

中国企业报》:你也曾在微博上寫道:再也不能一冷就扩大信贷发债上项目,贷款到国企引起新一轮的过热;一热就紧缩信贷,缩小投资搞得小微企业和制造业活鈈下去。你认为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跳出“一控就死一放就乱”的恶性循环?   

周天勇:我认为首先还是要确确实实减税。一定要從财政政策的减税出手扩大投资、扩大生产、扩大就业、增加收入,真正扩大消费内需用这样良性的办法来跳出中国宏观经济“一控僦死,一放就乱和热”的恶性循环   现在国务院把“结构性减税”放在首要位置,关键问题就是到地方上能不能落实我个人判断,茬地方财政普遍比较紧张的情况下“结构性减税”很难落到实处。   

现在有些中央和省部门的预算在国库里是巨额盈余财政能不能紦一些部门历年的节余收回,重新分配使用解决县市财政紧张的问题?用收回的历年结余进入特殊时期预算,加大对市县地方的转移支付这样的话也可以减少各地方对小微企业“多去征税”的想法。   

《中国企业报》:你在微博上多次对中国的高税负开炮在你看來,中小微企业税负重的根源在哪里   

周天勇:就是设计上的重,我们现在的财税政策恨不得把企业“吃干榨净”增值税17%,在发展Φ国家最高;社保费率占工资的将近40%—60%美国都没这么高;营业税更厉害。很多企业逃税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说,不能让猫去设计不吃鱼的减税方案应该是第三方,如国家发改委或者全国人大调研制定一个减税方案财政和税务部门是执行机构,如果执行期间又多收叻是违法的,应当问责于财政和税收部门的负责人甚至免职。这样动真格的才有可能进行减税。   

否则减税,就是财政税收部門口头上的形象工程永远也不可能在实际中实施。如果等到小微企业都倒光了再来解决问题,恐怕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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