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个月大的比熊有小体的吗 4斤小体! 误吃了纽扣电池 怎么办 下午两点吃的晚上拍片还在胃里 有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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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作者:弱水千流(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金牌推荐)
总下载数:17 非V章节总点击数:1622050   总书评数:8092 当前被收藏数:10612 文章积分:219,116,864&&
遇到封霄之前,
田安安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小迷糊。
遇到封霄之后,
小迷糊的修饰语多了两个:
①看到床就腿软;
②超级超级有钱。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甜文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封霄,田安安 ┃ 配角:酱油君。 ┃ 其它:弱水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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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征战现言
之 饕餮盛宴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5234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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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独占》《嗜爱/嗜你成性》《赵氏明珠》《帝后谋》《上嫁》《臣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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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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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
& & 霓虹灯在黑夜中闪烁,叫嚣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糜烂。汽车的鸣笛声很刺耳,碾压过泊油路,水花被车轮带得四处飞溅。路灯下一对男女正在热吻,暧昧的呼吸声灼烧了空气,极尽颓靡的气息在这条街区里肆意蔓延。
& & 女人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卷发,五颜六色的指甲在男人宽阔的背脊上缓慢敲打,男人的大手摩挲着她的手臂。大红色的灯光从广告牌上投下,女人媚眼如丝,卷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妖异的弧度。
& & 忽然,金发的葡萄牙女郎察觉了什么,越过男人宽阔的肩膀,她看见街角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瘦小的亚洲女孩。
& & 与此同时,亚洲女孩也在看她,以一种诧异到接近惊恐的眼神。
& & 女人轻蔑又嘲讽地与亚洲姑娘对视。身上的衬衫破了几道口子,裙子下的双腿有乌青,女人判断,这是一个入行不久的丫头。或许才做过一笔不愉快的买卖,所以吃了些苦头。
& & 该死,又多一个抢生意的家伙。
& & 身上的男人似乎感到不满,箍住女人细腰的手用力收拢,女人吃痛,低低骂了句脏话,红唇贴近男人的耳畔,用不大流利的英语说:“亲爱的,别这么粗暴,否则我会收你两倍的价钱。”
& & 田安安干巴巴吞了口口水,赶忙拉高了衣领快速朝前走。
& & 大街上就能做这种事,外国人民的作风果然豪放得教吾等社会主义人民望而生畏。
& & 拉斯维加斯,全球最著名的赌城,荒凉沙漠中的不夜之星。这座位于美国内华达州的城市,夜夜狂欢,超级巨星的秀场表演、刺激的拳击冠军争霸赛、灿烂炫目的赌场,以及各式各样的交易,吸引着全球无数的富豪到这里一掷千金。
& & 四处都是嘈杂的人声,充斥着各种语言,各式各样的脏话。这是拉斯维加斯的黑街区,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
& & 安安脑袋埋得很低,几乎将本就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零。即便不抬头,她也知道街道四处都是赌徒,他们人种不同,肤色各异,可是有两个共同点,男人,并且是穷凶极恶的男人。
& & 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可是她憋着一股劲忍住了,攥紧了衣领竭尽全力朝着街区的出口走。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一旦吸引了那些男人的注意,她的下场就凶多吉少。自己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去警|局,或者找一个电话亭报|警,赶紧把江薇那个大姐救出来。
& & 安安迎着风向前走,心中骂了句流年不利,用力咬紧下唇。
& & 这几天的种种,回忆起来简直就是噩梦。三天前她跟着江薇来拉斯维加斯出席活动,在回酒店的途中被一**身份不明的人绑架,关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后来她才知道,绑架她和江薇的是当地跺跺脚就能变天的大人物。
& & 其实用脚趾头也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天后江薇,她这个小助理只是顺手一绑。田安安欲哭无泪,不知道江天后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种人物,同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万分后悔过年的时候没去庙子里烧高香……
& & 不过也有万幸,她和江薇分开关在两个房子里,那**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江薇身上,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逃走。
& & 安安不自觉地伸手搓了搓双臂,伸手触碰破皮的嘴角。即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衬衫被人扯烂了,如果不是另一个人突然闯入,在那个黑暗肮脏的房子里,她不敢想象自己会经历什么……
& & 她拿手背揩了把脸,吸吸鼻子,小巧的鼻头被夜风吹得通红一片。大爷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头发长见识短,这个地方的黑暗和危险,程度完全超出了她过去二十一年的所有想象。
& & 她其实很怕。她想回家,她甚至决定救出江薇就辞职,尽管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可是用生命给天后保驾护航,她觉得自己没那么伟大。
& & 正想着,后头却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田安安呼吸一紧,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跳几乎停止跳动。她听见几个不算陌生的美式口音传来,惊喜又暴戾的口吻:“在那儿!我看见她了!”
& & 慌乱在那刹那间席卷起身,下一刻,田安安拔腿,卯足了劲儿开始狂奔。
& & 她疯狂地奔跑,拼尽全力,大张的嘴里呼呼灌进了冷风,喉头很快便尝到了一丝腥甜。裙下纤细的小腿被冻得发青,迈步间牵扯了伤处,钻心的疼痛。可是她顾不上了,跑,跑,跑!不能被抓住,否则就不只是小命不保了,恐怕还会死得极其难看!
& & 背后那**人的来头不小,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江薇动手,不用说也知道不是简单角色。求救是不指望了,这条街上没几个好人,她可不想招来更多禽兽。
& & 这时的田安安是真的无助极了,对她来说,拉斯维加斯纯粹是网上的图片和新闻,街头逃窜更是港片和好莱坞电影里的镜头,她就像只无头苍蝇,又气又怕,很快就发现自己跑进了一条灰墙堵死的巷道。
& & 背后的脚步声靠近,男人们也累得气喘吁吁,一个留络腮胡的朝地上啐了口,骂道:“看着这么小,没想到跑得还挺快!”说着望向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噙满淫|欲,“累了哥们儿这么久,不好好补偿补偿恐怕不行。”
& & “……”安安抽着嘴角后退,后背抵上了墙。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蔓向全身,她双腿没出息地发起软,瘦弱的双肩隐隐发颤。可是输啥不能输气势是田安安做人的原则,于是她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说:“大哥,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别乱来……”
& & “说什么?”满头红发的男人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掏出把瑞士军刀拿在手上把玩,“什么是乱来?”说着刀尖一挥在白色的布料上划了道口子,“这叫乱来么?”
& & 田安安退无可退,警惕地抬手捂住胸,心里隐约已经明白这些男人想做什么了。
& &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前所未有的慌乱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漫过口鼻,几乎窒息。
& & 会死么?恐怕也差不多了。
& & 这也忒悲催了吧,想她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好青年,还没来得及投身建设祖国的伟大事业……竟然就要去见耶稣了?
& & 与此同时,男人们兽性大发,视线放肆在少女身上打量。
& & 典型的亚洲女人,娇小的身躯白皙的皮肤,五官小巧精致,一双大眼睛灵动逼人汽,更加催发他们肆意蹂|躏她的念头。视线下移,及膝裙下两截白生生的腿,纤细得不可思议,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 & “看看,我们的助理**也是个漂亮的美人。”男人们淫|笑着赞叹,其中一个动手摆了摆她的裙子,惹来她疯了似的躲闪,顿时眼中亮起病态的光:“助理**这么害怕,一定是处女!”
& & “太棒了!我喜欢处女!”其他人立刻兴奋地附和,狼一样的眼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亚洲女孩。
& & 田安安发现,自己镇定的脸皮已经岌岌可危。这几位大哥真是绝了,外观杀马特也就算了,心理居然还这么猥琐,简直刷新了她对美利坚合众国人民的认知。
& & 她整个人都快要斯巴达了,皱紧眉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先说,我已经报了警!你们别乱来,警|察马上就到!”
& & 男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猛地伸手将她推倒在地,欺身压上去,喘着粗气讽刺说:“警|察?小妹妹,你连说谎都不会。我想你需要确认一次,这里是拉斯维加斯的黑街区,ok?”边说边伸手摸她的小腿,惊叹:“真滑!”
& & 安安反胃,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趁着这时,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往男人的眼睛踢了过去。那个卷毛男人吃痛,鬼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她眼底闪过一丝希望的光,当即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开跑,纤细的胳膊却被人一把捉住了。
& & 力气很大,她吸了口冷气,痛得眉毛拧到了一起,怀疑手臂已经断了。
& & “该死!”被偷袭的男人暴跳如雷,站起来狠狠往她脸上甩了一记耳光,“嘶”的一声,她的衬衫被扯烂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下莹莹生光。
& & 田安安始料未及,吓得尖叫了一声,一时间什么也不顾了,低头狠狠一口咬在捉住她的大手上,那人吃痛,擒住她的手松了开。绝望似乎能激发人的潜能,她用力挣开几个白人,一鼓作气猛地冲出了暗巷。
& & 街区人来人往,男人女人厮混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目睹了方才那一幕,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声张正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地方,有钱有权,就是正义。无依无靠的亚洲女孩,是只能是被生吞的弱肉。
& & 田安安眼眶发红,刚才耗费了全力,她体力不支,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背后的脚步声逼近,她挣扎着抬眼,视线里映入一双锃亮的黑色男式皮鞋。
& & 那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五官英俊而冰冷,金丝眼镜后头的眼眸深邃沉静,目光凛冽得教人望而生畏。干净而优雅,仿佛中世纪的贵族绅士,与周围肮脏黑暗的所有都格格不入。
& & 纯黑色的西装做工考究,笔挺精细,几乎与背后浓烈的夜色融为一体。仰视的角度,她看见他下颔的弧度曲线倨傲,俯视着她,视线冷淡地在那副衣衫不整的白皙躯体上扫视一周。
& & “先生,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一个同样穿西装的亚裔男子在他身旁恭敬道。
& & 中文!是中文!
& & 那一瞬间田安安感动得想唱国歌,她眼底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苍白的唇开合,发出了两个中文音节,“先生……”
& & 然而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满脸冷漠地收回了视线,提步,左腿从她的手臂上迈了过去。
& & 田安安才刚燃起的希望在瞬间破灭,她慌了,竟然一把捉住了男人的裤脚,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救救我,求你救我……大家都是中国人!同胞万岁……”她显得语无伦次,忽然定定地说:“只要你救我一次,我感谢你八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
& & 男人的动作稍顿,微微俯身,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右手挑起她的下巴。
& & 她被迫抬头,目光对上那双冰凉的眼。他审度她,居高临下,快速地度量这张脸和身体具有的交换价值,最后薄唇微勾,“带她上车。”
& &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对濒临绝望的田安安而言,无疑砸下来一道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
& & 她原本抱的希望不大,毕竟过了相信全世界都是真善美的年纪,见义勇为这种事存在,可几率和费玉清不污一次同样小,她没有那个自信自己遇得上。
& & 然而出乎意料,这个男人真的愿意救她。那一瞬间,往夸张了说,安安激动得想跟他连磕仨响头。她喜极而泣,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异常的光芒。
& & 惊讶的当然不只是田安安一个人。
& & 喧闹的大街有刹那的死寂,夜风带着沙漠边陲特有的干燥凌厉,仿佛酝酿着一场亟待摧毁一切的风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注视着那个站在亚洲女孩身前的男人,西装笔挺,纤尘不染。
& & 像黑街区这种地方,权力和金钱统治着一切。没有背景的女孩是绝对的弱者,没有人会愿意管这种闲事,毕竟拉斯维加斯是一座被黑势力主宰治安的城市。可是很显然,这个雕像一般的男人是个另类。
& & 赌徒流莺们兴致勃勃,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睛闪动着病态的热切,他们兴奋地低声议论,笃定今晚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 & 这时那**白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个体型巨硕的壮汉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扭着脖子活动手指,发出刺耳的咔咔声。他在冷笑,目光里有种鄙夷的意味,“小子,滚回你的国家再去管闲事,这是拉斯维加斯,分清谁是这个地盘的主人。”
& & “对,不要多管闲事,亚洲人。”红毛扯了扯嘴角,视线看向地上衣衫破烂的少女,蓝色的瞳仁中兽|欲翻涌,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这个小东西是我们的。”
& & 与此同时,后头几个体型高大浑身肌肉的白人已经走了上来,摩拳擦掌目露凶光,纹身遍布的手臂狰狞恐怖。
& & 田安安忐忑不已,半晌没有听见男人的答复,她慌了,生怕这个免死金牌反悔,战战兢兢地仰着脖子看他。
& & 和众人的预料截然不同,处于风暴中心的主角却冷漠异常,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事不关己。他威严而冷硬,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不言声,身后的亚裔男子则恭敬地上前几步,拉开了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车门。
& & 男人优雅地上了车,从始至终没有看过那**叫嚣的白种人一眼。
& & 见他要走,田安安顿时紧张,手脚并用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这时,男人低沉冷凝的嗓音再度从头顶传来,语调淡漠,淡漠得教人不寒而栗,“处理干净。”
& & 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使安安的脑子成了团浆糊,她本就不是智商多高的人,当然听不懂他说的话。然而,她却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戾气和可怕的冷静。
& & 蓦地,后头一个男子抱起了安安娇小的身子,她满脸目瞪口呆,下一瞬被一把扔进了黑色轿车的后座。
& & 手臂和膝盖都带着伤,即便柔软的真皮沙发也能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安安觉得倒霉,在拉斯维加斯遇到的所有男人似乎都看她不顺眼,她痛呼了一声,反射性地地蜷住光裸的小腿。
& & 司机徐徐发动了汽车,引擎声将混乱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田安安从疼痛中回过神,隐约听见背后传来古怪的巨响,撕裂天际一般。她皱眉,试着转头往后面张望,然而脖子将将转过某个角度,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便闯入了视线,猝不及防。
& & 她浑身一僵。
& & 轿车价值不菲,内部空间也很大,纯白的世界应当是开阔的,那个人的存在却使这片天地压抑万分。
& & 和远观与仰视不同,这一次,男人的脸很近,近到使她生出触手可及的错觉。
& & 安安咽了口唾沫悄悄打量他。这是一张无懈可击的脸,麦色的皮肤光整而硬朗,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眸子微合着,似乎在……闭目养神?
& & 她皱眉,拉拢敞开的衣领,思索着怎么开口与他搭话,再借他的手机来报警。这个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太强烈,强烈到没由来地使人惧怕。她的小胆包子症发作了,纠结东纠结西,半晌才咬咬牙,拳头一握决定豁出去了。
& & 江薇那位姐还在那**人手上,救人如救火,再者说了,他再怎么样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能从黑街区救人的人,心肠还能坏到哪儿去!
& & 安安深呼吸了一次,默念三十遍神请给我力量,抬起颤抖的右手朝他伸了过去。
& & 就在她纤细的五指碰到黑色袖口的前一刻,男人的眸子睁开了。田安安的小手僵在了半空中,看见他的视线微转落在自己身上,清明而冰冷,锐利如剑。
& & 他垂眸,冷漠地扫过她沾了泥灰的五指。
& & 安安尴了个结结实实的尬,悻悻将小手缩了回去,朝他挤出个干瘪又抱歉的笑容,结巴道:“对、对不起……打扰先生了……”然后才想起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田安安。种田的田,天|安门的安。”
& & 男人脸色仍旧冷漠,可还是礼尚往来,“封霄。”
& & 封霄?安安在心里记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高歌感激之情:“封先生,非常感谢您能拔刀相助,真的非常感谢!人间自有真情在,万水千山总是情!”然后话锋陡转,“我、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手机么?因为我还有一个朋友在那**人手里,拖得越久越危险,拜托拜托!”
& & 田安安说这几句话的同时,男人的目光已经在她身上重新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张开开合合的唇上。
& & 小巧的嘴唇,形状暧昧微薄,没有任何点缀,天生带着一种稚嫩的粉色,不算性感,可是却足够漂亮,足够撩人。
& & 镜片下的眸子划过一丝嗜血的兴味。
& & 而那张勾人的小嘴还在自顾自地絮叨,诚挚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两命就是十四级,积少成多,总有一天修成正果……”
& & “抱歉**,我对造浮屠没有兴趣。”封霄微屈食指推了推眼镜,就连打断人说话都能离奇地绅士与优雅,只是面容冷漠,嗓音没有温度,“并且,我不认为你的身体值两条命。”
& & “……”田安安愣住,一时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干笑着哈哈道:“封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 & 封霄轻笑,她从他冰冷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一丝幽默的痕迹。
& & 后座有片刻的死寂。少女浑身上下的暖意在一寸寸褪尽,她小脸煞白,瑟缩着朝后退了退,看他的目光从最初的满怀感激变成“哔了狗”。
& & 神天菩萨,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 & 惊恐是随后涌来的,田安安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苦海,却转身跳进了另一个更可怖的火坑。男人的薄唇弯成了一道弧线,他身子后仰,神态慵懒,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的恐惧。
& & 两相沉默,前座的司机至始至终都闷头开车,副驾驶的西装男子也毫无反应,俨然都将后头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了空气。
& & 安安满脑子都是飞驰的草泥马,后悔到极点。这个男人的来路虽然不明,可是敢在黑街区明目张胆地与当地黑帮动手,她再笨再傻也能回过神,自己这是惹来了天大的麻烦,比那**白人更加可怕千万倍的角色……
& & 安安怕极了,心中默念着镇定镇定镇定,可是不太有用。恐惧的情绪丝罗密布将人笼罩,扼住她的喉咙,令她几乎窒息。
& & 攥紧领口的五指发力收拢,她习惯性地咬住下唇,很用力,用力到舌尖尝到腥甜。
& & 忽然下颔处传来剧痛,田安安松开牙齿溢出一声痛呼,眸子抬起来,同一双冷漠凌厉的目光相对。她这回没有闪躲,略带几分强硬地同他对视,眼底倔强而隐含愤怒。
& & 封霄的黑瞳浮起极寡淡的笑色,安安毛骨悚然,下一刻,他的指尖离开了她的尖俏的下巴,转而抚上了她沾着血沫子的唇。
& & 指腹是粗粝的,摩挲过细嫩到极点的唇,带来一阵不可抑制的颤栗,她这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摘下了手套。
& & 惊惧引起了颤抖,少女背脊僵硬,孱弱的双肩同白皙的脖颈形成一种脆弱而妖异的美态。
& & 他垂眸,镜片下的瞳孔里映入一张精致小巧的唇。他看见自己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她的唇,将鲜红的血液涂满两张唇瓣,妖冶不可方物。
& & 田安安眸光微动,浓密的长睫轻轻发颤,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诡异的幽深。
& & 没多久,封霄的指尖离开了她的唇。她皱眉,下意识抬起手背在嘴唇上擦拭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见他面无表情地开了口,语调沉静,“会议推迟三天,直接回酒店。”
& & 前面两位大哥恭恭敬敬地应声,“是,先生。”
& & 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田安安的双手在身侧用力地握成拳。随后,她听见副驾驶座的男人拨通了一个电话,而司机则在一个拐角处掉了个头,黑色的轿车箭一般穿过拉斯维加斯斑斓的夜景。
& & 车停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车门被人从外拉开,田安安看了眼外头站着的两个高大男人,没有动。
& & 这里是繁华的闹市区,如果呼救……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大?她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 & “不要指望逃走。”封霄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冰冷而淡漠,“我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希望田**没有机会验证这句话。”
& & “……”安安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没出息地开始发抖了。
& & 她左手撑着座位缓慢地下了车,抬头看,酒店的大厅装修得富丽而堂皇,映入她眼中却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巨口。
& & 两个金发女郎迎上来,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一左一右扶着她往电梯走。田安安试着挣了挣,发现两个女人的力气极大,她绝望,看来也是那个男人手下的人。
& & 电梯门开了,两个金发女人半扶半拽地将田安安拖了进去。
& & “将她洗干净,带到我房间去。”封霄在电梯外驻足,脸上没有表情,醇正流利的美式英语低沉悦耳。
& & 两个女郎微低着头,“是的,先生。”
& & 他的视线落在她敢怒不敢言的小脸上,语气淡漠地开了口,声音清冷,“田安安?”
& & 从暗处来到明处,他的五官愈显得冷厉完美。电梯**已经摁下了按钮,她那时的脑子一定被门夹了,因为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刻,她也鬼使神差喊了声他的名字,“……封霄。”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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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霓虹灯下的罪恶之城,四处都充满极尽诱惑的气息。酒店门前的喷泉美观壮丽,洪峰不过一瞬,很快,水柱从七十多米的高空狠狠坠落,泉花在玻璃幕墙上溅起道道水痕,以极缓慢地速度下滑,暧昧肆意蔓延。
& & 田安安鸵鸟似的蜷缩在巨大的浴缸里,手臂牢牢地抱紧膝盖。温热的水流从莲蓬头里喷洒出来,兜头淋下,顺着她光洁的额头和脸颊滚落。水珠在尖俏的下巴处汇聚,最后不堪重负,一滴一滴落入浴缸。
& & 她皱紧了眉头捏眉心,脸上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 & 嗯……这几天来的种种,都是一场噩梦吧?
& & 拉斯维加斯,废旧黑暗的工厂,粗暴残忍的美国壮汉,以及那个叫做封霄的冷戾男人,其实都是一场梦吧?她目光里闪烁着一丝希冀,下一瞬用力地闭上了双眼。
& & 是的,一定是的!只是梦而已!再睁开眼,她会回到中国,回到那座不大却时时徜徉阳光的房子,回到贴满了艺人海报的房间。那才是她的世界,普普通通,有爸妈,有时常唠叨的奶奶,还有那条上日天下日地中间日空气的小泰迪……
& & 安安心头胡七八糟地安抚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 & 然而,一切没有任何的变化。哗啦的水流声几乎将她的理智打垮。
& & 她身子颓然地下沉,痛苦地将脑袋没入水面。不是梦,水流漫过头顶的滋味这样真实,无法获得空气的痛苦也这样真实,逼迫着她面对残酷至极的现实。
& & 她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绑架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似乎还想对她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 & 最关键的是,大爷的,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 & 浴缸的水面咕噜噜地冒出几个泡,田安安在窒息的前一秒钻出了水面。缺氧使肺部疼痛。她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猛地,浴池的门被人从外头一把推了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 & 安安被吓了一跳,骂了句中文的法克,慌不迭地将赤|裸的身子往水里藏,满眼惊恐又警惕地瞪着忽然闯入的金发女人。
& & “我想你已经洗得足够干净。”金发女郎的声音很平静,平铺直述,音节断句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一个冰冷的机器,“先生在等,没有时间了。”
& & 她警惕着后退,下一刻却被两个女人蛮横地从浴缸里提了出来,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强硬姿态。
& & 金发女郎们的动作很快,甚至能称得上是神速。从田安安离开水面到套上衣服被推出门,实木立钟上的分针只将将移动了五格。
& & 她在门关上的前一刻看了眼立钟指向的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五分,这或许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时刻?纪念自己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绑架,纪念自己经历了一回好莱坞电影里才有的剧情桥段?
& & 人在极度恐慌时总爱胡思乱想。安安的思绪飞乱,一个念头在心脏里蠢蠢欲动,连带着心脏也疯狂地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 & 被送进那个男人的房间,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今后的命运会变得多奇形怪状。
& & 眼底的恐慌愈渐浓烈——是的!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逃走,一定要想办法逃走才行!
& & 思索着,安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四处观察了起来,脚下的步子刻意放缓,留意着这个环境内部的构造和出口方向。
& & 不得不说,这个酒店的华丽与奢侈已经超过了田安安对“奢华”这个词的所有理解。身处这座高楼的第四十八层,透过玻璃墙,城市绚烂的夜景几乎尽收眼底。闪烁的灯海为这个**镀金润色,纸醉金迷,欲|望无边。
& & 她低着头,视线却悄悄在周围东瞟西看。一旁的金发女郎面无表情地善意提醒,“请不要试图逃走,**,否则先生会不高兴的。”
& & 这话只说了一半,至于不高兴的后果是什么,她只字未提。
& & 田安安的小脸骤然一片白。就好比最残忍的事不是死刑,而是被人极度麻木地宣判死刑。脑子里划过那双深邃却冰冷的眼,她额头突突地跳,想起封霄那句轻描淡写的警告。
& & 至今为止经历的种种,让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是单纯地吓唬她而已。
& & 脚步声被地上的波斯地毯吸收得干干净净,和刚才一样,田安安被强行推进了电梯。手臂被瘦高个头的金发女人死死攥住,她皱眉,看见满脸微笑的电梯**伸出食指,摁下了“49”这个数字。
& & 心脏仿佛被人用手握紧了,田安安呼吸困难,怔怔看着电梯门上方的数字从48滚动成了49。“叮”的一声,门开了,左右两个金发女人挟着她走出了电梯,最终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 & 女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目光中,分针将好指向了某一个刻度,不迟不早。她心头稍稍松口气,下一瞬,门锁发出“咔噔”一声轻响,房门已经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 & 安安被开锁的声音吓得缩了缩脖子,左边的女郎越过她伸出手,扭转门把,开门,将娇小的少女一把推了进去,最后重重关上了房门。整套动作很流利,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 & 大力的推搡使少女踉跄了几步,拖鞋掉了,白嫩的小脚踩在地上的绒毛毯上,细绒搔过细腻的脚背,激起一阵战栗。
& & 房门合死了,最后一道亮光也被阻隔殆尽。田安安的眸光微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进入一个没有一点光明的世界。
& & 黑暗笼罩着一切,甚至连窗外的霓虹也没有一丝投射进来。她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几乎堆积到顶点,下意识地掉头,打算不顾死活地夺门而逃。
& & 然而就在她碰到门把的同时,一声金属的清脆打破了死寂,似乎有人在把玩打火机。接着,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只是语调里多了几丝慵懒的意味,“想去哪儿?”
& & 扣住门把的五指忽地收拢,很用力,金属的冰凉几乎勒进了柔嫩的掌心。安安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内心念了十句阿门二十局阿弥陀佛,尽量用最淡定的姿态转过了身。
& & 万暗中有一点淡淡的红,像阴森的鬼火。她差点儿被吓得坐到地上,可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话来打招呼,干笑道,“封、封先生,你也在啊。”
& & 不知在何处的男人有片刻的沉默,随之继续发号施令:“往左走三步,灯的开关在你左手的位置。”
& & 田安安没有犹豫,迅速照着他的指示走了几步。黑暗令原本就肆意蔓延的恐惧愈发膨胀,她飞快地抬起左手,摸到了开关,迅速按了下去。
& & 没有预想中刺目的亮光,昏黄暧昧的灯光从头顶上方徐徐投落,极缓慢地将黑暗吞噬。安安就地站着,转头看,只见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松开了两颗,黑色的领带松垮,手臂处完美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
& & 田安安眸光微动,这才发现刚才的红色是他指尖点燃的雪茄。脱去手套,她第一次正经端详他的双手,干净修长,竟然漂亮得不可思议。
& & 封霄靠坐在沙发上,神态慵懒,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却冷厉凛冽,毫无温度地在她身上打量。
& & 少女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有轻微地颤抖,白皙的皮肤被灯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看他的目光充满着警惕和探究的色彩。他的视线掠过白皙的小腿,掠过纤细的腰肢,掠过精致的锁骨,掠过脆弱的脖颈,最后落在那张小巧漂亮的唇上。
& & 干净了,很好,让他更有食欲。
& & 男人的薄唇上弯出一道淡淡的弧度,身子微动将雪茄在烟灰缸里熄灭,眼神玩味,声线冰凉,“过来。”
& & 田安安站在原地没有动。
& & 他重复了一次,“过来。”
& & “……”他的语气和之前相比没有变化,安安却读出了危险的信息。她纠结了瞬,最终还是妥协下来,认命似的挪着步子朝他走近过去,心跳极度紊乱。
& &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 & 她是个成年人,面对这种事应当淡定一些,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活命,除了这个也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 & 安安在心里不住地宽慰自己,尽管她心里一直矫情地认为第一次应该给最爱的人,尽管她还悲催的没谈过一次恋爱……
& & 男人慵懒地坐着,她站在跟前,第一次发现俯视人会有一种类似亵渎的罪恶感。她强自镇定,一脸慷慨赴义的绝然。
& &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封霄只是扔过来了一个东西,淡淡吩咐道:“涂上。”
& & 田安安怔了怔,垂头一看,只见白嫩小巧的掌心里卧着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
& & 她呆若木鸡。
& & whatareyou弄啥嘞?大半夜把她劫到这儿来,只是为了送她口红?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平时x生活不协调……
& & 心头数万草泥马再次呼啸而过,可是又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安安只能硬着头皮旋开旋钮,连颜色也没看就往嘴唇上抹了上去。快速涂完之后看向他,战战兢兢地等着下一句话。
& & 少女的肤色很白,五官小巧却立体精致,嘴角起菱的唇形状暧昧,在复古红的映衬下妖艳无比,瞬间唤醒了他所有的感官。
& & 冰冷的血液仿佛瞬间变得灼热,在四肢百骸里肆意流窜。封霄注视着她,修长干净的右手徐徐摘下了眼镜,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 & 离开了金丝眼镜,他身上的暴戾同冷硬愈发显而易见,携带着浓烈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 & 田安安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 & 他身子后仰,望着她,深邃的双眸勾起一丝玩味的痕迹,“接过吻么?”
& & “……”啥玩意儿?
& & “吻我。”
& & 田安安几乎能确定这人真的有病了。
& & 他的声音冷冽而淡漠,那一刻,她只以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瞳孔因为诧异而轻微放大:“你说啥?”
& & 封霄将少女身体的骤僵收入眼底,冷漠的视线注视她的红唇,那样妖异的美丽,是鲜血的颜色。他修长的五指随意地扯下领带,微挑眉,刀锋削出的唇吐出一句话,“在你进入这个房间的十分钟里,这已经是第二次。”
& & “……”安安白皙的面容一怔,两只小手在身后不安地绞了两绞。恐惧同慌乱早就使大脑进入休眠状态,她发誓,自己没装傻,而是的的确确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 & 这个反应在封霄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会在黑街区向他求救,足以证明这个漂亮稚嫩的小东西并不聪明。
& & 男人薄唇的曲线略微上扬,眼底却注满严霜,声音出口没有丝毫温度,“我不喜欢相同的内容重复两次。所以,田**,你确定刚才没有听清?”
& & 不喜欢?
& & 田安安不由皱眉。
& & 似乎但凡同这个男人沾边,这个词的使用频率便很高。从她进入酒店以来,这三个字就时常出现在那几个金发女郎嘴里。一个总是凭喜好行事的人,必定是狂妄自大的,而如果这人的喜好能令所有人畏惧服从,那就说明,他有绝对的资本目空一切。
& & 她的呼吸有些失序。
& & 如果没有记错,他刚才说的是……吻他?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葩的奇!这算什么呢?羞辱她还不够,还打算彻头彻尾耍她?
& & 心头涌起一种难言的羞耻,安安愤怒,同时也很颓丧。虽然不愿承认,可这个情况下,她确实不敢对男人的命令作出任何反抗。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每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可她还是挪着步子磨蹭着朝他走了过去。
& &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到底,命最重要。
& & 封霄靠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好整以暇,姿态舒展。胸膛处麦色的肌肤从白衬衫里露出一隅,他俊美而优雅,像一只慵懒的猎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颓废危险的美。安安紧张得手心冒汗,咫尺的距离,低头看,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正冷厉地盯着她。
& & 男人的身材极高大,即便是坐姿也只比她矮出一小截。
& & 安安目光闪烁。这样的距离,亲吻这个动作完成起来并不难,只需要她略微弯腰,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上他起菱的薄唇。
& & 身体上的确简单,可是心理上,安安很有些迈不过这道坎。
& & 田安安出身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普通工薪家庭,爹妈的思想也属于旧社会式的保守,是一个真正的传统教育下长大的姑娘。撇开性格不提,她从小也是娇滴滴水灵灵的美人。幼儿园开始就有小男孩排队送玩具,小学时情书堆成山,中学时甚至几次被人堵在校门口告白,大学更是追求者无数。
& & 虽然嘴巴上时常冒些荤段子,可她思想是真保守,能在在桃花运好翻天的情况下,守身如玉了二十一年,这恐怕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 & 安安从没谈过一次恋爱。虽然理论知识丰富,可毕竟都是纸上谈兵,要她对着个陌生男人做那么亲密的事,艰难程度不亚于让她直接与东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 & 胸腔里激烈地天人交合,她纠结得像在选甜咸粽子,垂着头,站在那儿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 & 男人的耐心消磨得所剩无几,身子微动,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田安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步,然而纤细的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扣住,触感冰凉却强势不容悖逆,令人心惊胆战。
& & 她惶惶咽了口唾沫,随之下巴被人捏住抬了起来。
& & 心跳漏了一拍,田安安呼吸困难。两个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娇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微微仰头,发觉这人实在太高,她的头顶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胸口。
& & 封霄漠然打量着掌心里的这张脸,尖俏的下巴被钳在他指尖,雪白和麦色形成浓烈夺目的对比。他看向少女的唇,两弯漂亮的朱红,像盛开在雪地里的梅,微微颤栗,媚态横生,催生他用力撕碎她的冲动。
& & 田安安被男人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手腕挣了挣,下一瞬,双脚却忽然离开了地面。腾空带来的不安席卷全身,她不受控制地惊呼了一声,这才发现他的两只大手将她高高抱了起来。
& & 她吓得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正要说话,迎上来的却是一张冰凉的唇。她在瞬间僵硬成了石雕,大脑停止了运作,只知道他的气息如兰似桂,缱绻淡雅将自己整个笼罩。
& & 他吻她的唇,由下而上的角度有种膜拜的错觉。小巧的唇瓣颤抖得异常剧烈,他眸色渐深,舌尖细腻地描绘她唇瓣的形状,薄而柔软,香奈儿口红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的幽香清甜,像最致命的罂粟,极尽撩人却又食髓知味。
& & 嘴唇传来诡异的触感,她猛地回过神,心里骂了句死变态,两手并用地推搡他,脑袋后仰试图挣脱。
& & 毫无疑问,少女的挣扎打搅了封霄的雅兴。他略蹙眉,抱着田安安往卧室的方向走,踢开虚掩的实木门,修长的右腿在背后一勾,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
& & 卧房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中她看见他的眼眸中有幽沉的流光。
& & 他的吻是蛮横的,强硬不容拒绝。舌尖从两片红唇之间挤进去,撬开牙齿,长驱直入探入她的口中。
& & 田安安如遭雷劈,男人沉重的身躯压迫得她喘不过气,她皱眉,感受到他的舌在她的嘴里霸道强势地攻城略地,细腻地滑过她的每一颗牙齿,勾惹纠缠着她的舌与他共舞。
& & 她眉头紧紧皱起,强装的镇定崩溃殆尽,最终还是没能从容地面对一切。身体的保护机能因为强烈到可怕的入|侵而完全开启,双手抬起来用力推他,可是衬衣下的胸膛极为坚韧,肌肉线条隐绰,宛如一面铜墙。
& & 安安眼底的神色灰暗几分,下意识地挣扎,男人的大手却一把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脸色惨白,带着薄茧的指掌抚过光洁的面颊,五指收拢,轻而易举箍住了她的脖子。与此同时,他停止了动作,长臂一伸旋开了床头的水晶灯,垂眸冷淡看着她,“后悔了?”
& & “……”暗光中,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结结巴巴问:“封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后悔了,会怎么样?”
& & 她怀疑,这个人会掐死她。
& & “很简单。”封霄面无表情,声音是与她截然相反的平静,“你从哪儿来,我就送你回哪儿去。”
& & 恐惧如潮水将人淹没,她欲哭无泪,明亮的双眸霎时黯淡得像死灰。沉默了片刻,随后垂了眼帘一脸革|命烈|士的慷慨赴义,“那当我没说过,您继续。”
& & 男人的目光饶有趣味地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端详。方才失控的吻弄花了唇膏,妖异的红色凌乱地涂抹在唇瓣周围,她蓬软的长发凌乱,有种柔弱而破碎的美。
& & 封霄眼色一深。
& & 这副样子,让他想狠狠撕碎她。
& & 未几,他撑起手臂,身子微动从她的身上离开了。
& & 田安安微怔,目光惊异地看向男人挺拔的背影,心想这人良心发现了?
& & 只见那人坐在床沿上,修长的左手拉开了床头巨大立柜的第一个抽屉。她心头大为吃惊,看见抽屉里是规置得整整齐齐的领带,按照色系由浅到深排列,数不胜数,同时也一丝不苟。
& & 封霄清冷的视线在各排各列逐一扫过,最后停驻在一条底色暗红的刺绣领带上。他伸手取了出来,接着缓缓推上了抽屉门。
& & 安安的脑子蒙了,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波澜不惊,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手。”
& & 他是个优雅的人,仿佛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所以就连命令的口吻都能很难让人生出反感。
& & 安安惊恐地瞪大眼,抬眼一看,封霄的视线也刚好看向她,发丝垂落几缕在那双深邃的眸子前,她看见他的目光清冷之中闪烁着一丝病态的笑意。她几乎不可置信,什么情况,都说了不挣扎了还这样?至于么……
& & 她已经预见了悲伤的结局,可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奇葩的过程,急忙道,“大哥咱们凡事好商量,你把东西放下,我保证言而有信可以么?”
& & 他十指的动作稍顿,眸子看向她,“是么?”
& & 田安安惊恐地点头又点头。
& & 封霄微挑眉,好歹还是没有真的把她绑起来。安安松一口气,下一刻,她看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将衣服脱了下来。
& & “……”
& & 这一幕太过震撼,甚至令游泳都不敢多看男生一眼的田安安忘记了闭眼。
& &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想象那身笔挺的西装下包裹的躯体是这副模样。男人的身材极佳,肌肉分明却并不突兀,匀称得恰到好处。左臂上烙着一片面积不小的纹身,形状独特,似乎是佛教菩萨的法相,和一朵莲花。
& & 不过最令安安震惊的,是他背上的那道伤疤,狰狞可怖,从背脊一路蔓延到腰部。
& & 安安来不及猜测这个伤疤的来路,他高大的身躯再次充斥视野。
& & 封霄摁住她的两手高举过头顶,她唇微张,他顺势低头吻上去,接着狠狠在颤抖的红唇上咬了一口。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
& & 田安安吃痛地皱紧眉头,连衣裙在男人的指掌间变成了碎片。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剧烈地颤抖,下一刻他露出冰冷的微笑。
& & 额头冷汗涔涔,她咬紧了下唇拼死忍住能将人撕裂的疼痛,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手箍住了她的下颔骨,迫使她松了口。
& & “痛就别忍着。”
& & 恍惚迷离间,她听见他的声音低哑微沉,仿佛能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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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将田安安从昏睡中叫醒的不是梦想,也不是闹钟,而是这个城市清晨的第一道光。细碎的微光从落地窗投落进来,纯白色的床帘隙开一道缝,光线侵入,取代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不偏不倚照在她的脸上。
& & 眼睛习惯了黑夜,即使是柔和的晨光也能带来一阵微弱的刺痛。床上的少女皱了眉,抬起右手略微遮挡,缓缓试探着睁开了双眼。从昨晚昏沉沉睡过去,到醒来,间隔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显然,这样的睡眠时间很短缺,尤其对她这种晚上11点睡觉第二天11点起来都觉得困的特困生来说。
& & 思绪是混乱的,她有些迷茫,视线微转看向四周。
& & 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封霄不知去向。
& & 这是黑白交错成的一个世界,家具墙壁,吊灯摆设,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色系,四处都干净得纤尘不染,透出近乎麻木的冰冷。
& & 安安感到奇怪。
& & 这个套房的装修风格和整个酒店大相径庭,似乎是完全被独立在外的另类,每一个角落都格格不入。处于顶楼,有专程的直达电梯,她将所有的信息归纳了一下,用现在反应略迟钝的大脑做出了个总结。
& & 这是超级vip贵宾层。
& & 田安安抬起手背覆在额头上,对于这个发现已经不再惊讶了。尽管常识告诉她,在拉斯维加斯最顶级的酒店里拥有超级vip贵宾卡,是一件多么难得又不可思议的事。
& & 毕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一旦和那个男人沾边,似乎都会变得平常。
& & 她试着动了动,一阵难以启齿的不适却袭来,瞬间唤醒关于昨晚的种种记忆。
& & 白皙的双颊浮起异样的绯红,漫向耳根,再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全身。安安浑身无法控制地轻微发抖,她想起男人漂亮却冷冽的眼,看着她,在黑暗中闪烁着幽沉的光。她想起他薄而微凉的唇,接近蛮横地啃噬她,咬破她的唇瓣,贪婪却优雅地舔舐她的血液。她想起他高大完美的身体,碾压整个世界,肆无忌惮地侵占和掠夺。
& & 被凌迟了整夜的身子已经疲惫到极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勾起人无数回忆的地方。
& & 离开拉斯维加斯,离开这操|蛋的美利坚,趁着那个男人不在!
& & 她迫切地渴望回家,渴望呼吸故乡的空气,她甚至觉得故乡的雾霾都无比可爱。至于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就当做了个春|梦加噩梦。而那个特殊嗜好一大堆的叫封霄的变态,田安安用最积极乐观的心态灌输自己:就当真的日了狗。
& & 安安裹着棉被艰难地下床,在房间的各处找自己的衣服。然而很可悲,她发现自己的连衣裙在昨晚光荣牺牲,被男人撕成了破布,穿了和没穿的差别并不大。
& & 袒|胸|露|怀有碍市容,于是田安安只能壮着胆子,将目光投向那个纯白色的衣柜。
& & 滑开推拉门,映入田安安眼中的是一整排男士衬衫,同样只有黑白两种色系,熨烫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像是崭新的。她抿了抿唇,有些胆怯有些犹豫。
& & 排除昨晚上的负距离接触,她和封霄仍旧算是陌生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觉察到,他或许有洁癖,并且程度还不会轻。至少在安安的认知中,正常人可不会随时都戴着一副白手套。
& &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昨晚上自己连圣洁的灵魂都被玷污了,她玷污一下他的衣服算什么?于是横了心,随手抓出一件白衬衣笼在身上,接着便拉开了卧室的门光着脚跑了出去。
& & 客厅很大,仍旧是冷沉沉的黑白色,不过却并不使人觉得单调,能将黑白色运用出这种效果,设计师的功力可见一斑。可是这个时候再漂亮的风景都无法让田安安驻足,她没空欣赏,也没空给设计师点赞,她满脑子都是逃命,没头没脑地就往大门冲。
& & 然而命运总是爱和弱者开玩笑,尤其智商有点欠费的那种。
& & 在她纤细的五指扣上门把的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毫无防备地传来了,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田**在赶时间?”
& & 七个字组成了一个问句,却没有丝毫疑惑的语气,冰凉淡漠。
& & 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蓦地一僵,恐惧和慌乱几乎是瞬间便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脖子一寸寸往后扭,她看见黑色实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五官英俊却冷硬,镜片背后的眸子冷冷淡淡地看着自己。
& & 他干净而优雅,这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和淡漠的眼神,让田安安生出一种昨晚都是她在做梦的错觉。
& & 甚至在发生过那种事后,这个男人还客套疏离地称呼她,田**。加诸了尊重的语调,彬彬有礼。
& & 然而错觉真的只是错觉。
& & 安安精致的脸蛋蓦地惨白——妈蛋,之前构思的种种瞬间奔流到海不复回,从始至终,封霄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 & 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写满恐惧和防备,顿了顿,鼓起勇气开口,嗓音却略微发抖:“封先生,请问我可以离开了么?”
& & 能发生的都发生了,她遵守了诺言,用自己的身体换了一条命。他这样的人物,总不会言而无信吧,江薇也不知道被救出来没有,她恨不得马上从这个地方飞出去!
& & 男人的目光清冽,不着痕迹地在少女身上打量。
& & 蓬松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白皙的皮肤在日光照耀下莹莹生光,身上穿着他的衬衫,松松垮垮大得离谱。也许穿得匆忙,纽扣没有扣完,敞开的衣领下露出雪白的脖子,烙着吻痕,嫣红欲滴。修长纤细的双腿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膝盖处微微发红,流露出一丝暧昧的气息。
& & 视线挪移,落在她的有些破皮的漂亮双唇上。
& & 封霄眼神一黯。
& &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田安安身上的每根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她一副看鬼的眼神,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白色的袖口,紧接着,她听见他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可以帮我倒杯茶么?”
& & “……”
& & 田安安无言以对。她满脸莫名其妙,看见封霄的余光扫了眼她旁边的茶几,上头摆着一个紫砂壶,旁边配套几个小杯,看上去精致而昂贵。
& &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着咬了咬牙,弯下腰,拎起茶壶倒茶,淡淡的竹叶清香蔓延开。
& & 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往下坠,露出浅色的内衣,还有雪白饱满的大片风景。
& & 他面色沉静,修长的食指抚过薄唇,微微弯曲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 & 田安安毫无所觉,已经端着茶杯走过来了,她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淡定,走到办公桌前将杯子放下,推到他面前,语气生硬,“封先生,你的茶。”
& & 封霄面无表情,薄唇吐出两个字,“喝了。”
& & “……”她皱眉,不确定道:“我吗?”
& & 他冰凉的视线威严而冷漠,不置可否。
& & 安安深呼吸,用最缓慢地速度将紫砂杯端了起来,送到唇边。逼她喝茶?为什么?炫耀他超有钱,买得起她闻都没闻过的茶叶?
& &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温热清香的水流已经从两片薄软的双唇间漫进了口腔。她迟疑着不敢下咽,男人又继续说话了,仍旧淡漠却不容忤逆的语气,“漱口,吐出来。”
& & 田安安已经肯定这个人在耍她了。
& & 头顶仿佛有一排乌鸦扑着翅膀嘎嘎飞过,她一脸古怪,转过头将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心想吐了总比吞了好,谁知道这茶里有没有毒呢。
& & 她直起身来拿手背擦了擦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对面端坐的男人,皱眉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 & 封霄的嗓音冷凝而平静,“你没有护照,身无分文。还是说,田**准备身体力行,游过太平洋?”
& & 这张脸,实在很难和字句里的冷笑话融合在一起。田安安嘴角一抽,出口反驳道:“我是江薇的助理,我可以去找团队的其他人,大家会帮我想办法的,不劳您挂心。”
& & 他唇角勾起一道弧线,仿佛在嘲弄她的无知,冷漠道:“你似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出了这个门,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 & “……”安安用力地收握小拳,愈发希望自己赶紧从噩梦里醒过来。她开口,语调由于恐惧和愤怒而显出几分自嘲的味道,“封先生这话,是说我能活到现在,全仰仗您老人家的洪福,并且回国之前不能离开您,不然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 & 他沉默片刻,少顷,修长的右手拉开第二个抽屉,取出了个东西。她悚然一惊,看清又是一只口红,透明盖子里的颜色是暧昧的紫红,妖异而魅惑。
& & 田安安抽了抽嘴角,以为又要叫自己涂上,然而男人只是漠然说了两个字,“过来。”
& & 她迟疑着走近了几步。
& & 他看了眼整洁的办公桌,言简意赅,“坐上来。”
& & 男人话音落地,田安安几乎下意识地脑补了一句很常见的台词——自己动。
& & 她甩了甩脖子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回过神,看了眼封霄,又看了眼那张巨大的黑色实木办公桌,整个人成了大写的懵逼。
& & 有个伟人说得好。一个人做的事变态,这不难,难的是这辈子做的事就没一件不变态。安安觉得,姓田的伟人说的就是自己面前这位哥。听过让人上天的,让人上桌的还是头一回,封霄这个人,简直完美诠释了“衣冠禽兽”这个词的最高语境。
& & 她咽了口唾沫抬起头,两只大眼睛圆圆地看着一脸漠然的男人,悻悻挤出几个字眼:“不上行么?”
& & 男人俊美冷硬的面容还是没有表情,凌厉的视线隔着镜片与安安对视,嗓音稍沉,“田**觉得呢?”
& &“……呵呵。”安安内心把卧和槽连读了十次,心道觉得个ball,这句话请问哪个字给了她考虑的余地啊?
& & 深邃的双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未几,少女白皙光裸的双腿迈动,挪也似的磨蹭到了办公桌前,崴身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一股强烈的不适立刻袭来。
& & 昨晚给安安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她粉嫩的小脸一白,柔软白皙的身子僵硬了瞬间。屁|股底下是冰冷坚硬的实木,唤醒记忆,复苏疼痛。
& &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哀悼自己失去的东西,男人的声音又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不含任何情绪的命令:“坐到我面前。”
& & 田安安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几乎快哭了。面积极大的办公桌是一段可怕的鸿沟,她在这头,封霄在那头。她身上不舒服,他难道不清楚?话只说一半,是不是所有的变态都这样?她简直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
& & 如果安安脾气再差些,性格再强硬些,这时候就应该抄起一摞文件砸在那张英俊迫人的脸上。
& & 可惜没有如果,安安不仅有寻常美女的小手小脚,还有一副与生俱来的小胆,跟封霄叫板,她确实,勇气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足。
& & 少女小肩膀一垮,纠结着是下地绕过去,还是从桌子上蹭过去。没多久,理科生姑娘就做出了自认为很明智的选择,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 & 田安安身上不舒服,于是撑起了身,用膝盖着力,手脚并用,朝着男人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挪了过去。
& & 封霄把玩口红的修长五指略顿,视线从水平线上下移了几度,将白衬衣底下的风光尽收眼底。精致锁骨下拥雪成峰,纤腰不盈一握,果然很有撩人的资本。
& &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端端正正地坐好,谨慎地拉好衬衣遮住大腿上部,装出副淡然无畏的模样,语调平平地问:“坐上来了,然后呢?”
& & 漂亮的薄唇微勾。
& & 田安安表情一僵,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光彩。她心头霎时害怕起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封霄的修长有力的五指在她纤细的右踝上收拢。她一惊,紧接着,他扯着她的右腿往上轻轻一提,安安猝不及防,顿时由坐在桌子上变成了躺在桌子上。
& & 少女胸膛急剧起伏,惶骇的眼睛里映出男人完美无瑕的五官,他两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 & 安安呼吸一滞。
& & 深邃的眼睛太美,像是藏了混沌深海,注视着她,欲|望一寸一寸蓄满。
& & 安安吓傻了。
& & 如果鸣人体内封印着九尾,她觉得封霄体内肯定封印着泰迪。她急了,慌忙抬起两手警惕地在胸前比了个x,结巴却满脸严肃道:“……封先生有话请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昨晚已经……已经那个过一次了,请你遵守承诺。”
& & 他面无表情,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颤的嘴角,“什么承诺?”
& & 装傻么?赖账么?她瞠目结舌,瞪大了眸子满脸不可置信,也没来得斟词酌句,冲口而出道:“睡一次就放了我,难道封先生打算言而无信么?”这也忒跌份了吧!
& & 封霄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微颤的唇瓣,“田**可能有些误会,因为我并不记得自己承诺过这种事。”说这话的同时,男人冰凉的指尖触到了她唇上破皮的红肿,他记得这张唇瓣的柔软,记得她血液的甘甜,记得他创造这个伤口时她身体的颤抖。
& & 田安安皱起眉,随之唇上一阵刺痛,他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地摁压了一下,凝固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丝丝缕缕。他轻笑,森然的眼底却没有笑意,“另外,我很好奇自己的哪句话让你产生了这种误解。”
& & 安安手肘撑在实木桌上勉强支起上身,视线与他对视,带着几分疑惑。这个人很善于让人陷入一头雾水的境地,因为他有一个习惯,说话永远都只说一半。她脸上很淡定,内心却默默给他比了个凸,沉默了片刻问道:“什么误解?”
& & 他微挑眉,薄唇里头轻描淡写吐出三个字,“睡一次。”
& & 成功人士说话很有技巧,三个字,却能毫无偏差地表达出两层意思。田安安发现,他的停顿在“睡”字后面,“一次”是重音,她脑子再抽也能听出来,毫无疑问,封霄强调的是后面那个数字和量词。
& & 安安两道眉毛往下垮,漂亮的五官成了个白底的囧字。不是一次?那是几次?听过买房给首付尾款分期的,没想到这种事也可以分期付款?
& & 她调整思绪快速从震惊中回过神。
& & 这下算是看出来了,和谁讲道理都不能和封霄讲道理,再有理都会变成没理,因为他就是道理。她应该成为一个识时务的俊杰,这个节骨眼儿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拧巴其它的没有用,还是先搞清楚总款是多少比较靠谱。
& & 要她还款,也得先告诉她目标数字,否则她会觉得黑暗的人生真的没奔头了。
& & 于是田安安深深吸气再吐出,拿出高考场上蒙理综选择题的勇气和封霄对视,照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道:“那麻烦封先生给我一个准话,您——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回国?我又需要怎么做?”
& & 安安不愧是给演员当助理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装模作样起来其实挺像那么回事。不过很可惜,这么气势汹汹的一句话,因为这身暧昧勾人的男士衬衣而大打折扣。更何况,还是香肩半露半躺在办公桌上的姿势。
& & 封霄目光稍斜,瞥过不远处的立钟又收了回来,声音极度平静,“你离开麦卡伦机场的时间在今天晚上八点二十七分,至于你需要怎么做,”他食指微动将桌上的口红勾到了掌心里,视线从白皙纤细的两条腿一路往上,看向她聒噪的唇,淡淡道:“先闭嘴。”
& & 真是可笑!绑架她欺负她,这会儿还不让她说话?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心头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血脉贲张,然而抬起眸子对上他冰冷的眼,安安只硬了瞬间,接着萎了下去。
& & ……算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一个变态。毕竟这是一个心理有病的病人,异国他乡的,她要关爱同胞,她要把正能量播撒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 & 田安安当真不再说话了,只是拿一双明亮灵动的眸子瞪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强自镇定的目光下慌乱暗涌。
& & 演艺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皮相,她见过的帅哥多如过江之鲤,可使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和身材比例都堪称毫无瑕疵。
& & 一个男人长了副极其漂亮的五官,稍有不慎就会流于女气。他却刚硬冷厉得像一块寒铁,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下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是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强势。
& & 嗯,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 & 她警惕而防备地看着他。视线中,封霄轻轻旋开了唇膏的旋钮,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紫红色的膏体一寸一寸升出,从修长干净的指间。
& & 随后,男人有力的左手箍住了她的小脸,力道适中,刚好将粉嫩微肿的唇瓣挤得嘟起。
& & “唔……”安安惊愕地瞪大眼,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 & “别动。”
& & 封霄面无表情,紫红色轻轻触碰到她上嘴唇的中部,接着均匀涂抹起来。慢条斯理,像最耐心的画师,描绘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 & 安安娇小瘦弱的身子僵硬,眸光微闪。咫尺的距离,她看见他镜片下的目光专注得近乎深情,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诡异地柔和。
& & 她一动不敢动,只能躺在桌子上任由他替她涂口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呃不,是度秒如年。
& & 不知过了多久,封霄终于停止了对她精神的摧残。膏体移开了,他的目光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 & 田安安呼吸变得困难,未几,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俯身吻了下去,高大的上身完全将她禁锢在冰冷的办公桌上,能投到她身上的所有阳光都被遮挡殆尽。
& & 身体两侧的双手陡然一僵,随之立刻举起来推搡他。男人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吸吮,左手扣住她的两只手压在头顶,薄唇抵着她发抖的嘴角,语气冷淡而低沉,“我只喜欢,绝对服从的活人,知道么?”
& & “……”田安安以前看见大人物就腿软,进入娱乐圈工作之后,这种症状稍有好转,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把她的什么毛病都引复发了。
& & 那双沉静的眼这么近,清晰得前所未有。她磕磕巴巴挤出几个字:“知、知道了……”
& & 他微笑,薄唇里吐出几个冷漠的字眼,“再推就把你泡进福尔马林。”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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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的最后,安安没有被泡进福尔马林。封霄兑现承诺,在当天下午五点十五分,她留在酒店的护照身份证以及行李被一个穿黑西装的高个青年送了过来,八点二十七分,拉斯维加斯往旧金山的航班准点起飞。
& & 至此,田安安彻底挥别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也和那个留给她惨痛回忆的男人分道扬镳。
& & 阴影已经造成了,再难过懊悔都于事无补,安安想得挺开,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万幸。她心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情绪还是欢呼雀跃的。离开拉斯维加斯,那就意味着她噩梦的终结。再过不到十八个小时,她就能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呼吸久违的故乡新鲜空气……嗯,雾霾。
& & 经历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想到能回国,田安安心中的喜悦之情犹如黄河泛滥。然而还没来得及一发不可收拾,江薇那张脸就猝不及防地在脑海中浮现。
& & 她眼底一黯。
& & 废弃的工厂,黑暗潮湿的房子,大块头美国壮汉,还有江薇惊恐的眼神和尖叫一一浮上心头。天后是个骄傲的人,从来都高高在上,认真回想,她从没有见过江薇那个样子。
& & 田安安眉头微皱皱眉,自己是和江薇一起被绑架的,这会儿她已经坐上了离开赌城的航班,江薇却还是生死未卜,似乎不大仗义。
& & 挫败感袭来,田安安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 & 其实认真说,她和江薇的关系并不算多好。她对江天后的过去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位超一线国际咖的成名之路很离奇,少年时练武术,十九岁时进了林家班做武术指导,一直是幕后人员。后来机缘巧合,江薇被人推荐演了一部中美合拍的电影,一连拿了四个国际大奖,于是彻底咸鱼翻身。
& & 天后成名之前受的气不少,一朝大红,自然排场大架子大。除了这些表面的东西,田安安还知道,江天后极其善变,阴晴不定,对她更是从没好脸色。
& &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希望江薇脱险的心情。给江薇做实习助理已经三个月,就算是阿猫阿狗,养上三个月还会有感情,安安觉得自己对江薇的同情和怜悯都很正常。
& & 可是,这种希望也仅仅只是“希望”而已。田安安心知肚明,那伙绑架她们的人来头很大,究竟有多大不清楚,反正和封霄一样,是她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的。救自己尚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想救江薇,那她估计只能拿命来换了。
& & 想起那个代价,田安安表示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美国了。她从小受的的教育是睡了一张床就要负责,然而很显然,这个教育对被她睡的人不适用。她只能用最乐观的心态面对一切,抛开过去向四处看,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 & 嗯……如果身旁这位先生不是封霄的人,世界会更美好。
& & 安安在座位上试着动了动身子,拿余光瞄了眼身旁坐着的西装男士。青年浓眉大眼,五官是透着几分英气的俊秀,黑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军人的端正。
& & 田安安悄悄打量了他一阵,心头又悄悄叹了口气。唔,好好的一个帅哥,上错贼船,跟着一个变态算是白瞎了。
& & 拉斯维加斯没有直达b城的航班,需要在旧金山转一次机,所以这趟行程前前后后需要十八个小时。十八个小时就是一千零八十分钟,要田安安这个话痨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保持沉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挑战。
& & 又僵持了五分钟,安安有些坐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和邻座的这位先生进行一次轻松愉悦的对话,打发打发时间。于是她思索了瞬,决定从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入手,堆起笑容道:“大哥,你们封……”
& & 不料话没说完,旁边的西装青年就面无表情地开了口,“田**,有关封先生的事,没有他的允许,请恕我无可奉告。”
& & “……”田安安无言以对。大哥你知道自己的扑克脸,和这副彬彬有礼的语气,有多么不和谐吗?而且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卧槽,虽然她是有些想打听打听来着。
& & 未几,他看了他一眼,用疑似解释的口吻补充一句:“我不能擅作主张,请你谅解。”
& & “……”安安默,顿了顿才呵呵一笑,“封先生给自己的定位……挺神秘的哈。”
& & 交谈很不成功,话头还没提出来就别噗噗掐灭了。田安安再接再厉,不能问封霄,问问其它的总没问题吧?于是略思忖,又清了清嗓子,道,“不透露老板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我很赞同,嗯……那你贵姓?”
& & 青年回答:“免贵姓李,李昕。”
& & 听了这话,田安安粉嫩嫩的小脸上以迅雷之势绽开抹笑容,她拍了拍手,盯着李昕一脸大喜过望:“那可巧了,我有个大学同学也姓李!中国有十三亿人口,可见我和李先生缘分不浅!”
& & “……”
& & 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李昕被呛了一下。
& & 见过套近乎的,没见过这样套近乎的。李是中国最常见的姓氏之一,大学同学姓李,这实在不能称为有缘分。李昕的俊脸有瞬间僵硬,不过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很快调整过来,仍旧没什么表情,微微点头,“相逢即是有缘。”
& & “是啊。”她哈哈笑了两声,转头看了眼窗外被墨水浸透的云层,随口找了个话题道:“对了李哥,我看你一直都跟着封先生,怎么撇下他老人家,自己回国了呢?家里有急事儿?”
& & 李昕摇头:“没有。纽约总部有急事需要处理,先生走不开,我是被派遣来的。”
& & 田安安疑惑地挑眉,调转视线看向身边的人。这张俊脸上似乎很难做出一些表情,不生动,没有生气,看上去机械而僵冷。她开始怀疑封霄是绝代双骄看多了,公司也是一个类似移花宫的**组织,所以手下人这么死气沉沉……
& & 安安甩了甩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心头隐隐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重复道:“派遣……来?”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只是顺路和自己一道,原来不是么?脑子里疑云丛生,“派你来干嘛?”
& & “确保田**毫发无损地回到b市。”李昕朝她露出一个勉强算是微笑的表情,“在此期间,我全权负责你的安全。”
& & 白皙的小脸上表情骤僵,田**背上的寒毛瞬间倒竖了一片。
& & 心道你还不如不安慰,这句话简直令她生出命不久矣的感觉。良久,田安安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欲哭无泪道:“封先生想得这么周到,替我谢谢他,谢谢他全家。”
& & 李昕一板一眼地颔首,“田**的感激,我一定替你转达到位。”
& & “……”
& & 田安安心头一排面条泪,半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暗道大哥你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将来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当然,也不会有男孩子。
& & 在旧金山搭上回b市的飞机,之后的十几个小时,安安采取了人类逃避灾难最直接的应对措施——睡大觉。
& & 连着两天没有休息好,此时精神稍稍松懈,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沉沉浮浮,机翼从黑暗流云中穿行而过,从西半球穿行至东半球。
& & 不知过了多久,田安安被一阵甜美的嗓音吵醒了。空姐抄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说:“,wewillbelandingatb市airpscelsius.thankyou!”
& & 她眼睛亮了亮,顿时精神一振。
& & 十五分钟之后,飞机平平稳稳在机场跑道上着陆。田安安忙不迭地松开安全带下飞机,一旁的七分哥也跟在她背后走了出去。两人取完行李,只带了一个公文包的李昕先生很绅士,主动帮大包小包的田安安拎箱子。
& & 安安霎时感动起来,看着李昕的大眼睛泪光闪闪,觉得这位小哥虽然上错了贼船,可心眼儿还是不错的。
& & 这种感动的情绪一直持续,直到李昕把她带向了一辆通体漆黑的商务车。
& & 她微微惊讶,连忙摆着手道:“李哥太客气了,我自己打个车就回家了,不用送!真的不用!”
& & 李昕已经一把拎起她的行李扔进了车里,“我无法确定你在这途中没有危险。”
& & 安安成了个大写的囧。
& & 没想到封霄还挺善始善终,拿车绑了她,也同样拿车将她送回家……这种事都能包接送么?不过她没那么傻,好不容易跳出火坑,怎么可能再自投罗网!这伙人尼玛一个个跟黑|社会一样,让他们送回家,那她的家庭地址不就暴露了么!
& & 田安安心头惶然一惊,思索了瞬,接着就朝李昕的右耳凑了上去。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在那只耳朵旁道:“李哥,封先生人又不在这儿,你不用什么都照他说的做,真不用!”
& & “田**……”李昕的神色略微变化。
& & “我知道你怕被封霄发现,不会的!”她拿小手拍拍李昕的肩膀,给他指了条明路,“李昕先生,其实我看你条件挺好的。我们华宜是内地一等一的大公司,不如你跳个槽,让咱公司给你包装包装,姐们儿里头有人,捧你红不是难事!”
& & 李昕:“……”
& &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抬起右手稍稍掩住唇,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你们老板心理变态,你最好不要再跟着他混了!”
& & “……”李昕抬眼,略微怜悯看了看那张眉飞色舞的小脸,取下蓝牙耳机递了过去,“田**,封先生请你接听。”
& & 安安蒙了。接听……啥?
& & 他面无表情,继续说:“三分钟前,我接了封先生的电话。”
& & “……”
& & 当头一道雷劈下来,安安一双小细腿没站稳,差点儿脚软摔地上去。
& & 清晨时分,机场附近的人却已逐渐增多,车水马龙,往来不绝。夜晚刚刚落幕,朝晖下是肆意的风声,这座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城市迎风矗立,微凉的风从林立的高楼大厦中穿堂而过。
& & 通常智商状态不稳定的人,很容易在关键时候做错事,说错话,比如田安安。
& & 如果面前有一块豆腐,田安安一定已经撞上去了。有句话说得好,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缝,田安安觉得,这句话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 & 这通隔着大洋的电话,简直完美解释了成语“阴魂不散”的深层含义。
& & 安安无语。她郁闷得要死,那哀怨满满的目光地瞪着拿着蓝牙耳机的李昕,心道大哥您也太不够意思了,亏她把他当好人,接了封霄的电话也不提前说一声,眼睁睁看她往万丈悬崖跳么!过分!
& & 也许是这道目光的怨念太强,李昕被她看得略略皱眉,语气透出几分机械化的僵硬,道:“我之前准备提醒你,可田**说得太投入,打断了。”
& & “……”她脸皮一抽——呵呵,怪我咯?
& & 田安安挎着双肩沉默了三秒,伸出右手,从李昕手里接过了耳机。蓝牙耳机轻飘飘的,在她手里却变得千斤重,安安欲哭无泪,心道这哪儿是耳机啊,分明是敲响她末日的丧钟。
& & 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她按捺着失序的心跳,小心翼翼耳机挂在了右耳朵上,动作庄重。须臾,万分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喂?”
& & 片刻的延迟之后,耳机里传来了一道低沉冷凝的嗓音,口吻随意,轻描淡写,确定她的身份,“田**?”
& & 男人的语气陌生而熟悉,毫无阻隔地穿过外耳道,直入大脑,低沉的嗓音异常地近,近到使她呼吸一滞。
& & 掌心里不自觉地泌出一丝冷汗,安安白生生的脸蛋上绽开抹干笑,“封先生,是我是我,田安安。”
& & 电话那头须臾无声,对方沉默。
& & 不知为何,只是眨眼的功夫,田安安背后的寒毛却全都竖了起来。
& & 她心头毛毛的,顿觉不寒而栗。也许是出于伟人的直觉,虽然看不见封霄那张脸,可是**告诉她,他在笑,她见识过无数次的那种,薄唇弯起轻微弧度的冰冷微笑。
& & 不祥的预感隐隐升起,安安如临大敌,果然,封霄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了出来。语调冷淡沉稳,却令她毛骨悚然:“田**对我的助理感兴趣?”
& & “……哈哈,先生真会开玩笑。”田安安欲哭无泪,天知道她都快被吓痿了,哪儿还敢对什么感兴趣,“没兴趣没兴趣,我不敢对封先生的人有兴趣……”
& & “企业之间存在竞争关系,挖人没有错,对贵公司来说,田**是一个合格的员工。”耳机里的声音冰凉得没有温度,透出骇人的冷静,“可是这种行为,我不太喜欢。”
& & 和这人的接触不多,可安安知道,“不喜欢”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极度不祥的征兆。
& & 封霄生气,后果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她生命力不可承受之严重。田安安向来珍爱生命惜命如金,闻言赶忙拿出就业以来学会的溜须拍马,诚恳道,“封先生真的误会了,您英明神武,李助理在您手底下,那前途妥妥的不可限量,我怎么会有那种歹念呢!刚才一定是先生您听错了!”
& & “哦?”电话那头的人嗓音低沉,醇厚得像法国庄园82年的拉菲红酒,无从分辨喜怒,“看来田**对我心理状况的判断,也是我听错了。”
& & 心理状况的判断……判断……不就是“变态”么?
& & 田安安仿佛看到了乌云在她头顶笼罩,哗啦啦一声雷,劈得她外焦里嫩。她双膝一软几乎要给蓝牙耳机跪了,哭丧着脸道:“真的、真的是听错了……”
& & “上车。”
& & 撂下两个没头没尾的字眼,封霄彻底切断了电话,盲音嘟嘟传来。
& & 安安摘下耳机,愣在原地cos蜡像,整个人呆若木鸡。一旁被确认了身份的助理李昕上前,径自将耳机拿了回来,拉开车门,说,“田**,请。”
& & 田安安:“……”
& & 大爷的,你只是助理,不是封霄的远程遥控机器人好么?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跟她炫耀你们的企业文化多优质还是咋地?
& & 她腹诽,在心中把大洋彼岸的变态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接着才认命地上了车,坐在了中间那排的右方。李昕随后跟了上来,坐在了田安安旁边的位置,背脊笔直,坐姿端正得像个军人。
& & 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哥梳着大油头,居然同样也是西装革履。她嘴角抽了抽,试探着扯了扯李昕的袖子,道:“哥,你们的工作服挺气派,待遇也不错吧?”
& & 李昕侧目看了她一眼,冷漠道:“田**不用劝了,我不会改行。”
& & 安安无言以对。谁特么又劝你改行了……
& & 他就算真有改行的心,她也没有把他推荐给华宜的胆了啊。
& & 引擎发动,纯黑的商务车缓缓驶上了高速公路。安安透过半透明车窗朝外看,每辆汽车以b城简称开头的牌照都闪着金光。路牌路标上的中文大字,几乎令她感动得想流泪,出过一次国,更觉祖国妈妈实在亲切伟大。
& & 她内心默默小粉红了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他们没问她的家庭地址,怎么把她送回家?于是打着小算盘迟疑道,“李助理,我家住得偏不好找,你们把我扔在xx路的万达就行了,我自己走回去……”
& & 然而话音未落,李昕就面无表情地对司机说了个地址,非常详细,甚至准确无误地报出了单元楼和门牌号。
& & 田安安整个人惊呆了,觉得封霄还真是不愧对他变态的称号,那么大一人物,还有兼职查户口的爱好么?
& & **********
& & 东西半球的经度带来了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与b城破晓时分的微光不同,纽约的午后明媚耀眼。
& & 封霄微仰着头靠在椅子上,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微合,正在闭目养神。戴着白手套的五指纤长,把玩着一只钢笔,黑与白的对比诡异地和谐。
& & 实木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白人,与黑色西服的冷硬不同,铁灰色的西装带出一丝西方人的儒雅气质。他态度恭谨而从容,沉声道,“目前,许多集团都在积极投资影视行业,这是全球影视行业近五年来的分析报告,请封总过目。”说着,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 & 封霄徐徐睁开了双眸,眼帘微垂,视线冷淡地扫过桌上的文件,最后落在那人身上,淡漠而冰冷,“我只关心我能得到什么。”
& & 话音落地,一旁的金发女郎侧目看了眼立钟,低声提醒:“先生两小时后的飞机回国,史密斯先生,您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 & 史密斯从容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心头隐隐烦躁起来。为了见封霄一面,他在背后费的功夫可不少,如果无功而返,回去是没法儿交差的。他皱紧了眉头,往前走了两步,道,“这部电影打算采用中美合资的形式,背后的利益巨大,只赚不亏的买卖,封总何必与钱过不去?”
& & 转动钢笔的五指稍顿,封霄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史密斯先生何必把贵公司说得那么伟大。据我所知,dc目前资金周转困难,如果封氏投资,另一种意义,就是帮了dc一把,不是么?”
& & 被如此不留情面地拆穿意图,史密斯脸色变得不大好看。dc盛极一时与封氏也有过合作,他抱着一丝侥幸说:“希望封总能慎重考虑我的提议,一亿美金对您来说只是很小的数目。”
& & “的确如此。”他薄唇弯起一道冰冷的弧线,声音淡漠,“可是我的规矩你们应该知道,只做利益交换,不帮人。”
& &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无疑给濒临绝境的人判了死刑。史密斯的脸色惨白,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手机却震动了起来。他烦躁不堪,正要摁拒听键,却被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吸引了注意。
& & “……抱歉。”史密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几步走到旁边接了电话。
& & 黑白基调的办公室空荡开阔,形成一种干净的冰冷。偌大的空间极度安静,只能听见立钟分针移动的咔哒声。一个女人的嗓音从史密斯的听筒里传了出来,惊喜道:“中方的投资商已经确定了,是中国内地首屈一指的华宜集团……”
& & 话音未落便被史密斯打断,他的语气不大好,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舒展了几分,说,“那就好,现在不方便说话。”接着挂断了电话。
& & 美国男子长长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颓丧,然而这时,一个声音却从背后传了过来,试探又莫名的语调,“中方投资商,是华宜?”
& & 史密斯有些惊讶,转过头来怔怔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他面无表情,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深邃而冷厉,食指习惯性地敲打着纯白的实木桌面,浑身上下都透出凌厉的气息。
& & “是的……”史密斯摸不准他的心思,迟疑地点头,“华宜。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 & 封霄微屈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冷沉光。修长的右手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垂眸,数十只颜色各异的唇膏排列得整整齐齐。
& & 他唇角冷漠地勾起一丝笑。
& & 看来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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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市晨间的雾很重,万物都仿佛隐匿在一片若有若无的轻纱背后,晨光从最初的橙色过渡到了薄金,笼罩一切。夏末转秋的季节,空气里带着稀薄的微凉,街道上一些枯黄的落叶被偶尔拂过的风带到半空,最终打着旋儿缓缓坠落。
& & 在田安安的以死相逼下,李昕终于同意将车停在她家小区对面的那条街,目送她进门。
& & 安安惴惴不安。她家住在老小区,居民都是慈祥和蔼的爷爷大妈,这辆车如果开到门口,势必引起天王巨星级的轰动,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奶奶还有高血压呢。
& & 车还没停稳,安安就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安全带,一把推开了车门往外钻,娇小的身板前所未有的矫捷。
& & 李助理在座位上动了动身子,开口道,“田**,封先生说……”
& & “我知道要说什么。”李昕话还没说完,田安安就硬生生打断了。她趴在车窗上给李哥甩了个小眼神,脸上故意摆出副世故的表情,“放心吧,那天晚上的事当没发生过。这什么时代了,封先生这种人物,我还能让他老人家负责吗?”
& & 李昕俊脸黑了一半,“其实封先生的意思是……”
& & 安安竖起白白的手掌,“我明白了。”
& & 差点儿忘了有钱人的德行,什么都喜欢拿钱摆平。安安想起八点档电视剧里的那一套,男主或者男主他妈把一张支票往女主脸上扔,女主再一脸不屑地扔回去。
& & 田安安决定直接一点,她捋了捋头发,语气轻松,“封先生是打算给支票还是现金?”
& & “……”李先生另一半的脸也黑完了。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先生在飞机上,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他联系。田**不如把你的银|行卡号留给我,等我请示了先生,再把钱转到你的卡上。”
& & 银|行卡?嗯,这个主意不错。
& & 自己吃了那么大亏,有经济补偿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 & 她点点头,掏出纸笔快速写下一长串数字递过去,然后笑眯眯地抱了抱拳头,“李哥,后会无期。”
& & “……再见。”接着助理先生挥挥衣袖去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 & 看着那辆黑色商务车渐行渐远,很快没入了车流,田安安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才总算松懈下来。她长舒一口气,转身过马路,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了小区。
& & 门卫处几个大爷围在一起下象棋,她笑嘻嘻地依次打招呼,那一刻竟然觉得鼻子酸。
& & 结束了,在拉斯维加斯的那场惨绝人寰的噩梦,终于结束了。从此她的人生回到正常轨道,那个时候,田安安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 & 她卯了劲儿,吃力地扛着东西上三楼,掏出钥匙打开锁,一只咖啡色的小泰迪顿时嗷嗷扑腾了过来。
& & 安安家的神兽是用颜色来命名的,它短短的小尾巴不停地摇,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安安。
& & “乖咖啡,没给你带吃的。”田安安有些疲惫,一面换拖鞋一面往客厅里看,喊道:“爸妈?奶奶?我回来了。”
& & 少顷,她妈拴着围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她时似乎大松一口气,道,“你这死丫头死哪儿去了?你们公司的人往家里打了十几个电话,说你手机一直打不通,给我急得够呛!你赶紧给人回电话!”
& & 公司……ohmygod!江薇!
& & 记忆如潮水倒流,田安安如梦初醒,东西也没来得及提,当即趿着拖鞋奔到了客厅里。手机被那**白人摔坏了,她只能用座机,于是连忙跪在沙发上拨了个号码。
& & 嘟嘟的连线声传来,安安皱眉,拿起桌上的平板翻网页,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 & 把几大主流媒体网站和微博看了一遍,并没有江薇在美国被绑架的新闻。田安安浑身一松,华宜是内地娱乐企业的龙头老大,危机公关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来这回老板为了保江薇这棵摇钱树,砸了血本。
& & 没多久,连线声中断,与此同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尖利男声就传了过来,照着田安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田安安!老子还以为你丫死了呢!回国了也不和咱们联系,害老子们白担心一场!都打算去你坟头烧纸了!”
& & 安安被吓得魂都离体三秒,她呲着牙把听筒挪远十公分,等那头的哥发完火才悻悻地笑了笑,说,“对不住啊亲爱的,出了点儿意外,我也想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的……”
& & 尖声尖气的男人叫陈锐笙,是江薇经纪团队里的一把手。上回去拉斯维加斯,陈锐笙因为家里人生病请了假,所以改由另一个经纪人带队。谁知会出这么大一件事,他在国内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面担心两个姑娘的安全,一面还得想尽办法堵媒体的嘴,同时还得应付高层的重压,简直苦不堪言。
& & 陈哥搬家以前和安安在一个小区,家里父母都认识,也算青梅竹马的好基友。后来陈哥在高二的时候学了艺体,于是便正式踏足娱乐圈。几年之后的现在,他已经风生水起,混成了这一行里响当当的人物,安安能有这份工作,全拜这位坏脾气的好gay蜜所赐。
& & 安安抱着电话赔笑脸,忽然想起了什么,猛道:“江薇跑出来没?她没死吧?”
& & “那祖宗要是死了,我还跟你在这儿电话呢?我特么坟上都冒青烟儿了!”陈锐笙的语气恶劣如初,缓了缓才道,“那伙人的头子是她以前的老情人,没真把她怎么样。她十分钟前给我打过电话,说十个小时后的飞机回国。”
& & “……”老情人这三个字,无疑一记重磅**,炸得田安安头晕目眩。
& & 我勒个去,这算什么?天后大姐年少无知时欠的风流债,怎么报应到她身上了!给她身体上迫害是一时的,可幼小心灵上的阴影恐怕一辈子也消散不了了……
& & 电话那头的陈哥见她半天没反应,连着喂了两声,“你又死哪儿去了?”
& & “……嗯。”田安安消沉无比。
& & 陈锐笙这才继续说,“你现在在家?”
& & “是啊。”安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要让她马上回公司上班?不是吧,她还想睡一觉来着……
& & 万幸的是陈锐笙说,“算了,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
& & 她大眼睛一亮。接着又听见电话那头道:“等江薇回国了你再上班,和我一起去机场接她。”
& & 大眼睛里的光芒噗噗了两下,瞬间熄灭了。
& & 呵呵……还以为这厮良心发现打算给他放长假呢!尼玛就一天,还不够她睡一觉再吃一顿呢好吗?
& & 她一脸生无可恋,嗻了一声说:“小的遵命。”
& & “哦,对了。”陈锐笙继续说,“公司刚谈下来一个大项目,中美合资。美国那边儿这几天可能要过来几个大人物,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到时候你可能得跟着一起吃饭啥的,给老子机灵点儿,知道不?”
& & 安安无言以对。这语气,怎么听都像逼良为娼。她很无语,纠结了会儿才艰难道,“虽然我知道自己貌美如花,可咱公司漂亮的艺人妹子那么多,你怎么每回都拖上我啊?”
& & 陈哥呸了一声,“老子是担心自己喝多了往别人身上扑,你在旁边能拉着点儿!想啥玩意儿呢?”
& & “……”田安安沉默了片刻,“不去。”
& & “加班费。”
& & “ok!”
& & 一笔金钱交易迅速达成,安安果断地挂了电话。田妈一把抄起睡衣和浴巾扔在了她脸上,往闺女屁股上踹了一脚催促道,“赶紧洗澡去。”
& & 安安腻上去,抱着妈妈的肩膀酸溜溜道,“妈,看到你真好。”
& & 田妈心疼闺女,听了这话眼眶微微一红,面上却还是凶巴巴的,轻轻拧了她的胳膊一把,“脏兮兮的别碰我,赶紧洗洗睡一觉,你难得放天假,休息休息。”
& & 田安安瘪着小嘴点头,游魂似的飘进了浴室,三两下快速解决完回房间。咖啡迈着四只小短腿跟了进来,她垂眸一看,只见小泰迪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抱着书桌桌脚狂摆小屁股。
& & 安安默,很快蒙上被子倒头睡了下去。连日以来的疲乏在刹那间席卷全身,被窝里有阳光的味道,她白生生的小尖脸在被子里惬意地蹭了蹭,很快坠入了梦乡。
& &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她顶着鸡窝头打开房门,可悲地发现家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她挠了挠脑袋,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出了门。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人没有钱可以,没有移动设备是万万不行的。
& & 安安被摔坏的手机是苹果6,是刚出来的时候买的,一下子扔几千大洋出去,对于用了三年4s的抠神来说,无疑生生从身上挖了一坨肉。这下倒好,去了趟美国,见识倒是涨了不少,可又失|身又失手机的,忒得不偿失了。
& & 营业厅的人不多,补办电话卡也没花多长时间。安安回到家,拿出旧手机将卡安上去,接着就开始昏天黑地地看韩剧刷微博。
& & 不知过了多久,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 & 田安安怔了怔,戳开短信信箱一看,发信人是95588,信件内容:您好,你尾号为xxxx的储|蓄卡账户8月19日03点29分收入元,活期余额xxxx元。
& & “……”
& & 被窝里的安安来回数了几遍零的个数,瞬间懵逼了,掐了自己一把,发现不是在做梦。又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 & 她想起今天李昕的话:封先生在飞机上。
& & 难道……这钱是封霄转来的?他下飞机了?下哪儿呢?中国么?卧槽,那不是又和他同处一片天空下了!尼玛,新鲜空气还没呼几口呢,这么快就又被污染了?
& &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大哥也太尼玛有钱了吧?把她算斤两切了卖也没这个数啊……
& &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短信提示音再度响起。
& & 田安安吓了一跳,赶忙将内容点开,却是陈锐笙发来的:安啊,老子特么又失恋了!那杀千刀的背着老子在外头乱|搞!搞的还是女人!你出来陪老子嗨!
& & “……”
& & 安安无力扶额,想了会儿给他回复了过去:“摸摸头,等明晚上接了江薇,姐们儿陪你嗨。”接着看了看时间,准备关机。
& &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她皱起眉,暗道陈哥今天是不打算让她睡觉了?不情不愿地戳开信箱,这次的信息却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 & “注意查收。”
& &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没有称谓,也没有署名,干净得让人觉得冰冷。
& & 安安呆愣了三秒钟,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寒意。她惶惶不安惊疑不定,僵硬着手指输入回复内容,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请问你是o(n_n)o?
& & 短信发过去了,然而石沉大海,对方始终没有再回复。
Chapter 10
& & 没有了拉斯维加斯的阴影,田安安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 & 一夜昏睡,在小泰迪咖啡第十次抱着她的腿施展日天神功的时候,安安终于掀开被子起了床。
& & 开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同时手机上还有一条陈锐笙发来的短信:尼玛关机!你特么是猪么睡那么久!江天后的航班大概凌晨一点到b市,老子晚上过来接你!收到放个屁!
& & 田安安翻了个白眼,大早上的就骂人,她怀疑,陈锐笙这位哥已经提前几十年进入了男性更年期。
& & 单手摁键盘回了个“噗”,她扔下手机进了洗手间。客厅里看电视的奶奶听见了响动,圆滚滚的身子在太师椅上歪了歪,探出个脑袋看向孙女,“安安,你爸妈都出去了,给你留了饭。不过估计都凉了,奶奶给你热一热?”
& & “唔嗡……”安安咬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应声,吐出泡沫擦了擦嘴,“奶奶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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