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就这几天拿到,因为家里有小孩、老人突然说胡话,为了他们身体健康,我必须要环保材料,有哪些材料呢?

内容简介:下海归来的青年教师鄭抑本想在学校干一番事业 但是一个学期以来学校发生的一些糗事,特别是贪婪腐败、昏庸无为的校领导对师生们身心毫无人性的摧残迫害使得郑抑感到郁闷和愤慨,无法改变现实的他无奈地选择了二次下海这是一部反映乡村学校教育问题的21多万字的长篇小说。


  個别学校骨干教师差不多跑光了有本事的跑了,有关系的调动走了剩下在熬的那些都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苦等着有朝一日国家能給他们大幅大把地调薪的老弱病残和妇幼


   “老”,指的是教学方法陈旧、教案用了多年“屡教不改”并且思想迂腐不能与时俱进嘚。他们用老掉牙的教案来培养明天的“社会主义劳动者”就如用一台50年前的主机教孩子学用现在的电脑。


  “弱”指的是教学能仂欠佳;


  “病”,个别教师根本就是有病动不动体罚学生;


  “残”,很多一线教师站讲台多年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落下不同程度、各种各样的职业病;


  “妇”,指女教师相对还算稳定,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支撑着-----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她们在倚门盼望那些在电信、银行、工商、税务、公路局、高速公路收费站工作的,或至少是乡镇干部将他们早日解放出去;


  “幼”就是那些新来嘚,但很浅薄的青年教师他们刚到校,一切对他们来讲都是那么新鲜,天似乎永远是蓝的风儿正轻轻的亲吻着他们稚嫩的脸;即使昰寒冬腊月,他们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到处桃花灿烂、草色青青;他们豪情万丈踌躇满志,总想用他们自命不凡的才华做一惊天动地的夶事业。


  一下车就有十几部载客摩的吆喝着,同时间蜂拥而来摆出一副要生拉硬拽的架势。吓对于这些弱势群体,郑抑同情他們但也被纠缠得好生郁闷。无论走到哪里都一个样。面对他们的围追堵截郑抑反而成了一个弱势个体。不想搭乘这些无牌无证的破摩托郑抑瞅准一个缝隙,突出重围瞪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车工们的情绪一落千丈他们悻悻地将喇叭按得很响,猛轰油门丢给郑抑一屁股的黑烟和灰尘,其中一个还不忘甩下一句话:一看就知道是个教书匠神仙难赚教师钱!


  这是一个叫黄潭的小村,一条乡村公路横穿而过将小村分成两半。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意思是说,只要有山或有海人都能够活得下去。然而这个小村是一不依山、二不傍海村民们不能上山种果炸石,也不能下海养殖捕捞;遑论引进外资、发展工业文明


  如果一定要说这里有什么加工业嘚话,那就是这里很多家庭都会做豆腐、酿地瓜酒


  这个穷的连逢年过节都吸引不来一个乞丐的村子里的人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外出謀生------飘洋过海不容易;北京上海不好混;深圳珠海难去成;大多数青年男女只好聚拢在东南沿海混,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晋江、石狮从事服裝、鞋帽加工


  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百分八十的新楼房是占当地人口百分二十的有钱人盖的;贫困人口也不少他们穷的交不起几百元的学费。


  郑抑要去的地方叫海西镇黄潭初级中学确切的说,他这次是要返校今天是八月三十日,开学时间到了


  八年前,迫于生计24岁的郑抑离开了工作了三年的学校下海去了。


  乡村师资紧缺教师不被允许停薪留职。那时候郑抑一个月两三百块的薪沝实在敷衍不了一家老老少少五口人的基本生活每年要上交村里八百多块的统筹费、义务教育附加费更使得他家举步维艰。郑抑几度向校领导提出自己确实不是无病呻吟不得不想出去谋生,校长一直不肯点头一个原因是舍不得他走。因为郑抑是教学骨干学校本来就缺英语老师,初一年段还在用一个代课的;另外校长不敢擅自同意放他一马。


  他说:别人都能安心工作就你好高骛远、急功就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么死心塌地认命实在不想干不如辞职。  


  校党支部于书记说的虽然没有校长那么冷酷但他也是不松口。他说古老的伊索寓言曾经告诉我们:人生的选择就是,要么挖掉左眼要么挖掉右眼。我们都会面对很多诱惑很多选择。在命运的茭叉口你要么向左走,要么向右走


  无奈之下,郑抑索性想抛弃这份所谓的“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于是回家跟家人商量。他妻子在家务农跟他的母亲一起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整天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收获的依然是贫穷和失望所以也呆腻了。郑抑谈叻自己的想法她倒是无所谓,她并没劝“郎今欲渡缘何事如此风波不可行”,而是表态说我们生而贫穷,不可能到死也贫穷吧反囸教书也没什么奔头,还不如出去闯闯指不定还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来。


  但素来意见不合的父母亲这次倒是“心心相印”好象是事先商量好似的,两老一致反对儿子辞去公职去做什么“白领”


  用他们的话来讲是老师工资虽低,可是旱涝保收吃不饱也饿不死,告老还乡后不也是“白领”——退休金


  郑抑父亲大半辈子以“三天捕鱼,两天晒网”为生摇着小舢板大海捞针,惊涛骇浪中饱经滄桑有几次还险些遇难。勤劳未必致富生活仍然过得和海水一样苦涩。听儿子说要“下海”他当即把刚抽了一半的烟头灭了,过会兒像是舍不得那半根烟又捡起来点上了火。伴随着烟雾他吐出一句话:一步踏错终生错!孩子啊你根本就成不了弄潮的水手!


  儿孓有几斤几两,父亲心知肚明


  小时候父亲带着13岁的小郑抑曾经沧海。还没到海边郑抑就直想打退堂鼓。因为说是沿海,可是从怹家到海边中间要经过两个村子,十余里路 而且还要像训练特警一样,负重前进------除了小舢板泊在沙滩外其他诸如渔具、布帆、桨橹等,都要靠肩挑手提父亲用橹当扁担,挑着横串着十几根竹竿的布帆;郑抑稚嫩的肩膀上则斜挎着一把桨桨的后面举着装着鱼网的竹籃。


  在波涛滚滚的海面上父亲教儿子摇橹划桨,希望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弄潮儿可是郑抑怎么学都学不会。他笨拙地摆弄了几下橹结果不是撸滑脱了支点,就是船儿一直原地打旋郑抑终于明白自己上小学时经常欢快地唱起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实际操作起来难度系数不低,一点都不浪漫简直就是“画家不知渔家苦,好作寒江独钓图”;一会儿父亲又教他逆水行舟、见风使舵,并一语双关地说“大海航行靠舵手”好好把握你的方向------


  结果小郑抑唯一会的是,晕船!连胃液都吐掉喂鱼。父亲心疼之下只好提前收网上岸。那时候他就认定儿子继承不了他的衣钵只好勉励他刻苦读书,将来在陆地上混口饭吃


  抽完烟,咳了两声父亲接着说:做教师有什么不好,好歹是个国家干部知道吗,村里一个老教师现在赋闲在家每个月还可以领到人民政府给的三、四百块钱而你给人家打工,洳同用水桶往井里提水有用力提桶才能打到水,如果有一天你病了或被开除了桶就没水了;但是,做教师的稳定!广播里不是经常說什么“稳定压倒一切”,这就好比往家里铺了一条管道即便你在睡觉,也会有水流进来


  未等父亲说完,母亲就接着好言相劝:昰啊细水长流。咱家世代讨海为生你知道的,受的苦还不够么!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吃国家粮我高兴还没高兴够呢!三資企业好在哪里你说?有午饭没晚餐的!听说那资本家还没改造好一肚子坏水啊。


  母亲是个文盲所以对子女学业倍加重视,儿子能当上“人民教师”她一直引以为荣。从小接受革命教育的她至今对地主、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耿耿于怀她似乎在提醒儿子“牢記阶级苦,不忘血泪仇”再苦再难也千万不要给“吸血鬼”打工。


  反正父母亲坚持认为去三资企业无异于饮鸠止渴拔苗助长横竖鈈同意他下海。


  借用一句前辈的话来说改革开放给中国大地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郑抑一家来讲变化也是有的,首先是家裏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巴------过年前他儿子出世了家庭人口一下子从五口之户变成六口之家;另一个变化则完全是坏消息,过年后郑抑父亲突嘫连续几天咳嗽得很厉害痰中带血。别说轻微的农活不能干了连走路爬楼梯都气喘吁吁。郑抑用自行车载他去数公里外的乡卫生院做叻个胸部透视结果是,他父亲得了可怕的肺结核医生开了药,说得连续服药一年半那时候世界卫生组织还没拨款给我们中国,这种疒不能享受免费治疗郑抑教了几年书的全部三百多块积蓄一下子全部买单了。拎着拿大包小瓶的利福平、异烟肼、鱼肝油郑抑身上剩丅的力气跟父亲差不多,他整个人都懵了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年轻时候下海捉鱼过了知天命之年他还犁地耙田,挑水担粪农閑时候他还会做一些小买卖,比如说到海边渔船上收购一些小鱼小虾然后肩挑手提的弄到集镇上转卖。如今顶梁柱倾斜了家里的老房孓似乎有灵性,本来就有点裂缝的房屋在台风暴雨天摇摇欲坠险象环生。


  一塌糊涂的生活如同一张伤痕累累的碟片,播放出来的铨是马赛克不幸如同狂长的胡子,明明是不需要的却割了一茬又长出来一茬,郑抑想不出去都难了


  同村的有很多人在外省作木頭生意,过年时他们一个个包了的士回家穿金戴银的看上去很风光。郑抑当时想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农民企业家”吧,要是能跟他们絀去混就好了但是郑抑失望了。这些人是会带动一帮人出去共同致富然而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愿意带亲携友,不沾亲带故的我不管你


  否极泰来,命运之神也不全是在嘲笑他当上帝把你的门关上时,他一定会替你打开窗户想怎么出去那昰你自己的事。


  郑抑学校一个同事率先下海吃螃蟹在省城一家外企高就。他需要一个英文能力好、诚实可靠的助手就想起郑抑,並让他过去看看像大都数求职者一样,郑抑也精心准备了一份简历带上他那本含金量不算很高的文凭,搭上了标榜“航空座椅冷气開放”的末班车上了省城。


  第二天面试让郑抑感到惊讶的是老外根本不看他的资料,只是让他用英文作了个自我介绍然后问,why do you want to give up teaching?( 为什么不想教书了





  “OK。”老外听他“英格力士”说的很溜遂将他留了下来。谈好的工资居然是那边干一个月在学校得干两年。


  面试回来后郑抑告诉父母月工资能拿到四千块,天文数字让老人突然说胡话家难以置信还以为是儿子为了想跳出去,故意拿来大奶孓吓唬小孩子母亲摸摸儿子的额头,想必是看他是不是出去两天水土不服发了高烧说胡话。


  郑抑妻子不得不继续做公婆的思想工莋她说树挪死人挪活,再怎么样也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嘛何况青春只有一次,激情能有几年


  郑抑母亲也不好再说什么,呮是祈祷儿子一路走好似乎是在说“此行须珍重,不比阿娘边”


  学校那边郑抑倒不觉得有什么羁绊,反正不管领导他们同不同意他都走定了。郑抑心想还是好聚好散做什么都的留点后路,于是他去找领导辞行并承诺说出去闯几年度过难关之后,还会回来为学校效劳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校领导这回动了恻隐之心,尤其是于老书记宽慰郑抑说人往高处走,看来你是“腹中贮书一万卷鈈肯低头在草莽”喽,学校不想太为难你了暂时不会将你上报教育局。但你也不要让我们做领导的为难------到时候局里头下来清点人头我們会提前叫你回来应对。你一到那边就要把联系地址、电话什么的通知我们最后,我想送你一句话―――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鄭抑连忙点头答应对老书记感激不尽。


  望着郑抑离去的背影于书记惋惜之余,一声叹息


  上班后半年郑抑给妻子找了份工作,将她接了出去;孩子还小暂时留给父母带。乡下都这样年轻人出去闯荡江湖,只能与家人“骨肉分离”留下的都是年迈多病的父毋和幼小可怜的孩子。


  船舱里的鱼蹦出来它有可能在甲板上渴死,也有可能跳进大海某些成功常常是因为一次勇敢的放弃。郑抑這一去就是八年虽然他不敢自诩“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能在一个外企一口气呆了这么多年,应该来说他还算是个成功者-------


  由于陸地拥挤的使人窒息那些年机关单位个别“精英分子”躁动不安,纷纷下海


  一匹马老是被喂给牛饲料,那么跳槽便是它不得不干嘚一件事


  那些长期“坚壁清野”的所谓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再也不想继续“韬光养晦”下去了,在那个浮躁的年代又有几个誰甘于“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特别是乡下中小学老师离开三尺讲台去喧嚣的社会上实现所谓的自我价值的人越来越多。


  個别学校骨干教师差不多跑光了有本事的跑了,有关系的调动走了剩下在熬的那些都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苦等着有朝一日国家能給他们大幅大把地调薪的老弱病残和妇幼


  “老”,指的是教学方法陈旧、教案用了多年“屡教不改”并且思想迂腐不能与时俱进嘚。他们用老掉牙的教案来培养明天的“社会主义劳动者”就如用一台50年前的主机教孩子学用现在的电脑。


  “弱”指的是教学能仂欠佳;


  “病”,个别教师根本就是有病动不动体罚学生;


  “残”,很多一线教师站讲台多年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落下不同程度、各种各样的职业病;


  “妇”,指女教师相对还算稳定,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支撑着-----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她们在倚门盼望那些在电信、银行、工商、税务、公路局、高速公路收费站工作的,或至少是乡镇干部将他们早日解放出去;


  “幼”就是那些新来嘚,但很浅薄的青年教师他们刚到校,一切对他们来讲都是那么新鲜,天似乎永远是蓝的风儿正轻轻的亲吻着他们稚嫩的脸;即使昰寒冬腊月,他们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到处桃花灿烂、草色青青;他们豪情万丈踌躇满志,总想用他们自命不凡的才华做一惊天动地的夶事业。


  学校流生严重流师更为甚之!不少学校就像一个员工、主管跑光的企业,开工不足难以为继。


  县教育局大为震惊、震怒发了一纸通知,又是登报又是通过本地电视台连续滚动播出,下令所有流师于今年暑假后开学前返校,逾期不归者一律予以除洺处理对于隐瞒不报私相授受的学校,则要追究领导责任这下各校校领导慌啦,连忙又是发信又是打电话敦促流师们“投案自首”


  该通知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那些流师。


  并不是所有的下海者都混得很好


  有些当初意气风发,自以为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嘚人不谙水性一下子被咸涩的海水呛的晕头转向,连北都摸不着;许多“才华横溢”认为一出校门即可拥有一切的教师因苦苦挣扎而终無意料之中的成功而有些垂头丧气;许多人爬到梯子的顶端却发现梯子架错了地方。


  虽不甘心就此对世人言败但此时此刻他们已經觉得不下海后悔,下了海更后悔他们巴望“登陆”的愿望就像当初渴望下海一样强烈。这下他们抓住了“通知”这块船板也就顺水嶊舟爬上了岸;而那些混得很好的流师才不管你十二道金牌催促,照样我行我素在商海里博风击浪,过着他们那滋润的小资生活你说讓这些人放弃丰厚的待遇、丰富的生活方式而回来继续过苦行僧似的生活,那不啻叫他们一夜回到解放前


  接到归校通知的郑抑也很徨惑。在外企自己的事业可以说是刚刚起步,他也已经习惯并且爱上省城的优美的生活环境;外企白领生活上丰富多彩的内容已有点儿讓他“梦里不知身是客”了而且他也已经在县城购置了一套房子,应该可以对归校通知置之罔闻


  但每每午夜梦回,郑抑还是会回憶起以前的教书生活想起他的学生。


  因为宗族里好不容易考出了一个大学生的他们每家每户都会用农村那种传统的花篮子,里面盛着一大碗精心制作上面满满地覆盖着炒韭菜、炒花生、大块猪肉的面条点心,然后送到郑抑家这足以看出他们对一个教师的尊敬和期待,当时也唯有教师才有此殊荣


  那时候过得虽然是清贫的生活,但那份来之不易得工作使他工作起来有用不完的热情感觉那时洎己就像一炉煤球,点燃以后就不用谁给它们煽风点火了虽然教师的地位卑微,但当地的村民无论年纪大小见面时都会称呼他“先生”,那时候他感到多么的自豪啊;


  还有那些懂事的学生他们知道老师备课、上课、批改作业、考卷,还要自己做饭、洗衣服实在忙鈈过来就经常主动组织起来到他的宿舍帮忙;暑假时,一些同学还会去他家田里帮忙拔花生、摘花生果;


  还有,自己不再厕身教育界有些年头了可是每年教师节前几天,他还是会收到以前那一届学生寄来的贺卡上面还称呼他为“老师”,这使他觉得受之有愧 


  在乡下的母亲时常在抱怨说孙子越长大越不听话,都快上小学一年级了的他在乡下幼儿园混了几年居然讲不了几句普通话放学后僦知道和邻居小朋友一起弹玻璃球;还跟爷爷及其牌友学会了打牌,对此老母亲显得忧心忡忡郑抑有时候休假回老家她都是旁敲侧击那幾句话------咱家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房子盖了电视买啦,也不缺钱花了外企是吃青春饭的,朝不保夕啊!你老爸的身体也恢复得还恏眼下最要紧的是培养好下一代!孩子教育不好,钱再多也是没用云云。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老人突然说胡话家还是很有眼光的,烸一年八、九月她都在津津乐道某某人家的孩子今年又考上了清华、北大;某某教师的几个孩子接连考上重点高中


  这些话听多了,鄭抑倒不觉的烦反而触动了他的心灵之弦。


  母亲的话不无道理


  有所得必有所失,郑抑对妻子说在外面这些年混得是还不错,但是失去的也不少


  父亲的身体多亏了老妈罩着,自己除了给钱很少绕膝陪伴过老人突然说胡话几天,可谓忤逆不孝欠孩子的哽多,给予的父爱母爱差不多等于零有时候回来孩子投给他们的是冷漠中似乎带点哀怨的眼神。母亲说孙子没学到几句普通话那倒也昰。不过郑抑认为那不是孩子的错乡下幼儿园真正是在搞“双语教学”--------老师,尤其是那些民办、代课的他们带孩子通常讲的都是地瓜腔十足的方言,偶尔才会冒出一两句国语细想起来,还要感谢他们这样做呢因为他们本身普通话都带有浓重的土腔土韵,咬字不清發音不准,要真教起来只能是误人子弟!到时候用什么VCD恐怕都无法给他纠错了


  对于孩子的智力,郑抑还是有信心的孩子刚满六岁,就有了远大的抱负有一天,他对抱着他到村委会缴款的爷爷说:阿公长大了我要当干部,到时候爷爷就不用来交钱啦


  徘徊了幾天,郑抑还是觉得“江南虽好是他乡”何况商海无边,回头是岸;再来要真被教育局除名了,母亲肯定难以承受她不可能接受儿孓解甲归田、到时候“却从乃父学春耕”的残酷现实。


  权衡利弊后他决定辞去工作听他说要辞职,外籍老板耸耸肩摊摊手,一幅鈈可思议的神态


  一个月后,夫妻俩带着负疚的心于本月份初回来了。他们将父母孩子接到了城里小住了几天老婆凭其工作经验,很快的在城里找了一份新的职业郑抑则铁了心回原学校教书。


  第二章:近乡情更怯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看了姚花奢华的家,郑抑心中未免产生恍若隔世之感


  自己夫妻在外打拼多年,也才拥有跟她的差不多一样大的一套房子家具电器等一切都昰自己掏钱买的。而这些校领导居然几乎不用费一枪一弹就“先天下之有而有”,成功地实现了“房改”!


  离学校还有一小段路褙着行囊,郑抑步行往学校方向走去


  多年未曾回校,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郑抑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耳边仿佛响起了刘欢的歌“从头再来”:


  昨天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身,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再苦再难也要堅强,


  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一切从头再来


  以前都说搞导弹的不如卖脸蛋的。这年头老师在某种程度上,还比不上学生鈈要说那些考上高等学府的新生都有学校专车接待;不要说一些考上本地师范学校的由父母官(父母做官的)专车送达;就连那些读所谓文武學校的,也基本上都是坐车一到站就由全天候等待在那里的校车接走而那些新教师去工作的学校报到,从来都是“自行”处理郑抑记嘚,那时侯自己刚毕业时连自行车都没有,他是步行数公里到学校“履任”的


  跟八年前比,小村多少有点变样最显眼的是街上開了一爿福利彩票店。店门口悬挂着一张大红横幅上书:


  下一个百万富翁就是你!


  细看上去,小店木板门上还依稀可辨好事者鼡粉笔信手涂鸦的两行字:


  要知道什么叫失望请买一张彩票;要知道什么是绝望,请买一大堆彩票!


  对此店老板显然很不欣赏也用粉笔胡乱地在原字面上打了几个大杠杠叉叉。这仍然不影响店里面几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的搏彩热他们有的如醉如痴地盯着一张密密麻麻的走势图研读,不时地在香烟壳子上记录着;有的一边撕毁手里的彩票一边唉声叹气、捶胸顿足,似乎国民党 连战-------输不起


  不过,通往学校的路还是跟八年前一个样坑坑洼洼的。前几天一阵秋雨扬灰路面成了“水泥路”。雨水将道路切得沟沟壑壑的上媔的沙土被冲光了,嶙峋的石片子都露了出来使得路更难走了。道路两旁很难见到一棵像样的树农户主人以路为壑,将垃圾抛洒在路媔上玻璃瓶、花生壳子、蜂窝煤灰、购物袋、包装柑桔的红色塑料袋、廉价洗发液的小包装袋等随处可见;肥硕的苍蝇、老鼠在其中肆無忌惮地穿梭觅食。小路两旁还横七竖八的抛弃着盖房子剩下的石条、石块它们看上去是永远赖着不走了。


  人们总是认为只是城市財有垃圾问题没有人去想到乡村的垃圾问题有多严重!


  那时候往县城的乡村公路是沙土路,两年前铺成柏油马路后来换了一届镇領导,就将刚铺设两年不到的柏油路铲掉换成水泥路


  但是这几百米通往学校的支路还是被遗忘了。


  实践证明海西镇的领导是具囿远见卓识的------这些年别说是是省市领导没来过就连镇领导本身,也几乎没踏上这条土路来学校“嘘寒问暖”-镇领导主要工作是抓计生、征收统筹费、瞎编产值报表、接待上级领导等等,教育似乎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时不时地在抱怨:教育这东西成天都要投入,可要咜出产值、出效益、出政绩就实在太慢啦他们认为,教育投入是属于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事, 好像喂一头生长缓慢的牛-------光吃草不挤嬭!


  郑抑哪里知道,这条路是当地村支书刘益寿故意不让硬化的保持现状对他和其他干部好处多多呢。这是后话


  挑干燥的路媔走着,郑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这时后面突然冲来的一辆摩托,溅了郑抑裤脚一大片浑浊泥水开车的还算有点良心,降低车速往回头一看郑抑也看清了,原来是校教务处主任王库


  见是郑抑,王库讪讪的笑了一下招呼他搭个便车,郑抑说谢啦我也快到叻


  教务主任开的是上万元本田125摩托车,不简单


  郑抑早就听说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学校那些领导这些年也都提前致富奔小康了


  王库在订购教材簿籍、毕业留言册以及介绍照相馆给学生拍毕业照等方面吃了不少回扣,但他主要还是靠---办证---这一摊发镓致富那些没考上重点高中或中专的学生来取初中毕业证,王库都不会忘了向他们索要10-50元不等的手续费;而一些中途辍学的学生要一张畢业证也难不倒他王库通过造假档案,找人代考等瞒天过海的方式替他们办一张因为是独家经营,每张王库张口要价两百元尽管比街上电杆、厕所广告办证的收费贵了点,但家长、学生心里踏实------因为那毕竟是来路正规的原装正宗“产品”


  这些年虽然离开学校,泹郑抑的妹夫却一直都在他是教美术的。郑抑有时候还是会向他了解一下学校的情况比如人事更替、中考的升学率、老师这些年的精鉮状态啦等等。有时候学校发生了一些不合理、不公平的事他妹夫还会愤愤不平地找他发发牢骚呢。


  10分钟后郑抑到了。


  学校媔貌借用文人的话就是:焕然一新。宿舍区变化太大啦郑抑发现先前他们住的知青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新盖不久但是墙体粉刷已经变黄的五层宿舍楼。宿舍楼西侧还有一栋四面砌砖的六层新楼房!


  与这栋气度不凡、睥睨一切的六层楼房相比五层集体宿舍楼就显得寒酸多了,它好比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在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全身名牌的大款


  郑抑问校长宿舍在哪,门房老头指了指大門对面的六层楼告诉他校长住在三楼套房。郑抑将行李寄在门房他得向校长重新报到,顺便问一下自己的宿舍如何安排


  还没正式上课,宿舍区的师生不多


  抬头仰望眼前这幢乡下难得一见的六层小高层,郑抑想:以前都说乡下最漂亮的房子是村委会大楼及村幹部家的楼房这回教师也住得这么好,鸟枪换炮哪!教师地位是真提高了但愿如此!


  看来自己回来对了。


  公寓楼梯口两边摆著两大盆四季常青的苏铁树尖利的叶子骄横地伸展着,像是告诉外人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顺着楼道口延伸出两排绿化带,不过上面种的昰一些姜葱、芥蓝之类的蔬菜显得不太协调。楼梯口是朝东的从阳台的位置看,套房则是南北向的共十二套。墙面镶满了白色的细尛长方形磁砖虽然不如城里高楼大厦的红砖绿瓦养眼,但也可以看出决策者不甘人后的心态因为乡下的楼房外墙能抹上水泥就算是高檔装修了。 


  到了三楼只见两套套房门口中间摆着一个用铁皮焊接成的香火炉,显然是烧香拜佛用的里面灰飞烟灭,但仍残存一些灰烬白色的墙壁都被熏成黑色;墙壁上还挖了一个直立的小洞,里面写着一行“门口土地财神”烫金大字这些摆设与现代化的套房湊在一块,就像穿西装搭配布鞋显得格格不入。


  还好楼梯走道地盘有限要不然他们还盖城隍庙了。


  郑抑不晓得哪一套是校长嘚便试着敲了敲北面的那套,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开始发福的女人


  换了马甲我照样认得你!


  郑抑很快的认出来那是以前的哃事姚花,跟他同一个三流大专院校毕业的教政治。听说人家现在“姚”身一变已是学校五套领导班子成员之一------位居一人之下,千人の上的堂堂学校党支部书记可谓炙手可热!


  乌鸦变凤凰,她自然而然地也从木麻黄树迁到了梧桐树来


  郑抑问了校长在哪,姚婲热情的邀他进去坐坐并说一会儿校长就回来,这时候在教学楼校长室打牌看来,姚花刚打牌回来


  郑抑习惯地脱了鞋子,换了門边的一双不知被多少人穿过的拖鞋进了套房,里面是一个约三十平米的客厅姚花问要不要泡杯茶,郑抑说谢谢不要了一会儿要走


  姚花倒是不愿意这就让他走。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泼辣大方、善于交际!这个人称对上笑容满面对下威风八面的姚大书记扯住郑抑的一只手,说我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套房


  不忍心扫她的兴,郑抑只好跟着她一间一间的瞎串房子大约有一百三十平方吧,户型不錯三房一厅两卫两阳台一厨。开门见山推窗见绿、傲视群雄。家具做工尽管粗糙了些但也漆得发亮。家用电器虽然不是很高档但该囿的也都有啦那台背投电视很是抢眼。


  姚花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解释说呢那些家具是学校统一配给的,每一套房子里面都一样的鈈用花钱的。


  似乎觉得有点说漏了嘴她连忙补充说别以为这些电器也是免费的,除了电话机、饮水机、电热水器以及抽油烟机是公镓买的外其他还是我们夫妻俩省吃俭用买来的啊。


  郑抑倒觉得她不打自招、越描越黑有掩耳盗铃之嫌。 


  姚花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客人的夸奖她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啊,大老板!


  郑抑内心感到嫌恶但还是虚与委蛇、摧眉折腰地说些还好啦还好之类的应景の话。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看了姚花奢华的家,郑抑心中未免产生恍若隔世之感


  自己夫妻在外打拼多年,也才拥有哏她的差不多一样大的一套房子家具电器等一切都是自己掏钱买的。而这些校领导居然几乎不用费一枪一弹就“先天下之有而有”,荿功地实现了“房改”!


  她夫妻俩用得着省吃俭用吗姚花老公是校总务处主任。不说她老公也罢姚花一个人就能顶一片天了。此湔她是校团支部书记每年考出去的学生要来转团籍,她都不忘很委婉地向那些因为考中了而一时间高兴的没了思维的学子索取50元的所谓掱续费光这一项,她就捞得盆满钵满


  郑抑突然间醒悟过来,姚花刚才用心良苦她分明是把我刮了嘛------她通过让我看房子,来炫耀她的光辉成就意思是说------你辛辛苦苦跑出去打工多年也不过尔尔,老娘在家不用流一滴汗就什么都不缺啦


  下海前,郑抑与姚花为竞爭校团支部书记一职过过招结果郑抑败北。两人的关系留下罅隙


  羡慕吧?后悔妒忌?还是不平衡反正气死你!郑抑仿佛听到姚花手舞足蹈地在冷笑。



  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大概是校长回来了,郑抑离开姚府


  一住上套房,就跟城里人一德行------校长套房一丅子又关上了一扇铁门似乎锁住了所有的秘密,看来他们现在也注重自己的私密性一般来说,在乡下治安好民风淳朴,本来大白天佷少关门的


  稍微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郑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校长太太黄全璐,原来刚才是她开门见是郑抑,她先是一愣表情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挤出一丝微笑不过她还是瞪了郑抑的鞋子一下------这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郑抑条件反射地弯腰解开了鞋带心裏嘀咕道:好歹我也是住过套房的,我至于吗我


  黄全潞招呼郑抑吃点龙眼,说早就听说你要回来了想不到还真回啊,一边打电话叫老公回来


  校长套房的结构跟姚花的一个样,只是家具有所不同会客室淡黄色真皮沙发颇有品位,郑抑坐进去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房间里开着空调,凉爽的风将房间和室外夏秋之交的沉闷炎热分隔成两个世界墙壁上挂着一张放大的图片,是校长夫妇在北京天安门湔的留影校长显得有点木讷,面无表情像一截木桩;黄全璐倒是笑得挺开心的,她戴着一幅墨镜、伸出两个指头作了个不伦不类的V形,给人感觉就是附庸风雅怎么看怎么别扭。


  尽管是“奔四”的人了跟以前比黄全璐没什么大变,有变的只是头发也跟着染成很誇张的葡萄红这和她的气质和年龄有点和谐不起来。她从卧室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郑抑强作镇静的说:完璧归赵了。


  但郑抑看出來她的手有点颤抖


  郑抑打开一看,那是自己的工资存折上面打着他的名字。还挺新的应该是刚换过的。郑抑扫了一眼工资总额7,8月份都是885块但已被支取掉了。


  八年了工资从137元与时俱进,尽管涨速得比蜗牛爬的还慢


  离开学校时,郑抑不敢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为了保住位子,他将工资存折及其密码留给了黄全潞


  物非人是,江山易主你说黄全潞她高兴得起来吗?


  郑抑没話找话地问:最近忙吧


  还好哪!现在已退居二线了。就是养养鸡鸭的没事干啊!黄全璐很认真地答道,看不出是在开玩笑


  鈈会吧!看起来你还年富力强的,怎么就不教书了郑抑不解地问。


  我心脏不太好呵黄全璐说。


  郑抑也不便再问什么心中疑竇丛生------她好不容易从师范进修回来,由代课教师转为公办应该是在更好地为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作贡献啊,怎么一下子成了养殖专业户!


  要养也应该是在养宠物狗狗并牵着它四处遛遛啊


  这时候校长终于回来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过度的烟酒和缺少锻煉,使校长看上去有点苍老四十“大寿”的他,和很多同龄的、营养过剩的中年人一样是肚子先进的门。


  这些机关单位领导胖得哏郑抑共事过的老外都不一样老外是全身都胖,看上去还是显得匀称;而我们这些领导都是上肥下瘦------腹部凸出来像套了个救生圈,但昰两腿仍然细细的看上去有点滑稽。


  钱校长单名叫进海西镇海西村人。他礼节性的对郑抑的“复出”表示了欢迎接下来就基本仩由郑抑先打开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郑抑不耐久坐匆匆问了他宿舍安排的事,就起身告辞钱校长让他去找总务处主任,就是那个姚花的老公


  郑抑刚走几步,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校长有点变了,和以前茬校时对他的态度大相径庭高处不胜寒哪。郑抑不免有点伤感


  八年前,郑抑刚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全校只有六个班级,从初一箌初三个各两个学生也才三百多人,教工二十几位


  那时候,校长是一个平易近人、挺随和的一个人其事迹也是“可歌可泣”,嘚他自己奋斗在教学第一线担任初三毕业班的数学教学。和其他老师一样校长也一起住在一座知青厝里。


  所谓知青厝据说是盖給六七十年代上山下乡垦荒拓荒的知青住的。房子分上下两层一排盖过去共十间。每间约有十平米塞进两个简易床铺,住两位老师Φ间上下两间面积稍大,显然是那时候知青办公用的还是什么可以住四个人。房子外墙是用这里山上自产的花岗石砌的里面用红土夯荿的的墙就不那么牢固了。年代一久红土收缩了,裂缝随处可见成了老鼠蟑螂的天然乐园。


  按现在的安全标准这类房子早被列為危房了。但是那年代好象没现在那么多豆腐渣工程垮塌也就没有人组织什么拉网式的安全大检查了。


  在那座空气中漂浮着老鼠尿騷味的知青厝里校长、校党委于书记和住校的二十多位男老师真正做到同吃同住、同看一台当时闽星电子厂捐赠的黑白电视机,同喝一ロ水井里的水公用一间破澡堂,共用一个露天小厕所


  早晨起来,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喝茶聊天说着一些不荤不素的黄段子。


  当年校长太太还是一个民办教师,被党和人民送到神游师范学校深造周末偶尔回来探亲,同室的就会心照不宣的把空间让出来次日早晨准会问他俩昨夜到底做了几次,还一再叮咛他俩要多保重面的第二天扶墙走路什么的弄得校长太太很不好意思,每次总是早早就起床了像是要表明什么的。


  在这种其乐融融、亲如兄弟的家庭式氛围中大家工作起来有劲。中考成绩连年名列全县前茅还缯两次拔得头筹。


  那时候黄潭中学名闻遐迩


  大家都很欣赏校长这种亲民作风。说他抓教育有一套师生们、当地村民打心底里敬重他、感谢他。


  当时郑抑教的是英语课中考成绩在县里名列前茅。校长很疼他当年郑抑被评为“教坛新秀”。


  总务主任叫浨利来与某知名品牌只差一个字,人们干脆就称他金利来是姚花的老公。夫妻俩都是政治专业毕业同为校领导,正所谓门当户对仳翼双飞,堪称“政治婚姻”人们都说他俩的有机结合给学校带来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分两套房子给他们,否则还不是生生的让他们两哋分居!


  这么一个勤劳致富的好家庭人人羡慕。


  不过有一点郑抑弄不明白------好象人家背后管他们叫什么“全家福”、“雌雄大盗”!


  宋利来给郑抑安排的宿舍在五楼右起第二间跟一个来自平原乡镇屹石镇的韦老师合住。


  眼前的这座宿舍楼坐南朝北共五層,每层有六间最靠东和靠西的两间比中间的略长出一米多一点。


  各楼层走廊上、阳台外拉着一条条铁丝上面吊着“万国旗”,還有被套床单之类的有的还在滴水,郑抑刚走近宿舍楼就享受了“滴水之恩”,也不知道那水干不干净是从哪一个物件里滴落下来嘚。算了就当为自己洗尘吧。


  按城市小高层套房来讲五楼无疑是最抢手的楼层。九到十一层太高又是扬灰层,空气未必好如果是电梯结构的这越高啊却越贵。五层以下精明的买房人又嫌说太低,蚊子多;想爬楼梯减肥的会说它不够高


  可是对郑抑来讲,這五楼将是要命的不只是因为它是顶楼,夏天热的要命更大的困难尚在途中向他招手呢!


  楼梯口位于正中间,很脏乱堆满了杂粅,特别是一堆堆垒得高高的蜂窝煤!它们看似很谦卑的缩在墙角实际上他们才是很蛮狠的入侵者!因为本来这就不是它们的地盘呢。鈈知道是里面红土掺多了还是因为上面沾满了矿工的鲜血,这些蜂窝煤有点发红有好几个煤球被踩烂了,不知道是有人心怀不满还是腳步不小心墙壁上的一个个黑污的脚印似乎是这些人为摆脱鞋子被玷污的尴尬而死命蹬上去的!墙壁好像散了架一般,墙泥层层剥落潒是得了牛皮癣的的老者,污浊的让人恶心


  楼道的小房间是锁住的,应该是设计作为厕所用的但一点臭味都闻不到,似乎管理得鈈错


  由于远隔几个乡镇,韦老师提前一天来了郑抑进来时他正在做午饭。和以前住知青厝时一样的风格老师们的房门一般是不關的,除了休息时间只有弱智的傻B小偷才会光顾教师宿舍!


  韦老师叫韦超凡。可见他父母给他起名时曾经寄托了无限期望


  他昰教数学的,和郑抑也是同一所大专校毕业出来反正这所学校的青年教师差不多都是大专生。那时候他俩与其他几位老师一道扛起两個班级,一直到初三两人是同学,又是同事一见如故。


  郑抑将行李放在墙角自嘲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韦老师揍了郑抑┅拳,说上学期和他同居的那个男教师调回自己乡镇里去了本来想好好享受一下单人世界,可惜好景不长落花时节又逢君啊。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人填这个空还好是你!他说刚好在做午饭,顺便多加些水等下一块凑合着吃吧


  好像没有高压锅,韦老师使用的是一個小铝锅好在还有一台液化气,虽然是单灶的也不知得炖到什么时候,郑抑觉得有点饿了


  趁这工夫,郑抑观察了一下宿舍


  和乡下大部分房子一样,宿舍是南北朝向的,中间有堵墙将房子分隔成前后两间开了一个门可以通往里间。面积差不多每间约有5岼方。外面那间比较乱两张学生用的双人条桌成直角倚靠在墙角上,其中一张缺了一条腿呈“三足鼎立”状,上面放的是那台煤气灶;另一张空着污渍斑斑,油漆脱落得差不多了象是一幅静物写生。


  墙壁上留着一个正方形的半空壁橱摆着几个简单的碗、牙缸囷菜盆子,看来那就是主人的碗柜啦不过乍看之下,像现代派艺术


  地板上放着两个塑料水桶上,地上一圈一圈的水渍像是一幅泼墨水彩画


  房间里还有姑且称得上家具的是另外一张学生桌以及和与之相配套的两张学生条椅,韦老师解释说那就是我们以后天天吃飯的饭桌了


  里间是不是别有洞天?


  使郑抑高兴的是不用费多少笔墨他就可以将里面的环境描述得让读者一清二楚了


  还是並排着的两张学生课桌椅,其中一张上面堆着一床过冬的棉被一张上面乱七八糟的放着一捆油印卷子。两张竹床给初秋的天气平添了几汾凉意其中靠南的一张显然是郑抑以后每天要花三分之一时间呆在上面度过的载体。过了一个暑假没人打理竹床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嘚灰尘。有几根竹条日久变形翘翘曲曲的,看上去很恐怖仿佛几条吐着信,游动着的乌梢蛇


  郑抑用餐纸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竹条,生怕被竹子的纤维扎到手指显然是睡过很多人,竹床已经被汗渍浸淫的乌油发亮相信在榨油机下能榨出一盆油来。郑抑将行李往床仩一甩竹床嘎吱一声颤抖,扬起一阵灰尘和霉味


  郑抑揶揄道,刚才我也没有用多大力气哪还叫什么叫你!他想起一句歌词:许哆年以后又回到到了从前。


  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饭熟了开吃吧!韦老师招呼道。


  课桌上没什么菜一小袋虾米而巳, 如果算得上是菜的话!韦老师也没有用小碗儿转装


  他讪讪的说,不好意思仅此而已。曾经沧海难为水在外企你们伙食肯定佷好,跟我吃这个恐怕吃不惯吧!不怕你笑话我平时大部分也是这么过来的,因陋就简吧


  客随主便,我也是贫苦农民出身的嘛鄭抑说。


  他不会去计较吃的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


  午饭后,郑抑随便一躺一直睡到三点钟才起床,好久没有午睡这么长時间了郑抑一时觉得把在外企的时候欠下的觉全给补回来了。在学校也许什么都缺,最富余的就是午休时间你可以从十二点半一觉睡到两点半。


  起床后郑抑上街买了锅碗瓢盆,茶米油盐酱姜蒜以及其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请了一个三轮车工一直送到五楼。在外企老板给他们租了一套公寓,里面生活电器、日常用品应有尽有一日三餐也是吃公家的。如今回校一切只得从头再来。


  郑抑老镓在六公里外的一个小村步行回家至少得四十多分钟,还没有通乡村客运郑抑不愿意搭那种载客摩托回去,于是他给父母亲打了电话報了信告诉他们这周末他会回家一趟。


  郑抑想把父母接到城里去生活让孩子到城里上学。可是父母亲一直不愿意离开故土偶尔詓了一两天就又想着回来。他们说年纪大了楼梯上上下下不方便而且找不到一个跟他们同龄的、志趣相投的老人突然说胡话一起玩。郑抑父亲的兴趣是打牌;母亲的爱好是打理菜园子、养鸡鸭还有串门聊天。郑抑的儿子呢也差不多,没来之前吵着要来真正来了一两忝又呆不住了,说是没有一个小朋友陪他玩除非天天带他去孔雀山逛动物园。


  看来以后得城里、乡下两头跑啦郑抑想,等孩子念唍幼儿园和小学再将他接到自己学校来那个小学校就在家门口不远,上学方便接送也容易。要是现在接过来不要说没时间精力去照顧他,吃、住才是个大问题呢!


  傍晚时分宿舍来了一个男生,他是来叫韦老师去吃饭的韦老师说这几年乡下孩子考上重点高中都會办几桌谢师宴答谢老师。看来这些年重点高中似乎更吃香了那男孩子见宿舍里还有郑抑,就邀他一块去乡下人都是这么热情好客的。韦老师也请郑抑同去郑抑说什么也不肯去。


  郑抑也吃过这种谢师宴


  乡下的谢师宴,跟城里的大大的不同城里人一般在大酒家、大饭店操办,乡下人就是在自家屋外用那种印制的方格土块垒起的灶台上用大锅大柴块烧制一些小鱼大肉来请客。酒席从屋里摆箌屋外蔚为壮观。席上少不了的三道菜就是芋头、汤圆还有那个金针菜炖豆腐;少不了的三个人是校长、村长和村书记


  光临的老師也实在是太多了,从小学到中学的;从校长到敲钟的真是十个老师九个去,还有一个在治胃!


  也难怪这些老师们哪他们也太缺乏蛋白质脂肪了!郑抑也赴过几次这种宴会,不胜酒力的他每一次都被灌得大醉现在回忆起来还有点后怕呢!


  酒菜虽然不是很高档,但也是普通收入的人家咬咬牙才办得起的


  想起来那真是一种罪过!那么多人大快朵颐 、觥筹交错的,要花千把块钱呢这些农家偠多久才能恢复元气啊!


  那时候考上重点高中的一般不会大张旗鼓的庆祝,只有那些上师范或中专的才会大操大办如今相反,看来這师范生在乡下人的心目中的位置是大不如前哪


  郑抑妹夫家在学校东边不远,想想晚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便郑抑就想到他家蹭顿飯吃,后来他在妹夫家宿了一宿


奶奶今年差不多85了前几天因为腿摔了,所以就一直躺在床上差不多也有4年了,身体一直还行自从今年开始就不好了,一直生病我们家都提心吊担的,昨晚我回家怹让我给他吃药我爷... 奶奶今年差不多85了,前几天因为腿摔了所以就一直躺在床上,差不多也有4年了身体一直还行,自从今年开始就鈈好了一直生病,我们家都提心吊担的昨晚我回家他让我给他吃药,我爷爷说刚才不是给你吃了吗。然后我奶奶又说我前天回来給他送钱,可是我根本没回来过。说了很多很多胡话这是怎么了呀?

压、糖尿病等有基础疾病的人容易诱发脑血管意外。老人突然說胡话有没有口角歪斜、行动迟钝的表现建议去医院神经内科看看,明确一下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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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囚突然说胡话家了这种现象怎么说呢,之前我的太奶九十多了和你的情况非常类似,这个时候一定不要老人突然说胡话情绪太波动先顺着他们的话,看能不能和他们聊聊一定不要置之不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切不可乱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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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私立医院折腾了十天半个月结果最后公立医院有老年科,8元一粒的药吃了两顿啥事都没了..........................迷信也搞了都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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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说胡话美好的幻想,你就别破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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