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20年笔记能热电偶检定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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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王道】恋爱观察笔记(新哀)(整理重发)
原文整理重发版,略有修改,修复了一些BUG。未见完结前,请勿插楼哦。
一:四月底,校园与街道被大片大片绿荫覆盖,空气中漂浮着各种各样的花香。 请不要介意这很明显是出自初中生日记的开头风格,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初中生。看吧,从头到脚,从脚尖到发梢。 好吧好吧,我承认,正常情况下,是没有24岁的初中生的,而且还是一个不管怎么看都冷静的过头的像是作弊一般的初中生。不过24岁咋了,14岁又咋了,对我来说顶多有一个能结婚与不能结婚的区别。 当然,能也并不代表我会。 而且,人的过去,或者说黑历史并不能计算在内,更何况我的过去,知道的也没几个,更巧的是他们的黑历史也都在我的手上。嗯,没问题。 好吧,这都是题外话,我要说的是,现在是四月份,春天。而我,是一个刚进入新学校不久的新入初中生。 然而,我却无法欣赏这属于春日的美好而浪漫的一切,也许我还是无法真正成为一个普通的学生吧。唉,想要普通真是难。 我叹息,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一客观事实感到遗憾。 春天嘛,本该如此,这一个字就概括了这一切:春意盎然,包括那些小男生和小女生内心那藏不住的萌动的小心思。
按理来说,情人节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不懂为何那群小女生是怎么每天还在杏眼含春满面桃花的,也许是终于离开了那象征初等教育的小学学校,以为自己终于成为了大人,于是不再压抑内心的想法了吧。 于是,也只能感叹一声,现在的孩子真早熟。而且我也没有能批判她们的立场。 诚然,哪怕是我,也是有喜欢花朵,向往浪漫的时候的,说白了也就是有过思春期,也曾疯狂的幻想过会不会有一天某人持着一束玫瑰在我面前单膝跪地的。然而,自从在生物学学过了花的相关知识,了解了一些客观事实后,这种看法就淡了不止一星半点。 嗯,用花来做求爱的信物,真是挺配的,各种意义上。 嗯,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烦恼吧。 我想起了前不久还在做我们班主任的习惯戴一副大大的圆形全框眼镜的小林老师,不知道和她的警察男朋友发展到哪个地步了,不过,花都送到学校里了,估计是没得跑了吧。 当然,直到现在,我的愿望,不对是曾经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我还没有受到过任何人送的玫瑰,啊,某个爱装模作样的小偷先生除外,那个人对所有长得好看的女性,不对是所有女性都是这幅德行,连小学生都不放过。我越发的支持将他逮捕归案。 我想起了某次和他的照面。 明明是个怪盗,送什么花,还是玫瑰。 而且居然是纸质的,明明是个怪盗,真是有辱怪盗之名。难道他还是个环保主义者不成。 然而,我支持将他逮捕归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众所周知,怪盗基德已经四年没作案了,东京,哦不全日本的女性为此神伤了四年,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托他的福,我不知道多少个大好的早上被跨洋电话吵醒,然后听对面的那个明显闲得发慌的自诩侦探向我述说自己是怎么怎么的闲,在那边根本碰不到对手,然后又不免向我吐一地酸水,以此来抒发一下他对某个已经神隐的最强对手的无限怨念。 通常结果是被我冷冷的吼回去,我相信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即使透过听筒他也能感受到。早起可是美容的大敌! 而他,通常在我吼回去后停顿几秒,然后说你还是那么不可爱。嗯,这句话我茧子都听出来了。 世上就是有这种人,自己闲得无聊,便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闲,很不幸的我和这种人之一认识,而且还关系不浅。很遗憾,我手中握有的黑历史在这方面起不到丝毫作用,不然他早已死了千万遍。 …… 今天早上,他又十分准时的,或者我又十分准时的被他从梦境中吵醒,准确的说是震醒。 6点,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基本一分不差,是不是闲的,难道他是守着时钟几十分钟就为了在这个点打这通电话嘛。 我忍住将手中价值博士一个月伙食费的“定点闹钟”砸碎的冲动,接听了电话。于是这个月的通话账单上又多了一笔巨款。 “有什么事,闹钟先生。”我承认我的语气十分的不友好。 博士尚还在不远处睡得没心没肺,巨大的呼噜声表明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来。我不禁有些佩服自己是怎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睡这么多年的觉的,当然顺便帮芙莎绘小姐默哀了几秒。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博士左边鼻子上挂着的那个滑稽的还会随呼吸放大缩小的泡泡,走出了房间。 站在落地窗的前面,等着他的回复,思考着等会用什么词,怎么呛他。窗外的花草尚自鲜艳,只可惜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所以让人看不太分明,也看不到露珠从叶子尖端滴入泥土那瞬间动感的美。 然而,准备了几种方案,在他开口的瞬间,全被抛到了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明明下次还能用的,可惜。 啊,不对,不是这个问题。他的声音很奇怪,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就像是刚吵了架,又像是刚死了……,失礼,女孩子口中不该说出这种带有诅咒性质的话,有希子阿姨,啊姐姐,唉还是叫小姐算了,对我还是挺好的,这样太对不起她了,我为我刚才的失言道歉。 下一瞬,我便明白问题所在了,问题依然在有希子小姐的身上,身为那个自信心爆棚又酷爱表现的影星的儿子,居然会用这么,呃,黯然的声音和我说话,碰上什么千古悬案了不成? 本想安慰他,福尔摩斯不是最后也没能抓住开膛手杰克嘛,然而,话还没出口,他的下一句话却像个重磅炸弹,直接把我震在了原地。 这是我这四年来最不冷静的一次,我觉得。 他说,我要回去了。 我花了十几秒来理解这五个字,我那一向令我自满的还算灵敏的脑回路,此刻像被哪个调皮的孩子打了个错结一般,成了莫比乌斯环,绕来绕去也得不出个结论。 等等等等等等。我单手扶着玻璃,看着地面试图以此让自己冷静。若是还有组织的人看到曾经的宫野志保居然会如此德行,估计会上下颚立马分家吧。 回去?回家?回就回呀,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对不对不对,我又不是他老妈,这事干嘛要向我报告。那难道是回学校,因为在家,所以要回学校?那也不必向我报告啊。我又不是他教授,没握着他的学分。 脑中尚还乱麻,耳边声音却继续传来。“原,灰原,你还在听嘛?“ 灰原?什么东西?不对不对,于是我茫然的应是,脑子恢复了一点清明,希望他没察觉到我刚才的失态,不然又是一大把柄。 “好,我今晚的飞机,估计明天早上到。”他似乎突然很高兴,挂掉了电话,留我在原地发呆,思考着这通电话的意义。 单纯的扰人睡眠?还是要我去接机?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比户选手。 要回去了?要回来了。 等等,他现在在美国,也就是说…… “他要回日本了?”我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叫声。 不出意料的我听见了卧室里某个受惊弹起的声音。 “小哀?!”博士匆匆地跑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印着卡通人物的睡衣,尖尖的睡帽来不及整理,露出了半个油亮光滑的脑袋,虽然半迷糊但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哦。我没事。”我安慰他。总感觉今天神经系统传递神经递质的速度有点慢,但是我又没使用啥抑制剂,更没喝酒。 于是我把这一切都怪在了朝阳的身上,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红彤彤的。
于是我也更加确定了自己没有去吐槽小女生心思的立场。
只因身在此山中。
二:是什么时候决定留长发的,老实说真的不记得了,没准只是哪天某人的一句灰原同学为什么不留长发呢,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忘记去美容院。 一直以来我仿佛都是这样,对自己的事漠不关心还不以为意,直到有一天明美姐姐提醒我志保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哦,毕竟是个女孩子,我才警觉,然后发现这一点。 此时,我正坐在学校教学楼后面较为偏僻的一处角落的樱树下看书。这里很少人来,至少发现这里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而我知道这里已经成了男生的禁地则是之后的事了。 大概是找到这个地方两星期后吧,男生们好像统一达成了某种默契。于是这里便成了我一个人的场所。 我无言,虽然我是那种还算有自知之明的人,但总不会像小公主似得幻想全世界都爱着自己,那样根本不是我,当然,我自然也乐的这份清闲。 翻了一页书,我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动作。 进入中学这几个月,我感觉都快把一辈子的情书与告白收完了。其中有一封的理由让我哭笑不得—我喜欢你打哈欠的样子。 竟然真的会有这种告白,我一直以为只会出现在某些无良的恶搞小说中而已。 当然,对于这些,我是认真地一个个回绝了的,其中不乏一些对我感到疑惑好奇的人,灰原同学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呢,这么多优秀的男生。 这么说仿佛身为一个14岁的初中女生不谈恋爱才是一个十分不正常的事。我不是什么纯情少女,更懒得去把时间浪费在做一次费力不讨好的有关早恋危害的演说上,于是通常只好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真相通常是不可明说的,我若告诉他们,站在你们面前的其实是一个已经24岁了但却仍然是萝莉体型的巫婆。没准晚上回去他们就要跪在佛像前思考人生。 只是在拒绝的时候,经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个和他深爱的青梅竹马,或者说女朋友,又或者说未婚妻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成双成对的大侦探,但我通常马上把这种想法压下去。 适应是需要时间的,我想,颇为的心安理得。 还好这种影响我让我分心的行为并未持续太久,不然过几天来几次放学后小树林见,是个人相信都会受不了。事后步美告诉我这是男生们知难而退,签订了契约。 契约?什么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嘛。我假装没听到混了过去,天生畏麻烦的性格让我不想去思考这些。 来说说步美,几年的时光让步美出落得越发水灵动人,就像一颗尚未成熟还带点青色的樱桃,诱惑至极,连我看了都想扑上去咬上一口。 这话由我一个女生说起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是步美的可爱真的是纯天然的,没人不会爱上那向日葵一般的笑容的,我想。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女孩,却着实让我头疼了好一阵,尤其是在名为江户川柯南的男孩刚消失的那一年,简直犹如地狱一般。 一个谎言需要用9个来圆,根据指数函数的爆炸式增长,我撒下的谎估计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尤其是要对付的还不止她一个人的情况下。 我不记得是怎么让他们最后相信江户川柯南已经和爸妈回到了海外,圆这个谎让我感觉比当初分析aptx-4869的分子式更花精力。还好某人还算有点良心,懂得偶尔打个电话回来,然后我又要担心他会不会说漏嘴,虽然我们提前商量过。 我皱眉,这一切应该与我,14岁的灰原哀没有任何关系,决定变回去的是他,决定去美国的是他,在一些方面,我和那几个小鬼立场应该是相同的,真是不懂为何我要主动背锅,帮他去解释江户川柯南消失之谜,然后还有为何他们就总是揪着我问柯南到底去哪了,我就这么像是人贩子嘛。 于情于理,我应该是与之无关的那一位。早知道当初第一个问题就直接回答三个字不知道就好了,或者干脆说掉海里了,大不了陪着哭几年就好了。 好吧,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帮他这个忙也算是一点点的补偿吧,作为这个夺去他两年时间的人。 侦探团的几位,过了这几年,也已经成长的,呃,各有特色? 步美先前已经说过,可爱的无以复加,收到的情书和告白估计是我的几倍,我冷哼,她的每一封我都有好好的翻阅过,对于要成为步美男朋友的人,把关一定要严格,连我这关都过不了的就直接回家洗洗睡吧。 我觉得我的心情像是要嫁女儿的父母。 光彦倒是没啥变化,脸上的雀斑稍稍淡了些,个子也高了不少,小小的眼睛里时不时会流露出睿智的光芒。自从江户川走了之后,他变了很多,当然这和少了一个情敌是没有丝毫关系的。诚然,从小就待在一个外挂级别的天才身边,难免会生出那么几丝自卑之心,纵然他本身已经是十分优秀的。 还有一些他的心思的方面,我倒是希望不要那么固执就好。 至于元太,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原本一直以为,人在纵向生长的时候,横向生长应该是会停止,至少会放缓。但他却用实际行动与事实打了我的脸。他的样子和我六年前看到的他简直就像是成比例放大了两三倍,身材已经和博士不相上下,在加点肉上去,恐怕相扑组织都会发来邀请函。十分有必要减缓脂肪摄入量。 然而,这样的他竟然也会受到爱慕,我记得那天在我们几个中造成的轰动丝毫不亚于日本队得了冠军,对我来说应该是得了冠军而且还是比户选手踢出的决胜球吧。 总之,元太确确实实的收到了一封情书,我还记得那天他屁颠屁颠的一脸红云来报喜的样子,然而结局是,虽然确实有人喜欢他,理由却让我们所有人啼笑皆非--她是个吃货,而元太家是开餐馆的。 还好元太心理素质拔尖,两个小时的开导后便散去了心中的愁云,得出了要减肥的结论,至今没看到什么效果就是。 总之,江户川不在的四年里,靠着我说谎本领的不断进步以及摸爬滚打,总算是平安的度过了,过程的艰辛我也不想再多提。
我又打了个哈欠,这次则是因为手中的书太过无聊的缘故。 你说优雅?14岁的初中女生才不知道优雅是个什么东西呢。
看起来就知道是步美会喜欢的类型。男女主人公在多年分隔异地,经历了内心的重重挣扎与煎熬,终于跨越了所有的困苦障碍走到了一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知道步美在推荐这本书的时候是带了私心的,我也知道她想成为故事中的女主角,男主角无须多说,自然是某个置身事外的已经彻底消失在大洋彼岸的家伙。 可是,江户川真不是我藏起来了啊,这个愿望真的无法帮你实现,虽然很无奈。 记得有一次我问过她,为什么不告诉那些她的追求者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这样应该是一本万利的。而她的回答也让我十分意外。 因为不想再依赖柯南了。 没来得及感慨她的成长。“而且……”她看我,却没有将话说完。 我是最不喜欢这种讲话说到一半的行为的,某人有非常严重的这个习惯,以至于我不由得去呛他然后养成了‘然后呢’这个口癖。 但是这次我没有去深究步美话语背后的真意。 合上书,我抬头望天,有几缕阳光穿过枝叶射入了眼睛。眯了眯眼,感觉有几分恍然。 樱树是一种奇怪的物种,会先开花再发芽,我其实不太喜欢它开花时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反而更喜欢它长满绿叶时的青翠。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有些心烦意乱,才会书也看不进,饭也吃不下,才会在课堂上也发呆让老师叫几次都没注意到,才会扯了半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毫无意义的闲话。这一切都是那个爱自作主张又莫名其妙的侦探的错。这种状态,用中国的一个成语来形容,是不是叫朝思暮想。糟糕,体温好像有升高的迹象。 哈,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大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看来今年又是一个难熬的暑假了,要不要去海边玩玩呢。
某人今天难得的没有肩负起一个闹钟的职责,准确的说应该是想做也做不到,因为那时他应该正在飞机上闷头大睡试图调整时差。然而却连累得我几乎彻夜未眠。 真是,难道是和步美呆久了终于被她感化了? 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纠在一起,轻轻转头环顾四周,看到没有人看到才轻舒了一口气。这次是为之前吐槽小女生的言行感到羞耻。 突然,一道阴影出现在眼前,笼罩了我。啊,并不是黑暗组织的阴影那种抽象的东西,而是具体的物理性的阴影,准确说是人影。 抬头,已经很久没在这里看书的时候被打扰了。 他看我的表情有些吃惊,当然我也是,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有些像是狗血言情剧里经常会出现的男女主角对视的镜头,顺带配上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之类的文字。然而,我们此刻却并不是如此。
只是因为无法确认是不是对方而已,废话,四年了,四年的变化哪是这么容易认出来的。即便偶尔通过社交软件了解过一些近况,但还是比不上亲眼看到那般直接了然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坐着的缘故,他看起来高了好多,也不似印象中的那种弱不禁风,应该说变成了一个让人十分有安全感的体型。 当然,以前也很有安全感就是了……这句删掉删掉。 他应该刚下飞机,因为我看到他还穿着与日本风格极为不符的风衣。 最后还是我先动作,站起身,我发现自己刚刚齐他的胸口,扯着他的领口往下拉,试图确认一些事,事后我才意识到这不是强吻的动作嘛。而他居然也不反抗,于是我毫不费力将他拉到差不多与我齐平。 摸了摸脑后,在确认了脑后那两绺不老实翘起的头发后我才确定我没认错人。 “哦,是你啊,工藤。”我久违的看到了那标志性的半月眼,还有抽搐的嘴角,亲眼。“刚下飞机跑这干嘛,难道感恩之心突然爆发来见当年的恩师嘛。” “与四年没见的朋友重逢就这态度嘛,”他苦笑,“而且我怎么感觉你确定我身份的方式有些奇怪呢。” “哪里奇怪了?我只是从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特征出发而已,这可是刑侦学的基本。”习惯性的开始损他。 “难道我的本体就是头发嘛?!” 看来在美国待几年吐槽功力还是有见长啊,我笑。 “是啊,还有你那女朋友的本体也是。” “你说啥?” “什么都没有。” 对视了几秒,我们同时笑了起来。顺便把招呼打了。 “好久不见,灰原。”我也回了句好久不见,感觉自己纠结那么多,像个傻瓜,面前这个人,普通的对待不就行了嘛。
意识到我还拉着他的领口,导致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蹲着,于是放了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处沾上的些许泥土,趁这功夫,我上下好好扫视了一下他,确认了这四年确实长高了不少。于是,掏出了笔记本,记录。由于左腋下夹了一本书所以稍稍有些难写。嗯,服用解药后,身体增长并没有受到影响,嘴里念念有词。 “身高?” “什么?”他一脸的疑惑。 “我在问你的身高。” “为什么……”他没有将下面的话说下去,因为看到了我的眼神,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180。” “体重?” “呃……,好像是70吧。”他挠了挠头。 嗯,记录下来,我点了点头,是个正常的数据,而且身高果然已经突破了这个数值了吗。想着我又把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然后低头又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点东西。 “灰原,你在写啥呢?”某人十分无耻的靠了过来,于是整个侧脸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代价是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与四年未见的人相处的亲密举动算啥,嘛,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 我推开他,冷冷的给出回答,“记录某个一吃下解药不听我的话留下来观察几周就跑去私奔的不负责任的家伙的身体状况。”什么药物都是有临床观察期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这种人,不把自己命当回事,又不听医嘱。而且出了事,最终还不是要我解决。 就是有这种人,医患关系才如此紧张的。我瞪他。 他窘迫的摸着后脑勺。“那个时候太激动了嘛,而且也有一些事情要确认……。”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然而表情没有啥变化,所以我也没在意。“而且,我不是也有好好地把状况告诉你嘛。” 不说这个我还就算了,一提我就火冒三丈。“我倒是真希望你别!你知道我睡过几个好觉嘛!最好死活都与我无关。”我继续瞪他,手中的钢笔因为太过大力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深深地印记。 果不其然我看到他额边出现了一滴冷汗。开口,闭口,半天才憋出一句灰原你还是没变呢。 这货是认为什么时候说这种话都能蒙混过去嘛。就算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能算褒义没错。不过明明我变化了这么多,从头到脚,说这种话也只会让我觉得这几年的努力白费了而已。完全高兴不起来。 不对,我该生气的地方不是这里。 算了算了,生气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也算是自虐的一种,绝对划不来。 “于是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来这干嘛来了。” “回家的时候经过了这里,听到校门口有人在谈论一个叫灰原的。”他解释,“所以,灰原,带我参观一下米花町吧。” 真是令人费解的思考回路,侦探的脑子都是这么长得嘛?“首先你能不能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从那个理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自诩侦探?”我有些脱线的扶额。 “那不重要!侦探的思维都是跳跃性的,还有不是自诩,是公认名侦探!”
说完这些,他拉着我的手便自顾自的走了起来,留下我尚未反应过来而差点把书和笔记本掉一地,顺带踉跄了几步。 “喂,我下午还有课呢。”我喊他,抗议。 “逃课可是学生的特权。”他回过头,义正言辞。 于是抗议无效,话说他以前是这样的性格来着嘛…… 我走在他身后,看着在我眼前的手,宽厚,不像江户川那样娇小,能将我的整个手包在其中,却一样温暖。 真是,还是这么的,爱自作主张。 真是,我感觉我好像笑了,轻轻回握了他的手。 你也没变啊,大侦探……
三:“小哀看起来好像很高兴。”步美的声音。 啊?我错愕的抬起头,摘掉了左耳的耳机,于是步美的流露出一丝探索意味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我看起来很高兴?摸了摸脸颊,我感觉应该是和平时没两样的。 “嗯啊。”步美甜甜的笑,“从哼歌的声音就听得出来,小哀今天哼歌的声音就像在笑一样。” 于是我的表情变成了惊愕。一是惊愕于步美竟然能听的出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毕竟和江户川一起混了两年而且也不是当年那个七岁的小女孩了。 其二是我为什么要高兴? 发觉自己的不正常,于是我找了个理由溜进了洗手间。 捧了一点水泼在脸上,我扶着洗手盆边缘直勾勾盯着镜中的自己。我在高兴?从表情看我是完全不觉得有这种感觉,不过步美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更重要的是,我无法完全否定。 不管何时,我都不是喜欢幸灾乐祸的那种人,我也不想变成那种人。更何况这次碰到灾祸的人是那个大侦探。 虽然早就觉得他应该是碰到什么事了,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日本,而且还有那天电话中的声音做佐证。但是我也没过问太多,被他拉着逛了一下午米花町。 当然逃课是有代价的,还好托我平时扮演乖乖猫的福,随便忽悠了老师两句便了了事,至于会不会人私自去调查所谓“我身边的那个人”是谁这种事,就不是我能管了,而且区区初中生应该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吧。 不懂为什么我要遭这种罪,这和逛街不同,逛街我可以整整走一天不苦不累,但要看这种每天都能看到的已经熟悉到不行的东西,实在乏味得不行,而一乏味,疲劳自然也就涌上来了。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参观米花町?! 明明在这里住了接近20年,和自己家应该已经差不多熟了吧。就算过了四年,就算说是怕迷路,作为一个正常人你会忘记自己家的大门在哪嘛?如果真有这种人,请务必告诉我,我看看他脑子怎么长得。
嘛,虽然,只是那么一点,某人的存在还是带来了一点乐趣的。 他拉着我一直抛到了太阳下山,然后良心发现,带我去吃了晚餐。 而我当然毫不客气,专挑好的,贵的点,心安理得,毫无负担,毕竟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这种机会可不是会常有的。 拿到费用单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肉抖了抖,但片刻就被压下,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看来这四年在美国也没闲着啊,”我调侃他,“这么一大笔金额居然如此淡定,想必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了吧。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再请我大餐,很多人一起的那种。”我知道他知道我在说他和兰婚礼的事,小儿女拖拖拉拉这么久,23岁,是时候了,刚好的年纪。 我挑了一口哈根达斯,放入嘴中,好甜。传说这是初恋的味道。平常因为博士的缘故我是难以接触到这种东西的,要调整饮食习惯还是要从我开始,我没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嗜好。要让博士一脸嘴馋的看着我吃,我还真下不了手,最主要的是吃下去的东西也会索然无味。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真的让我没有了胃口。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整我,这种话为什么不放到最后再讲。至少等我吃饱再说。 不对,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盯了他三秒来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在耍我,但不管是那‘悠远’的眼神,还是语气,都毫不留余地的证明他说的是事实,而且就我了解,工藤新一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说,我失恋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需要静静……
这是闹那出? 做过各种推测,哪怕他告诉我组织卷土重来了我也能接受,但这却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那可是那个兰小姐和工藤新一啊,这一对金童玉女,近20年的青梅竹马,简直就像从娘胎里就商量好的要共度一生一样的,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国家什么类型的故事里都注定要成为一对的设定啊。 明明在做江户川柯南的时候,整天围着我吵吵解药解药解药,脑仁都给我吵炸了,一天变不回去就和丢了魂似得,嘴里还义正言辞说着什么不想再让她等了,想快点飞到美国给他惊喜之类的话,结果却搞出这种飞机。 工藤新一你这个负心汉! 当然这话我不可能说得出口。 等等,他说失恋了?难道说提出的是对方,兰小姐?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吧,勉强作为一个近距离体验过两个人放闪光还有看过兰小姐那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的人,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人竟然会对工藤新一这四个字说出拒绝的。那可才是真正的朝思暮想,我在这方面还修行尚浅。 瞬间,千万种可能性从我脑海中飘过。 工藤新一出轨了?工藤新一让兰小姐哭了?工藤新一不肯陪兰小姐逛街了?工藤新一只顾案子不顾兰小姐了?工藤新一发酒疯了?工藤新一失了智了?看来我已经无力思考为什么这些理由为什么都是他的错了。 “为什么。”得不出结论,于是下意识的问,但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我掺和什么,于是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鲁莽。 然而潜意识里,我总还是觉得应该和我有关。 更正,和APTX有关,准确的说和我制作的APTX有关。 这让我十分难受,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别人对我的好总是让我觉得心里堵堵的。心理学认为这是自我意识过剩的表现。 他的表情和话证明了我的想法没错,但这又让我心里更是像猫爪挠过了一般。因为他只是意义不明的说了句‘总之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果然最讨厌这种不把话说明白的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至少把表情色彩给我表现出来,这种对话就像是以前做国语考试阅读时分析人物意味不明的对话和动作一般让人抓狂。 这是他的强项,我虽然略知一二,但没达到读心的地步。 等等……难道是因为说不出口?我抬眼瞅他。一种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海,不知该不该问出口。倒不是因为女孩子的羞耻心作祟,只是担心万一是的,他的自尊心怎么办。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让他把头凑了过来,贴近耳边问了出来。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似笑非笑。当然我估计我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想试试?”十分精彩的表情。 “不不不不不,您还是另寻他人吧。”我有些心虚的埋下头,胡乱的吃了口冰淇淋,毫无味道。但片刻后我又抬起头,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心虚,作为一个14岁的女子初中生,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敢承担登上明日头条,顺带去监狱蹲几年的后果。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他顿了顿,给出的回答是不知道,因为从来没发生过。 “哦,那就好。”说完我想抽自己嘴巴,怎么就随便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好?”可惜大侦探的耳朵依旧那么灵敏,我的低语并没有能逃过去,“为什么好,好在哪里。”他目光炯炯。 呃,我喝茶,感觉目光有些漂移,然后打了个哈哈,终止了这个话题。他是个身心健全的年轻人,而我是一个身体虽然14岁,但心智早已成熟的人,谈这个话题难免会让沉寂已久的羞耻心再度浮上来,这和讨论兰小姐是不是安产型是不一样的情况。 接下来的气氛就很让人尴尬而难受了,他一直意义不明的盯着我,而我则低头吃着不甜的冰淇淋,喝着不涩的红茶,吃着无味的美食,心不在焉。 长发的好处就在这体现了出来。 处在这样的沉默下很是让人浑身不对劲,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你身上爬一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努力寻找着话题,安慰的话好几次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看到他失恋,我出口安慰几句也合情合理,但无奈我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家伙,尤其对方还是平成的福尔摩斯,要女人大把大把的有。只是莫名的看他那失意的样子不爽,还有之前明明没安慰现在才来安慰会不会有些奇怪,在这样的恶性循环般的思考中越发的错过了时机。 喂喂,够了够了,真以为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就不知道他在盯着我啊?脑袋都快被盯出个洞了,难受。 诶,失意?我察觉到一丝不协调的地方,我刚才确实是用了这个词,他的表情有一瞬间也确实是失意的,在说出失恋的那个瞬间,但是有人失恋后会心情这么好的吗,有人失恋后还会跑来请别人吃饭的吗。实在是奇怪。 稍微抬起一点头,直到看到了他的嘴角。 你看这不是在笑吗?失恋了居然在笑啊这货! 耍我,绝对是耍我!我越发的确定。 吃完最后一口,我将刀叉放下,努力摆出我所能做到的最美的笑容。说了句多谢款待。应该是他起身付款的时候了。 “灰原。”他突然叫我。我反射性得看向了他。 我突然很想揍他一顿,在看到他的表情后,然后下一秒我这么做了。 “我没带钱,哈哈哈……” …… 忍住问候他全家的冲动,再次感谢了一下工藤优作先生和有希子小姐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残念的儿子,我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教室时步美和光彦他们依旧讨论的热火朝天,不时会传来一两声属于这个年纪少女的娇笑声。看到我后步美向我挥了挥手,我亦点头回应。 无视掉身旁那一道道熟悉的目光,我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心情被完美的隐藏。 正是午休时间,身旁的人尚自聊着天,我却开始思考晚饭要不要久违的加点餐。任谁看到昨天博士赶来后发现不仅没吃到那丰盛的一餐还要用一个月收入的一半来垫付后那生无所恋的表情后应该都不会不心软。 罢,一次的话,也没关系。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放学后,和三个告了别,绕了个远路去了一趟大型超市挑了一些博士喜欢的东西。 想象着博士欢喜的表情,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直到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某人欠扁的脸。 出去!我很直接。 不要!他也很直接。 于是某人在我心中无赖的程度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四:“诶?周末去博士家吃饭?” 第二天的一大早,和步美三人走在上学路上的我,被三人青春的欢笑声充斥着耳朵。 “可以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为什么?” 问我为什么,我总不能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回来了然后他想请你吧。我无奈,某人虽然还算念旧情,知道和我们几个老友吃顿饭叙叙旧,但是为什么这事要落到我身上。 没错,工藤说了要和侦探团的几位吃顿饭,昨天晚上就是过来说这事让我代为转达,顺便蹭一顿饭的。 这是他的原意,但我总觉得这两件事的主次关系被颠倒了。 这是件好事,自从江户川柯南走后,侦探团几位在博士家聚在一起吃饭与闹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这让喜欢孩子的博士不知道黯然伤神了多少次。 元太不必多说,听见有东西吃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给卖了,光彦则是脸色微红嘟囔了几句可以吃到灰原同学亲手做的饭之类的东西,被我选择性无视。
步美则问为什么,于是,只好回答事实。 “新一哥哥?”步美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啊,小兰姐姐的男朋友?小兰姐姐从美国回来了?” 貌似很高兴的脸,不对‘貌似’两个字是多余的,单纯的小女孩应该脸上如何,心里就如何,和一些表面明明是和美的笑,背地里却在暗地里费尽心机坑友人的经常出现在八点言情电视剧的人不一样。 步美,不要变成那样的人啊。这话说得好像我真成了她老妈一样,不过这也确实是我心中所期望,那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坑女友,坑完女友坑友人,最后连恩人都不放过。 步美,千万不要变成他那种人啊,你看他那种人在电视剧里可是连男一号都做不了,顶多做个男二号,还是活不到大结局的那种。 不过,大侦探啊大侦探,你臭美这么久,会不会想到有一天人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呢。 兰姐姐的男朋友,看来兰小姐和步美的感情都要比你的好啊。 这么思考着,伴随着三人的吵吵闹闹,一段普通的上学路,也是一个普通的一天。非要说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应该就是对即将到来的周末的一丁点期待吧。 还有步美那异常的兴奋,那张小脸凑近了仿佛还能闻到向日葵的香味,看的班上不知道多少男生眼睛都直了。 然而我却心里一沉,回家和工藤再对一下口供吧。口供,是的,的确是会有一点点负罪感的,说谎的人谁没有负罪感。 **,这根本不是几个包包能解决的事好嘛。 然而,某个原罪者貌似还对此了解得不够透彻,还没看清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请吃饭就请吃饭,为什么要来博士家,不去个高档点的饭馆对得起自己平成的福尔摩斯还是个富二代的身份嘛。 重点是,最后受累的还是我啊,饭菜除了我还有谁能接手?我明明才是那个最应该被好好款待的一位好不好。 然而,但是,我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女人,几句话就上了套,事已至此,也只能骂几句昨天的自己不争气了。 我记得他好像挺喜欢吃柠檬派的吧,加上加上。 无意识的,竟然在思考周末的菜单,鳗鱼饭,不过咖喱好像也不错吧,炸鸡,昨晚博士吃过了,否决。笔尖随着我的焦虑在笔记本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一串黑色墨印。 “大家都要向灰原同学学习啊,多去思考,多看看自己不懂的东西,有不懂的欢迎随时来问。” 突然提到的我的名字让我下意识抬起了头,于是撞上了几十双眼睛,包括那老师那略显欣慰的。 瞬间理解状况,估计老师是以为我在做什么千古难题才会这么又叹息又皱眉的吧。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收起了笔记本,看到所有人都转过了身去,才大大的叹息了一口气,脸颊有些发烫,心虚的。 对不起老师,我并没有在想什么高大上的东西,我只是在想周末吃啥而已,让你产生这种奇怪的错觉真是对不起,我愧对你的信任。 很难堪,这笔账该记到谁的账上呢?
于是我又偷偷的翻开笔记本,划去了最先写下的柠檬派。
…… 周六总是过得很快。 作为一个学生我是这么想的,貌似很多工作党也是这么想的,原因不得而知。 然而,对曾经的我来说,从没有工作日与周末之分,所以现在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像是放假一般。 不需要每天死记各种化学变换,不需要每天接触各种颜色的奇奇怪怪的化学试剂,更不需要每天对着一大群像是欠了他们5000万的一样不给好颜色的债主。 不仅如此,还有个萌萌的小老头,像个父亲一样的呵护,啊,被我呵护。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轻松惬意。 本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某个像牛皮糖一样粘在沙发上还生了根一样的人的话。 家里一个人太冷清算是啥理由。就算脑子缺根弦的同学请病假也会想出一个比这高明的借口吧。 无奈这不是我的房子,我不能对他下逐客令,更不能对此表现出什么不满,所以我只是在他让我给他带杯果汁的时候将手中的时尚杂志卷成一团,冲着天灵盖砸了下去。 “工藤,就算我给你带了杯‘果汁’,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表现你的感激之情,我的杂志都被你撞坏了。” 于是,端‘果汁’的劳务费,加上杂志的损失,我收入三百日元。 “喂,这果汁黑色的啊。” “啊咧,你不知道嘛,姓灰原的果汁都是黑色的。” 博士这家伙脚底抹油溜进了地下室,偶尔上来偷偷摸摸想进厨房,但通常刚露出光头就被我发现,于是只好灰溜溜的拿杯水又溜进地下室。 就这样,整天下来,两个人也没说多少话。如倦怠期的夫妇一般守着沙发的两端,他玩他的手机,我读我的杂志。话说手机好像还蛮漂亮的,在哪买的,好像没见过啊。
期间唯二的两次交流,一次是上面说过的果汁事件,另一次则是我让他给我带咖啡结果他带来了据说是工藤特制乳白色咖啡,还收了十块钱的手续费。 小气鬼,守财奴。难怪兰小姐不要你。 于是,本来清清爽爽的黄金色的周六,变成了乳白色的粘稠稠的一天。 …… 周日一大早,三个人便十分准时的来到了博士家,坐在电视前玩起了博士刚开发不久的游戏,博士在一旁指导的不亦乐乎。真是的,也算是一把年纪不算小孩了,还对这种游戏感兴趣,那游戏我前几天就通关了。 倒是主人公姗姗来迟,明明就在隔壁,却比三个孩子还要晚,愧对大人的身份。 应该是去买礼物了吧,我这么想着,看着三个孩子为了下一个是谁而争夺手柄。 女士优先懂不懂。 直到我估摸着差不多应该开始做饭了,承担起妈妈的职责,拒绝了想要帮忙的步美走进了厨房,火生好了油下锅了,才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孩子们的吵闹声。 我没出去接,专注着锅里油沸腾的情况,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孩子们倒应该是第一次。 于是声音离厨房越来越近了。
“小哀,好久不见啊。” 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叫我的人,还是女人不超过十个,而近期我听过的声音里并没有这一号人。 我不禁转头想看清状况,一个美丽而不失端庄,褪去了当年的青涩而越显成熟的女人站在厨房门口。嘴上挂着的笑容我只在两个人的脸上见过,一个是我的姐姐,死去已久,另一个是她。 工藤提着个袋子倚着门口,一脸玩世不恭的笑,这没变。 不像工藤,他外表的变化挺大的,但是一些心性却与四年前毫无变化。而她外表却是变化不大,反倒是心性上貌似改变了不少,所以我一眼便是认了出来。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想,看到一个人总喜欢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是我在组织中的老毛病了,托这的福,我看人还是挺准的。 似乎锅里的油终于沸腾了,有几滴溅到了身上,还有脸上,兰小姐手疾眼快一把冲了上来关掉了火开始关心我。“小哀,没事吧。不要因为好久不见就分心啊,很危险的。” “哦哦,我没事,没事,谢谢,”说完我意识到貌似还没打招呼,不太礼貌,“小兰姐姐也是,好久不见啊。” 兰笑了,“是啊,四年不见了,都长这么高了。”她这话是带着微笑说的,而身后门口的装饰物却掩嘴笑得直不起腰。 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装可爱的,这一点他应该十分清楚。 我瞪他一眼,难道他忘了当初他也是这么扮小孩过来的嘛?!这其中一些画面,我可是还通过镜头保存下来了的。然后他笑容更加灿烂了,于是我决定是时候把我手中的黑历史拿出来公示一下。 “没事就好。”兰收回了手掌,收回的时候我看到她左手手指上一个发亮的物品闪到了我的眼睛。 等等?!我下意识握住她收回的左手。 好大!好漂亮!一定很贵! 不对不对,问题不在这,从左往右,1…2,3,还好,不是无名指。我轻松了口气。 “小哀,怎么了?”兰疑惑的问我,似乎对我突然的行为有些无措。 “哦,没什么啦。”我努力摆出甜美的笑,“只是觉得小兰姐的戒指挺漂亮的,十分羡慕。”我再次发誓,这绝不是故意的,因为后面某个人快笑到地上去了。 兰也在笑,当然不是嘲笑。“没什么好羡慕的啦,过不久你也会收到的。” 嗯嗯,这样,既然不是无名指那就没啥问题了,还是有希望的。 我起身,准备继续未完的工作,兰作为标准的贤妻良母,自然普通的和我站在了统一战线。 等等?!今天我喝酒了?中指也问题大大的啊!兰订婚了?而且……我看他的左手,果然对象不是他? 虽然他确实是说了失恋了之类的话,可是不是为了耍我的嘛,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我冲他拼命的挤眉弄眼,他一脸问号,于是我只好用下巴,手肘不停的指着身旁的兰,的左手,为了不让她注意到我还得摆一个相当有难度的姿势,而我相信他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结果证明我高看了他,读了四年书,智商下降了不少。 “哦,你问兰?我不是说过嘛,这次其实是兰想请吃饭,我只是个帮忙的。”他以手抱头,仰面靠在门柱上。 看见我的表情,想必是相当复杂的表情,他愣了愣。“啊咧,难道我没说过嘛?” 然后他窘迫的笑,下一秒被倒地,与地板砖来了个亲密接触。 “说了个鬼啊!……不对!鬼才问的这个啊!” 我将手中的勺子扔了过去。
五: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鸿门宴的故事。 那是中国古时的故事,曾经我在一本书上见过所以对其有所了解,据说是场不怀好意的宴会。 没听说过的人请务必来看看我现在的处境。这就是所谓的鸿门宴。 虽然所有菜都是我和兰小姐做的,不担心有毒倒是。 可惜事件的两个主角对此丝毫不为所动,谈天说地,随着一杯一杯酒入肚,话题也逐渐的被带到了天南地北,现在已经在聊四年前的故事了。当然,喝酒的主要是工藤和兰小姐,三个真未成年以及一个表面未成年肯定是滴酒不沾的,可以说十分的健全! 话说,工藤你喝多了吧,不会说漏嘴吧。步美可是一直在找着机会进攻呢。 还有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也为作为局外人的我考虑下吧,是时候说重点了吧,戒指啊,戒指!在美国的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是在意的不得了。 步美着重想要打听江户川的下落,因此一张脸堆满了笑一直旁敲侧击的进攻着工藤,而伴随着工藤越喝越多,脸也越来越红,话语间都有些口齿不清了起来,看得我在一旁胆战心惊。 还好意识貌似还算清醒,并没有说出什么太过重要的情报,全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 倒是兰小姐,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其实也喝了不少,但是表面上压根看不出来。她是这么能喝的人吗?难不成是毛利大叔的基因起作用了? “新一,你不能再喝了啊。”看到他拿着一杯又想往嘴里送,坐在一旁的兰小姐终于看不下去了,拿掉了他手中的酒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酒量不行,还没啥自觉。”说罢,对我们露出了个歉意的笑。 这明明就是作为女朋友或未婚妻的行为,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人了。 诶,罢了罢了,我又不是红娘,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干嘛,有些事我确定了就不会再改,当初明明是这么说的。 光彦和元太是没有啥战斗力的,前者只是盯着步美,眼中有着那么一点黯然。 江户川啊江户川,你这个亡灵,消失了这么久,却还是在我们身边晃悠,搅的我们不得安生。 这是我代光彦说得,通过表情看得出,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光彦才不是那种人呢。这是我说的。 至于元太,这么多好东西,还怕塞不住那张嘴? 步美见工藤这边得不到啥有用的信息,于是打算把突破口设在了兰身上。 当然这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兰本来和她们就是同一类人,被我们欺骗的人,因此我对此更是放心得喝起了茶。由于和博士坐在一起,面前几乎都是清淡的素食类。博士愁眉苦脸眼巴巴地望着对面那还在流油的烧烤,当然也只能望着。 然而,兰小姐的话却让我吃了一惊而喝下去一大口差点喷对面的侦探一脸,结果是我的喉咙保持了几分钟火烧一般的痛感。 这可是80摄氏度的水,鬼门关走一回也就这个意思吧。 “柯南在美国和我倒是见过一次面呢,在飞机场的时候,也是比较碰巧,他坐的飞机碰巧在那迫降,然后和等飞机的我撞见了,聊了一会他就再次登机走了。” 工藤?!我猛地看向他,却发现后者对此完全没啥反应,难道真是喝高了没听到? 不,这不可能,因为他正对兰的话笑着附和点头。 喂喂,什么情况,计划中没有这一环啊,更主要的是,已经不存在的江户川柯南,怎么会和兰相见。 难道这货又服了APTX变回了小孩一次?不对,他应该不是傻到又一次把头提在手上的**,更主要的是也没有解药。 那难道是他假扮成柯南,强词夺理说是成长了?不不,这更加容易暴露的吧,就算兰小姐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人而你也对欺骗她有着足够的经验,这也百分之百会暴露的吧。男生发育可是比女生要晚的。 好不容易喉咙中的火烧的感觉退了下去,我这才缓了缓。 唉,这估计比鸿门宴还要难熬啊。 拜托了,各位,我只想好好地吃顿饭,请不要让我这么胆战心惊的好嘛。 事后,我觉得我这喜欢胡思乱想的习惯真的需要改一改了。
饭后,一群人围坐着聊起了天。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远端,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工藤他们被步美三人围着,聊得正热和着。 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有什么一遍又一遍讲的必要,这就像一些喜欢炫耀自己光荣事迹的人一样,整天把那些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东西挂在嘴边,还以为别人都很喜欢听,殊不知,你没说烦,我听都听烦了。 当然,也就是我这种老好人,才会一遍又一遍听着还予以附和,不加以指出吧。 有些奇怪的是,步美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现兰手上的戒指,我还一直等着她提出好一探究竟呢。 作为一个比娱乐报记者及狗仔队更喜欢绯闻,对感情最敏感的人,班上,甚至学校里的每一对情侣她几乎都清清楚楚,每成一对或者分一对她都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人,然后便偷偷摸摸告诉我。久了,我甚至都忍不住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在学校组建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还因此对她产生过佩服之情。 但是稍微一想也就明了,毕竟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江户川柯南也。因此没发现真是情理之中。说白了,也就是轮到自己了,人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忙不过来,那有空去管别人。 不是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嘛。 这句话由我来说,或许不具有什么说服力,因为至少我觉得,我的脑子还是挺正常的,该多少的智商,都老老实实的体现出来了。 三个人之中,唯一不被感情束缚,不怎么早熟的或许就是元太了,因此,发现的居然是他,让我一瞬间有那么一点惊疑。 “啊咧,小兰姐带了戒指诶,小兰姐姐结婚了吗?”听到终于提到了这个话题,我马上打起了十八分精神,对啊对啊,我也特别想知道! 这下,总算步美也是发现了,从江户川柯南的影子里走了出来。终究还是这个年纪的少女,而且是她,亮眼立马放起了光,八卦的那种。 “真的诶!不过元太,这不是结婚戒指哟,结婚戒指是戴在无名指上的,这是中指呀。”兰举起了手,让步美看了看,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一丝红晕,嘴角也是那种略带一丝羞赧的笑。 “啊咧,戴在左手中指上是代表着什么来着,”一时记不起来,步美有些苦恼的挠了两下腮帮子,“啊!是代表着订婚来着,小兰姐你订婚了?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啊。” 兰握住了左手,放在了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然后摸了摸步美的发顶,温柔的笑了。 “也不算吧,只是求了婚而已,而且就在前几天,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我们也不打算去办什么订婚了,这个夏天直接就结婚了,只是还没确定日期而已。到时候你们记得来给我捧场哟,我还想让你做我的花童呢。” 话音刚落,我还没有余裕去庆幸自己还好没喝咖啡,便下意识的看向工藤。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有什么表现,黯然,失望,震惊之类的,但是他什么变化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开心之类的表情。反倒是博士在一旁倒是愣了愣,然后开心得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线,当然心里想着啥我是一清二楚。 “真的?”步美双眼更亮了,结婚啊,估计从碰见江户川的那一刻起就在渴望的东西。“恭喜小兰姐姐,终于要结婚了啊。”然后,身体一转,冲工藤露出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 “新一哥哥也是,恭喜你啊。” 果然,我这么想着,看着突然被祝福的工藤脸上那一抹错愕。 但是也不能怪步美啊,任谁,凡是认识这两个人的,听到兰要结婚的消息,都会认为对方是工藤新一吧。不如说,对方不是才像见了鬼一样。 看你们怎么收场,我坐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工藤倒是极为实诚。“你误会了,新郎可不是我哦。” “诶?” “诶?” “诶?!” 这次是三下,分别从三个不同的人嘴里发出。 “新郎不是新一哥哥?怎么可能?!” 是这样吧,不可相信吧。真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想着,我等着看他们怎么回答,正好我也想知道。 工藤张了张嘴,然而没开口,估计是发现居然无言以对吧。看着三张又好奇又疑惑又震惊的脸挤在眼前,估计想说啥都被憋回去了。于是他极其郁闷的瞟了瞟我这边,我还能看见他额边三条黑线。 我连忙低下头装没看见。别看我,我是真啥都不知道,不如说我才是最想知道的那一位,而且就算知道,我也不会给你打圆场的。 而且为什么要看我。 我可是前两天才知道他失恋的事,在这个立场是无疑我是和步美在一个战线的。 想到这我心情突然有些复杂。步美他们还好说,毕竟还是个孩子,但是我和他好歹也有过那么多并肩战斗的时候,也算是个好友吧。但是竟然也是在这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瞒着我的必要嘛,而且,总不可能一相识就求婚吧,明显他已经失恋很久了,只是到现在才放弃吧。 虽然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还是让我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堵得慌。 兰在一旁掩嘴偷笑。隐约我感觉她也在看我。 好像是我自我意识有些过剩,但是我真的看见她瞟了我几下,我也不知道这有着什么必要性,我没和她对话,不存在什么礼仪之类的东西。 于是只好归于我的错觉,而且现在也不是在意这种零星小事的时候。 “我又没说过对方是新一啊。” 见到兰终于开口给自己解围,工藤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怨念的目光投向了我,嘴里仿佛还在念念有词,可惜隔得太远我听不太清楚。 所以说,为什么要看我? “可是小兰姐姐男朋友不是一直都是新一哥哥嘛?” “我的男朋友一直都不是新一才对。”兰伸手捏了捏步美那挺翘的小鼻子,有些类似于哄小孩的语气。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我都愣了愣,的确,他们从来没确定过情侣关系,这么暧昧的过了十几年。 “但是,你们不是互相喜欢了这么久嘛?” 闻言,兰轻笑了笑,轻轻摸着步美脑后的秀发,眼中有着几分沉吟,似乎在思考说道什么地步。 “我还很喜欢步美哟,步美是不是要嫁给我啊。” “这,我和新一哥哥怎么能比呢?我是个女孩子啊。喜欢我和喜欢新一哥哥是肯定不一样的啊。” “是吧,你也说了,这个世界上是有着两种喜欢的,我们彼此喜欢怎么会非要在一起呢?” 步美偏了偏头,还想说些啥,被兰用手指贴在唇上阻止了。“没准过个几年,步美就能知道了哦,所以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吧,再说下去,有人会不高兴了的。而且你一定会很喜欢我现在的男朋友的。”
闻言,步美这才不得已的屈服了,对她来说也许真的是特别震惊的吧,虽然对我来说同样是如此,而且两个人都想知道其中原因,但是想理解的方向却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初恋,有些人认为初恋爱上了,就要矢志不渝,变心的都是花心大萝卜,比如步美。还有些人却清楚,这只是梦幻,比肥皂泡泡还要脆弱。 比如我,还可能有如今的兰与工藤。 当然,这不会影响什么,一群人各自思考了几秒就又聊开了。 但是我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仅此而已。 这虽然算是苦恼,但对我来说并不能算是困扰,因此我理智的选择不闻不问,任几个人交流发展感情。 步美也算心理素质超群,困扰了一会儿就满血复活了,雀跃着想要当花童,看得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这种年纪当花童……,小个十岁还差不多吧。 所以你需要APTX嘛,开玩笑,我可不舍得给步美吃,哪怕我曾经做出过完整版的。 总之,这次聚会,总算就这么有惊有险的过去了,我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虽然有些事还是超出我的预料的,比如兰小姐结婚什么的,还有兰小姐在美国看见了江户川什么的。 这些事,我当然不可能直接问兰小姐,更不可能在三个小孩面前说啥,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找工藤问个清楚的。 接近傍晚,几个人都一个个的回去了。 我站在博士家门口,送别了几人,然后看着工藤送兰小姐回家的背影,开始思考在博士家吃饭的意义与理由。 然而我思前想后,得不出个结果,最后只能归结为一个结论了。 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有了抗体。 所以不会发生命案了而已吧。
六:门铃突然响了。 疑惑着是不是有人忘拿东西了,我放下手中收拾的工作,走向了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入眼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工藤?你这个时候来干……”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一只魔手就伸了过来,按到了我的头上任我怎么挣扎都甩不开。 无奈体型差距有些明显,当初他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我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现在却是完全倒了过来。 反抗无效,于是我也只能直直的瞪着他那怒气冲冲明显不怀好意的脸。 “侦探先生,您学的法律全部都随您的消化物一起排出去了吗?非法入侵民宅,加上对他人实施人身侵害,这可是不小的罪过啊。” “灰!原!哀!”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说出的。“今天为什么不帮我,你以为我为什么先行请你,还要告诉你的。” 哈?合着就是为了这种破事?我还以为哪里的天塌下来了需要炼了我去补天呢。 “什么?你们的这些事。和我有个啥关系?而且,你请了嘛?付钱了嘛?啊?” “……不是为了让你帮我解围,我干嘛要弄这么多事啊。” “您的脑子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嘛,做的这么隐晦谁知道啊,这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多一道弯啊。”我扶额,这是在掩饰娇羞才绕这么多弯嘛,我和你说,这样一点都不萌啊,动漫中的所谓傲娇,放在现实里就是实实在在的麻烦。“再说了,为什么是我,你们两个之间的泥潭,我干嘛要下去踩。” “我不是都说了……和你脱不了干系嘛。” “……而且,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回日本的啊……”越到后面,声音也越小,就连脸上,也微微泛起了一点红。噫,这些话形容一个男生真让人恶心,你说你脸红什么。 难道说,我轻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真的那个了?”我打了个手势。 “鬼才是啊!”他又复活了。“话说你那手势在哪学的啊。” 听见否定的声音,我这才连忙收起了手势,轻咳了几下掩饰尴尬。 摇摇头,趁着他手上力气放松的瞬间,后退一步,这才从他那魔爪之下逃脱,转身回到了客厅。身后听得到他跟上来的声音。 “喂,今天你不会要在这睡吧?”看他还在跟过来,我问道。 “在邀请我?” “邀请**!”这可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我算是懂了,估计是在美国开放的环境下学坏了,这才把兰小姐吓跑了。 …… “于是,你过来到底是来干嘛的。”整理完东西,路过坐在沙发上的已经冷静多了的正在读着足球杂志的大侦探。我可不相信只是为了这种破事就过来待这么久。 我好像是忘了某个人因为一个人在家太冷清就能跑过来坐一整天的事了。 “诶?”他头也没抬一下,盯着东京队的页面,像要看出洞来。“我的确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啊。其他的都是小事。” “诶…”所以他果然只是过来让我确定他就是一个这么无聊的人嘛。这还真是有劳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了。 他快速翻过几页,似乎对那些球队的新闻不感兴趣,然后在big大阪队停了下来。 瞧见这一幕,我挑挑眉,这一页已经被我看过无数次,纸张都要被翻坏了,主版上方比户选手的照片占据了大半个版面。与之相反,前面的球队则是接近崭新如初。 “你还是这么喜欢比户选手?”冲我扬了扬那一页,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味道。 “怎么,不行吗?”我扬眉。 “不不不,我只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你可是对足球一点兴趣都没有,出来玩还带个墨镜,根本不像个小孩子,时不时还想着寻死,真是让我费了好多心思啊。” “这么久的事,还拿出来说干嘛……”这么嘟囔了几句,我没有继续把话接下去,而且,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好不好。当然这话我没说。 工藤自顾自的沉浸在了过去的世界,我则是走到厨房给自己磨了杯咖啡,盘算着。 刚才这倒是提醒了我今天的事,为了他扮小孩,结果被嘲笑的事,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咽下这口气的人。 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而且,我还算半个睚眦必报的人。 决定了就下手,兵贵神速。
于是我上楼搬下来了点东西,在他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叫住了他。 “工藤,别急着回啊,博士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呢。”我觉得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阴险,因为他的脸变色了。“博士?过来一起欣赏吧。” 说罢,我把拿下来的录像带插进了DVD,连接了电视开始放映。博士也在这时蹒跚而来。 第一个画面便让他变了色,还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你这东西啥时候录的?” “哎呀哎呀,人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念旧嘛。你说是吧,博士,想起来还真的是怀念那个时候的时光的。”我直接无视他的话。 博士在一旁擦着冷汗,目光却没离开过显示屏。 于是,整个夜晚,阿笠宅充满了童真的“啊咧咧,好奇怪啊”以及接近抓狂的“不要!快停下”之类的声音。 而且这两个声音是同一个发出的。 “稍微有点吵呢,把声音开大点吧。” “啊咧咧?好奇怪啊。叔叔的身上沾着什么东西了哦。” “啊啊啊!不要!停下来!”
希望第二天不要被举报扰民就好吧。
又到了周一,上学的日子,我打着哈欠出了门。 昨晚没怎么睡好,理由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过去的这一个周末,怎么说,应该还是发生了不少事件的,至少让我的日记有点东西可写。 “今天,新一哥哥来我家玩了。他是住在我家隔壁的一个特别厉害的侦探,我们两个一起聊了好多东西,新一哥哥知道好多东西,将来我也要做侦探!” 诸如此类。 阳光尚好,我却大大的打了一个寒颤。谁也别问我是用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东西的。相信每个人都有过小时候写日记的经历,也被这些东西烦到爆炸,更加,还会经历明明没发生过却强行伪造经历的事时那种焦头烂额还有事后那深深的背德感。 把你那所有心情加起来再乘一百倍估计……还是不足以形容。 不得不说,当我知道还要每个星期写日记这种东西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原本以为离开了小学就不需要了,没想到这个魔咒一般的东西持续性会这么强。 当然,有一点还是值得庆贺的,那就是不用每一篇都用“今天天气如何如何”来开场了。写了这么久,任谁都会厌烦受不了的。 尤其是当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离去都之用‘确认死亡’几个字来描述之后。 我曾经的职业注定了我的文字不会妙笔生花,不会优美清新而富有感情,一切都之用最简短但最有效的方式,因为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这些东西都是多余的。 当然,我曾经试过反抗,啊,不是反抗组织,而是老师们。我就这么写,该怎样就怎样,结果最后得到了一个‘这孩子怎么这么冷血’的评价。事到最后,我也不得不向权威——步美妥协,乖乖的去请教了一番这个年纪的少女应该写出怎样的文字,这样才能瞒过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 这点上,我还真的好好感谢一下步美,当然,元太与光彦的我也有一点参考。 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和三人打过招呼。 “小哀,早上好。”步美隔老远就向我挥起了手。“昨天玩真的好开心啊。” 哈……哈。嗯……你开心就好。 “是啊,灰原同学做的饭菜也很可口。”这是光彦,“虽然隔了一天但还是要说多谢招待。” “那就好,你们能喜欢比啥都好。”真心话。 “灰原同学最近好像干劲好足啊,明明平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这是元太,“不过,昨天的东西真的好好吃啊,灰原同学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什……”“什……”我和光彦难得的异口同声,隐隐我听见还有一声‘な’传来,但太过细微,因此应该是听错了。 感觉上,虽然有句古话,童言无忌,但是这种话这么随口说出来……嘛,虽然我是不怎么在意的啦,不过元太你看光彦的目光,没准十几年的友情正在受到挑战呢。 才怪啊,怎么可能说破就破,只是突然有些吓到了而已,这不是动漫和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试探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意思的台词嘛。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一起走过一个转角。
我的目光捕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影子。 被跟踪了。我训练这么久的直觉让我几乎一瞬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该怎么办,过了平和的四年,加上好久没碰到过这种事,一时也是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总之先观察一会吧。毕竟还有这么多孩子,而且也不一定就有恶意。 因此,我继续装作没看见和三人一起走着,用余光观察着,因为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直视,看不太清,所以只能默默的把体型,衣帽风格,记在脑中。 随着观察的深入,我心中的疑心越来越重。 这个人,与其说是跟踪,倒不如说…… 保护?时不时东张西望,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人过来,啊,重点错了,这是跟踪犯应有的素质,我要说的是,他注意的更多的是周围,反倒是我们这些被跟踪的不怎么被注意了,只是偶尔看一下,注意不跟丢而已。 而且跟踪技术,这也太烂了吧,警惕性稍微强一点的人就会轻易发现吧。 这么想着,又转过一个转角,这次他把脸转到了这边,而我也终于看到了跟者何人。 是一个我意料之外又预想之中的人,先前估计体格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直不确定而已,毕竟那个人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话说这货居然口罩都不带一个,要不是我发现了异常,估计早就打电话叫警察了。虽然警察和他基本上是一家的,亲得很。 于是,走过最后一个转角,我停住了脚步,前面就是学校的大门。 “小哀?怎么了?”步美见我停下,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些事要办,稍微去一下,你们先进学校吧,我马上就过去。”于是又拿出用烂了的这个借口,不管是江户川还是我都用烂了的借口。 第一次见某人的时候,他打算这么敷衍我们,然而被我一眼看穿,回想起竟然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当然,借口之所以一直用相同的,主要还是他好用,三个孩子不疑有他,走进了学校。我则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然后和正赶过来的他撞了个正着。 他有些窘迫,但马上就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 “dei?工藤君,虽然你以前也一直有跟踪的习惯,但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的跟踪吧,就算是和警察关系好,也很难保证不会被路人报警请去喝茶啊。” “嘿嘿。”跟踪的那位,正是住在我隔壁的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这不是被你发现了嘛,怎么能叫跟踪呢。” “不过灰原,你的警觉性放低了啊,我从博士家那一直跟了这么久才被发现。” 合着被发现了的跟踪就不是跟踪?我怎么记得应该是不被发现就不叫犯罪呢。诡辩! “不过,怎么说作为一个侦探,做这种事我还是觉得有些渎职的,何况对方还是几个可怜可爱又软弱无力的美女子。” “你?!软弱?!可爱?!”他像听到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瞪大了双眼。 “怎么?我说的有错?”我也双手叉腰,瞪他,努力让自己在眼眶的大小上不输于他,惜败。 “是是是,你说的啥都是对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好。” 这还差不多,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盯着他,“dei,结果到底是为啥过来的?” 他沉默了几秒,说到此处,他的表情才稍显正经。而看着他这个认真地表情,像有股魔力一般,吸引着我的目光。不是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呸呸呸! 到底是啥,扭扭捏捏的,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不过我也不敢出言嘲笑,上一次他这样瞒着我还是背着我带着一群人冲到组织总部的时候了。 难道真有那么重大的事?组织真卷土重来了? 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组织带给我的恐惧已经大大不如往前了。因为有一个人证明给我看了,组织是可以被打败的。 “……总之你这几天小心点吧。”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又似乎看到我的表情,发现我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又笑了笑出言安慰。“放心啦,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组织早就已经灭亡,这是我亲眼所见,怎么都不可能重新恢复的。” “所以,别想太多。” 嗯…… 这个理由,这句话,他和我说过无数次,给我唯一的安慰就是,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当他大大方方的告诉我危险将至时,我反而会觉得应该没啥事了。 这个毛病,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改过来。纵然我已经说过无数次。 没有效果。我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进了学校的大门。
七:什么事不对劲。 走进学校没一分钟,我有这么一种感觉。 那是自然,毕竟连那个大侦探还要一路从阿笠宅跟到了这里,没发生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连学校里都会有这么多人知道。 一路从门口走到教学楼再到教室,收到了不下于50个人的目光,而且还是含有那种莫名意味的。虽然平日里也有不少的目光,但还是从没达到过这样一个数量级的,更何况今天居然还是女生为主。 什么事不对劲。
进到教室的那一刻,我终于确定及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了。 走进教室那一刹那,步美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眼角还带着一丝丝的晶莹。 自从上到初中以来,我还没见过她这副急匆匆的毫不在意形象的样子。 “小哀!小哀!不好了,快看这个。” 怎么了怎么了,是谁胆子这么大,欺负我家小可爱了?诶?看啥。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有一份报纸,上面极其明显的刊登了一个新闻。 我疑惑的拿过来看,步美及其他几个同学围着我,目光中都是相同的担心之色。 ‘连环伤人案累计已达6位受害者,受害者全部为茶色卷发’ 原来如此,我看着这个新闻标题,瞬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伤人案出现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不过当时只因为只有一位受害者,茶色卷发纯属于偶然,也没想到会是连环伤人案件。 而没想到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受害者居然已经达到了六位,再在这个因素上就不可以单纯的用偶然来解释了。毕竟这也不是像黑长直或双马尾这种满大街可见的发型。 然而,我总不可能说出这些东西,让他们继续担心,因此只好出言安慰。“没事的,我和这些人都不认识,根本没啥交集,不可能会找到我的,更何况我这头发也不是什么太少见的发型,也可能只是偶然,担心这么多没用的,我呆在这里很安全啊。” “而且……”顿了顿,“我隔壁的工藤新一哥哥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侦探,他一定会保护我的,迟早会抓到犯人的,大家不要太担心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阵犯恶心。 对不起了把你搬来当救兵……虽然我真的很不想这么做。 闻言,其他同学倒是还好,说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就散开了,只有少年侦探的几个貌似还放不下心而已。 当然,此刻的我无心去理会这些东西,脑海里浮现出这几天工藤的异状。 不是吧,难道这货这几天整天往我家跑,还是担心我? 又或者说,是觉得犯人有可能会盯上我,所以守株待兔? 也不太可能吧,就算考虑到犯人是无差别的对茶色头发执着,东京,甚至单米花町,应该就不止六个茶色卷发的,就算要撞,也没确定就一定撞到我这根木桩子上啊。 那果然还是因为担心所致?和今天早上的行为联系起来,让我更加确认了这点。 心情有些复杂,虽然他确实是喜欢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的那种人,尤其是在碰到危险的时候更是尤其,但是我丝毫不觉得这次的事件会对他有任何的挑战性,号称平成的福尔摩斯的他,若是这一点能力都不具备,那也太过名不副实了。 但是,以往的他,不会把这些东西瞒着我,在我说过几次之后,不是组织相关的案件,当我只是以一个普通的小学生掺和进去的时候,他不会对我有所隐瞒,哪怕犯人可能危害到我的人身安全。 隐瞒不算是保护,他兴许是不清楚吧,更何况这次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东西,稍微查一下就知道的事,直接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的对待,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兰。 兰总是被他以保护为名排除在事件之外,他从不对兰说任何有关事件的东西,从不把自己的危险与处境告诉后者。 我承认,我对这样的兰是有过羡慕,毕竟这证明她在他心中有很大的一片位置。但是我也并不讨厌,或者说期待并乐于和他一起面对疑题与危险。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呢。 等到做到位置上,老师开始讲课,我才思考出结果。 我一点都不奇怪,某人的直男癌又犯了,这次是对我。 啊,对不起,老师,我今天又没有在思考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加上对某个人火大了而已。
放学时,意料之外的,竟然没在校门口看见某人。 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我挑挑眉,看来这些年,作为侦探的本领丝毫没有落后啊。值得表扬,值得表扬。 至于其他一些方面,我觉得需要好好地掰一掰。 当然并不是掰弯。 不出所料,进门后便看到他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的时尚杂志。如果再嘴上叼根烟估计都可以直接去出演黑道电影里的老大哥,的跑腿的手下了。 话说谁允许你随便看别人的东西了。 “哟,灰原,回来了啊。”他冲我挥手,“学校生活怎么样啊。” 你是我老爸或者老妈嘛,要问也应该是博士来问吧。 我换上室内鞋,将穿了两段路的已经陪我两年的皮鞋放上了鞋架,对他置之不理。 话说这意味着我已经两年没长个子了?有点害怕啊,不会是APTX的后遗症吧。 “作为一个侦探你还算是比较优秀的,但是作为一个保镖你可是完完全全的失职啊。”一把夺过来他手中的杂志,我找了个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不是要保护我的嘛,小女子,今日回家没有护卫,心里可是慌得很啊。” “咳咳咳……,看这样子,看来是应该是知道了吧,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就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嗯?你还想要感谢?我没做出个新药毒死你就是给你面子了。” “我很乐意!做出新药请务必让我第一个知道!没准能卖出个好价钱呢。”后面这一句声音特别小。 哈,我原先只是以为他好色,没想到还是个财迷,妥妥的猥琐大叔配置啊。不禁怀疑起六年前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嗯,当然现在视力还是没恢复。 而且好像脑子真的被门夹了,可惜了,180的智商啊,科学家的追求,爱因斯坦的骄傲。 “啊?!” “啊呀,你不知道啊,要赚钱,要生活,可是不容易的啊。这是我在美国这几年深深体会到了的,之前不是有句流行的话。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哈哈哈,一个富二代在做些关于生活困难的发言呢。你要是都说难,那其他人还不得上天。 你咋不上天呢? 我盯着他好几秒,看着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送客! 我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事实证明,我用一个正常人的脑子和方式去和他交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错误。 “喂,喂,灰原,你干嘛去?别生气啊。” “好啦,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偷看你的杂志了,再也不去妄自猜测你的爱好了,也不会嘲笑你居然会喜欢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了。” 这货到底拿我的杂志干了什么,而且这真的是道歉嘛,根本没那口气与台词,何况我也没为这个东西生气,不如说,我只是想去做饭而已,‘学习’了一天肚子饿了。 “喂,买个包赔罪可以吧,就你标出来的那个。” 这个可以有! 至于那些该说的东西,留到之后不也行嘛,抓住眼前利益,这是我做人当家一大原则。 而且下次还可以获得一个包,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哪个傻子不做。 当然,我对他的直男癌进行一番批斗教育并让他发现承认了错误并做出了从此不再隐瞒事件一个人去做孤胆英雄的承诺,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好的另一个新包,当然也好好的到了手。
八:“工藤侦探先生,一天未见,别来无恙啊。” 为什么我会处在这样一个境况下。我看着对面那个一脸看似和善笑容的男人,还有身旁的这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侦探,总感觉自己来错了位置。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虽然我是对他说了以后不要再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过也没说什么事都要叫上我啊。果然侦探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嘛。 让他的大腿部肌肉做了一个360°大回旋,我瞪着他那张嘴角微微抽搐的脸,还在给我装样子。 “喂,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低声的问他。 “下次再做这种事,我倒是希望你能换个场所,也换个部位,比如内侧,会更有效果的。”他同样低声的回,但是并没回答我的问题,在看到对面的将目光投了过来后连忙又堆出一副公式化的笑。 “……”色狼!变态!抖m!我只能这么回了。 我之所以会在这,会在案件嫌疑人和他的会面处的原因,还要回溯到两天前了。 那是我教训他又瞒着我独自处理危险的晚上,我让他把整个案件给我讲一下,然后第二天他便拿了一些资料带给了我看,都是属于比较机密的,一般是不能拿给小孩子看的东西,但是我不是小孩子,所以没问题。
案件非常简单,单纯的连环伤人案,犯人在夜晚选择独身的女性作案,比较奇怪的是所有受害者都是茶色卷发,这也是他这几天整天往我这里跑的原因。
通过调取监控摄像,以及工藤和众警察的努力,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一对夫妇身上,因为他们曾经被一个茶色卷发的女人骗取过很大一笔金额的钱,具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并且两个人都不具有不在场证明。 但是当警察想将两人都拘捕的时候,女方自己投案了,通过询问,和案件基本情况基本一致,有些东西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毕竟过了这么久,有些东西也都忘了。因此虽然有些疑点,也有一些人提出了质疑,但是案件也还是这么敲定了,据说还是工藤亲口说这个案件已经完结了。 然而,在我看完所有的档案后,却不由得皱起了眉。 有什么地方不协调,哪怕貌似看起来所有口供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太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有些东西真的会忘了嘛,由我来看,在犯下案件的时候,应该是极度紧张的,记忆力应该会不减反增的,而且双方的口供,反应,都和应该的有些不协调。 真要我说的话,与其说女方嫌疑大,不如说…… “怎么,觉得我的推理有问题嘛。”似乎是看出来我的疑问,他出言问道。 我总感觉他知道我会这么说。“工藤,事实真的是这么回事嘛。我怎么感觉……” “当然不是。”他打断了我,而听得此话我不由得一怔。 “那……” “你也觉得犯人应该是丈夫那边嘛。”他笑了笑,眼中有几分复杂的沉吟之色,但是并没有迷茫或疑惑。 我只得点点头,我正是这么认为的,事实更加像是,丈夫为了让自己脱罪,而强迫妻子给自己顶罪。 见状,他叹了一口气。“但是,犯人无疑就是她没错。” “为什么?”我是真不懂。 “你听说过弗洛伊德潜意识学说嘛。”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没再做过多的解释,之前我以为他又是老毛病发了,喜欢话讲一半,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并不是这样。 弗洛伊德潜意识,我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在某个时刻的联想,并不是随机任意的,而是由潜意识决定的,哪怕是毫无章法,荒谬不堪的联想或梦境都可以从人的潜意识里找到根源。更深层上讲,潜意识反映了一个人的本身,是不可能骗人的。 而人的潜意识是可以被利用的,这经常被用到猜拳游戏上,通过告诉对方自己要出什么,来控制一个人的潜意识,从而提高自己的胜率。 然而,当智商稍微高一点或者经过一定的训练之后,潜意识就没那么容易被利用了,因此双方又回到了同一个起点,猜拳也就又变回了那个完全随机的,胜负概率相同的游戏。 但是这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 ……
我看着对面这个一脸堆笑的男人,也就是那两个嫌疑人中的丈夫,回想起这个人的资料,试着和工藤那一晚上的话联系起来。 其实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的眼睛。我已好久没见过如此无神的眼睛了,资料上显示他应该是34岁,但是整个人已经苍老得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了。 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就是这张笑脸,配上这样一幅面容,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他的那个样子,我突然便明白了工藤那天晚上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今天这个男人过来是为了什么。 心中一紧,不由得轻轻握了握身旁的他的手。 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知晓了真相,亦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 于是我略微安心。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呢。” “什……” “不不不,您误会了,”工藤倒是没怎么受惊,反而我觉得他好像很享受被当做兄妹。“她是我的助手。” 于是我膝盖又中了一箭,不由得将我和他的距离稍微拉远了点。 “原来如此,是我多想了,还请原谅。”男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么说了一句就表示理解了,并没发现一个14岁的初中生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的不正常。 兴许只是没那个心思吧,前前后后我没看见他的眼中有过一点神采,一直都是黯淡无光的。 他顿了顿,然后开口准备将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说出来,见状我也不得不把心思从其他地方收回来。 “今天我过来是来感谢工藤侦探的。” “嗯?为什么要感谢,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不如说我应该对你还是有一些歉疚的,毕竟是你这么多年的妻子。发生这种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心情,为你感到抱歉和遗憾。但是对于我做的事,我却不会后悔,也请你能理解,节哀顺变。” “怎么会,我对工藤先生不会有任何的埋怨或者愤怒,是我妻子走错了路,这是她应得的,同样是我没注意过妻子的心理状况,才造成这样的后果。就算要愧疚,也是应该对那几个受害者感到愧疚。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工藤,瞟了一眼我,然后才继续说下去,“工藤侦探真的觉得这次案件的真相就是这样嘛。” 不是的,我终于也知道这一句话并不是假话,确实不是,但是又没错。我看向工藤,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笑着,和四年前一样的自信的笑,但是多了一些人情味,多了一些温暖,我便觉得不需要过多的担心。 “是的,案件的真相就是这样。” “……是嘛”他有些失望,然后低低地笑了。“看来所谓的平成的福尔摩斯也不过如此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工藤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疑惑,同样也没有因他突然变色而产生的错愕,当然我也是这样,只是看得男人的这个样子,一股悲凉在心中缓缓弥漫。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这起案件的真相了!”他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站起来,冲桌上大锤了一拳,声音也大了一点,但是刚出口不久便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了下去。 “对不起,失态了,请忘掉吧。” “嗯,没关系,我能理解。”工藤握住了我紧握的手掌,“你说的是你逼迫你妻子为自己顶罪,以此来逃脱罪名的事嘛。” 男人愣了几秒。“你知道?”极为错愕的声音,而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了情绪。看来还是没有完全死掉。
“嗯,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他又站了起来。
“……为了拯救一个人。” “拯救一个人?”他俯视着工藤的双眼,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拯救谁?” “那当然是……”工藤正视着他的眼睛,“你。” 我看到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当然,我也确信工藤不会遗漏这个细节。 “我知道你打算让你的妻子替你顶罪,我知道你费尽千方百计教他怎么对警察录口供。” “但我同样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为了让自己去顶她的罪而设下的圈套,我也知道你为这些精心准备的口供提供了几个缺口,而这些缺口全部都指向你。” “我知道你想把自己设计成一个凶恶的,诡计多端的,整天对妻子施以暴力毒打的丈夫角色,以此来消除警方的怀疑,毕竟没有人会预料到竟然有双重圈套。” “我知道你利用了弗洛伊德潜意识,将妻子的口供录的几近完美无瑕,这样才能让被揭穿的时候更加具有说服力,让人再不疑有他,甚至之前的所有合理不合理之处,都会变成完成你的目标的佐证,作为一个东京大学的毕业生,并且对心理学有些研究的你,想到这一切并不是太过困难,也不是太让人不可相信。” “但我同样知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你想知道的真相,是不是就是这些呢。”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好久没听过这句话了,但是揭示真相是不是永远都是最好的方法呢。比如这次,我看向工藤的脸,他的脸上不是以往的那种自信而阳光的笑,反而是一脸的复杂,还有着一点点的悲戚。 是的,这一次的真相,就是如此,这个男人为了保护妻子,设计了一个双重的圈套,看似严密的证据,却设了一个致命的缺口指向了自己,通过设置这样一个圈套,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恶魔。 这个圈套是,一开始让女方承担罪名,设置一层让一些人能注意到的违和处,然后将罪名揽到自己身上,而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在揭开这一层假设的伪装之后一般人不会去怀疑一开始抓到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所有的情节都会有意无意地向着他设定的方向转移,无论那是不是真相。 说是拯救,是因为若是直接将真相在公众面前揭示出来,那么两个人都要承担罪名,一个伤人,一个包庇。 “连这些都知道了……”男人无力的坐了下来,满眼的不可置信与不甘。“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让我也入狱。” “很简单,”工藤笑了笑,“那是因为我是侦探,而同时我也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侦探我无法原谅你的作为,但是作为一个人,我同情你,认为你还不是无药可救。” “能自己想通的东西,我不希望非要用法律来制裁。” 工藤此举其实也算是某种方面的包庇吧,我这么想着,但我对此并不排斥,甚至是支持的,同样我也知道,若是四年前,想必他一定会不计后果的将真相抖出来吧,能够选择这种做法,算不算是一种成长呢。 “原来如此。”男人释怀的笑了笑,我发现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只是先前一直都是假笑所以没注意到,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十分帅的人。 啊咧,我为什么要说也? 算了重点不在这。 “所以,你还是打算替她顶罪?”工藤语气中隐隐也是有了一丝火药味。“再怎么好的感情,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体现。但若是你还是执意如此,那我也会将事实揭示出来。” 男人摇了摇头,说到这个程度上,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不会再选择了吧。
然后本应该是推理剧里最后部分的犯人独白,说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了,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们同时怔住了。
九:古语有云:失败是成功的第一步。 这句话在很多时候或许是正确的,但是一些情况失败却意味着0,意味着死亡,是无法再重来的。比如曾经的我的职业,度过了临床期进入人体试验阶段后,一次失败就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离去,代价的巨大,通常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 对于侦探这样一个职业来说又如何呢,虽然到真相的道路通常是由无数的猜测与错误铺成的,但是一旦最终没能得到真相,会留下什么,又会带来什么。 遗憾?失望?愤怒?冤屈?还是憎恶? 我猜测着工藤现在的想法,独自在街上漫步,虽然我能猜到一点,却也不觉得他会是因为这种事就闭门不出这么久的人。 是的,我已经有接近半个星期没见到工藤的人了,谈不上思恋,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诚然,在我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有一点不敢相信的,但是在听说原因之后,我便了解了。 回想起我和那个男人最后一次照面。那个下午,那个设计双重陷阱打算为妻子顶罪的男人,一开始我和工藤都以为他是因为爱他妻子才设计这一出的,但正好相反,他说的是: “她应该是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了吧。” “我爱的是铃,被她用尽诡计赶跑的人,也是第一个被她伤害的女人,还是被她诬陷为骗子的女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女人。” “这么说,应该就很清楚了吧。”他如此说道。我和工藤只是在一旁和皱着眉,听着。 最后,事实是嫌疑人和他是青梅竹马,长大后他爱上了铃,也就是第一位受害者,这引来了她疯狂的嫉妒,使尽手段将铃赶跑了然后名正言顺占到了他身边的位置,即便如此,在多年后再次见到铃又引起了她的不安。 而这,就是这起事件的发生导火索。而说到为什么要设计为妻子顶罪,只是因为他虽然不爱她,但也不恨她,说白了,就是毫不在乎而已。 很像一些八点档的剧情,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果真如此吗。 想必工藤和我都是一样的吧。 “对不起,我没想到原来会是这个样子。”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之后的我们费尽口舌,主要是工藤,劝解她许久都见效寥寥,到最后还是医院来的一通通知铃小姐恢复意识的电话更有效果。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男人脸上想笑又想哭,充满欣喜与悲伤的脸,那是我看到的他表情最明显而丰富的脸。 这本该是一副温馨而令人欣慰的场景,故事也本该在这里结束,但是我却不想多费笔墨来描写,因为,故事还有后文,而只要想到那个后文,我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几天后,男人因心肺功能衰竭而死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庭院里给花草浇水。从那以后我便没见过工藤。 心肺功能衰竭…… 我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男人的脸色之所以这么差,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心里藏着太多。男人并不是自杀而死。内心某处我竟悄悄松了一口气,也许听着会让人觉得很无情吧。 我曾从工藤那听说过在我遇见他之前他经历过的豪宅与月光杀人曲的故事,从他的口气中,我发觉他一直对那时的事感到遗憾而后悔,对自己没能拯救到犯人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在遇见他的第一个晚上他开口同意我留下的那一刻起,但那次让我更加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对方是犯罪者,十恶不赦,他也会去救他。 虽然我不知道杀人的理由,也不想知道,但是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吗。 真是可爱的发言,和他自身如出一辙。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内心的某些东西才会悄悄发了芽吧。 所以我觉得那时他丝毫没有做错。 这次也是,男人并不是自杀,和他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为一个侦探所能做的,也是所应该做的,不用抱着任何自责的心态。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令人无奈,但又无法责怪。 …… 今天是周末,距离那次面谈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中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或者说我想记录的事,因此请不要介意我直接跳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毕竟这和日记不同,有时候一些怎样都好的小事我反而会乐于去花点时间记录整理。 街上人来人往,我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样的周末是我四年来有过无数次的,花点时间,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想出去走走。 但是,看着街上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竟毫无来由的生出一丝寂寥之心。 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竟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然后摇摇头走向下一条街。不知不觉,熟悉的看板出现了眼前。 怎么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的,我苦笑,抬头看着那几个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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