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房子西南角坠入水坑,房子西南角,南边都是水坑,燕窝浸泡时间长长下面空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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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奸巨猾的女儿,她一直都没什么觉悟,还要嫁给一只臭屁又阴险的大孔雀,开什么玩笑?!作为一名年少有成的精英,竟然有人喜欢给他添堵,还妄想吞了他的心血,NND能让你好过?
当封湛有一天发现,自己吃错药喜欢上了一个二货,而二货背后还有两条黄鼠狼的时候,他就开始了默默的步步为营。
一句话总结:时而暧昧时而JQ时而腹黑时而脑残大概算有点温馨欢脱的老白文
某人阴险总结:添堵——这绝对是这世界上最真挚的关怀和最深藏不露的爱。
关键词:暧昧,JQ,猥琐,逗比,侦查与反侦查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蔡彩彩,封湛 ┃ 配角:何坝,谢非之 ┃ 其它:多檬,甜蜜斗爱,JQ暧昧火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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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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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闹乌龙VS大白菜
“……我说得嘴里要喷火了,女儿,你倒是听进去没有啊?”
& & 我老爹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公司的茅坑里蹲着,并且因为上的大号,必须长久保持统一姿势。
& & 我和他老人家说我腿蹲麻了,他依然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佩服佩服,不过这就是我家老头子的特点,什么都费钱,只有说话不要钱,浪费的口水还能生,不用白不用。
& & 其实说来说去,他就一个意思,晚上去XX酒店XX包厢吃饭,不见不散。
& & 我挺愁的,你说我才刚大学毕业一正青春美少女,呸,正青春美青年,还差几个月零几天才二十三周岁,他老人家急着拉我去和人交^配作甚?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人拉扯我和我哥长大,当爹又当妈,着急程度比起人家是双倍的,这么想想也不容易。
& & 我挂了电话,正要收拾收拾扶墙站起来,手机又亮了。
& & 这回是我一好姐妹,大学同学何坝,让我下午去她店里剪个头发,我心想可以啊,反正老爹让我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再出现在晚上的酒店里,那我就去搞个别出心裁的,即便不能成功吸引人,好歹也可以做到让你死不瞑目。哦,错了,是过目不忘,让那个不知道谁看到我就做噩梦,想想就带感啊!
& & 再后来,我陷入了沉思——两条蹲了几十分钟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我要如何站起来呢?!
& & 我们公司不大,加上清洁大妈也就十来个人,人少有一点好处,制度自由,人情开放,和领导随便说个理由就能放你走。
& & 我顶着一张无比纠结的脸,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和我们年轻的王经理说我不知道吃坏什么了拉稀。
& & 他二话没说就批了假,末了还补充一句:“刚才见你进厕所花了四十分钟,我就觉得很有问题了,下次不要蹲那么长时间,小心长痔疮。”他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又补充说,“顺道再看看你的腿吧,女孩子这样走路,不好看。”
& & 我们王经理说话就是这么直白又贴心,我涕泪横流感恩戴德地收了假单,连声说:“谢谢您呐。”。
& & 吃过午饭,我挎着我的小包,风风火火直奔我家何坝的发型屋。这家店是她毕业时候向家里借钱开的,实实足足的小老板娘,不像我们,还奋斗在看老板脸色的第一线。
& & 远远就看见这个小妮子站在门口接我,就跟那杨过痴等了十六年小龙女似的,我那个开心啊!要知道害羞矜持到有点自闭的何坝同学,除了让我脸皮厚地贴着她,她是从来不会主动向我表达同性超友谊的。于是下一秒,我化身成花蝴蝶,飞向了她的怀抱……
& & 只是……十几秒后,我琢磨着现在我和她的姿势不太对,横在我们之间的一条手臂是什么意思?那条手臂摸在我的胸部上又是什么意思?
& & 我抬起头,看见何坝僵硬着脸,紧闭上眼睛,伸出左手,直直地挡在了我和她之间。
& & 过了会儿,她微微眯开眼睛,我同她说:“何坝,原来你有这方面倾向啊,竟然瞒了我这么久,想我就直接和我说嘛,等在风雨里俺心疼的嘛。可是我必须说,我爸就我这么个女儿,还指望传宗接代,俺是不能从了你的。”
& & 她的脸红了,看起来很有想扇我巴掌的冲动,她说:“才不是!不要胡说!我等的又不是你!”话毕顿了下,横了我一眼,“传宗接代是你哥的任务,你是女儿,你爸这边和你有一毛钱关系?”
& & 我没理她后半句,只听到了前半句,俺伤心了,我说你一定要给我做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发型,作为补偿,否则俺不依。
& & 她随便敷衍地对我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瞟向了远方。
& & 我好奇了,质问她:“你到底在等谁?瞒着我勾搭帅哥了?”
& & 她又送了我一个软趴趴的白眼,叹口气说:“昨天店里来了个嚣张的客人,我们按摩师花了一个小时给他按摩洗头,发型师又花了一个半小时给他剪头发吹造型,完了死活说我们手艺差,毁了他的造型,一定要我们赔偿,你说讲不讲理?”
& & 我摇头,不讲理,很不讲理!
& & 何坝耷拉着头,低声说:“但是据说他很有来头,家里是富二代,父母很有立身,动动手指就可以让我关门。你说我开这家店的钱还是问爸妈借的呢,咱们才毕业多久啊,这店家也就存活了没多久,别说出人头地开出名堂,要是直接让我关门大吉,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 & 我这个人没什么大优点,就喜欢义愤填膺,更何况委屈的还是咱家温柔内敛的何坝,于是我握拳,说:“别怕,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 她身形很明显地晃了一下,然后抬起脸冲我讪笑,“菜菜,冷静冷静,你别乱来啊。内个啥,你得罪了谁,背后还有你那在FZ集团上班的老爹和酷帅狂拽的面瘫哥哥,我背后有啥,我爸妈还得靠我养活呐,呵呵呵。”
& & 我拍拍她的肩,说:“那你的背后有我呀。”
& & 我和何坝是大学四年的室友关系,我们在A城的一家大学学了四年的设计专业。我们寝室一共四人,巧的是,我和何坝一个专业,另两个同是其他专业,于是很自然的,我和她成了最好的朋友。
& & 何坝还在门口等她那重要的客人,我已经在里面享受愉悦的套餐式洗头按摩服务了。
& & 给我洗头的正是昨天给那个刁钻客人洗头的小哥,我向他问了点情况过后,他就用下巴示意我看镜子,镜子里有个发型师坐在我后面的沙发上,双手抱头,显得异常颓废。
& & 我让洗头小哥把发型师喊过来,然后对他说:“等下那个客人要是来了的话,你放着,我来。”
& & 他目瞪口呆:“啊?!”
& & 我皱眉,“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准么?”
& & “不是不是。”他赶紧把手挥成了在转的电风扇叶片。
& & 我说:“你知道么,大学四年我们寝室姑娘们的头发都是我剪的,包括你们的老板娘。”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一点没撒谎,就是没说全,我是给我们寝室几个姑娘剪过头发,不过剪的都是刘海,呵呵,盖个碗就能完成的任务。我想到底也剪了四年啊,不会差哪里去吧?
& & 我说:“如果有什么,都是我的责任,和你和你老板娘和这家店都没关系。”
& & 他好像被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自信给唬住了,呆愣地点了下头,然后很感激地握着我的手颤抖,“那,就拜托你了啊!”
& & 我暗自咽了口唾沫,朝他嫣然一笑,“没问题。”
& & 我在想,人不都有一个对比心理么,如果发现了更糟糕的,就会觉得之前的也不是太糟糕了,这么一来,大不了矛头都指向我,我给抗了就是了。
& & 那时候还挺洋洋得意,后来发现这种想法真心的天真痴傻没药救。
& & ————
& & 我洗完头后,让发型师给我吹了个卷毛的造型,我说:“你给我往死里吹,怎么死怎么吹。”
& & 他很明显那表情没怎么听懂我的意思,但是吹得很认真,我的头发其实刚过肩,不长,往死里吹的后果就是……我成了小丸子她妈。
& & 我摸着满头卷卷翘翘的球球,看着镜子里大妈样的自己,很是满意,而那个昨天刚被刁钻客人折磨的发型师,面对他今日的作品,再次陷入了沉思。
& & 我拍拍他安慰道:“没事,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 他难过地把脸扭向一边。
& &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个事,怎么那个嚣张的客人还没来呢?我还等着露一手呢,要不要继续等会儿呢?
& & 这么想着,我尿意如泉涌,刚才喝的水一直憋着,这不是一直在弄头么,没时间放。
& & 我急匆匆奔向厕所,等放干净后出来,发现我原先坐的那个位子已经被人占了。那人坐在那里,时不时对着镜子拨弄几下自己的头发,那拧着眉的表情似乎在表达着不满。
& & 我往门口瞟了眼,发现何坝已经不在那里了,连刚才给我吹造型的发型师都不知踪迹,哼哼,莫非,昨天的嚣张客人就是他?
& & 我定了定神,拉了一边的洗头妹指着他问,“就是他对不对?”
& & 洗头小妹估计是被我吓到了,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是,就是他!”
& & 我被她那么多的“是”搞晕了,而且我觉得有点奇怪,她的目光里好像不是赤^裸裸的鄙视,而是兴奋,很兴奋。可是我不明白,她兴奋个毛呢?
& &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另一个发型师B欲上前搭讪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指着那个客人说:“他是我的!”
& & 说完,三个人都愣住了,那个客人缓慢地把手从自己的头发上拿下来,从镜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还看到他的一边眉毛不自觉抽了一下。
& & 好吧,我承认,刚才太冲动。于是我正色道:“这位先生今天的发型,由我全权负责。”
& & 大概发型师B认识我是老板娘的朋友,并且也是这家店的股东,又或者我说得很正式很有信服力(滚),反正发型师B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去理其他人的头去了,而那只待宰的羊,哼哼,正式落入了我的手中。
& & 我如同狼看羊一般目露“凶”光,通过镜子和他对视,渐渐的,他从面无表情变成了一脸狐疑。
& & 我说:“帅哥,你是不是对你的发型很不满意,要修理修理呀?”
& & 他警惕地反问我:“你要干什么?”
& & 这不废话吗?我回答:“我是你的发型师,给你剪头发啊。”
& & 他愣了愣,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 & 他的目光在我的球球头上流连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勉强把眼珠扒下来按在我眼睛上。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自己的大妈头完全没说服力,这不刚才做造型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么,大意,大意了。
& & 我只好眼睛一闭说:“这是我徒弟的手艺,缺模特,我只好拿我的头发给他练习啦,呵呵,最新流行的。”
& & 他嘴角抽搐,“呵呵,你很有奉献精神。”
& & “来吧。”我说。
& & 他一愣,“什么?”
& & “先洗头,然后剪头发啊。”
& & “……”他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又环顾四周领略了其他发型师的忙碌程度,终于意识到目前这个发型屋里只有我能修理他的头,认命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试试吧。”
& & 我大言不惭地说:“只会比你现在的好看,不会更加难看。”
& & 他听后好像不太高兴,“嗯?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难看?”
& & 我想,你不就是因为昨天剪得不满意今天才又来的么,自己都不满意,还不许人说难看附和你了?
& & 我愣了愣,为了之后的计划,吞了口口水说:“我说错了,是锦上添花,帅哥你现在不要太帅,等我给你剪完后,被你迷住的姑娘肯定从这里排到飞机场。”
& & 我觉着吧,一般的人要是被这么明显的夸张拍马屁手法赞美几句,心里再怎么乐开花,怎么着表面也得矜持谦虚一下吧?结果他只是点点头,嘴角弯起弧度,好像非常满意我的说词,然后从旁边架子上拿了本财经杂志,愉快地翻了起来。
& & 我倒,靠,活脱脱的一只孔雀男!
& & ————
& & 后来我发现,孔雀男长得是真不错,小白脸一张,近看皮肤吹弹可破,毫无瑕疵,就跟电视里拍的护肤品广告里的鸡蛋似的,又光又滑,让人很有摸一把的冲动。
& & 当然,这么矜持有理智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干,我只是磨刀霍霍,砍向了他的头发。
& & 我还发现,他的头发也很好,乌黑有光泽,发质强硬,鬓角剪得相当整齐,除了对男人来说长了一点外,配上他那张脸,真可以说是锦上添花天衣无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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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奇怪了,他到底哪里不满意呢?难道说,昨天剪得不够短,他还想更短?
& & 这么想好像很说得通诶!找到了方法,我顿时浑身充满了干劲。
& & 于是一个小时以后,我的脸因专注而变得绯红,他的脸因看到了成果而变得发绿。
& & 嗯,你没看错,是发绿。看向镜子里我完成的作品,我仿佛见到了一颗超大型的层次不齐的大白菜。
& & 他面色不善地拿手里的杂志指自己的头,“更好看了?”
& & 我眼睛一闭,点点头。
& & “从这里排到飞机场?”
& & 我再点点头。
& & 他冷冷地说:“你在搞笑是吗?”
& & 我正想说“没有”的时候,何坝从外面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她进来后,拉着门让路给身后的男人,那男人的头发也很短,但整体来说,比孔雀男长多了。
& &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坝对身后进来的男人说:“请进,今天我们一定给您剪到满意,弥补昨天的遗憾。”
& & 昨天的……遗憾?
& & 她也看到了我还在,用眼神默默瞟了几下该男,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把他带到了另一边。那眼神明摆着在说:菜菜,看,我说的就是他!
& & 我的血液急速从头顶倒退回到了脚底板,全身石化中,我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 & 我,乌龙了,对吗?!
& & 我已经完全不忍直视自己,以及那所剩无几的智商!
& & 就在这个时候,孔雀男空调般吹冷风的声音嗖嗖响起,“你的徒弟呢?我倒是想看看,谁这么有勇气。”
☆、第2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
我觉得这个乌龙搞大发了,本来是想帮何坝报个小仇,帮个小忙,结果对不起了一个无辜人的头。
& & 我很内疚,很歉意,于是低着头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下手狠了点。”
& & “对不起?嗯?”最后一个尾音上翘,但他的话没有半分温度,“地上有皮夹子让你捡吗?抬起头看着我很困难?”
& & 我琢磨着,他的口气是在嘲讽我吧?这证明了他很生气。于是我越发内疚了,好好一个帅哥,被我掰成这样,本来即便不算完美那也好歹算是顶着个正常的帅哥发型,现在变成一颗大白菜,谁都受不了。所以我活该被他冷风吹。
& & 因为内疚,我听他的话,昂起脖子直起眼睛和他对视,他漂亮狭长的眼睛里,正在喷射幽怨的毒气,两只手颤抖地爬上自己的短寸之头,手指在忽高忽低抓不起几根毛的地里游走。
& & “啊————”忽然,他抱着自己的头,一声惨叫!
& & 我吓一跳,有点于心不忍,心里更加内疚,很想说要不我分你几根毛吧,但这明显不现实,而且他也明显很厌恶我的球球头啊,我只能赶紧撤走离他方圆一米的所有凶器,颤抖着说:“千万别做傻事啊~”
& & 他看着我咬牙切齿,“你上辈子是耕田的吗?不对,是给猪剃毛的吧,你的徒弟不是发型师,肯定是街口菜市场卖猪蹄的!”
& & 虽然他的话让我略不爽,但毕竟是我不对,决定不跟他在言语上计较。我咬咬手指,豁出去了,朝他三鞠躬说:“对不起,今天真是我的错,如果你对发型不满意,请都算在我的头上,和这家店无关,是我一个人自作主张,要怎样赔偿随你说。”
& &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冷笑了两下说:“呵呵,赔偿?怎么赔偿?有本事咱俩头发换一下,你来顶这个发型试试?嗯?”他忽然发现四周找不到一样可以拿的器具,只能愤怒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浓眉紧蹙,俊眸含火。
& & 我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下两个人换发型后的效果,我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一秒变男人,他要是顶个球球头……噗,我没忍住,再一次很不给面子的笑场了,我觉得他一定在气头上,所以说话都没滤过大脑。罪恶感再次袭来,你看我把一个智商正常的帅哥刺激成什么样了。
& & 他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半截,应该也是发现了自己语言上的问题,无奈这话是从他自己口里说出来的,只能咬咬压根,不发一语。
& & 我们俩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不对,他是在光明正大地瞪视我,我估摸着他大概很想揍我,恶毒得想把我的球球头也都剪的一根不剩。
& & 就在我费脑子想如何化解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从后面走了过来,一下缓解了我和孔雀男之间僵硬冷冻的气氛。我要感谢他!
& & 他一转过来,目光略及孔雀男的头就开始喷笑,就跟那QQ里缺门牙捶地的表情一样,笑着笑着,还夸张的撞翻了一张椅子,造成了一时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的尴尬局面。
& & 这下好了,面对无数直接的目光,大白菜头孔雀男面孔瞬间全黑,我觉得脑门上再按个橡皮泥做的月亮,那就是活生生的包大人啊。
& & 大笑的男人很好地转移了孔雀男的怒气,只见孔雀男阴测测顿默片刻,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大踏步向门口走去,行走之间还生风,吹起了地上无数烦恼丝,要不是他烧红的耳根子出卖了他,乍一看还以为是模特在走秀。
& & 见到孔雀男急速远离,我顿时松了口气。
& & 依据这两个男人间眼神和动作的互动,我可以推测,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孔雀男应该是陪大笑男来理发的,因为大笑男的新发型很是干净帅气,鬓角整齐,俊眉下一双精亮的眼睛,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人精神奕奕,相对比孔雀男……我就不说什么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 & 因为这个错误,我的情绪开始低落,这种低落解释不清,心情实在太复杂。
& & 我耷拉着头整理工具收拾残局,大笑男笑了会儿后终于停止,拍拍我,和我说:“你给他设计这么一个发型,算你本事大,估计全A城只有你敢,能耐啊嘿。”
& & 我干干的扯了个笑,看着他,“呵呵,你是在安慰我吗?”
& & 他笑意盈盈地耸耸肩,不置可否,从刚才一直噙着笑意的眼角和嘴角来看,该男心情不错。我又不懂了,好基友都被人摧残成这副鬼样子了,心情好个鬼?
& &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看我一好奇,就犯错误了吧,为了不再犯错,我觉得适时遏制我泛滥的八卦之心。
& & 虽然孔雀男因为一个小插曲放过了我,可我还是很内疚,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弥补才好,大笑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眯眼笑了笑告诉我,“那倒不一定,说不定还歪打正着帮了他的忙。”
& & “……”欸?
& & 我还想追问十万个为什么,大笑男就递上了一张名片,对着我笑,“后会有期,说不定我还会再来,嗯,他一定不会再来,哈哈哈。”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 & 那张名片捏在手里非常有质感,一摸就是出自大公司啊,大手笔就是不一样,想我们王经理的名片,啧啧,我们私下经常说就是厕所里加厚层的卫生纸咧,什么是档次,这就是。
& & 到底是哪家公司呢?我屁颠屁颠地翻过来看,盯着上面的字瞅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然后瞬间燃烧起我的小宇宙,恶狠狠把名片捏在手里绞碎,抛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一举把它扔进垃圾桶,觉得还不过瘾,上前又盖上垃圾桶的盖子,直到眼不见为净。
& & 何坝见我跟唱变脸大戏一样,对我说:“蔡彩彩你吃撑了么?”
& & 我说:“哼,看到那几个字就没好心情,那感觉就跟吃了一口屎一般难受。”
& & 她拿眼珠子转了一圈周围,完全不明所以地问我:“哪两个字?我怎么没看到?有那么夸张么?和你有仇啊。”
& & 我用力地点点头。
& & 我的举动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捡起那张别我捏得稀巴烂皱巴巴的名片,然后拿吃惊又鄙视的眼神看我,过了会儿才愣愣地说:“是FZ Architects & Designers的总经理——封湛?刚才那两个?”
& & 我觉着他们总不可能是把别人的名片当小广告发的黄牛吧,看起来也不像,于是我点点头说:“应该是的。”
& & 她把眼睛瞪大了又问我:“他他,他们两个哪个才是?”
& & 我想了想,摇摇头,还真不知道。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俩哪个才是那个小时候和我过不去的封某人,我只但愿再也不要见到此君!见到他总没有好事发生!
& & 何坝拿幽怨的小眼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对我疾言厉色,“你爸不就是FZ做的吗?你不知道?蔡彩彩,你真的能碰上屎,碰上的是狗屎吧。”
& & 我泪啊勒个去,哪儿能啊。
& & 是,我认识封湛,但也只能说认识,就目前的我而言,完全不能反应出他那张脸。
& & 说起我和封湛的渊源,要从小娃娃的时候说起,说深不深,因为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就各自踏上人生路,分道扬镳互不联系,要说不深么,到现在我身上还有他留给我的一道疤。
& & 那道疤好死不死,居然还在屁股上。
& & 那是在幼儿园时期,不知道哪个道听途说的说人的屁股上都有上帝遗留给我们的淤青,淤青小的证明是上帝的宠儿,因为不舍得放开他们遗落人间,淤青大的证明是弃儿,是上帝一脚踹下来的。
& & 当年还是小屁孩的封湛,非常无聊且幼稚地沉迷于这个传说,扒了自己裤子看自己屁股上的淤青外,还想翻看其他小朋友的,当然,和他玩在一起的其他小朋友也是公子哥小公主什么的,哪能够随随便便给人看屁股,于是作为唯一一个他父亲下属的女儿,也就是同是小屁孩的我,就成为了他扒裤子的目标。
& & 至于为什么最终从看屁股到屁股上永远落了道疤呢,是因为封湛小朋友一边抓着我不让我挣扎,一边顺手打翻了一瓶开水,部分开水撒在我嫩白光溜的屁股上,以至于还那么小的我,就经历了此等惨无人道的折磨,作孽哉。
& & 所以我说,遇到封大公子,准没好事,对吧!
& & 看到封湛的名片,冲淡了我剪坏人头发的负罪感和失落感,我就这么一路陈年往事泛滥的迷迷糊糊到了老爹指定的酒店,完全忘记了那一头的球球大妈头。
& & 到了门口,老爹一开始见到我眉开眼笑,不过几秒,笑容立时化为浆糊僵在面孔上,抽搐几下后,狠狠伸手给了我一个爆栗。
& & 我捂着额头闪泪花,抓着他的手撒泼,“老爹你干什么啊,我不是来了么,你还揍我,揍笨了嫁不出去以后赖你一辈子,呜呜呜。”
& & 他拨开我八爪鱼的手,颤抖地揪我一圈圈的头发,恨不得一根根拉直,然后嘴毒地说:“你烫这么个鸟窝头是想养鸟吗?你还不如弄个跟北京奥运会一样的鸟巢头,以后北京不用申办奥运会了,拿你的头举行开幕式就可以了。”
& & 我委屈地说:“老爹你不爱我了。”
& & 别看这句话简单,那可是我的杀手锏,一般老爹凶我,只要搬出这句话,老爹的火立马被熄,那就跟刚看了水浒立马转频道看琼瑶奶奶的戏有同样的杀伤力,因为这句话让他想起我妈。
& & 果然,他摸摸我的球球头,放柔了声音说:“我不就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让你有个好人家接了,老爹才放心么,你居然还弄这么个头气我。”
& & 看着老爹略显浑浊的眼睛和有些花白的头发,我的心也软了,于是我点点头,答应看一眼那个所谓的相亲对象。
& & 后来我发现,我着了老爹的道,因为他下一秒立马精神抖擞,目露精光,哪里还有半分风烛残年的影子。
& & 骗子,都是演技派的,哼!
& & 不过,我没有放对方鸽子,不代表对方就不会放我鸽子,也不代表这个无聊透顶的相亲能顺利进展,因为在半个小时之后,男方还未露面。
& & 我把一杯石榴汁吸了个底朝天,对面坐的还是空气,我坐不住了,给偷偷坐在七点钟方向的老爹打了电话,我问他相亲的到底是谁啊啊?这么个不守时的,一点都没礼貌!
& & 老爹支支吾吾,一时没回答我的问题。
& & 我心里揣着怀疑,静静看向门口,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人,是个女人,一个有点年纪的女人,她从阴影里走过来,黄色的灯光一点点从她身上往上滑去。
& & 最终,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紧身米色露胸短裙的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坐在了我的对面,她坐下后第一句话就对我说:“你是蔡彩彩吧?你好,我是封湛的女朋友。”
☆、第3章 我的爱情
我觉得这个世界挺好笑的,生活就像彩蛋,每天都在开不同的潘多拉魔盒,里面是人是鬼是好是坏不可知,就比如现在,前一秒我还在回忆童年噩梦,这一刻突然有个大波霸说她认识我。
& & 我飞速在脑记录里查询我是否认识面前这个女人,答案是否定的,我完全不记得在我的平胸世界里,有这么一类尤物。
& & 对,我承认,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耻之徒,望向那两坨山峰的瞬间我羡慕嫉妒恨,大概不知不觉间我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太过执念而目露红光,她脸一红微微侧过身,终于阻挡了我看波霸的视线。
& & 我这才看向她,她的脸上涂了一层粉,一双烈焰红唇极度动人,我说:“你认识我?”
& & 她动了动那双红唇,“我不认识你。”
& & “……”
& & “不对,我认不认识你又不是重点,”她秀眉一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详细点说,我是来找和我们家封湛相亲的女人,无论是你也好,是其他什么莺莺燕燕也罢,我都会来。”
& & 虽然“我们家封湛”几个字让我有点反胃,可是更让我反胃的是,老爹安排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小时候和我势不两立关系恶劣的封湛!
& & 我一个回身怒瞪坐在旁边用报纸遮掩自己的老爹,他两只手抓报纸的手大幅颤抖了一下。
& & “麻烦你们好自为之,称称自己的斤两,不要一个个都往他面前送。当然,这也是他的原话,很抱歉,他今天是不会来了。”
& & 面前的女人勾着胜利和得逞的笑容,寥寥几语把我的火点了起来,虽然老爹的确是在封老爷子底下干活,但我也是被我老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我和封湛没可能,即便有什么,也轮不到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挤兑我!
& & 于是抱着输人不输阵的阵仗,双手环胸,托起虚无的胸部,昂起头抬起下巴藐视她,我说:“呵呵,你们家封湛,谁是你们家的,你谁啊?麻烦也不要随便来一个女人就说自己是谁谁家的,我一点没听说封家有娶儿媳妇,恶不恶心呀,做人要矜持点是不是,脑补过头就不好了是不是,有本事让他自己过来找我说清楚。还有,谁说我想要一个小时候经常尿床喜欢扒人裤子的猥琐男的,麻烦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
& &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跟放幻灯片似的精彩,挂在嘴边的笑容完全隐了下去,眼睛瞪大了像要随时咬我一口的样子。话一出口我就什么也不管了,反正我骂得很爽就是了,而且,这确是事实啊。
& & 老爹扒着报纸在一边狂咳嗽,我望着她涂满粉的脸心绪一阵复杂,忽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很莫名其妙,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猛喝了一口水后,我拎着包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听到老爹匆匆的脚步声,我都下意识越跑越快,直至他追不上。
& & 并不是想逃,只是觉得烦,心里跳得慌,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想念很想念那个人。
& & 走到外面,我才开始觉得委屈,所有被压抑的情绪翻涌而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拿出手机,按下那个设置的唯一一个电话快捷键。
& & 电话传送出有节奏的“嘟嘟”声,一直到里面有个女人平静地告诉我,电话无人接听。
& & 我扒拉着包,翻出皮夹,里面有一张我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我幸福地靠在他的怀里,青涩的他一只手抱着篮球,一只手抚摸我的头,我们在那时那刻都笑得眉眼弯弯无比灿烂。
& & 那天我的衣服上还印有他的名字——夏明宇。
& & 所以我很喜欢这张照片,把它当做辟邪符一样带在身边。
& & 是的是的,我是有家室的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是篮球队队长,学生会主席,光华耀人翠翠绿绿的校草,这么一个抢手货最终被我吃了,我和他就是这么一对狗血又烂俗的校园模范情侣。
& & 而我的这个男朋友,此时正和GRE作最后的奋战,我们毕业后,他的理想是有朝一日能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而我的心愿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设计自己喜欢的作品,他的专业是翻译,我的专业是设计。
& & 我算了算,我已经有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天720个小时没见到他了,我觉得我想他都快想便秘了,唯一缓解的方法不过就是晚上的一通电话,偶尔我撒泼耍赖说一定要见他,见不到我就立马杀到他家去横尸,他才温柔地笑,电话里“咯咯咯”的声音特别好听,他说:“你乖,我怕见到你就分心,考完就能见了,小别一下,回头感觉会更好。”
& & 这句话立马就把我打败了,连拒绝都说得这样甜言蜜语,这就是我喜欢的夏明宇啊。
& & 哎,好漫长的720个小时啊。
& & 我坐在路边桩子上边叹气边咬手指,听着手机里一遍又一遍说的重复的话。后来我就不打了,对着大马路发呆,因为这几天是他最关键的几天,我要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 &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他老是说我的冲动乃魔鬼他妈,不是一个级别的,我掐他,说,哈哈,我是魔鬼他妈,你不就是魔鬼他爸,魔鬼是我们的结晶么。当时细皮嫩肉的他就脸红了,娇羞得不得了,让我心脏一顿失控,后来我暗暗决定,抱着吃进肚子里绝不吐出来的原则,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他,真给他生个魔鬼玩玩。
& & 这么憧憬着和喜欢人的未来,幻想自己进化成贤妻良母的模样,我被膈应到的心情就完全舒服了,还有那么点扭曲的小甜蜜,嘿嘿。
& & 只是还是有点心酸呐,那么活生生的魔鬼他妈,此时此刻居然赢不过一堆英文字母,悲了个催的。
& & ————
& & 回到家打开门,蔡小恺黑着脸犹如一尊神祗守在门口,比我多吃三年饭的老哥,老爹亲手培养的亲儿子。
& & 我还没说话,他的下巴就朝书房的方向点了点,示意老爹就在书房里。看这架势,估计老爹又心情不太妙了。
& & 蔡小恺拿永远的冰山脸看我,仔细捕捉才能注意到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他语气颇冷地说:“你今天还真听老头子的话去相亲了?”
& & 我说:“啊,是啊。”就是出了点小意外么,相亲相到个女人。
& & 不过这我没说,毕竟和其他女人掐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保不准还没被老爹洗脑,就先被他这个黑脸王教育。结果我没提,他倒说:“听说封湛没来,来的是他女人?你还被他的女人欺负了?”
& & 我一听就不爽了,竖起眉反驳:“嘿哟蔡小恺,你是不是耳背听错什么了啊,谁谁谁?谁欺负谁?啊?你妹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我还能被人欺负?哈哈,国际大笑话吗?”
& & 我说得激动,他的万年冰山脸纹丝不动,后来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一个信息,跳到沙发上指着他,“你也知道老爹安排的人是封湛对不对?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我那么讨厌他,讨厌讨厌非常讨厌,你们还安排相亲?哼!有这样的父亲和哥哥么,我是你们捡来的么!”
& & 他被我吼得也不爽了,一把把我从高高的沙发上揪下来,于是我的矮和他的高就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气势就这么没了,没了。
& & 他揉乱我的头发冷冷地嘲讽我,“呵呵,捡的,我也想啊,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笨妹妹呢你说,从小和我们吵架就喜欢跳沙发,因为这个被揍几次你不吸取教训呢?”边说边又捏我的鼻子,“还有,我完全不知道老头子给你安排相亲,更加不知道安排的是封湛,要是知道……”
& & 我舔着脸,“要是知道,你会怎样?”
& & 他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是老头子一个人去看戏了。”
& & “……”
& & 你说都是些什么家人?!我又想跳沙发了!
& & 我以为老爹会生气,会骂我一顿,虽然有点委屈,但当我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只看到他坐在太师椅上,目光落到窗外的上弦月上。
& & 他的手里拿着老妈年轻时的照片。
& & 老妈是生我的时候大出血走的,从小到大我熟悉的只有老爹粗糙而温暖的大手,一天也没有体会过有妈的日子。
& & 小的时候不懂事,见其他人有妈妈疼爱,我就很羡慕很嫉妒,特别是封湛那个年轻漂亮又温柔说话特别好听的妈妈,只要能和她亲近,我就不会放过,所以即便被封湛欺负,我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老爹贴着他们家,因为那里有我想要而缺失的母爱。
& & 我的妈妈也很漂亮,但我只能透过冰冷的玻璃,触摸平面的而不再变化的她。如果她还在,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那么荒唐的事,我也可以有个哭诉的怀抱?
& & 老爹没有说我,我也没有因为今天的事再和他闹,只是如小时候那样,俯趴在他的大腿上。
& & 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我的头发,说:“彩彩,老爹有时候是有些自私,可你要知道,老爹不会害你,哪怕有私心,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他说,“老爹不会害你和小恺。”
& & “嗯。”我点点头,这点从未怀疑。
& & 过了会儿,他又说:“老爹今天也不知道会变成那样,那个女人是谁,我和封家完全不清楚,她是在我们没预料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也就是说,连封家都不知道的女人,说明封湛完全没带她回过家,没有在意过她,所以,不足为惧。”
&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完全就没惧过。
& & 我惧的在后面,随后他正了正神色说道:“我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老爹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小女生的那点想法,可不是我说,校园恋情多半维持不了多久,一旦毕业了,出了社会环境变得复杂,问题就都出来了,而且,他不是还要出国吗,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 & 我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起身体强辩道:“你们什么都不懂,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 & 他说:“不要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自己也可以仔细想想,规划规划你们的未来,你们是成年人了,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 & 我觉得这是我不能触碰的底线,一触我就会立马炸毛,我大声说:“我喜欢他,很喜欢,我要和他在一起,凭什么你们觉得没结果就一定没结果了!老爹你是法西斯么,独^裁么?”
& & 说完我便跑回了自己房间,趴在床上挺尸,心里面空落落的,没一个着落。我知道自己没有底气,这也是我害怕的,所以才会大声和老爹说话,很多时候,大声的人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 & 老爹毕竟是老爹,走过路比我们拉过的屎还多,随便几句就可以揭开我最害怕最不愿暴露在外的地方。
& & 我失落地把头埋进抱枕,以至于手机震了好半天我才发觉,拿过来一看,我憋了很久的眼泪就下来了。
& & 我对着电话边抽泣边说,“夏明宇,我想你,要见你,就现在!”
☆、第4章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就职的公司是一家规模比较小的建筑装潢设计公司,刚起步不久,自己接不了大工程,一般给一些单位作装潢设计,或者配合大型建筑集团完成局部设计任务。
& & 就比如,今天王经理在例会上宣布的,我们要投标一家国际性建筑设计公司,完成整个建筑的灯光设计部分。
& & 我属于初出茅庐型,刚毕业出社会不久,需要积攒经验,又不想动用老爹和蔡小恺的关系,这样的公司正适合我,可以学到不少,虽然真拼起命来,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
& & 和我同一个部门,也和我差不多时间进来的另一个姑娘叫艾斯妮,和我关系不错,在公司里我们经常出双入对,开会一般就坐我旁边。我们通常喜欢缩在角落里,观察领导们和前辈们开会时丰富的面部表情。
& & 今天有点特殊,我坐在角落里神游太虚,她撞了我一下,小声和我说:“你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 & 我点点头,“是病了,相思病。”
& & 她说:“扯你个鬼吧,你男朋友不就在A城么,就算拉个对角见面也用不了几个小时,相思个屁,看你的样子,就像半个月没吃肉的恶狼,满眼冒绿光。”
& & 我猛点头说:“是的是的,我是一个月没碰荤腥的大野狼,我想吃掉夏明宇这只小绵羊。”
& & 她满眼写着“OMG”这三个字母,“一个月没见啊?”她又嫌弃地瞄了一眼我的球球头,道,“啧啧,估计等你们再见面,你的弹簧头就变成泡面了,正好,见他就直接杀过去俩飞刀,小蔡飞刀,哈哈哈。”
& & 我还没斜眼看她,正说得口若悬河的王经理犀利的眼刀已经飞了过去,她马上背靠墙壁坐得笔直,双手放于膝盖,一秒变第一夫人。人才。
& & 我看着王经理的脸,心里惦记的却是我的夏明宇,住在城东,真的离我这个城西横跨了整座城市的夏明宇。
& & 他就是个坏得彻底的混蛋,连我在电话里哭诉要见他,他都要以“太晚了”为借口狠心不允许,只让我开什么视频聊天。好么,好不容易捯饬半天终于接上了头,在看到我的一刹那,这个混蛋就笑翻了,结果不小心把咖啡洒在电脑上,一个进水屏幕就黑了。
& & 我和他又变成了远在天边见不着对方的孤家寡人。
& & 我和他说,我们就像牛郎和织女,还都没有鸟愿意给我们搭桥。他在电话里头笑,“我因为你电脑都废了,真要牛郎织女,电话也不用打了。”他低声说,“快睡吧,我再看会儿书,明天一早还要去修电脑,才好和你接头。”
& & 我想想也是,挂了电话就躺尸,结果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一早在厕所的镜子里看到自己,也给吓了一跳,那简直就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啊,凄厉的北风呼呼吹过我的鸟巢头。
& & 我还在一晚上失眠的困顿里挣扎,王经理极度亢奋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他大声念出了一家公司的名字,那好像是我们要投标的合作公司—— FZ Architects & Designers,FZ集团下的建筑设计公司。
& & “公司十分重视这次的项目,因为是和FZ集团合作,光造价就高于以往我们任何一个项目,如果能让FZ选择我们,那将对我们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而考验往往蕴含着机遇,如果做得好,相信我们公司将向前跨出很大一步,这对公司发展相当有利,可以说,我们志在必得!”
& & 再然后,王经理那张因充满自信而不断散发光源的脸就扭向了我,笑嘻嘻地说:“所以,为了这次的项目,我们都要付出自己全部的努力。今天下午我要参加FZ的一个非投标会议,晚上和他们有个饭局,除了之前定好的人,我额外还想邀请小蔡和我们一起。”
& &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进入这家公司几乎是隐瞒了自己的背景,父亲在FZ建筑集团工作,老哥也是做建筑方面设计的,还拿过这方面的奖,而我只是个小菜鸟,也就想以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身份从零做起。
& & 我以为这家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但王经理那双炯炯的眼神,很明显,他很想争取到这个项目,所以不惜利用我有个FZ工作的爹的优势。
& & 他带着胸有成竹的笑,询问我,“可以吗?小蔡?”
& & 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人,有领导,有技术人员,有和我一样的新社会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这种忽然间受宠若惊而又如坐针毡的错觉。
& & 可以说不吗?
& & 显然不可以啊,那么重要的饭局,领导让你去是看重你呀,说“不”不但是不给王经理面子,也是给自己断了路。
& & 后来我安慰自己,不过就是去吃顿饭么,还能拿我怎么着了,对方是大规模正规公司,不会胡来,我就一直坐在那里装鹌鹑,不蹦一个字,专管吃菜,切,还能撬开我的嘴挖字出来是怎么地?
& & 我又这么单纯天真地想着,晚上的饭局开始也的确照着我预想的方向行进,只是后来发生了个小插曲,接下来的发展,就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策马狂奔。
& & 在饭局前,我还担心别碰上封湛,和王经理商量,要不就别介绍我了,介绍我了也别说我中文名。他面露疑惑,问我你有英文名?我说有啊,那个不是叫艾斯妮么,我叫掐死你啊。然后他的面容就扭曲了。
& & 后来看到一溜的陌上面孔,我才反应过来,哪里开个小会和投标小公司吃个小饭还需要总经理出马,自跌身价不是,那些人抬头名字好听的,也不过就是为FZ干活的代表而已。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 & 吃饭的时候敬酒难免,除了我方人马不断敬酒外,就几乎没我什么事,我规规矩矩端坐在王经理旁边,我前面转到什么菜就夹什么菜吃,从不觊觎远处的山珍海味。
& & 以至于让对方的某负责人以为我是从山区里出来的,几天没吃饭又不好意思夹,不停地对着我说:“吃啊吃啊,你自己转啊,很容易的很好转的,你看……”
& & 于是引发了第一个小意外,他一个用力把另一个领导的筷子给飞出去了。
& & 众人囧得立马侧头。
& & 第二个意外是王经理的酒量,那可不是“深不可测”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对方的负责人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喝高了还要装没醉,给我们讲冷笑话,NND冷到个南极去,一桌子人面无表情,嗯,除了我方配合干干笑几声,他倒是越讲越乐呵,越讲越高兴,谁知道最后一个冷笑话讲到一半,被自己口水笑呛到了,咳得面目血红,我们特别担心他爆个血管什么的。
& & 我立马想到了白天在公司里被口水呛的情形,庆幸当时还好没那么夸张,否则我哪有脸在公司呆下去。
& & 第三个意外,没错,来自于我。
& & 在饭局进行过半的时候,何坝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跑到包厢外去接。她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然后告诉我,GRE的考试结束了,她的一个朋友也去考了GRE,正巧偶遇夏明宇考完出来,还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的谈笑风生,一起走出考场。
& & 很奇怪,我当时并没有冲动得立即回拨电话给夏明宇,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给我解释,我只是深深吸了几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回去继续吃我面前的菜。
& & 我只觉得自己在一直吃不停吃,完全没撑的感觉,口很渴,想喝水,一杯接一杯,可是越喝越渴,还想喝,被王经理一把夺了过去,他担心地看着我:“小蔡,那是酒,不是葡萄汁,你喝多了。”
& & 我说:“这菜味精放多了,吃多了渴。”
& & 他无奈,还是撒了手。
& & 对面几个人早在等这一刻报王经理海量的仇,一个两个也叫我喝,王经理开始想拦,碍于两家公司此时的关系,我又来者不拒,于是一下子好几杯下了我的肚。
& & 到最后离开,我整个人有点轻飘飘。
& & 意外就是出现在这个时候的。我早忘了我们吃饭的这个地方,就是FZ集团的地盘,也是FZ建筑设计公司自己设计的建筑,是当年封家公子独立完成设计的处女作,也就是说,那个我讨厌的人随时会出现在这里,我却丝毫不自觉。
& & 走到广场上,我的头依然晕晕乎乎,吹过的凉风丝毫未吹散我的混沌,以至于面前走过两个招揽无数花痴目光鹤立鸡**的帅哥,我都没发现。
& & 不是,也发现了点什么,只是我的着重点有些奇特,我指着其中一个人笑,那人戴了顶帽子诶,没有头发露在外面,看起来里面像光溜溜的一片。
& & 我笑着笑着,终于觉着气氛有些不对,有人在叫:“总经理,副总经理。”王经理把我拉到身边,对着我一顿猛咳嗽。
& & 我眯起眼睛,仔细瞅了瞅带帽子的人,发觉有些眼熟,再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气质男人,诶?同样像是哪里见过。可是喝醉酒的人是没有智商的不是,我完全脑子转不过来。
& & 戴帽子的人首先走过来,站到我面前,斜眼略带不屑地望着我,嘴里咬出两个字,“是你!”
& & 我不怕死地说:“是我是我。”
& & 他冷笑两声,“呵呵,还挺老实。”接着问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来祸害其他人吗?”
& & 我一听,味不对啊,我哪里有祸害过别人?这嘲讽的语气略熟悉。
& & 这么一惊觉,再被凉风一吹,我脑袋终于清醒了些,盯着他眨巴几眼,总算看清了面前长身玉立的人——
& & 那可不就是在何坝店里被我剪坏头的帅哥么!他傲娇而挺直地站在那里,不是很爽的样子。
& & 我心里一惊,酒又醒了大半,第一反应——此地不宜久留。
& & 我干笑两下舔着脸狡辩,“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 “认错?怎么会。”他居然笑了,舌头就跟那蛇的信子似的,咻咻甩着毒汁,“你不知道你的头那么有代表性么,我怎么可能认错。”
& & 我囧了,早知道就不烫这么个特征明显的头了,好失策。
& & 一边懊悔,一边胃内开始翻江倒海,我就是这样,喝的时候没知觉,一吹冷风胃里就产生反应。
& & 估计我的表情不怎么美好,又把帅哥刺激到了,他眉峰一皱,清凉地开口,“怎么,我就这么让你恶心?你那是什么表情?”
& & 我很想摇头,可我怕一摇头就甩他一身。
& & 这时其他人也终于都有了反应,王经理想来扶我,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有人把我们饭局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他听,末了还加上两个字——“封总”。
& & 等等,封总,封湛?
& & 哈,这下我终于知道了,戴了帽子的是封湛,被我剪坏头发的才是封湛。心里忽然莫名有些兴奋和快感,这算不算是折戟多年后的报复?哈哈,小子,终于你也有被我害到的一天。
& & 快感归快感,胃里的恶心还是排山倒海,我觉着自己还算是个善良的人,哪怕面前的人我从小讨厌,也绝不趁人之危。在感觉到快压制不住胃里那些恶心的酸水后,我默默挣脱了王经理的手,跑到一边扶着什么东西独自吐了起来。
& & 酸臭味一下子弥漫来开,这时候的局部地区氧气指数一定很低。
& & 把胃里的全吐了个干净后,我终于舒服了,站起来往后一看,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 & 封湛眯眼看我,最后终于狠狠吐出几个字:“那是我的车,你给我擦干净!”
☆、第5章 毒舌孔雀傲娇男
想起很小的时候,我也这么尽心尽力的吐过封湛最心爱的车,嗯,不过那是一辆玩具车。
& & 这天我生病,一早起来头就跟铅球一样沉重,脖子随时撑不住的感觉,可本着可以看到封妈妈的目的,我强忍病痛跟着老爹去封家拜访。当时我都快被我小而坚强的精神给折服了。
& & 我伪装得很好,封家的人完全没看出我的不适,还说我脸上两坨红晕煞是好看,把老爹给乐的。
& & 只有封湛这个小子,穿了一件特别好看的格子衬衫,领口打了漂亮的领结,头发用摩斯梳理得一丝不乱,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看了我半天,才默默整理起所有的玩具,全部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一样也不给我玩。
& & 你看,这人这么小就这么坏。
& & 大人们让我和同龄小朋友玩,天经地义,而我什么也没有,干站着很尴尬有木有,于是我说:“你给我辆小车玩吧,其他的我也不要。”
& & 他顿了顿,摇头,“你看着不对,你还是找你爸爸去吧。”
& & 见这厮这么难沟通,文的不行就使用武的,发个烧又不是四肢瘫痪,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 & 一个飞身,我猛扑过去,他大概怕他精贵的衣服和英俊的发型被弄乱,一边扯嗓子乱喊“别碰我别碰我你弄乱我的头发了我的领结快被你扯下来了”,一边终于满足我的要求,撒手把一辆玩具型大卡车给了我。
& & 接下来,你懂的,我高估了自己,发烧也是挺严重的,更何况动用武力严重消耗了我的精气神。我吐了,把早饭和封妈妈做的银耳汤吐了个干净。
& & 我很囧很难过,心想封湛这家伙干什么给我辆大卡车呢,给什么不好啊,大卡车后面可是有个四方形兜的,我吐的全兜在里面了。我被我自己恶心到了。
& & 他自然也被我恶心到了,吓得后退三步,捂着嘴跑去了最近的卫生间。
& & 好了,回忆结束,后果暂且不表,我想无论如何,这件事对我和他的童年都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 & 我扶着他的车子挺起身,仔细地观察了今日的他。
& & 别说,剪头发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知道他就是封湛,越看和小的时候越像,不过就是肥嘟嘟的圆脸被拉长了,变得线条干净而分明,一双浓眉飞扬跋扈,眼睛也没小时候大了,眼角上挑,看起来倒是很勾人,一双薄唇……咦,他好像在说什么。
& & 回过神细听,只听他语气冷硬地说:“……喂喂,你听到没有?我和你有仇?你废完我的头发,还想废我的车是不是?你是哪家公司的,叫什么?”
& & 我的脑子还在被酒精控制,脱口而出:“哦,叫恰斯妮(掐死你)。”
& &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 & 我用袖子擦擦嘴唇,“嘿嘿,英文名。”
& & 他的样子看起来像刚吞了一只巨型苍蝇般纠结。
& & 他身边另一个帅哥,也就是剪头发也在的那位,及时叫来了几个保洁,收拾我染在他车子上的秽物,王经理和我方另一个领导也赶紧恭维封湛,递上名片,解释这件很掉节操的事。
& & 幸好我的领导们都叫我小蔡,才不至于把我彻底暴露在封湛面前。我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 & 我焉焉的从车头站到车尾,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很快,他们谈上了正事,封湛被围在中间,一改和我那种跋扈对峙的态度,变得谦和有礼,嘴角若有似无地挂着笑。
& & 只是偶尔瞟过来的几眼,明显夹杂着冰渣子。
& & 到底是游走在商界的人,看上去永远的礼貌温和易亲近,滴水不漏,呵呵,实则不过是表象,总是带着几分的疏离。
& & 虚伪!
& & 我就是见识过老爹的虚伪。为了做成生意,什么话都说什么法子都使,我亲眼见到过他把一个长得跟曾志伟似的人恭维成刘德华,当时差点没给我喷饭。
& & 老爹说这就是商人的本性,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多了去了,我还稚嫩,以后慢慢学,而且我是女的,学不来也不要紧,嫁得好才是大家好。
& & 想起我的志愿就是没出息的要嫁给夏明宇,心里就一抽抽的难受。
& &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手里捏着的手机上,心里非常盼望它能亮一亮,上面出现我想要的那个人的名字。
& & 手机没亮,眼前倒是一暗,有人站到我面前,遮挡了路灯的光源。
& & 我抬头,对上一双充满笑意又明亮的眼睛。
& & 他说:“世界真是小,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说着,莞尔一笑,“上回抱歉,给错你名片了,你好,我叫谢非之。”
& & 我“啊”了一下,心想谢非之这个名字也好熟悉,盯着他的小白脸定定看了几秒钟,脑中灵光一闪,语无伦次道:“啊啊,是不是上最近那期《精英》杂志封面的,设计了本城一个购物广场而轰动一时的谢非之?”
& & 他以拳掩嘴笑,“没那么夸张,本来人家是想邀请我们总经理封大少爷的,他不高兴应付,所以由我顶上而已,报道都是夸大的,不值一提。”
& & 他忽然间笑意加深,“喏,就是上了这期杂志,有个小姑娘推荐我们去上次那家发型屋理发,我正好没事,想去看看,就拖着封大少爷一起去了。”
& &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 & 也许他看出了我的想法,补充道:“之前我说的话你别介意,他的确不会再去那家发型屋,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他本来就有一个私人造型师。你们都不要太放在心上。”
& & 他说得实在太礼貌太温和太平常,我立马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干讪笑两下,低下头装淑女。
& & 如果对手是个飞冰刀的,我还能使出我的盾牌,可如果是这个等级的,我立马丢盔弃甲。蔡小恺曾经说我是只吃软不吃硬的纸螃蟹,我虽然表面上反驳我是什么都不吃的钢铁侠,可内心十分认同。
& & 另外,看,蔡小恺很早就料到,有一天我会蹲坑蹲到只能四仰八叉横着走路了,先见啊。
& & 我们聊了没多久,封湛也冷着脸走了过来,他微微昂着下巴,跟孔雀一样的傲娇。
& & “什么事聊得这么欢?”语气一贯的嘲讽,他的目光在谢非之脸上停留了一下后,转而看向我。
& & 我本来以为他会立马转移视线,然后散开孔雀尾巴扬长而去,结果即便我低下头,都被他看得烦躁起来。
& & 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的黑眸中。
& & 他冷不防被我盯住,眼神闪烁了下说:“我怎么觉得,哪里见过你?”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中,簇起了两团小小的火苗。
& & 我心下一惊,立马“哈哈”硬邦邦的笑了两下,说:“当然见过,不然你的头发……怎么会这么有型呢,对吧?而且帅哥,搭讪妹子用这套很俗诶,已经过时了好不好。”
& & 他即刻被我的话炸毛,估计早忘了刚才似曾相识那丁点的想法,鄙视地上下看着我说:“搭讪?就你?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值得?你的鸟窝头吗?我又不想孵鸟。”
& & 啧啧,嘴真毒啊,我也有点气了。
& & 他顿了顿,我感受到他身体明显僵硬的变化,犹如一尊冰雕,矗立在我的面前。他所有情绪渐渐暗下去,然后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我。
& & 这个样子的封湛不是我认识的孔雀男,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不明白他变化的原因,也不想知道。
& & 在他拔开长腿离开之前,我惊讶地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以及语气颇冷的话,“果然,我们是不认识的,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和你很像——迷糊,犯二,神经质,爱做奇怪的事,很欠揍。”他说,“可是,你不会是她。”
& & 这些词真TM贬义。
& & 我听着他说的话,心脏却突然猛地一跳,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那里面幽暗得深不见底。
& & 有点想问为什么,大概是夜晚的气氛太好,大概都是月亮惹的祸,我没留意到他眼睛里偷偷的促狭,只陷在自己情绪里。
& & 他说:“因为,她没你丑。”
& & “……”
& & ————
& & 回家的路上,王经理特意把副驾驶的窗开了,让我舒服一些。风呼呼地吹乱我的头发,从后视镜里见到自己的样子,额滴个神,就像一盆钢丝弹簧兜头罩了下来,比鬼还吓人。
& & 我随意理了理头发,纠结了半天,对王经理抱歉道:“对不起王经理,今天我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误?公司不会因为我丢生意吧?我错了。”
& & 他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不一定,FZ是大公司,决策的人素养都很强大,一般不会在公事上夹带私人情绪,也不会因为一顿饭就影响了结果。”
& & “那我们今天还请他们吃饭?”
& & 他瞥了我一眼,说:“吃饭有很多种含义,除了显示出我们的诚意外,我们也可以摸摸对方的底,饭局上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对我们做投标方案至关重要。”
& & 我闷闷地点头,“哦。”
& & 过了会儿,他终于问我:“小蔡,你是不是和FZ建筑设计公司的总经理封湛认识?那个,我看他今天对你很不同。”
& & 啊,我一惊,难道都看出来了?
& & 我笑了下,避重就轻道:“你看他今天是不是戴帽子了?内啥,我之前阴差阳错地剪坏了他的头发来着,呵呵,他气我都来不及,估计比所有人都恨我。”
& & 我把在何坝发型屋发生的事和盘托出,王经理听完后,许久都没发声,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被我的惊人之举给吓到了。
& & 车子快开到我们家附近了,他才对我举起大拇指,揶揄我,“失敬失敬,原来我们小公司吸纳了一个人才啊!各项全能,还会剪头发。”
& &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 & 王经理在离家最近的一条路路口放我下来,他关心地和我说:“回家喝点蜂蜜水,醒醒酒,吐光了胃里也不好受。顺便让我再说一遍,咱们还是把发型换回来吧,行么,我看着老觉得下一秒我该去刷碗了。”
& & 我泪流满面,王经理依然是十佳好男人的典范,多贴心多好一娃。
& & 快走到楼下时,远远见有个黑影守在那里。
& & 我停住脚步。人影动了动,然后气质卓然步履坚定地向我走来……
☆、第6章 我的男神
王经理送我回家后,我看到有一个黑影站在我家楼下。
& &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心心念念思春到便秘的夏明宇啊!
& & 在看清是他后,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宁祥和,连吹的风都感觉是甜的。
& & 话说我特别喜欢用安宁祥和来形容我见到夏明宇的感受,何坝每次都拿眼横我,说安宁祥和哪里是用来形容情侣之间的感情的,又不是去见死人。
& & 我说我不管,反正看到他的小白脸我就觉得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他微微一笑,我神魂颠倒。
& & 先前何坝给我的电话带来的钝痛感,此刻完完全全消失殆尽。我咧开嘴跑过去,借着酒劲,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了夏明宇的脖子上。
& & 想想我还真饥渴啊。
& & 他清秀的眉眼一下子近在咫尺,清澈温暖的眼睛里有个小小卷毛头,特美丽特傻X的在笑,这个美丽又傻X的人,不好意思,就是俺。
& & 想到今后我又可以摸到夏嫩草的实体对他上下其手,欺负他蹂躏他搂他的小蛮腰,就很欢天喜地,我说:“圈圈你个叉叉,你终于考完了?”
& & 这厮没有回答我,居然弯着好看的眼睛盯住我的球球头。我哼哼,笑吧笑吧,就让你笑个够好了,等我明天把它烫平了,让你瞧瞧什么是飞一般的感受丝一般的顺滑,让你跟电视里罗志祥一样,摸着我的头发就哭着离不开我,哼。
& & 老爹说我是个永远活在梦里长不大的姑娘,什么事情都往美好的地方想,那时候我不知道,美好的事往往都会乐极生悲。
& & 他放我下来,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总结陈词:“你胖了。”
& & 我横他,撒泼打滚道:“我都一个月没见你了,好不容易见了面你怎么可以说我胖了呢,要是胖也是想你想胖的,都是你的问题,你要对我负责。”
& & 他笑着揉我的头发,“好好,都是我的问题。”
& & 我满意地点点头,瞧我们家嫩草多好啊,温柔体贴内敛好脾气,这就是从大一开始让我不断折服的原因呐。
& & 何坝说,估计也只有夏明宇能忍受我的狗脾气。
& & 说起来,我一直是一个莫名其毛追赶潮流的人,当周围的女生都娇羞生涩地等着男同胞追的时候,我却反其道而行之。没错,是我倒追的夏明宇,他这只绵羊为什么会落在我这只雌狼口里,多多少少和我的主动出击有关系。
& & 在爱情方面,不管聪明女人蠢女人,脸皮厚才是关键。
& & 你以为经常在十几个公园的大学校园里偶遇是很平常的事么,你以为这真的叫缘分么,你以为跟游击队似的盯梢守岗放炮容易么。当夏明宇第八十三次在学校的三食堂遇见我时,他聪明的脑袋终于了解了什么,脸红得就跟饭碗里的四喜丸子似的。
& & 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法忘记,那一年的国庆节前夕,夏明宇夺得了A城羽毛球高校联赛的冠军,把金光灿灿的奖牌交给我的那一刻。我也是一般女生啊,当时矫情感动得不行,老泪纵横。
& & 后来,我们每天手牵着手在校园每个角落出双入对,他会替我们整个寝室的姑娘们打开水,会在冬天寒冷的清晨早起,只为给我去食堂买海鲜饼,会把冰冷的牛奶捂热了才给我喝。
& & 以至于之后的日子里,其他人都开始淡忘,到底是蔡彩彩追的夏明宇,还是夏明宇先喜欢的蔡彩彩。他倒没所谓,有人提起,他也一笑置之,说:“我追的我追的。”
& & 这几年,我们居然没吵过一次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从小缺乏母爱的关系,有的时候吧,觉得夏明宇的头上都有慈祥的光环。
& & 寝室里的那几个女人在我无法无天的时候愤愤地说,都是夏明宇把我宠坏的,本来有时候我的狗脾气就够臭了,得,现在直接进化成肥料,饲养夏明宇这枝嫩株苗。
& & 一个月没抱到实体,我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奸笑说:“今天考完你都没联系我,现在等在这里,是打算跟我回家见我老爹咩?”
& & 他拍拍我的背回:“考完之后正好有点事,而且你又在上班,就没急着联系你了,本来去你公司接你下班的,结果你同事说你晚上有饭局,我就只好守在这里了。”他吸鼻子闻了闻,“看来你是喝了不少酒啊,嗯?”
& & 他最后一个上扬的“嗯”字让我一个颤抖,我闭着眼睛装没听见。
& & 他的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一下一下的,蹭得很痒。我们都没说话,很久后他才说:“过几天我要回一次老家,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可能等分数出来之前,再回来。和你说一下。”
& &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才见面又要走,我不干,要不你把我一起打包了带回家。”
& & 他含笑看我,手指蜷起无奈的敲了敲我的脑门,“你有工作,而且我回去不会呆太长时间,主要就是看一下父母。你乖,不要闹,等我回来。”
& & 他的眼神和声音都是温柔陷阱,好吧好吧,为了将来,我先要试着学做贤妻良母里的贤妻,不是都说,爱情到了后来都是包容么,我心里萌生了四个字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 & 等出成绩,我想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星期的时间,一个月我都熬了,再多熬半个月而已。两个星期算什么,以后我和夏明宇厮守的是一辈子,这么一比,哼,我就释然了。
& & 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憋不住,我考究了下措辞着说:“内个啥,今天是不是有个认识的……同学,也和你一起考试啊?”
& & 他先一愣,然后点点头,“嗯,你也认识的,你们寝室的顾小梨,在考场的时候正好遇见。你们毕业后没联系吗?”
& & 顾小梨是外语学院的,就是我们寝室除我和何坝是设计系的外,另两位外专业的其中之一。
& & “哦,是她啊。”我低低地说,“大四没课的时候就不太联系了,我们专业不同,交集也不多。”
& & 他也“哦”,说:“以前我看你们挺好的,有次你生病,幸好她特地电话通知我。”
& & 想起这茬我又囧了,那次其实不是病,是冷的吃多了,姨妈给我惨痛的教训。我躺在床上疼得翻滚,冷不丁就看见夏明宇出现在我旁边。当时他一脸的焦急,叫过来之前还在打球,满身满头的汗,跑过来的时候发型都吹没了,可我觉得他那天的样子,特别的帅。
& & 如果是顾小梨,我也就放心了,据我所知顾小梨有固定男朋友的。
& & 夏明宇笑着又敲我的头,“你的脑袋里整天装的什么?瞎想什么呢?”
& & 我抱着他说:“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先奸后杀,哼哼。”
& & 夏明宇终究没有和我上去见老爹,我知道老爹也不太喜欢我和他在一起,我们正经地聊了会而后,他就回去了。他还借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 & 夏明宇一走,我就空虚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想上楼,索性坐在台阶上吹风,等酒气再散一点再上去,否则老爹和蔡小恺又得化身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 & 一辆车在不远处亮灯,启动,随后开到车流拥挤的大马路上。
& & 我们这里有车子的人很多,车子进进出出很平常,按照平常我完全不会在意。可刚才那辆白色的路虎——庞大奢华而招摇啊,呵呵,一点也不低调。
& & 突然间,脑子里蹦出来个人,这个人的车子也是白色的,不巧,几个小时前才被我的污物涂抹过。
& & 我赶紧摇头,哈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 & A城有钱的人那么多,既有钱又风骚的也一定不会只有他一个的!
☆、第7章 冤家路窄
自会后,自王经理那番发自肺腑的夺标宣言,整个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魔鬼黑暗日。当然,不要问我是我的工龄长还是公司的寿命长。
& & 虽然我以助理设计师身份进入公司,然而我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作品,人家信我个毛?
& & 我和艾斯妮都是项目组里最年轻最光辉最优秀最无敌的……打杂小妹。
& & 不过么,我们还是很好学的,经验攒一分是一分,技能也是看一点是一点。
& & 本来我和艾斯妮属于组里最闲最无所事事的,不知道FZ哪个神经有点问题的,要求投标公司交送的投标策划书,除了中英文版本外,额外再制作一个法文版本,说是这次主设计师里,有个法国请过来的厉害人物。
& & 组里只要涉及到翻译的工作,都是交给我完成的,我的头那个大了,英语还勉强凑合,法文怎么搞?
& & 王经理也很愁苦,估计为了做投标方案,几个晚上没睡好了,黑眼圈就跟那国宝似的,眼睛下面明显的两坨,眼眶也深凹了下去。
& & 他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跑到我这里,“小蔡,法文这个,还是麻烦你解决下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己翻译也好,找人翻译也好,都给我完成了,好不好?”
& & 虽然我也不会,但本着要为组里做那么点微薄贡献的想法,本着怎么也要替妇女之友最贴心的王经理分担忧愁,我义无反顾地接下了。
& & 他如释重负地拍拍我的肩膀,“小蔡,看来公司没有你不行啊,我们小蔡果然全能,除了会剪头发,还会翻译法语。”说完他赶紧开溜。
& & 幸好他逃得快,否则他的PP上就会有老娘的脚印了!谁说他是妇女之友的?是谁是谁?
& & “什么剪头发?他吃错药啦?”艾斯妮转了个身问我。
& & 我闭嘴,摇头,开玩笑,坚决不能再把我的糗事到处宣扬了。
& & 没从我嘴里听到八卦,她白了我一眼,微微蹙眉嫌弃地看着我,“蔡彩彩,自从你把头发拉直了,我就觉得不认识你了,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那个油炸方便面头,哈哈哈。”笑的那个夸张,汗。
& & 我踹她,“你滚!”
& & 她干柴的身躯迅速躲过了我的打击报复,白了我一眼说:“我才不滚,我还希望公司顺利拿下FZ的项目,那我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们封总,朝夕相对,哈哈哈哈……”
& & 这个女人,思春期么。
& & 一听到有人提到封湛,我就浑身不大舒爽,我随便说了句:“哦,是他啊。”然后就想开溜,结果这花痴女人一把把我抓住。
& & 要知道,她是练家子,别看身板干柴,她一点也不弱,从小练过跆拳道,我泪,哪里拽得过丫!
& & 她瞪了我一眼道:“我给你说八卦呀。”随后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我们两个不务正业狼狈为奸后,才压低声音说,“据说这次FZ和政府合作的新大剧院项目,主设计师就是刚留学回来的他们的总经理,封湛,不是什么狗屁法国名设计师。而且我听说,封湛比什么法国设计师厉害多了,年纪轻轻留学的时候,就在国外拿了不少奖,现在要他设计一张很抢手的,本来外国那些人都不愿放他回来,但是他说他要继承父亲的事业,执意回来。”
& & 我的眼睛是两个等于号,“哦”了一声。
& & 她还不罢休,双眼变成两颗红心,“哎,据说长得超级超级正,人生真不公平,你说怎么什么好的都长在他身上了,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 & 我说:“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啊?”
& & 她摇摇头,立马泄气,“没有,我听在FZ的死党说的,而且他都不太愿意上杂志接受采访,我还没有见过,啊啊啊!”
& & 我清咳了下,镇定自若地说:“就是因为他长得太丑了,所以没信心上杂志。咳咳,所以结论是,你被你死党骗了。”
& & 她的幻想被我戳灭,两只大眼睛溜圆地瞪我,有不相信有惊讶也有失望,“你说真的啊?”
& & “比珍珠还真。”我一点也不心虚的猛点头,“而且,他是变态。”
& & “啊?!”
& & “你看,明明不用法语翻译的,还特别要求我们用法语翻译,你说不是变态是什么!”NND,想到这个我就悲愤。
& & “……”
& & ————
& & 其实法语翻译,我不怕,因为夏明宇大学里修的小语种就是法语呀,我还去蹭过几堂课呢。
& & 想到回头可以让他给我翻译,又可以听到他用醇厚的音调念纯正的法语,我就狼血沸腾热血澎湃!嗯,其实我真的是一个矜持的人。
& & 离投标日越近,大家就越紧张,也越发的忙碌,离周末都不放过,全体集中在公司加班。
& & 正式标书和设计图还没出来,我这个半吊子翻译还算轻松,泡杯咖啡坐在位子上,把其他已经确定的部分陆续作翻译,累了就看向窗外,还是蛮惬意的。
& & 我们公司在商务楼高层,看出去的风景很不错,城市大大小小尽收眼底,特别是晚上,灯火阑珊的,星星点点成片,适合小情侣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
& & “小蔡,你先回家吧,之后你会很忙,先去养足精神。”
& & 空闲了一天,我没干几件正事,晚上组里的同事们还在拼命,而王经理却放我早走,我哪里好意思,我是很认真负责积极进取的优秀员工来的。
& & 我连忙屁颠屁颠地说:“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 & “那不行。”他开始轰我,“我们可能通宵,你行么?别胡闹,走走走,赶紧回家,艾斯妮早走了。”
& & 这个不重道义的小妮子,居然敢早走?哼,我明天要扒她的皮。
& & 关键时刻,我也是一很听话的娃,特别是回家睡觉这一方面,其他嗜好不知道,嗜睡这个我很在行。而且目前我是真的做不了什么,纯浪费时间。
& & 我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包包一提,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叫了他一声,“王经理。”
& & “啊去去去。”他挠挠估计两天没洗的头,让道给我走路,“晚了,回家路上小心啊,打的,公司报销,感不感动?”
& & 我囧了。有这样顽劣的领导真特别。
& & 虽然他很好,顺利感动到我了,可我还是打击到了他,“你的牙齿缝里有中午吃的韭菜饺子馅,夹了一天,哈哈哈。”
& & 说完我赶紧撒丫子狂奔,夺门而出。
& & 背后传来一阵怒吼。
& & 哈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可以说就是我每天的生活状态,一**从院里逃出来的蛇精病组成的小团体,工作环境没有大集团那么高大上,但气氛很温馨是不是。
& & 现在这个时间点有点尴尬,有些晚了,又没到夜间费的阶段,很多师傅换班,打的有点困难,更关键的是,我们公司在一个略偏略鸟不拉屎的地盘上!
& & 你可以想象,从这里走到最近的公交站要二十五分钟吗?你知道每天早晨为了这二十五分钟要提早爬起来的感受吗?
& & 人艰不拆,一把辛酸泪。
& & 我在公司楼下的路边,小手招了半天,依然不见一位司机对我抱有恻隐之心,莫非,真的要像美剧里一样,露出我的大腿?
& & 当然,这个想法下一秒就被我否定了。
& & 自己就算了,我还是别寒碜别人了。
& & 继续守在夜晚的凉风中,我被吹得有点发抖。要再叫不到车,让蔡小恺这个黑脸王来接我,会不会被他批一顿?
& & 正胡思乱想,一辆招摇而风骚的庞然大物,从我的眼前呼啸而过。
& & 我开始没看清,只觉得一阵风夹杂着一道白光,心里还想,丫丫的,有车了不起么,在A城这种高度拥堵的车道上开这么快干什么?拉得起来才怪。回头拉拉停停拉拉停停,报废也会特别快的。好吧我承认我无聊得有点心理阴暗了。
& & 后来那道白光忽然停了下来,顿了几秒,惊奇地向着我的方向倒车。我一惊,不是吧,我心里想什么他也能听到?
& & 仔细看,这辆车好眼熟——白色的庞然大物,再看看车屁股上那个标志,路虎。
& & 是那辆白色路虎!
& & 我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有个人打开驾驶座的门,一手撑在门沿上,一手放在车顶,对着我,寒冷地,微笑。
& & 我很想忽视那张标志的脸和那个膈应的笑容,却忽视不了那顶套头帽!
& & 冤家路窄啊!
& & 我本欲装作没看见的,但不行啊,他是我们公司想合作的大BOSS,拥有决定权的决裁人,对我们公司能不能争到标起的是直接的关键性作用,就算我能忽视他的存在,却不可能忽视他的重要性。
& & 好吧,我认命,于是我堆起笑脸朝他打招呼,“啊呀,封总你好啊,嘿嘿这么巧。”
& & 他面不改色,蹦了四个字出来:“演技不够。”然后笑得很欠揍,“呵呵,你加班打不到车啊?看来你们公司为了争到我们的标,很努力呀。”
& & 又是让人听得磨牙的嘲讽口气!我想踹他,可是我忍住了,王经理那张像被女鬼吸了精元的脸忽然飘我的眼前,为了这个标,所有人都付出了很多,不能砸在我的手里是不是?
& & 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谄媚很无害,“那是那是,和FZ合作,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加班算什么,只要能和你们协作,参与到工程,我们鞠躬尽瘁精尽人亡都没问题!啊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没问题。”
& & 我说得很豪迈(当然内心是吐了),他的眉头一皱,冷空调又吹起来了,“呵呵,你的用词相……当的有,创意。”
& & 我羞愤了,我知道自己口误了好么,他还故意拖长了那个词的尾音,NN个兄,嘲讽我就这么开心?
& & 夜晚的风还在呼呼的吹,该位仁兄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正在纠结,是和他说我走去公交车站好呢,还是电话给蔡小恺让他来接我好的时候,该仁兄甩出了两个字,“上车。”
& &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 & 他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遍,“我在询问你,要不要上我的车。”
& & 谢谢你啊仁兄,可我真没听出来这是询问的口气喂。
& & 我一时没答应他,因为我在用我仅剩的智商思考一个问题——他有这么好?以德报怨吗?还是为了他受伤的头和心灵,骗我上车,意欲实施一系列报复行为,比如开到更远的地方丢我下车,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或是先奸后杀碎石荒野?又或者TX我,QJ我,*?
& & &*¥%#!我到底在想什么?
& & 但是照封湛年幼时一贯的作风来看,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小变态长大了是会变成大变态的。
& & 他好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放在车上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车顶,一下比一下急,在漆黑的夜拿漆黑的眼珠子盯住我。
& & 然后他抬臂看了看手表,冷笑了下说:“这个地方,估计你是赶不上末班公交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坐我的车回家,有空调速度快,一条,继续打的,能在夜间费前打的到,算你运气好。哦错了。”
& & 他又笑了下,伸出三根手指,“还有第三种方法——坐黑车。说不定我开走后,小黑黑们就立马围过来了,到时候看你一个单身小姑娘,对你做出什么实质性举动,我就……管不了了。”
& & 我勉强忽略掉他口里对黑车叫“小黑黑”这种恶心的叫法,闭了闭眼睛。是的,在这个鸟也不愿意来拉屎的地方,成就了一批伺机宰加班乘客的黑车党们。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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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UID &精华0&帖子23783&财富143480 &积分39746 &在线时间223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他把手拿下来,一副要坐进车里的打算,“那你继续等吧,我先走了,祝你好运,晚安……”
& & 他的“安”还在嘴巴里,我已经“噌”的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
& & 好吧,我就是这么个胆小怕死有福不享也会死的人,更何况顶级路虎,我还是第一次坐。
& & 我坐在真皮软椅上愤愤然,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嚣张程度的差别,NN个兄!
☆、第8章 自恋的男人
顶级路虎到底威力无比,我屁股还没坐舒服,车子就跟火箭似的飞了出去。
& & 我其他不怕,就怕坐快车,因为我很不要脸的会晕车啊混蛋。要知道本来晚饭就没吃什么,再吐个翻天覆地,我就只能翻白眼了。
& & 封湛开车开得很悠然自得驾轻就熟,但是车外边的人和房子在急速倒退中,我的心提起来了,抓着上方的扶手没出息的不敢动弹。
& & 封,封湛,你能不能别把车子当火箭开还一副我在开拖拉机的表情啊。
& & 我就奇怪了,你说他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几乎算是成长在异乡的,才回来,怎么看起来就跟个国内青年无二了呢?国外车子不是说和咱们反的么,开得这么溜?晃我呢吧。
& & 变态果然是这么不同凡响,我等只能膜拜。想当年,我从峨眉山旅游回来,也能来个倒时差水土不服什么的。
& & 没错,我承认,我脑子里在乱七八糟蹦跶有的没的,因为我怕一个专心就恶心,一恶心就控制不住自己,然后这辆车就真的从外到里的被我糟蹋了,罪孽。
& & 虽然封湛这个人不得我心,起码这辆车还是不错的,够野性够风骚,看着顺眼多了。
& & 他略带鄙视的眼珠从前方转了个弯,瞄了我一眼,然后他的嘴角弯起一道弧线,说:“没看出来,你……晕车?”
& & 大哥,纠正一下,是晕快车。
& & 我知道了,他一刻不讽刺我就浑身难过。我痛苦地皱着眉,把两条胳膊护在胃部,胃里有点不太舒服了,算了,就不跟这家伙计较了。
& & 他笑,说:“我没有超速,晚上路况好,所以开得特别顺,呵呵。”他居然最后还加了个“呵呵”,仁兄你说话真冷,我胃部但翻,还胃疼了。
& & 我认命地闭眼,是的,他没有说错,我那些想象堵车把他堵死的场面完全没有发生。当然,现在我坐在这辆车里,也不希望它发生。
& & 我们两个一时都没说话,车里安静得有点诡异,我捂着我的胃,研究起了车窗到底要怎么开啊?可惜按照一般车的常规方法,我没有摸到按门,这一下就有点急了,我怒瞪那一排看不懂的按钮,悲催的发现上面还都是细小的英文标注。
& & 作为半吊子翻译,普通的英语还难不倒我,可我现在是胃难受脑子转不动的废人,那几个钮在我目前的眼里,它们就像封湛的眼睛一样,排成队对我喷射嘲笑的毒气。我愤懑了,郁闷了,真气倒流,我想既然是设在副驾驶这里的普通按钮,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键吧?
& & 于是在胃里又一次翻腾的时候,眼睛一闭随便挑了个按钮就按下去……
& & 我觉得有时候我还是有点狗屎运的,除了偶尔刮发票来个五元钱外,还比如现在,我这边的车窗如我所愿,立即缓慢地降了下去,风一下从越来越大的缝中灌进来,呼啦啦的,吹得我整个人虎躯一震,新拉的发型随着猛扑进来的风,变换着N种造型。
& & 我心想还好把头发拉直了啊,否则球球头这么一吹,我还要不要见人了我,囧,那简直就是鼓风机吹方便面的节奏。嘿嘿,我真明智。
& & 我正暗自得意,结果旁边那人很无语的声音传了过来,浇了我一头的冷水,“你以为你按到的是什么?”
& & 我闻声回头,赫然发现封湛那边的车窗也给同时降下来了。我以为他在夸赞我选对按钮很机智,于是傻不啦叽的笑了下说,“你也觉得闷啊?”
& & 我居然完全没有发觉任何不对!
& & 他没有说话,淡淡瞥了我一眼,伸手往我上前方指了指,然后我就又羞愤了。
& & 我上前方有一面挂下来的镜子,正好照耀住我的整个大脸盘,我在怀疑那面镜子是不是放大镜,连脸上的毛细孔和生的几颗暗痘都照得一清二透。此刻里面的人神情呆滞目光茫然,一头的黑发被吹得风中凌乱,就跟某张咆哮马的造型异曲同工……
& & 我还没反应过来,封湛就开了口,“你按的是照妖镜,车窗是我开的。”
& & 他面无表情,我却捕捉到了他嘴角被刻意压下去的笑意,他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公司的翻译听说是你做的?你们公司投标真的没问题?”
& &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来气了,指责我可以,含沙射影否定公司里努力投标的兄弟姐妹就不行!我一生气,口气就不怎么好,“我们没问题!”我几乎是用吼的。
& & 我没把他吓到,倒把自己吓到了,赶紧调整下语气,干笑几下说:“哈哈,我们没问题,封总,你开什么玩笑嘛。”不行我要吐了。
& & 他还在继续他的奸笑,后来我发现,他就喜欢以打击我取笑我为乐子,逗我玩儿呢。
& & 长大了还改不了这副德行,我别扭地扭过头,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变态。
& & 话说我还发现,长大后的封湛真心变本加厉的爱他的容貌,孔雀男了个彻底。
& & 除了他的头发(实际头发也被他的私人发型师修补得还可以的了,囧),其余一身便服外加帽子的搭配,配合他的身材和脸蛋,休闲中带些考究,青春中带些严谨,浮夸中又带点沉稳,衬得他鼻梁高挺且直,一双眉毛下的双眼清洌而专注。
& & 在他不说话不看我的时候,我内心还是小小的承认,封湛比起小时候越发的妖孽出众,长得……嗯,倒是真不错。
& & 当然这话我不会告诉他,更不会在他等红灯按下后视镜照镜子的时候告诉他!
& & 有男人一路上遇了三次红灯就照了三次镜子的吗?没有这样自恋的男人吧?
& & 在停在某商业广场那条马路的时候,他还指着高处的某明星广告问我,“我帅还是他帅?”
& & 我被冷到了,下意识看向那个男明星,嘿哟,那可不是我小时候特喜欢的德普叔么。那会儿看《剪刀手爱德华》可喜欢他了,从家里掏了十几把剪刀拿在手里模仿他,还差点戳坏以封湛为首的一群嘲笑我的小朋友的衣服。
& & 岁月这把杀猪刀让他变成了个有味道的大叔,我就更喜欢了,可是在旁边的这个才是和我生活息息相关的人,所以我违心地说了一个字:“你。”
& & 封湛很满意地笑了,好像完全忘记了被我剪坏头毛时候的样子。
& & 我本来有些心惊,以为他认出了我,偷瞄了眼继续开车的他,见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我就放心了。
& & 再之后我就有些困乏了,没办法,最近虽然需要我付出的不多,可我每回都早早签到,今天还是比以往提早了半个小时去公司加班的。反正一到做投标方案做投标书的时候,就累得像条狗。
& & 我靠在椅背上,边吹风边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而封湛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我没防备的情况下,喊了一声,“菜菜。”
& & 我这个蠢到家只想睡觉的猪还傻傻的“嗯”了声,接着才发现有什么不对,身体一僵,脑子跟吃了万金油一样的瞬间清醒。
& & 我不敢睁眼睛。
& & 而且我开始不确定他刚才叫的是不是“菜菜”,或者是“彩彩”?“才才”?“旺财?”
& & 敌不动我不动,我决定装死。
& & 好在他在莫名其妙发了句声音后,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等我感受到车子拐了个弯的时候,才听到他状似焕然大悟的声音,“哦,是菜菜……子,松岛菜菜子,原来是她。”
& & 我:*#¥%&
& & 我像一只缺眠的考拉,睡死在了车里,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我家楼下了。
& & 我开门,出去,转身对他道谢。
& & 他点点头。
& & 当我想转身往家走的时候,封湛却淡淡地说道:“感谢我啊,感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 & 我顿时惊吓出一身冷汗。
& & 原因无二,这厮小时候从来只挑最好最贵的吃,估摸现在依然如此,反正家里有钱供养得起,可是姐姐我是刚踏出社会自食其力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人啊。
& & 我堆起笑,“哈哈,封总真会开玩笑,你这么有钱,怎么会让我请呢。”
& & 他看着笑得很谄媚的我,指着自己的头,似笑非笑道:“还有,我想好让你怎么补偿你的失误了,两件事情一顿饭,怎么看都是你划算。”
& & 我呸,奸商到底是奸商,真会算,好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 & 他不说话,就噙着冷笑等着我的回答。
& & 我深深吸上一口气,然后视死如归地点点头,泪流满面道:“好吧。”
& & 我为我即将干瘪的荷包痛哭,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 & 回到家的时候,厅里没有人,我去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喝,发现老爹和蔡小恺在家,而且两个人都在书房里。
& & 我习以为常,和对我不同,老爹对蔡小恺从不溺爱,要求严格到有时候都令人发指,所以曾经我偶尔会想,是不是蔡小恺的冰山脸,就是因为被老爹教训多了怨念多了,积累而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蔡小恺的冰估计还不止三尺。
& &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饮料,打算喝完了洗洗躺平。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开了,蔡小恺先闷头出来,见到我后怔了一下,随后一语不发地先霸占了我的浴室洗澡。
& & 老爹躺在他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 & 两个人看起来不太对劲啊,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过一般这种父子两边都黑脸的情况,我不参与,引火烧身懂么。
& & 蔡小恺洗完我洗,我洗完了就回房间躺平,累了一天,好想念我那张床。
& & 走过蔡小恺房门口的时候,他正好开门,我喊了他一声“哥”,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 & 然后顿了顿,冷不丁问我:“你们公司在投封湛那个标?”
& & 我被他突然出现的话题问得呆了呆,随后点头,“嗯。”
& & 他低低的“哦”了一声,拍拍我的肩,“好好表现。”
& & 我点头,那是,我不还得翻译法语么,我是强大的万能蔡啊。
& & 他的房间没有开灯,蔡小恺半隐在黑暗里,看不出个表情。我以为他没话了,就想转身回房,这时候听见他说:“老妹,选你自己想要的,听到没有?”
& & 蔡小恺永远苦大仇深欠高利贷的表情,可对我来说很温暖很安全,我傻笑了下,说:“得令!”
☆、第9章 骗饭
几天过后,我也过上了鬼畜一般的日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着我这张黄花菜脸还不如王经理。我才23,看起来快赶超32了。
& & 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女人真心经不起熬啊。
& & 艾斯妮这个和我同岁的小妮子也差不多,她做也是设计稿和投标文件最后整理的工作,各个方案各个标书从头到尾核对仔细,她说她的眼睛快瞎了,马上就是标准的梅超风。
& & 我白天翻着一大本的法语字典,开着网页版的翻译软件,晚上上网联系夏明宇,让他帮我翻译比较专业的部分。
& & 就是他在老家的时间太不固定,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他说家里亲戚轮番来家里吃饭,曾经的同学也变着花样约他出去,他已经参加五六次的同学聚会,喝酒就跟喝凉白开似的。
& & 我有点心疼,奸笑着说:“七大姑八大姨来你家,不会是要给你介绍对象吧?”你想啊,一个大学毕业适婚优秀男青年,那些人会放过这块肥肉?
& & 他一个劲的笑,还说我说得一点没错,阿姨妈妈热情如火,他快招架不住了。
& & 我经常干这种把自己砸坑里的事,于是危机感就这么上来了。
& & 手机拿在手里汗涔涔的,可我却在冷笑,跟蔡小恺学的释放冷气技能,我告诉他,介绍没问题,他如果起了什么心思,我就带把香港警匪片里小混混拿的那种水果刀,冲到他老家去,把那女的干了,然后我们两个同归于尽。
& & 他笑说我暴力。我回答我就暴力了怎么地,我快被法语翻译搞疯了!
& & 如果现在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冲上去就咬封湛的脖子!!!
& & 其实大一点的公司,会有专业的秘书和翻译人员,或者和第三方专业翻译公司合作,再不济也像我们公司,其他人员兼着做了。当初王经理说让我随便找人翻译,估计他那天太累,说话没过滤过大脑,设计方案和标书造价都是保密的,不能外泄,否则被其他投标单位设计知道了,呵呵,我们还投个P。
& & 也只有最信任最亲的人能来帮忙,比如我家夏明宇,所以我一般不敢假手于人,只能赤膊上阵。往常几次小的投标,没这么严格,我怕翻译得不够准确,也会时常让他过一遍。
& & 他说我就是占他便宜,为了和他多见面使的招。被看穿了很窘,我梗着脖子正经反驳,我是个很正经很矜持的人,哼哼哼,我怎么可能假公济私!
& & 连着三天,我都过得很黑暗,午饭和晚饭都是跟着大伙随意打发的,甚至第三天晚上干了个通宵,留宿在公司,还是第四天一早回的家。我回到家的时候,蔡小恺和老爹都已经走了。
& & 就在这时,惦记那一顿饭的封湛,终于来找我来了。我就知道,他不过放过我,一如他小屁孩的时候。
& & 说实话,在被翻译折磨的这几天,我早把这件事忘干净了,所以趴在沙发上接起电话的一刹那没回过神。当然,在听到封湛独有的清冷的声音的时候,我就半醒了。
& & 疲困依然在,眼皮还在拼命往下砸,我拼命想挣脱地心引力,所以说了句很无语又很傻X的话——“你要饭来了啊?”
& & 他登时就沉默了。
& & 我意识到问题,立刻说:“我说错了,是我请你我请你,大爷请你吃饭。”停了片刻嚼着又不对,“是请你吃饭,大爷。”
& & 他说:“这才对。”
& & 我卷着我耷拉下来的眼皮,好想把我的怒气转化成闪电,从电话里传过去劈死他啊。
& & 我求爷爷告奶奶,我说我实在太困,怕饭吃到鼻孔里去,换一天成吗,换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我还强调道:“你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淋湿我不要紧,淋湿封总您珍贵的……脑袋多不好。”我本来想说头颅的,但这个词比较凶残,而且他那板寸外套着个套头帽,顺口就换了个词,但貌似效果也不太好。
& & 因为封湛云淡风轻的来了句,“你好像不太愿意啊?”
& & 他的声音不轻不响不徐不疾,我猜不出他有没有生气,想起几天没清洁自己不顾形象顶着蜂窝头的王经理(其实他干净的时候还是挺标致的),想起众兄弟日夜的拼搏只为封湛点个头签个字,我就憋屈又悲愤了。
& & 我只好从沙发上蹦跶下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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