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一直滴滴叫,主机电视遥控指示灯不停闪闪个不停的原因

我们搬家了,由学校附近的小区搬到了临近穿城河的高层公寓,两室一厅,我们四个人住,房租每月一人摊一百,应该算是很便宜的了,并且家中家电比较齐全。我们宁愿舍近求远住到这来,并痛快地交了半年的房租。
  房子是我和枫找的,租赁公司曾经很直接地说了这房子如此便宜的原因——这里曾闹过鬼,从那以后这里的房价一跌再跌,一度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最后,整栋楼由一房地产巨头买下,由租赁公司负责出租出去。当然,时日一过,再加上河边治理开发得很好,如此廉价的房子自然不愁没人租。
  我们虽然不算什么无神论者,但自认为自己光明磊落,夜半不怕鬼敲门,便自做主张租下了这房子。我没把这些细节告诉合租者飞机和林,枫大概也没说。
  有朋友用一辆小型面包车把所有的东西一次性搬了过来。现在,林出去玩了,枫、飞机在客厅打牌,不时传来欢笑声。我电脑看久了,眼睛很酸,决定打完这篇,就去睡觉。
                 
  2004年1月15日周四天气:阴
                 
  住进来五天了,头两天我们还挺满意,设备一应齐全。后来才发觉很多毛病。首先就是厕所那面镜子倒很奇怪,淋浴在厕所,镜子在喷头的正背后放,就是说洗澡时一回头,就会看见自己的裸体。搞不懂上为什么一任房客做这样的设计,我仔细看过了那面镜子,有金属桄镶着,四个角钉在瓷砖上。抽水马桶的水箱常常咕嘟咕嘟作响,我们好几次还以为有人敲门,若是摁了那开关,更不得了,水唰啦唰啦冲不完。我们干脆不用,有便池。我来看房时发觉有窗帘很满足,直到昨天我冷着了去拉窗帘,简直象掀了古墓的盖子,蜘蛛网灰尘兜头扑过来,明显一两年没用过了。这里的衣柜更不能用,我先装的被子,也是昨天冷了抱出来就闻到剧烈的腐臭,妈呀,我差点呕出来!林安慰我,说看样子的确很久没人住了,肯定有臭味,还帮我把它铺到窗台上,哪晓得一连两天下雨,这屋子没雨棚,被子更产生霉味。
  这些真气死我了,一天学业就够烦了,还遇上这些事!
                 
  2004年1月17日周六天气:阴
                 
  住进来好些天了,我们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儿了,设备一应齐全,今天飞机还买了几套餐具和锅,说的以后可以天天弄消夜了,我们更是兴奋。
  今天林又不在,而我们剩下的几个,牌打腻了,网上烦了,又没电视,不晓得谁提议,说来请碟仙。
  我振奋起来,非常好奇,以前听说过,但一直不敢尝试,听说很邪门的。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吧。枫对这一切坚持不信,但又不拒绝——一切可以开始了。
  飞机找出一个小碟子,用朱砂画了一个箭嘴。又让我找来蜡烛和香,蜡烛倒剩有,香则只能用香烟代替。最后飞机在一张用过的作业本纸上画了三个圈,前面两个写了“Yes”和“No”,后面是碟仙的坛。枫更加不屑:“哼!碟仙还懂英文的噢!”
  “话不能这么说。枫,可以不信,不可不敬哦。”飞机关上灯说,“你俩跟着我一起念:”碟仙碟仙快出来,碟仙碟仙快出来‘,食指搁在上面千万不要松开,更不能打翻碟子。碟仙出来,就可以提问了。“
  我煞有其事,道:“碟仙有好有坏,我怎么知道我们请出来的是好是坏?”
  飞机难住了,他说:“碟仙都是厉鬼嘛,越厉害越准!”他开始念念有词。
  我们也开始,“碟仙,碟仙请你出来……”我闭上眼睛,故作镇定。
  时间也过了蛮久,从枫沉闷的呼吸,也听出了他的不耐烦。可我们一点也没感觉到什么,至少我没有。我拼命想让自己心静下来,结果越想越乱,有点不知所措地睁开眼睛,枫也盯着我,突然我激动地想开口,我感觉到了,碟子刚才在旋转!很奇妙!换言之碟仙已经请来了。此时飞机也睁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说:“来了。”
  我怕起来,以为碟仙不会来,根本没思想准备,愣在那儿。飞机也没开口。
  “碟仙啊碟仙,你要是出来了就把蜡烛吹熄!”枫说了这么一句,我们又注意蜡烛,没熄
。“哈哈!你可真笨,看我的!”枫说着就对着蜡烛一吹,蜡烛升起一缕缕烟,熄了。顿时窗外风乱作一起,房间越发的黑,我们都不晓得刚才蜡烛是风吹的还是枫。“不会是碟仙生气了吧?我轻轻说。”他们没说话,飞机神情略紧张,眼珠转来转去。
  枫起身,打开灯,一切正常,风的确有,巧合罢了。我也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林回来了,一眼看出我们在玩碟仙,又仔细瞧瞧,盯着我们,意味深长地说:“你们没把碟仙请回去,会遭报应的!”说完叹口气,我愣住了,是啊!我忘了!对,枫先松手,其次是我,再次是飞机。“啊?好端端的干嘛玩这个,很邪门呐。”他没有回头地进了房间,我和飞机被晾在客厅里。枫看手机,刚好十二点过一分,进房间了,我也进来写日记。今天第一次请碟仙,还满刺激。
  我问枫你信不信啊?枫道:“那都是骗人的,我什么也没感觉到。以前中央台还专门报道过类似的,你不要那么神经。”
  也对,我想。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刚才出去接水,看见飞机一个人还呆在那里,喃喃自语。我提醒他一点了,快关灯睡觉。现在他应该睡了。
                 
  2004年1月18号周日天气雨
                 
  天哪!死了!飞机死了!!
  今天我是被林叫醒的,枫还在睡着。外面已经很亮,在下雨。我还没怎么清醒。林脸色苍白,瞪大眼睛,颤抖着说:“阿冷,他……飞机他,死……了……”!!
  现在谁都说不出话来,周围仿佛还有人群的喧哗、尖叫和哭嚎。上午警察和房产公司的人来过,一屋子人转来转去,折腾了一上午,饭都没吃,又被接到警察局,一问便是一下午。其中我和林呆的时间最长。我知道,我们是最后和最早见到飞机的人,嫌疑最重。我对几个警察都讲到碟仙,他们极不耐烦地打断,警察初步怀疑飞机是自杀……
  飞机死时是怎样的啊!早上我从床上跳起来冲进厨房,第一眼便是一大滩褐红色的血,娓娓地裹住半个厨房,血滩里有两个拖鞋脚印,凝在那儿(估计是林留下的),眼前只有红色和白色!我一见飞机的尸体,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继而全身一软、再软,跌坐在地板上,忽然眼前一片乌云,还好林扶住我。我哑得说不出话来——飞机端正地跪在案板下,上身及大腿贴着橱柜,他的左手安详地下垂,右手还握着菜刀,他新买的那把,紧紧地握着。菜刀光亮极了,只有刀柄上残留着一尾血腥,他头没有了,断了的脖子上血早已干涸,肩上、后背和手臂,血就这么一直顺着流、流、流了一地……他的头、他的头,在那口锅里徐徐地煮着,锅里掺满了水,一晚上也没煮干——水已经染成粉红色,飞机的长发煮得软软地,在锅里飘散,他双目圆瞪,发白的嘴唇微张,水“咕嘟咕嘟”沸腾着,使飞机的头颅轻轻摇动……
  我们没有吃饭,也没心情吃。枫陪飞机父母处理后事,后天回来。我和林在各自的房间。我感觉对厨房充满了恐惧,对这房子也是。今天上午后,我一直不敢进厨房。刚才,我还是推开门看看。
  借助外面的灯光,我看到厨房瓷砖上班驳的血迹呈放射状四散,剧烈的尸味一涌而出——我一阵干呕,只身有了一种莫大的恐惧,从头到脚地凉,一点一点地浸入骨髓……地上残留着粉红色,还没有拖干净,在夜色中反光的灯泡,象鬼魂眨着的眼睛……一种无限的血腥将我吞噬。我……
  厨房门关上,我快步走回房间暗自吁了口气,想想明天还要上课,对,还是要洗个澡再睡吧。
                 
  2004年1月20日周二天气:雨
                 
  我刚从网吧回来,路上的冷风又把我吹清醒了些,昨天一天雨终于停歇,我一早就去学校了。林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去。估计学校里还没人知道飞机的死,我决定先暂时保密飞机的死。昨晚我一夜难眠,想着曾经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朋友,就……说起他的死真的很怪异,凶器上的指纹是他的,虽凌乱但很清晰,但他怎么做到砍下自己的头,又稳稳地跪在那里,手里还握着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分析,这些猜测,在那种预想的状况下也不是不会发生。一上午这么乱想,就过去了。我还没想到会是碟仙报复,直到中午我回家。
  中午进了门,林无邪的欢笑声传来,笑得呵啊呵的,不停地笑。我很奇怪有什么事这么可笑。我当时没怎么想,就进到他的房间——我愣住了,只是愣住,,情绪一下升到最高,“林!”我惊叫了出来,“林!林你在干嘛!?”林坐在地上,仿佛没有看见我,一个人在痴笑,扳着那面镜子……
  镜子!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昨天我没写日记,在前天晚上我关了电脑去洗澡,热水器非常奇怪,我脱了衣服在那里调开关,冷得要命,水半天不喷出来,一滴都没有,我急得把闸门一开,又关,正当我绝望时节,“扑”地大片水珠射出来,打进我的眼睛,又是冷水!我打个趔狙地站稳,手忙脚乱地擦干眼睛,放毛巾余光一瞟,只那么一瞟,我从镜子里看到的一个偏头微笑梳着头发的红衣女人!应该是30多岁,脸又干又白,没有血色,白的吓人!我当时就尖叫起来,退上好几步。一看,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惊恐的双瞳,我又凑近几步还是。当时林听到了我的叫声跑进来问我怎么了,我说热水器有问题,见我在端详那面镜子,他找东西把四个螺丝撬掉,说要搬到他的屋里去用。
  现在!林把那面镜子扳的四分五裂,散了一地,他还在笑,尖利的笑声像一地的玻璃渣子,渐渐地,一条血痕顺着手心滑了出来,接着,又一条,转眼,林满手都是鲜血,我刚要冲上去,林停了笑,抓起一片尖锐的镜子举到空中,凶狠的咒骂我,我不敢妄动,哀求着他,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哈哈……”他笑得更加肆虐、张狂,我忽然觉得害怕,这哪是林,分明是个恶灵!满地碎镜子反射着刺眼的光,他慢慢张大嘴巴,捡起一块小的往嘴里送。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咬住了那块玻璃,他的嘴角被割开,一直割到脸颊,血直冒,他还舔着。我冲上去,捉住他的手,“你吐出来!吐出来!”他死死的咬住不放,还抓着我,我的手臂被尖镜子狠狠的割了一下,虽有衣服护着,但依然流了许多血,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发疯般的摇他,求他,命令他,去扳他的嘴,逼他吐出来,他停了一下,忽然“哇”的吐出破碎的镜子,还有一小块肉。
  舌头!我当时就想到这个,立马向后退了几步,林顺势倒在地上,面部狰狞,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唇部割得稀巴烂。他整张脸像块烂泥,血!还有血,我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也有几丝血迹,他已经死了,的确他死了,我还是叫着他的名字,上去抹开他脖子上的血,很快又有一丝,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条条血管爆裂,我拍拍他的脸,发疯地摇他、叫。我撩开他的衣袖,他手肘内侧的血管全部爆裂!林张着眼皮,翻着雪白的眼球——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死了。
  这就是今天中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开始确信,这一切不能用自杀来解释了。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把这几天的事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再联想到这栋凶宅,我把这屋里的设备全部检查了一遍,除了热水器,好象还没发现什么。
  我在客厅坐了一下午,没动,没报警,我已经说过了,这是碟仙的报应,可,镜子里的女人是谁,我得幻觉?应该不是,卫生间全是洁白的瓷砖,红色衣服很显眼;如果碟仙,那林又没请,是不是与这套凶宅……我想得一塌糊涂,关上林的房间,出去了。
  这一出去就是一晚上,我确确实实地说,“去网吧玩了一通宵”,反正在家里也不会睡着。一清早回去,我不准备去上学了,打算马上蒙头大睡。
                 
  2004年01月21日周三天气:阴
                 
  这一睡便是一整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微微醒了一下,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却不知道灯怎么开着,我伸手摸索着开关,灯关上,又睡,这一觉则更踏实了踏实地自己都不晓得多久醒来……
  忽然门开了,枫走了进来,“枫!”我叫他,他没有反应,径直坐到电脑面前,拨号上网,滋滋滴滴地响了几声,他上线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很奇怪,他平时上网不是聊天就是听歌,正奇怪的抬起头来,发现他在电脑主机后蹲着,不一会儿,抽出了电话线,扯了出来,顺着一直扯到外面电话座机,我不知道他在干嘛,也没想太多,喊了他一声,他没回答,我发觉我动弹不了,只有头可以勉强的扭动,也不晓得自己身体太沉了还是被束缚了,挣扎着挣扎着,又睡着了。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我醒了,眼睛一张!我微微动了一下,一下坐了起来,也不晓得刚才是怎么回事,又有点像做梦,但自己的确像挣扎过,背上满是汗。
  电脑还开着,手机没电早就自动关机了,我拿去充电,坐到电脑前,一看已经十一点半了,自己睡了十多个小时,全身又软又痛。我开了QQ还有不少好友在线,一边聊,我放进孙燕姿的《The
Moment》CD,反复听那首《遇见》。
  QQ上的好友一个比一个奇怪,没多久就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闭着眼睛排了一例,发过去消息都是“对不起,我现在有事不在,等一会儿和你联系”,我累,CD取消重复播。《遇见》轻悠的吉它声落下,音箱里冒出了一个男人轻蔑的大笑!我听得毛骨耸然,一股寒气直冲背上吹,没想到一秒后,又换成一段铿锵有力的电子乐,唉,原来是《懒得去管》的前奏!我反感地调低了声音。
  我吁了口气,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了,我又翻阅一些BBS.没几分钟电话响了,吓了我好大一跳!我起身趴到床上,左手抓起电话:“喂?”电话听筒里像什么都没有,“喂!?”我又应了几声,还没人说话,又听得到呼吸,谁啊?!半夜三更的,我干脆挂掉了。四周寂然无声。
  突然电脑里“噔噔、滴滴”一片,好友全上线了,我从床上弹起,扑到电脑前,Ctrl
                 
  我舌头僵直,呆坐在那里,那!那是飞机的QQ!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仔细看了资料、IP,都是飞机的,连QQ秀也是!我脑子飞快地运转,一秒钟内对自己否定了一百二十遍——不可能,绝对。
  我故作镇定,或许是他把号送人了呢,于是我回消息:“一共有谁,去哪儿?”
  还没等他回消息,音像里放出的不是歌,而是一个男人的呻吟!也许刚才就是了,只是我没听到!我把任务栏下的“东方影都”打开,它整个界面居然是血红的,伸着一只鲜红的、指甲流血的手!我调大声音……就是,是个男人的呻吟……我慌张点击弹出光驱。光驱指示灯闪闪,“哐”地伸出一面血手掌,而不是孙燕姿的CD!我尖叫起来,点击弹入,手掌伸进去,可手指扣住光驱壳子不进去!我也不管了,抓起桌上的钢笔狠狠的扎过去!四根手指一下缩了进去,我长叹口气,庆幸自己镇定,幸好幸好!
  手机响了,短信来了,我赶快打开看,号码是,也许是对方选择了不发送本机号码。内容是“阿冷,我好干,好痒,给我点水喝。快!快!!”
  我还纳闷这是什么,忘忧树回消息了,他说“你、我、林、枫。我们在厕所里等你。你来!你来!!”
  我惊恐的表情凝在那里,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胸口涨的近乎破裂,这时电话又尖叫起来!
  我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很快问了自己十几遍,接,还是不接?我和电话僵持着,最终我起身去接。未必还是午夜凶铃,吃了我不成?!
  手摸到了听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我顿了顿嗓音,不轻不重地说:“喂?”,没人应,但明显有人在电话那头,声音微微颤翕的样子。我又“喂”一声,见无人应答,宽心不少,只当骚扰电话,又更凶狠的“喂”了好几下,正打算破口大骂,我似乎听到了一丝呜咽,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看四周,听筒贴得更紧,电话里有人说话了:“好紧,好紧,好痛,呜……阿冷,救我!”我一下把电话扔得老远,天!是枫的声音!“妈呀!”我叫了出来,手在床单上胡乱地抓着,一想,对呀!今天已经是21号了刚才那QQ不就是00:00:00吗?枫也该回来了!我又跳下床捡起电话,好在没摔坏。
God!我又叫了起来,把电话扔在床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不停问自己,是不是枫的声音己经不重要!可是,可是,怎么没有电话线!?电话线呢!?我已经混乱的疯狂,爬到主机后面,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电话线,墙角里,也没有。而QQ还“嘀嘀”叫着,我哪有心情去收,天啊!我又是怎么上的网呢?!
  这个房间太恐怖了!我对什么都产生了恐惧,这里的电脑,里面“嘀”个不停,这里的窗户,外面一片漆黑,还有那窗帘,鼓那么一块,人!对,一定有人!我什么也不敢靠近,天啊——电话还亮着,我不敢说话,刚握在手里,里面又传来“救我!救我……我,我好冷……”
  这次我确信听筒已经被我彻底摔成碎片,我冲了出去。
  我低着头往外跑,脑子里转的飞快,“没事的,我出去就好!”一片黑,我一跤跌倒,赶快站起来把客厅灯打开,灯不稳定地闪——我笑了。
  枫吊在客厅的吊扇上面,电扇微微地旋转着;他的喉咙上,脸上头发上全是密密的电话线,缠得那么紧,脸部变形、扭曲得象一块碎布,头发与电话线拧成一簇,头皮四分五裂,额角露出白花花的头颅,暗红象烟花般在地上散开,还有脸上,白的红的一团一团的,头发丝上拧着的血滴滑下来……
  我狂笑着,笑得眼泪花乱飞,空荡荡的房间被我的笑声淹没,呵呵,为什么我看到恐怖片时不笑呢?这些天的怪事一下就明白了……他们缠着我,我的朋友……**在墙上,再也受不了,眼前一晃……四周褪成了黑色。
  风。有风对吧?我在哪里,在走哪儿?怎么着么黑?有风,还有人,人的气息,血的芳香,好冷,是不是没关窗户?皮肤象被冰块抚着……该披件衣服,这样想着,手一晃——醒了。
  我睡在客厅,早已不知几点,灯疯狂地闪,仿佛自己身处炼狱与人世之间,笑累了,我爬起来,寒冷无比,打算去厕所洗把脸。“Bye
Bye!”我对枫的尸体说。
  走到厕所,我刚一扶上门把手,不详的预感来了——“我们在厕所里等你。你来!你来!!”
  呵呵,呵呵,呵呵……他们在等我,等我干吗呢?我微笑。我不怕了,一点也不,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呵呵,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这里。我还在笑,死,有什么可怕的?呵……
  我从厨房找刀,刀已经在飞机死后当证据提走,嘿嘿,我想到个更妙的。
  我在窗户里看到自己笑得颓败,手里握着一块从林房间里捡到的一块碎镜子。在他的房间里,我平静地对着他的尸体说:“阿林,很抱歉你被我们拖下水,那个红衣女鬼,其实是找我的,可惜你拿走了镜子。而我们活该,我们自己玩碟仙,这是报应。这个房间,真的有鬼,或许还不止一两只,我们请出的不是碟仙,就是这间房里的厉鬼,是我找的房子,把你们都害了。我知道,我可以走,离开这个房子,他们找上你们了,我逃脱了。但我该承担着什么,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吧……”我在漆黑空洞的房间,说出了声音,寂寞地在房间上空流动。
  本打算就此了结,忽然想到些事情我又坐到电脑前,继续写日记,光驱的缝隙里汩汩地流出血,可恶的手。我咬紧牙关想快点写完,然后把这一周的拖到一个文件夹,文件夹发送到桌面,再关机。对了,手机得关掉,里面还有短信。至于自己,那块碎镜子,正好可以将我手腕割的稀巴烂,再投出窗外,没有人可以想到凶器其实不是一把刀,就像他们不会想到其实一切不是一场简单的谋杀……
  碟仙不可以随便玩的,真的不可以……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窗户大大开。估计两个月后,这套房子弥漫的尸臭会惊动邻居。
  人们看到的只是三具腐烂发红生蛆的尸体,看不到的只是电脑里的死亡日记。


二、见到神秘女孩        顽博士带我游一天后,回到了顽博士的住房中。顽博士家里还真棒,床、电视机、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各种实验器皿,没有一个不是新的。不愧是博士的家呀!我说到:“博士,你可真行呀,就这实验器皿,也比美国发达!美国人还不知道有比他们还发达的地方呢!”
        我们一路走墙来到了实验室,博士看着我说:“快装吧。”“这五枚原子弹就安在5个上,别的会炸了吗?”“如果不行的话,好吧,原子弹听令,分散。”我问:“原子弹小了威力还会和以前一样吗?”博士说:“对,这一个小的还和一个大的一样。”
        我听了,兴奋的装了起来,组装速度很慢,博士是个急性子,说:“组装!”几万枚原子弹飞了起来自己开始组装。十五秒后,全部组装完毕。
        一队红色人造人听到响声,冲了出来将我们包围,我们一边打一边退,然而不知不觉,我们退到了基地门口,我们分散跑了,我跑到一个小门前,突然,一个又大又粗的黑色胳膊把我抱住拉了回去。
        里面已经有博士和涛了,我们三都很害怕,那个黑人向我们自我介绍,这才得知,他是一个黑色人造人,是8088号。他是从实验室中逃出来的,他是一位最后加绿色药水的人造人,他加得很少,比其他人造人逃得快,在炸的那一刻出来了,绿色药水少,就不怎么恶毒。

十三、幻隐人和变形人的突击(1)        另一方面,大批大批的军队正在找我们,一个人造人见我们进去了,踢了一脚,踢不动,连续踢了三脚,没找着我们,自各儿还给爆炸了,又引发的其他五个人造人,唉,真不识好歹,赔了自各儿,又折兵。 我们降落在基地,然而一降下,便被幻隐人和变形人包围,变形人变成了好多不同的样子,看起来都很厉害,他们的眼里发出激光,我们刚要躲,而激光却成了激光绳,我们一跑,激光绳把机器人给拴在一起,幻隐人扑了上来,结果,自各人打得自个人死光光,又一批幻隐人上来了,直挺挺地把我们逼进包围圈。
         到底是人多,把我们逮着了,这狗日的,我们给扯到牢里,这牢可真够硬的,连8088号也弄不断,这回玩完可。没准。就要去见牛头马面了。

十四、黑衣人.        我们绝望了,这时,地面一下裂开了,我们掉了下去,下面很亮,我们一掉下去,马上被激光绳给捆了个结实,下面一个人造人说:“哈!这回,让你们尝尝地球的酷刑。” 十五、涛的哥哥——了了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进来,他把面罩摘下来,涛一见,扑了上去和他拥抱,涛让他把我们俩放了。那队人马马上照办。
      了了开始说他的故事了“那一年,我们镇子遭受了鲁鲁巴的袭击,涛还小,爸妈又被杀,鲁鲁巴对我说:‘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可以不杀你们。’就这样,我成了鲁鲁巴的部下,全镇子也安静下来,我偷偷用飞船把涛送往地球,时间差使涛比我还大,我和努力地干,成为鲁鲁巴的亲信人,我也很努力地找妹妹。”

十六、商量对策        了了说:“鲁鲁巴现在有总基地,他让我来这儿监工,他准备制造特大原子弹炸毁所有星球,自己成为宇宙之王。”


        了了又穿上衣裳,带我们去参观原子弹,原子弹足足有5000枚,而且都很大,了了难为情地说:“我也想改变原子弹,可我不懂呀!”
        博士看了看这些管子说:“只要把这管子里的东西抽回去,然后抽到人造人上,使他爆炸,原子弹里弄点烟花的材料,一发射,哈哈哈哈。“
        了了把人造人叫来,冲上能量,放在太空使他们自行爆炸,充人烟花,原子弹完成,了了去给鲁鲁巴报喜,鲁鲁巴高兴极了,马上对旁边的一颗星球做实验,做完后,鲁鲁巴夸了了说:“你还真行啊!还弄了点烟花不错、不错又有了大进步了。”

十七、鲁鲁巴发现了       了了带我们马上离开,8088号唤出二维空间,我们走后不久,鲁鲁巴发现了星球没有炸,所有的原子弹发射了。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基地能量不够,就把许多小基地吸收了,人造人有损失了四分之三,只好启动了飞船。 十九、巧遇GG飞龙
          我们来到一片沼泽地,涛听见有叫声,她顺着声音去找,找到一只小飞龙,它的翅膀在流血,她把那神奇草往上一抹,伤口好了,她又给小飞龙吃了好多草,小飞龙变大了,也强壮了。
          小飞龙开始自我介绍,他叫GG是一只飞龙,那天飞船把他的父母杀害,他为了活命,带伤一会飞一会爬来到这片地上。这时敌人又来了,GG让我们骑上它,飞龙GG飞得很快,眼看敌人又追来了,涛又让它吃了些草,我们飞行长神奇草的地方。又把原来的那神奇的绿色药水拿出来抹上后隐身了。

二十、一个奇怪老头        我们把神奇的草都装上,把被破坏的二维空间修好了,马上启动了,到了二维空间里了了和8088号把神奇的草压缩成了很小的草,厚零点零零一毫米,长零点五厘米的食物,装在小罐里,封上口子,装在口袋里几罐,需要是时吃上几片,又能有力气,又能填饱肚子,真不错。


        夜里,来了个奇怪老头,把我们叫醒,说:“你们是一群团结的好伙伴,我很执欣赏你们,现在我要教你们外星文明、武术和外星十八般武艺。”
        我们一心一意的学,到了大天亮,奇怪老头笑眯眯地说:“累不累呀?”“不累!”“好!好!好!现要我赐予你们白金战衣和白银战甲,我该走了,下一次我还会来的,博士,把这几颗青春豆吃了,再见。”
        奇怪老头消失了,博士吃下青春豆,变年轻了而且我们身上闪闪发光,手中拿着金银武器,GG呢,他的本领也大了,能同时喷出火、水、冰,即能流动又能成为固体,冲上去把人击打,他的尾巴和翅膀,能发出激光,脚能发出气功,吸收别人的能量,也能变成火龙、水龙和冰龙。
         鲁鲁巴把飞船的四分之三调来,和所有人造人也调来, GG把人造人都吸收了能量。见我们越打越多,把吸收了的能量并成水、火、冰的整合体,一下子飞船也没多少了,剩下的逃了回去。
         博士说:“既然有中基地,那么还有好多中基地、大基地和一个总基地在生产人造人和飞船啦,那么要赶快去炸毁它们。”

8088号一回去,马上就把二维空间缩小,说:“太大了,能量不够用,我们把能量吸出来,造万能量弹和超高射程炮,就能发射到太空去炸毁基地了!”一天忙活下来,剩下的能量用完了,基地也炸了一个,从天空掉下来一个东西,黑色的,了了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个好东西,这是一个能量源!


        有了这个能量源,博士肥飞行器改进,再装入神奇草,飞行器能上太空了,我们飞上太空后,GG吸能量,我们掩护,,GG把中基地的能量都吸收放回能量源,中基地被干掉了,能量嘛,自然有用处啦!

二十四、鲁鲁巴生气了        鲁鲁巴这回气坏了,他吃掉了好多个大基地,把能量集中在一起,迅速生产人造人和飞船,一上午的时间,就生产了十万飞船,还有八十万人造人,他一下子就拨下来五十万大军和三万飞船。 鲁鲁巴把人叫回去要干什么呢?夜里奇怪老头又来了。说:“鲁鲁巴在用巨大能量要把宇宙炸毁,现在我见易于黄金甲,黄金甲能抵挡任何武力。也能发出防御罩。枪我给你们变成可以随时变换的枪。另外。GG小飞龙,你的两翼能发射子弹也能随时变换子弹可大可小可有声可无声如果在需要的情况下它可以发出很大的炮弹。任何东西都能炸毁,也有可能没命了。鲁鲁巴现在在干什么你们也知道就看你们的了。”

二十五、鲁鲁巴的新反攻(2)        我们赶往总基地。一种飞船多的很打都打不过来。GG边的边说:“启动飞很器。”这时一架飞碟把GG撞倒了,GG挣扎着把我们带到基地,可任凭怎么打也打不开,GG说:“让我来吧。”说着它准备用超极炮弹了。“轰!”总基地炸开了,GG却倒下了。


         我们冲进去进了一间,门里是个大房间,大房间里又有好多门。每个门里又有很多门,我们发现中计了还要按原路返回却发现门开不开了我们进一间门那门反关上了。不好,我们进了迷宫,而GG还在外面,希望它隐身了。
          这时有人在背后叫我们,原来是GG,GG醒过来了,但还很虚弱,涛让它吃了两罐草,它说:“我们换激光弹吧,虽然费能量,但那些人的能量足够用了。”
         我们冲出去,用激光弹杀敌真是一枪顶仨,GG在很努力的吸取能量,补足枪的能量我们杀出重围,然而却在一道门卡间分散了我和GG在一起,了了、涛和博士8088号在一起看来鲁鲁巴又有新计划了。

二十七、秘室里的谈话          被分开后不久一群敌人又来了,我和GG打了一会儿,GG突然说:“我们别打了让它们抓去吧,也好探探内部情况,我同意了。我们故意不行了,让它们抓去了。


         我们被关入牢中,我用激光把墙弄了个洞,洞对面是了了他们,原来他们想的和我们想的一样博士那边有间秘室就在旁边,秘室里鲁鲁巴说:“超弹已经快完成了,它可以炸毁宇宙。现在只要那龙肯给我吸取能量,保护好基地后再杀了他我就成了宇宙之王了。哈!哈!哈!哈!”
        博士又用时空道到了仓库,仓库里什么都有,还有好多玉米粒和大米,博士都搬来了,和了了眼神一对,了了一下懂了。他把超弹的盖子打开,拿出能量让GG吸了,把炸药拿出,把玉米和大米装进去,再放上炸药,又把一团能量放上,博士把超弹改成定时的带我们乘上时空道就走,我们出了外面保留了时间道。
        此时鲁鲁巴正要去看看,刚过去,定时时间到了,“轰”的一声,基地开了个口子,里面冒出满满一房子爆米花,鲁鲁原气大伤,那脸黑的不成样,尾巴也少了半个,摇摇尾巴,那傻样可笑极了。

三十一、解救上帝(1)          MD对我们讲了很多鲁鲁巴的秘密,最后说鲁鲁巴有块灵石,里面有上帝的灵魂,只要放出灵魂,鲁鲁巴就会死。上帝也就变成原来的上帝了。


        我们隐身进了基地后,MD走了,我们自己摸索着找,我打开一间房,不料里面有人他们开始打我,我开始打,我把枪换了,换成各种子弹全在一起能打的枪,这群人解决了,可灵石在哪儿呢?
         这时,鲁鲁巴带着MD来了说:“你们完了!”他用那半具尾巴一扫我们被打倒了,鲁鲁巴要杀博士时,GG发出了激光,救下博士,我们连忙起来逃跑了。
        我们赤手空拳,人数又不多,又累,只能让了了用起防护罩,我们赶紧吃神奇草。GG先吃了,吸收别人能量后,传给我们,又用能量球击退敌人,我们用起了防护罩,了了吃东西。都吃饱后,我们用防护罩,博士在里面用十八般武艺打敌人。到了火候,我们收起了防护罩,GG使能量球,敌人已分散了,我们赶紧逃跑了。
         这回难办了,如果杀了鲁鲁巴夺回灵石,可那样上帝也会连同死掉,上帝和鲁鲁巴是一个人,要分离他俩人,要有灵石,有了灵石才能放出灵魂 ,这样又回到了老问题。那只有让鲁鲁巴吐出灵石,怎么能让鲁鲁巴呕吐呢?打他的背自然不行了,怎么拍的上呢?就算是拍的上他会吐吗?

三十一、解救上帝(5)       我们寻找解救上帝的方法,一路上,追兵重重,关卡也很难过去,第一关麻烦就大了。


       第一关卡里,兵有很多,还有一个巨人,我们打了好长时间 也不行,GG见有个出口,就用防御罩掩护我们。
        我们走呀走,走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出口。MD带我们到了一个门前,翅膀一按,门开了,里面有座雕像,一个人在里面冰冻着,MD问:“光明神有什么可以让上帝灵魂出现?”
        小品里有个考试的小品,爸爸要看儿子的考卷,儿子拿出来把两个零捂住,爸爸看到儿子考了一分很生气,儿子又把一个考了零分的拿出来,爸爸要把儿子,儿子说:“爸这是你的,这个一百分的是我的。”
       你是没见爸爸的那样儿,跟一狗熊似的,气得呼呼的,老子在儿子面前出丑!多没面子呀!

三十三、尾声       一周过去了,我们要走了,上帝来送我们说:“CUC星球的勇士们,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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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波夫省北部有一个乡村名叫“杨树林”。老人们说,过去这里的确有过一片密林。

可是在我的童年时期,人们就早已把那片林子忘记了。

村子周围,种着黑麦、燕麦和黍子的农田延伸得很远很远,可是靠近村子的地面却被许

多深谷割裂得零零散散。深谷逐年扩大,陡峻的高坡上,那些村边的农舍简直就像要跌落到

谷底去了。一到冬季,深谷里往返奔驰着许多饥饿的野狼。我小的时候很怕在冬天的夜晚走

出屋外:冷,死气沉沉,处处是雪,无边无际的雪,还有远处狼的号叫声。有时真的听到了

狼叫,也有时只是过于紧张的儿童的听觉在作怪。……可是一到春季,周围一切都焕然一新

了。草原上开着野花,油绿的嫩草覆盖着大地。处处是红的、蓝的、金黄的野花,像火星似

的怒放着。雏菊、铃铛花、矢车菊,可以满怀地抱回家去。

我们的村子很大,居民约有5000人。差不多每户都有人到唐波夫、贫兹,甚至也到

莫斯科去作工挣钱。可怜的一小块土地是不够养活一家贫苦农民的。

我生在一个和睦的大家庭里。父亲齐莫菲?西门诺维奇?秋里阔夫,在村公所当文书

员,他没受过教育,但却知书识字,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识。他喜好读书,在和人辩论的时

候,也常常引经据典。僻如,有一次他对和他交谈的人说:

“我记得,我读过一本书,里面关于天体的说明,和您的说法完全不同……”

我上过3年当地的乡村小学。1910年秋季,父亲把我领到基尔山诺夫城去投考一个

女子中学。从那时候到现在,差不多40年了,可是一切大小事情我全记得很清楚,就仿佛

两层楼房的中学校舍,使我很惊讶,在我们杨树林村没有这么高大的房子。我紧握着父

亲的手,随他走进了学校的前厅,羞答答地停了脚步。一切都是新奇而生疏的:宽大的门、

石地、有栏杆的宽敞的楼梯。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和家长同来的女孩子。最使我不好意思的

就是,她们简直比那新鲜的、在我看来是富丽的陈设更使我不安。基尔山诺夫是一座商业的

县城,在这些和我同样来投考

的女孩子中间,农家的孩子很少。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子,看外

表是地道商人的女儿,面孔红胖的,用鲜蓝色绸带系着长长的发辫。她鄙视地打量了我一

番,就咬着嘴唇转过身子去。我靠紧了父亲,父亲抚摸着我的头,似乎在说:“孩子,不要

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我们上楼去了,有人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招呼进一间大屋子去,在屋里的长案后边坐

着3位考试委员。我还记得,我回答了一切试题,最后,我就忘记害怕,大声朗诵了以下的

今后我们将给瑞典人一点颜色看,在这里建起雄城,气死傲慢的邻人……爸爸在楼下等

着我。我高兴极了,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他马上就上楼梯来迎接我,脸色是那么愉快……

中学时期就这样开始了。我至今还保持着对这一时期的温暖、感谢的回忆。阿尔喀基?别洛

乌索夫在我们学校里讲授数学,讲得明白有趣。他的夫人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讲授俄

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总是微笑着走进教室,我们也随着她微笑。她是那样活泼、

年轻、和蔼可亲,她坐在讲桌后面,沉思地看着我们,不用任何开场白,开始就念道:

“树林脱下紫色的衣裳……”

我们能一直不倦地听着她讲。她一面仔细地讲给我们听,一面她本人也陶醉于她所讲述

的美景之中。她努力给我们讲解俄罗斯文学的动人力量,它那鼓舞人的思想和情感,以及它

听着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的讲解,我明白了:教师工作是一种高度的艺术。当一

个真正的好教师,必须具有活泼的心灵,清晰的头脑,当然,还必须非常喜爱儿童。耶里萨

维塔?阿法娜谢夫娜虽然一向没有说过爱我们,可是我们无需任何解释就知道她是爱我们

的。根据她看我们的眼神,根据她有时候亲切地把手放在我们的肩上根据她在我们任何人遭

到失败的时候怎样地伤心,我们就能理解到她对我们的爱。我们同样也爱慕她的一切:爱她

的青春、美丽而沉思的面貌,愉快仁慈的个性和她对于自己的工作的爱好。一直到我成年之

后,抚育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仍时常回忆我所敬爱的阿法娜谢夫娜先生,并且在困难的

时候,常会设想:如果她在

这里,她可能告诉我怎样做。

另外还有一些很使我怀念基尔山诺夫中学的事情:我很爱好绘画,美术教员也发现了我

有绘画的才能,但是我对自己不敢抱有成为画家的希望。

有一次,美术教员谢尔杰?谢民诺维奇?波马佐夫对我说:“您需要学习,一定要学

习,您有很大的绘画天才。”

他和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一样,也很爱好他自己所教的那门学科。我们上了他的

课,了解了什么是颜色、线条、比例、远近画法等等以外,也了解了构成美术精神的东西,

是在于对生活的热爱和怎样学会随时随地了解生活,看出它在各方面的表现来。谢尔杰?谢

民诺维奇给我们介绍了列宾、苏里柯夫、列维唐等大画家的创作,他有一大本画册,粘着很

精致的复制名画。那时候在我心里就引起了到莫斯科去,到特列佳柯夫画馆参观参观的念

头……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希望继续学习,我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家里的生活只能勉

强维持,需要我帮助父母。中学毕业后我就回到杨树林来了。

关于十月革命的消息,我是在基尔山诺夫就得到了的。老实说,那时候我并没有清楚地

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我仅记得有一冲欢欣的感觉:一个盛大的群众的庆祝节日临到了。城市

中充满了热闹,狂欢;红旗迎风飘扬着。在大会上普通的人――士兵、工人――登台演说,

响亮地说出新的充满着热烈信心和果敢的字眼:

布尔什维克党,苏维埃,共产主义……在我回到故乡以后,我的哥哥谢尔杰(他是我童

年时的朋友,也是年龄略长于我的伙伴)对我说:“新生活开始了,柳芭,你明白么?是完

全新的生活。我不愿意袖手旁观了,我要参加红军去。”

谢尔杰只比我大两岁,可是我跟他比起来还完全像小孩子一样。他了解的事比我多,他

会更清晰地分析时事。我也看出他的意志是坚决的。

哥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教书呀!当然教书。你知道吗?从此以后学校就要像雨后

春笋般地增多起来。你以为今后在杨树林还依旧是两个学校,供5000人口用吗?不能那

样了!以后人人都能上学。你看吧,人民不能

我到家后两天,他就参加红军去了。我也不迟疑,马上到人民教育局去了,他们立刻就

分派我到索罗维延卡村任小学初级班教员。

索罗维延卡村距离杨树林3俄里,是一个贫穷偏僻的小乡村,简陋的农舍,屋顶全是用

那是在村尾上,隐没在绿荫中的一所过去地主的住宅。

那时树叶虽然有些发黄了,可是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满树鲜艳火红的山楂,很悦目地伸到

窗前,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这所房子是相当坚固和宽敞的。有前庭、两间屋子和一

间小厨房,较大的一间屋子是教室,另外,带有铁窗板的一小间是指定给我住的。我马上把

随身带来的识字课本、算题本、钢笔杆和钢笔尖,还有一大瓶黑水,全放在桌上,自己就走

进村子里去了。我要把村2子里所有的达到学龄的男女儿童都登记起来。各家我都挨门地串

最初他们对我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后来才渐渐地跟我畅谈了。

教吧,教吧!”一位身高、枯瘦,并且似乎不耐烦地皱着浓眉的老太婆对我这样说,

“可是你登记那些小丫头们是多余的。她们没有什么可学的。织布,纺线,将来嫁人,这些

可是我仍然坚持我的主张。

我用我哥哥对我说的话,回答说:“现在不是以往的时代了。今后人人都要开始过新生

活了,人人都得学习。”

……第二天教室就挤得满满的了。前一天我登记的30个孩子全来了。

挨近窗户边的一行坐着年幼的孩子,是一年级的学生,中行坐着二年级的学生,靠另一

边墙坐着年龄最大的孩子,他们仅仅4个人,都是14岁。在我面前,最前面一张书桌旁坐

着两个长着浅色头发,脸上有雀斑的,蓝眼睛的,穿着一样花衣裳的女孩子。她们是最年幼

的,她们的名字叫丽达和玛露霞,两人都姓格列伯娃。靠墙坐的4个年岁较大的男孩子很规

矩地站起来,其余的孩子们也随着他们站起来了。

“您好,柳鲍娃?齐莫菲耶夫娜!”“我们欢迎您!”我听到了不整齐的孩子们的问安。

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第一课。以后就一天接一天地过下去了。一个人照顾三个班,我觉得

很吃力。趁着年幼的孩子们热心地学习写字母,年龄大的孩子在做算题的时候,我就给当中

的一班讲为什么日夜交替。接着我又去看孩子们的算术本子,中级班在这时写哨音字母后带

有软音符号的阴性名词。

年幼的孩子们写字母写得厌倦了,我回到他们桌前,他们就大声地开始一字一字地念:

“妈――妈,”“玛沙――吃――饭!”

我全心全意地做着工作,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快活。日子在不知不觉地过着。有一位那时

我看来是富有经验的教员由邻村来访过我两次,他已经在小学教学三年了。他坐在教室里听

我给孩子们上课,他给我提过意见,每次临别他总是说我的教学很有成绩。他说:“孩子们

喜欢您!这是很好的现象。”

在索罗维延卡我做了一个冬季的教员。从新学年开始就把我调到杨树林来了。

我很舍不得离开索罗维延卡的那些孩子们。我们已经习惯在一起了,但是这个调动也使

我很高兴,因为又能重新在家里,在亲人之间,多么好!

回到杨树林后,我又遇到了童年时的朋友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他和我同岁,但是看

来似乎比我大得多:论老成,论经验,我全比不上他。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在红军中服了

一年兵役,现在他在杨树林管理阅览室的图书馆。演剧小组就在这阅览室里集合排剧。杨树

林和周围农村的青年们,小学生和教员们准备演出《贫非罪》。我扮演留葆夫?果尔杰夫

娜,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扮演了留比木?托尔佐夫。他是我们的领导人兼导演。

他给我们的指导是愉快的,饶有趣味的。如果有人说错了台词,颠倒了奥斯特罗夫斯基

①的话,或者大声怪叫,莫名其妙地瞪眼,挥手,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那样滑稽地、无

恶意地模仿那个人,使得他就不好意思出风头了。他笑时,声音很大,不易遏止。我再也没

听见过任何人这样天真地欢喜地笑过。

不久以后,我就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结了婚,我搬到他家里去了。阿那托利?彼得

罗维奇同他的母亲里吉亚?菲多罗夫

娜,弟弟菲嘉在一起生活。另外一个弟弟(阿列克谢)

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相处得很好,很和睦。他是一个有涵养、不随便甜言蜜语的

人,但是我在他的每一顾盼、每一举动中全感觉着他对我的关怀,我们彼此是不需说明就能

互相了解的。在我们知道了我们就要有小孩子的时候,我们非常高兴。“一定是儿子!”我

们这样的断定,并且共同给孩子起了名字,还预测了他的未来。

“你只要想想吧,”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说着幻想的话,“这多么有趣呀:头一次给

孩子看看火,看看星星,看看鸟儿,再带他到树林里去,到河边去,到海滨去,到山上

去……你知道吗?他是头一次看见啊!”

“恭喜,柳鲍娃?彼得罗夫娜,得了一位千金,”接生的老太太对我说:“您听,她哭

出声音来了。”这时在屋里听见了婴儿的啼哭。我伸出了手,他们就抱给我看:一个白脸、

黑发、蓝眼、身体很小的女孩子。在这一瞬间里,我觉着我一向也没有盼望过儿子,并且一

向所盼望的就是这个女孩子。

“我们给女儿起名叫卓娅。”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说。

这是1923年9月13日。

①奥斯特罗夫斯基是革命前俄国有名的剧作家,《贫非罪》是他的名剧之一

向来没有过小孩的人们可能以为一切婴儿都是一样的:

在一定的时期以前,他们什么也不理解,只会啼哭,号叫,妨碍大人。当然,这话是不

对的。我曾深信我能在一千个新生的婴儿中,认出自己的小女儿来,我相信她的脸和眼睛的

表情是特殊的,她的声音也是与众不同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似乎能够――连几个钟头看

着她怎样睡觉,怎样在梦中把被我紧紧地包裹了的小手由被子里伸出来,又怎样睁开眼睛由

长密的睫毛下凝视着前方。

此外,还有令人惊讶的事,那就是每一天都有一些新的变化。我明白了,婴儿不只是每

一天,而是每一点钟,都在生长和变化着。看这孩子,她甚至在大声啼哭的时候听到人声就

不哭了。她开始会寻找细微的声音了,听见钟表的嘀嗒声就把头转过去。她开始会把视线由

父亲身上,转移到我身上,又由我身上转移到奶奶身上或“菲嘉叔叔”身上了(我们在卓娅

出生以后就这样开玩笑地称呼阿那托利的12岁的小弟弟)。有一天,女儿认识我了。这是

最好的,最愉快的一天,我永远都记得这一天。我在摇篮上俯下头去,卓娅注意地看了我之

后,想了想,就忽然笑了。人家全对我说这是无意识的微笑,说这么大的孩子对于所有的人

都一样地笑,可是我却知道实际上不是这样!

卓娅生得很小。我时常给她洗澡。农村里的人们说,洗澡能让婴儿长得更快。

她在新鲜空气中的时间很多,虽然冬季已经近了,可是她仍旧露着脸在院子里睡觉。我

们并不无故地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母亲和婆婆里吉亚?菲多罗夫娜全劝我这样做,免得把孩子宠坏了。我老实地遵从

了这个劝告,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卓娅才在夜里睡得很甜,不要人摇她或抱她。她长大

了也很安静。有时候“菲嘉叔叔”走近摇篮对她说:“卓娅,你说叔――叔!说呀!你再

说:妈――妈!奶――奶!”

他的小女学生张着嘴对他笑着,并且喃喃地说出完全别的声音。但是过了些时候她的确

开始会重复“叔叔”、“妈妈”了,最初不准确,以后就渐渐清楚了。我还记得,在“妈

妈”、“爸爸”之后是一句奇怪的话:“阿波”。她站在地板上,很小很小的,忽然足尖着

地挺起来说:“阿波!”以后我们猜中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抱起我来!”

一个严寒的冬天,连老年人也不记得冬天曾像这样冷过。

在我的记忆里,这年的正月是冰冷的、暗淡的:当我们听到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逝世

的消息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样了和暗淡了。他对于我们不只是领袖和伟大的、出众的人。

不,他简直就是每一个人的密友和导师;在我们村子里和我们家里发生的一切事,全是

和他联系着的,全是由他那里发动起来的。人人都是这样想的和这样感觉的。

从前,在我们那里只有2所小学,现在超过10所了,这是列宁建立的。从前人民过着

贫困饥饿的日子,现在人民站起来了,强壮了,过着完全另样的富裕生活。我们为这个不感

谢列宁感谢谁呀?电影院也出

现了;教员,医生,农业技师都和农民们恳谈,给他们讲解各

种问题;阅览室和俱乐部的人总是满满的。农村迅速地发展了,生活也更光明愉快了。

以前不识字的人,现在学会识字了;已经识字的人就计划着继续学习。这一切全是由哪

里来的呀。谁给了我们这个新生活呢?对这一个问题,人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回答,只能用一

个亲爱的和光辉的名字来回答:那就是列宁。

可是,突然他不在了……这是意识中容忍不了的事,这是使人不能甘心的事。

农民们每天晚上都来找阿那托利,对他倾诉共同的深切悲哀。

“多么好的人死了!……伊里奇应该活着,活着,活到一百岁,可是他死了……”斯捷

潘?阔列次老头儿这样说。

登载着斯大林同志在第二次全苏苏维埃代表大会上的演说词的《真理报》在2月间寄到

了杨树林村。阿那托利在阅览室高声读报给大家听。屋子里面,人挤得水泄不通。斯大林的

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打动了人心。

阿那托利读完之后,报纸就在人们的手里传递着:每人都想亲眼看看,亲手摸摸这张印

着勇敢的、真诚的宣誓词的报纸。

过了几天,工人斯捷潘?扎巴布林回到杨树林来了。他过去是我们村中的牧童。他给我

们述说了全国各处的人们怎样接连不断地从远方奔来吊望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遗容。

他说:“真冷啊,呼吸都被冻结了,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可是人们还不断地来,来,看

不见尽头。有的连孩子们也带来了,为的是叫他们也趁最后一次机会来瞻仰瞻仰。”

“可是我们不能看见他了,卓娅也不能看见他了。”阿那托利凄怆地说。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后来要靠着克里姆林宫的城墙修建列宁墓,并且在很多年以后都可

我把刊登着斯大林同志的誓言的报纸收存起来了。

当时我想:“女儿长大了,让她看看吧。”

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喜欢在桌子旁边坐着的时候把卓娅放在自己的膝上。他一向是在

吃午饭时候阅读什么,女孩儿头倚着他的肩安安静静地坐着,向来没妨碍过他。

她依然和过去一样,长得很小,很瘦弱。由11个月的时候

开始会迈步。周围的人都喜

欢她,因为她对人是亲热和信任的。她有时走到门外,对每一个过路人都微笑着,如果有人

逗她说:“到我那里玩去吧?”她就高兴地伸出小手随着新朋友走去。

到2周岁的时候,卓娅就会清楚地说话了,她时常在“作客”回家以后说:

“我到彼得罗夫娜家去啦。你知道彼得罗夫娜吗?她家有格里亚,克山尼亚,米莎,萨

尼亚和老爷爷。有牛,还有羊羔。它们跳哇!”

卓娅还没满2周岁,她的小弟弟舒拉就出生了。这个男孩子生下来就大声哭叫,他喊叫

的声音很粗,哭泣来就不停。

他比卓娅肥大和健壮得多,但是眼睛却同她的一样亮,头发也是黑的。

在舒拉出生以后,我们就时常对卓娅说“你是姐姐”,“你是大孩子”。在吃饭的时候

她和成人坐在一起,但是坐在高椅子上。她很照顾舒拉:如果橡皮乳头由他的嘴里落出来,

她就给他放入嘴里;如果他醒了,而屋里恰巧又没有别人,她就摇摇他的摇篮。这时候我也

常常要卓娅帮助我做些事情。

”我说,“请你把碗给我。”

“卓娅,帮助我整理整理:把书收起来,把椅子放在原来的地方。”

她做这些事总是非常高兴,做完之后总是问:

在她3周岁,舒拉1周岁多的时候,她就会拉着舒拉的手,拿着瓶子到祖母那里取牛奶

我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挤牛奶,舒拉在我的身边转,卓娅拿着碗站在对面等待鲜牛奶。

蝇子落在牛身上扰害它,它忍不住了就一挥尾巴打着了我。卓娅很快地把碗放在一旁,一手

抓着牛尾巴,一手用树枝驱逐蝇子,嘴里说着:

“你为什么打妈妈?你别打妈妈!”以后她看着我,似乎是问,又似乎是肯定地说:

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起才有趣哪:卓娅那么瘦小,舒拉那么肥壮。

村子里的人提到舒拉,就这样说:我们女教员的那个小子横竖一样长,侧身倒在地下或

是站起来,都是那么高。

实在,舒拉很胖也很结实,在一周岁半的时候,力气就比卓娅大得多。但是,这并不妨

照顾他,并且有时候严厉地申斥他。卓娅一开始说话就说得清楚,始终没咬过舌,可是

舒拉在3周岁的时候还不会说卷舌音。卓娅很为这事担忧。

“舒拉,你说:列舍托。”她要求他照着说。

“勒舍托。”舒拉重复说。

“不是‘勒’,是‘列’!你这孩子,多么糊涂!”

有一次卓娅忍耐不住了,就用手在他的额上打了一下。可是2岁的学生比4岁的先生更

有力量:他愤慨地摇摇头就把卓娅推到一旁去了。

“去吧!”他气忿地喊道,“你干什么打人!”

卓娅惊讶地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哭。过了不久我又听到了:

舒拉的声音驯服地重复着:

我不知道舒拉是否了解他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但是从很早的时候起他就会利用这点。

他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总是委屈地说:“我小!”

如果他想一定要得到什么东西,大人却不给他,他就喊着要求说:“我小!”有时候他

无故地、但是自觉是理直气壮地、骄傲地说:“我小!”他知道我们爱他,他想使所有的

人:卓娅、我、他的父亲和祖母全服从他的意志。

只要他一哭,祖母就说:

快到我这里来,宝贝儿!看我给我的小孙孙什么!”

舒拉就欢喜地、脸上带着撒娇的样子爬到祖母的膝上去。

如果他的什么要求被拒绝了,他就倒在地下大声哭号、踹腿或是可怜地呻吟着,他的样

子清楚地表示出:“我是一个可怜的小舒拉,没有人怜惜我,没有人抚爱我!”

有一次舒拉因为要在午饭以前吃粉羹(一种酸甜的糊状羹,通常在饭后吃),大声哭号

起来了,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由屋里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舒拉自己。最初他仍然

大声哭号,并且不时地喊着:“给我粉羹!”“我要粉羹!”以后,显然是他决定不多费话

了,就简单地喊:“给我!我要!”

他在哭号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我们已经走出去了,但是感觉到屋里没有声音,他抬起头

来,周围看了一遍,就不哭了:既然没有

人听,还值得费气力假装哭吗!他考虑一会儿,就

用木片堆什么东西了。嗣后我们回来了。他见我们回来,又打算哭,于是阿那托利?彼得罗

“如果你哭,我们就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们不再和你一起住了。明白了吗?”

又一次,他在哭的时候,通过手指缝用一只眼偷看我们,看是否同情他的眼泪。

可是我们丝毫没理会他:阿那托利在看书,我在看学生们的本子,这时候舒拉就像没发

生什么事故一样,悄悄地走近我,爬到我的腿上。我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拍了一下,就把他

放在地板上,自己仍继续工作,他也就不再打搅我了。这两件事把他治好了:自从我们不顺

从他以后,他的撒娇、哭号,就全停止了。

卓娅很爱舒拉。她时常现出庄重的神气,重复成年人说的话:“用不着娇惯孩子,让他

哭会儿吧,算不了什么!”她这样说是很惹人笑的。

但是在她一个人伴着小弟弟的时候,她对他一向是很温柔的。

如果他跌倒了,开始哭了,她就跑来拉他的手,努力地把这个胖子抱起来。她用自己的

衣襟替他擦泪,还劝着他说:

“别哭,你要作一个聪明的孩子。对啦,好孩子,……你拿着木块。来,咱们建设一条

铁路,你愿意吗?……这是画报,我给你看看画儿好吗?你来看……”

最有趣的是:如果卓娅不了解什么东西,她就率直地承认这个;可是舒拉的自尊心特别

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很难由他口中说出来的。为了避免承认不了解某一种事物,他

任何狡猾办法都会使用。我还记得有一次阿那托利买了一本内容很丰富的儿童读本,里边附

有很好看、很生动的图画:画着各种不同的动植物、物件和人。我们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翻

有时候我指着图画问舒拉:“这是什么呀?”如果是他所认识的东西,他就马上高兴地

并且骄傲地说出名称来,可是如果遇到他不知道的东西,那么,为了避免回答,他什么诡诈

“这是什么呀?”我指着火车头问他。

舒拉叹了一口气,踌躇一会儿,忽然带着诡诈的微笑说:

“小鸡儿,”他迅速地回答着。

画着的是他不认识的、奇怪的动物:骆驼。

“妈妈,”舒拉要求说,“你把这页翻过去,给我看看别的吧!”

我想知道他还能发明出什么样的遁辞来。

“这是什么呀?”我指着河马狡猾地问他。

“你等一会儿,我吃完了就告诉你。”舒拉回答说。然后就开始那样细嚼,好像他完全

于是我又指着一张画着身穿蓝色长衣、带白色围裙的微笑着的女孩子的图画问他:

“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舒拉?”

舒拉狡猾地微笑着回答说:

孩子们很喜欢到外祖母玛夫拉?米海洛夫娜那里去作客。她很欢喜地接待他们,给他们

牛奶喝,请他们吃饼。以后她腾出一会儿时间来,就和他们做他们所喜爱的游戏,他们把它

“姥姥种了一个萝卜。她就说:

‘萝卜,你长得甜甜的,结结实实的,顶大,顶大的。’萝卜就长成了很大的,甜的,

结实的,圆的,黄色的。姥姥拔萝卜去了:拔,拔,总是拔不出来(这时外祖母就表演着怎

样拔那个顽强的萝卜)。

姥姥把外孙女卓娅叫来了(这时卓娅就来揪着外祖母的裙子)

。卓娅拉着姥姥,姥姥拉着萝卜,一齐拔,拔,还是拔不出来。卓娅叫来了舒拉(舒拉

正在急待着去揪住卓娅),舒拉拉着卓娅,卓娅拉着姥姥,姥姥拉着萝卜,一齐拔,拔(这

时候在孩子们的脸上就现出来等待什么事的神色)……到底把萝卜拔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在外祖母手里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苹果,一块点心,或者一个真的

萝卜。孩子们连笑带喊地搂抱着外祖母,悬挂在她身上,于是,她就把礼物交给他们。

“姥姥,咱们拔萝卜呀!”舒拉刚迈进姥姥的门坎就这样问。

过两年之后,有人又给他们讲这个故事,用习惯了的话开始说:“爷爷种了一个萝

卜……”他们两人就异口同声地抗议说:

……我母亲一生始终是由早到晚地忙着。她要照管全部家务和田地里的工作,6个孩

子:要给所有的孩子穿衣服,洗脸,缝补衣服和做饭吃。妈妈把腰都累弯了,但是毫不怜惜

自己。妈妈对待她自己的孩子们,和以后对待孙子孙女们,一向是公平的,也是和颜悦色

的。她向来没有简单地说过“尊敬长者”,她向来是尽力地使她的意思能让孩子们了解,真

能达到孩子们的脑子里和心里。她对卓娅和舒拉说:“我们住在房子里,这房子是老人盖起

来的。你们看彼得罗维奇给我们砌的火炉多么好哇!彼得罗维奇年纪大了,懂的事情多,他

的手艺巧极啦。怎么可以不尊敬老人呀?”母亲是很仁慈的人。

还是在我幼年的时候,她每次看见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就要把他叫进家里,让他喝

够了,吃饱了,还要赠给他一件什么旧衣服。

有一次父亲弯腰在箱子里寻找了很长时间之后,问母亲说:

“我那件蓝色衬衫在哪里呀?”

“你不要生气,”母亲难为情地回答说,“我把它给斯切帕奈赤了。”(斯切帕奈赤是

一个无人照顾的、患病的、赤贫的老头儿,母亲常去看他,并尽可能地帮助他。)

父亲只是无可奈何地挥了一挥手。

现在,在经过许多许多年之后,我还时常回忆着:我的母亲是一个多么能忍苦耐劳和意

有一次,我们的牛被偷去了。人人都知道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农家是多么大的痛苦。可是

母亲没发一句怨言,没流一滴眼泪。另外一年,我记得,发生了火灾,我们的房子和一切物

品都被烧光了,这件事使父亲非常悲观失望。他坐在放倒了的树干上,垂着手绝望地看着地

“我们还能挣来呀,爹爹,不要紧!”母亲向他走着说。走近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母

亲又说:“你不要伤心,我们会有办法!”

我母亲是完全不识字的人,直到死她连一个字也不认识,但是她对识字却很重视。由于

她关心我们,我们才成了识字的人:她曾坚决主张把我们送入小学,以后又送入中学。

我们家中常感困难。我记得,在十分困难的时候,父亲曾决定了叫在中学四年级读书的

是这样的打算母亲连听都不爱听。为了她的儿子继续学习,她什么都肯

作。如去谒见校长,客客气气地恳求给她的儿子以公费。

“你看你,妈妈,一个字也不识,可是一样活着呀。”父亲愁眉不展地说。

母亲不跟他争辩,但是坚持着自己的主张。俗语说得好:

“读书是光明,不读书是黑暗”。她常喜欢重复这句话。她根据经验就知道,没读过书

的人的生活是多么黑暗。

“将来你们上学可要好好学习呀。”她这样叮咛着卓娅和舒拉,“你们成了更聪明的

人,知道很多事,这对于你们本身好,对于你们周围的人们也有帮助。”

姥姥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她知道很多故事,也会一分钟不停止自己的工作:织补,

削马铃薯片,或是和面,同时不慌不忙地把故事讲出来。她仿佛自言自语地念道:

“一只狐狸在林子里跑着,它看见树上落着一只山鸡,它就说:

‘山鸡,山鸡!我到城里去了。’‘咕―咕―咕!去了就去了吧。’‘山鸡,山鸡!我

讨来圣旨了。’‘咕―咕―咕!讨来就讨来了吧。’‘不许你们山鸡在树上蹲着,你们都要

到青草地上去Q。’‘咕―咕―咕!Q就Q吧。’‘山鸡,山鸡!那边是谁来了?’

‘咕―咕―咕!庄稼汉。’‘山鸡,山鸡!在庄稼汉后边跑的是谁?’‘咕―咕―咕!马驹

儿。’‘山鸡,山鸡!它的尾巴是什么样的?’‘是弯的!’‘那么,再见吧!山鸡,我没

有闲工夫和你瞎扯了!’”

卓娅和舒拉坐在矮矮的木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姥姥。她讲完一个故事,就接着讲另一

个:灰狼的故事,馋嘴狗熊的故事,胆怯的小兔的故事,然后又讲那狡猾的狐狸的故事……

我们只准许卓娅带着弟弟紧靠着房子旁边,在栅栏里边的小花园里玩耍,免得被那些在

房子附近的草地上吃草的没人看管的牛马碰着。可是如果和年长的女孩子们(玛娘和塔霞)

在一起,卓娅就常常走出很远,到菜园子和小河那里去。

河很浅,但是流得很活泼,可以整天在那里洗澡,也不用担心淹着。

在夏天,卓娅接连着几小时几小时地拿着网子捕蝴蝶,采野花,然后再去洗澡,并且一

)在河里洗她自己的衬衣,晒干后再穿着回家来。

“你看看,妈妈,”她注视着我的脸说,“我洗得好吗?你不说我呀?”

似乎现在我还能看见她5岁时的样子:被太阳晒得赤红的脸,明朗的灰眼睛。

伏天的急雨刚刚停了,太阳又火热地照耀着,高空中几片残云被疾风吹往地平线外去

了。树叶上还落着大水点,可是卓娅已经赤着足,踏着温和的水洼,向我跑来,一边笑着,

让我看她身上被浇湿了的衣裳……该是多么好啊:坐着大车到远处的草地去,(尽管坐的是

吱嘎乱响的破车,并且拉车的马也不好,那也没有关系。)再坐在高高的草垛上返回来,到

家后和成年人一起,把芬芳的香草扬在板棚后面,让它彻底晒干,然后在草堆上像在浪涛里

一样尽兴地跳跃,竖鼎,最后,玩得疲倦了,就缩成一团,在这草堆上酣酣地睡着了。

尽量向上爬,高得往下看都有点儿害怕,倘若手下的细枝落下一枝,心就一缩……然后

就用赤脚摸索着树干,并当心着撕破衣裳,慢慢地降下来。

更好的是爬到板棚的顶上或教堂的钟楼上。这是一切孩子们所欢喜的了望台。

这时全村都像在手掌上一样,一目了然。更远的地方是野地,野地中间是周围的村

落……可是在它们后边还有什么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有什么呢?……回到家里,卓娅挨近我坐下,就问我:

“妈妈,杨树林村外边是什么呀?”

“一个乡村,叫‘太平庄’。”

“在索罗维延卡的那边还有什么?”

“巴夫洛夫卡,亚历山大罗夫卡,普鲁得基。”

“还有什么?基尔山诺夫的那边是什么?唐波夫的那边就是莫斯科吗?”她叹了一口

气,又说,“能到那里去才好哪!”

在父亲有空的时候,她就爬到他的膝上对他提出各样问题,有时也是最出人意料的问

题。她像倾听最迷人的故事那样,听父亲讲世界上的各样事物:高山,蓝色的大海和深密的

森林,远方的大都市和在那里居住的人们。在这时候卓娅的精神完全集中于倾听:她的嘴半

张着,眼睛放着光,甚至有

时候她好像忘了呼吸。也有时这些珍闻使她疲倦了,听到最后,

她就在父亲怀中睡着了。

4岁的舒拉是一个淘气的、好吵闹的孩子,什么他也不在乎。

”我听到卓娅的惊讶声音说。

真在动弹!这是什么怪事呀?

“你的衣袋里是什么呀?”

原因很简单:衣袋里装满了甲虫,它们想爬出来,在里面折腾,可是舒拉把袋口紧紧地

握在手里。可怜的甲虫啊!

晚间我在这些衣袋里什么东西找不到哇!小弹弓,玻璃片,钩子,石子,铁片,严禁玩

弄的火柴……什么都有,数不胜数。舒拉的额上经常有碰肿的疙瘩,手脚上有碰伤和擦伤,

膝盖也常碰破。稳坐在一个地方,对于舒拉来说,是受刑,是最严酷的刑罚。

他由清晨直到我招呼孩子们回家吃晚饭和睡觉的时候,总是在跑着,跳着。我屡次看见

他雨后在院子里跑着,用棍子打着积水。溅起来的水像喷泉一样,超过他的头顶,他周身都

溅湿了,可是他似乎丝毫不理会这个,更用力地抡起他的棍子和尽可能地高声唱他自己杜撰

我听不清歌的词句,只能听出调子是尚武的,狂欢的:“当啷,吧,梆!梆!梆!梆!

”可是这一切都很明显:舒拉需要对环绕着他的一切倾泻他的欢欣,他需要表示出太

阳、树木、温暖而深的水洼等等怎样使他高兴!

卓娅在舒拉的一切游戏里都是他的伙伴,她也和舒拉一样喊叫着,欢喜地、不顾一切地

跳跃着。但是她也会长时间地默默坐着静听,那时她的眼睛注意地看着,乌黑的眼眉微微皱

向一起。有时候我碰见她坐在离家不远的锯倒在地上的一株桦树干上:她用手掌托着腮,两

“我在思索哪!”卓娅回答。

在很久以前的、已经模糊了的日子里,我还记得一天,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决定

了看我的父母去,把孩子们也带去了。我们刚来到,齐莫菲?西门诺维奇外祖父就对卓娅说:

“你这个淘气的小姑娘,为什么昨天你对我说假话?”

“昨天我问你,你把我的

眼镜放在哪里了,你说:‘我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在长凳

子下边找着了。一定是你把它扔到那里了,没有别人。”

卓娅翻着眼睛看看外祖父,一言没回答。但是,过一会儿,在叫我们就桌前坐下吃饭的

“我不坐,既然不相信我,我就不吃饭。”

“悖鞘枪サ氖吕玻掳桑掳桑 

她始终没坐下。当时我看出来了,外祖父在5岁的孩子面前有些难为情。在回家的路上

我稍稍责备了卓娅几句,可是她含着眼泪始终重复那一句话:“我没有动他的眼镜,我对他

说了实活,他不相信我。”当时我觉出她的委屈是很深很大的。

卓娅对父亲的感情最好。她甚至于在他忙着工作无暇和她谈话的时候也高兴和他在一

起。她并不是简单地随在他的身后,而是在观察。

“你看,爸爸什么都会做。”她这样对舒拉说。

的确,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什么事都会做,这是人所共知的。在家里他是长子,很早

丧了父亲,他就自己耕地,自己播种和自己收获。虽是这样忙,他还来得及在农村阅览室和

图书馆里进行很多工作。同乡们全很喜欢他、尊敬他和信任他,常和他商议家务事和其他的

事。如果需要选举一个可靠的人到监察委员会去,检查消费合作社或信用合作社的工作,人

们一定说:“选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谁也愚弄不了他,他什么全了解。”

还有一点使人们都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亲近,这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少有的公正和耿

直的人。如果有人来求他给出主意,但他看出这个人理屈,他就不假思索地说:“你做的不

对,我不能站在你这方面……”

我时常听到各样不同的人们说:“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永远不会做亏心事。”

他是很谦虚的人,他从来也没夸耀过他的知识。比他年纪大得多的人,甚至于老年人,

在村中受尊敬的人,也都愿意来征求他的意见。

实在,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也可以说一切问题他都能答复出来。他读了很多东西,也

会把读过的东西很清楚地述说出来。卓娅常在阅览室里长时间地坐着听他给农民们读报,讲

解在那时候我们国家所经历的事件,讲解关于内

战,关于列宁的问题。每次听众都对他提出

“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刚才你说电气啦,现在你讲讲拖拉机。这或许是更奇妙的东

西吧?可是这么大的机器在我们这小块地上怎能转得开呀?……还有个问题:当真有这样的

机器吗?也会收割,也会打谷子,还会把打净了的谷粒倒进口袋里?……”

“为什么人们都喜欢爸爸?”

“那么,你想为什么呢?”

卓娅没回答,可是当天晚间,在我安置她睡觉的时候,她小声地对我说了:

“爸爸聪明,他什么都知道。他是好人……”

“看看人去,见识见识世界去!”

在卓娅满了6周岁的时候,我和丈夫决定了到西伯利亚去。像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所

说的那样,“看看人去,见识见识世界去!”

孩子们是头一次坐马车到火车站去,头一次看见火车头,听见车厢下边车轮不停地旋转

的声音,这仿佛是遥远的旅途中一种不停的激昂的歌声。村庄、草原上的牧群,河川和森林

在窗外闪过去。一片辽阔的草原向后跑走了。

我们的旅行延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在这期间,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始终没能答复

完各种问题:“这是什么呀?

这是干什么的呀?因为什么呀?”人在路上通常是容易睡觉的,可是孩子们看见的东西

使他们太兴奋了,所以在白天就无法安置他们睡觉。到夜晚舒拉毕竟还是疲倦了,睡着得比

较快,可是卓娅就不同了,在夜晚也无法使她离开窗户。只是在外面的漆黑的夜影遮盖了玻

璃之后,女孩子才叹一口气,转向我们来。

“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下灯火了……”她这样遗憾地说了之后,才无可奈何地同意睡

第7天,我们来到了叶尼塞省的康斯克城。这是一个小城镇,房屋都是一层的,木头

的,马路旁的便道也是用木头铺的。我们首先把孩子送到旅馆,随后自己就到人民教育局去

选择一个我们夫妇可以在同一个学校任教员的乡村。他们派我们到西特金村去。

于是我们就决定不浪费时间,马上动身。抱着这个打算回到旅馆时,我们看见舒拉正在

地板上用木块堆什么东西,但是没看见卓娅

“卓娅在哪里,舒拉?”

“卓娅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到集上买树脂去。这里的人都嚼树脂。’”

我唉呀一声就往街上跑去了。城是很小的,伸手就可以触着森林,女孩子如果到那里去

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不顾一切地一条街又一条街地找遍了,挨门往各院里探望,

逢人便打听,也到集上去了一遍……在什么地方也没找到卓娅。

后来,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对我说:“你到旅馆去,在那里等着我吧,我恐怕舒拉再

有什么差错。我到公安局去。”

我回到旅馆,抱起小儿子,又到街上来了。没有在屋里静待的耐心。

我和舒拉在街上站了半小时左右。舒拉忽然喊道:“爸爸!

我急忙跑着迎上去。卓娅的脸通红,带着难为情和稍微害怕的样子看着我。她手里拿着

她说:“这是树脂,只是它的味道不好吃。”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常,就仿佛我们不过只

有5分钟没有见面似的。

原来她确实到了集上,买了树脂,可是她忘记了回到旅馆的道路,也不知道怎样打听。

她就凭着猜想向完全错误的方向走去,差不多就走到林子边上了。在那里有一位不认识的妇

女(“她很高,蒙着头巾”)看见了她,就拉着她的手把她领到公安局去了。阿那托利?彼

得罗维奇就在局里找到了她。卓娅正像客人一样坐在桌旁喝茶,并镇静地回答着问她的问

题:她叫什么名字,由什么地方同谁一起来到这里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弟弟叫什么名字等等。她马上说明了她需要急速回到弟弟那里去,因为他还小。

“你怎么把舒拉一个人丢下了?”我责问她,“你是大孩子,你是姐姐,我们托靠你

为了便于看人,她就稍微仰起些头,把目光由父亲的脸上转到我的脸上,说道:

“我以为我马上就能回来的。我以为在这里和在杨树林一样哪,什么地方我都能马上找

到。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这样了。”

“好啦,”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藏着微笑说,“头一次原谅你,可是以后不经许可,

里也不要去。你看把妈妈吓得什么样子啊?”

我们在西特金住的房子,建筑在一个很高的河岸上,下边是一条很宽的和流得很快的

河。往下看的时候就有些头晕,似乎自己也会随着水漂流到什么地方去。距离几步远就是林

高大的松树,把头仰到背上去也看不见树梢:丛密的枞树,落叶松,杉树。在它们的巨

掌般的枝叶的荫影下,像是处在神秘的天幕里一样。多么幽静啊!只是有时候被踏着的干枝

在脚下响一声,被惊扰了的飞鸟叫一声,嗣后仍旧是深深的幽静,万籁无声。总之,在这林

子里就好像在童话的仙境里一样。

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林中散步,我们4个人一起去的,我们马上就走进密林的深处去

了。舒拉像被吸住了一样,站在一株两人才能合围的大松树下。我们走远了,招呼他一声,

他没有答应,我们就转回身来。我们的孩子,一个很小的孩子,仍旧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

在松树下边,瞪着眼,像在倾听树木的密语似的。

他被迷醉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也难怪他:他在自己短短的经历里,

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森林。在杨树林村,每株树都是有数的。我们设法叫他跟我们走了,

以后他和我们在林子里Q的时候,还总是和平常不一样:静静的,不爱说话,好像林子用

晚上,在临睡的时候,舒拉在窗前站了很久。

“你怎么啦,舒拉?为什么不去睡觉?”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问他。

“我对树说‘晚安’哪。”舒拉回答说。

……卓娅也爱上了林子。在林子里游逛成了她的最大的无可比拟的乐趣。她提起采野果

用的篮子,就很高兴地由台阶上跑出去了。

“不要往远处去,”我嘱咐她说,“你听邻居说过没有?林子里有狼,有熊!”

真的,采覆盆子并不是没有危险的事:熊是嘴馋的野兽,在覆盆子的密丛里遇到熊,并

不稀奇。可是覆盆子也真好:果大,浆多,像蜜一样甜。采覆盆子的人都提着水桶,成群结

队,通常都是有持枪的男子护卫着,防备碰着熊。西伯利亚人还采桑椹、野樱桃、储存一冬

吃的蘑菇。这些林中的天然物产是

很丰富的。卓娅每次出去,都是提着满篮的野果骄傲地走

卓娅也常和舒拉一起到河边取水。她也很喜欢这种事。她用小桶稳当地把水打上来,在

岸上站一会儿,看看清朗的,奔腾着的波浪。以后她还要很久地站在屋门口或在窗前沉思地

有一次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决定要教会卓娅游泳。他拉着她游离了河岸,后来忽然把

她丢开了。卓娅沉下去喝了一口水,冒上来,又沉下去了……我在岸上吓得半死半活。固

然,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在她身边游着,他是很好的游泳家,自然无需担心孩子被淹死;

可是看着她喝水,看着她不断没顶地沉到水下面去,毕竟是可怕的。我记得,她一声也没喊

叫,她用尽全力抵抗着和挣扎着,但不做声。

后来父亲就抓着她,带她游到河岸来。

“好种!再过两次就会游泳了!”父亲这样确信地说。

“害怕吗?”我一边把她身上擦干,一边问她。

“害怕。”她坦白地说。

“还去。”卓娅坚决地回答说。

西伯利亚的多雪的冬季到来了。冰封盖了河川。虽然冷到零下57度,但是没有风,所

以孩子们就很容易地抗住了寒冷。

我还记得初次的雪使他们怎样高兴:他们不知疲倦地打雪仗,在屋子周围柔软的雪堆上

像在草堆上一样地打滚,有一次他们堆了一个比卓娅还高的雪人。我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唤

回来吃午饭。他们回来的时候,脸通红,很高兴,但是也疲倦了,并且带着极大的食欲扑向

我们给孩子们买了很暖的鹿皮靴,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给他们做了很好的雪橇,卓娅

和舒拉每天都长时间地滑雪:

有时候俩人彼此轮流拖着,有时候俩人全坐上,卓娅在前,舒拉在后,用带着红手套的

短粗的手搂着姐姐,十分高兴地由山坡上像飞一样地滑下来。

我和我的丈夫都是整日不得闲。每天早晨临出门的时候我就嘱咐卓娅:

“不要忘了:饭在烤炉里,牛奶在罐子里。你看着舒拉,让他规规矩矩的,不许他坐在

桌子上,免得掉下来跌着,就该哭了,你

们乖乖地玩,不要吵嘴。”

我们下午由学校回来的时候,卓娅总是用这样的话迎接我们:“我们玩得很好,我们乖

屋里乱得不像样子了,但是孩子们的脸却是愉快的,满意的,所以就不好意思责备他们

了。用椅子建筑了一座二层楼房,箱子和匣子都乱在一起,外面用毯子蒙着。在最不适当的

地方能碰到最意外的东西:我差一点儿踏在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刮脸时用的镜子上,过一

会儿又触着了底朝天放着的铁罐。屋子中间放着普通的小孩玩具:铅铸的兵,装在轮子上的

被拔去一半鬃的马,一只手的假娃娃,纸片,破布,木偶,碗和盘子也在这里。

“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打碎,也没弄洒了。”卓娅报告说,“就是舒拉又把玛娘的脸都抓

破了,她哭,我请她吃果子酱才不哭了。妈妈,你告诉舒拉,让他以后别再打架啦,不然我

们就不和他在一起玩了。”

调皮的舒拉自知理屈,看着我,不很自信地说:

“我再不这样了……我无心地碰了她。”

我们全在一起,围着桌子或是围着暖和的、欢腾的炉火,度过那漫长的冬夜。那是很好

的夜!可是我们也不能把这个时间完全给孩子们:我自己,尤其是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

还有很多需要在晚间完成的工作。“做工作”这句话,我们的孩子很早就了解:

妈妈工作哪……爸爸工作哪……这就是说:应当完全安静,不可以问问题,不可以争

吵,不可以敲打,不可以跑跳。有时候孩子们钻到桌子下边,就在那里,一连几小时地玩

耍,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这时也像当年在索罗维延卡一样,窗外的风雪在房前的松树的密枝

间怒吼着,还有什么在烟筒里凄惨地呻吟着,诉着委屈……但是在索罗维延卡我是只身一

人,现在有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挨着我坐着,聚精会神地低着头看书,或是审阅学生们的

本子,卓娅和舒拉轻轻地蠕动着和打着耳语,我们都在一起,就更愉快,更温暖。

许多年之后,我的孩子们都已经上学读书去了,他们还常常回忆起在遥远的西伯利亚的

农村中的这些夜晚。固然,舒拉在我们住在西特金的时候还很小,他仅仅4岁半,他的回忆

虽然是愉快的,却总是模糊不清的。但在卓

娅的记忆里,这些夜晚所留的印象却很清楚,很

做完了我的事,或者把工作放下一会儿,等孩子们睡着以后再做,这时我就挨近火炉坐

下,“真正的”晚会在这时候就开始了。

“讲什么呀?所有的故事你们全记得很熟了。”

“没关系,你再讲吧!”

于是就开始了:金冠子雄鸡,圆面包,灰狼和太子伊凡,阿辽奴什卡姐姐和伊凡小弟

弟,哈夫罗娘和暴富的库兹马。――这些故事中的主人翁,在这些漫长的冬夜里,谁没到过

我们那里作过客呀!可是他们最喜欢的、最愿意听的却是关于美丽的娃西丽莎的故事。

“在某一国里,某一朝代……”我开始了差不多是第一百次地给他们讲,可是卓娅和舒

拉就像第一次听这故事那样看着我。

有时候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放下工作,参加谈话,孩子特别高兴听他讲的故事。这常

常是出他们意外的事。有时候孩子们似乎完全忘掉了我们:他们坐在屋角小声地议论着自己

的事,忽然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倾听一会儿,推开了书,走近火炉,坐在矮矮的小凳上,

把舒拉放在一个膝盖上,把卓娅放在另一个膝盖上,就不慌不忙地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一个这样的故事……”

孩子们的脸上马上现出幸福、好奇和急切的表情来:父亲要给讲什么吧?!

孩子常听人们讲春季河水泛滥的事。在这些地方春水泛滥可不是儿戏:它能冲倒房屋,

卷走牲畜,几天的工夫许多村子完全淹在水里。人们对我们这些新来到此地的人讲了不少关

于当地的可怕的洪水的故事。

”舒拉听了这些故事之后问卓娅。

“我们离开家呀。登上船我们就漂走了。或者我们跑到山上去。”

“水来了就把什么都淹了……”卓娅好像冷了一样,哆嗦着说,“舒拉,你怕不怕?”

舒拉站起来,模仿着父亲,在屋子里慢慢地踱了一趟,然后很勇敢地补

这时候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说出了他习惯说的那句话:“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一

个这样的故事。”于是他就对他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群麻雀落在矮树丛上,彼此辩论:禽兽里谁最可怕?

一个秃尾巴麻雀说:‘黄猫比谁都可怕。’去年秋天猫差一点抓住它。麻雀虽然拚命地

逃跑了,可是毕竟尾巴叫猫给抓掉了。

另外一只麻雀说:‘男孩子们更厉害,他们拆窝,用弹弓子打……’第三只嘛雀争论着

说:‘可以飞远一点躲避男孩子们呀!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躲避鹞鹰。它比谁都可怕!’这时

候一只很幼稚的、黄嘴的小麻雀,唧嘹一声(这时候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改用很细的声音

‘我谁也不怕!猫算什么,男孩子和鹞鹰我都不怕!我还想把它们都吃了呢!’正在它

这样唧嘹的时候,一只什么黑色大鸟在小树林上空飞过去了,并且大叫了一声。麻雀们吓得

魂不附体:有急忙飞了的,有藏在树叶下的,勇敢的小麻雀放下翅膀,惊慌失措地在草地上

乱跑起来。这时候那只大鸟一边用长嘴啄着地,一边向小麻雀方向走去,可怜的小麻雀用尽

所有的气力,往前跑,后来就钻进一个鼹鼠的洞里去。老鼹鼠正缩成一团在洞里睡觉。小麻

雀更被吓坏了,但是它下了决心:‘反正我要吃不了它们,就让它们吃我吧!’于是它就往

前一跳,用力啄了鼹鼠的鼻子一下子。鼹鼠莫名其妙地睁开一只眼睛说:

‘怎么回事呀?’(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闭着一只眼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学着鼹鼠低音

说)‘啊!你呀?大约饿了吧?给你谷粒儿,吃吧。’小麻雀害臊了,它对鼹鼠诉苦说:

‘黑鹞鹰要吃我!’鼹鼠说:‘哎,这个强盗!走,咱们跟它讲讲理去。’鼹鼠由洞里

爬出来,小麻雀随在后边跳着。可是它很害怕,它又可怜自己,又懊悔:为什么当初自己假

装胆大呀?鼹鼠由洞里爬出来,小麻雀也在它后面把啄子伸出洞外来,可是马上就吓掉魂

了:那只大黑鸟就在它眼前落着,并且凶狠地瞪着它。小麻雀瞟了一眼,立刻就吓得晕倒

了,黑鸟嘎地叫了一声,周围的麻雀就都大笑起来

。原来这个鸟并不是鹞鹰,而是一只黑大

“乌鸦!”卓娅和舒拉同声说。“当然是乌鸦!”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继续说,“鼹

鼠对小麻雀说:‘怎么啦,说大话的小东西,应该因为你说大话打你一顿!算了吧,你给我

多送些粮食和一件过冬的皮袄来。有些凉了。’鼹鼠穿上皮袄就洋洋得意地吹起小曲儿来。

但是小麻雀自己却很懊丧,它羞臊得无地自容,它藏到小树丛里,藏到最稠密的枝叶里边去

“就是这样。”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沉默了片刻,补了这么一句,“现在你们喝牛

奶,完了就躺下睡觉吧。”

“你讲的是我呀?”舒拉害臊地问。

“怎么讲你呀?讲的是麻雀。”父亲仅仅用眼睛微笑着回答说。

许多年以后,我偶然在阿列克赛?托尔斯泰全集里看到了这段童话。显然是阿那托

利?彼得罗维奇在童年,在儿童杂志里读过,他把它几乎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有一次卓娅问我说:“妈妈,为什么布尔马金的房子那么大,羊也那么多,还有许多马

和牛啊?为什么他一个人什么东西都要这么多啊?可是鲁仁佐夫有那么多孩子,还有老奶

奶、老爷爷,而房子却那么奇,那么小,不但没有牛,连一只羊也没有?”

这样,在我和卓娅之间就第一次谈到:什么是贫、什么是富和什么是不公平。

对6岁的孩子解答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很不容易。如果认真地给她解释这些事,就必须

说到很多她还不能理解的事。可是生活逼着我们很快地又回到这段谈话上来。

这是在1929年。在我们区里富农打死了7个农村中的共产党员。这个消息很快地传

遍了西特金村。7口棺材在街上运过的时候,我正在台阶上站着。乐队在灵柩后边走着,慢

慢地,但是庄严地奏着“你们牺牲在争取自由的斗争中了”。在乐队后边是洪流一般的送殡

的群众,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着哀恸和愤怒。

我忽然无意地看了我们的窗户一眼:卓娅的苍白了的脸紧贴着玻璃,她惊惧地看着街

上。一秒钟后她跑到台阶上握着我的手,紧紧地靠着我,很久地张望着丧葬队伍的后影。

么把他们打死了?富农是什么人呀?你是共产党员吗?爸爸是共产党员吗?不能

把你们打死吗?杀人的凶手找着了吗?”

不只是卓娅,连小舒拉也不停地提这些问题。7个共产党员的殡葬,在我们的记忆里留

……还有一桩忘不掉的事。

在西特金的农村俱乐部里,时常放映电影,我有时候也带着卓娅和舒拉到那里去。但是

我和孩子们到俱乐部去并不是因为有电影吸引我们。

每次大厅里人满了的时候,总有一个人拉着长声问:“我们唱一段吧?”

于是马上有几个人同声回答:“唱一段吧!”

他们唱得很动人:激昂、热情,唱的多半是西伯利亚的老调和内战时期的歌。

在这些拉长了的豪放而流畅的调子里,复活了遥远的过去,在我们的眼前重现了那些惊

天动地的事件和坚决勇敢的人们。

嗓音都是沉重和有力量的。在这和谐的大合唱团里,有一个嘹亮的青年男高音特别清

楚,有时候也许是一个真正的西伯利亚原野居民特有的雄壮的男低音,像浪涛一般地奔鸣

着,他们那样真诚动人,有时候令人不能不流出眼泪来。

卓娅、舒拉和大家一起唱。我们特别喜欢一个歌。现在我不记得全部歌词,只记得调

  我和雪是同学,很普通的那种。见面也只是互相点个头,然后低着头檫肩而过。不是没有试过稍微友好一些,只是每次见面时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雪看书时很文静,属于古典美女的那种。我喜欢靠在桌子上,静静的欣赏她读书时的样子,然后在她注意到我时扭头看别处。

  和雪真正相识是在小学三年级的学校大扫除上。班上的三个流氓将她围在一个角落中,然后被我发现。那时大家还小,对老师都怀有一种惧怕的心理。或许是怕我告诉老师吧。他们匆匆溜走了,只剩下我和衣衫不整的她。

  “谢谢。”她整了整衣服,对我吐出这两个字。

  “不~~不用谢。”从天而降的艳福让我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脸上泛起微红。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喜欢这个概念,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喜欢她。

  我和雪的关系就因为那无意间的一“撞”后飞速发展了起来,彼此间也越来越熟悉,后来更成了铁哥们。

  雪当了很多官,不管是班上还是学校,整天都要忙这忙那。我却不喜欢当官,平凡一点总只好的。但老师显然不这样认为,经常将我押到一些位置上去。然后我总是将这些工作都扔给雪做。反正都做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吧?每当这时,雪也只是笑笑。

  转眼间就过了三年,我们也面临了小升初。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哪个学校不都一样?

  雪跑来问我上哪所学校,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到:“一中!”其实它离我家挺近的,出门向右二十步就到。

  “也在一中。”她拨弄着长发。

  我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嚣张的说:“哥们,以后我罩着你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把工作都扔给我做就行了。”

  我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别这么直白嘛。”

  中学有很多班的,我和雪很幸运的分到了同一个班上。这个班的人不多,约莫四十个左右,与其他七十多个一个班的相比,好太多了。

  初中的班主任就比较民主了,选班干部都是自愿。雪很好强,第一个上去竞选班长。我一个人在下面偷着乐。

  没出意外,雪成功的当上了班长,而我也如

愿以偿的过上了平民老百姓的生活,悠闲自在。偶尔与雪斗斗嘴,无聊时也跟她比比成绩,再要不就是趴在桌子上时不时的┮谎勰切┟蓟姑怀て氲男∨恕?BR>  总之,初中的三年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了,现在连想记起一个同学的名字都满难的。

  考高中的时候有些郁闷,一不小心发挥的太好,被塞进了‘火箭班’,也就是俗称的重点班,与我心爱的小雪雪隔着一层楼。

  去的那天,我泪流三千尺,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望。雪很温柔的抓着我的肩膀,然后猛的一脚将我踹出了她们教室。完事了还拍拍手,酷酷的回到了教室,引起一阵惊呼。

  “该死的丫头!下手怎么狠!!”我恨恨地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哼着小曲儿下楼去了。

  重点班上的高手很多,大家无一不是各地的才子,可能放到哪个班上去都是数一数二的吧,只是在这里就显得有些星光黯然了。

  学校很快进行了入学测验,成绩出来后,雪一蹦一跳地来到我的面前示威。

  “怎么样,这次的第一名是我们班的,你们‘火箭班’也没什么的嘛。”她翘起了可爱的鼻子。

  “切,那只不过是他的运气好,哪天我也考个第一给你看。”我不屑的说道。

  “就你?”小丫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如果,如果你靠上了第一,我就,我就~~”

  “就什么啊?”我看她徘徊不定,忍不住出声问道。

  “就吻你。”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不过我还是听到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连忙抓住了她的话。

  “那是你考上后的事。”雪的脸红红的,然后飞快地跑上了楼。

  我耸耸肩,像大家示意不关我的事,然后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中回到了教室。

  为了雪的那个吻,我拿出了N年前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拼搏精神。头上绑着白布,就是电视上大家非常熟悉的那种。然后就是日夜不停的奋斗。

  不过老天似乎并不想让我如愿以偿,每次与第一名都只差一点,但每次都与之失之交臂。第一名每次都在换,似乎大家商量好般轮着当,但每次都轮不到我。最接近的一次只差0.3分,因为我写错了一个符号。郁闷~~

  “我们老师念了你的文章,

他说你写的很好哦。”雪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大言不惭。

  “你~~写的那个跟你很好的女孩子是谁啊?”她的脸有些红,像个苹果。

  “哈哈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我摸着头,装傻充愣。

  “哼!我不理你了。”她一跺脚,转身就走。

  “好好好~~大姐,我向你赔罪了还不行吗?”我连忙拦住了她,惹毛了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恩(三声),这么没诚意?”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

  “这~~”我忍着肉痛,“一顿啃德鸡!”

  “不,两顿。”她伸出了两个手指。

  “一顿,加两次冰淇淋。”我索性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好。”她终于收手了。

  555~~为什么我的雪雪变得这么恐怖了?伤心中~~

  “喂,不用这样吧?”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小山一样的食物竟然被她三下五除二给解决掉了!整一个饿死鬼投胎嘛。敢情不用她出钱。

  “吃吃吃,吃死你,看你长胖了谁还敢要你。”我咕嘟到。

  “什么?”她突然从食物堆中抬起了头,把我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我强笑道,背后却早以冷汗直流。

  了真的没人要吗?”她有些局促不安。

  其实她一点也不胖。

  “怎么可能!”我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我们的雪雪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人要?!”

  “那你呢?”说完这句话后,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我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瞄了她一眼。“那要看胖在哪个地方咯。”

  “恩?”她先楞了一下,随后反映过来,起身追着我猛打,一边打还一边叫道:“打死你这个色狼!”

  “哇!救命啊!杀人了!”我夸张地一边跑一边叫。其实她打的一点也不疼。

  然后我们躺在草坪上喘着气。我侧着脸看向傍边的雪。她的头发散着披在肩后,脸上沾满了汗珠。在阳光下闪着莫名的光彩。

  “雪,你真美。”我由衷的说道。

  她的脸上生起一片红云。

很快的到来了,学校的气氛很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我们每天都挣扎在题海当中,尤其是“火箭班”,学校老师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无聊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就是不能睡着,索性早早地爬了起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五一放假。突然闲下来感到有些不适。

  “唔~~”打开冰箱,选了一罐可乐。

  家里很安静,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我穿着睡衣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我忽然感到很空虚。

  门铃响了起来,我连忙跑去开门,是个包裹。我疑惑地签了字,然后拿着翻来覆去地看。

  “不会是炸弹吧?”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收到我的包裹了吗?”是雪的声音。

  “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炸弹呢。”我笑着说。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她的笑声,“拆开看看吧。”

  我夹着话筒拆开了包裹。是套相册,还有一张贺卡。相册里装满了我们的照片。

  “谢谢,很喜欢。”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过了会儿。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的喉咙有些干燥。

  “~~”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从电话那边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忙音。

  我茫然地放下电话。

  “啊!~~”我猛地跳上了床,疯狂地踢打着枕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喜欢她却不说出来!为什么啊~~”

  我跪坐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再见到雪,然后,听到她将要移民海外的消息。

  “你要走?”我双手插在口袋中。

  “恩。”她低着头,眼睛似乎红红的。

  “去走走?”我的声音有些苦涩。

  城市里的人很多,人山人海。我走在前面,而她跟在我的后面。画面在那一刻定格,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一道人墙。

  猛然间,我有了一丝明悟。或许我们之间永远隔着那一道看不见的墙吧。

  她叫住了我,“去公园吧。”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

  我们又来到了那个草坪,只是我们此刻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

  “真不想长大啊。”她双手环抱着腿,将脸埋在双臂之中轻轻地说道。

  “是啊。”我出神地望着天空,默默地叹了口气。

  然后,我们做了好久好久,直到夕阳西下才离开

  高考很快结束了,雪也离开了。雪走的那天我去送了她,看着飞机缓缓升入空中,最后消失不见。

  莫名的,我突然很想哭。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也许,此刻的她正在看我的信吧?我想,然后转身离开。远处传来JJ的《江南》。

  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 的我

  生气的温柔 埋怨的温柔 的脸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 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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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喜欢文学的人又少了很多,于是我每每想切磋文学只能往语文老师那里跑.开始,没什么的,多了那堆老师就不喜欢了.正如一对刚刚认识的朋友,双方都无比热情,接触久了不免暗生厌恶.在此同时,我听说级里有一个把文学学得出神入化,造极登峰的地步的家伙.于是我决定去领教一下,之后,我发现这厮只不过能遣词造句尔尔.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和他的交往,最终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是你拿我的好东西我拿你的好东西的朋友.他就是后来谁在我上铺的土桥.刚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觉得他无比土气,问他为什么不叫钢桥铁桥之类的等等.

  这个时候我们的学校穷得勒紧腰带,于是我们不再需要夜修.夜修其实是和夜宵一个都个样,是一种额外的附加品.在这其间土桥常去的地方是图书馆,并且是风雨无阻.我们全宿舍的同志深被土桥这种勤奋好学,不畏困难的精神所感动.而后来我们得知土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说图书馆有一个他要等的人,而这个人正式隔壁班的才女.据说她一天能收到数十封情信.又据说她的班每个月能卖掉一百多斤废纸.

  由此我们得知土桥无望了.之后我们用了一大堆诸如“不要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天下何处无芳草,为何独恋一枝花““放眼世界,走出学校“等等等等无劝戒他,他却还我们一个白眼,再给我们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难看造型.

  之后宿舍趋于平静.

  我无时无刻都感到一股死寂,原因是我然发现身边的小子个个都深沉了很多.然后我学会了上QQ,泡在上面可以对任何人疯言疯语,一个不顺眼就骂他一顿,再把他拉进黑名单或者让更多的网友同你一块集中火力攻击.

  于是,每个晚上没事干的话我都会呆在QQ上面两个小时.同我一块的还有源仔.源仔除了感情上比较吝啬外,别的方面都很大方.因为他家离学校近得就像从教师去一趟厕所,所以我们宿舍的小子倘若没钱吃饭的时候都会蜂涌到他家,搞得他一下子成了幼儿园的老师要叫这帮小子一个个排好队,否则放狗.

  我和小源常常存在借与被借的生产关系.有时候我会有意无意地喊他借钱,几个星期之后我再还他,但我总会多还.他总对我说,我怎

么感觉自己好像是放高利贷的.我笑着道,算是给你交伙食费吧.他摇摇头,只好勉为其难继续为我们煮饭了.

  有一天源仔给了我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说是他的一网友的,就是这个号码,我认识了晶.

  晶的声音是绝对好听的那种,不像我班上的那些一巴掌可以拍死牛的女孩的声音,粗旷而沙哑,一吵起架来更是地动山摇,不捂住耳朵有耳膜破裂的可能.

  于是我开始给晶写信,第一封信尽是胡诌乱扯,经一番痛苦挣扎终于完成我的处男信,心里莫大欣喜.假如一个人开始承受的是快乐,则他最后必会尝试痛苦,反之一个人开始承受的是痛苦,则他最终尝试的必是快乐.

  非常葛朗台地贴好邮票后托源仔寄出,他一脸惊讶地说我在撬他墙角,我说哪有,他说没有你又给她寄信.我问他你去街上的花圃摘花我会不会有意见.他机械地摇头,我又说那公物即不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干嘛我碰不成.他答着说小心碰坏,我说小子你定着.

  信寄出后我整天盼着晶的回信,这种欲望涨得像十月怀胎的女人.信终于被盼到,我非常小心地看着信封不舍得拆信,好比见到自己刚出世的儿子,总想多看几眼.

  那封信写了三页纸,虽然错别字五彩缤纷,但我却读得非常顺.相比之下,读白话信困难得像西部大开发.什么咔.喀.咯.咖.哂.咧.咩等等看不懂难以发音的字一大堆,怕且仓颉也无法伦比.

  之后的日子我坚持给晶写信和打电话.我没见过她的俊容,因此只能爱着她的声音.

  土桥开始洋洋洒洒地给才女写信,他完成后总让我们欣赏一番:

  那么的一段日子我总在寻觅一个知己,我总想轻轻地喊出她的名字,带着思念与喜乐.曾经“欲将心事付瑶琴,断弦有谁听“,如今,我有了你.瑶琴装上奇妙的弦,心声弹听了动听的乐章.不管阴晴圆缺,不管斗转星移,我在雨天都会撑伞静静地为你守候.

  信写得文采斐然,尤以一段深沉的英语为佳.我们对土桥这方面的造诣大为拜服,怎料信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送回,好比一个刚嫁出去的女儿不到三天就跑回来,肯定不是好事.

  土桥看到被送回的信,气愤得钻进厕所好几个时辰,其实可恨的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而更可恨的是拉完屎还要占着茅坑.宿舍的小子突然来屎急得像赶去救火的消防车,纷纷大敲特敲厕所的门,但无奈想到土桥正处在人生低谷,只好忍声吞气蹿到别的宿舍解决,生怕一个大叫土桥受不住打击便往茅坑里跳,但土桥知道跳茅坑不比跳楼好,跳楼可以引来观众,能够在万人当目之下死去还算荣幸,而跳茅坑只能往一个小洞里扎,万一一头扎下去死不了,还要请别人将自己连根拔出,那可是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土桥清醒过后终于拖着被自来水冲过的脑袋挪出来,然后梳得像检阅时的部队.照他的话说这叫一切从头开始.这头对他来说可谓意义重大了.

  那封情书也好比一把箭,虽然射不中才女,却射中了才女的一个初三的朋友.那女的仰慕土桥的文采,给土桥写了一封信.这信像是浸了糖水,甜得发腻,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现在的女孩子聪明,追求某个人时总用亲情作掩护,如此一来,嵌在友情和爱情间,进退自如.土桥从来没有过妹妹,被这么几声哥哥一叫便吸引过去.

  从此,土桥和他的小妹好得炸弹都炸不开了.

  “情场失意,仕途失意“,照这么说来土桥应该做在学业方面没什么出息.然而土桥运气极佳,成绩在爱情的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下直线加速运动,同时又靠从网上剽窃的一篇小说荣升文学社社长,可谓是三喜临门.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和土桥之间发生了不快,原因是我他的“宝马“(他一向称他的自行车做宝马的),而一个曾经反对他当选文学社社长的女的又从我手上间接借走他的“宝马“,我不知他们之间的化合成份,土桥知道借车委实后从头到脚数了我的不是,很具领导风范.而最让我生气的是他居然骂我狡猾,我异常不平,我要是狡猾的话世界上全是狡猾的人了.也许他小子真的太

不了解我而我太了解他了.最后我们到底是隔膜了,见如陌路.

  这时我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想法,年末时出一本小说,内容大概是一个自焚都嫌冷的冬天,一个男人爱上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一个爱财兼爱才的女人,这个男人却是一个两无所有的男人,然而这个男人总想办法去接近这个女人而此时这个女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财气跟才气都那么粗大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早已有了另一个女人,而他却不爱这个女人.原先的那个男人的身边又出现了个女人,他也像爱他所爱的女人的那个男人一样只爱所爱的女人而不爱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非常爱他,后来这个女人为了报复这个男人而杀死这个男人,与此同时那个男人也被他本来爱她的女人杀死,最后那个被两个死男人爱的女人发现杀死这两个男人的却是同一个女人.

  描出这个故事的轮廓后我开始不舍昼夜的写,但最终它还是夭折在我手里,原因是刚开始写一阵,妈的,笔没水了.

  我打消出书的念头不久,土桥却出了一份文学社的报纸,且恃着社长的名义在上面发表了一首小诗:

  我爱看流星的流年里

  是一种痛苦无泪的结果

  压韵得挺不错,“宝马“一定是指他的自行车,我想他一定后悔以社长自居的结果.虽然说我和他小子隔阂重重,但在宿舍我有时还会当众和他聊天,像是一对想要离婚的夫妇为了避免父母的不悦只好同居.但每每我总想对他说些什么时,却害羞得像是偷吃了智慧果的亚当夏娃,但我们不是.

  日子就这么混着,我总感觉很多人都陌生了许多.我打电话给晶发觉这个声音不曾像我忆念中的柔声了.我把这个想法很坦率地告诉晶.晶说我多心了.我只好补一句话,可能你发育了吧.然后那边传来很哭笑不得的笑声.这使我忆起昨天课堂上一个女的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咯咯地笑得无法自已,然后全班同学的目光一致投向她,却见她的笑突然转变成巫婆一样的疯笑.课上的老师勒令其笑闭喉咙,她却愈加激烈,整个教室余音袅袅,

不绝于耳,最后她被老师半武力遣出教室.然而晶的笑有别于这女巫之笑,用政治的说法这是一种辩证唯物主义的笑声.

  我知道这笑有毒,且是剧毒,但我还是非常心甘情愿地把这毒当开水一样喝它个杯低朝天.但我更清楚的是,晶和我一样也中了毒,而且是中在我前面.想到这里我有一阵狂笑的冲动.当一个人看到别人中自己的招时,他肯定会幸灾乐祸,即使他也同时中了对方的招,这是人的一种兽性.为了避免笑得兽性毕露,人家一个不顺眼把我关进动物园的尴尬情景,我匆匆把涌到嘴边的狂笑吞了回去.

  当夜阑人静的时候,我拧着一只老得巴金老那么样的台灯给晶写信.我写的信有别于土桥那类的,也从不用dear那么暧昧的词语,内容很清很淡很一般.

  晶的回信也很平常,也不像是某些女的那么造作,一脸矜持.但我觉得她的文字里充满一种蓝色的忧郁.从她寄给我的照片也同样可以看到一种幽邃的眼神,就像达利的那幅《时光慧眼》的那种.

  晶常对我说她丑,我也更以为我只能和像她这样丑的女孩说话,那些自以为美女的,我怕我攀不起,怕且还没来得及对她说第一句话她的嘴已经翘到大气层上了.在看到晶第二次给我寄的照片时,我突然觉得她有点像安格尔《泉》中的女子,美丽中挂满纯洁,但我最终没有对她说.

  一个非常热闹的晚上,土桥拉我到一条灯光诡谲的走廊,我的脑里突然一个画面:土桥在静得死人的角落里双眼红得发光,极其丧尸派头.他用背对着我说你小子来吧,今晚就解决我们多日来的恩怨吧.说完他把手上的手枪扔给我,我一脸不屑地说你小子未免也小看我了.这时他依旧是用屁股对着我,手却拼命地往衣袋里掏,然后猛地一个转身他却掏出了一支冲锋枪来,我惊讶地啊了声,然后我手上的枪也吓得掉汗,“不是吧,水枪?“我没来得及再次惊讶,镜头便瞄准角落的白墙,一把血很自然地溅到墙上.

  一阵妖风吹来,脑里的画面吓得我手臂上的鸡皮拔地而起,心里紧张得像国共两党的十年对峙.

  这时土桥平生第一次握住了我的手,我不禁愣得那张大的口差点合不起来.土桥的眼角顿时变得红润晶莹,他说他非常想念我们以前的日子

:凌晨一两点钟在大街上乱逛;三更半夜跑到学校里晨练;四脚朝天地在公园里睡到天亮.

  我明白土桥的意思是想和我重归旧好,我一脸微笑地望着他,欣然点头.我也非常希望和一班尼采所说的野兽再次争论世界上到底是男人重要还是女人重要时,能多一个可爱的战友.由此可见中国和外国吵起架来,肯定是中国的声音嘹亮.

  这时我又收到了晶的信,他说她以后想来我的这个城市.我叫她不要来,说这里人匪气重.

  人其实对远方总是充满向往,对自己所在之地充满贬斥,即使他所在之处被人看作天堂.

  晶说想待我毕业那年见面,我也常常思考要用一种怎么样的方式见她.本来想找一个和我相差无甚的小子同我一道去,见晶之前再告知她我的装束,而去的时候就跟一道去的小子移花接木,使对方误以为认错人,让她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把女人认作妈的尴尬.但这个方法在我去见一个网友时已为先用了,再回头用的话就索然无味了.

  但这一打算曾一度被耽搁,原因是我在网上看了晶给我的日记,日记里同一时间出现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叫东,另一个叫四分,并且还是叫第四分,两个都是她前任男友.对于第一个我没多大意见,看到第二个就从头顶到脚底不舒服.人家郭敬明叫第四维他也拼命往人家身上沾光,假以时日出了一个第五维他岂不是又要改作第五分了.最后我想一个人出名了你所认识的还是你不认识的都非常希望套你的近乎,即使你的名气在云云众名流中小得像梵帝冈.余秋雨当年走红时也类似如此一下子冒出许多余冬雨余秋风什么的.

  看完日记我非常愤懑,这叫吃醋.然后我毫不掩饰地把这种情绪化的信息发给晶.晶说他有点失望,便打了一大堆没有将来的理由,接着我秉承党中央“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办事作风,丝毫不敢怠慢,又回她一大堆没有理由没有将来的理由.中国人一向崇尚礼尚往来,他给你一只鸡你就得还给他一只鸭,即使他送给你的是一只还没彻底发育好的小鸡,你也得回他一只水缸那么大的板鸭,否则,对方会恨不能用霍卡姆的剃头刀把“礼尚往来“的“往来“铲掉.

  我的作风最终还是平息这场尴尬的风波.

此我再没见晶的打算,包括以后,即使没有像一些学生那样有一大堆诸如要好好学习考大学,现在不是恋爱的时候,读书最重要等等土得掉渣的理由.其实很多东西知识你的感情寄托,与其努力地得到不如让它成为你生命里的神秘印记.

  土桥在一个晚上非常高兴地出去却非常失落地归来.我们知道土桥再次失恋了.至于是他耍了他的小妹,还是他的小妹耍了他,至今不得其解.但土桥这次没有把自己关在茅坑里,他一回来就趴在床上埋头苦写日记,不眠不休,直到天明.我们平时都爱拿土桥开此玩笑,但从此那些玩笑锐减了许多.我们一度追问土桥分手的原因,土桥却缄口不谈.我们偷偷认为土桥最后一定是承受着不可名状的痛苦,因此也没再多问.

  到情人节那天我点了一首>给土桥,那一刻我竟再次发现土桥的眼角荡漾着晶莹.后来的一天土桥告诉我他小妹突然得了一种没药可以治愈的病症.因为她不想让土桥以后长痛,所以果断地给土桥短痛.可是他小妹和他分手时并没有告知他她身患绝症,而当土桥得知这一实情时,他小妹却已不在人世了.

  此后土桥一直都失笑不言,我们不敢拿他开玩笑.直到冬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土桥的笑方才从蛰居已久的心窝里爬出.

  而我和晶依然很平静,除了呆在自己的地方慢慢等着自己变得苍老外,只能偶尔通一回信,信里也没有触及感情,只是凭吊以下青春,因为我很相信曼切斯特那句“年青就是他妈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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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军没有来吃饭,老虎可能也被丽丽姐缠的没时间来,或者是不敢来了,怕他老婆再被我带坏了,而宿舍里那几个家伙可能刚和我混熟,但是脸皮也还没那么厚,所以也没来吃饭。

一个人吃着中饭,突然感觉到有空,不但是这个房子空,而且我的心里也空空的,为什么?我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啊?但是为什么…………

“嘀嘀,嘀嘀…………”

什么声音?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发出类似寻呼机的叫声,这个声音在空荡的客厅中显的特别刺耳,我仔细听,好象在卧室里。我心里有点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好奇心,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那个我还陌生的卧室。

窗帘没拉开,整个房间显的有点暗灰色,嘀嘀的声音还在响,好象在床底下,声音好象越来越大,整个房间的气氛有点象恐怖片,还是先开灯,我四处找了一下,没发现,妈的,开关在哪个角落,算了,还是先拉开窗帘好了,幸好是大白天,要不我还真不敢再呆下去了。

“哗啦,哗啦…………”

窗帘是拉开了,但是嘀嘀的声音也没了,难道是阳光的关系,难道这真象李军说的那样,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头皮真的有点发麻,我可不想做那个《倩女幽魂》中的男主角。想想还是先算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去学校吧,晚上把老虎李军都叫上,这样比较安全。

窗帘就拉着好了,我实在是没那个勇气看一下床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怕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我看到了,还是走吧。快速退出卧室,饭也不用吃了,走人吧。

外面的阳光还真灿烂,路旁的鲜花小草什么的开的都还挺艳,沉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李军这小子在前面向我招手。

“李军,怎么那么巧啊,你去干麻了?”

“老大,我去外面吃饭了。”

“哦,还说呢,你不是说到我那里吃饭的吗?我还特意多做了饭,你小子到好,放我鸽子啊。”

“老大,真的假的啊,我是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我妈妈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你了,这吃饭的问题…………”

“李军,我再说一遍,是兄弟就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自己兄弟就不说两家话,以后要是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不要当我是你兄弟。”

“老大,我………………”

大男人,在这里妞妞捏捏的,象什么,对了,说真的,今天中午我在家里碰到一件怪事。”

“哦,真的吗?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那个介绍人说绝对没问题,我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李军这小子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这个事情上来。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我一个人在吃饭………………”

我详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老大,你真厉害,要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进房间,我是先溜走,这个房子不干净,老大,我去问那个介绍人要会租金,我们换一家好的,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了,反正你那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太恐怖了。”

李军吸了口凉气,这不就是现代板的午日凶灵吗?我的妈呀。

“好了,不要发呆了,先去开会,今天我还要和校长那个老头比试工夫那。”

“什么?什么,你要和校长比武?喂,老大,你慢点,和我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老大………………”

操场上人还真不少啊,哦,还有一个大擂台,干什么,要全学校比武吗?

“同学们,大家按院校,系别,班级,各自坐好,学校已经为你们暂时安排了临时座位………………”

高音喇叭里的声音可不是盖的,把好几万人的喧闹声都压了下去。到底是高级人才,而且是高中选上来的精英,所以很快的,所有的人静了下来,接着很快的按照学校的安排坐了下来。

“咳咳…………现在我们进行教官欢送会,我们排练了一些娱乐节目,希望大家能注意一下现场秩序。”

老套,哎,看来还是打会瞌睡,晚上还有大事等着我。

“小雪,你怎么来了?”

“凡哥哥,我想你了,所以就飞来了啊,怎么?你不高兴吗?”

雪儿娇羞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我浑身都在发热,小妖精,也不知道老妈是怎么调教的,怎么现在的她那么迷人呢?以后我还不幸福死了。

“我亲亲的小雪儿啊,我哪内不高兴呢,我是太高兴了,所以…………”

“可凡,这个妹妹是谁啊。”

一个娇弱的身体躺到了我的怀里,我低头一看,这不是林雪吗?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凡哥哥,她是谁,为什么她躺在你的怀里?”

小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可凡,他是谁啊,哦,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从山里出来的傻丫头吧,好象你和我说过你只是玩玩她而已的,哦?”

林雪的眉眼让我大脑有瞬间的迷糊。

“好啊,凡哥哥,你既然在学校里有了新的女人,还说我们只是玩玩而已的,我一定要告诉妈妈去,我恨死你了…………”

雪儿哭着跑开了。看着雪儿越跑越远,我心里那个急啊,但是怀里的林雪确象八爪鱼一样死缠着我………………我甩,我甩…………怎么就是甩不掉呢?

“喂,老大,叫你呢,老大,醒醒…………”

谁在喊我,没看到我正在追我可爱的小雪吗?我不耐烦的往后一推。

我终于从自己的座位上摔到了座位下面。

“哎哟,我的屁股啊,痛死我了。”

“老大,你在做什么梦呢?上面喊你呢。”

喊我?我奇怪的看着眼镜。

“真的,老大,我哪敢骗你啊,不信你听。”

“请文学系的叶可凡到台上来,请文学系的叶可凡到台上来。”

哦,看来真是找我的,难道?难道是…………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上了讲台,那种别扭的感觉又来了,那么多双眼睛一下子都聚到我身上。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用得着这个样子吗?

“现在,有请我们敬爱的校长和我们的叶可凡同学进行一场师生武术表演,大家欢迎。”

哇,不会吧,老头既然想在这个地方和我比武,这不是摆明着难为我麻,我是输也不行,赢也不好,要是输了,自己在那么多的校友面前丢了我两位师傅的面子,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非把我的所有修炼都费了不可,就大老头那脾气,我真是不敢想象他回干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我赢又不行,这样就坍了校长的面子,那我以后的日子就不用过了,这个………………

“好啊,好啊,比武,比武,比武…………”

台下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一扫而光,掌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校长一身武道服走上了擂台,看来老头是早就想好了,原本我还以为校长老头会在晚上找我比试呢?想不到他会安排在这个时候,我不就成了整个欢送会的压轴戏了麻?

“叶可凡同学,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校长一脸自信的笑容,看来

他对自己的误武功很有自信。好,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好,校长爷爷,我们就切磋一下,还请校长手上留情。”

我也当胸一抱拳。双方简单的打过招呼,彼此就游走起来。我也运气准备,按照师傅以前教导的那样,加快血气和经脉运行的速度,使自己五官的感觉更加灵敏起来,不过,好象这次运功和平时有些不同,全身血气的运行速度更本就没有象平时一样加速,而且还有减慢的迹象,这可奇怪了,不过情况已经不容我多想,看老头那架势,已经出招在即,高手过招就是讲究那一瞬间的事情,我刚一走神,老头“呼”的一拳就上来了。

我躲,幸亏是个虚招,要不我还真可能躲不过去。

“小家伙,怎么走神了?是不是太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了,嘿嘿,这次是给你提个醒,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看来老头刚才是故意让了我一下。

“多谢,校长手下留情,接招。”

看来还是抢个先机为上。

老头大呵一声,不退反进,一个架手,我感觉到老头的力量着实不小,自己差点被挡飞。台下此时的气氛更热烈了,我看见前排的一个女教官站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被我打败的那个美女教官,也是我们这个队所有帅哥的噩梦,听眼镜说,自从被我打败后,她自休息了几天,就又来上课了,可是来了之后性情大变,变的更为恐怖,尤其对长的比较好看的帅哥,那是见一个杀一个,手下决不留情啊,所有男生见了她就象见了鬼一样。他们都说这个结果都是我造成的,军训结束后要找我算帐。

不行了,老头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了,不会吧,一个六十多的老头,怎么到现在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是不是人啊。

台下已经嘘声一片了,是啊,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既然被一个老头打的没有还手余地,这不是在给他们丢脸麻?不过有这些反应的大多是大一新生,那些老生好象一点都不以外这个结果,有些还在那里不住点头,看来他们对校长的武力还是有所了解的。

“我躲,我闪,我跳…………”

我还是没有逃过老头的必杀绝招,被击中胸部,现在就一个感觉――――痛,贼痛啊。

啊,校长武工高强…………”

“靠!是哪个混蛋已经在那里迫不及待的开始歌功颂德啊。”

我捂着胸脯抽空看了一眼,靠!原来是暴龙那个鸟人,这小子的马屁工夫不怎么样啊。

果然,台下大部分的人都在以奇怪和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可这小子还是在那里嚣张的叫唤,还有那可恶的校长,现在是一脸惋惜的看着我,仿佛很为我难过一样,妈的,虚伪,无耻,卑鄙,下流,混蛋,二百五…………

“叶可凡,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哦,看来我还是有支持者的,受伤的心里顿时有一丝动力,不过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呢?转身一看,哇,原来是美女教官。

“王教官,请你注重自己的言行。”

一个看来是学校老干部的老头站起来想制止她的过激行为,因为我发现此时的教官好象很愤怒,我真是奇怪,我和校长比武,和你有什么关系啊,瞧她这么手舞足蹈,还有带内想冲上擂台揍人的样子,我还真有点害怕,不会想揍的对象就是我吧?

“叶可凡,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被一个老头给打败呢?你可是打败过我的,你给我站起来,听见没有,把你的对手打趴下…………”

哇,声音够响,中气也够足的,台下那么多人的声音都被她盖下去了,不过好象还有很多人没有挨打就趴下了。

“这个人是教官吗?既然要求自己的学员把校长打趴下…………”

“果然是帅哥杀手,连校长这个老白马王子都不放过…………”

“果然我们最最敬爱,最最景仰的教官,既然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是我胸中永远的英雄………………”

下面所有的人都被教官这句话给说蒙了。恐怖。我看校长老头现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呵呵,连胡子都有点飞起来的感觉,好玩。

“小艳,你给我坐下。”

看来是有人发威了,原来是所有教官的头------美女教官的爷爷。

最后还是重重的坐了下来,但看我的眼神却更狠了。“小子,你小心点,要是输了,有你受的。”

看来美女会这么着急是为了怕我输了这次比赛而弱了她的名头,毕竟我曾经打败过她,所以我就不能输给校长老头,汗,看着教官威胁的眼神,我的背都在发凉,这次万万输不得

“怎么样?还能再战吗?”

校长笑呵呵的看着我,他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是有气,我就不信了。

“不要紧,只是一时走神,我们可以再来。”

“好,有骨气,我欣赏。”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了,起先我还能还上几招,接着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在我再三拒绝校长休战的提议后,校长好象也打出点真火了,下手也重了,但我又发挥了我打不死的蟑螂的优点,任你惊涛骇浪,我仍是那浪尖上的一叶扁舟,我就是不倒,看你手打的软不软。

教官这时候也不叫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我被打倒有站起来,接着又被打倒,接着还是站起来。

“老大,不要打了,你是打不过校长的,认输吧…………”

李军和老虎这时候既然放我的气,漏我的油,妈的,回去后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两个一顿。

又倒地了。已经麻木了,真的麻木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全身除了热还是热,好象校长老头打我一下,我就得到发泄一下,是不是象电视里说的,当痛苦达到极限的时候反而会觉得舒服,有些人就通过自残自己的身体来得到快乐,俺们不会也有这个癖好吧。

“热啊,真的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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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依唐宋格律词谱,除以注明古韵的诗词以外,其余均用现代韵律.

  帘外才歇春日雨,叶底花间,燕啭娇莺语。愿把佳期残照付,斜阳已下楼深处。

  独倚雕栏无意绪,想却依约,还恐无人与。自下玉阶闲步去,薄寒又已沾金缕。

蝶恋花―小园秋(古韵)

苔迹满园黄叶路,回首遥看,苑垡孪愦ΑT赴研幕呈榻醺叮袢慈美氤钗蟆

闲步默听双燕语,难觅佳音,只与残红遇。愿倚雕阑歌别绪,轻寒已入相思句。

几叶萧萧风带雨,遥夜轻寒,添却心头苦。欲把旧怀书里诉,而今还道难成句。

泪与灯花都落去,轻抚红笺,凝想鸳鸯侣。有意留情终不住,愁思已到伤心处。

寒雨葬花天气里,遥夜惊寒,添却凄凉意。玉钿银钗都舍弃,只应唯有愁思系。

若有音书双燕寄,知己谁人,何故还寻觅?忘了情丝何处理,阴阴淡月薄如纸。

蝶恋花―柳(独木桥体)

蝶舞絮飞莺啭柳,湖畔桥边,折取青丝柳。别意与君心寄柳,无言默对长亭柳。

独坐凝眸空望柳,添却相思,黯念西湖柳。雨罢新晴闲倚柳,几多情愫皆因柳。

浪碎残红柳影长,霞中寒雁过斜阳,婵娟渐渐上东墙。

红泪眼中湿锦袖,清辉窗外照衣裳,摘得明月理薄妆。

明月天涯两处知,情心默对此佳时,风如青柳万千丝。

玉兔丹眸成黯念,银河碧水化相思,愿摘星斗做春衣。

菱荇芦花苇叶柔,萋萋芳草满汀洲,烟涛碧柳送行舟。

燕尾双裁渔唱晚,云中过雁水悠悠,天边残照半城楼。

减字木兰花----水影

河边柳影,烟笼桥头伤往景。碧水悠悠,桥下连襟弄扁舟。

清波轻荡,往日柔情随水漾。雁过无痕,遥想春闺梦里人。

莺啼序----春秋感怀

硝烟镂空远去,对沉沙断戟。自孤倚,天数茫茫,世事纷扰无意。

水声诉,春秋几度,亡灵过却音书寄。念浮云,游幂流离,欲留无计。

试望平原,蔓草拱木,系飞思展翅。夜明月,荒野孤魂,断鸿哀彻声里。

烈马,染镝血、伤心长恃。望天西,萧索无极,遍寻残迹。

斜阳草树,巷陌寻常,几经坎凹省L臼兀寥黄喑跬品ü欠绮校〕砂字健

悲歌一曲,痴人说梦,千年幽怨秋声赋,感伤怀,草木春秋逝。

风花雪月,悠悠往事如潮,惨凄故旧如弃。

山围故里,浪打空城,叹惋遭乱世。郁旧迹,沧桑移去,败草连天,雁向萧关,叶浮身似。

遥程万里,离情别恨,天涯明日还几许,泪痕清,寒纸轻灰起。

凭谁都问庾郎,赋动江关,几番恸悸?

蝶恋花赋----与一朵花儿的对话

春来佳时,百花摇蕾,朝露轻寒。望蓓蕾之婀娜,循暖风之婵娟。凭栏凝伫,恍若心间。

春花含蓄,彩蝶羞涩。喜红颜之婉转,好佳人之依约。含苞绽放之势,流彩灼耀之芒。冰肌玉骨,国色天香。逐来时之佳意,念此刻之衷情。临风而绽,带露而生。愿化自由之彩蝶,萦舒逸之翠茎。神韵依旧,悄绽无声。

玉颜始掩,红晕初开。锦袖逐舞,芬芳相溢。为何人而吐香,与谁者而争欢?愿同携与共春,盼祈福与千年。

共今生之相聚,与前世而有约。偷移前生之一刻,悄绽今世之时节。冬霜凝兮欲冷,炉火燃兮御寒。以纯情之相许,共真意之夙愿。穿游云之卷舒,越时光之往还。

长相伴之独诉,长相守之轻语。还闲野之踏青,与水云之添欢。剪凝泪之玉眸,添心怡之笑颜。

苦无情之沉浮,恨孤寂之飘零。仙子相失,泪澹光晶。翠叶燕伴,朱帘莺友。有黄花之凄苦,惟孤蕾之消瘦。

寻寻觅觅,停停过过。云去云来,潮涨潮落。眼中滴血,泪中凝睫。望秋水与碧空,落冬霜与素雪。倚雕栏而独看,凭玉柱而默望。惟仙子之远游,只别魂之飞扬。

惟形单兮金缕,独影单兮薄妆。对夜色兮飞盖,与泪痕兮清灯。寄情感兮飞花,寻独秀兮风景。此思绪之迷离,若孤蝶之翩翩。拨心头兮琴弦,奏乐章兮曲缘。等款款之步履,待轻轻之和弦。

碧叹思念,仰望长空,雨里白云。谁举灵秀之玉手,抚抑郁之孤心?向光阴之清风,与时间之黄金。以一瞬之须臾,渡无垠之冬天。离和有份,聚散为缘。愿天降以祥瑞,盼心生以悠然。

望不期之相遇,痛凄楚之羁旅。看镜花兮故旧,理容颜兮依然

。仙子飘零,轻拂疲惫。经飘荡之流水,成静凝之芳菲。几经风雨,数历春秋。拾零落之彩笺,上凄凉之心头。对明月之西落,逐江水之东流。

心亘古而不变,情永世而长随。独眷抚与茎叶,还呵护与花枝。贯百载之重逢,更千年之相守。终古不悔,寂寞身后。相视如珍,相敬如宾。去秋日之寒风,散夏日之乌云。留明媚之阳光,与纯情之芳心。共道路之长久,同风雨之苦辛。继相濡而以沫,至叶落而归根。

追忆(16岁生日之作)非排律,以大致格律写成。

宝剑银锋寒意起,重重玉砌断飞烟。长风万里冲天际,雪浪千层坠碧潭。

野雁夕归林障里,孤鹰夜度畹原间。秋凉已入心深处,自倚斜崖不忍还。

忽闻身后马声嘶,动地三军急掩来。前有寒潭深百丈,后来万马断途归。

刀光斧影接天日,铁骑尘沙谷里埋。泪落终别难复往,唯觉举剑斩将回。

黄尘冉冉剑芒起,绿柳微微含笑看。贯指九天斫断阙,月斜碧落望秋蓝。

乱石难定千军骨,残刃何时梦里燃。欲去无须念此恨,犹为天堑划井阑。

霓彩纷飞金缕破,红花溅落万人寒。龙麟傲骨含笑去,马背银銮洒泪还。

乱起军中兵甲散,平征祸患将王谈。云霞莫看安然意,倩影无时忆已难。

茫茫风雨独寻觅,只愿芳容眷影回。裙带已凉难远望,还将仰首起相随。

红花落雨无寒意,秋草寒时十里堆。素手相牵别呓语,英姿断喝马蹄催。

残灯一盏殷勤弄,归影烛光摇曳情。寒夜天霄凉似水,暖房红焰夜云轻。

香衾闲坐迷离处,空叹芳华孤苦行。泪落沾襟难入梦,只因春水已成冰。

推门默默独行去,静掩柴扉踩断屐。冷雨渐落湿碎瓣,寒风掠地起涟漪。

涟漪已散空浮恨,划破芳容忆往昔。旧影无端春欲弃,维扬梦里啭黄鹂。

蜡炬香绵屋内绕,烟飘美目渐迷离。云罗万里鸟声断,风过堂檐燕语凄。

等是薄情东逝水,心潮渐落语依稀。纷纷甲子乱难定,故为朝思自以弥。

凄凉宝剑缘独舞,飞雪流光梦里萦。落雨萧萧归雁泣,流光皎皎夏虫鸣。

平沙漫漫风尘苦,断玉灼灼泪水莹。径叹无端烽火起,硝烟惊憾习材

临别怅望归来处,结誓他生更难期。再是春思七月际,谁人相见浪逐时。

鸳鸯仰首鸣相向,夜夜徘徊到此啼。海角天涯终有尽,绵绵只恨是别离。

寂寞窗前,愁思过晚,云海升月,明似银盘。明月窥人,抱影无眠。况离愁之久长,复锦字之孤单。有浮烟之依水,夜蝉鸣之安然。顾影空怜,旧游似梦,芳华如水,行至伤情,浮波萦梦,故里情醉。

  柔肠千缕,牵风带露。盼对月之佳会,今断肠之心碎。月出天而苍茫,从别去而路长。有华灯而远望,寻飞花而离惘。暮色近兮中天,幽香满兮汀渚。愁衷情之故我,惟形单之金缕。唱多丽以聊许,晓莺啼以留序。

  舞月歌风,遥寄星河,凝思依然,守望几多。终是白露下时,月明故乡。故人何在,烟水茫茫。与子一别,山高水长,长风过而水扬,横波浮而浩荡。望孤舟之随波,终渐去之东航。泪成珠之惆怅,魂别时之凄凉。

  或乃炎气相仍,烟液所积,霜雪俱下,潮水相击。望故园之渺渺,苦知予之寥寥。春暖照兮草生,秋雁过兮风起。念君今而一去,飘忽往而千里。苦异地兮远山曲,恨塞北兮长河湄!天时不兮相待,竟谁陈兮吾哀?夜银星之终没,回首雁之又过。远水孤云,目逐帆卷,轻舟不见,魂萦梦牵!

  念闺中之风暖,怜陌上之草薰。仰天津之绚烂,鸣鸾鸟之啾啾。望青龙之高阻,逐玉凤之远游。望柳畔之烟波,忆无端之心事。雾霭云霓,离离幂幂。泪成珠兮飞洒,风飘摇兮忽起。锦曲泪尽,回文添伤!寒砧催兮木叶,瑶台晦兮流黄。

  复与红药年年,径自花开,不知别绪,共饮离杯。飞云过月,花落亭轩。今之予兮别去,独还我兮依然。隔明月之两地,共千里之婵娟!

静锁一庭春日雨,望穿兰苑粉香匀。冰绡乱影凝愁黛,水剪双眸点绛唇。

野巷无寻传信鸟,邻家难觅画眉人。落花随水皆流散,唯有沉罗万里云。

别君此去何时返,碧草萋萋几刻休?落雁百年独北望,清波千载自东流。

青龙回日高标阻,玉凤承旗赤水游。暮色烟涛斜柳畔,目逐帆卷送轻舟。

心梦无痕轻似水,丝丝抚掠望楼兰。长河雪浪穿珠线,寰宇银星划碧天。

薄雾里,追思缥缈素云间。云中不忍寻别梦,梦里何方是故园?

宝剑银锋寒意起,重重玉砌断飞烟。长风万里冲天际,雪浪千层坠碧潭。

野雁夕归林障里,孤鹰夜度畹原间。秋凉已入心深处,自倚斜崖不忍还。

叶底帘间莺语啭,花旁檐下燕成双。轻衔金坠杨花浅,暗吐青丝柳黛长。

院里蝴蝶重起舞,云中鸿雁复归翔。絮翻芳草石桥畔,一影粼波碧水藏。

只怨苦别离,何年复返期。寒风卷地起,黄叶掠窗飞。

月畔浮云处,烛光归影时。仍逢花落际,挥手望相思。

远望寒江外,玄云映浩空。飘风冲天际,蛴耆鞒局小

乱坠白珠链,纷飞紫电龙。遥遥虹挂日,俯看水云同。

摇落秋为气,凄凉草木衰。残蝉独苦楚,寒月自伤悲。

遥夜长星没,乡书几日来?伤歌绕恨曲,霜泪照吴台。

冷月池中弄扁舟,恰如径自倚空楼。楼高近月独寻梦,梦里桃花落尽头。

沙下银瓶尽是沙,然知昨夜雨如麻。无觉寂寞风微暖,树下花枝透绿芽。

背飞双燕石桥外,烟笼平湖细雨间。漫卷轻纱垂柳畔,含情欲写旧时缘。

清风轻剪沧波起,几抹微云碧水间。芳草欲含天外雪,翠烟凝笼黛遥山。

微云几抹天涯外,孤岛青山碧水间。笑语忽惊鸥鹭散,浪拍沙际一帆还。

玉殿琼楼夺日月,千城灯火耀云钩。长桥高架腾旋起,霓彩飞虹不胜收。

流觞万顷杯中水,晚照波心映碧空。浪卷鎏潮飞似箭,破天直下挂长虹。

落鸦声乱风拂柳,流水蝉鸣夜寂然。云里婵娟何所见,一池寒水坠银盘。

霜残青柳江城月,雁彻寒窗泪剪眸。锦曲迷游秋梦里,飞花细雨荡轻舟。

雨荷池里鱼儿戏,风柳叶间玉露滑。遥看彩蝶枝上舞,泥香一缕透窗纱。

傍晚闲来泛小舟,繁星天外雨初收。西风吹冷湖中月,寄与清波几段愁?

别君去匆匆,何不久长留?留我遥夜里,寂

寞倚危楼。忆昨江柳畔,残霞碎凝眸。

清风万里过,无奈自横舟。月出云海上,星依素帘柔。冷落寒窗下,我心念悠悠。

近月独寻梦,秋英落尽头。鸿羽归还日,方能断离愁。青龙回高标,玉凤赤水游。

落雁向北望,碧波逐东流。雾霭掩云霓,鸾鸟鸣啾啾。伤怀锦字里,怎得生寒秋!

银弦终有落,清瑟几时收。南浦烟水散,芳草此情休。守望星河里,许愿缘可求。

茉莉香草茶,紫砂小陶壶。午后闲情久,可来一品无?

摇落秋为气,萧索草木衰。陇雁南飞去,孤影独徘徊。白日渐西匿,远山没阴霾。

回风飘摇起,卷地掠黄埃。残月出天外,银霜照古台。秋蝉鸣凄苦,寒窗独悲怀。

遥夜长星落,乡书几时来。孤灯怨清瑟,伤歌遍野哀。

只怨苦别离,何年复返期。无人知此意,月下对影依。凝思长久时,暗暗忆往昔。

仍逢花落际,挥手是相思。归倚小窗边,遥望总相怡。炎气乍相仍,烟液盈所积。

霜雪俱飞下,潮水间相击。夜深风雨凄,管弦有谁知。游丝几万缕,花影悄悄移。

几经冬与夏,谁人还相识?故人一去后,冷落是新诗。伤心望江南,提笔赋长词。

桥下轻舟过,红药满长堤。忆昔桥上客,零落早相失。微雨风著露,夜深泪暗滴。

幽梦从今别,风雨多如洗。秋水对长天,细浪逐千里。燕子过窗边,相随空难觅。

斜倚玉阑看,钿影留无计。点点尽繁红,还是旧时日?舞月歌风夜,暂把遥情寄。

多少流年逝,旧信空来此。谁问他年事,感别还结誓。古今叹多情,销魂当此际。

总待添新愁,书写成白纸。雁字北归日,梦里寻浪迹。情双长久去,缘罢终难弃。

雾霭掩云霓,离离常幂幂。佳丽南朝地,盛事曾谁记?依旧是从前,几多伤沉抑。

摇落秋霜,古来多怨,百年历史无情。看南翔陇雁,恨故去亡灵。

紫台远,关山不见,日白西匿,难觅都城。郁青霞,修夜遥遥,寥落长星。

帝王按剑,溢雄图,多是愁兵。恨曲绕伤歌,吴台月下,南越死声。

望遍野霜凝泪,孤城里,饮恨心惊。看江山依旧,千秋谁论功名?

边城都外,烽烟逐日,矢纷飞,白鸿交坠。阵乱敌凌,躐断行,千秋功罪。俱残兮,已然破碎。

长刀出鞘,锵鸣声起,指神京,高驰┤瘛4笊⒈吖兀硭唬瞥鞠嗤恕?椋刖沧恚

悠悠碧水,依依嫩蕊,忆昨时,幽然心碎。冷落清明,绿柳斜,烟波凝翠。默无言,絮飞乱坠。

轻轻缓步,空空遥望,念明朝,多难佳会。草色天涯,燕去空,杯中情醉。自相思,怎知错对?

皓月当空,柔云聚散,昙花静夜轻轻绽。远望潺魉兆悦酰前踩弧

漾漾浮波,摇摇垂柳,落鸦送过声声乱。不似前夕,万点萤火纷飞,映清潭。

旧忆无端,欲归处,银星千点,故园柳影如昨,愁思此去何年?水依然。

月华浮云处,皎皎划穿天际,一池寒水,所见为何,坠地银盘。

寂寞窗前,愁思过晚,霜结满地消沉久。几度情随风去,心念悠悠,素帘柔。

暮色中天,银星依水,月华暗淡江边柳。雁彻寒窗,点点银碎凝秋,望空楼。

一盏孤灯,更多少,无端心事,静逐梦外繁星,独随字里迷游,怨难收。

渐情怀凄惨,恍入依稀幻境,眼前惟见,细雨飞花,碧水轻舟。

听觅燕鸣枝处,站起推门寻去。窗外燕飞空,只见乱飘轻絮。无趣,无趣,寂寞院前竹路。

屋外晚风轻扫,屋内梦中情好。蜡炬烬绵香,长夜卷云轻巧。谁晓,谁晓,明早落花多少?

日晚江边堤路,雾蔼朦胧烟树。思柳下人儿,独步小桥何处?轻语,轻语,凝想梦中鸳侣。

帘底才歇纤雨,叶底燕莺轻语。残照浸云霞,已下小楼深处。闲步,闲步,薄雾惹湿金缕。

几叶冷风兼雨,打起旧时伤苦。欲写诉情书,却道全无说处。谁与,谁与,寻个信音些许?

天也苍茫,云也苍茫。斜倚篱下,几度彷徨。秋雁阵阵,几点成行。虫鸣风萧,心也迷茫。 星河邈邈,荧惑在旁。月转星移,秋渐清凉。残灯孤影,欲归迷航。万

碧苇湖中,轻波漾漾。浮云远过,孤雁南翔。凝眸遥望,小路悠长。路边古木,斜枝摇荡。

不如归去,空自徜徉。长风千里,神邈茫茫。旧忆从前,多少痴狂?回首忽见,满地斜阳。

蒹葭苍苍,碧水湖旁。数点白鹭,远渡高翔。塘中倒影,一字排行。浮烟千里,长空渺茫。

风起横波,浩荡飞扬。孤舟随云,终渐东航。泪落成珠,多少凄凉?化作相思,只道情长。

来从天津,渡远潇湘。漫山鸟语,遍野花香。行云卷舒,往事流芳。几度欲归,故人身旁。

星辉闪闪,泛舟波上。柳影曳愁,君亦何伤?只道依旧,空识归航。旷野无际,别后久长。

苦短年华,羁旅况艰,谷雾庐烟飘荡。长恃日闲,度却朝晖,空叹岁华曾往。

待写华章,有多少,豪情曾向。思量,话室驻前年,旧朋三两。

昨日风雨还曾,把旧事都来,诉情凝望。思遥利析,怅惘伤怀,浮生尽织罗网。

憾怆悠悠,哀鸿彻,横烟荒莽。难忘,多返顾,蓝桥路上。

仿排律作―鸳鸯弦(仅依格律,无对仗。)

陇首云飞秋日晚,纷纷雨过洒庭轩。无情烟柳千丝缕,万里长风送卷帆。

道尽别离歌一曲,伤怀终是总添寒。情愁无限沧波意,不见轻舟共梦牵。

往事如烟经梦断,梨花飞雪影无眠。多情自古离别苦,怎道情深故里前。

风过飘零吹泪落,溪桥流水尽波澜。雨荷池畔思明月,风柳桥边映玉盘。

乱打浮萍多怨恨,浮萍惊散入流年。长空寒彻鸣孤雁,锦字何时梦里还?

旧信频来独默默,常思何日见红笺。渺茫细浪盈盈散,望断天涯碧水间。

一叶扁舟终渐远,井梧零乱惹残烟。小窗闲倚归情望,寂寞悄悄卷素帘。

西海尽寻无凤鸟,五湖烟水有鸳鸾。殷殷流水何时止,隐隐山光映紫銮。

明月终为隔两地,与君千里共婵娟。桥边红药为谁绽,径自花开又几年?

往事纷纷如雪霰,绮楼自怨绿云端。此生纵是无缘聚,只为还拼华岳颠!

河汉盈盈清且浅,风拂柳影水潺L煅拿烀煳抟粜牛6郧ED谎

风起纷飞花片片,深宵更漏已将残。不眠多少相思苦,难就华章纸一篇!

过月轻云悄聚散,飞花舞落满庭轩。草薰风暖闺中度,明月依然照我还。

拂面镜花仍故旧,梳妆倦客泪容颜。童年已去多追悔,细雨前欢散尽缘。

金缕幽香多丽唱,秦娥戚氏忆江南。初提玉管读书试,写尽悠然暂赋闲。

临水登山独对月,秦楼楚馆向流连。昨时最惹情愁苦,只把情心作素笺。

一种相思情故旧,散愁数点怨依然。归鸿北往南寻雁,碧水寒江对素兰。

尚有余香千万缕,心间梦雨在天边。惊风乍起来疏雨,闲倚书窗自寂然。

留记新诗如往事,千言万语化浮烟。他年只待成追忆,如雾相思对远山。

幽怨凝愁今过晚,痴心寂寞倚窗前。遥逐云海升明月,千里清辉似玉盘。

飞盖灯花人对处,枕边抱影夜无眠。银星依水浮烟起,哀曲笛中对管弦。

岸柳晚风初夏至,夜莺鸣唱自春阑。年华苦短愁多叹,庐雾漂泊况旅艰。

拍岸汀涛抒过影,伤怀夜永尽斑斓。山盟海誓今犹在,自倚危楼短句添。

遥记秋高游冶处,踏青闲野水云欢。长空碧叹思念甚,难赋深情纵彩笺。

千缕柔肠相付尽,牵风带露影还单。哀中怨曲凭谁诉?暂把心怡化纸船。

野陌独行明月夜,月华似练雅情添。浮华小路游光影,万点银星划碧天。

月影微倾霜满地,孤舟荡漾碧波间。船儿渐渺多芳草,萦梦浮波乱绪绵。

心雨轻柔如往事,无痕过燕觅相难。长空烟笼平湖上,戏卷轻纱柳岸边。

幽梦一帘今去后,几番风雨倚阑干。茫茫秋水逐烟浪,旧信空来画纸鸢。

摇恨雨荷风曳柳,销魂岸芷黛眉攒。渡头钿影冰钗断,云外天涯一领衫。

一盏孤灯寻断雁,池边冷月薜帷残。寸心尘外添愁处,晚忆空骺嘤胩稹

春事迟迟来燕晚,锦儿偷寄与溪仙。春宽梦窄纨金缕,过却清明载画船。

杜若还生兰渐老,长波妒盼黛遥山。渔灯分影春江宿,且倚心乡作故园。

待写书中长恨赋,伤心千里是江南。重招怨曲哀筝柱,败壁题诗对海蓝。

闻道华阴昔上士,服食丹药已还仙。犹学妙术

寻无处,灵道如今寂未传。

丹灶百年今不顾,鼎金苦炼正方坚。一朝驾鹤升银汉,复与参鸾去远天。

一瞬暂游翔万里,少别今日又千年。世间唯有离别重,南浦送君意万般。

风雨几经飘打去,春秋数历寂然还。悲歌一曲爰哀罢,空有来人论圣贤!

幽梦一帘多怨恨,红尘苦叹路无端。怒涛寂寞空拍岸,故里山围已万年。

旧曲凄清谁寄取,欲别难弃旧时缘。今流古水千秋去,暂把孤帆上苑观。

草木山河依旧在,深宫紧锁二十年。南唐凤阙三千里,几度清风过海湾。

黄叶姗姗飘零久,伤情深处岁迁延。今朝往事追忆去,陇水潺巢菪

朝雨秋波成恼恨,相思还愿把情牵。雪峰含尽沧桑意,辽海无垠纳百川。

池馆楼旁剥绿瓦,亭台苔迹长青砖。皆空寰宇洪荒滞,过目浮生对古原。

飞雪胡天逐塞北,平林迷雾笼长安。飞星如水秋空划,雪浪银河彩线穿。

陇雁南翔云色寡,孤鸿寒彻过冰旋。东篱把酒南山意,心远凡尘地自偏。

回望都城千嶂里,留得野史画朱丹。红烛归影秋蛾去,夜月空明伴苦蝉。

胡马嘶空镝染血,危楼还把紫衣编。楼台风雪冬霜日,又到春来画角繁。

回首旧游桥访尽,薄冰如履对玄渊。车屯错轨黄埃起,泪下风吹血蔚沾。

酸楚一时多少叹,迁延还望日高悬。铮铮蹄迹三千里,萧飒寒风雪浪尖!

音信无托绝断去,闲情妙手解连环。流萤浓雾浊窗附,深夜凝思忆柳婵。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弯。今宵望却长亭路,明日伤情又几千。

飞背青心双燕过,红烛好计自谁怜?无寻青鸟传信至,回首中来望陌阡。

随水落花皆散尽,云罗万里信音含。无端锦瑟成追忆,残迹何时梦里燃?

凤鸟无寻珍木筑,所食西海有琅W哉廴裟痉魑魅眨褂曛靥戆俅θ

谁道贪泉无可饮,涸辙便是自觉欢。无依孤影寻君处,山水重重望眼穿。

往事如烟思亦幻,人间百载尽欢颜。浮云野草悠悠恨,花落逐流碧水间。

千载谁堪尘世苦,古今如梦叹多艰。寒江独泛木兰棹,莫枕潮汐断旅迁。

雪霰风吹酸楚叹,天经地纬怨秋寒

。蝴蝶沧海风吹絮,飞渡孤鸿万里难。

多少黄昏独苦楚,夕阳几度动江关?白云逐尽红云泪,十载春闺默望还。

悠然对镜正梳妆,温柔长发披肩边。两载至今仍未剪,只因无人为此言。

总觉不似此世人,身与灵魂难相从。不知何为来今世,今世于我太匆匆。

凝思闲倚正无绪,眼前恍出镜中人。衣襟铜镜仍故旧,定睛时分却无痕。

今生屡屡见此境,都似镜中莫名人。无端暗想何为者,于我相似仿同神。

莫问此时见何故,多应不是此时身。虽知此刻梦境中,多似千年殷商时。

身在虚无飘渺际,周遭景物却心知。无人谓我此何处,唯有心感自谓之。

城中百态恍为故,行人邻里似相识。不仅唯此思念甚,依稀恍若见夫君。

诡异道来无由信,今世浮生无信存。梦中却似他乡客,前世昨身还独寻。

记忆恍惊成两处,古有殷商后为今。梦里情双长久去,仿佛知守两情心。

唯有士兵仍如故,周遭百姓尽啼哭。无端追问前因后,才知夫殉帝王途。

胸口沉痛如磐石,心怀伤感今未出。痛苦深时彻心肺,凝望君时却虚无。

末了一瞬逐君去,此刻与君携相续。霎时周遭皆不见,唯有满天烟花舞。

依稀古幽怨声,悲愤情里心中苦。梦中旋转缥缈去,眼前长发尽遮拦。

唯有烟花纷纷落,仰头环望却无边。惊为戏码梦中意,此意终使拔长剑。

横剑虽依身死去,依稀恍若昨生见。苦心相守君身畔,血泪交融相留恋。

忽感回旋虚空里,恍见死后共缠绵。梦境到此忽惊醒,以手拭背冷汗淋。

独自空对杯中水,此时欲饮已无心。几经思量还欲睡,辗转再也难入梦。

心感自念明朝去,不知何事过浮生。喜悦惶恐复无奈,殷勤留与谁相待。

多情绕人无情梦,静等佳期信音来。许久不愿多闲步,昨日预感今何处?

最终难耐心意违,独为追寻推门去。不知所向为何方,只把归途相忘却。

无依孤影寻君处,几经徘徊心添怯。车如流水马如龙,往来行客过匆匆。

萧萧黄叶纷纷落,此刻心思谁堪同。等待几时复寂

周遭景物尽迷离,万事至此尽相忘。天旋地转无意绪,眼前依稀曾相识。

心异难尽千万语,脚步声来把心提。不知何时正凝思,身后一语轻来传。

心头紧缩如潮涌,酸楚复含多少叹。回眸凝望轻语际,定为夫君相与还。

同时惊愕尽无言,唯有相对数尺间。多年不见何为泪,而今此刻涌如泉。

夫君面庞渐清晰,几欲开口同时问。悲欢记忆本无由,此刻却已忆相认。

确为夫君终不过,前年以前正殷商。我本当朝诸侯女,与君相爱话情长。

鸳鸯两情同今世,生死不渝为明誓。红颜如风转瞬逝,一朝闻道君王死。

强抓臣子为人殉,夫君之名数第一。只因为人终刚直,可叹不幸受排谤。

离别故去谁长留,相对无语泪千行。末了一语情深重,“今生今世愿相从,

千年万年终不悔.“语罢相拥君怀中。满天烟花纷纷舞,然后方有梦中情。

几生几世几轮回,等待换得聚今生?不知何时回神后,依稀已在楼台前。

转头方问此君处?夫君颔首默不言。随君走上阁楼中,满屋惟只见漆黑。

舞内一盏古油灯,竟有阴气暂徘徊。所借昏黄灯光里,惟见图画满四壁。

画中所云何为者?惟有我在殷商时。双双斜倚靠墙边,空空叹惋默无言。

眼中所落碎珠坠,无声似没虚无间。浮生纠缠多幽怨,万语千言终难说。

多年恩怨难了结,只把今生空走过。千年之缘无从道,此刻若道终成错。

忽然只见心滴血,末了周遭血色中。恍惊正欲开口时,眼前万物尽成空……

惟有烟花纷纷舞,已在荒郊旷野中。风卷落叶漫无边,层层枯叶尽相叠。

枯叶打地旋转去,声响凄凄似呜咽。不知此时处何方,满目迷离与沧桑。

心中伤苦却不痛,渐觉此刻多茫乱。或许千年本一梦,今生相聚终为幻。

无语径自独行去,风舞长发遮双眼。长发随同枯叶舞,天地痛为酸楚叹。

又是千年古声,纠缠悲苦与幽怨。谁知此刻心中情,惟有落叶沙沙声……

巍然穿云华山颠,弥漫红光古洞间。 今日红光始消退,炉火初生已三年

蓬头散发欧冶子,始见微笑上颜面。 如鹰之目照炉中,视其所成五绝剑。

然见笑容僵其面,枯手抚剑坐长叹。 巨阙大巧虽天成,形粗体拙透骨里。

鱼肠腰细剑身短,少有阳刚君子气。 胜邪锋利却不韧,光芒难掩俱倾露。

纯钧形神固堪奇,终留华美于世欲。 失望之余多少痛,泪落滴得末剑上。

铮声一响忽使听,几多期盼生绝望。 水剑相击如此音,莫为宝剑做何物。

狂喜复至捧其剑,已令苦心久惊忽。 墨柄古朴略雅致,银锋凝气扑面寒。

利韧至纯于骨里,泪水始落无迹寻。 洞内辉光甚微弱,剑身灼眼似流泉。

流泉影中见清湛,恍如银星穿珠线。 是时欧冶正得意,遂乃谓曰湛卢剑。

愁容微微笑几许,细刻湛卢柄身上。 捧之缓步踱洞外,重逢久别明日光。

竦剑凌空砍巨石,流风扫过透石底。 巨石屹立犹未动,湛卢已然穿痕里。

欧冶清啸肃其意,果然好剑不负此。 语毕轻轻拍巨石,訇然一震石中开。

分毫不见湛卢损,石中销痕如刀尺。 仰天大笑向长空,何方安知干将子。

汝成干将与莫邪,终为愚王所赐死。 愚弟湛卢敌干莫,吾今虽死已无憾。

暂且赴向黄泉路,再度与兄来论剑。 不才之人持湛卢,他日吾当摄剑魂。

说罢横剑自尽去,湛卢剑身无血珠。 几经风雨飘打去,数历春秋寂寞还。

英雄豪杰慕此名,相继取剑攀华山。 华山空余铸剑炉,无寻湛卢落何处。

再叹愿觅余四剑,终不知其可在无。 几朝风云转瞬逝,皇子隆基旦日来。

华山此路贯天险,纵上乃登莲峰台。 千年古洞仍如故,惟觉骷髅略不同。

颈上斜横一古剑,剑光如雪舞蛟龙。 见此一幕李大奇,匆匆上前捧长剑。

寻觅其中为何者,惟余古字柄中间。 书之所云两字耳,细观方知是湛卢。

大喜继而又大惊,千年古剑出世途。 收敛心神凝于目,试看冰冷银锋芒。

紫色寒光映面庞,是时隆基喜欲狂。 平息内讧何为者,持有湛卢对宫廷。

至乃湛卢为神物,日日夜夜不相离。 削铁如泥平此利,平息内乱处韦氏。

九五之尊一朝得,然后方有开元世。 唐诗有云无题句,或曰君王按湛卢。

横决四海人尽知,欧冶神剑今始出。 采矿冶铁复铸造,每每覆历各三年。

天剑所成知何时,流传早远于先秦。 恍若一梦三十载,京城乃出江采萍。

入宫代取湛卢剑,江南梅妃岂虚名。 可叹数月流澌逝,天子复得玉环来。

雪肤花貌更倾国,江山怎能抵娇媚。 湛卢贮于藏剑阁,明皇沉于红罗帐。

朝朝些许带偷掐,那知窗外日飞光。 湛卢不按夜夜鸣,明皇久醉羽衣裳。

光阴数年空虚度,只有忠心举兵叛。 胡骑十万压边境,李唐江山至此乱。

玄宗乃忆湛卢剑,湛卢锋利如往昔。 是时湛卢余其利,终不再为宝剑矣。

马上江山始争夺,剑里宫帷方安定。 一代英主虽可敬,孰知晚年起刀兵。

声色犬马御林卫,久不征战徒空名。 野蛮剽悍有胡骑,色变谁敢撄其锋。

弃甲抛盔皆倒戈,长安街市起狼烟。 玄宗洗尽富贵际,只留满身空贫寒。

玉容马嵬消殒处,空空回首几时还。 风云屡变飞鸟默,惟有丧魂与落魄。

整日无食正饥餐,想尽宫中银玉盘。 眼前所见何为者,野菜糠米难下咽。

目光呆滞凝断壁,国破沙场野魂幽。 忽听犬吠草莽间,玄宗此刻欲狗肉。

跳跃而起寻狗迹,惨叫声来无片时。 湛卢飞剑穿狗腹,玄宗狂笑面容敛。

怎知狗血如泉涌,胶红洒得腥满剑。 神剑杀将乃无数,锋刃从未沾血珠。

孰料不似往昔日,通体遍布皆猩红。 慌张之余抱袖拭,狗血却欲凝其中。

美女丰腴已绝命,江山复以沦陷去。 天子今宵何所有,惟余湛卢对虚无。

轻挽衣襟向湖边,浸剑缓缓入湖水。 忽觉剑灵猛力挣,湛卢一沉坠潭底。

玄宗惊怒仰天叫,寰宇凝滞凄其厉。 长空红云瞬间结,满池清水皆血色。

神剑静静悬湖心,剑刃血迹褪其侧。 冰紫寒光复灼闪,恍如初出欧冶炉。

玄宗大喜正欲取,满天银星顿闪无。 湛卢鄙夷视一瞥,遂化寒光九天去。

江山不变过千年,风雨百载飘摇苦。 而今重问剑何方,终是无人知所处。

相传欧冶炼五剑,五剑之最乃湛卢。 炼剑之地说九种,余选华山为其出。

后其五剑均不见,惟有杜诗传世途。 借问杜诗何所云,还曰君王按湛卢。

老杜之诗云何意,君道方能定荣辱。 君若有道国强盛,君若无道国沦丧。

以此所示后世人,哀之鉴之慎勿忘。

五千之历史兮,漫长而悠远,华夏之沧桑兮,几经世之渲染,历史之空白兮,终成色彩之斑斓。。。。。。

望汨罗之江水兮,还依旧之汹涌。有战国之风云兮,继此时而涤荡。汝之于楚兮,谓之曰上卿。才高于八斗兮,学富于五车。惟才华之现世兮,独忌妒之袭来。猛犬狺狺而迎吠兮,关梁闭而不开。堂堂之上卿兮,终成三闾之虚无。伫立于汨罗之畔兮,苦伴朝夕之长久。望江水之东流兮,思何时之返楚。多平生之心愿兮,惟此昏君以寄之。有心怀之盼望兮,独重返王宫之日矣。愚忠兮,愚忠!孰不知,汝脚下之领土兮,终将复以故陷。汝心怀之君主兮,终复为阶下之沦。复孤独与痛苦兮,又哀思与怨恨。何此当之心华兮,谓离骚之一篇。寄灵魂于楚地兮,然赤诚之抹尽。既莫足为美政兮,汝从彭咸之所居。名千秋之万岁兮,多寂寞于前身之苦。此多谢后之世人兮,有端午之所与。投粽久之千年兮,似江水之东流。冤屈之屈原兮,如今汝之安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敲击汝之短剑兮,当此临别之时。缓缓而吟唱兮,传千古之悲歌。棹容与而讵前兮,马寒鸣而不息。掩金觞而谁御兮,横玉柱而沾轼。独驾之金车兮,去秦国之领土。苦叹而独去兮,此不归之远路。夫何取之此路兮,终义无而反顾。纵尸落于他乡兮,复身首于异处!仰瞻子之丹心兮,遥寄子之忠情。与天地之同寿兮,与日月之齐光。悲歌声之激昂兮,似生命之年轻。谢永世而不忘兮,汝终古为英雄!

思当年之霸王兮,终不肯过之江东。怅遥想之江边兮,依稀见汝之身影。当年十之有三兮,曰:“吾将取而代之。”复光阴以十载兮,终纵成之现实。悲哉于嗟兮,有傲而生妒。何时俗之工巧兮,背绳墨而改错!却贤良而不用兮,独孤身而取路。当世岂无贤能兮,诚无王良之善御。见其王者非其人兮,故离朝而远去。苦忠心之

老臣兮,终远走于他乡。文与武之双全兮,视举世而无双。汝何等之优兮,刘邦望尘而莫及。独可恨或可叹兮,汝独为之霸王矣。看六合之江山兮,终故去而难归。此孤家与寡人兮,奈何名臣与天下?霸王兮,霸王!吾兮悲哀,悲汝之傲兮,哀汝之妒。至若临别一去兮,又何等之痛楚?乌龙之意几何兮?虞姬之情几许?念夫君之别离兮,几爱恨之沉浮?听四面之楚歌兮,汝拔剑而自刎!望滔滔之江水兮,葬送汝之英魂!

有倾城之貌兮,长闺中之长久。此不谙世事兮,却独成之妖女。众人所恨之何者兮,此媚惑之君主。怨愤否?自古皆而有闻兮,祸患起于红颜。痛君王之昏庸兮,一时多少之幽怨。望幽幽之骊山兮,见红尘之古路。遥记时之何年兮,褒姒命绝于此处?岂为美丽之过兮,却往往而为之。恨懵懂之羔羊兮,终代罪于历史。此万般之柔弱兮,怎奈昏君之沉迷?知一旦而获罪兮,纵千古而难移。自古而固然兮,红颜多为命苦。如斩伐之橘柚兮,挥泪洒于尘土。独叹世之淆乱兮,恨历史之无情!奈何生之靓丽兮,终了结于白绫!

还回首之往事兮,吾之后主?物是而人非兮,往事终而远去。汝怀念之故国兮,几身世之孤苦。生天地之若过兮,功不成而无路。念佳丽之宫院兮,想富贵之宝殿。仿若此之一梦兮,恰天上之人间!纵愁思之相继兮,还悲恨之难平。有心痛而莫御兮,复时间之无情。汝何日之可脱兮,永无涯之噩梦?愿时光之倒流兮,与君共饮之美酒。念及吾与君兮,挚友谓之可否?

论万世之帝王兮,名不比之康乾。而功业于康乾兮,君显胜之甚远。即位于六岁兮,此不谙世事之年。虽时日之早远兮,已担国之重任。念大清之祖先兮,留龙椅与江山。然细看之国中兮,惟飘摇之根基。君所做之何者兮,独巩固之统治。勿谓言之只字兮,帝王沉重之最也。定国于马背兮,兴国于刀兵。及顺治之十五兮,皆天下而太平。此世人之惊叹兮,虽年少而有为。可叹为之帝王兮,终沉湎于佛法。望华夏之历史兮,有四千之世袭。弃帝位而求佛兮,汝此当之第一。看破世之红尘兮,不顾众人之反对。终步于佛门兮,决万念而皆空。值康熙之来时兮,入此地而探望。汝劝诫其沉稳兮,以百姓而为重。今吾之见此兮,子虽入之佛门。终远去而难忘兮,

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鞠,长无绝兮终古。

莺啼序四季组诗(春夏秋冬各两首,分别写昼夜景色,按顺序排列。)

  长裙默然远望,看蝶儿嬉戏。落花处,流水潺萆谰上嗨啤

  梦中意,星辉朵朵,春思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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