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上海添丁做代妈,当妈的不知道怎样爱孩子是不是可以?

人间 | 50岁出走上海:自己创业,不给儿女增加负担_网易人间_网易新闻
人间 | 50岁出走上海:自己创业,不给儿女增加负担
本文系网易“人间”工作室(the livings)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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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清晨,熬了一夜的我正疯狂补觉,电话铃声响个没完。我一看是弟弟,第一个反应是,“又没钱了?”
“姐,爸妈要去上海了你知道不?”他焦急地问。
我还在迷糊,弟弟毛躁地说:“我才知道,是打算创业呢,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岁了,这老胳膊老腿的要去上海,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脑子一炸,弹坐起来给家里去了电话。老妈笑吟吟地说:“再不出去闯就来不及咯!你别担心,早十年我们就想出去的。这次已经摸好了门路……”
“你们怎么不早说?”我心里想着:哪来的疯狂想法?
老妈语气有些委屈,“我们之前不都提过几次嘛。过年的时候你刘叔叔从上海回来,提议我们一块去上海做生意。本乡本土的,我们打算和他一起弄个花卉苗圃,一起投资,收益对半。”
接着,老爸在旁边一锤定音:“去定了。”
刘叔叔我知道,很早前就听说过他不少发财事迹。他从一个花卉养护工人到拥有属于自己的园艺公司,如今年收入百万,不仅承接花卉绿植买卖、租赁,还做起了承包大型园林工程的项目。
而回忆起近两年我家的情况,老妈唠叨工作又苦又累,抱怨小城市发展不好。老爸自从卡车卖了就闲置在家炒股,行情却像头顶的天气,时好时坏。本来做一个资金少的短线操盘手,日子就马马虎虎,股票被套牢后,家里境况更是每况愈下。
我不敢耽搁,买了次日最早的一班车票,紧赶慢赶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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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这十来年,就像无法翻身的咸鱼,被一种窒息的氛围压得死死的。进门处,十年如一日地挂着两幅十字绣和一幅巨大的铜裱画,那是从地摊上买的徐悲鸿《奔马图》的仿制品。厨房外墙上挂了一幅水果油画,年代久远,已经覆上了一层油垢。
从入住起,家里的一切陈设几乎都没变过。唯有灯越来越暗,房间越来越闷,墙上那八匹马也越看越烦。
我回来的这天,二姑妈也来了,她坐在沙发中央指点江山,“求安稳能求出个屁钱来,给别人卖命不如给自己打工。”她说着,掰着手指数起在外发财的老乡。
二姑妈是方圆几十里的名人,提起来,没人不知她那卷了亲戚钱跑路的儿子。大哥一跑就是五年,好在二姑妈能吃苦,在村里收粮食再倒卖给批发商,生意做得有声色,身板也渐渐挺直了。
老妈若有所思地说:“她二姑现在生意做得那么大,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做生意呢?利息按银行给。”
二姑妈的脸色一下变了。她知道,妈妈在暗指大哥借了我家几千块跑路的事。现在二姑妈生意做大了,却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她很快就找个理由走了,“你们忙啊,我家还有事呢。”
且不论二姑妈那套生意经对与否,从家人的角度,我对爸妈创业一事是不赞成的。“妈,一来你们也不年轻了,做生意体力跟不上。二来社会日新月异,你们思路没年轻人活络。三来上海节奏那么快,你们九点钟就睡觉的人,怎么能在上海站住脚跟呢?”
老妈一下子不乐意了,“怎的?你妈只配一辈子给人打工?一天十个小时站着,一个月三千块,只有两天休息。难道我就不累吗?”老妈反问我,“别人都能做生意,难道我就不能?何况,我和你爸有基础!”
她说的“基础”,是指他们年轻时曾出去做过生意。早在1998年,年轻的爸妈是村子里第一批奔赴大城市的,意气风发的他们带着我和弟弟到村头小路上拦了一辆大巴,坐6小时的车进城了。一路上弟弟哇哇大吐,但一下车,当第一脚踩在这个崭新又陌生的城市土地上,我们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
“妈妈,我们今后不回去了吧!”弟弟拍着手掌叫道,妈妈笑了。
“傻瓜,那是我们的根啊。”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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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之后,我才知道爸妈做的是布料批发生意,他们用分家分来的钱租了门面后,就开始有板有眼地进货了。一开始不知道什么好销什么难销,爸爸急得睡不着觉,就厚着脸皮跟还没混开的同行去周边城市找上游进货。
他进货带回来的第一个礼物是一袋子“金元宝”巧克力。弟弟两只小手捧起“金元宝”,把脸埋在里面得意地叫,“爸爸要发财啦!”
生意越做越红火,也离不开妈妈的功劳。爸爸在外进货,整个门市只有妈妈一个人照看,她既要招呼顾客,又要防着货被人顺了。忙起来更加顾不上我们。
这样的红火日子也带来了丰厚的回报,过年回老家,就连弟弟的手里都拎着礼物。年一过,老爸把早就迫不及待的大舅二舅两家人也接过去了。像其他拉帮结派的外地人一样,讲究互相帮扶,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村子也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出去闯的人一带回来“发财”的消息,就自动在村里传来。大舅和二舅身上都攒着一股狠劲,肯吃苦、肯拼命,跟着爸爸出去拿几次货,很快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做得有声有色起来。
爸爸传授做生意的四字箴言:狠、等、稳、准。我读来读去没读出什么道理来,大舅反而听了眼睛放光,击掌大笑。
2001年,电视上播放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举行盛大仪式的画面,场面宏大,举国欢庆。大舅和二舅卷帘门一拉就跑到我家一起看电视了,猪头肉,花生米,二锅头,男人这边吃着聊着,几个妇女在厨房切菜炒菜。
大舅兴奋地用粗硕的指节敲桌子,大声宣布道:“今年我要学炒股票,现在中国和国际接轨了,往后赚外国公司的钞票咯!”
二舅喝得眼通红,瞪大充血的眼睛说:“祖上多少代都没翻过身,轮到我们这代给祖宗长脸了。”
可惜好景不长,进货的市场行情波动大,上游的价格甚至比下游还贵,二舅拿捏不好,一下子客源少了,眼瞅着房租也交不起了。在这紧要关头,做了几个不熟悉的客户赊账的单子,结果那几人再也没出现,生意彻底垮了。
2003年初,大舅炒股导致资金链断裂,一家子也卷铺盖走了。我们这派“外地帮”算是散伙了。年末,我们开始拾掇回老家。弟弟一面收拾几只娃娃狗,一面扭头看DVD放出来的碟片,电视荧幕前的一家人忙碌碌的,因为我们即将离开生活了五年的这里,回到陌生又熟悉的故乡。
爸爸怏怏不乐地在纸箱上写下“租货车”,跑到马路边高高举起,妈妈伸头看看爸爸的背影,又转过身和房东太太交涉水电事宜。一向好讲话的房东太太不知为何,嗓门比以前大了很多。
这么多年过去,老妈一直念叨那里的人和事,怀念那里的生活。有时候老爸会泼冷水,“生意已经要倒了,不回来,一家子喝西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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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小城市生活安逸,节奏缓慢,乡音、路、人,久违的一切又逐渐清晰起来。
先回来的大舅和二舅已经找到了营生,合伙开起了出租车。爸妈成天出去转啊转,脸色又阴鹫起来,“这里市场好小啊,利润也不高。”他又带着怨气说,“我都是为了你们啊。”
妈妈开始狠抓我的学习,白炽灯在城市的某扇窗亮起,我在刺眼的灯光下,目光呆滞地看着一堆头疼的题目,妈妈歪在一边计算检查。我第一次想回到过去。
和我一样迷茫的还有爸爸,他迷茫的时间更长,有十年那么久。意气风发的爸爸用赚来的钱率先买了一辆国产小轿车做起婚车租赁,跑了半年,发现利润竟然不及磕磕碰碰支出的费用多。
车转卖之后,爸爸闷在家里好多天不出门。一天早上,他照旧从信箱里拿牛奶瓶,忽然一个灵感从他脑子里闪现,何不在牛奶瓶子上做“私人定制”呢?
其实那个时候,在杯子上或者衣服上印自己想要的图案并不稀奇,但爸爸笃定这有相当大的市场。如果和一家奶业公司合作,靠着一个小小的牛奶瓶,就可以走进千家万户。
他说干就干,一台崭新的制作机器出现在客厅里,地上还有一堆大小不一的裸杯。爸爸拿到机器后耐心地抚摸了一阵,又观察了一阵,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每个人印上带有自己照片的刷牙杯子。
我接过杯子,并不高兴,有点丑。
爸爸在家琢磨了两天技术,印制得像样了些。他一边从网上下载素材,一边将照片配上各式背景再打印出来,吹吹那热烫的纸后,轻放到机器模具上按压、烧制、冷却。妈妈就像个着急的孩子,“好慢啊,一天也弄不了多少个。”
干了一段时间,牛奶公司派人上门验收。送奶师傅戴着宽厚的方眼镜仔细端详每个杯子,连杯底都举起来反复凑近拉远。接着,开始抱怨这儿有个豁口,那儿印歪了。最后,送奶师傅擦擦额头上的汗说,“你的杯子我只要一半。”爸爸没办法,只好妥协。
第二天,爸爸默默把机器和另一半挑剩的,印有陌生人笑脸的杯子都处理掉了。
“等我们拼出成绩来了,你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了。”
创业的火苗始终在爸爸心里燃烧,他陆续去北京、上海学习新东西,想引进到我们这个三线城市来,几经尝试却发现销不出去。小城市的人们生活安逸,对于新鲜事物接收要慢半拍,一直转不活。
就拿家里堆积的“粮食器”来说,没几家需要这玩意儿,大家都用蛇皮口袋,要花钱再买个储存粮食的东西,占地方不说,吃多少米还要一下下按开关,多麻烦!
没多久,这些创业火苗都相继被现实扑灭了。爸爸一下子老了许多。他开始学炒股,牛市来的时候没赶上,却遇上了2008年的股灾。后来,他又开了几年大货车,后来卖了车,专心在家炒股,倒也安稳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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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和二舅合伙开出租车的事儿也是一波三折,先是因为交班时间吵嘴一拍两散,后来各自一直没有找到合拍的搭档。没多久,双方一走动,很快又和好如初了。
因为爸妈再次创业的事儿,二舅来我家,他如今苍老了许多。
“要我说你们呐,又不是什么高雅人,啥花啥草都喊不上来,做这行就免了吧,我们都老了。”二舅长叹,弹弹膝盖上的尘土,灌满一水杯茶叶就走了。
老爸歪着头,双手扣住膝盖沉吟,这是他惯有的思考姿势。我们决定先去当地最大的花卉市场考察。
天空乌云翻卷,老爸的偏头痛遇到梅雨季节就发作,他执意要立即动身,说,“再不去天就黑了。”他从地下室推电瓶车上来,我撑开大黑伞坐在车后座,风在身后卷起雨丝。
天阴沉得人睁不开眼,远处雨中除了塑料薄膜搭成的棚子外,稀稀拉拉的什么人也没有。地上都是泥,进门处的几个店面还有人脚翘得高高的玩着手机,其余人家的卷帘门都是紧掩着,一副萧条样子,我们只好打道回府。
晚上,妈妈和我同床,关灯后的时光往往最交心。“你知道妈妈为什么想创业吗?”她在黑暗中忽然问我。“为了钱呗。”“为了我们老了不给你们增加负担啊。等我们拼出成绩来了,你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了。”
我歪头看了她一眼,内心一阵酸涩,在心里狠狠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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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到底还是去了上海,我离上海不远,坐火车去看他们。七月,上海的天已经十分闷热,攒动的人潮、汹涌的车流随着红绿灯的频率有节奏地起伏。
正如原计划,他们先在苗圃市场找了份活做,3500元一个月,包吃包住,老爸打算等完全能上手了,再和刘叔叔谈合作的事情。
虽然天热,花卉市场还是人流不息,爸爸小跑过来,头上还顶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湿毛巾,肩膀和后背全被汗水润湿了,膝盖上都是泥巴。
爸爸带我进入苗圃市场,头顶是透光的棚子,下面每家都是独立的门市,体量大小不一,有国内、国际精品花卉区、精品盆景交易区、南方绿植交易区等。老爸懂点门道了,总结说:“每家品种都大同小异,价格高低就看位置了。这行水深水浅,外人还真不知道。”
他们是给安徽老板打工的,据说为人实在。门市规模不大,针对奉贤、闵行两个区的中小型公司,做绿植租赁、花卉养护服务,也做下游的批发买卖。爸妈刚来,每天都要外出学养护,骑电瓶车穿行在大街小巷,给客户上门浇水、修剪花草。
门市一处偏僻位置,偌大的货架上有一半是空的,旁边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形躺在黑皮椅上,估计是店老板。他听见动静,猛地站起来,胖乎乎的脸上露出酒窝,招呼道,“随便看看啊,什么都有。”
老爸不好意思地笑了,指着我解释道:“老板,这是我女儿。”面善的老板“哦哦”两声,又躺下合眼休息了。
有个穿工装的师傅过来拍拍肩膀,喊老爸搬货。期间有一两个客人进来,老爸看了一眼卧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老板就去招呼客人。一个客人把花盆拿起又放下,啧啧两声就走了;还有个客人烟正好吸完,烟屁股就往土里一拧巴,灭了。老爸也不做声,等客人走了默默拾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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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七点,妈妈送货回来,她浑身散发着汗腥味和难以言状的药水味,灰头土脸的。看到我来脸上放光,拉着我要带我去外滩转转。这时,老爸忙活完了,拍拍手上的灰说,“咱们先吃饱了饭再过去,省点钱。”
我们三人一行来到外滩。黄浦江两岸灯火辉煌,楼宇林立,操着各样口音的人在路上行走,有街头艺人在旁忘我的表演。我却不知怎的,想起了家乡寂寥的村庄,想起家院子里那口灰暗的哑井。
顺着栅栏走,不时要让出路。“你看看多少人想留在上海啊。”老妈说。老爸挂着难以觉察的微笑,背着手摇摇头。
从辉煌的外滩出来,几番折腾才下了地铁,往住的地方走,一条狗尾随我们一路进了阴潮的巷子。经过改造的房子,吱吱呀呀,到处都是门和房间。进门有女人从红桶里舀水给怀里哭闹的孩子洗澡,呜呜哇哇的孩子又踢又踹。妈妈帮我把他们平时放杂物的小地方拾掇出来了,我们娘俩在里面打个地铺。好不容易等厕所空出来,爸妈和我,我们仨像接力赛似地,端起盆,拿好牙刷、毛巾。
灯一熄,洗澡声和嗡嗡的说话声传来。夜里老有人咳嗽,房间闷热,我把布帘子拉开透气,结果“忽”一声,整个帘子坠了下来,露出对面房间的灯光。我抬头看看星星,没找到一颗。
次日,老爸一早就被老妈喊起来修理帘子,“唉,你没事拉那个干嘛,这又不是家里,弄坏了人家的东西最麻烦了。”老妈连声抱怨我。
“爸,别弄了,我去买个新的。”我说。老爸像没听见似的,埋头捣鼓手里的拉杆。等他拍拍手吹吹灰,我知道好了,正想把那油黑的布帘安回原位,那塑料白珠串子瞬间散架了,雨点一样飞快地往地上弹落。
老爸叹口气,老妈拿了个扫帚一呼啦扫了,跺着脚说:“你还是快回去吧,碍手碍脚的。”
我是坐大巴离开的,望着窗外乌云堆积的天空,黑沉沉的伏在高楼之上。不一会儿,密集的雨点打在窗上,声音清脆,像是什么碎裂了。雨雾迷蒙的天,玻璃外的上海已经模糊一片,绿的红的看不清了,车内依旧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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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我又去了一次上海,帮爸妈拾掇过年回家的行李。老妈晒黑了好多,腮帮和手臂上的肉更加松垮了。老爸变化更大,手面像遒劲的树皮,眼睛被汗水腌的失去了神色,穿个肥肥大大的衣裤,手袖在衣筒里。
“闺女,我和你妈新学会了不少东西啊。”他自豪地说,“春、夏、秋、冬四季栽培的常见花卉,从花盆、土壤、肥料的挑选,到每种花的选购、摆放、浇水、光照、施肥、修剪、换盆、繁殖、防治害虫,现在一说一个准。”老爸歪头擦着光亮的脑门。
我们回到家,弟弟也放假回来了,帮忙打扫各处的落灰。等送过灶,我们开始置办年货,老爸把几张红票子推给我,“再买点,多买点。”
做饭的时候,弟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灶台前用火钳给我们一人烤上一串玉米。冬天的玉米没有夏天的好吃,烤出来硬邦邦的,还糊了。他想炒菜,又被油烟味呛得直淌眼泪,老妈就挥手把他赶出去了。
院子里有一口井,一口老井,过去打几下就直喷水,如今再打只会发出沙哑的声音,一滴水也打不上来了,得靠抽水机钻到更深的地下去采水。旁边有两个大水瓮一个小水缸,里面一跳一蹦地闪跃着光芒。
村庄静极了,草动、风吹、天蓝又高远,从前的泥巴小路变成了宽宽整整的大马路,我们像多年生活在村里的庄稼人一样,捧起饭碗,蹲在家门口向东看,会有谁从飞驰的车辆上跳下来。
爷爷奶奶在房间里用染料染黑稀稀拉拉的白发,在屋里梳了很久才肯出来。爷爷颤巍巍地掏出手帕,揩拭纵横的老泪说,“我们都老了啊,还不放心你爸妈在外面,将来就指望你们了。”
奶奶眯着眼坐在树阴下,自打上次做过小手术后,她变得沉默了。浑身散发着膏药的味道,腰蜷着,任凭谁劝,轻易都不肯出来晒太阳。
到了中午,烟囱冒起了烟圈,外出的人陆续回来了,我们把门开着和过路的人打招呼。大家举杯祝酒,一家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爷爷说起村里变化,一个劲地抹眼泪。以前,老太奶在世时,朝南对门的上席铁定留给她,现在她不在了,这个位置还空着。
我暗暗祈求一切都不要变,就这样,2017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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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元宵,爸妈做起了房产抵押。穿着银行制服的人上门量尺寸,又端起文件夹说起贷款的种种程序。
做房产抵押是最后一道底线了,年轻时候,无论爸爸做什么生意,从来不会牵扯到贷款。“我们得买辆小皮卡进货,算算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万,不抵押不行啊。”老爸撑着头,不住咽唾沫。
贷款还没下来,老爸就先把家里压箱底的钱取出来了,跟着二舅去了一趟山东,据说山东的皮卡便宜。
老爸盘下刘叔叔的苗圃,有将近200平方,位置偏僻。刘叔叔带着老爸先从广东进了一批南方花卉回来,又分了一些零散的小公司单子给他们,还是那句话:收益对半。不光公司,来市场进货的还有些下级批发商,这些人都眼尖猴精,货次一点都不要。老爸把他的“五字经”调整了一下:狠、稳、准、忍、等。这一次,他把等排在了最后。
别人不愿送的地方他愿意送,别人不肯给的低价他愿意给。尽管累,但生意好歹算是扶起来了。每天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二点,老爸老妈像两只陀螺似地打转,晚上回去,他们常常一倒下就和衣睡着了。
上海地方大,路况复杂,路上豪车又多,有十几年驾龄的老爸开车都提心吊胆的。
有一天老爸打给我,“闺女,贷款要下来了啊。”老爸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你还是多劝劝你弟弟,让他将来接我们的班。”老爸说话声音嚯嚯的,在风里走了样。
老妈一直在抱怨上海大规模拆除违章建筑,赶走了好多外地人。租房子贵了,就连机场附近的一个十来平的小房间都涨价了。“一百块一眨眼就没了,蔬菜水果都要赶上肉价了,唉。”
“呆不下去就回来吧。”除了这些,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农忙的时候,生意处于淡季。爸妈想回老家农忙,我拦他们,“种什么地啊?那么苦,种地能发财吗?”
“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种不了地了,国家发的养老钱加起来才210块,算下来一天7块钱。农村办事礼多,再生个病什么的开销更大,这个担子我们不挑谁挑?”我被老妈驳得哑口无言。
农忙结束,爸妈又回到上海。晚上打电话给她,她正在从车上卸货,和老爸搬运一些送的盆景,一直“哎嗨呦”地叫唤。
我抬头看看外面黑透了的天,想起还在路上奔波的父母,上海的月亮啊,愿你对他们温柔相待。
编辑:侯思铭
题图及插图: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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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尘世看见人间高龄农村妇女争做代孕妈妈,有些人竟为此丧命!高龄农村妇女争做代孕妈妈,有些人竟为此丧命!你家滴撒我is百家号在湖北潜江市浩口镇的一些村庄,过年后几乎找不到年轻的妇女,为了15到20万不等的高额佣金,很多农村妇女家家户户做代孕,甚至四五十岁的高龄妇女也冒险代孕。山东卫视《调查》记者历时两个多月,到湖北、广东、上海等地对非法代孕隐秘的产业链进行了暗访调查。代孕成当地灰色产业链3月底,山东卫视《调查》记者来到了湖北潜江市和荆州市交界的一些小村子,从这里到武汉只有三个小时车程,交通比较便利。记者在当地打听代孕妈妈的事,村民居然都知道代妈这回事,而且毫不避讳地告诉记者。“好多生双胞胎,有一次性怀两个双胞胎的都有,就那边那个队里,这样的很多。”浩口镇田湖村的一名妇女告诉记者,他们村想做代孕妈妈的都在过年后就已经去了城里,她还告诉记者,过去两年里,仅仅从他们队里就生了4胎,今年,队里又有两名妇女去武汉做代孕。七里村的一位村民也告诉记者,今年,他们有个队有5名妇女去城里做代孕,他们队有3名妇女,去年去的,过年都没有回家,都在城里生孩子。当地的村民向记者证实,他们每年都有大量的妇女做代孕妈妈,生一个孩子可以得到15万到25万不等的报酬。村民还说,生双胞胎得到钱更多,当地很多妇女经常生双胞胎。村民告诉记者,他们在十年前就有妇女开始去城里做代孕妈妈了。如今,村里做过代孕的妇女,有的生过一两个就生不了了,有的妇女还生了三四个仍然还在做代孕妈妈。“差不多20到25万,上海那边要贵一些。”村民:她46岁媳妇和40岁女儿都做代妈“屁股有打得肿起来的,打完这个地方全都是硬的,一天一针,连续打75针。”这位老人姓练,她告诉记者,她之前在武汉的代孕公司给代孕妈妈做过饭,她40岁的女儿和46岁的儿媳妇都做过代孕妈妈。四十多岁的高龄妇女都敢去做代孕,难道不怕有危险吗?练女士说,她也怕有危险,但媳妇自己想要生,没办法。她还说,农村种田挣不到钱,只有靠代孕来钱多,还来钱快。记者在当地走访发现,村子里到处盖着整整齐齐的新楼房。村民告诉记者,很多楼房都是妇女代孕挣钱回来盖的。代孕事故频发,曾有妇女死亡对于代孕违法的问题,当地村民也都知道。练女士说,她之前在武汉代孕公司给代孕妈妈做饭的时候,代孕妈妈管得很严,平时都不让外出。还有一位村民告诉记者,在浩口镇的一位代孕妈妈,在去医院检查时被抓了,还罚了款。虽然是违法,但并没有代孕妈妈被判刑的案例,在村民看来,代孕妈妈是一个法律的灰色地带,打擦边球,这导致当地妇女代孕成风。但生孩子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村民告诉记者,大大小小的医疗事故也经常发生,有很多妇女因为代孕做过多次流产手术、子宫切除等,导致不能再生育,甚至有妇女因此而死亡。那么,这些代孕妈妈,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代孕公司的呢?这位村民告诉记者,他们当地有介绍人,村里的妇女都是通过亲戚朋友介绍,或者当地的中介介绍过去的。这位村民给了记者一名代孕妈妈中介的电话。“她(中介)一年介绍过去二十几个人,从这里介绍过去,介绍费就是十几万。”村民说,中介每年要从他们村带走几十名妇女去做代孕,他还给这位中介介绍过两个代孕妈妈,得到一万元的介绍费。代妈:这辈子不打算认孩子,代孕只为钱山东卫视《调查》记者见到了一名曾经做过代孕妈妈的李女士。穿着职业装、带着眼镜,看上去比较漂亮又有气质,那她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一行呢?她告诉记者,她在一家公司上班,今年34岁,结婚十几年,自己有两个小孩,都已经十几岁了。而前不久她通过人工受孕成功为江苏的一个家庭生了一个小男孩。李女士说,当代孕妈妈遭的罪只有她自己知道。李女士说,每次做试管代孕都要打七十多天的黄体酮来保胎,她身子根本吃不消,来来回回好几回,试了多种方法,最后终于帮客户生了孩子。但都说十月怀胎、母子连心,自己生出的孩子,当妈妈的难道能舍得吗?在这位李女士看来,生完孩子拿到钱,她自己的家庭过得好就行了,其他的问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代孕机构:非法建实验室 代妈赔偿有行规记者在网络上输入“代孕”二字,就会有很多代孕机构网站呈现在眼前。那么,这些公开在网上招揽生意的代孕机构,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记者以应聘者身份来到了上海的一家代孕公司。这名男子就是这家代孕公司老总,他告诉记者,他们主要做代孕妈妈、客户、供卵这三块业务,并且和上海当地的生殖医院合作,通过医生介绍患者。他还说,他们做代孕已经十多年了,公司现在有20多名员工,在上海、南京、广州、武汉等地都有分支机构,都可以为客户做代孕。这名男子还说,他们公司私自建了一间实验室。为了躲避相关部门的查处,他们把实验室建在了私人别墅里。这名男子还说,这个行业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找代孕妈妈,他们介绍代妈的员工,一个代妈能够赚三四万。很多员工一年能赚上百万。而且,他们的代孕妈妈都是从南方一些农村招聘来的。既然是生孩子,或多或少就会有一定的风险。这名男子说,他们对代妈的风险赔偿是有行规的。前不久,国家卫生计生委明确表示:代孕涉及法律、伦理和社会问题,国家有关部门将会进行严厉打击。在国际上,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也都明文禁止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首先,我们可以理解一些家庭求子心切,也寄望于医学发展,让这些痴心父母圆梦。但在此之前,代孕是否合法化、规范化,还是应该全面禁止?这应引起全社会的重视和关注,寻求解决之道。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你家滴撒我is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我没办法边走边爱,他一个人挡住了人山人海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在国内可以做代妈吗?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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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快语
  男主持人:沟通不力致恶果
  谁都看得出来,你和妻子的问题出在相互沟通不力。妈妈同媳妇处不好,祥尹居然会没有意识到里面的危机。在发生了摩擦之后,祥尹也只在意(7)
15:39:28 新闻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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