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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唐继尧是中国近代史上曾影响政局的滇系军阀首领,是一位颇受争议的历史人物,对其评价甚至是毁誉参半。本文作者在深入挖掘、耙梳史料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唐继尧是民国时期影响云南地方乃至全国的历史人物,他先后多次主持云南军政事务,创办云南第一所高等学府东陆大学,参与创办云南讲武堂,铸就“文武”两校,为西南教育与军事作出了贡献。
  为云南培养高等人才
  辛亥革命后,云南一批有识之士深切感到:“滇处边陲,开化较晚。”初登云南省政坛的唐继尧感叹:“西南之大,岂能没有一所高等学府以成就完全之才?”他确信:“教育,强国之基础也,故欲复兴中国,须从教育入手。” “咸以筹建大学为治滇要图”。实际上,他在1913年初掌滇政就萌生筹建云南高等学府之考虑了,他坚定认为“治天下,以大学为基础;立人格,以英雄为模范”。从现存史料我们可以看到,从1915年起,唐继尧等曾多次计议筹建大学。1915年云南代表在全国教育行政会议上,就提出自办地方大学之倡议,后因云南组织讨伐袁世凯,军费支出浩大,以至库款支绌,省办大学之事搁浅。1918年在滇川黔三省联省会议上,唐又提出于昆明联合办学,其他省代表欣然同意,后又因故未成。1919年云南各界请愿,建议政府自建大学,唐氏政府亦曾规划,“现本督军兼省长力图整理内政,对于教育全部,均积极进行,大学校之设,必期于成”。然因社会动荡,经费不足等原因而中断。
  五四运动之后,云南省内呼吁自办大学之声愈炽,唐氏外观世运,内审国情,慨叹云南人才之匮乏,人才之颓靡,遂于1920年积极筹备之。直至1922年3月唐继尧第二次返回云南,重新执政,方有机缘重启此事。1922年7月在翠湖水月轩成立筹备处,他选择妹夫董泽以云南省政府教育司司长兼任筹备处处长,并以自己别名(东大陆主人)之东陆二字为校名。校址定于清朝贡院旧址,同时决定由省政府每年补助学校26000元(为云南地方货币,下同)。同年8月,唐继尧主持改组省政府,实行民治,颁布《云南省政府暂行组织大纲》,并被推举为省长,扩编滇军5个军为建国军,组建川滇黔鄂赣豫陕7省建国联军。唐继尧在重掌政权大局已定情况下,在文化教育上亦不忘施加影响,他认为教育为救国根本,慷慨捐巨资筹款办学。1922年12月8日正式宣布成立私立东陆大学,并确定该大学的办学宗旨为:“发扬东亚文化,研究西欧学术,造就专才。”此时的军人唐继尧为建校之事前后张罗,忙得不亦乐乎,几近痴迷程度。唐在经济上给予大力支持,率先出资10万元建校,有此标杆,云南当时各大商企如个旧锡务公司、东川铜矿公司、个碧铁路公司、富滇银行、殖边银行等紧随其后,纷纷拿出现款、股票和房地产捐献给东陆大学,为最初建校解决了急需。
  据董泽撰文的《东陆大学创办记》记载:“1920年留学美国回国后,多次与唐继尧交谈办学之事,唐给予支持与鼓励,许可在经济上加以资助,遂以水月轩为筹备处,嘱王九龄与我主其事。在筹备进行中,因发生政变,唐继尧出走,遂致中断。1922年唐重掌滇政,旧事重提,仍恢复筹备处。以杨克嵘、陶鸿焘、张邦翰、杨维浚、姜荣章、李文焱、毕近斗、童振藻、邓绍先、邹世俊、王用予、刘国澍、惠我春、柏励、施俊霖、严继光、杨武勋等为筹备员,推我为处长,并议决援引欧美惯例,以创办人唐继尧的别名为校名,因名为东陆大学。这样,创办大学的工作便正式开始了。”当时在云南创办大学尚属首例,首先遇到的困难是开办经费,唐继尧率先认捐10万元,随后云南工商界开明人士如王筱斋(商号“同庆丰”)、蒋抑虞(商号“福春恒”)、严子珍(商号“永昌祥”)、李恒升(商号“恒兴利”)等慷慨捐助。据《中国高等学校变迁》记载:云南大学的前身即创立于1922年12月的私立东陆大学。唐继尧亲自为东陆大学定调,这所西南第一高等学府不仅为启蒙西南,并要为所有“东亚学生研究学术、昌明文化”提供方便与条件。筹建校舍时特以唐家乡会泽为名,1923年4月20日修建会泽院,建成后该院“纵七丈,横二十三丈四尺,凡二层”,前有石阶95级,使得每个站立于此的人都有“登高仰止之感”。当年唐继尧曾在此向青年学生致词,东陆大学旨在“培养优秀人才,伸张正义而发达民治”,并以王阳明语“自尊、致知、正义、力行”为校训,他主张“以自知力行诲诸生,以自由研究为教旨”。
  唐继尧在东陆大学开学之际,即为东陆大学制定校训并作序:“继尧幼承家学,服膺《传习录》。少长读《文成全书》及《理学宗传》《明儒学案》诸名著,体之于心,验之于行,窃窃奉行之以为宗。比来世变日纷,阅世更广,益信自治治人,王(阳明)学最为直捷,以无善无恶为心体,以为善去恶为功用;以致良知为始,以知行合一为归。加之以物质科学,参之以世界文化,端趋向,宏造就,光大中华之儒术,补助吾滇之学风。撮其要旨,列为四条:于以尊人格,正人心,宏人道,立人极。阐旧学而培新知,造通才而应世变,庶有济乎!姚江有言:愿得豪杰同志之士,扶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学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得自致其良知,以相养相安;去其自私自利之弊,以跻于大同。区区此心,亦犹是耳,诸生勉乎哉。”此序此言,字里行间言简意赅,道出唐继尧办学之目标。他创办东陆大学,倡导(王)阳明学,强调“自尊、致知、正义、力行”,弘扬知行合一,对于高等教育理论脱离实践之摒弃,重视与践行“致良知”、“遵人格”,正是当今教育亟待克服之弊端。
  东陆大学学制仿照欧美制度,设立文、工2科,文科设政治、经济、教育3系,工科设土木工程、采矿冶金2系。招收高级中学毕业生或具有同等资格者入学,修业4年,考试及格者发给毕业证书,并授予学士学位。
  1923年春先招收预科生2班,1925年春开办本科,师资来源主要是云南留学欧美及日本等国回国的一批人才,唐继尧还曾聘请云南省内名儒袁嘉谷(清光绪末年经济特科第一名)等为教授。在此期间,唐继尧还相继开办了云南航空学校、高等师范学校、美术专门学校、无线电学校和蚕桑学校等。东陆大学为云南乃至西南文化复兴与传承,开启了一个崭新时代。1927年5月创办人唐继尧去世后,1928年9月由校董事会公推时任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为董事长,1929年增设历史系、机械工程系。1930年改名为省立东陆大学,1934年9月改名为省立云南大学,1938年7月改名为国立云南大学。   唐继尧生逢清末,面对国家残破深感危机,留学日本时,遂放弃了父亲指定的工科,考虑到中国“工业缓不济急,不如学陆军,异日庶可为国家效用”。到达日本不久,唐在水晶石章刻上“东大陆主人”字样,表达他的政治宏愿,并于1905年夏作《偶成》一诗表达他的抱负:“莫对青天唤奈何,扫开忧愤且狂歌。壮心百炼锄群丑,安排黄种旧山河。澄清事业寻常举,欧亚风云亦太和。”此可视为唐继尧教育理念之缘起。他在所著《会泽笔记》中记录:“甲午、庚子之役,我民族惨遭异族屠戮;日俄战起,东北父老无辜受其蹂躏,皆我之父兄子弟也,此仇不雪,则我罪不恕,天之生我,宁无意乎?”“不速使中国富强,凌驾欧美,俯视列强,枉为廿世纪之中国男儿,生何如死。”表现出他忧国忧民之壮怀心绪,创建东陆大学理念亦显露其中。史料记载的东陆大学宗旨为“发扬东亚文化、研究西欧学术、俾中西真理融会贯通,造就专门人才”。
  唐继尧为东陆大学作校训如下:
  自尊:志学而立,健以自强。不偏不倚,毋怠毋荒。世方万变,我自抱一。高乃自危,立乃勿踬。
  致知:子与有言,立乎其大。大者先立,天君自泰。何以致之,在致良知。良知吾心,吾心吾师。
  正义:履蹈正谊,罔涉回邪。耿介拨俗,尽扫浮夸。廉隅外砺,诗书内华。不挠不折,凛然孔嘉。
  力行:非知之艰,行之维艰。知行合一,允矣名言。庄敬日强,同撑大厦,愿持此言,质诸天下。
  这八字校训,自尊谓心态,致知言求学,正义谈道德,力行求实践。校训附带的4首四言诗,系唐氏之注。
  唐继尧办学缘由,其在1923年东陆大学开学典礼的致训词中作了说明:
  一、国家不幸,大乱迭兴,靖护诸役,数次起兵,以“正义”、“人道”相号召,即欲以此纠正人心,治国平乱,不料结果均无甚美满。于是憬然于国家之败坏,由于无多数优秀人才奋斗其间,致正义无由伸展,民治无由发达。迨民八年,军事收束后,乃觉悟培养人才之不可缓。
  二、欧战以还,思潮勃兴,至理名言,阐发无遗。各处环境不同,主张亦固之有异,适此者,未必尽适于彼。研究所得虽多,但取材能力殊弱,削足适履,致旧文化无由发扬。拟以固有文化精神,吸收新文化,成一折中适于国情者,非谋建设一最高学府以研究之不可。
  三、废督后实行民治政治,如实业、教育、交通及一切庶政,在在需要专门人才,方克有济。此项专门人才,更非由大学以造成不可。
  四、本省无相当之学校以升学,如中学毕业后,多数辍学,欲向省外国外谋升学,又苦于交通经济之种种障碍。今设此大学,向上颇便,人才易出。
  唐继尧办学理念亦显示其宏伟抱负,他认为大学不能仅仅局限于云南省、局限于亚洲,应该走向世界,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学术研究之路。他说,“东陆大学者,东亚人之大学,非滇一省之大学。”“东陆大学之成立其所负文化上之使命不限于云南一省,将进而谋西南诸省文化之均衡与向上,以与中原齐躯,而同欧美争衡”。
  在他看来教育的本质在于德育,只有德育搞好了,才能搞好教育,才能做好研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才,“心田不打扫干净,虽施以良好教育,亦无益也”。而要做到这一点,不独在于学生,“教授不独在学术,更应注重培养学生之精神”。1923年《东陆校刊》出版,唐继尧为之序,再次强调办大学之重要,认为读大学做学问者,强调要“求实学,戒虚声”,同时再次表达对教育之宏大昌明之愿望,“愿斯校发扬踔厉,磨炼精神,正学昌明,终始勿隳,使东亚大陆,文学观摩,远放异彩”。
  唐继尧的治国理念在其教育思想中也得到集中体现,特别是体现在他创办东陆大学之漫长过程。
  首先,东陆大学是当时云南近代发展起来的工业、矿业、商业,对于各种专门人才之强劲需求,他曾多次表示:“此项专门人才,更非有大学以造就不可”。其次,东陆大学之诞生具有一定的文化需求因素,云南要在教育文化上有所发展,则必须“拟以固有文化精神,吸收新文化,成一折衷适于国情者,非谋建设一最高学府以研究之不可”。再次,至1920年代,云南地方中小学教育蓬勃发展,具有中等文化程度学子逐渐增多,但是云南尚缺相应的高一层级教育学府,教育乃国脉相关,治滇要素与现实催生,创立云南最高学府最终成势所必然。
  创办东陆大学在师资方面亦水到渠成,校长董泽广纳贤才,聘任留学归国者数十名。例如留学美国的杨克嵘、陶鸿焘、周恕、萧扬勋、华秀升、袁丕佑、何瑶、段伟、李炽昌、范师武、卢锡荣、严继光;留学法国的张邦翰、杨维浚、柳法唐、姜荣章;留学英国的李文焱、商?簧?;留学日本的邓鸿藩、周锡、李跃商、陈松岩、李季立等。
  东陆大学实际办学者是董泽,字雨苍,云南省云龙县人,他曾就读日本东京同文书院,在日本加入同盟会。1912年考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政治、经济及教育。1915年回国即应邀参加护国军,曾任护国军司令部秘书及驻港联络总办。1917年初重赴美国继续深造,1920年获硕士学位回国后,被唐继尧任命为云南省教育司司长,后任财政司司长及富滇银行总办、私立东陆大学校长。董泽深受美国教育思想影响,办学时,仿效欧美高等教育和培养人才的模式,根据云南地方建设发展需要,制定办学计划,对学校发展建设具有一定影响。董泽主持校务8年,禀校训、行校纪,承先古文明,借欧美科技,学术民主,对国民教育的发展颇有建树。
  东陆大学名誉校长唐继尧、王九龄,私立东陆大学校长董泽(1922年至1930年),省立东陆大学校长华秀升(1930年至1934年9月代理)。改名为省立、国立云南大学后,先后任校长者有何瑶(1934年9月至1937年代理)、熊庆来(1937年至1949年)。
  参与创建云南讲武堂,
  唐继尧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六期毕业后,1909年初离开日本,经仁川、汉城、东北、天津回北京,按清政府规定参加北京武试,并受到军机大臣召见。然后南下取道香港、越南,返回云南,先后任云南督练公所参谋处提调、云南陆军讲武堂教官,参与云南讲武堂最初创办事宜。后任陆军第十九镇参谋官,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蔡锷)第七十四标(标统罗佩金)第一营管带。1911年10月与蔡锷、李根源、罗佩金、李鸿祥发起昆明“重九起义”,参与组织大中华国云南军都督府,任参谋部次长兼军政部次长,期间再兼任云南陆军讲武学校总办及云南陆军干部学校校长,对于创立之初的云南讲武堂有过擘划。从现存史料看,唐继尧对于云南讲武堂初创时期之作用仅次于李根源。他从参与创建云南讲武堂,萌发兴教办学提升云南高等教育之宏伟构想。   唐继尧作为军人当政时,很早就十分重视军人节操与读书学习。他早年在云南陆军将校讲学会上曾指出:“讲道德即所以陶淑其性情,讲名将即所以高尚其品德,讲法制即所以范围其身心也。顾知之诚易,行之则难,如谓讲习既久,知之即能行之。”研究学习的时间已经久了,懂得道理就能把道理落实到行动中了。
  1913年9月28日,唐继尧署云南都督府都督,10月1日正式接蔡锷任云南都督,14日兼云南民政长。1914年4月被北京政府授予将军府开武将军,督理云南军务并兼云南按察使,全权处理云南军政事宜。1915年12月22日他与蔡锷、李烈钧等外来人士暨滇军重要将领39人歃血盟誓于五华山光复楼,共申讨袁(世凯)。25日领衔通电全国,与蔡锷联合宣布云南独立,拥护共和,组织设立云南都督府,被推任为都督。发起护国战争,自任中华民国护国军总司令,1916年7月再任云南督军兼省长。其以云南首义之功,获颁勋一位、一等大绶嘉禾章及一等大绶宝光章,7月20日被北京政府陆军部授予陆军上将。1917年8月11日他率部通电全国,拥护孙中山发起护法运动。
  1917年9月广州护法军政府成立,唐继尧被推为元帅(未到职)。12月15日任滇黔川3省靖国联军总司令,誓师讨逆。1918年5月非常国会在广州集会,选举其与孙中山等7人为军政府政务总裁。5月22日通电就职,并任滇川黔鄂豫陕湘闽8省靖国联军总司令。6月倡议废督裁兵,并组织民治党,倡导联省自治,与广东陈炯明及其粤军遥相呼应。
  1921年1月驻川靖国滇军第一军军长顾品珍返回昆明,2月8日唐继尧被驱逐,继赴香港寓居。1922年3月率旧部返回云南,在昆明复职任云南省省长。
  唐继尧的这些经历,无疑为他参与云南讲武堂与滇军的建设发展提供了先决条件。在这一期间,云南军政当局即思图鼎革,编练云南新军与开办军事学堂势在必行。早在清朝末年,“云贵总督李经羲器重蔡锷,因而也就十分重视和喜爱日本士官学生,于是蔡锷便趁此接任三十七协统领的机会,向李经羲建议调整十九镇的人事,大批推荐士官学生”。一部分留日士官生相继来到云南。因此,当时云南陆军讲武堂的军事教官大部分来源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以唐继尧、李根源为首的留日士官群体,先后与云南陆军讲武堂建校有关联的有76名。他们对于云南陆军讲武堂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早期毕业归来的士官生都参与了创建云南陆军讲武堂以及最初发展;二是绝大多数士官生曾经充任云南陆军讲武堂不同时期的校长、教育长或主要教职;三是曾在云南陆军讲武堂任职的士官生,不仅在云南赫赫有名,在近现代中国军事史及教育史上,亦是名声显赫的人物;四是士官生群体在云南陆军讲武堂所起到的历史作用与影响居功至伟。
  以唐继尧、李根源、罗佩金为首的几十名滇籍士官生学成归来,为云南陆军讲武堂带回了先进的军事知识和技术,一度成为推进军事现代化的动力,尤其在军事教育方面彰显成效。例如,云南“讲武堂的教育以军事学科为主,在学校开办初期,在军事教材中采用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教材,有战术学、筑城学、兵器学、地形学、交通学、马学、测绘学,这些教材称为大教程”。由于“讲武堂的学科都是仿照日本的,当时的教官们完全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他们将士官学校的东西全套搬了过来,有很多东西,当然不可能跟当时的国家实际情况相符合,但与不堪一击的八旗军和其他旧军队比起来,新的总比旧的好”。从这批滇籍士官生群体看,握有带兵实权的唐继尧(会泽)、罗佩金(??江)、刘祖武(昆明)、殷承献(曲靖)、王廷治(昆明)、何国钧(宜良)、庾恩?r(墨江)、黄毓成(昆明)、谢汝翼(??江)等,对于发动起义实施军事目标,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李根源、沈汪度、张开儒等云南讲武堂监督、总办以及教官,则指挥讲武堂学生积极参加起义行动,为后来实现各个军事目标占领发挥了重要作用。正如李根源指出:“讲武堂乃成为云南重九革命之基础。”
  1911年初,蔡锷被李经羲及靳云鹏任命为第三十七协协统,蔡锷上任后推荐大批士官生,出任所属第七十四标各级主官,如唐继尧、罗佩金、何国华、齐灏(俊三)、刘存厚、李鸿祥、谢汝翼、庾恩?r等以及李根源。这样,七十四标和陆军小学堂以及讲武堂的主要干部就清一色地都成了蔡锷的同学、同志,后来重九革命之所以非常顺利地成功,实和这次人事安排分不开的。
  留日士官生群体造就了云南陆军讲武堂的鼎盛时期,亦成就了云南重九起义以及云南在辛亥革命当中一度的鼎革态势。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清王朝决策者初衷本意是为巩固统治,培养军事干才,而出资保送各省优秀青年学子留学日本学习军事,以期学成归来再为清王朝效力尽忠。但是事与愿违,这批思想激进的新型军官,绝大多数成了清王朝的掘墓人和终结者,充分反映了那个时代的青年救亡图存与革命激进之军事冒险和政治宿愿。正是由于这批留学日本的士官生激进领头与率先垂范,在昆明创立云南陆军讲武堂,参与新型政权与军队的建设,革故鼎新地创建滇省新型军政体制,才使辛亥革命后之云南呈现出一种新的面貌。以唐继尧为首之士官生群体,遂成滇军发展壮大乃至纵横西南之主干力量。
  人物争议与历史贡献
  关于唐继尧治理云南与扩张之执政评价,近十多年来随着革命史观的演进与扩展,有了一些转变和不同看法。譬如过去认为唐继尧为了统一中国,实现自己“计划中未来的中国总统”梦想,积极参与当时中国的政治、军事斗争,一些主流观点认为,这彰显了其对外扩张、军阀混战之本质;另一些人则认为唐是出于“保乡护境,北拒南争”之政治规划。再如,过去主流史观以孙中山的政治趋向划定进步与倒退,异孙则为“反革命”,唐继尧逆孙被认为是反“时代潮流”,而现时一些学者认为,唐继尧之“联省自治”,与广东省长陈炯明的政治规划有“异曲同工”之处,仅是当时众多政治规划当中的地方选择。又如,过去正统封建史观认为,中原地区以中华民族正宗自居,在政治上、军事上统一中国,则是正统,处于边陲的唐继尧公然宣示统一中国,号称“东大陆主人”,则是“地方独大”、“政权僭越”或“军事扩张”。
  以当时国家政治的现实情形分析,中华民族与中华国家政治概念尚未完整确立,而唐继尧所谓北拒南争,实则将北洋政府、孙中山广东政府、唐继尧政权放在平等的地位,三方均是为了统一中国而合纵连横,没有孰是孰非问题。从当时唐继尧所地的历史环境分析,唐继尧时期的云南地方政权相对独立稳定,他能顺应历史潮流,积极参与国家政治、军事、文化活动,加强西南边陲与内地邻近省份之政治、经济、文化联系与凝聚,促进了当时中国社会的现代化,有利于中华民族与国家历史发展的整体性,应当肯定其政治、军事、文化、教育方面的进步意义和作用。
  唐继尧作为留日士官群体主要领导者之一,参与创办了云南讲武堂;在执掌云南军政大权后,慷慨出资并主持创办东陆大学,不失为云南当时具有进步意义和深远历史影响之壮举。笔者认为其历史意义与进步作用,与当今广为颂扬的孙中山在广州创办文武两校――中山大学和黄埔军校,有异曲同工之巧合,虽然前者影响与作用未能跨越西南辐射全国。仅就军校而言,黄埔军校的众多早期教官皆为云南讲武堂出身。
  以军人出身的唐继尧,具备了近代地方割据军阀的突出特征,军人作为那个时代的强权称雄产物,一方面有着统领地方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决策实施的权益;同时对于该区域的社会、文化、教育亦起到相当大的主导开启作用。唐继尧是那个时代赋予的军政强人,其作用与影响,显然不能以“倒退”或“反动”来简单衡定划分,以成王败寇论评价亦难免失之偏颇。以辩证唯物主义史观来看,对于一些历史人物的评价,不能简单地以孰是孰非来判定与盖棺。
  综上所述,唐继尧身处国家西南边陲,但他考虑云南未来始终以国家为己任,活跃于国家政治及军事活动中,不自外和不居小,与北京政府、孙中山广东革命政府之间合纵连横,乃至辛亥革命云南重九起义、护国战争,在文化教育方面创办西南第一高等学府东陆大学,参与创办云南讲武堂,无不显示他身在云南面向全国之夙愿。因此可以说,唐继尧以军人特有秉持,?递以教育为宗旨的自强精神,是那个时代赋予他的历史使命与责任。
  [作者系中国近现代军事史研究专家,著有《黄埔军校将帅录》《保定军校将帅录》《陆军大学将帅录》《云南讲武堂将帅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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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听说今天和方姝约会了?”程燃刚回办公室,立刻接到了好友林逸笙的电话。


  林逸笙虽是瞳瞳的主治医生,但脱了白大褂之后,也只是程燃众多损友中的一个,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看热闹的家伙。
  程燃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拉开椅子才问:“听谁说的?”
  “啧,你怎么总是乱抓重点。”林逸笙老实交代,“除了老骆还能有谁。”
  程燃和骆先辉是结识在生意场上没错,但这中间过程还挺曲折。那时候程燃还没毕业,他的个性其实并不适合涉足商圈,家人也是十二万个不同意,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办娱乐公司。
  早期刚入行的时候,因为脾气太硬得罪了不少人,骆先辉就是其中一个。
  后来也算不打不相识,那会儿程燃和林逸笙身上还一股子少年人的冲动劲,遇到不平也爱拔刀相助,却是在意外中帮了骆先辉的朋友。之后就算交好了,但也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再后来程燃主动向对方伸了橄榄枝,给对方送了个项目,他自己赚的非常少,但总算交到了骆先辉这个朋友。再后来几人常聚在一块,才发现真正的“臭味相投”。
  “我也是不懂了,老骆特意给方姝腾出了整个下午的时间,为什么你此刻还有空接我的电话?”
  程燃安静了一瞬,“方姝走了,吃完饭就离开了。”
  林逸笙也安静了片刻,却是三秒钟不到就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声。他在电话那头对着不知道是谁的人说了声:“给钱给钱,我就说这次约会要黄,你也太看得起程燃了。面对方姝他不敢的,他什么都不敢做。”
  那边出现另一道声音,带着几分鄙视,“程燃,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程燃早就知道这两个混蛋在等着看自己笑话,他打开旁边的文件夹,一边忙公事一边问:“你们俩在一块?”
  “没有,开着视频呢。”林逸笙道,“就是想现场直播下,你第一次约会惨败的盛况!”
  “如果不是因为瞳瞳,我可能早就和你绝交了。”
  林逸笙太了解程燃了,所以听了他这话笑的更加开怀,“看见没,恼羞成怒了。”
  骆先辉也忍不住问:“我不是说了,吃完饭邀请她参观你办公室,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午休’一下……”
  “你以为我不想,方姝说她下午有事。”程燃当然知道,方姝不可能是真的有事,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出现在公司罢了!
  方姝现在对他的事,真的越来越无所谓了。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短暂的安静,之后又是越发欢乐的爆笑声。程燃气得直接挂了电话,可没过一分钟,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再次响了。
  “还没笑够?”程燃接起来,语气不善,“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们逗乐。”
  林逸笙贱兮兮地咳了两声,“不是,就是来关心你一下。老骆忙去了,少了一个人看你笑话,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诉苦了!”
  程燃冷笑了一声没理他。
  “其实可能是之前一直隐瞒关系,现在你忽然像是要公开,人家觉得不适应吧。”林逸笙难得说出句正经话,倒还算说在了点子上。
  程燃沉默了下,“但你知道原因。”
  “我知道,瞳瞳的情况越来越好,现在也开始黏你了,你妈就每次见你都提离婚的事。”林逸笙叹了口气,“你想把关系公开了,那样你妈碍着程家的面子,就不能怎么样了是吗?”
  程燃将手中的钢笔扔在桌上,笔身在桌面上滚了好几下,然后卡在了前方的相框那。
  相框里面放的是一张“全家福”——方姝陪着瞳瞳在疗养院草地上玩耍,他当时正坐在旁边的石椅上看,后来心念一动,于是就将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
  那大概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全家福”了,虽然看起来很不正式,瞳瞳和方姝在照片的最中心位置,而他只占了小小的一角,但是……至少三个人都出境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和方姝两情相悦,将来的路也不会好走,你们之间隔着程曦,还有——”林逸笙道,“更何况你现在也没法确定方姝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你。”
  “我知道。”程燃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些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懂,“但我还想努力一下。”
  “结果——”程燃自嘲一笑,“还没结果呢。”
  其实林逸笙很不懂程燃的坚持,那些年他虽然和程燃不在同一个学校,但对两人的事也算有所耳闻。更何况程燃三不五时就会抱怨,那个差生如何如何,那个差生如何如何,但其实明白人都听得出他语气的变化,到了后来,程燃话里的可不再是嫌弃那样简单。
  程燃虽然一直嘴硬,说自己不可能喜欢那样的女生,但后来,他应该是喜欢了吧?
  程燃的家庭背景和方姝截然不同,应该说成长环境完全是方姝的反面。前十八年,他的人生是早就规划好了的,接受基本教育,然后和程曦一起出国。
  程曦是他的双胞胎妹妹,他们在某些本质上却并不相像。
  程曦总说程燃太冷情,整个人就像机器人一样只懂按部就班地生活,这样的人生会有什么意义?
  程燃则认为,十八岁之前有什么资格谈人生意义?一个还完全依附父母毫无独立能力的人,当然不配谈人生意义,因为属于他的人生还并未真正开始。
  他曾经一度很想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也并为此而努力着,直到他遇到方姝。
  方姝是个很特别的人。
  那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构造,当然,他指的是脑子。
  他常常会研究这个同桌:上课时总打瞌睡,晚上是去做贼了吗?可一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又比谁都精神,动来动去地瞎折腾,好像得了多动症,分明有使不完的劲儿。
  还有,她常常反应力超群,比如她偷看八卦杂志言情小说,但总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第一时间在老师出现前将书藏起来。
  这一点,程燃还是很佩服她的。
  她感兴趣的东西非常多,但都并不持久,她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但唯独对于逗他这件事,她似乎还乐此不疲?
  方姝总是会找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话题和他聊,也会毫不吝啬地赞美夸奖他,当然了,也会毫不知羞地对他表示:“程燃,我真的好喜欢你。”
  程燃却不知道她喜欢自己什么。
  身边从来都不乏女生对他说这句话,或写信给他。她们大多因为他学习成绩好,因为他无论哪一方面都能拿第一,又或者因为他长的尚算出色的皮囊,那种盲目的毫不思考的喜欢。
  可这一切,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拥有,那这种喜欢大概也不算珍贵吧?
  程燃是个理性超越一切的人,所以他始终认为,这个年纪的喜欢算不得什么,他也从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过。
  可或许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到了中考结束,他忽然有点害怕自己的同桌换成别人。
  但幸好那个丫头还不算太差,顺利考入了他们尖子班,虽然是最后一名。
  高中他们依旧很巧地继续坐同桌,程燃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开始变得很奇妙,有时候会生气她不思进取,可有时候又觉得,她笨呼呼的其实也挺可爱。
  直到听说她要选文科的时候,他的确有些不高兴,那种不高兴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仔细分析一下又很快就明白了原因——那丫头怕做数学题,对化学公式也是一头雾水。
  所以他提出帮她补习。
  程燃对自己的这一行径其实也很费解,他平时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除了正常的课业之外,已经开始接触自己喜欢的专业书籍,还要参加一些母亲安排的课外活动,所以时间非常有限。
  但他还是希望方姝和自己上同班,甚至同桌。
  那时候的程燃还不懂喜欢不喜欢,更不懂爱情为何物,他只认为自己不想改变已有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已经严重影响到他能否继续安心学习。
  程燃找了个很能安慰自己的理由。毕竟他觉得方姝那一身的臭毛病,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她?
  从前就有人问过他关于方姝,他也是理直气壮地这样回答。
  却不知道,自己那时自负的一句话,彻底将方姝推离了自己的世界。
  程燃是在高二开学后几天才得知的这个消息,他的身边被安排了新同桌,是个成绩不错的男生,他盯着那个男生看,看的人家都浑身发毛。
  他开始还以为方姝是生病请假了,可现在看,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从老师那确定了方姝选文科的事实,那个每天跟在他身后的丫头,居然第一次选择不跟了?
  程燃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这之前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直到他的邻居李震,某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告诉他:“陆雅城那家伙估计对方姝有意思,上次在教室里还向我打听你俩的关系来着。”
  程燃反应了会儿才记起谁是陆雅城,只听李震又说:“那小子有意思,你看现在都追去了文科班,听说追的还挺紧的。关键是上次方姝也听见了,两人不会就这么对上眼了吧?”
  程燃沉默着,但他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指已紧绷发白,李震诧异地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吧?”
  程燃只凉凉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他俩有事了?”
  “不、不是很确定。”李震第一次看见程燃那么凶狠的眼神,就仿佛他要敢说一句确定,他就要吃了他似的。
  程燃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胛骨,“不确定就别瞎说,毕竟是女生,传出去影响不好。”
  “噢——”李震眼看着他率先骑车走了,自己一个人怔在原地。
  方姝因为没爹这事儿,她妈在周围那一片名声就不太好,总是有人传她妈和谁谁谁不干净了,又和谁谁谁怎么着了,其实大多都是些没影的事,但人就是这样,总喜欢臆测些“男盗女娼”的勾当来供消遣。
  久而久之,连方姝的名声也不大好了。
  李震一直以为程燃对方姝没什么,可刚才他捏自己肩膀那一下,力道惊人。
  程燃或许,其实挺在乎方姝的也不一定。

  程燃后来又特意找李震问了一遍,关于和方姝的关系,他究竟是怎样回答陆雅城的。后来知道的答案和自己预测的差不多,果然是他从前自以为是的那句话闯的祸。


  李震对于他的反常十分不解,“怎么,我说错话了?”
  一个字都没错,字字都出自他之口,程燃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喉间发苦,满腔的郁气都无处发泄。
  这叫什么,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自食苦果?
  所以方姝的心思就不难猜了。她大概觉得他表面上帮着她补课,却背地里那样和男生说自己,很虚伪很恶劣?又或者是他那句“不可能喜欢她‘那样’的女生”,真正伤了她的心?
  程燃认为自己或许该和方姝解释一下。但怎么解释?那话的确是他说的,虽然是之前,但也确确实实地是看不起她过。
  虽然心里有些异样,但程燃想,不如就这样吧。
  习惯是慢慢形成的,改掉就好。
  他和方姝无论家境背景,还是对未来的规划想法,很多东西都不一样,所以现在对她的这份在意和特别,应该都是习惯造成的?
  想清楚这个,程燃就安下心来学习,他没想过这个年纪要发生点什么,所以还是不要再继续误导方姝。就像之前,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给她补习,那句话造成的打击大概也不会那么大吧。
  程燃向来是克制的,所以他强迫自己去习惯没有方姝的日子,然而——
  “你能不能稍微整理下你的书,每次和我的混在一起很麻烦。”
  “你早餐为什么一定要吃这个,不知道味道很大?”
  对现在的同桌,他有无数的不满,态度近乎于挑刺,后来老师出面调解,将那位同学给换了位子。
  后来程燃就一个人坐了。
  他盯着空了的那个位子,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意识到有些东西似乎变糟了。他对方姝的在意,远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比如他嫌弃同桌的那些坏毛病,其实都是方姝的毛病啊。将书和他的混在一起,自己找不到课本了,又去他书堆里找,或者放学之后,她骑车追上他,说自己的课本又找不到了,是不是在他书包里?
  那时候程燃是有点烦,但烦的似乎只是她的粗枝大叶,他现在都记得从书包里找到课本递给她时,她脸上露出的那小心机得逞的笑意。
  其实程燃哪里不知道,她就是想和他一起走放学的那段路罢了,他们依旧是一前一后地各自骑着车,但她似乎就挺开心的了。
  程燃回想这些,居然发现自己嘴角是带着笑的,他竟然有些怀念那样的日子。就连她趴在书桌上睡觉,睡得刘海都翘起来的样子也历历在目。
  程燃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适应,但最后以失败告终,所以他决定去找方姝。他还没想好要怎样同她解释,毕竟哄女孩子这种事他没经验也并不擅长,结果他和方姝的碰面就在毫无预兆的状况下发生了。
  那天海叔来接他,说是冯玉华去了外地出差,家里的阿姨又放假了,所以他爸让来接他过去一个饭局,都是单位的同事,带孩子也没关系。
  程燃坐上车之后,才发现车子去的是新校区的路,他疑惑道:“我们这是去哪?”
  “哎,你爸说顺便让接下秦叔叔家的孩子,反正都在一块呢。”
  秦可歆他爸和程燃他爸是同事,这点程燃早就知道,但他和秦可歆一直没什么太多交集,除了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平时还真没什么来往。
  听了这话他也没多想,第一个冒出脑海的想法就是——会不会遇到方姝?
  结果很巧合地,的确是遇见了方姝,她和秦可歆同班,所以放学时几乎是前后脚出来的。
  程燃本来一直在车后座坐着呢,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忽然鬼使神差地开了门走下去。
  连海叔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燃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看着方姝的位置,有种很难形容的滋味儿。后来很多年之后,程燃才恍悟,原来那就是所谓的思念和心动。
  但年轻又愚钝的他,当时显然是不懂的,他只觉得看到方姝心里连日来的郁闷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正准备上前去同方姝打招呼,可步子迈出去还没一步,就停住了。
  有个男生骑着车出来,停在她身后,然后拿出课本往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方姝回头看对方。
  然后程燃看到,他们俩一起笑了。
  从他们的动作不难看出,男生送来的是方姝的课本……原来她忘记课本是常态,也不会只针对他一个人。
  程燃那一刻说不上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十分可笑,可笑的当然是他自己。
  真是自以为是,方姝三心二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从前喜欢那些明星也没有哪个是长久的,他凭什么就觉得,她对自己是特别的?
  “你怎么了?”秦可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跟前,程燃根本没留意,这会儿听见她的声音才回神。
  秦可歆抬手在脸上比划了下,“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不舒服?”
  程燃紧抿唇角,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没事。”
  他转身绕到了车前座副驾上,完全没再理秦可歆,回去的这一路他都没再说话。
  还有什么事,比忽然发现有个人在心中占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却已经离开你的世界更令人难过呢?
  程燃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象着那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觉得刺眼极了。
  他忽然记起来,原来那个男生就是李震口中的——追方姝追到文科班的陆雅城。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发生了神奇的转变。那阵子冯玉华都在外地,所以程燃接下来的日子都得去他爸单位吃。不知道秦可歆为什么也总去,于是海叔在他爸的安排下,就常常一起接送两人。
  程燃对这事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有方姝。因为接下来几天每次路过学校门口,都无一例外能看到方姝和陆雅城结伴同行。
  好像从前方姝对他做过的事,背过身就能对任何一个男生做。
  那时候少年的心里,充斥着酸溜溜的愤怒感,又有那么点无端的悲伤,程燃像是钻进了牛角尖,每天都在和自己较劲。
  程燃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明明心里很不痛快,可见了她又莫名地心生欢喜,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跟上赶着自虐一样。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那个周兴华在走廊上,拿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封信,扬言是方姝给自己写的,大声朗读的同时,还取笑方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和她妈一样乱。
  程燃合住手里的笔记本,出去就把他给揍了。
  从前程曦说他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该冲动的时候不知道冲动,总是克制着不让自己情绪外露,这会儿他终于变了,变得不再克制冷静,有血有肉了。可是那个让他变成了这样的人,却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别人。
  程燃不相信那信是方姝写的,她当初的确是没少给自己写过这类东西,有时候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话,好像和他吐露心事一样。但周兴华,怎么看方姝的眼光都不会差成那样!
  程燃下手很狠,他每一拳都用尽了全力,但他心底……为什么那样慌呢?
  最后这道题也陷入了无解的模式,因为信掉进了一旁的水池里,所有钢笔字迹都晕染开了。
  “我难道没事会自己给自己写情书吗?”周兴华捂着被揍到发肿的脸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而且程燃你有病吧?你现在是为了方姝在出头?”
  程燃没再说话,将手里湿哒哒的纸张揉碎了扔进垃圾桶,这才回身指了指对方,“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我要是听见谁议论,说方姝一句不好,这账我全算你头上。”
  这事后来以程燃他爸出面打点结尾的,赔了周兴华家医药费,又帮着给周兴华调了班。周兴华也因为说了方姝她妈的坏话,自知理亏,所以没敢把这事宣扬开。
  但程燃他爸还是为这事训了他:“你小子疯了是吧?你才几岁就学人家争风吃醋?你以为这个年纪的感情,真能在一起一辈子!”
  与此同时,因为吃了半个月的食堂,程燃和秦可歆在一起的传闻也无端冒了出来,程燃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传的绘声绘色了——
  似乎在糟糕的时候,一切都变得越发糟糕起来。
  后来婚后的某一年,程燃曾陪方姝去看过影院上映的某部青春片。那时候他早已成年,看着影片中男女主角为了年少时莫名的坚持和自尊,错失了彼此,最后以遗憾结尾时,身侧观众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为此欷歔,有人感同身受到落泪,也有人嗤之以鼻痛骂编剧。
  而程燃自己,则是庆幸的。
  曾经他也一度觉得自己和方姝大概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因为莫须有的误会,彼此成为对方人生中的一位过客,细小的尘埃,最后慢慢消失在时光深处。某天在路上遇见了,他身侧有佳人,而她亦有良人相伴,彼此问一声好,背过身去再也不会记起。
  有多少学生时代的爱情,就是因为不成熟的处理方式,最后走到了相见即是陌路的地步。但程燃想,幸好他始终没放弃过。
  对于方姝,程燃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过放弃,即使后来发生了……方亮和程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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