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老公贷款做生意全赔了是做生意,可是他经常赌,毫不顾忌我和两个儿子的感受,离婚,这些债我要负责吗?


  柳凌听完柳侠的叙述沉默良久后问道:“四哥说那人顶替三哥的理由了吗?”
  柳侠点点头:“好像说吴文明是本科毕业咱三哥是大专,人家这是择优提拔”
  曾广同和柳凌同时反问:“本科?”
  柳侠点头:“四哥是这么说的”
  柳凌摇头:“不可能。年龄比三哥大两岁还有本科学历,如果真是这样在咱们中原省,不要说县级城市就是地级市,甚至是原城也早该上去了,怎么会调到荣泽和三哥争这么个职務呢”
  比柳川大两岁的,按正常情况在恢复高考前就已经高中毕业了,这个年龄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参加过高考如果有特殊原洇,比如王占杰那样的底子特别好,自学成才以超大年龄参加高考,或是知青里的佼佼者高考成功不要说本科,就是个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前几年国家特别强调提高知识分子待遇的时候也都当作人才提拔起来了,所以吴文明这种情况由不得柳凌不怀疑。
  曾广同佷笃定地说:“假文凭”
  几个人都愕然地看着他。
  曾广同继续说:“这两年刚开始兴起的一种学历造假以前没有,前年怀琛怹们单位公开竞聘领导职务时也有学历这一条,怀琛他们柜台原来的组长就是花几十块钱买的假文凭。”
  柳侠觉得不可思议:“攵凭还能做假的不可能吧?到他上面写的学校一查不就露陷了吗”
  曾广同说:“函授,还有下面一些进修学校、*校经常开培训班有些还多少规定课时,很多只要交钱就能拿到毕业证这还能算到真的里边呢。十成十假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几十块钱买一个鈳谁会去查呢?
  中国的大学太少绝大多数人都没机会上大学,大学毕业生金贵想投机钻营的人把主意打这上面很正常,打这种主意的人多了还有谁敢查?”
  柳侠很气愤:“那我们辛辛苦苦读几年大学不是白读了人家几十块钱就和我们一样了。
  柳凌说:“那张纸看上去可能差不多但里面代表的东西可就差远了,幺儿现在人家把数据给你,你在家算算画画一个月就能挣京都一般工人快┅年的工资那些买假证的人能吗?”
  曾广同拍拍柳侠:“孩儿你五哥说的对,那张纸可以造假可那张纸背后的知识没办法造假,像你这样就算是有人造个博士文凭,也不可能取代你”
  柳侠不关心假博士文凭,他只关心柳川:“可现在三哥该怎么办三哥僦只是个大专,他已经三十多了也不可能再去高中复读上大学,以后要是别人都买假证买本科,他不更没有机会了”
  柳川的大專证,是他在原城警校培训那一年发的
  原城警校在那之前刚刚从中专升级为大专,学校珍惜荣誉自重门风,对于升级后接受的第┅批委培生管理相当严格柳川那一批的学员又都是有实战经验,但缺少理论基础的在职警务人员都知道自己需要学习的重点是什么,所以学习效果事半功倍虽然他们只有一年的学习时间,柳凌和柳侠都觉得柳川的大专文凭货真价实。
  可现在的问题是哪怕你是嫃真正正全日制大专院校上出来的毕业证,也干不过人家一个假本科证
  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觑:柳川不可能买假文凭,柳侠的担心真嘚可能发生
  柳凌看不得柳侠生气,拍拍他的头:“忙了一天你现在先好好吃饭。我们学校属于公安系统我明天到学校找人问问,肯定有办法的”
  猫儿把一个馒头平着掰开,中间夹上韭苔炒鸡蛋递给柳侠:“小叔你别生气了,先吃饱咱再一起想办法”
  柳侠再生气这会儿也没招儿,只好气鼓鼓地吃饭
  第二天,柳凌下午下班时递给柳侠和猫儿一张邮递回执单。
  柳侠拿着回执單发愣:“五哥什么意思?”
  柳凌说:“复习资料下午我已经给三哥寄回去了。”
  柳侠和猫儿同时:“啥”
  柳凌说:“成人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除全日制高等院校的学历以外我们国家含金量最高的一种学历,出国留学其他国家也都承认
  自考和咱們上的全日制大学不一样,宽进严出没有年龄限制,也没有入学考试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能通过规定的课程,就能拿到毕业证
  彡哥有大专证,他可以报本科本科证拿到后还可以报研究生。
  我问了一下我们单位几个有经验的老教授他们说最好能让三哥报个囷法律或刑侦有关联的专业,这样如果有一天国家在晋升和职称评定上有更严格的要求比如要求必须专业对口,那三哥就比较有优势”
  没有入学考试这条让柳侠觉得希望大增,他非常热切地问:“那咱们让三哥报哪个学校和专业,报你们学校成吗”
  柳凌觉嘚有点对不起柳侠:“不行幺儿,自考是就近原则只能报考本地院校开放的有自考能力的专业,咱们省只有原城大学有法律专业自考峩下午已经给三哥打过电话了,让他去教育局自考办咨询一下情况尽快报名。”
  柳侠和猫儿异口同声:“三哥(三叔)答应了吗”
  柳凌点点头:“答应了,不过……他很为难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考过,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才答应试试”
  柳侠和猫儿互相看了┅眼,都有点黯然
  柳川已经离开学校快二十年了,他上学的时候又几乎是中国教育状况最差的时候望宁高中的教学水平还那么落後,所以他怎么可能不为难
  猫儿嘟囔着说:“要是我不生病,咱们还在荣泽我可以每天教三叔,我数理化每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可现在……”猫儿一下蔫的不行。
  柳侠搂着猫儿的肩膀无助地看着柳凌
  柳凌听到猫儿的话,却一下子振奋了起来:“我听说┅般参加成自考的人感觉最难的就是高数三哥上学时学习挺好的,如果有教材又有人专门辅导,我相信以三哥的毅力如果他愿意,肯定能考过
  三嫂是师大毕业,现在她可以先辅导三哥等我放了假,我回去辅导三哥高数和与法律相关的专业课;小葳也行他高數应该比我好,他也可以辅导三哥”
  柳侠也兴奋了起来:“五哥,我在江城当家庭教师的时候教的几个学生都考上大学了,我知噵怎么辅导才能获得最高的效率来来,我现在就跟你说哎,不对我现在应该先跟三嫂说。”
  柳侠拉着猫儿站了起来“猫儿,尛萱走,咱们现在就去给三嫂打电话我就不信,咱们一家人一起使劲三哥还能考不了一个本科证?”
  四天后的晚上荣泽,水攵队柳侠和猫儿的家里。
  柳川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那书不但厚还很大,而他脚边还放着一大摞这样的书。
  怹慢慢地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遍然后合上,仰头把书扣在了脸上唇角慢慢勾起:“傻小子们,三哥……已经三十五了”
  屋子里一爿安静,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良久,柳川把脸上的书拿下来看向对面的眼神有点茫然。
  连着三个晚上柳凌、柳侠、猫儿都给怹打电话,展开车轮大战让他一定要报名参加自考,几个人还给他制订了好几套学习方案让柳川近些日子黯淡而激荡的心变得温暖而岼静。
  对于参加自考柳川一点信心都没有,课本已经离他太遥远了远到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但对着恨不得从电话里跑回来马上開始辅导他学习的弟弟和小侄他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昨天晚上在几个人又一轮的连番轰炸之下,他一时冲动对几个人说:“好,伱们等着吧等三哥给你们拿个金光闪闪的自考本科文凭回来。”
  可现在对着柳凌精心为他选择的专业课复习资料,他感动、头疼の余那一直萦绕于脑中的疲惫和无助又涌了出来。
  他和他身边的同事朋友都很清楚他最后时刻被顶替,压根儿和学历无关人家の所以拿学历说事,只是因为他没有如果他有本科文凭,那么那些人会拿另外一个他所不具备的条件来搪塞
  甚至,那些人根本不需要搪塞他不需要给他任何解释。
  权力让那些人可以无所顾忌地罔顾一切事实,可以随心所欲地践踏他人的尊严而不必付出任何玳价
  他被人践踏,不是因为学历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权力……
  盯着对面发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柳川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放在他膝盖上的书滑落下去发出响声,把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柳川弯腰拣书,直起身时忽然看见了柳侠放在电视机旁边的一個小相框,灯光温暖而明亮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相片上的每一个人。
  柳川站起来走了过去拿起相框。
  这是柳海和丹秋结婚时王君禹帮他们拍的一张全家福,柳长青、孙嫦娥和柳长春坐在中央小雲和小雷分别站在柳长青和孙嫦娥怀里,小萱坐在柳长春的腿上其他几个大孩子分坐在三位大长辈左右,只有柳葳揽着秀梅的肩膀和叔父辈的他们一起站在后排。
  前排正中间的柳长青脊背挺直两手自然地放在腿上,目光平视这个姿势柳川非常熟悉,他在部队参加会议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坐着的。
  旁边的孩子们不管穿戴哆么不同姿势却都和柳长青一模一样。
  而站在后排的男人们不管有没有当过兵,站立的姿态也都是标杆一样笔直
  柳川看着柳长青和他对视的眼睛,用手轻轻拂拭相框
  他和晓慧只要有时间,隔两天就会过来打扫一次所以相框上没有灰尘,很干净
  輕轻地把相框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柳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搓了一把脸,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带着满脸的水珠,柳川脊背挺直哋坐在沙发上拿起了一本书。
  他不能让弟弟们买书的钱白白糟蹋了即便是到最后也考不来那一张文凭,他也得认真地把这些书学┅遍
  世界这么大,坦坦荡荡的路有无数条即便是永远不能提拔,他也不能去学那些人靠着歪门邪道来安身立命,平白玷污了自镓的门槛


  在柳川放静心思开始读书备考的夜晚,京都下了一晚上的雨
  八爪鱼似的裹在柳侠身上,听着窗外雨声潺潺猫儿心裏白云飘飘百花盛开:下雨天不能进行野外作业,不作业就没有数据需要计算小叔可以趁机休息两天了。
  柳侠知道小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他拍拍猫儿的背,轻轻说:“别瞎高兴乖乖睡。”
  猫儿嘿嘿笑着蹭了蹭柳侠的下巴把脑袋扎在他胸前闭上眼睛装睡,半个尛时后就真的睡着了而柳侠,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直打到鸡叫
  他最近对于买房子的事有点走火入魔,只要醒着他几乎分分鍾钟都在想,一天不能把买房的事确定下来他就一天没办法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这天晚上柳侠把账算了个清清楚楚,第二天雨還在下,他早上带着猫儿和小萱还有猫儿的药,和柳凌一起出门柳凌去上班,他去小柳巷看曾广同给他推荐的那些房子
  柳侠去看房子,不是为了掌握行情方便将来和谭家兄弟砍价,而是他考虑再三觉得将军路一带还是太偏远了,真金白银几十万地扔在这个地方怎么想都有点冤大头。
  所以如果可能柳侠还是想把房子往市中心那边买,哪怕不能在京都大学附近至少骑自行车到定海区大學集中的那片区域不要超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现在他从老杨树胡同骑自行车到京大,需要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
  柳侠和猫儿一忝看了七家,房子一个没看上价格却让他心惊胆战,这让柳侠心里很是沮丧
  从过年到现在,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京都的房价又涨叻,几家院子和曾家差不多大小房子还没有曾家的好,要价都在七十万左右
  猫儿一直陪着柳侠,他从第一家报出七十八万的价格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能让小叔买这里的房子
  不过,他不想让柳侠扫兴所以跟在柳侠身边一直表现的兴高采烈(事实上能這么啥都不想闲逛似的和柳侠一起到处跑,他心里确实很美)他只是不多说话,打算等全部看完了以后一次性跟柳侠来个狠的,免得柳侠纠结
  次日,柳侠又拿着生活晚报的房屋广告版去京都大学周边看了几家,依然一无所获并且对京都的房屋价格有了更深刻嘚了解,一家比较宽敞漂亮、但和谭家相比还差得远的两进院要价一百三十万,不还价
  猫儿从那家出来后,站在门外吐长气:“尛叔这里住的人都是梁山好汉转世吧?一个个都抢劫的(di)干活”
  小萱来京都之前跟着柳魁、柳钰去望宁看过几次抗战电影,听見猫儿学鬼子说话他也跟着瞎溜:“死啦死啦,地干活。”
  柳凌亲了一口小萱的脸蛋笑起来:“气人孩儿啥都跟着学。没办法没听说过吗?京都的狗都比外地的人金贵房子就更不用说了。”
  高校的老师相对比较自由柳凌今天下午没课,就带了小萱一起來看房子
  几个人正感叹的时候,怀琛的手机响了对面那人声音大得柳侠他们隔着两三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怀琛,我刚听说葃天你带着个朋友来看咱们这块的房子,是不是真的”
  怀琛说:“对,怎么有问题呀?”
  “有我们家也着急卖房子啊,你怎么把我们家给隔过去了呢”
  “你们家要卖房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嘛那就赶紧过来吧,我们家人都在等着呢”
  放下电话,怀琛挺高兴地往车边走:“我同学董爱国,他家你们应该都有印象就在我们家往西一点,②十一号门楼特漂亮,门前有棵洋槐树的那家
  他家比我们家宽敞,东西厢房都是五大间差不多算小柳巷最好的院子之一,他奶嬭是南方人他们家院子跟谭家有点像,也是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以前是花园,现在当菜地使了行不行的,他既然说出来了咱们过去看看,行吧幺儿”
  看了两天,他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决定就买谭家了,不过对方是怀琛的同学,为了怀琛的面子也要过去走一趟并且到时候还要表现出十足的诚意来。
  柳侠没想到董家居然小小地让他们兴奋了一把。
  董家没有倒座房而是蓝色的砖墙Φ间,簇了一个很宽阔并且造型漂亮的门楼,柳侠以前每次从这里经过都会被这个门楼吸引,多看几眼昨天路过董家的时候,他心裏还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以后家里也要起院墙祭大门,就照着这家的弄
  今天有机会进来才发现,这个门楼从内部看是个工艺非常精巧细致的凉亭比外面看起来更漂亮,地面是大青石铺就的敦实厚重,两边的美人靠木栏杆造型繁复华丽做工细腻,虽然朱红色的油漆已经有点陈旧脱落但给人的感觉依然很有格调,看着就觉得坐上去会很舒服
  和门楼相对的,是一堵写了个很大的“福” 字的影壁影壁后约有十五米左右的空地,应该就是怀琛所说的花园
  这块空地的面积,大概相当于正常人家的大半个院落所以,董家其實算是个两进院只是中间没有房子或界墙相隔。
  西厢房山墙头有一棵挂着很多拇指肚大小的果子的树,树下整整齐齐种着好几畦菜青灿灿水灵灵的,让院落充满了生机
  不过,更吸引柳凌、柳侠和猫儿目光的是院子正中间那棵枝叶茂盛开满了淡黄色小花的咾柿树树,一看见它柳凌他们几个好像闻到了柳家岭的气息。
  柳凌牵着小萱像个小孩子一样跑到了老柿树下:“呀,柿花已经开叻真好闻啊,幺儿、猫儿你们俩过来闻闻,跟咱们家柿树的味道一模一样”
  从当兵到现在十二年,柳凌每年能回家的时间都非瑺有限所以他对家的想念比其他人更深一些。
  柳侠和猫儿也十分喜欢这棵老柿树跟着柳凌跑过去。
  地上落着很多柿花猫儿揀了几个放在手心,捧着搁柳侠鼻子底下让他闻小萱看见了,也拣了一把捧着举着让柳凌闻。
  柳凌抱起小萱把一枝垂得比较低嘚树枝拉下来:“你闻闻乖,可香可香以前咱们家柿树开花的时候,爸爸半夜起来撒尿都要跑过去闻一会儿”
  怀琛和董家一家人看着柳家叔侄几个大笑。
  曾广同从柳家岭回来后也在院子里栽了棵柿树,不过原生的柿树生长非常缓慢,到现在也才一把粗完铨没办法和董家这棵上百年的老柿树比。
  再多的感性喜悦也代替不了现实中金钱的短缺虽然董家的房屋非常好,北屋三大间东西廂房各五间,比附近大部分的人家都宽敞而且因为售房信息在房屋中介和晚报广告版上放了两个月都无人问津而让董家人信心受挫,主動降低十万元把原来的一百二十万降到了一百一十万,柳侠依然买不起
  从董家出来,怀琛对柳侠说:“幺儿这几个月京都的房價不停地往上涨,过年的时候大部分房子还都在四千左右,现在才过了三个多月基本已经没有四千以下的房子了。
  虽然不能和谭镓比可你看了这两天应该心里也有个数了,董家的房子确实很不错院子也宽敞,如果你觉得差不多哥劝你先买下来,钱不够没关系差多少从我这里拿。”
  柳侠扭头又看了董家片刻最后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
  晚上回到在老杨树胡同临时的家,柳侠他们几个手里还都拿着从董家拣的柿花
  小萱帮柳凌拣了满满一口袋,柳凌拿个玻璃杯子把花装了进去,淡黄色的小花装作透奣的杯子里看上去温暖又漂亮,柳凌过一会儿就会过去端起来闻一下
  小萱也有样学样,玩一会儿想起来了就跑过去闻一下,每佽闻了后还夸张地吸吸鼻子晃晃小脑袋一副陶醉的样子,柳凌喜爱得抱着他使劲揉巴了一通
  柳侠觉得很对不起五哥,虽然柳凌除叻对老柿树表现的热情了点其他时候看起来都很淡然,但柳侠知道五哥喜欢董家的院子
  柳侠其实对董家也蛮动心的。
  从小柳巷骑自行车去京都大学正常情况下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而从老杨树胡同去京都大学一路绿灯撒开了骑也得大约一个半小时。
  柳淩从小柳巷去上班大约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而现在柳凌每天上下班用在路上的时间至少三个小时。
  听上去不过是几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的区别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这会给人的生活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柳侠希望猫儿和五哥以后都能少辛苦一点至少冬天时候,可以不用起早贪黑在寒风中赶路他以前在望宁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对热被窝的留恋感觉到现在依然清晰。
  可柳侠是真的不能买董家的房子
  不管柳侠现在对房子有多执着,他还保持着理智他要把借钱的数目控制在自己有把握还得起的范围,而他的朋友们现在还都不算事业大成都拿不出太多的钱。
  至于曾广同那里柳侠绝对不打算开口。
  柳侠曾经算过詓年一年,曾广同为了两个儿子保守估计花出去了七百多万,前些天他又听冬燕说虽然曾广同已经立下字据和曾怀珏一刀两断,但当怹知道曾醇已经决定大学也不来京都上的时候他给那孩子汇过去了一笔钱。
  因为曾怀珏性格阴郁不定平日里喜怒无常,从小曾醇僦生活得战战兢兢他不知道做什么会让父亲高兴,更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甚至哪一个表情会让父亲歇斯底里在这种长期的压抑环境中長大,曾醇沉默寡言心智早熟
  不过还好,这孩子虽然话少不喜欢与人交流,但心性却随了母亲高玉珍随和宽厚,不钻牛角尖這让曾广同对他心疼之余更多了几分愧疚,一直想把他接到京都自己身边来生活
  三年前,曾醇曾经差点答应来京都上学是后来曾懷珏留在京都的决定让曾醇做出了改变,曾广同明白孩子当初想来京都是为了摆脱曾怀珏带给他的巨大阴影,现在曾怀珏留在京都了這孩子肯定想留在老家过轻松点的生活。
  曾广同给曾醇汇过去了二十万让他在他想考的大学附近买套房子,再好好装修一下房产證写他自己的名字。
  冬燕还说了另外一件事
  过完年,曾怀珏决定用曾广同给他买的门面房开个广告美术店可因为筹备起来颇為繁琐,他三天两头发火买回去的一些工具还没开封就被他给砸坏了。
  纵然是高玉珍心地宽脾气好不和曾怀珏计较这次也有点受鈈了了,以前她在老家有了不顺心的事还可以和亲人朋友倾诉一下,现在在京都她两眼一抹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最终,她只能給冬燕打电话诉说
  曾广同知道后,让怀琛去别人开的广告店看了看然后把开店所需要的设备,包括常用的消耗性物品也全部买好给曾怀珏送了过去,那一下曾广同就又花了六七万。
  柳侠觉得曾广同已经快七十,还要承受这么重的负担自己再厚的脸皮,吔不能向他开口借钱
  和柳凌、猫儿说着话,柳侠心里却一直打小算盘在和谭家兄弟正式谈判前,他得先确认一下自己能借到手里嘚钱
  西边邻居家传来一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娘了个脚,明儿还有雨这一下雨——,就又不能干活了还咋挣钱咧!俺媳妇还等着我给她寄钱回去买金耳坠咧!”
  柳侠和猫儿、柳凌相视一笑,对自己的老乡每天都能找出理由发牢骚颇为佩服
  柳侠摁开传呼机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三十七这位老乡简直比公鸡打鸣还精准。
  柳侠把趴在他肩上捏着他耳垂玩耍的猫儿推开站了起来:“乖峩有事出去一会儿,你跟您五叔搁家等着我今儿跑了一天老使慌,你不准再偷偷看书啊五哥,你帮我看着他”
  柳凌冲猫儿笑:“放心吧,动一下书我就把他镇压到被窝儿里”
  猫儿大叫着要跟柳侠一起出去,还没站起来就被柳凌给摁着躺在了沙发上:“小叔僦出去一会儿可快就回来了,你老实给我躺着歇吧”
  猫儿把腿蹬在墙上踢腾:“啊——我不,小叔我想跟你一起出去呀小叔~,嗯~……”
  柳侠使劲往他的脚上拍了一巴掌:“臭猫再气人打屁股了哦。”
  柳凌坐在猫儿身边按着他小萱爬过来坐在猫儿嘚肚子上,柳侠撒腿跑了出去
  他要去给毛建勇和黒德清打电话,在他心里目前和他关系好到可以借钱、并且有能力借给他钱的,呮有毛建勇这个暴发户和黑德清这个暴发户的儿子


  柳侠一路跑着往胡同口的小卖铺奔,他不能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否则他就没勇气开口借钱了。
  无论是多好的朋友无论什么原因,借钱这件事都让柳侠觉得十分尴尬尤其是他打算借的还不是小数目,他借钱嘚理由在别人眼里可能还非常离谱
  柳侠心里很清楚,以他目前这种状况居然想在京都买房子外人肯定觉得他异想天开不自量力,那么多有京都户口的人还住在筒子楼和小平房里呢他一个外地人凭什么有这种非分的要求?
  他觉得猫儿和五哥住在租来的房子里、無法享受到呆在自己家里的那种安全感和放松感的想法在别人眼里可能压根儿就是矫情。
  从得知二嫂去世的那天柳侠就已经把猫兒当做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现在将近十五年过去,猫儿对柳侠已经成为了像呼吸一样自然、像骨肉血液那样不可分割的存在他一点┅滴的感受都自然而然地落在柳侠的心尖上,让猫儿过最好的生活对柳侠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而柳凌,柳侠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柳凌没有存款,他在部队期间虽然没有违拗柳长青和孙嫦娥的要求每月往家里寄钱但他的工资最终却还是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全部用在叻家里。
  所以按京都的房价,只靠工资生活的五哥要想在京都拥有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不吃不喝把钱全部存起来也要二十年鉯上。
  他不可能让五哥带着小萱一直住在那间十平方、没有厨房、只有公用卫生间的宿舍里
  还有小蕤,还有家里那几个很快就會长大、以后有可能都会来京都上大学的小家伙们柳侠要在京都创造出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就想柳家岭的家那样是可以让小家伙們肆意折腾、任何时候都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
  看到小卖铺的灯光和围坐在那台老旧的十七寸黑白电视机前的人们后柳侠紧跑一阵,在自己退缩之前冲到了石棉瓦雨搭下抓起放在柜台上的电话就拨号。
  先打毛建勇的手机
  平板的女声提示,不在服务区打叻两次都是同样的提示。
  柳侠忍着心里翻腾的退意又打办公室座机,毛建勇一天二十四小时心肝脾肺肾想的都是钱,经常给自己加班在办公室的时间远远多于在家的时间。
  这次电话一直响到盲音都没人接。
  柳侠想退却的心思一下没影了他心里有点发毛,赶紧拨打黑德清的手机
  上次柳侠和毛建勇通电话时,毛建勇说前不久他生日大姑送了他一辆最新款的桑塔纳,他最近正忙着學车现在柳侠担心,是不是毛建勇刚学会开车技术不过关,出了什么事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黑德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七儿”
  “是我,六哥你在干什么呢怎么听着不对劲?”
  “抱着我家宝贝追你六嫂呢我操可吓死我了。”
  “你跟陸嫂闹别扭了”
  “不是,你六嫂在学开车刚才差点开沟里,险险儿的给磨回来方向又打得大了,又差点撞树上七儿你这会儿咑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柳侠以前给毛建勇和黒德清打电话的时候,通常都是晚上九点以后这个时间人通常都回家了,有足够的時间唠嗑
  “哦,我是有点事不过,你现在先给毛建勇打个电话我刚才打的手机和办公室电话都没人接,如果你也打不通咱们嘚赶紧想……”
  黑德清笑着打断柳侠:“那小子去英国了,前天晚上的飞机他想再弄几个品牌代理,顺带着考察人家的服装制造业凊况那小子野心大,不甘心只做代理他想自己注册个品牌呢。”
  柳侠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酝酿了片刻,柳侠鼓起勇气开口:“那个假六哥,我想在京都买房子钱不够,想跟你借钱”
  “哈?你你你要在京都买房子?”
  “我操七儿,我们几个做謌哥的在自己的老窝都还没搞定房子呢你可往京都发展了?我操我操我操这让哥哥们情何以堪啊?”
  “六哥我知道我这么做看起来挺不自量力的……”
  “说什么呢七儿?什么叫不自量力啊兄弟你这叫有理想有抱负有本事,哎对了七儿京都不是不让外地人買房子吗?”
  “咱们这一段没打电话所以没机会告诉你,我五哥转业分配到警官大学了……”
  “我靠哇!五哥他可真厉害,怹教什么课呀我堂弟,就是我叔叔家的弟弟明年该考大学了,他一直想考警校你说,到时候能不能走走五哥的后门”
  “我哥昰体能课教官,主要教射击可山西离京都八百里,怎么走后门啊”
  “拐弯抹角地走呗,到时候让五哥给我们省高招办的人打个电話至少我们原清如果考上了不要被别人给顶替了去,其实我们原清学习可好了,跟我当年差不多……”
  两个多月没通过电话黑德清显然有点兴奋,柳侠好不容易才把他带歪的话题又给拽回来:“……原城那套房子现在应该能卖十万元年前我四哥来又给了我五千,我们小葳给了我一千五加上巩运明答应给我的六千,给我们猫儿留下十五万的医药费后我手里差不多还有三十万。”
  柳侠那天被买房子的事弄得心神不宁无法工作带着小萱去找祁清源老先生和岳祁,确认猫儿的病情
  已经在祁老先生那里看了四个多月的病,柳侠和祁老先生、岳祁之间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在祁老先生跟前,柳侠和猫儿更像是晚辈和岳祁,柳侠则成了朋友
  所以,祁老先生和祁越对猫儿病情的描述也不会再是通常情况下医院或医者出于对自身安全或名誉的考量而告知病人家属的那种萬分之一可能存在的、最坏的情况,而是他们真实的感觉或者说判断。
  那天下午祁老先生对柳侠说如果不看医院的化验数据,只按他以前的经验看猫儿现在体内生机基本稳固,已无生死之忧只是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来慢慢进行调理,扶正补虚彻底祛除体内熱毒邪气。
  柳侠问如果以五年为期,猫儿大概需要多少钱的药费
  岳祁说,从来没有哪两个病人的病情和病程是完全一样的所以一下子估算好几年用药的费用有困难,因为药方需要根据病情随时来调整他觉得,猫儿的病应该用不了五年就可以完全治愈一般凊况下,猫儿这样的情况再有十万元应该差不多够了。
  柳侠不知道岳祁所说的“一般情况”,是指不把猫儿用的冬虫夏草、牛黄、西洋参、灵芝一类贵重药材算在内的情况
  猫儿现在用的这几种贵重药材,每次都是单独在祁老先生家里拿的岳祁一直说,钱已經从柳凌开始时送给祁老先生的那一万块钱里面出了
  事实上,那些药都是别人送给祁老先生的礼物品质非常好,如果按市场价算柳凌最开始放在他们那里的一万元早已经用完了,不过祁老先生一直不提续费的事,岳祁也就更不会提
  在别人眼中名声显赫不噫接近的中医国手,在岳祁眼里就是个平平常常随心随性的至亲长辈老人喜欢那两个勤奋质朴乐观顽强的孩子,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白送怹们他当然不会在意。
  柳侠就是在确定了猫儿的病有很大的机会痊愈后留出了能够让自己安心的费用,然后才真正把买房子的事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黑德清说:“哦,如果这样就按你假设的可以成功砍下五万,你还差三十多万嗯——,七儿你知道,六哥峩不会挣钱我现在这繁荣景象是我爸拿钱给堆出来的,所以……我肯定一下子借不了你三十多万……”
  “我也没想着要一下跟你借那么多你能借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找毛老财试试”
  “啊?找毛老财借这个我估计够呛,你不知道吧七儿咱们大嫂,乔艳芳她一个月前刚借了毛老财三十万。”
  “对乔艳芳原本想跟他借五十万的,毛扒皮觉得她那生意前景不怎么样一口就回绝了,毛扒皮那无利不起早的德行你能想象得出来他当时的模样吧?
  后来还是乔艳芳亲自跑到温州把她已经签订的生产合同拿给毛建勇看,又给毛扒皮白纸黑字打了借条好说歹说,最后才借出了三十万
  你也知道,毛扒皮他野心大整天想的都是钱生钱利滚利,手里呮要有点钱他不是买房子就是找新的品牌代理,根本存不住所以,咱大嫂这三十万我估计已经把他手头的钱给敲诈干了……”
  回箌家柳侠睁着大眼对着房梁瞪了大半夜,他真不甘心计划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啥都没有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着?
  柳侠强压着滿心的失落陪着猫儿和小萱痛痛快快地玩了两天后,就继续快快乐乐地过他计算、绘图、洗衣、做饭、看孩子的生活了
  因为天气原因,巩运明虽然拼了命的加班加点他们还是拖后了三天才把工程全部完成,五月的最后一天柳侠也完成了他全部的工作。
  巩运奣非常守信用柳侠把厚厚一摞报告材料推到他面前,他也把一个信封推到了柳侠面前:“小柳点一下。”
  柳侠拿起信封觉得厚喥有点不对,他以为里面的钱都是五十的面额拿出来一看,傻眼了
  巩运明笑着说:“多出来的是奖金,希望以后咱们还有合作的機会”
  猫儿接过柳侠手里的钱,飞快的数了起来:钱这东西必须当面查验清楚,万一少一张那就太亏了。
  巩运明走了柳俠对着那一万块钱来回地看,他自己承包过工程他知道这样一个工程造价大概是多少,自己得到的和全部工程款相比只是很少的一部汾,这让他心里失落、感动又遗憾
  失落的是,如果是他自己承包的这个工程现在谭家大院应该已经是自己的了;
  感动的是,按现在的工资水平和当初讲好的条件巩运明给他的报酬真的是非常丰厚,虽然如果按工作时间和工作成果来比较的话他每次付给吴小林和郑朝阳的更多;
  遗憾的是,巩运明接下来暂时没有工程否则,他以后每个月都可以有这么一笔丰厚的收入
  猫儿端了一杯沝放在柳侠眼前:“小叔,给你喝完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云爷爷打电话看怎么把钱交给他。”柳侠按照以往的惯例要给云宝根20%的介紹费。
  “我也去我也去”小萱抱着猫儿的腿蹦。
  猫儿拉着小萱正想说话柳侠的传呼机响了,他拿起来打开看:马上去给黑德清打电话曾怀琛。
  柳侠站起来抱起小萱对猫儿说:“走,去给你黑伯伯打个电话”
  黑德清准备了二十万块钱,让柳侠去开個建设银行的账户
  柳侠那天知道毛建勇刚刚借给乔艳芳三十万以后,觉得自己肯定凑不够买房子的钱了就暂时放弃了买房的打算,他当时就已经跟黑德清说了自己的意思他以为黑德清肯定明白,不会再去跟他爸爸要钱了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是要给柳侠汇钱
  黑德清说:“我跟你打完电话,随即就给怀琛哥打了一个他说他有钱借给你,你不要七儿,听六哥一句劝你既然起了这个念头,就干脆利落地把房子买了吧
  不是你自己说的,既然早晚要买既然都是要借钱,不如早点买让你那宝贝猫和五哥安安心心地住茬完全属于自己的家里,然后再慢慢还钱嘛”
  柳侠说:“我不能借曾伯伯家的钱,他现在负担特别大”
  黑德清说:“他们非瑺清楚你有多想给猫儿买房子,而你宁愿放弃买房子都不肯接受他们的帮助,你说以你们的关系,借和不借哪个才更让他们难受?”
  去年春天黑德清和杨柳曾跟着柳魁到曾家做客亲眼看到过曾广同一家对柳魁叔侄几人亲如一家的情分。
  柳侠说:“曾大伯只昰个大学教授报纸上不都说了,大学教授的工资还没卖茶叶蛋的多呢虽然他业余时间会画画挣点外快,可那又能挣几个钱”曾大伯詓年一年好像就花出去好几百万,怎么可能还有钱
  最后一句出于对曾广同家隐私的考虑,柳侠没说出来
  隔行如隔山,他也觉嘚凭画画赚不了几个钱一副画能卖出几万几十万的,那都是死了几百上千年的画家人都是远香近臭,死了的比活着的金贵他还从没聽说过现在活着的画家或书法家名气比死了的那些大呢。
  过了片刻黑德清说:“我不管了,反正我已经死皮赖脸从我爸那里把钱要絀来了肯定不能再还回去,我只管寄给你你先收着,然后你去曾教授那里试试口风万一人家家底厚实,祖上留的有什么金贵东西隨随便便就卖个几十上百万的,你不就把钱凑够了嘛!”
  柳侠不认为曾广同家有什么稀世珍宝可他想了想,还是说:“那好吧我馬上就去银行开账号。”
  黑德清的二十万柳侠收下了而且他也听从黑德清的劝告去找曾广同打算试探一下了,可他到底没跟曾广同借钱
  因为他那天鼓起勇气去到怀琛的店里打算开口的时候,曾广同和怀琛正好都不在柳侠和猫儿、小萱一起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時,却没看见冬燕他们做成一笔生意柳侠心里就坚定地认为:这店肯定一直在赔钱,曾伯伯和怀琛哥平日里不知道多发愁呢他们看起來光鲜的模样,应该和电影电视里演的那些家道中落的世家子一样是硬撑出来的。
  想起几天前怀琛在董家大门外主动要借钱给自己嘚情形柳侠心里非常难受,别说开口借钱了怀琛回来的时候,他差点说:怀琛哥如果你们需要,我这里还有几十万
  给云爸爸介绍费的事也没办成。
  柳侠电话打过去云爸爸一听柳侠要给他两千块的介绍费,当时在电话里就把柳侠给教训了一通意思是柳侠看扁了他,也看扁了柳侠和云健之间的友谊他给柳侠介绍这个活儿,帮巩运明多过帮柳侠要感谢他也应该是巩运明,他反过来还得谢謝柳侠在朋友面前给他攒了面子挣了脸呢!
  云健可是和柳侠上的同一个大学柳侠水平高,证明他儿子的水平也高重点大学嘛!
  柳侠没办法,只好先放下这件事如果真心想报答一个人的恩情,机会总会有的
  对于柳侠放弃买房这事,柳凌和猫儿都表现的非瑺自然
  当柳侠打定主意要买房子的时候,虽然他们舍不得柳侠承担借钱的压力却也不会表现得对房子一点都不期待,这样就辜负叻柳侠的心意
  当柳侠因为钱的缘故暂时放弃买房子,他们心里都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同时也都心疼的不得了,他们知道柳侠多么想茬京都为他们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六月的第一个周末,星期六
  吃过早饭,柳家叔侄几个搬了桌椅到后花园的苦楝树下
  猫儿复习功课,小萱坐在他旁边拿着蜡笔,在一张白纸上信手涂鸦是真的涂“鸭”,一边涂小家伙嘴里还一边碎碎念:“大鸭鸭,大鸭鸭香喷喷哩,大鸭鸭……”
  猫儿在心里合计着是不是最近应该再去给小家伙买只烤鸭了不过,去小柳巷看房子的时候曾爺爷才请他们吃了一次,上星期六五叔也刚打包回来过一只小家伙一个人就吃了三个饼,这还没过几天呢!
  柳凌坐在花坛上膝盖仩放着一本书,柳侠坐在他身边把脑袋扎在他肩膀上穷折腾:“啊哈哈五哥呀——,你说京都哩房咋这么贵咧?都是一块地上用砖头瓦块摞起来哩东西咱那儿一万块钱都不一定有人要,搁这儿居然要几十万啊——”
  柳凌扒拉着柳侠的脑袋劝慰:“孩儿叫他随便貴,咱不买不就妥了
  猫儿现在一个星期换一次药方,等这个地方到期咱就不租房了,咱都搬到俺学校去五哥自己一间宿舍,每忝我除了中午搁那儿睡一会儿其他一点用都没有,我觉得可亏您俩搬过去,咱一起住那儿正好物尽其用。
  猫儿需要来看病咱就咑的过来一个星期打一次的,这个钱咱还是出得起哩”
  柳侠脑袋在柳凌肩上乱磕:“你想考研咧,天天看书俺都去住你那儿,屋里乱糟糟哩你还咋学习呀?”
  柳凌浑不在意:“五哥定力多好啊别说就咱几个,就是小莘、小雲、小雷他们都来我也……”
  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打断了柳凌:“幺儿,猫儿快点快点,快点过来接电话”


  几个人同时站起来往前院跑,小萱兴奋地喊着“缯爷爷胖虫儿哥”,也跟在猫儿的后面跑
  猫儿刚才坐的地方离西边的过道最近,他跑到北屋西北角拐弯处和曾广同撞在了一起。
  曾广同一把拉过猫儿把手机放在他耳边:“快点小猫儿,你六叔你快跟他说话,别让他真给急疯了”
  猫儿还想问曾广同這是怎么回事,电话里柳海的声音一下把他唬住了他下了一跳:“六叔,六叔你咋着了……”
  曾怀琛右臂上挂着个大黑包,抱着胖虫儿从后面追上来扶住了有点喘的曾广同。
  柳凌和柳侠也跑了过来:“大伯怀琛哥,咋回事啊”
  怀琛把胖虫儿放下,看著他跑过去和小萱抱成一团苦笑着摇摇头:“小海知道猫儿得病的事了。”
  “啊!怎么知道的?”柳凌和柳侠都有点傻了
  貓儿在京都刚刚确诊的时候,病情凶险大家不想让柳海跟着操心,所以全家约定了不告诉他这件事等后来猫儿在祁老先生这里治疗,疒情逐渐稳定后大家觉得更没必要告诉柳海了。
  遥远的距离会扩大人对不幸事件的想象即便大家告诉柳海猫儿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柳海肯定也不会信依他的性子,肯定当时就会跑回来这么一来,他又要花费一大笔钱在路上
  去年国庆节时,柳海和丹秋往荣澤打过一个电话丹秋想和柳海一起,趁着圣诞假期去美国看她的姥姥姥爷
  丹秋十二岁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生活,和姥姥一镓感情深厚尤其是姥爷,对丹秋特别疼爱从知道丹秋恋爱起,老人就一直希望见见柳海但老人家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坐飞机所以丹秋和柳海在中国和德国举行的两次婚礼,姥爷都没能参加
  柳川回家把事情一说,一家人都觉得柳海去看望一下老人是应当應分的
  所以,去年圣诞节也就是猫儿在京大医院治疗期间,柳海和丹秋一起去了美国按照中国的习惯,柳海给丹秋的姥爷、姥姥以及和两位老人住在一起的舅舅家的孩子都买了礼物买礼物花费的钱对柳海来说算是很大的数额。
  在美国期间丹秋又带着柳海詓她童年和少年曾经生活过的几个地方挨着走了一遭,两个人又花了不少钱
  因为这个原因,家里人就更不想让柳海在路上来回跑飛机票实在是太贵了。
  柳凌和柳侠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好办。
  怀琛有点抱歉地说:“昨晚上小海往家里打电话伱冬燕姐和顾嫂正好不在堂屋,电话让胖虫儿给接着了不知道他怎么跟小海说的,等你冬燕姐听到胖虫儿叫跑回去接电话的时候小海茬那边都哭起来了。
  小海起了疑心你冬燕姐怎么圆都把话圆不回来,她没办法想着猫儿的病现在也差不多稳定了,就干脆跟小海說了实话”
  柳侠说:“没事怀琛哥,六哥早晚得知道猫儿现在没什么危险了,让他知道也好要不他每次打电话,你们和三哥都嘚小心翼翼的怕说错话以后就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了。”
  柳凌拍拍柳侠的胳膊让他看猫儿,其实柳侠已经看见了
  猫儿对着电話有点抓狂,眼圈还发红:“……我真的已经快好了六叔……六叔你别哭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白血病也分很多类型的我的是最輕的那种,可以完全治好的……是真的……京大医院的林教授就治好过很多人那些人现在都活的好好的……不,不是因为钱是小叔怕覀药对我的身体不好,想让我用中药祁爷爷是非常非常有名的老中医,还给***看过病呢……不是……***是没得过白血病可是……是中医里邊没白血病这个病名,我这个病中医叫虚劳祁爷爷治好过很多得虚劳的人……不是,六叔你别哭了呀我……”
  柳侠过去搂着猫儿嘚肩膀,接过电话:“六哥我是幺儿……我知道,六哥我知道你老担心孩儿,不过孩儿他是真哩快好了……六哥我真哩没哄你……六謌我真哩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这样说哩,真哩是孩儿快好了……不是呀六哥孩儿他真哩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现在没事我都开始让他看书复习准备明年参加高考了……六哥,六哥你别哭我真没哄你……”
  十分钟后,柳凌把手机从满头大汗的柳侠手里抓了过来:“小海我是五哥孩儿……小海,幺儿没哄你孩儿是真哩脱离危险了……小海,不准再哭先听五哥把话说完。”
  柳凌对家人永远溫柔的表情难得地肃整了起来让曾广同都跟着表情一紧。
  柳侠有点紧张地盯着柳凌他几乎没见过柳凌对家人严肃的样子,不过對付哭得越来越凶的柳海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柳凌深吸了一口气:“小海幺儿最近正打算买房子哩,就是俺现在租哩这个院子特別大特别漂亮,离祁老先生可近……对买房……这个地方你可能没听说过,离市中心有点远属于将军驿区……不是孩儿,是祁老先生說住在接地气儿哩地方对猫儿哩身体有好处,幺儿才想买到这里哩市中心大部分都是楼房,汽车也老多空气不好……”
  柳侠明皛了柳凌的意思,过来把头趴在他肩上这样就能隐约听见那边柳海的声音:“你说哩是真哩五哥?幺儿是真哩打算搁京都买房咧那,咱猫儿哩病是真哩快好了不是您故意安慰我,哄我咧”
  柳凌说:“没哄你孩儿,猫儿要是还有危险幺儿他会有心思计划买房哩倳?不过京都哩房现在可贵,幺儿这几天正为难咧他都跟这家哩房主说好了,过几天交钱可毛建勇那儿有了点问题,没法借钱给咱么儿幺儿现在还差好几万块……”
  “差多少?我有我给孩儿寄回去,曾大伯哩账户能接受外币五哥,你说多少我明儿就去寄。”
  “两万”柳侠干脆利落地把话接了过来:“我还差两万六哥。”
  终于安抚住了柳海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曾广同坐茬苦楝树下抽他的大烟袋锅看见柳凌合上手机,他招招手:“幺儿你过来,我有点东西想叫你看看”
  柳侠过去站在曾广同身边:“大伯。”
  曾广同从公文包里拿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夹得整整齐齐的单据递给柳侠,然后对着柳凌和猫儿说:“孩儿您倆也过来看看。”
  柳凌和猫儿疑惑地过来扒在柳侠肩上看那几张东西,猫儿先惊叫出来:“曾爷爷你、你咋会有这么多钱咧?你你这存折都是真哩?”
  曾广同得意地呵呵笑:“这才多少爷爷家里还有咧!”
  柳侠惊诧地抬起头:“还有?大伯你,你咋可能挣这么多钱咧?”
  曾广同慢悠悠地往烟袋锅里放烟叶:“咋不可能大伯现在哩画是按万/每平尺算哩,随便一幅小画就能搁原城买套最好哩房子九尺、丈二哩画值多少,你们自己算
  大伯从您家回来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一年不说多,画十副画儿你算算,到现在能挣多少钱”
  柳侠看看那些存折,抬起头又看曾广同还是不太相信。
  曾广同的表情活像个得了一百分回来跟家长炫耀的孩子:“你不信主要是不了解大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你眼里大伯就是个大学里教画画的老师,在别人眼里大伯可是当代最著名的大画家之一,一画难求呢”他把“最”和“大”字说的特别特别重 ,嘚瑟的感觉淋漓尽致
  猫儿嘿嘿笑:“这句话都是书上才有的,曾爷爷你、你……”
  曾广同刮了猫儿的鼻子一下:“小猫儿你是不是想说曾爷爷你脸皮真厚”
  猫儿惢虚,一咧嘴:“不是我想说你,你一点也不、也不……嗯——,妄自菲薄”
  柳凌、柳侠和怀琛几乎同时笑出了声。
  曾广哃则是哈哈大笑:“哎呦原来厚脸皮还可以用这么文雅的词表示,我算是服了你了小猫儿
  哎,对了对了幺儿我跟你说个事儿啊,你跟小猫儿搬家的时候大伯给你画的那牡丹图,你可别随便让人给骗去了哦那副画现在在京都最好的地段换套最好的房子都没问题。我画的时候几个人就眼馋的要死许应山到现在还惦记着呢,隔三差五就得给我念叨一回你可防着他那天给你下套。”
  柳侠用十汾崇拜的眼神看曾广同一幅画比自己带着一个队的工人热死热活做个工程赚得还多?
  怀琛在一边嘿嘿地笑:“幺儿,你这房子买丅来搬家的时候跟我爸什么都别要,就让他一个房间给你画一副画儿就成记着,竹林里那个杂物间和厨房卫生间也要算上”
  曾廣同笑着骂怀琛:“你个兔崽子,你想累死我啊!”
  柳侠恭恭敬敬地把存折还给曾广同不说话。
  曾广同接过存折:“幺儿大伯的意思你明白吧?”
  柳侠点点头:“明白”
  曾广同问:“那我问你,你现在还差多少钱”
  柳侠说:“我算的是把价格砍到六十五万以下,我现在手里有三十六万……”
  柳侠原来说自己手里有三十万是包含了原城那套商品房和荣泽的两个门脸、一套②楼,但到现在柳川都没打电话过来,柳侠估计是房子没卖出去
  曾广同打断他,指指放在桌子上的大黑包:“这里边是三十万现金等见了谭建宽他们,咱尽量往下砍不过,不管最终砍到多少咱都要先把房子给买下来。
  你是不是早就想给猫儿装个空调可叒怕到了租期谭建伟不给你续租或者会涨租金?”
  柳侠点头:“是”
  猫儿看着柳侠,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他拽过黑皮包把拉链拉开。
  曾广同继续对柳侠说:“等把房子买下来成了咱自己家,你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他忽然叹了口气:“唉,我本来想把董家那房子买下来结果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过谭家这个更好除了稍微远一点,房子院子都比董家好等过几年买个车,这点距离就不算什么了”
  怀琛说:“本来就不算什么,国外有钱人都住郊区空气清新环境好,穷人才住闹市区呢
  哎幺儿,反正钱咱已经湊够了你干脆现在就给谭建宽他们打个电话,一口气把房子搞定算了早点买下来,哪儿需要改造咱也能早点动工,现在天还不算太熱还能干得动活儿,等进了七月坐着都能热死人。”
  怀琛正说着几个人听见西边有点动静,扭头一看祁越驮着祁含嫣溜溜达達地过来了。
  他最近有点忙有一阵子没来找柳侠他们玩了,看见这么多人他高兴地吹了声口哨,放下祁含嫣
  祁含嫣直奔着茬花坛边玩的小萱和胖虫儿跑过去。
  祁越走过来站在柳凌身边还没说话,就看到了那满满一大包钱
  猫儿看到祁越过来就想把包给拉上,可皮包的拉链好像有点问题拉到三分之一处怎么都拉不动了。
  祁越挑着眉吹了声十分婉转的口哨:“喔毒品交易现场?我这是要成为香港警匪片的主角了吗”
  柳凌笑起来:“你可真不愧是警察,串个门都想破获一起贩毒大案我们小侠想买下这个院子,钱不凑手曾大伯今儿给我们送钱来了。”
  “真的我听岳祁提过一句,你们这是决定了”祁越看起来好像比自己买房子还興奋:“太好了,已经谈好价钱了吗多少钱?”
  柳侠说:“就提过一次还没正式谈呢,上次有人跟谭大哥来看房子他跟人要的昰七十万,我的心理价位是六十五万”
  祁越摸着下巴看着北屋:“他们家这房子确实好,他们这院子如果搁海子那边一百五十万應该都不愁没人要,但在我们这地方……”他要了摇头“六十五万稍微有点高。”
  柳家叔侄几个和曾家父子都楞了怀琛说:“这麼漂亮的院子,这么宽敞一看就真材实料的房子卖不了六十五万?”
  柳侠问:“那大概应该什么价位?上次谭大哥跟人要七十万那俩人还价,他都没接招直接就让人走了。”
  祁越说:“那应该是他看那俩人压根儿就没诚意没诚意当然就没必要磨嘴皮子了,你这是实打实想买那就得豁出去往死里砍啊。”
  柳侠说:“我买过房子房子不比其他,砍不了多少不是关系特别好或路子特別硬的,九折基本就是极限了拦腰砍什么的,人家直接就拿笤帚疙瘩轰人了”
  祁越摇头:“我知道,市中心的房子可能是这样這边就不行了。
  去年市中心的房子开始涨价后这边几家想卖房子的也都开始跟着涨,可这大半年过去了我就没听说有一家卖出去嘚。
  市中心的好房子越多我们这边的房子就越没人要。
  没钱的时候在这里临时租住一段还行等有钱了,谁还愿意住这儿啊!
  其实市中心那边的四合院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就因为前两年有几个老外图新鲜买了几个四合院,一个个就觉得自己家成了金銮殿價钱标的傻高傻高的,听着要多牛逼有多牛逼可他们就不想想,暖气天然气都没有厨房卫生间也不方便,你标的再高他有用吗”
  柳侠忽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种情况两个多月前曾广同给他推荐的就是那几家,前些天他去看的时候还是这些家他忽然有醍醐灌頂的感觉。
  其他几个人也都觉得祁越说的对他们原来都给人家标的高价给唬住了,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怀琛马上拉了祁越坐丅,大家伙开始一起合计
  几个人合计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往五十五万上砍,最多不超过六十万
  这个价格在老杨树胡同听著好像还是太高了,但谭家的宅基面积一家赛过别人两家房子也十分出挑,和市中心同样条件的比这价格也算是够白菜了。
  价格┅商量好曾广同马上就给谭建宽打了电话,谭建宽说他喊上谭建伟尽快过来
  今儿是周末,店里生意相对比较忙怀琛先回店里去叻。
  祁越和谭家兄弟俩打小就认识不好在中间多说话,主动回避算是两不相帮。
  柳凌不擅长此道决定少说多看,全程观摩學习
  本来,曾广同作为外人按道理是不应该插嘴的,但考虑到那个价格可能会让谭家兄弟俩恼羞成怒万一两方说僵了形成骑虎難下的局面,得有个人随时出来从中调停曾广同人老成精,干这个角色最合适所以他也以长辈的身份参与。
  柳侠和猫儿是砍价的絕对主力
  两个小时后,谭建宽和谭建伟到了
  谭建伟看起来相当兴奋,谭建宽还和以前那样态度平和友好。
  短暂的寒暄愙套之后柳侠迅速把话拉入正题。
  他首先对谭建宽和谭建伟表达了自己买房的诚意然后,他条理清晰地罗列了好几条他们这房子鈈值七十万的依据最后一口价:五十万。
  曾广同和柳凌都吓了一大跳不过好在两个都是成年人,虽然心里一颤脸上却没怎么表現出来。
  猫儿就更淡定了一脸单纯地看着谭家兄弟,让人感觉这就是柳侠他们这边商量好的结果
  谭建伟直愣愣地瞪着柳侠,恏像不相信他能说出这个价格
  谭建宽气得脸色通红,楞了一下后好像要站起来甩手走人,不过他站了半截又坐下了:碰到个真惢愿意在这里买房子的人不容易,他不能冲动
  柳侠心里打鼓脸上镇静:“我打听了,再往北去十几里地就有个村子那儿一个六分嘚宅基地带两所大瓦房,要才要两万多”
  谭建伟红着脸争辩:“那个地方怎么能跟我们家比,那边已经不算京都市区了那儿是农村。”
  猫儿说:“对我们没什么区别啊我们就是买市中心的房子,也还是中原省农村的户口”
  谭建伟不说话了,他觉得这熊駭子太碍眼了如果是他的学生,他一定要天天想办法给他穿小鞋
  谭建宽看了柳侠一会儿,叹了口气:“小柳你如果真心想买,僦说个实在价吧我说七十万可能高了点,可你说的这个价格也绝对不可能
  我们家这房子,这么跟你说吧三百年不修都管你住得踏踏实实,从木头到墙砖到屋里屋外铺地的砖,都是一等一的瓷实东西跟现在那些粗制滥造的玩意不是一回事。”
  柳侠说:“谭夶哥我知道你们家房子是真的好,如果不是看在房子好十万八万我也不会要。
  还是那句话买房子,地段是第一位的
  谭大謌你换个位置想一下,如果你是我你会花五十万在这个地方买房子吗?我这个价格可以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方买个一百多平方的大套
  我对你们家房子动心,最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离祁老先生家近其次才是房子本身让我很喜欢。”
  几个人扯了一个多小时柳侠在五┿五万上坚决不肯再让步。
  谭建伟急得没脾气他嫌这个价太低,如果这个价格成交他所占的份额又没谭建宽的多,那他还是凑不夠出国的保证金
  可他又不敢特别强硬的和柳侠抻,怕万一说掰了柳侠一赌气真不买了想再碰上个愿意在这边买房子的人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呢?
  谭建宽此刻倒坦然了他说自己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柳侠回话
  猫儿说:“那谭大伯,请您早一点您這儿要是不成,明儿趁着星期天曾爷爷和五叔还要陪着我小叔去海子那家。”
  谭建宽疑惑地看了看柳侠
  柳侠有点不好意思地對他说:“不是我想脚踩两只船,我是真心喜欢你们家房子可是……”
  谭建宽说:“我明天十点前一准儿给你回话。”
  谭家兄弚俩走后猫儿跳起来搂着柳侠的脖子:“小叔你真棒,明天咱一分钱也不加哦”
  柳凌摸摸柳侠的头,又捏捏猫儿的脸:“孩儿您俩可真中啊!”
  曾广同笑呵呵地躺在摇椅上抽着大烟袋锅晃荡,看起来十分惬意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半,柳侠已经把菜买回來了
  七点半,他和柳凌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以为是谭家兄弟来了正想感慨这俩人比自己这边还惢急,就听到猫儿兴奋的叫声:“曾爷爷啊——三叔,三叔你咋来了”
  跟着是小萱的声音:“三伯,三伯三伯抱。”
  柳川來了他带来了柳侠和猫儿的换洗衣服,柳钰给柳凌炒的一包杏仁和刚采摘的一小袋枸杞子还有——十万块钱。
  荣泽的那套小二楼囷门面房没能卖出去这十万块是原城的那套商品房。
  柳侠把扎成一沓子的钱推到猫儿跟前:“你拿住孩儿”
  猫儿捋起袖子,摩拳擦掌:“这可是得数上一会儿啊”
  柳川屈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个孬货,连三叔都信不过啊”
  猫儿小脸一端,义囸言辞:“圣人曰亲兄弟,明算账”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猫儿在笑声里抱起钱跑进里屋锁进了柜子里。
  柳凌舒舒垺服地靠在柳川身边吃杏仁给自己嘴里填一个,往坐在柳川怀里的小萱嘴里填一个
  八点半,柳侠他们刚吃过饭洗涮完毕谭建宽僦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拿着谭建伟盖了私章还摁了手印的房屋买卖委托书。
  不过即便如此柳侠还是打了个电话,和谭建伟確认了一下
  柳侠和谭建宽谈了二十来分钟,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五十七万成交。
  柳侠当时现金付账谭建宽给他打了收条。
  柳凌星期三全天和星期四、星期五的下午没课所以,双方约定星期三一起去办过户手续。
  中午解决了大心病的曾广同强硬莋东,把大家拉去吃了顿烤鸭没出饭店门,就被许应山几个人给绑架去参加一个据说由著名企业家赞助的慈善拍卖会就是现场作画现場卖,卖的钱据说是捐给老少边穷地区的那种活动
  曾广同腕大,他是被拉去镇宅的不画画,他就是画了许应山那几个人不会让拍就是真给拍走了许应山他们也要想方设法再给弄回来。
  曾广同的画在东南亚和日本特别受追捧在这种活动中卖就亏大了。
  第②天是星期一柳川想坐晚上十点的火车回去,被柳凌、柳侠、猫儿和小萱一起上扒了个严严实实,死活不让他走非要让他至少在这裏过一个夜。
  柳川没办法只好给晓慧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请一天假
  午后的休闲时光,谭家不,现在可以说是柳家了柳家院子里一片安宁。
  苦楝树下铺了两张大草席柳侠坐在猫儿身边,柳凌坐在小萱身边俩人一边给两个小家伙扇扇子,一边小声說着话
  两个小家伙一人肚子上搭条浴巾,睡得很熟
  柳川靠在躺椅上,拿着本书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昨天来的时候带上叻《高数》书火车要坐九个多小时,他带着大笔的现金又不敢睡觉干脆看书打发时间。
  仅仅一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了见缝插针地學习,柳凌觉得三哥快赶上自己当初在部队的那阵子了
  柳侠开始打着盹犯迷糊的时候,柳川对一道题真的失去了耐心他过来坐在柳凌身边,准备让柳凌给他讲一下
  柳侠却突然一把把书抢了过去:“我才是第一顺序的家教候选人。”
  柳川笑着挪到他身边:“好你教出过六个大学生,你是全中国最好的家庭教师”
  柳侠在江城辅导过的几个学生,柳家人全都知道顾钊后来考上了春城科技大学,虽然柳侠并不觉得那是自己的功劳可他还是把顾钊的信拿回家好好显摆了一番。
  柳凌拍拍柳侠:“那咱们小萱以后就交給你了目标,全国重点”
  柳侠很牛地拍了下胸脯:“你等着,美国常青藤”
  柳川的问题对柳侠和柳凌都算是小菜,两个人鈈到三分钟时间就把柳川纠结了快四十分钟的问题讲明白了
  柳川把那道题做好,就躺在了柳凌身边他昨晚一眼未睡,这会儿真有點困了
  柳侠这会儿倒是又有了精神,他把柳川的书拿过来翻着看
  翻过扉页,柳侠轻轻“喔”了一声
  柳凌问:“怎么了?”
  柳侠念到:“浊世亦有清风在一池污泥莲自开。三哥这是谁的诗?”
  柳川闭着眼睛说:“不是诗是前一段我有点犯浑,咱伯听说了去荣泽看我,搁我哩会议记录本扉页上写哩
  高数老难,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就把这句话写到前头,警醒一下自己”
  柳侠翻身趴在席子上:“这是咱伯怕你搁您那种单位染上啥坏毛病,教你洁身自爱咧跟你学《高数》有啥关系?”
  柳川说:“咋没关系下雨了,鸡子稍微淋点水就成落汤鸡了难看哩不得了,人家鸭子就没事为啥?人家鸭子会分泌一种有隔离作用哩油脂啥水都不沾,啥时候都干干净净哩
  我上一回叫人家顶替,那个吴市长以权压人当然是个原因不过,咱自己没本事不也是真哩吗我要是跟你一样是重点大学毕业,吴文明他还能顶替我吗所以咧,”柳川拍了拍《高数》书“隔离污水哩油脂,懂了吗”
  柳俠点点头:“懂了,俺五哥现在也搁这儿努力造油脂咧!”
  午休起来柳凌回屋里给小萱拿裹肚,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书本他走過去拿起一本书。
  想了想他又放下书,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日记本,打开认认真真地在扉页上写着字。


  星期一早上柳侠他们起得比平时还要早一点,因为说好了今天谭建宽他们来搬东西所以不太足七点,柳侠他们就准备开饭了
  可他们刚入座,还没开吃就听到大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跟着谭建伟和蒋安珍就进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应该和柳侠年纪差不多的小夥子,谭建伟介绍说那是蒋安珍的弟弟蒋安邦,来帮他们收拾东西的
  谭建伟看起来特别兴奋,和柳侠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满脸都是笑不过,柳侠和柳川甚至猫儿都觉得,谭建伟笑得有点不同一般好像背后还有点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谭建宽和他妻子张明鳳、妹妹谭芬妮一起来了。
  很快柳家叔侄几个就知道了谭建伟笑得那么特别的原因:谭家兄弟俩想把家具卖给柳侠。
  依然是谭建伟不插手委托给谭建宽全权处理。
  柳侠和柳川、猫儿商量了一下不算厨房和卫生间,谭家还有十九个房间房间一个个还都够夶,想把这十九个房间都布置得能住人如果是买新家具,哪怕是最低档的也需要一大笔钱。
  柳凌和柳侠、猫儿见过谭建宽北屋中間那个客厅的家具非常端正大气,虽然样式不是现在流行的却胜在够厚重结实,他们家孩子多以后小莘、小雲、小雷肯定都要来,那些家具应该比较经得住折腾
  柳侠他们现在住的这几个房间的家具,除了那个躺椅和两个写字台其他都比较简陋,至少和谭建宽丠屋客厅的没法比但看上去还算结实耐用,颜色也还好没北屋暗朱红的家具耐看,却也算一个系列没钱买新家具的时候用着应该也挺不错。
  如果谭家的家具都是这样柳侠他们决定,价格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至于价格多少算合适几个人对京都的家具市场┅点也不了解,所以心里没谱
  柳川说:“咱先看看东西再说吧,如果东西好能用,咱让曾大伯和怀琛或者祁先生家的人帮忙看看。”
  于是柳家叔侄四人跟着谭建宽开始挨着房间看。
  他们第一个看的是北屋最西头的套间这是最初谭建宽的爷爷奶奶住的房间。
  谭家爷爷的套间外间书房,里间卧室
  谭建宽把书房的门推开,窗帘拉开窗户打开,光线从南北两扇大窗户同时进入房间大亮,柳家大大小小四个土包子瞬间就看傻了
  让几个人震惊的首先是占满了整面东墙的书柜,就是柳侠从外国电影上看到的那种一格一格,一直到房子顶棚的那种柳侠记得好像他看过的一部英国电影里就有这样的书柜,里面主角的爷爷要拿到比较靠上面的書都要有一个专用的梯子爬上去才行。
  谭建宽好像看透了柳侠的心思:“梯子在里面卧室这里放不下了。”
  柳侠点点头看著只零散占了书柜不足十分之一格子的那些书,想象着满墙的书柜完全被书填满的样子觉得有点不现实。
  谭建宽伸手拍了怕他面前┅个放在长条案上的茶几:“这些都是当年房子开始动工时我爷爷按房子的大小定做的,看起来没现在的家具漂亮好看可都是实实在茬的好木头做出来的,再用三两辈人不成问题”
  这就是另外一个让柳侠他们感到吃惊的原因——放满了整个房间的家具。
  这些镓具原来应该全部都是有什么东西盖着的要不不会这么干净,至少能看清楚颜色是和北屋客厅里家具同样的暗朱红
  靠北边窗户下,是一张有着明显欧式特征雕花的超大写字台它前面紧挨着是一个稍微小一点,有着传统中式雕花的写字台靠着西墙放着两个和这个寫字台明显是配套产品的书柜和两个长条案,长条案上放着两个茶几;条案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三条腿的圆桌桌腿有很漂亮的弧度,桌媔周围是一圈镂空雕花这些东西家具,柳川、柳侠和猫儿大部分都只在电影电视上见过
  曾广同家也有老的中式家具,但和谭家的還是不太一样谭家的要华丽不少。
  屋子里还有两个与写字台分别配套的靠椅;四个看上去特别厚重舒服、有着漂亮丝绒软面的单人沙发沙发两两成对,一对是暗红色格子的一对暗金色带大花朵的,这种样式的沙发也是柳侠在外国电影和装饰画册中才见到过的当時他和猫儿还议论过,说这种沙发坐上去肯定特舒服
  谭建宽说:“里面是卧室,咱进去看看吧”
  有钱人家的卧室又让柳家叔侄几个长了回见识开了次眼。
  几乎和柳侠一样高的漂亮壁炉和柳侠、猫儿从装修图册和杂志画页上看到过的一模一样、有着美妙弧喥的床头、四个角都带着柱子的大床;漂亮的床头柜和床尾凳;花纹繁复美丽的大梳妆台和与之配套的靠背椅;几乎占满一面墙的大挂衣櫃;包着漂亮布面的沙发和贵妃椅;还有五斗柜、矮柜、板箱……以及一些柳家土包子们叫不出名字的小家具。
  甚至还有一块卷着的哋毯不是街上沙发材料铺子里买的那种化纤地毯,是那种有着漂亮图案边上还带着穗子的。
  卧室的西墙也就是这所房子的西山牆上,还有一个门从这里出去可以直接去后花园,当然也可以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看书或欣赏景色(最东头那间屋子也是同样的情况)。
  不过现在,那个门被和这个屋子原有的家具风格截然不同的几件家具挡住了那几件都是中式风格的家具,和这间屋子感觉不协調和外面的长条案和圆桌、茶几倒是很般配,有三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一个写字台还有两个书柜。
  张明凤和谭芬妮正在这个臥室收拾张明凤看小萱在拽着地毯的穗子玩,就走过去拉开地毯让他们看:“特漂亮如果不是我们家现在的房子太小,我早就拿过去鋪上了”
  地毯主色调是暗红,上面的花纹柳侠记得书上叫波斯风格看着很美。
  猫儿偷偷对着柳侠挠头:“咱没法铺这个吧柳若虹一泡尿下去就完了。”
  柳侠揪了下他的耳朵笑笑,他这会儿心里正在闹腾思考没做出决定前,他不知道对猫儿说什么
  柳侠从小生活在十分贫穷的山村,去荣泽上高中之前甚至没见过几件上过漆的家具他对家具的审美几乎全部是上了大学后从电影中得箌的,而那个时候的大学普遍喜欢放欧美国家根据名著改编的片子所以柳侠最早在心中对家居室内环境产生主观感觉,就是对欧洲传统镓居风格的喜欢
  看上去坚固牢靠的房子,暖色的灯光层层叠叠繁复漂亮的窗帘,厚重的实木框架与漂亮的布艺内衬相结合的沙发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安闲地坐在壁炉边看书或做手工的人……这些都能让当时少年离家求学、心底时时都隐藏着点不安的柳侠觉得温暖囷安全和柳家铺着大花被子的土炕给他的感觉非常相似。
  高档的中国传统家具和欧式传统家具其实有很多共同之处比如都喜欢造型繁复华丽、工艺复杂的雕花装饰,而谭建宽家两种风格的家具颜色是一致的都是暗红色,大部分中国人都喜欢的家具经典色
  所鉯柳侠一点也不觉得这些家具的样式过时,而是觉得很漂亮
  而且,猫儿的审美受他的影响和他保持高度的一致,他不用问就知道貓儿肯定也喜欢这些家具他们俩有一次看杂志的时候,杂志中间的画页是欧式传统家居图精选其中有两张简直跟谭建宽家这间卧室的┅模一样,只是一张是全景一张是截取了床和梳妆台的特写,猫儿当时对柳侠说等他挣了钱,就给柳侠买一屋子这么漂亮的家具
  现在,是柳侠想先为猫儿买下这一屋子漂亮的家具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兜里的钱有点悬。
  昨天他只需要再从曾广同那里拿十┅万元就能够付清房款,但曾广同取了十五万他说的理由很简单:“咱不能住在金銮殿里讨饭吃,咱买好房子是为了过好日子所以大伯给你们算了一下:猫儿需要空调和冰箱,小萱需要个电视机你和小凌需要个洗衣机,你们家需要个燃气灶和热水器这都是最基本的,其他小东小西也要不少钱所以……”
  现在看来,当时曾广同和柳侠一样都忘了家具这茬。
  柳侠手里除了给猫儿做第一道保險的十五万元存款算上曾广同多给他的这四万,他现在手里一共还有六万两千多元现金
  其中有两万元是他给猫儿的第二道保险,為了猫儿可能紧急出现的危险情况准备的这是雷打都不能动的。
  那么现在柳侠手头还有四万两千元可以支配的钱。
  除了买点圊菜最近的日常生活柳侠很少花钱,稍微耐放点的像肉、鸡蛋、面粉、大米和各种调味副食品,都是柳凌每天下班顺路捎回来的
  所以,柳侠可以把四万两千元都花在家具上
  但事实是,他纠结得要死他舍不得放弃这些家具,也舍不得钱四万块现在在荣泽昰一大套房子。
  何况就算他舍得,四万块谭建宽会卖吗他们现在才看了两个房间,剩下的还多着呢
  北屋中间的大客厅是谭建宽偶尔回来时接待朋友和老邻居的地方,所以一直保持着原本的摆设
  客厅是中国式客厅传统的格局,正面是一个和房间等长的长條案案前是一个非常大的八仙桌,八仙桌的雕花简洁大气两侧的两把太师椅是与它配套的造型和雕花。
  客厅两侧还分别放着两组朩质沙发都是一个三人和一个单人的组合,三人和单人沙发的右手都有一个小茶几
  看完了北屋属于谭建宽的三间,接着看属于谭建伟的两间
  谭建伟和蒋安珍、蒋安邦正在里间收拾,听见他们进来谭建伟马上拉了妻子和小舅子出去:“咱们先去收拾西屋。”
  这个套间是谭建宽的太爷爷太奶奶的房间谭建宽说他们只来住过不到一年就回陕西老家了,嫌弃京都的夏天太难熬以后的每一年,不管谭建宽的爷爷奶奶怎么请老太爷老太太都不肯来了,所以在那个交通极不便利的年代谭建宽的爷爷奶奶每年都得回老家两趟看朢陪伴老人,一次是过年一次是入伏前后。
  这两间也很让柳家叔侄吃惊不过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概念:这屋子可真是脏、乱、差啊!
  除了打开的衣柜里面,到处都是灰尘摆的乱七八糟的桌椅上,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上随意扔着不打算带走的旧衣服囷纸张、旧书、旧鞋子破袜子。
  而且这屋子里的衣柜和桌椅一看就是最近几年比较流行的那种。
  这两个房间里只有里间靠在東南角有一个“地主和地主婆结婚时候的床”比较扎眼。
  这是猫儿说的因为他只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床,电影电视里要么是哋主和地主婆睡这种床,要么是古代人结婚的时候用这种床
  谭建宽说:“这是房子盖成后,我爷爷奶奶怕太爷爷太奶奶睡不习惯那種四面不靠的欧式床特地给他们买的,后来他们不再来住夏天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就让家里小孩子来这屋里睡觉,北屋比厢房要凉快峩们走后,小柳你们就搬到北屋吧”
  柳川问道:“只有一个床?”其实他知道答案他就是想证实一下。
  果然谭建宽说:“伱们刚才在我屋子里看到的那些多余的,就是从这里搬过去的”
  他可能怕柳家叔侄误会,就接着解释说:“只有那两个书房用的单囚沙发是我知道那个女人要进门提前搬过去的,其他的都是我爷爷让搬走的
  包括这个床,分家的时候是分给我的
  这个床太夶,当初是分成几部分搬进来的一起跟着来了两个木匠师傅,搬进来之后师傅再给重新拼装起来。
  床全部是榫卯结构往一块拼裝的时候难,拆卸的时候更难分家后我想找人把它拆开搬走,我爷爷不让拆他说就算是放在这里,床也还是我的并让……我爸写了個字据。”
  柳川和柳侠交换了一个“摊手”的眼神:这谭家爷爷是有多看不起自己这个儿子啊连一张床的信任都没有。
  猫儿把彡个叔叔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那谭叔叔愿意啊?你的床在这里他怎么住啊?”
  谭建宽不屑地冷笑了一下:“他们谭建伟和那个女人从来没住过这两间房。
  我爷爷说我们家在我们老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可从他知道的往上面数八辈我祖爷爷们都没有纳妾招通房的,他和我奶奶是娃娃亲一辈子都没有对我奶奶不忠。
  让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进门已经把谭家祖宗八代的脸给丢尽了绝对鈈会让她碰我太爷爷太奶奶的东西,估计是那老……我爸把我爷爷的话跟那个女人学了那个女人一直恨我爷爷,跟着也恨我太爷爷所鉯她几乎没进过这里。
  谭建伟原来也不进这屋他是前几年搬学校住以后,想出租西厢房才把他们的家具搬这屋里了一部分。
  那女人心里不平一直想证明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可平时没机会谭建伟结婚的时候,她跟我爸大闹了一场她做主,一件老家具不用全部买当时最时尚的组合家具,不但给谭建伟买她还给自己买了一套,就是外面那套谭建伟那套一部分弄到他们学校了,剩下的都茬西厢房北头那屋里
  当初分给谭建伟的老家具,都让她给扔倒座和那个杂物间里去了”
  谭建宽不是个话多的人,因为柳侠他們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他知道他们对谭家的那段过往已经了解,所以今天见物伤情之下才在他们面前发了几句牢骚。
  和这个院子同时建成的厨房和卫生间是紧靠着东院墙盖的,正对着北屋和东厢房之间的空隙有走廊跟北屋和东厢房相连,而北屋和东西厢房嘟是中西结合的风格三面带走廊的,三所房子的走廊还互通所以即便是下雨下雪天,从厨房往三所主屋送饭菜也不是问题
  厨房囷卫生间都十分宽敞。
  厨房里最显眼的是那张周围摆放了十二把椅子的长方形餐桌它又让柳侠想起了某个外国老电影:里面的人一個个正襟危坐,脖子上都挂着快白布一人跟前摆着个盘子,每个人都悄默声地盯着自己的盘子一动不动就像默哀一样。
  谭建宽说:“椅子原本有二十把我带走了四把,还有四把在东厢房放着那四把腿儿有点松动,你们如果要用得提前找人修一下。”
  不过厨房里最让柳侠和柳家其他几个人感兴趣的不是这个看起来会对吃饭造成很大困扰的大餐桌,而是灶台居然是和柳家差不多的那种土灶台,而且也是两个火孔只不过,柳家的两个都是烧柴的而谭家是烧蜂窝煤的

  若颜的爱让天宝大为感动怹找若颜表明心迹,和她相约离开张家过他们想要的生活。若颜不想惹爷爷和母亲伤心但还是为了天宝答应和他远走高飞。

  若颜囷天宝用计离开了医院张守义闻讯后非常着急,命人把他们俩找回来

  子谦猜测天宝是想杀若颜灭口,在这之前肯定陪若颜去她最姠往的地方杭州去游玩了也火速赶去。

  果然若颜和天宝前往杭州,一路上游山玩水爱意越发浓厚,终于发生了关系

  叶琳瞞着父亲,没把若颜和天宝私奔的消息告诉他不明就里的叶父要去张家把叶琳和天宝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幸亏叶静从叶瑄口中得知天宝發生了变故 婉言劝说父亲暂缓叶琳的亲事。叶静得知子谦去杭州找若颜也决定一人前去。

  子谦追寻天宝和若颜的下落果然被他找到。

  天宝在途中听说有个药店卖假的百灵丹担心张家的名誉受损,天宝不顾若颜的规劝要去举报那个药店让若颜先回客栈等他。

  天宝在路上遇到叶静才知道子谦也来到了杭州,他连忙赶回客栈不料子谦已经带人守候了。天宝坦诚自己为了若颜不再窥视張家的财产。子谦不相信心狠手辣的天宝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张家的一切他让天宝给张守义写一封信表明自己真实的身份。天宝不肯奚落了子谦一顿。子谦怒火中烧拿起石块对准天宝的后脑勺就砸去。天宝被砸晕了子谦命令手下把天宝关起来。

  子谦在客栈遇见葉静叶静说她已经见过了天宝,让他对若颜死心子谦恼怒叶静多管闲事,撇下她去找若颜子谦谎称天宝舍不得张家的财产,已经回張家了叶静把子谦的话揭穿了,说天宝到现在没回来肯定出什么事了,和若颜一起去寻找天宝的下落

  他暗中买通巡捕房设计陷害天宝,并把天宝投进了大牢叶静偷偷跟着子谦,偷听到这一切但是不小心发出声响,惊动了子谦子谦抓住了叶静,恐吓叶静不准說出天宝的事情叶静趁子谦不小心,踢了他一脚逃跑了。

  天宝在牢里受尽凌辱和打骂

  莫语堂看到天宝和若颜还是没有消息,很是失落君华反而赞成天宝的做法,能抛弃一切和若颜在一起也是个很好的结果莫语堂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张家的财产。君华劝说父親也离开张家自己来养父亲。莫语堂却不想就此放手

  莫语堂找到叶瑄,声称要离开张家回家休养让她拿出一万大洋赎回他手里嘚鞋子。(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阿发带人闯进了天宝的病房掏出了一张字据,原来多年前莫语堂欠了阿发一笔钱,就让夶儿子莫君强作为抵押签了卖身契,并且让儿子打了手印莫家父子看到事情败露,惊慌失措想抢卖身契。阿发以此讹诈莫家父子一萬大洋莫语堂为了稳住阿发,请求宽限他几天筹钱阿发同意了。

  张子谦在赌场里看到阿发大摇大摆地进来赌钱猜到他已经找到叻证据,毫不犹豫地借钱给阿发赌张子谦在赌场外面堵住阿发,向他要证据阿发心系着天宝的一万大洋,谎称没有证据子谦明知他撒谎,看他不肯说也没有办法。

  莫语堂为了保住天宝准备把厂里的钱挪用出来,不料叶瑄一直盯着他让他无法下手。

  天宝擔心阿发告发焦虑不安,要父亲带着他们弟兄俩携款而逃莫语堂不愿意十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答应天宝如果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離开张家,让天宝放宽心

  若颜细心照料着天宝,天宝叫她和他一起离开这里若颜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有放在心里

  齐芸交给若颜一封信让他放在张守义的的桌子上,张老爷看到这封信竟然是三儿子张叔方要重回张家的信,他陷入了深深的内疚当中

  叶瑄看到张守义很伤感的样子,猜测到是齐芸在想方设法回到张家张叔儒声称是不会让她回到张家的。

  天宝从医院回家在路上遇到阿發,心里害怕不已让父亲准备钱财赶紧离开张家。

  齐芸又写了一封信让若颜亲手交给张守义她一心想回张家,上次写信是试探张垨义的态度这一次是想看张守义是否肯让她们回家。莲姨觉得让若颜从中传话很是不妥觉得若颜和天宝走得太近不好。齐芸却不以为嘫

  若颜觉得母亲送信给张老爷很是奇怪,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就和天宝把信打开看到签名是已死的张叔方,更是奇怪若颜决定囙去问清缘由再送。天宝因为要与若颜就此离别而恋恋不舍

  齐芸原以为张守义肯定会叫她回张家,当知道若颜没有把信送出去恼羞成怒打了若颜一巴掌。

  叶瑄听到若颜和天宝的谈话猜到若颜就是张叔方的女儿,赶紧和张叔儒商议如何阻止齐芸和若颜返回张家

  天宝父子三人带着钱财准备逃跑,被张家抓了个正着并被当场揭穿了身份。(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张老爷恼羞成怒,命人打死了君华和莫语堂天宝眼看自己也要被打死,大叫不要后醒来才知道是噩梦一场。

  阿发到张府找莫语堂要钱莫语堂尛心翼翼地打发走阿发。不远处的张子谦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知道阿发手中肯定有证据、

  莫语堂猜到阿发是想两头吃。天宝看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叫父亲先从账房里取出一万大洋给阿发。

  天宝把大洋给阿发阿发没拿,放言限他三日之内把两万大洋拿来否則就把这个证据卖给别人。

  此时叶瑄带人到账房来查账并要核对钱财。

  天宝垂头丧气地拿着钱袋回家君华把叶瑄查账一事告訴了他。天宝闻言大惊失色他找到张守义,说自己私自向账房莫语堂要了一万大洋进药材但是药是假的,买卖没做成请爷爷原谅。張守义看到钱没少没有再追究。

  叶瑄查出账房里少了一万大洋命人杖责莫语堂。莫语堂咬紧牙关不肯说出钱的去处天宝赶来说昰他经过爷爷的同意拿钱去做生意的。叶瑄看到天宝说话语气镇定悻悻然离去。

  幸亏阿发贪得无厌才使天宝他们逃过这一劫,但昰天宝深知阿发是个无底洞会一直讹诈他的,他和父亲商量除了这个祸端

  张子谦带人围堵了阿发等人逼他交出关于天宝的证据。阿发矢口否认张子谦又命人毒打他们。阿发承认手中有证据开价三万才和他交易。

  张子谦回去和张叔儒、叶瑄商量如何筹出三万夶洋给阿发叶瑄气恼阿发狮子大开口,说连杀他的心都有了这句话提醒了张子谦,他猜测莫语堂他们更想杀了阿发决定从中推波助瀾。

  齐芸用绝食的方法使若颜同意把信送个张守义不料叶瑄在门口堵住若颜,不让她进张家若颜无奈把信交给叶瑄,请她转交给張守义

  莫语堂正要暗中刺杀阿发,突然窜出几个蒙面人以天宝的名义要杀了阿发。阿发逃了出去正好碰到张子谦。张子谦把他帶到一个偏僻的屋子向他索要字据。阿发执意要见到三万大洋才会把证据拿出来张子谦只好把阿发暂时安排在那里,自己再回去想办法

  齐芸得知若颜把信交给了叶瑄,气急败坏此时张叔儒带人来砸房子,威吓齐芸带人离开此地否则还会再来找她麻烦。若颜追問齐芸与张家有什么过节齐芸说若颜是张叔方的女儿,自己这么做是想让她认祖归宗若颜呆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二天一大早,莫语堂、君华和天宝三人就被张叔儒叫到大厅里听候发落张叔儒把张守义也请到大厅,说有证据证明天宝是冒名顶替嘚他真实身份是莫语堂的儿子。莫语堂和天宝矢口否认张叔儒说等子谦把阿发带回来指认。

  张子谦去阿发躲藏的住处准备他带回來拿出证据和天宝当面对峙。

  齐芸和若颜、莲姨被张叔儒派人押着离开此地齐芸不甘心就此离开,找机会拉着若颜逃了若颜不想丢下莲姨,齐芸怕自己被张叔儒抓住就鼓动若颜一人去找张老爷救莲姨。

  莫语堂说阿发是个地痞流氓所说的话都是为了骗钱,忝宝也说自己曾经被阿发勒索过张守义呵责张叔儒从一开始就认为天宝是假的,所以才上了阿发的当正在这时张子谦回来了,他没有帶回阿发原来莫语堂暗中跟着阿发到了屋内,逼着阿发拿出天宝的卖身契并用刀砍死了他。

  张守义看到张子谦否认去找阿发要证據就呵责叶瑄心眼小,容下不天宝

  若颜进不了张家大门,幸亏庆枝把她领进大厅若颜向张守义说出了父母的名字。张守义听到若颜说她是叔方的女儿是他的亲孙女喜极而泣若颜请爷爷接她母亲回家,放了莲姨天宝得知若颜的身份后大惊失色,因为只要他还是忝宝就无法和若颜在一起原来叔方一家被赶出张家时齐芸正怀有身孕,大家都以为他们在海难中亡故不料齐芸和陪嫁丫鬟莲姨都没有迉。

  齐芸得偿所愿地回到了张家而若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天宝

  张守义得知张叔儒和叶瑄早就知道齐芸的丅落,还要把她们赶离此地大发雷霆。叶瑄狡辩他们这样做是怕老爷看到齐芸生气齐芸为了给张守义留下好印象,假意为叶瑄求情

  天宝为了得到张家的财产费尽心思,现在什么也没得到就要失去心爱的若颜,这让他痛苦万分

  天宝、若颜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結合,天宝虽心爱若颜但也舍不得放弃张家巨大财产,最终他选择了金钱之路

  叶瑄看到没赶走天宝,又让齐芸回到了张家气恼不巳张子谦说他反口是因为阿发被杀了,他不想让爷爷对他们三个人都有反感

  莲姨看到若颜饱受感情之苦,感到很愧疚(原创剧凊,转载请注明出处!)

  天宝看到若颜伤心痛苦地用刀扎自己的大腿,以缓解心中的惆怅

  张子谦为了揭穿天宝,开始在君华身上动脑筋子谦看到君华喜欢一个手镯,就买下来送他并在君华面前灌输少爷和下人之间的差别,以挑拨他们兄弟正好在镇上遇到葉家两姐妹。君华准备把手镯送给叶琳叶琳却一直问他天宝的消息。君华看到叶琳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极力安慰她,说天宝和若颜昰堂兄妹无法结婚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会爱叶琳的让她清醒点。

  叶静看姐姐回来后就一直想心思以为她喜欢君华。叶琳告诉妹妹她心里一直喜欢天宝,对天宝又产生了希望

  叶瑄呵责君华帮她端洗脚水,子谦看到了故意维护君华,让他去休息叶瑄看箌子谦帮君华说话很是不解。子谦把自己的计谋告诉了她想以小恩惠笼络君华,使他说出天宝的真实身份原创剧情。叶瑄恍然大悟連夸子谦聪明,协助他把这台戏演下去

  叶瑄看到齐芸回来后大肆花钱做衣服 ,计上心来在齐芸和庆枝和张守义在大厅喝茶时,说感谢齐芸为她和庆枝做衣服并话里有话指责她乱花钱。齐芸看到张老爷在场不好发作一直忍着脾气。等出了门齐芸让叶瑄记住,说她的东西不是好拿的

  莫语堂看到叶瑄和齐芸一个专横跋扈,一个滴水穿石都不好惹劝天宝不要树敌太多。天宝气恨张叔儒和子谦茬药厂联合起来打压排挤他现在又失去心爱的若颜,决定反击

  张守义看到若颜心里忘不了天宝,感叹是自己的错才让若颜和天寶相爱不能相守。为了弥补自己多年来没有照顾到孙女张守义请叶琳的父亲教若颜识字。

  若颜送糕点给小田的娘却因为是张家人遭到小田娘的唾骂。若颜不明白小田娘和张家有什么仇恨她离开小田家,在路上和一个年轻男子同时看到一袋钱两人一起等到失主来領。

  这个年轻男子是庆枝的弟弟石飞他刚从上海学成归来。石飞问姐姐和张叔儒过得如何庆枝掩饰说张家上下对她都很好。石飞特意从上海带 了一瓶法国香水给姐姐

  庆枝怕叶瑄吃醋找茬,就把香水送给齐芸以感谢她送的衣服。齐芸故意在叶瑄面前炫耀说庆枝特意带了香水给她讥讽叶瑄为人刻薄,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叶瑄怒冲冲地找来庆枝辱骂她巴结齐芸来气她。(原创剧情转载请紸明出处!)

  叶瑄恼火地让庆枝跪下认错,正在此时齐芸闯了进来拉着庆枝要她出去陪她出去说会话。叶瑄不许庆枝出去齐芸又借机讥讽叶瑄又老又丑,是个早已失宠的人硬拉着庆枝出去。叶瑄怒不可遏

  齐芸怂恿庆枝应该勇敢地和叶瑄做斗争,抓住张叔儒嘚心单纯的庆枝以为齐芸是真的帮自己,说自己不想和叶瑄争宠齐芸却非要替她出头,她想拉拢所有的人孤立叶瑄。

  石飞来到張家找天宝又一次和若颜,才知道她是张家的大小姐天宝看到石飞很是开心,请他过来帮自己

  叶瑄不甘心受到齐芸的侮辱,就派贴身丫头小菊去药店拿了红树漆粉对付齐芸

  叶琳替父亲去教若颜认字,小菊借口送叶琳在齐芸的香水里放了红树漆粉。叶琳无意间返回时看到小菊在手忙脚乱地弄香水。小菊慌忙声称是帮着收拾屋子叶琳没有疑心。

  齐芸用了香水后身上出了小红点,正茬此时叶瑄过来讽刺齐芸。齐芸猜到是叶瑄在她的香水里下了药又气又急想起若颜在手上也喷了香水,急忙过去查看果然若颜手臂仩也起了小红点。

  齐芸拽着若颜向张守义告状指责叶瑄在香水里下药,想害若颜张守义一向疼爱若颜,视为掌上明珠闻言大怒偠彻查此事。叶琳看到小菊不知道她是受叶瑄指使的,联想起她在齐芸房内慌张的样子原创剧情,就出面指出是小菊下的药想为姑姑解围。张守义大怒要把小菊杖责后赶出张家小菊说出了实情,指出是叶瑄指使的张守义看到齐芸竟然对若颜下毒,呵责叶瑄一个月鈈准出屋子

  天宝无意间在药店看到有一妇女鬼鬼祟祟地找药店掌柜费祥,觉得很是可疑就命令小田暗中调查,原来费祥和一个有夫之妇私会觉得机会来了,可以趁机铲除掉张叔儒的得力手下费祥

  费祥偷情被女方的丈夫发现,到药房大闹天宝以费祥伤风败俗,破坏了药店的声誉解雇了费祥子谦为费祥求情。天宝坚持开除了费祥并另请了一个药店掌柜过来上班,把小田安排在药店还想讓君华过来药店帮忙,想借此巩固自己在药店的位置君华不想一辈子在哥哥手底下做下人,被父亲劝服

  叶瑄命人叫庆枝想骂她出氣,齐芸硬拉住庆枝不让她回去叶瑄得知后暴跳如雷,又不敢跨出家门

  叶琳处处关心天宝,天宝却丝毫不领情让她很伤心。(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天宝看到叶琳哭得伤心,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赶紧安慰她,答应让她帮忙做厂里的年结

  石飞发現父亲变了很是奇怪,他去找庆枝问事情的缘由庆枝告诉他,父亲原想把她嫁与张叔儒会对生意有更好的发展哪知张叔儒根本不对他嘚生意伸出援手,心生悔意从此一蹶不振。正在此时叶瑄让佣人喊庆枝去她过去。庆枝慌张地让石飞先回去自己立刻前去。

  有氣正无处可发的叶瑄把心里的怨气全出在庆枝身上她怒责庆枝和齐芸走在一起,并用鸡毛掸猛抽庆枝庆枝忍住不出声。石飞也跟了过來看到叶瑄在打姐姐,就夺过鸡毛掸护着庆枝叶瑄看到石飞来了,不光没收敛反而连他一起辱骂,声称家里少了东西就是他所拿若颜听到动静,赶来帮着石飞并以张守义的名义让叶瑄有所顾忌,不敢再为难庆枝姐弟

  张子谦被张守义派外采购时提出带君华一起去,天宝强烈反对张守义却赞同子谦的做法。

  叶瑄把庆枝压在屋里帮她绣足袋齐芸过来喊她出去,得知叶瑄为庆枝煮助孕的补藥径直倒了药,并故意烧坏了足袋她想以此激怒叶瑄。

  齐芸拉着张守义去看开放的昙花故意把他引到叶瑄的房门口。果然叶瑄得知庆枝拖延了交足袋的时辰,大发脾气骂张守义是个老糊涂。正好张守义听到了很是生气,警告她再禁足一个月如果她不知悔妀就把她逐出张家。齐芸借机嘲笑了叶瑄一番叶瑄被气得半死。

  张守义和天宝子谦二人说话时突然头痛不已,说这段时间总觉得囿人来讨债子谦听了留了意。

  叶瑄心里憋着气又向张叔儒出气。张叔儒被她纠缠得头晕抛下她一人离开。子谦劝说叶瑄如果要想出气就先得收敛住自己的脾气,凡事一定要忍子谦问叶瑄张守义有没有欠过谁的债。叶瑄告诉他十多年前爷爷曾经把一个叫宋东城的全部身家屯为己有,逼死了他儿子宋大虎刺杀张守义失手被抓。子谦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有了主意。这时宋大虎悄悄地回到了家

  石飞看到若颜一直闷闷不乐,就带她爬山解闷送若颜回家时,若颜看到天宝和叶琳两人在一起心里很难受天宝看到石飞和若颜在┅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叶琳在若颜面前大力夸奖石飞是个出色的男孩子鼓励她接受新的感情。

  齐芸极力怂恿庆枝和叶瑄一争高下(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张守义听说叶瑄现在天天念诵经文吃斋念佛,态度缓解了许多

  齐芸看到张守义对叶瑄的态度有所改变,又特意找齐芸斗嘴想激怒叶瑄。叶瑄强压着怒气强迫自己对齐芸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

  第二天张叔儒生日庆宴仩,齐芸极力怂恿庆枝以张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出席

  叶瑄故意在张守义赴宴的路上烧纸钱,声称为张守义祈福并说为宋东城修建了墓碑,求他放过老爷张守义有感于她能为他着想的一片孝心,答应叶瑄前往张叔儒的生日宴会

  张叔儒刚叫庆枝坐在他身边,张守義带着叶瑄过来了叶瑄用眼神威吓庆枝让座与她,并用得意的眼神看向齐芸齐芸看到叶瑄用讨好老爷的方法出了屋子,心有不甘又无鈳奈何

  齐芸一大早发现她心爱的几盆花草不见了,着急万分叶瑄走来,声称

  是她已把花搬到了自己的房子那里省的齐芸费鉮。面对叶瑄的讥讽齐芸放言以后会再和她一争高下。

  叶瑄来到庆枝的房间故意找茬毒打辱骂庆枝,并责令她一个月都不许出屋孓

  张子谦采购完药材后,就带着君华去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看到君华对他有所戒心,闭口不问天宝的事情正好同行朱老板来找子謙,说声称手上有批药材比市场价便宜两成和子谦达成了交易。子谦做成这笔生意后以保密为由主动分给君华一成,君华心动了

  叶瑄一改常态,对张守义谦卑有礼张守义后悔当年对不起宋东城要去坟前祭奠。叶瑄慌忙用话搪塞了过去声称替他去祭拜。

  宋夶虎去祭拜父亲把与张守义的恩怨告诉了弟弟小田,小田认为天宝和若颜是无辜的但是宋大虎却发誓要让张家家破人亡。

  宋大虎從石飞那里得知庆枝嫁与了张叔儒更是新恨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张守义看到子谦任务完成了很是赞许天宝关心地提醒君华堤防着孓谦。君华却很不耐烦地说如果他们交换位置不一定做得比他差。

  若颜得知庆枝被叶瑄罚她一个月不准离开屋子很是气愤石飞带來宋大虎的一封信,约她见面石飞劝说姐姐与大虎见面,让他死心否则以大虎的脾气会闹出事端。

  石飞看出若颜和天宝心里彼此嘟牵挂着对方向天宝表明不再追求若颜了。

  子谦对天宝放言说他要娶若颜为妻就可以从中分到张家的财产,让天宝衡量轻重(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庆枝再三思虑决定不去见宋大虎。

  宋大虎等不到庆枝就潜到张家去找她庆枝心里一直没忘了浨大虎,但是因为父亲想攀上张家做靠山才逼着她嫁与张叔儒庆枝劝大虎不要再想着报仇。宋大虎誓要报仇正说着,叶瑄在外面敲门庆枝让大虎藏了起来,并赶紧把药倒了叶瑄进门后到处找张叔儒,在即将找到大虎

  藏身之处时丫头进来报告说张叔儒回来了。慶枝吓得连忙叫宋大虎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找她了。

  子谦拿出五百大洋给君华声称是和朱老板做生意的分成。君华看到这么多钱興奋不已子谦说要以君华的名义在外开店,专做朱老板的生意两人五五分成,让君华不要告诉天宝和张守义等人君华满口答应。

  君华特意买了金佛的配饰送给叶琳并满怀憧憬地告诉叶琳自己要离开药厂,出去做生意赚很多钱叶琳看到君华兴冲冲地样子不忍心拒绝。君华离开后子谦出来了,劝叶琳把金佛送与天宝君华看了,就明白他心里装的是天宝也就死心了

  叶琳觉得子谦说的也很囿道理,她把金佛转送给了天宝保平安天宝感动叶琳的一片深情,没有拒绝但是等她走后,把脖子上的金佛取下若颜看到这一幕,惢里难受极了子谦看到计划成功了一半,又假意安慰若颜哄她开心。

  君华向父亲提出辞职外出做生意天宝知道他是受子谦挑唆,劝弟弟不要上当君华一心想出人头地不听天宝的劝,在争执中天宝身上的金佛掉了下来。君华看到自己买的金佛在天宝身上原创劇情,大受打击一气之下离开了张家

  子谦得意地把自己伙同朱老板骗君华离开药厂,追求若颜的计划告诉了父母

  厨房里,叶瑄的丫头小芳正在往给庆枝的药汤里放材料莲姨来了,看到小芳惊慌失措的样子起了疑把掉下地的药拿给齐芸看。齐芸一看是预防怀孕的药才知道庆枝这么多年来没有怀孕,原来是叶瑄捣的鬼心想报复的机会来了。

  齐芸当着张守义的面把药拿给张叔儒说这个是葉瑄为了预防庆枝怀孕而放的张守义听了大发雷霆,指责叶瑄太恶毒了让张叔儒休了叶瑄。齐芸又在张叔儒面前添油加醋大说叶瑄的鈈是张叔儒听了怒火冲天,拿着药责问叶瑄叶瑄没有否认,看到张叔儒要赶走她痛哭不已。子谦赶来护着叶瑄说如果叶瑄走了,朂高兴的人是天宝和齐芸他们必须同心协力对付天宝和齐芸。

  子谦跪请张守义原谅叶瑄若颜也帮着说话,张守义没再追究

  齊芸看没赶走叶瑄,又在庆枝面前极力挑唆与世无争的庆枝不肯追究叶瑄的罪行,让齐芸很是无奈

  天宝让小田打听到是子谦在幕後教唆君华,正在此时宋大虎来找弟弟看到天宝想要动手杀他,被小田硬拖走了天宝决定先顺着君华,再借机行事(原创剧情,转載请注明出处!)

  君华来接叶琳下班叶琳婉言拒绝了他,说心里只有天宝这让君华很是失落。

  天宝看到君华拉着他一起叙旧君华说知道子谦在利用他,但是他也同时在利用子谦发展自己的事业天宝说他不喜欢叶琳,可以随时把叶琳让给他君华一听更是来吙,让天宝不用和自己耍手段说他不会出卖天宝的,现在只想发展自己的事业让叶琳刮目相看天宝看说不动君华也没辙了。

  君华茬叶家门外等着接叶琳上班叶家老夫妻看到君华,以为叶琳和君华在一起了都很开心。叶琳看到父母误解她和君华又气又恼请叶静絀去哄骗君华她已经上班,让他离开

  君华知道是叶琳对她避而不见,心情郁闷喝醉后闯到天宝屋内要他帮忙约叶琳出来并要挟说洳果他不肯帮忙的话,就把他不是天宝的事情说出来天宝狠狠地教训了君华一顿说他请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但如果说出他真实身份的話自己会杀了他。

  天宝把叶琳约出来和君华见面并冷酷无情地说喜欢她的人是君华,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天宝摔开叶琳转身離去。叶琳却不肯相信天宝的话原创剧情,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断然拒绝了君华,请君华不要再来伤害自己了

  君华妒吙中烧,恼恨自己无法赢过哥哥夺得叶琳的芳心他烦闷地借酒浇愁。子谦看到计划成功了一大半又指使陪君华的妓女叫半醉的君华吸仩了大烟。

  大虎思念庆枝深夜潜入庆枝房内说自己可以放弃报仇,让庆枝跟着自己离开庆枝不想大虎为她冒险,并担心大虎和他镓人安危劝说大虎放弃报仇,不要再来找她大虎看说不动庆枝,在离开张家的时候看到张叔儒,就要对他下手被张家手下抓住了。

  天宝看到大虎被抓让若颜赶紧去通知小田一家,自己想办法救出大虎

  张叔儒不知道大虎是来找庆枝的,以为他是来报仇的庆枝听说大虎被抓,心里着急万分张守义认出大虎,让他忘了仇恨提出用钱来补偿。大虎唾骂了张守义说一定要为父母亲报仇。夶虎的娘和小田赶来大虎娘冲上前用拐杖打张守义。天宝见机护着张守义而挨了打张守义因为内疚放了大虎。庆枝又惊又怕晕倒了。

  大夫诊断出庆枝怀孕了张叔儒高兴万分,而叶瑄听闻这个消息却如坐针毡

  张守义听说庆枝怀孕了,也很开心天宝向张守義提出留下小田在药厂做事,若颜也帮着天宝一起请求张守义决定留下小田,让天宝提拔他的同时也提防着他(原创剧情,转载请注奣出处!)

  君华迷上了大烟妓女根据子谦的指示,不再提供君华大烟还赶走了他。

  莫语堂身体抱恙隐藏着没让天宝看出,怹很担心君华他四处都找不到小儿子,总觉得他出事了让天宝帮忙寻找。

  天宝从叶琳那里得知君华没有去找她对叶琳提出要好恏谈谈的要求不理不睬。

  君华烟瘾犯了来找天宝要钱。天宝这才知道君华和子谦生意失败就拉着他回张家,君华不肯抢了钱后僦飞快离开了。天宝看到君华的样子猜到他被子谦哄骗染上了大烟。回到家时正好与子谦打了个照面怒责他害君华,并上前和他打了起来若颜看到了,上前分开了他们

  天宝把子谦引君华染上大烟一事告诉了莫语堂,莫语堂听了更是担心小儿子要去把他找回来。

  子谦得意地告诉叶瑄天宝这样紧张君华,就说明他们计划就要成功了子谦忧心父亲有了亲骨肉后,自己会失宠叶瑄说她自有辦法。

  叶瑄找到庆枝假意对她嘘寒问暖,并命人炖了燕窝汤给庆枝喝正在此时,齐芸也带了补汤过来两人一见面又互相指责对方补汤里有毒。张叔儒闻声呵责她们两个出去吵

  大虎找石飞请他带信给庆枝。石飞不肯说姐姐已经怀孕了,不会跟他走的有几個保安团的人故意来找大虎的茬,想把他抓起来石飞替他解了围。原来背地里子谦贿赂保安团的团长请他们留心宋大虎,想办法把他趕出镇子

  君华烟瘾又犯了,回到家里找钱莫语堂恳请君华回来。君华不肯再回张家情急之中把父亲推倒后,扔下受伤的父亲抢叻钱就跑

  君华出来后正好撞见叶琳姐妹,他羞愧自己无脸再见叶琳躲起来痛哭流涕。

  叶瑄一眼看到齐芸的耳环掉在石阶那里并发现石阶已经松动,计上心来她故意引庆枝出来走动,让她帮自己检耳环庆枝不知有诈,走下那级石阶时果然跌倒在地昏了过詓。

  若颜看到君华在门外转来转去的就上前去询问他,君华向若颜开口借钱若颜回去取钱时看到母亲被人拉扯着去见张叔儒和张垨义,也一起跟去叶瑄说就是齐芸故意弄松石阶害庆枝流产。管家刘福帮齐芸洗清说是石阶已经坏了好几天了。

  天宝在门口看到孓谦带着君华走了又听若颜说君华跟她借钱,赶紧把这情况告诉莫语堂莫语堂让他先别着急,说他有办法原来叶瑄看到庆枝摔倒后呮是晕了,并没有大碍就用狠脚踹庆枝的肚子,后看到鞋子上有血迹拿布裹了藏在柜子里。而这些都被莫语堂看在眼里(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莫语堂设法偷到叶瑄的鞋子他以此来恐吓叶瑄天亮之前把君华带回,否则就把此事告诉张守义和张叔儒他们

  子谦把君华带到一间小屋子里,君华烟瘾发作了但是仍然不肯承认天宝就是莫君强,为了控制自己把事情真相说出君华猛的用頭撞墙。子谦看到君华如此顽固气得半死,命人把他关在屋内逼他说出实话为止。

  子谦回到家听叶瑄说庆枝小产了,一时高兴僦把关押君华的地点告诉了她

  第二天,子谦又逼着君华说实话君华仍然不肯说。子谦气得对君华又大又踢这时天宝闯了进来,紦君华带走了子谦看到计划又失败了,气得半死

  天宝背着君华离开了,按照君华的意愿并没有回到张家而是把他带到一个偏僻嘚地方为了戒烟瘾。天宝不忍看到君华烟瘾发作时那痛苦的样子发誓一定要为君华向子谦报仇。而莫语堂看到儿子的惨状心里内疚,後悔是自己连累了君华变成这样

  子谦回到家责怪叶瑄为什么出卖自己,叶瑄迫不得已把她自己有把柄被莫语堂抓住一事告诉了子谦子谦知道叶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忍心再责怪她

  若颜无意发现莫语堂手里拿着烟枪,原来他不忍心看到君华这么辛苦想拿给他吸一口,正好他又被张守义叫去就请若颜把烟枪带给君华。若颜看到君华果然是烟瘾发作就当着他的面把烟枪砸烂,并和天寶联合起来劝说君华把烟瘾戒了君华终于有所醒悟,强迫自己接受戒烟

  天宝告诉若颜是子谦哄骗君华染上毒瘾让她小心点,不要囷子谦交往若颜却不以为然,让天宝放心去药厂她和莲姨帮助君华戒毒。

  子谦到莫语堂屋内找叶瑄的鞋子怎么也找不到。莫语堂进来看到子谦心里明白他来的目的,他警告子谦鞋子在他一个老乡那里,如若他有不测叶瑄的罪行就会被揭露。子谦悻悻然只得離去

  叶瑄看到莫语堂的账目不对,但又畏惧莫语堂把她的罪行说出只得签字。

  若颜问子谦是否和君华合作做生意子谦猜到昰天宝告诉的,他谎称是与君华合作生意但是生意失败后就没再联系了,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他不可能带君华抽大烟的指责昰天宝诬陷他的。

  若颜照顾君华君华劝若颜不要相信子谦,说他是个卑鄙的人若颜看到君华和天宝说的话一样,追问他们有什么難言之隐君华支支吾吾没说出原因。

  子谦说动张守义让若颜跟着他去药厂工作(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叶静在药厂看到子谦对若颜态度亲热很是吃味把子谦叫出来责问。子谦冷淡地说他喜欢若颜在追求她和叶静只是朋友。

  叶静找到若颜责怪她破坏自己和子谦之间的感情若颜说只是把子谦当做哥哥。这时候子谦走出来责怪叶静对他胡搅蛮缠追上若颜,向她表白说自己是真嘚爱上了她。天宝看到子谦在纠缠若颜过来阻止。子谦装作陈恳的样子说自己已经痛改前非了指责天宝没有资格管若颜喜欢谁。子谦看到若颜离开后恢复常态讥讽天宝为了家产是不敢阻止他追求若颜的。

  君华得知子谦又在打若颜的主意想把他的阴谋说出来。莫語堂阻止了他准备用手中的把柄把叶瑄和子谦赶走张家。天宝觉得这个把柄只能赶走叶瑄怕子谦以此博得若颜的同情,让父亲暂且先留着天宝知道子谦想用娶若颜的方法得到张家财产,为了不让子谦计划得逞决定忍痛撮合若颜和石飞。

  天宝拉着若颜和石飞一起喝酒若颜不胜酒力醉倒了,被送回房内天宝接着又把石飞灌醉了,把他扶到若颜的床上为他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在解若颜身上衣服扣子时天宝始终下不了手。

  第二天清早天宝让刘福去端醒酒汤给若颜,自己则去陪张守义散步果然刘福看到若颜和石飞两人躺茬一张床上昏睡不醒,大惊失色去报告给张守义

  若颜和石飞被齐芸打醒后茫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两人被张守义叫来训话天宝趁机遊说张守义为了若颜的名誉让石飞娶若颜为妻。张守义同意了天宝的主意让石飞择日娶若颜过门。

  子谦找天宝问责天宝毫不留情哋嘲笑他要娶若颜只有等下辈子了,自己是不会让子谦得到张家财产的并放言子谦没他狠,没他无情是不可能斗得过他的,何况他手裏还有叶瑄的把柄子谦灰溜溜地离开了。

  石飞原本就很喜欢若颜能这样娶到若颜,自然是高兴万分他买了一枚戒指送与若颜。若颜正在以泪洗面责怪石飞为何要害她。石飞慌忙解释他也喝醉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向若颜承诺会好好对她的若颜始终无法接受石飞,她哭着跑到君华那里向君华诉苦,说自己很爱天宝这辈子是不会再嫁人了。君华看到若颜为情所困就告诉她,天宝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他其实是他的哥哥莫君强。(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君华让若颜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说出若颜听到這个消息高兴坏了,答应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

  若颜高兴地去告诉天宝,他们俩是可以相爱的天宝大吃一惊,得知是君华告诉她的他说自己是为了保护父亲和君华才假装成张天宝的,让若颜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若颜信以为真答应不会说出的。

  天宝气愤君华把他们的秘密告诉若颜打了君华一拳。君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不想让若颜活在痛苦之中,相信若颜不会出卖他们的

  莫语堂得知若颜知道了他们三人的秘密,想要对若颜下毒手天宝极力阻止父亲这样做,说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伤害若颜的莫语堂暂時打消了这个念头,提醒天宝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石飞看到姐姐嫁给了张叔儒就没有开心地笑过,知道她心里还没忘记宋大虎他无意间听到若颜说根本不想嫁他,就找张守义说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若颜要退婚。张守义正在商议请客的名单闻言大怒,命人打死石飞天宝回来后看到石飞被打,和若颜一起向张守义求情请他放了石飞。子谦也向张守义求情说愿意娶若颜为妻。若颜哭着求张守义放叻石飞说她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嫁人。张守义心疼若颜答应放了石飞。

  石飞为了若颜被打成重伤若颜和天宝都深感内疚。天宝想茬吉林开个分厂再把若颜带去,两人瞒着张守义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若颜听了很是兴奋,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张守义仍然怒气未消,不想看到庆枝子谦极力劝说张守义把若颜嫁给他。张守义不想让若颜不开心没有答应

  天宝向张守义提出要在吉林开分厂,若颜吔帮着天宝说可以扩大生意张守义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决定考虑考虑张叔儒和子谦觉得天宝不会这么大方,把总厂留给他们不知噵天宝是打的什么主意。

  君华终于戒了毒瘾天宝把这招既可以和若颜在一起,张守义的财产也可以兼得的计划告诉了父亲和弟弟君华为了叶琳不想离开这里。

  保安团的人故意找茬抓了宋大虎小田求天宝救大虎。天宝知道子谦和保安团团长关系比较好但是不想求助与他。叶琳自告奋勇去求子谦天宝知道叶琳是请不动子谦的,让小田去把若颜请来帮忙(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葉琳看到天宝和若颜在偷偷地约会责怪他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天宝申明自己为了若颜可以终身不娶,而若颜也不在乎名义他们鈈需要夫妻的名分,只要在一起就满足了

  叶琳看到若颜和天宝对她的告诫都不在意就去找张守义,把天宝和若颜在一起的事实告诉叻他请他去阻止他们俩。张守义得知叶琳还深爱着天宝决定让她嫁给天宝,断了天宝和若颜之间的不论之爱

  张守义向天宝提出呮要他娶了叶琳,就把总厂和祖传药方传授与他让张叔儒和子谦派到东北分厂。天宝没想到这样逼他离开若颜心里为了张家财产犹豫鈈决,没有立刻回答

  天宝恼怒叶琳从中多事,使他无法和若颜在一起指责她的目的就是想成为张家少奶奶,从来没有想过他、君華还有若颜的感受天宝内心痛苦挣扎,把叶琳拒之门外

  莫语堂告诫天宝他们没有回头之路,让天宝不要再考虑儿女情长娶了叶琳,夺了张家财产君华得知这个消息后,叫嚷着不准天宝娶叶琳否则就把天宝的身世说出来。莫语堂训斥君华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么大的家产君华劝说天宝带着若颜去东北开分厂,以后张家的财产还是他的而他也可以与叶琳在一起。莫语堂深怕夜长梦多劝天寶当机立断和叶琳成亲。

  子谦偷听到张守义的谈话得知只要天宝与叶琳成亲,就把药厂和秘方传与天宝而把他们一家派往东北分廠,赶紧和张叔儒、叶瑄商议子谦知道现在阻止不了天宝,就决定从叶琳身上想办法让叶瑄去叶家阻止叶琳嫁给天宝。

  叶瑄故意茬哥哥面前说张家嫌弃叶家寒酸说以后就可以靠着张家沾光。清高的叶老爷果然大发雷霆说不要张家的钱。

  张守义找机会把天宝偠和叶琳成亲的事情告诉了若颜若颜惊呆了。天宝说他没有答应爷爷让若颜相信自己,他还会带她去东北让她给点时间。

  子谦偷听到天宝和若颜的谈话讥讽天宝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他们的争斗还没分出胜负

  天宝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决定放弃若颜娶叶琳。

  大虎从保安团手里抢了一把枪准备去杀天宝和若颜小田有感天宝处处照顾他,就把大虎要杀他们一事告诉了他让怹通知若颜小心点。

  若颜在医院照顾石飞天宝察觉到大虎跟着自己,他也到医院让若颜在门口等他。(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處!)

  天宝在医院里找了根扁担作为武器,藏身到大虎返回必需经过的巷子那里准备等大虎枪杀若颜后就把他打晕。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天宝也曾经有一丝犹豫,不忍心看到若颜香消玉损但金钱的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

  若颜在医院门口的凳子上等的心急大虎開枪的时候,若颜正好站了起来被打中了胳膊。

  天宝偷袭大虎不成反而被大虎开枪射中,重伤入院若颜生命无大碍,但是受伤吔很重而天宝差点就被打中心脏,生命垂危要亲人输血抢救。张守义要献血救天宝若颜不顾身受重伤也要献血救他。

  子谦故意紦天宝受伤需要家人的献血告诉莫语堂但是张守义和张叔儒都因为血型没有匹配不上。莫语堂知道子谦是想让他和君华献血救天宝从而證明天宝是他儿子但是此时莫语堂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叫上君华一起去医院为天宝献血

  张叔儒极力阻止莫语堂父子献血给天宝,想趁机除了天宝不料若颜的血型匹配上了。若颜不顾身体虚弱为天宝献血

  天宝昏迷中一直叫着若颜的名字,醒来后得知若颜受伤叻挣扎前去看望若颜。

  张守义得知是大虎下的毒手非常恼恨,让子谦叫保安团的人把大虎缉拿归案把大虎娘收监关押,让大虎囿所顾忌

  大虎从小田口中得知天宝和若颜都没死,很是失望小田告诉大虎,为了他娘都被抓起来了,如果他还要去伤害张家的囚娘就会受罪,原创剧情求哥哥暂且离开这里,不要再报仇了大虎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狡诈的子谦从医院的种种迹象看里面的破綻,分析天宝可能是想借大虎的手杀若颜灭口那就说明若颜知道了天宝的身世,而只有她才能阻止天宝

  叶琳悉心照顾天宝,天宝絲毫不领情他内心充满内疚,若颜却为了救自己连性命都不顾而自己居然想杀了若颜。

  叶琳被天宝骂走后遇到若颜忍着疼痛要詓看望天宝,很羡慕她和天宝之间的爱情但是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让他们俩再继续错下去看到若颜和天宝深深的相爱,叶琳也鈈禁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

  因为天宝受伤和叶琳的婚事延迟了,张守义拿出家传的手镯赠与叶琳请她和他一起阻止天宝和若颜在一起

  莫语堂偷听到叶瑄在阻止叶琳和天宝成亲,就警告叶瑄不要多事而这一幕又被齐芸看到。齐芸看到嚣张的叶瑄在莫语堂面前心惊膽战的猜到她肯定有把柄落到莫语堂手中,就向莫语堂索取莫语堂失口否认了。

  叶父并不反对女儿和天宝成亲和张守义商议婚倳。若颜听了很是伤心(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叶瑄听到莫语堂讹诈她这么多钱心里犹豫了。莫语堂不紧不慢地把齐芸開价要买他手中的把柄告诉了叶瑄叶瑄慌了,答应尽量筹钱给他

  莫语堂向张守义提出请辞,说自己年纪大了想帮着君华做点小苼意。张守义给了他一千大洋给他回去莫语堂表面对张守义感激万分,暗地里却觉得张守义给的太少了他出来看到齐芸和莲姨,又想臨走之前再讹齐芸一笔莫语堂故弄玄虚地告诉齐芸庆枝小产是人为的,他手中有一双带有庆枝血的绣花鞋齐芸一听来了神,提出要买正在此时,叶瑄走来要莫语堂不要多言。齐芸不甘示弱和叶瑄唇枪舌剑莫语堂声称只要谁出的钱多,就把手中的证据卖给谁

  齊芸回去赶紧准备首饰之类的,看自己的私房钱不多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庆枝。叶瑄抢先一步拿出首饰和所有的家当给莫语堂莫语堂鈈肯,提出要加价叶瑄无可奈何跪下求莫语堂放过自己。莫语堂看到了心里痛快之极让叶瑄摘下身上的首饰凑数。

  叶瑄正在焚烧繡花鞋庆枝走出来,指责叶瑄杀了她腹中的孩子叶瑄此时有恃无恐,她丝毫不再隐瞒当着庆枝的面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庆枝看到葉瑄不但不认错,而且更肆无忌惮心生去意。

  子谦说天宝已经回家劝说若颜跟他离开杭州回张家。若颜答应如果两天之内找不到忝宝就跟着他一起回去

  天宝在牢狱里饱受牢头的欺凌,终于忍无可忍反抗但因为寡不敌众,反受侮辱

  子谦假意陪着若颜四處找天宝,若颜看无法找到天宝的踪影只得和子谦一起回了张家。

  天宝伺机打伤了牢头从牢中逃了出来,滚下了山崖幸得一猎戶相救。

  若颜回到家看到正要离去的莫语堂和君华,明白子谦骗她回来又转身要去找天宝。齐芸和莲姨出来把若颜带回了家

  若颜向张守义说出天宝失踪了,请他派人去找天宝张守义告诫若颜,她不能与天宝再这样下去了

  张叔儒和叶瑄听到子谦对付天寶的手段都得意不已。

  莫语堂半夜用刀逼着子谦说出天宝的下落子谦避过刀,说天宝不会再回来了讥讽莫语堂太早把绣花鞋卖给叻叶瑄,否则就会逼自己说出天宝的下落  莫语堂从子谦的语音中猜测天宝凶多吉少,决定留在张家等天宝的消息却被张叔儒押着離开张家。正在此时天宝回来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天宝回到张家,看到子谦就冲上去找他算账子谦看到天宝,掩饰心中的惊慌对天宝的指责矢口否认。

  张守义看到天宝回来爱恨交加,打了天宝一巴掌天宝向张守义控诉子谦害他一身。子謙百般抵赖说自己什么也没做。

  正好叶静听说若颜回来了赶来看她,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就出来作证天宝所说的都是事实。

  子谦看到事情败露急中生智打了叶静一巴掌,向张守义跪下认错诬陷叶静,说自己和叶静发生了关系后觉得她任性和她分手,叶靜心有不甘才如此污蔑他

  张叔儒和叶瑄也帮着子谦。叶静百口莫辩张守义见状分辨不出真假,先暂时压下命人彻查此事。莫语堂趁机向张守义请求留在张家张守义满口答应。

  莫语堂教训了天宝一顿牢中的遭遇令天宝改变了一切,他认为自己如果不是张家尐爷如果没钱在外连一条狗都不如,发誓要做张天宝除掉子谦除掉一切挡住他前进的人。

  天宝要张守义陪自己一起去杭州去辩真假张守义说他已经看出子谦在狡辩,顾及张叔儒和叶瑄才没有赶走他天宝看到张守义暂时不想赶走子谦,就决定立刻和叶琳成亲 这樣便能接管张家的药厂。叶琳看到天宝回心转意,高兴地回去准备了而若颜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她责问天宝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宝紦自己在牢中所受的凌辱告诉了若颜,说如果自己不是天宝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现在只有娶了叶琳才能报复子谦,让若颜不要紦他的身份暴露出去若颜痛苦地承诺永远不会出卖天宝。

  张守义让张叔儒分厂建成后就去那里管理而命令子谦留下协助天宝,同時取消了叶瑄管家的职责改由叶琳负责并让天宝当家。天宝趁势消弱了张叔儒的党羽并把子谦撤职,让他管清洁天宝知晓保安团的迋团长和子谦走得比较近,特意送贵重的古董讨好王团长希望他忘了前仇。哪知王团长仍然记狠不给天宝的面子。天宝改变策略说偠把古董送给王团长的上级。王团长恼羞成怒拔枪指着天宝不让他离开天宝说他是诚心来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的,问王团长如何做才能让他消气。王团长放言要天宝从他胯下钻过,就前仇一笔勾销如今的天宝已经不是往日的天宝,他飞快地从王团长胯下钻过王团長愣住了。

  天宝软硬兼施终于让王团长和他握手言欢,特意送礼品到张家庆祝天宝成亲并放言照着天宝。子谦看到王团长被天宝收买了更是愤恨。

  天宝密切地注意着子谦的一举一动知道他还想揭穿自己的身份,决定不再给他翻身的机会(原创剧情,转载請注明出处!)

  君华得知哥哥要与叶琳成亲整日喝得醉醺醺的。天宝见状毫不留情地用酒浇君华,说并不是自己想娶叶琳但是偠得到张家财产就必须这样做。君华指责天宝为了私欲辜负了若颜利用了叶琳。天宝冷酷地说他现在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感情方面命囹君华去跟着石飞学做生意。

  君华被迫去石飞的店铺却发现石飞与其他的少爷不一样,不端架子勤恳努力。

  在成亲前的晚上叶瑄让叶琳送她一段路程。忽然窜出两个人打伤叶瑄,把叶琳挟持带走了

  天宝带着保安团的人四处找叶琳,看到叶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走来。叶琳抱着天宝放声大哭原来叶琳被人强暴了。天宝猜到这是子谦所为子谦狡辩说他不会找人打自己的娘亲呢。叶父提出取消婚事

  张守义原本也怀疑是子谦所为,但是想到他虽然很坏但是对张叔儒和叶瑄还是很孝顺的,应该不会派人打伤自己嘚娘

  君华得知叶琳出事了,赶到叶家得知叶琳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担心她会想不开就撞门进去,看到叶琳果然自杀了立刻紦她送去医院。

  若颜叫天宝一起去医院看叶琳说叶琳这个时候最希望天宝去安慰她。天宝内疚因为自己而使叶琳受到伤害不肯去媔对叶琳。

  叶琳虽被及时抢救但情绪低落。在叶琳最困难的时候君华一直默默地陪伴着她。 叶琳看到若颜来了连声追问天宝是否也来了。当得知天宝没来叶琳情绪失控地悲伤痛哭。

  若颜出了病房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就去医院检查身体

  子谦把钱结算給帮他强奸叶琳的人,回家后当做没事似的帮叶瑄上药张叔儒问他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子谦矢口否认、

  张叔儒根据子谦的指示詓张守义房内劝说他改变计划,不要把药厂和秘方交与天宝说天宝和若颜根本不是去杭州游玩,而是私奔了污蔑天宝是为了若颜,財指使人玷污了叶琳张守义听了怒不可遏,让张叔儒滚出去

  天宝从张守义那里得知张叔儒用他的名声来威胁爷爷,暂时不让他继承张家财产让他成亲后再继承。

  子谦看到计划得逞得意不已,让天宝从张守义的办公室搬出来

  叶琳哭着求君华让天宝来见她一面,她想得到天宝的原谅君华拉天宝去见叶琳,却被天宝无情地推开

  若颜告诉天宝,她怀孕了天宝听了很震惊,逼若颜喝墮胎药(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君华赶来指责天宝想钱都疯了。若颜突然肚子疼君华推开天宝,抱着若颜去了医院忝宝也跟到了医院,答应君华去见叶琳

  叶琳看到天宝来了,哭着要天宝原谅自己天宝让其他人离开病房,他冷酷无情地说自己和她结婚只是想得到张家的财产和秘方他从来没有爱过她。而现在婚事退了反而害他一无所有,是不会原谅她的说君华对她不离不弃,为了她而和自己翻脸让她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对她好。

  天宝告诉君华他伤害叶琳是为了帮他得到她的心,让君华自己去打动叶琳嘚心让君华不要再管他和若颜之间的事。

  叶琳越想越伤心又要拿水果刀自杀。君华用手抓住刀说还有家人和他关心着叶琳。叶琳看到君华手上都是血终于醒悟不再想不开了。

  天宝去看望若颜承诺不再逼着她打掉孩子,让若颜给他时间让他好好考虑到底如哬处理这件事

  子谦听说若颜病了,要去看望张守义却不再让他插手药厂的事,命令他去收田租

  叶瑄得知张守义把子谦投闲置放很是愤愤不平。子谦胸有成竹地决定从若颜身上下手推翻天宝

  子谦从护士那里套出若颜怀孕的消息,兴奋不已他在若颜的病床看到莲姨和天宝都在,就挑衅地把若颜和天宝有孩子一事说了出来以为若颜是吃坏肚子的莲姨听了大惊失色,连忙追问若颜子谦说的昰不是真的天宝恼羞成怒,和子谦打了起来子谦跑出去打算去告诉爷爷。天宝追出去却正好被大虎挟持住。

  子谦回到家碰巧張守义不在家,就把若颜怀孕一事说了出来齐芸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了,赶紧跑去医院

  王团长带着人包围了医院。大虎让保安团的囚放了他娘

  子谦找到张守义刚要把若颜和天宝的事情说出来,保安团有人来报说宋大虎在医院挟持了天宝和若颜

  大虎用枪指著天宝的头让王团长放了娘。小田要求进去劝说哥哥

  庆枝听石飞说大虎挟持了天宝和若颜,顿时慌了神不顾叶瑄的阻拦,前往医院

  小田劝说哥哥放了若颜和天宝,宋大虎不肯要杀尽张家的人为父报仇。

  大虎要杀害天宝若颜为了救天宝,说天宝不是张镓人大虎又用枪对准若颜,莲姨说出若颜是她的女儿大家都惊讶。大虎以为他们合起来骗他想杀了他们。小田为了保护若颜被大虤误杀。天宝丢下若颜一人跑了出去(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庆枝奋不顾身地劝说大虎放下枪说只要他投降,她会一直等他的不料此时,保安团偷袭打死了大虎庆枝看到大虎死在自己的面前痛不欲生。而大虎娘看到为了报仇两个儿子都死了,伤心痛哭

  张叔儒看到庆枝当众承诺和大虎相爱,怒不可遏觉得丢了面子,回家后打了庆枝一顿

  若颜追问齐芸,她到底是不是莲姨嘚女儿齐芸先是矢口否认,后来莲姨说出了真相原来齐芸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为了回张家就用莲姨的孩子冒充自己的孩子,而她的爹是莲姨的老乡早已杳无音信了。齐芸求若颜不要把真相告诉张守义齐芸得知若颜已经怀了天宝的孩子,责令若颜打掉孩子正茬此时,叶瑄派人叫她们去大厅齐芸猜测事情已经败露,让若颜和莲姨先去大厅而她自己偷偷地把所有的家当都藏在身上,以防被赶赱

  子谦等到所有的人都到了大厅,当众说出若颜怀有天宝的孩子天宝承认了若颜肚子的孩子确实是自己的,但是为了脱身又说絀若颜是莲姨的女儿。若颜不想骗张守义哭着跑了出去。张守义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疼爱的孙女竟然不是张家的骨肉大怒,赶走了齐芸蓮姨 叶瑄怕齐芸返回张家,命人暗地里跟着她们

  齐芸看到若颜已无利用的必要,冷酷无情地抛弃了若颜和莲姨一人离开了。

  君华在路上遇见伤心的若颜若颜把天宝为了保护自己而出卖她的事告诉了他。莲姨也找到了若颜若颜不知道如何面对,又哭着跑走叻不料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倒。君华赶紧把她送往医院抢救

  医生说若颜已经流产,性命堪危君华拉天宝见若颜,说若颜快死了天宝不敢去见若颜最后一面。君华气极拉着天宝去见张守义把他的秘密说出来天宝见状,心狠手辣地不顾兄弟之情把君华掐晕过去。

  莫语堂警告君华不准把天宝的秘密说出去否则就杀了他,并把他绑了起来

  叶瑄得知齐芸临走时带走了张家的钱,命人把齐芸身上的钱都抢了不料齐芸为了钱,头撞到了墙而亡

  若颜生命垂危时仍然叫着天宝的名字。莲姨看到若颜口吐鲜血连忙叫医生來抢救。

  子谦讥讽天宝没有人性若颜救他一次被他害一次。天宝当着子谦的面装作冷酷无情的样子实际内心却备受良心的煎熬。媔对君华的谴责天宝终于决定去病房见若颜最后一面。不料赶去时却被告知若颜已去世了尸体也被莲姨带走了。天宝如遭雷击发生夶哭。

  张叔儒良心发现准许庆枝离开张家,皈依佛门

  叶琳在君华的照顾下,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接受了君华的感情。(原創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叶琳姐妹在镇上闲逛,叶琳无意间看到强奸她的两个人激动地指给叶静看。叶静让叶琳先回去她悄悄地跟着他们到一家酒馆,隐约听到他们是受一个大少爷指使的原来这两个歹徒,看到风平浪静了又想回来敲诈子谦一笔。

  子谦叒给了他们一笔钱警告他们如果再来要钱,或者说出实情就对付他们的家人。

  叶静带保安团的人抓了这两个歹徒子谦听说两个歹徒被抓了,压住心里的惊慌和天宝一起去保安团审讯他们

  两个歹徒看到子谦在场,不敢说出是子谦指使的天宝承诺只要他们说叻,就放了他们并且赏他们每人一千大洋。子谦看到拿两个歹徒心动了就上前话中有话地威胁他们,如果供出他就杀了他们的父母。两个歹徒更不敢供出子谦

  子谦收买了保安团的伙夫,让他在两个歹徒的饭里下毒

  天宝把若颜的死都算在了子谦身上,得知兩个歹徒被杀人灭口了知道是子谦所为,但是苦无证据指证就另外想办法除掉子谦。

  叶琳已经慢慢地振作起来了和君华的感情吔日益加深。某日天宝突然来找叶琳,告诉她当初强暴她的人是子谦指使的,让她想办法惩罚子谦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叶琳听到这個消息情绪又激动起来,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叶琳从叶静口中证实她被强奸确与子谦有关联。

  君华又和石飞出去做生意未归葉琳冲动地去质问子谦,子谦恼羞成怒一巴掌打晕了叶琳把她背到一间偏僻的屋内。叶琳醒来后子谦没有否认是他指使的,但是是天寶所逼的叶琳意外被子谦误杀,子谦慌张地逃离了现场

  叶静四处寻找叶琳,发现她被人已伤害手中还紧握着写给君华的信。

  子谦回家让叶瑄帮他做证明证明他一直和她在聊天,叶瑄听到子谦杀了叶琳怒甩了子谦一巴掌。

  和石飞在外学做生意的君华隱约觉得不安,感觉到叶琳可能出事了

  叶琳带着保安团的人来找子谦。天宝得知叶琳死了很震惊,他原来只想让叶琳逼着子谦说絀事实没想到子谦会对叶琳下毒手。

  叶静一看到子谦就指责他杀了叶静子谦矢口否认,叶瑄为子谦作证说子谦回来后就一直和她聊天。天宝问子谦除了叶瑄还有谁可以作证子谦假装镇定地说自己可以去保安团接受调查。(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张垨义命令子谦去保安团接受调查,叶瑄怕子谦吃亏也跟着一起去了。

  莫语堂指责天宝这样做是想把君华推出去对付子谦,而君华根本不是子谦的对手这样做就是害君华送死。天宝无情地说亲弟弟又怎样,出卖亲人就是莫语堂教他的莫语堂看到天宝为了钱而六親不认,很是后悔

  叶父看到叶瑄如此偏袒子谦,气得打了叶瑄一巴掌与她断绝兄妹关系。

  若颜突然出现祭奠叶琳叶静按照若颜的吩咐带天宝去见若颜。天宝看到若颜又惊又喜当日若颜命危,幸好叔方回来及时把若颜转院抢救,总算救回一命原来是张叔方,张叔方在海难中没有死之后在广州经营药业,发展得很好叔方说出若颜的生母确实是莲姨,但他是若颜的生父原来莲姨和叔方早有恋情,并有了若颜但此事没公开之前,叔方已被张守义逐走

  张叔方指出天宝不是真的天宝,说如果不是若颜求情他一定不會放过天宝的。张叔方说给他一个机会带他和若颜一起去广州发展。天宝爽快地答应了说要回家准备下。

  张守义看到张叔方回来佷惊讶当得知若颜没死,而且是叔方的亲生女儿自己的亲孙女又惊又喜。

  叶瑄看到叔方回来后就对子谦态度冷淡和天宝走得近,又忧心叔方回来抢夺张家财产在张叔儒耳边数落他的不是。

  君华回来得知叶琳被子谦所杀不顾莫语堂的阻拦,去和子谦拼命孓谦命人毒打了君华一顿,并让保安团抓走了君华天宝保出了君华。

  张守义极力挽留叔方留下了一起打理药厂

  叶瑄奚落莲姨昰佣人出身,若颜为母亲辩护也遭到叶瑄的讥讽。莲姨本来不想与她争执看她咄咄逼人欺负若颜,不再忍气吞声反击了叶瑄

  张菽方说把广州的药厂全权交给天宝和若颜打理,天宝不想就此失去张家财产去广州但是又不敢违背叔方的意愿,怕他把自己的秘密说出來

  若颜和天宝去安慰君华。君华指责天宝不应该告诉叶琳真相害死了她。天宝极力为自己辩白说不知道叶琳会这么冲动。君华巳经不再相信天宝了知道他可以为了钱而铁石心肠,六亲不认若颜还是信任天宝,以为君华只是迁怒与天宝看到君华冲动地要去找孓谦,很是担心天宝怂恿若颜找叔方对付子谦。(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张叔方提出药厂改革,把子谦赶出药厂张叔儒姠张守义告状。张守义没有理睬他站在张叔方一边。

  张守义说叔方最有才华让天宝向他学习。天宝说不想去广州锻炼舍不得爷爺,想要留在总厂让爷爷把药厂和秘方给他。张守义承诺只要张叔儒同意他就把药厂给他。

  天宝在张叔儒面前挑拨说张守义最囍欢张叔方,他们两方拼了鱼死网破的却被他渔翁得利。让张叔儒帮着自己得到药厂承诺药方给他,药厂也和他一人一半张叔儒没囿立刻答应。

  子谦得知天宝对张叔儒软硬兼施心里记恨张叔方赶自己出药厂,也挑唆张叔儒先和天宝合作赶走叔方再想办法对付忝宝。叶瑄也极力劝说张叔儒和天宝合作

  张叔儒始终不愿意把张家的药厂落入外人的手里,他把天宝找自己赶走叔方的事情都告诉叻张叔方叔儒和叔方前嫌尽释决定合力赶走天宝。

  张叔方拉着天宝去见张守义揭穿他的身份天宝有恃无恐说没有证据,爷爷是不會相信的若颜看到天宝和父亲打在一起,分开了他们若颜听说天宝要赶走父亲一事很吃惊,但仍然不肯出卖天宝若颜指责天宝为了奪到张家的财产,宁愿牺牲他们之间的感情

  莫语堂突然发病,生命垂危君华赶回家看望父亲,莫语堂临死叮嘱君华不要再找子谦報仇了并让君华离开天宝,说天宝对他已经没有手足之情了莫语堂偷偷把当年从阿发手里得到的证据交给了君华,原创剧情以防天寶对他不测再拿出来保护自己。莫语堂临终时欲见天宝让君华去叫。而张叔儒兄弟和叶瑄走进来劝莫语堂说出天宝的真实身份莫语堂迉不承认。天宝为保身份连亲父最后一面也忍心不见。若颜已感到天宝失去了人性打了天宝一耳光。

  莫语堂看到叶瑄等人苦苦相逼就叫君华把叶瑄和他做交易的首饰拿出来,向张叔儒说出是叶瑄杀死了庆枝肚里的孩子莫语堂叫着君强的名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忝宝在门外看到父亲临死还保护着自己心里百感交集。

  君华推着莫语堂的灵车出门被子谦打晕。原来子谦看到莫语堂把字据给了君华就伺机抢夺到手。

  张叔儒相信莫语堂临死之前说的是实情和张守义说明事情缘由,赶走了叶瑄

  张叔方安慰张叔儒,说目前当务之急的赶走天宝张叔儒已经心灰意冷了,让叔方全权负责药厂的事而他们的谈话被子谦偷听到。

  子谦以字据要挟天宝做個交易(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天宝看到子谦手里的卖身契想去抢夺但是没有成功。子谦要天宝给他五万大洋就把字據还给他。天宝无奈答应了

  子谦向张叔儒请辞,说要离开张家去照顾叶瑄

  子谦酒后,指责张守义处事不公让他变成一个放蕩不羁的浪荡子,而使张家变得尔虞我诈虽然是子谦的放肆之言,但是让张守义深受感触

  天宝和子谦约了时间后,又挑唆君华为葉琳报仇君华没有上当。天宝又说出子谦向他勒索五万大洋带着叶瑄离开君华中计,他趁子谦不便杀死了他。子谦临死之前看到天寶躲在后面知道是他挑唆的,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卖身契塞进了君华的口袋里君华看到天宝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知道中了他的计大叫忝宝是假的,被当成了疯子关了起来

  天宝在子谦身上没翻到卖身契很是着急。君华看到天宝不顾兄弟之情而利用他,想自杀陪叶琳不料在身上翻出天宝的卖身契,知道天宝会来找寻就偷偷地藏在牢里的桌子底下。

  天宝得知君华身上和牢里都没有卖身契着ゑ万分。叶瑄要杀天宝为子谦报仇天宝毒打了她一顿,逼她交出证据

  若颜去保安团找君华才得知天宝接走了他。若颜终于看清了忝宝的真面目

  张叔方兄弟和若颜一起指证天宝是莫语堂的儿子莫君强。天宝声泪俱下说若颜是为了帮父亲才指证他的张守义不想看到家人争来争去把秘方和药厂都交给了天宝。张叔方带着莲姨回到了广州若颜留下打听君华的下落。

  天宝把药厂经营得有声有色但始终不肯告诉若颜君华在什么地方。若颜看到天宝身上掉下一张带有疗养院的信封她若有所思。

  张叔方和莲姨回来给张守义祝壽君华突然出现,说被天宝关在疗养院幸得叶静和石飞相救才得以回来。君华告诉了张守义真相说证据藏在保安团的桌子底下。大镓正想让天宝出来对质时却发现天宝不见了守义大受打击,心里却一点都不恨天宝

  几个月后,若颜收到一封信信里就是那张祖傳秘方,若颜按着地址找去惊见天宝已经重病垂危。原来天宝在接手药厂两个月就发现自己得了和父亲一样的病天宝一生努力掩饰身份,夺取张家财产可到头来只是一无所有的离开尘世,他忏悔从前的错恳求若颜原谅,若颜含泪答应天宝含笑死在了若颜怀中。(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此时中俄列车上的惨案已经到了頂点从5月26日至31日,在六天六夜的行程里这趟“财富列车”先后被三伙匪徒洗劫,变成了“厄运列车”二十多名中国旅客遭抢劫,三洺妇女被强奸、轮奸多人被打伤、刺伤。

一部《莫斯科行动》的电视剧让很多人想起了曾经的往事。上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的俄羅斯由于激进的私有化进程导致经济陷入严重衰退,市场商品匮乏而此时,已经历改革开放十余年的中国经济迅速发展商品种类和数量日益丰富,尤其是服装鞋帽、钟表、家用电器、文具等轻工业产品因价格便宜、款式新颖成为俄罗斯人眼中的抢手货。

这样的国际背景滋生了一大批中国到莫斯科的“国际倒爷”。当时还没有发货渠道只能通过火车自己带货过去。走一趟货打火机可以带几十万个彡四十件一包的皮夹克包裹可以带上一二百包。那时去莫斯科的“倒儿爷”生意火爆得很只要是从国内带去的东西基本全能出手,而且利润极高比如从白沟批发的皮夹克,一件进价也就一百多元可在俄罗斯能卖到三千卢布(折合人民币六七百元)。

于是原来列车员比乘愙多的神秘列车变成了流动的货摊。火车一进入俄罗斯境内只要一停车,“倒爷”们就在车窗口卖货经常是车还没到莫斯科,货就卖唍了一般,这些跨国贩运的“倒儿爷”们平均一个月跑一个往返;生意紧俏一个月就要跑两趟。他们带着货从北京坐火车到莫斯科洅从莫斯科乘飞机赶回北京,一边备货一边套购黑市车票,马不停蹄穿梭往来。最初车上没有行李限重包厢里乃至过道上堆满了货粅,这些国际“倒爷”没地方休息就倚靠着货物站着睡觉。

剧照来自《莫斯科行动》俄罗斯人在抢购中国商贩带来的东西

在莫斯科做生意都用卢布交易。回国时“倒儿爷”们用一部分现金购买俄罗斯的贵重首饰、香烟、药材等,回国继续倒大部分则兑换成美元,藏茬货物里、皮鞋底子里、皮带夹层里带回国当时俄罗斯外汇管制较严,个人无法将美元汇回国内火车也就成了将美元携带出境的唯一渠道。

当时在国际“倒爷”中经常有人说,“去趟俄罗斯回来买辆大奔驰”,甚至还有“罐头换飞机”的说法。

创造“罐头换飞机”神话的人叫牟其中是那个时代诞生的传奇人物。当年他用国内大量的轻工产品从前苏联换回了四架154M民航客机和相当于一架飞机价值嘚航空器材,可谓名噪一时不过此人后因诈骗罪锒铛入狱。

而这些国际倒爷乘坐的列车就是K3国际列车。

K3次国际列车是新中国成立后开荇的第一趟涉外列车1960年开始运行。这辆列车从北京出发前往国门二连站,然后进入蒙古境内再途经蒙古首都乌兰巴托,最后到达目嘚地莫斯科整趟列车全程7826公里,运行130小时41分是中国运行路线最长的一趟列车,有“中华第一车”之称

但是这趟列车有个极大的漏洞。按照规定中国乘警在二连浩特列车出境的时候就要下车,俄罗斯的列车上没有警察一旦出了事,需要途经地的警察上车处理这就給不法之徒留下了作案的空间。而且按照俄罗斯的法律,嫌疑人只能拘留四个小时如果没有受害人指认就必须放人。中国商人被抢之後当面对质时因为害怕报复经常不敢指认。久而久之俄罗斯警察就不太愿意管中国人的事情。于是犯罪分子就以为中国警察管不着,俄罗斯警察不想管抢劫起来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K3列车早在1993年5月26目特大抢劫、强奸案发生之前,已经是“臭名远播”1993年以来,在3国際列车上和俄罗斯境内发生过多起中国人抢劫中国人的案件1993年3月中上旬,南京某工厂一位女工会干部出访莫斯科在六天六夜的旅途中,这位江南女子先后被十名劫匪轮奸了三次而无人相助(“3·10”特大轮奸案);4月26日南方某单位一位停薪留职的女员工刚踏上莫斯科车站,便被一伙中国劫匪挟持轮奸了(“4·26”特大抢劫、强奸案)……犯罪分子横行霸道、气焰嚣张许多往返于北京和莫斯科之间的中国旅客用铁鏈将包间的门锁起来,吃喝拉撒睡全在里边六天六夜不敢开一下门……

不断发生的案件在当时已经引起了中俄各界的关注。俄罗斯《劳動报》曾刊登文章介绍中国犯罪团伙在俄罗斯的活动情况。

对于中国犯罪团伙俄方采取的措施是:一、俄首都执法机关根据莫斯科市政府的决定,采取了代号为“制度”的大规模行动搜查集体宿舍和旅馆,对违反俄法律以及居住和过境条例者予以拘留并追究其责任;②、及时通报中国大使馆并与中国公安部联系,以期双方通力合作对付犯罪活动;三、严格实施《俄罗斯联邦国家边界法》

但犯罪团夥们觉得,发生在境外的犯罪中国警察管不着,当地警察不想管于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最开始“倒爷”并不是劫匪的抢劫目标因为怹们首先盯上的是准备偷渡出国的江浙人和蛇头,偷渡的人身上都带着大量美金而且被抢劫之后也大多比较怕事,也不敢报警指认劫匪而北京“倒爷”很多都认识,劫匪会留些情面

但是,渐渐地光是抢劫偷渡客获得赃款已经无法满足劫匪的欲望了,这些人干上抢劫這个行当之后尝到了甜头,哪还管你认不认识只要有钱就抢。

然而即便这辆列车上如此风险重重,但是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还是囿不少人搭乘列车前去莫斯科,直到1993年5月那次抢劫震惊中外。

1993年5月26日中俄国际列车驶出二连浩特国门,驶向茫茫的黑夜中不久,列車中部的几间包厢内突然冲出一伙劫匪这些早已暗中物色好抢劫目标的家伙撕下了伪装,明火执仗公开作案一个蓄大胡子名叫小军的劫匪大声招呼同伙:“快!该戴上面罩了,咱他妈谁也不认识了”话音刚落,六名凶神恶煞般的劫匪分成两拨儿手持瓦斯枪、匕首等凶器在列车上抢劫。劫匪们闯进包厢向旅客索要护照、钱财,并将不肯交出财物的旅客捆绑起来毒打搜身从扎门乌德一直抢到乌兰巴托,历时十多个小时劫匪们抢得大量现金和贵重物品。一位浙江妇女先后两次被劫匪强奸她藏在糖果中的现金、首饰和护照都被抢走。

27ㄖ中午列车到达乌兰巴托,这伙劫匪下了车傍晚,车到伊兰站惊恐不安的旅客刚刚缓过神来,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待他们的是第二佽厄运。

当晚23:30分列车行驶到伊兰斯卡雅站,在这里列车将停靠20分钟,而就在这20分钟内绰号“朱三”、“二姐”的朱兴金和赵金华帶着人冲上了列车,他们兵分两路朱兴金带着一个马仔,闯进了两名女性乘客的包厢而赵金华则带领手下,去了隔壁一个三男一女的包厢

瓦斯手枪,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一种杀伤力强大的玩具枪有效射程50米。它原本的子弹是塑胶质地的BB弹属于非致命枪弹,但在朱兴金嘚手里子弹变成了钢珠弹,杀伤力足以取人性命

除了瓦斯手枪,朱兴金和他的手下还带了高压警棍进了包厢威逼两个女性旅客,但昰二人表示她们的钱都让前一拨劫匪抢光了。不过经验老道的朱兴金并没有就此离开。

剧照来自《莫斯科行动》再现K3列车大劫案现场

怹和手下分别用瓦斯枪和高压警棍暴打了这两个女性旅客一顿然后命令她们脱光衣服,在朱兴金的暴力之下两名女乘客只能就范。结果朱兴金和他的手下在两名女旅客的内衣之中,发现了救急用的200美金这是她们身上最后一点儿钱。

朱兴金和赵金华除了一起合伙抢劫还有同居关系,赵金华还有“第一压寨夫人”的称号相比朱兴金,赵金华这个女人的手段更凶狠她和手下带着手枪和砍刀,进入有彡男一女的包厢强迫他们跪下,然后对几人进行威逼不过,这个包厢内的四个乘客确实已经被先前一批劫匪洗劫一空了无论他们怎麼拳打脚踢,这愣是没在四人身上挤出半点油水

出门后,赵金华气急败坏地骂朱兴金:“还他妈不上钱都让人抢走了!”朱兴金的眼中頓时放出凶光。于是在这个包厢内,四名乘客中的那位女性旅客遭到了朱兴金的粗暴侮辱这个女人竟然狠毒到让自己的男人去侮辱别嘚女人。

当时一名浙江籍的没什么旅行经验的旅客竟然出来上厕所朱兴金见到此人,顿时双眼放光冲上去对着这名旅客就是一顿暴打。之后在朱兴金的淫威之下,旅客说出了自己所在包厢

朱兴金逼着这个旅客到自己的包厢,用浙江方言叫开包厢的门朱、马等匪徒沖进包厢,让四位浙江人都跪在地上反铐双手,一顿毒打接着把他们藏在袜子里的美金全部抢走。

因为朱兴金和赵金华从27日晚冲上列車时先前一伙歹徒已经清洗了这趟列车,所以他们一路抢下来收获并不大,对这个情况赵金华非常不满意,所以她决定这么一路抢丅去

于是,从27日晚开始他们一直在车厢内抢到31日,此时列车到达俄境内朱兴金、赵金华一伙匪徒还没离开,预谋要大干一场的牛顿等匪徒又上了车不过,此时的K3列车上早被劫得干干净净牛顿一伙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了。

其实K3列车上的这些劫匪不仅互相认识,而且有一套约定俗成的“道上”规矩

赵金华在当时的四大团伙中地位非常崇高,她在国内曾经插过队在那时就有个吸翡翠牌香烟的習惯。

这种烟在当时属于低档香烟吸的人并不多。而这个赵金华虽然后来当了女匪头,但吸翡翠烟的习惯并没有改而且,这个烟成叻赵金华一个特殊的身份标识

在上车前,她要是遇到一个有好感的乘客谈得来,她就递给对方一包翡翠烟只要对方将翡翠烟放在包廂的桌上,其他劫匪即使闯进来也会乖乖退出去

1993年5月31日,当K3列车驶入俄国境内以牛顿为首的团伙冲上列车,他们并没有和赵金华一伙起什么冲突当时,朱兴金、赵金华这伙劫匪在车头往车尾洗劫而牛顿上车后,发现朱兴金的团伙还在他们就选择了就从车尾往车头洗劫。

当天下午朱兴金、王琪等三名匪徒手持刀枪闯入福建旅客陈某等四人的包厢内索要护照、搜刮钱财。已经被洗劫过两次的陈某等囚不甘任人宰割奋起反抗,躲在上铺的小伙子用早已准备好的啤酒瓶把朱兴金砸得头破血流三名匪徒被赶出了包厢。

“二姐”赵金华見状鬼哭狼嚎般地叫来牛顿等十几名匪徒堵住福建人所在的包厢,他们用刀撬、用铁棒砸门叫嚣要把里面的人全都杀死。快到莎利亚站时列车渐渐放慢了速度,包厢的门也快被劫匪撬开了陈某等人知道门一旦被撬开,自己性命难保走投无路之下,他们砸碎了车窗趁列车减速时冒险跳车。

当匪徒们撬开车门发现人已跳车,胆大包天的赵金华竟然拉下了列车的紧急制动阀赵金华带着一群劫匪跳丅火车,沿着铁轨朝列车行驶过来的方向追了过去经过十几分钟的搜索,终于在一片白桦林中发现了四名乘客的踪迹于是,光天化日の下凶狠的歹徒一拥而上,对其中一个旅客的腹部连刺数刀鲜血淌了一地,另外三名旅客则被歹徒用乱棍打倒在地匪徒离开后,当哋居民将四名浑身是血的伤者送往医院

中俄国际列车大劫案四名主犯照片

此时中俄列车上的惨案已经到了顶点,从5月26日至31日在六天六夜的行程里,这趟“财富列车”先后被三伙匪徒洗劫变成了“厄运列车”,二十多名中国旅客遭抢劫三名妇女被强奸、轮奸,多人被咑伤、刺伤这股中俄国际列车的恶潮达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但是为何没有警察来管当时没有手机这样的通讯工具,直到列车停靠莫斯科后才有受害旅客向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报案。

列车到达布伊站接到报警的当地警察登上列车,匪徒们自觉势头不妙纷纷溜下了車,坐出租车返回莫斯科次日,朱兴金、马继强、赵金华等劫匪被俄警方抓获

而中国使馆在得到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以特级密函的形式将情况报告给了中共中央中共中央总书记看后非常震惊,并作出重要批示:“此事令人发指建议派得力干部去俄,尽早破案予鉯严惩,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1993年6月4日,总书记亲自批示的特急密函迅速送达公安部时任公安部部长陶驷驹立即主持召开紧急部长办公會议,成立专案组迅速开展侦破工作。

当天中午刚参加完公安部紧急会议的铁道部公安局副局长张起增火速向北京铁路公安局和北京鐵路公安处两级领导传达公安部会议精神,指令布置十二名民警赶赴二连浩特口岸登乘返回的4次国际列车,搜集犯罪线索下午,时任鐵道部部长韩杼滨、副部长国林听取了张起增的汇报当晚,由公安部刑侦局、铁道部公安局和北京市公安局组成的中俄国际列车大劫案專案组成立

6月7日,铁道部副部长国林主持召开关于整顿北京到莫斯科国际列车秩序的会议当天下午,北京铁路局党委书记崔凤鸣、副局长董继胜在北京站召开有关方面负责人参加的紧急会议北京铁路公安局局长单玉圭责成北京铁路公安局第一副局长姜战林和北京铁路公安处副处长程亚力、张庆和立即组织侦破。

1993年6月9日由北京开往莫斯科的K3次国际列车上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这批客人共9人都是中姩男子,身材魁梧脸上神情严肃。

程亚力原北京铁路公安局局长,时任北京铁路公安局刑侦处副处长已经在铁路公安局工作多年,對打击车匪路贼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他,正是6月9日K3列车上9位神秘乘客的领队

原来,这9名神秘的乘客都是公安干警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两個:一是暗中保护K3列车上乘客的安全,二是前往莫斯科捉拿中俄列车大劫案中那些丧心病狂的劫匪。

赴俄罗斯的9人秘密抓捕小组

姜战林时任北京铁道公安局副局长。21岁参加工作此前带领干警抓获杀人、抢劫、贩毒、盗窃等各类犯罪嫌疑人2300多名,亲手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哆达238名1998年,他还在左臂负伤的情况下彻底端掉了“东北虎”犯罪团伙,一时间姜战林的声名在车匪路霸中广为流传。而这次的中俄列车大劫案的实际指挥者也就是他。

在接到这次任务的几天前姜战林刚刚抓捕了一个名外号老葛,真名吴宝顺在北京站开出租车的司机。这个司机正是三个月前在中俄列车上参与抢劫、轮奸案的劫匪之一

自然,吴宝顺成为了案件侦破的突破口因此,中俄列车上很哆歹徒的情况顺利被警方获得追捕组成员快速出击,抓捕了一批在国内隐匿的犯罪团伙成员顺利查破了发生在中俄国际列车上的抢劫案件七十一起。根据掌握的大量线索证实在俄境内的中国籍犯罪团伙成员多为北京市东城和西城的无业人员,两大犯罪团伙头子的外号汾别叫“朱三”(即朱兴金)和“老臭”(即苗炳林)此时,俄罗斯警方也抓获了朱兴金、马继强、赵金华等劫匪

6月8日晚,公安部立刻决定:對中俄列车大劫车案的罪犯进行跨国追捕会议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人马从官方渠道协助莫斯科警方对犯人进行审问,这一队由副局长薑战林亲自带队另一路就是暗中抵俄的秘密行动小组,由程亚力负责

因为是境外秘密抓捕,所以增加了行动的难度抓捕组成员们事先商量好,一旦在抓捕行动中被俄罗斯警察误以为是打架抓住绝不能暴露身份,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是他们欠了钱行动小组是讨账的。洏且行动小组出国不能带枪、手铐等警械,面对持枪的亡命之徒程亚力和同事们只有擀面杖和弹簧锁作为防身武器。这都是仔细考虑過的民警的对外身份是“倒儿爷”,拿擀面杖可以说我们北方人出国也要吃饺子而弹簧锁是用来锁货的。

壮士出征越显悲壮。程亚仂回忆道:当时我们铁路公安局的领导在公安处食堂给我们举行了一个壮行会当时的老领导单书记对我说,亚力这次8个人交给你带出詓,一定要把他们安安全全带回来不能少一个。我把一碗酒举了起来说如果有一个回不来,那就是我当时我也年轻,喝完把碗一摔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其实,我感觉压力非常大因为国际列车上到底什么情况不清楚。再一个鈈允许我们带武器,也不允许公开身份就是必须以旅客的身份赴俄。

6月9日清晨秘密抓捕小组登上了北京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一个任務是保证这趟车的安全一个任务是沿途搜集情报。按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该消停了,可是对于这些穷凶极恶的暴徒来说眼里只囿钱。当时抢劫团伙主犯之一牛顿的情妇珍珍等几个人当时就在车上准备抢劫。

得知信息后秘密抓捕小组不便出面,就让列车员放出風去说车上有到华沙开会的领导,让他们老实点儿然后程亚力安排人到珍珍的包厢里跟他们聊天,实际是进一步摸情况

中俄警方专案组负责人代表合影,右二为程亚力局长

6月10日下午3时许一架客机从首都机场飞向莫斯科。机舱里坐着赴俄罗斯工作组的六名中国警官怹们是时任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胡安福、铁道部公安局副局长张起增、北京铁路公安局副局长姜战林、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王殿栋、公安部刑侦局副处长孙维夫和公安部外事局翻译舒慈煜,这六位警官都担负着特殊使命

经过八小时的飞行,工作组抵达莫斯科赴俄警官们顾不上休息,先后和俄罗斯警方进行了多次会谈俄警方介绍,已经抓获的“5·26”抢劫大案的犯罪嫌疑人在讯问时故意利用语言上嘚差异,不是装傻充愣就是一问三不知讯问陷入僵局。

“我们能否参加讯问”姜战林试着问。俄警方商量后终于点头同意。

在姜战林的询问下抢劫团伙的骨干成员绰号“马头”的马继强被拿下,交代了他参与国际列车抢劫案的部分罪行讯问持续了近五个小时,笔錄做了满满十二页傍晚,俄警方见中国警察轻而易举拿下了犯罪嫌疑人两位处长把三位中国警官请到小会议室聚餐,一盘苹果、一盘覀红柿、一盘黄油面包、一瓶伏特加举杯庆贺中国警官的成功。

审完马继强接下来就是赵金华这个狠角色了。赵金华不仅有正规护照而且有俄国某大学为其颁发的留学生证。

同一个审讯室不过,姜战林面对赵金华时改变了策略在审问之前,姜战林先让人为赵金华准备了面包和水结果,还没等专案组人员说话赵金华便抓起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原来当时俄国生活物资匮乏,所以嫌疑犯的夥食非常不好已经做惯了大姐大的赵金华哪受得了这个,在审讯之前她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了。姜战林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果断哋采用了“软”手段对付这个凶悍的大姐大。果然赵金华吃完面包以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原来,这个所谓的留俄大學生“赵金华”是北京西单百花市场摆服装摊的一年前,她偶然问听说国际“倒爷”特赚钱于是以自费留学名义申办护照到了俄罗斯。

1993年苏联刚刚解体不久,俄罗斯社会状况还处于相对混乱的时期所以,只要花一点钱就可以搞到一些大学的邀请函,这也是无数国際“倒爷”通用的手段因此,就有了很多劫匪怀揣留学生护照的怪现象

迅速地积累了财富后,少部分先富起来的国际“倒爷”过上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他们光顾莫斯科的赌场,很快将积蓄挥霍一空由于不愿意辛辛苦苦再次创业、重新开始,很多人便打起了在列车上偷東西的歪主意一开始,他们小偷小摸但是这个行当难以维持他们的高消费,于是抢劫便应运而生,随着疯狂抢劫的屡屡得手毫无抵抗能力的妇女便成了他们又一犯罪目标。

赵金华一开始就怀着出人头地的野心迅速加入了劫匪团伙。一开始她只是个端茶倒水的角銫,直到后来成了匪首朱兴金的姘妇地位才急剧上升。

不过她的匪头地位的确立,则是另一件事造就的当时中俄列车上最大的团伙頭子苗炳林被俄国警方抓获,而想办法筹钱赎人的正是赵金华并且,她自己最先拍出了3000美金在她的带动下,劫匪们很快就筹集到一万媄金并且顺利将苗炳林保释出来。经过这件事赵金华声望大振。至此一个女劫匪头目诞生了。

案子审到这里K3列车上几个犯罪团伙嘚人员情况基本被专案组人员摸清了。其中以苗炳林、牛顿、朱兴金、赵金华为首的四大抢劫团伙势力最强

7月21日,中俄国际列车大劫案專案组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方称通缉犯牛顿、白慧钧等人密谋准备近日在莫斯科大干一场,大抢几次然后立即离开莫斯科外逃。抢劫團伙部分成员正在筹划办出境的签证但是没钱走不了,所以要在临走前捞一票牛顿等人经常在莫斯科的中国人比较集中的旅馆、赌场等处露面,而有些在莫斯科经商的中国商贩已开始找地方藏钱藏货以免被抢,甚至一度和那些匪徒关系比较好的有些势力的人物也采取叻防范措施怕那些劫匪狗急跳墙六亲不认。

7月24日凌晨那个神秘人物再次给专案组打来电话,称苗炳林、牛顿、白慧钧、陶树红等人已辦好去突尼斯的签证准备大抢几次后马上逃往突尼斯。7月22日苗炳林等人持刀持枪闯入中国商贩崔某夫妇在莫斯科的家中,勒索了一千媄元崔妻乘飞机回国报案。苗炳林下一步准备要抢的还有方某、刘某、于某等人

姜战林意识到情况非常紧急,他立即向上级报告建議应在积极促请外交部尽快向俄方发出引渡照会的同时,先派员携已有的材料赴俄协助俄警方缉捕苗炳林、牛顿等要犯。接着姜战林通知在莫斯科的程亚力,要求他率领秘密抓捕小组在莫斯科展开行动一是在中俄国际列车上秘密侦查,二是在莫斯科市内的中国人聚居哋秘密侦查

为了尽快破案,只能采取秘密抓捕的方式按俄罗斯的法律,抓获犯罪嫌疑人要有受害者的指证否则羁押时间不能超过四個小时。国外情况复杂多数受害者是不敢出面与犯罪嫌疑人当面对质的。再者被俄罗斯警方抓获的涉嫌抢劫、强奸的犯罪嫌疑人如果引渡回中国,需要中国公安部、俄罗斯内务部和国际刑警组织三方协商可先前那些案件的受害者大多流散,因此许多嫌疑人可能没有受害者指认,等不到引渡俄罗斯警方就得放人。

那几天在国际列车上认识了程亚力的叫珍珍的女人经常打电话给程亚力诉苦,她说想離开牛顿因为牛顿对她不好,喝酒之后总打她于是程亚力便约她到大使馆来坐坐。珍珍见到程亚力先哭诉了一番她所受的虐待,并透露了牛顿团伙的一些活动情况最近牛顿让她勾引一个叫老于的商人,然后寻找抢劫的机会程亚力考虑行动小组刚到莫斯科,对情况還不熟悉贸然抓捕牛顿有风险,所以程亚力一方面把老于请到使馆让他假意与珍珍周旋;一方面跟莫斯科当地比较有势力的人物打交噵,这个人就是李某

电视剧《莫斯科行动》中李东平就是这个李某的原型

李某有中国血统,祖上就在莫斯科做生意在当地比较有人脉。不过当李某收到程亚力的邀请时,却连连摇头原来,他是不想在公开场合和警方接触怕被道上的人说成是线人卧底。明白了对方嘚用意之后程亚力马上换了个地方,选在了莫斯科郊外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里

饭店虽小,但里面吃的东西档次还不低黑鱼子酱、红魚子酱,这可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食物之一了这一桌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在当时物质生活极其缺乏的俄国花掉了程亚力整整12万卢布,相當于3000元人民币

1993年花3000元吃顿饭,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当然,这顿饭钱也没白花吃了这顿饭,李某不仅弄到了牛顿的落脚地点而且順利地把消息放给了俄国警方。

于是秘密抓捕小组就制订了计划,从珍珍那里套出了牛顿团伙准备作案的时间地点再通过李某把有人咑算抢劫的消息透露给莫斯科警方。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当牛顿正在抢劫商人老于时,莫斯科第七十三民警分局的警察荷枪实弹冲了进詓将这伙劫匪抓了个现行。

牛顿的成功抓捕让程亚力一行人暂时松了口气。

到了8月底多数抢劫团伙成员已被警方抓获,但其中一个團伙头目苗炳林仍逍遥法外绰号“老臭”的苗炳林是公安部的一号通缉犯,程亚力率秘密抓捕小组几次来往于北京、莫斯科两地搜寻苗炳林等人的线索。抓捕苗炳林是程亚力率领的秘密抓捕小组最惊险的一次任务。

当时一个叫老江的线人来到程亚力居住的中国驻俄大使馆敲响了他的房门。老江告诉程亚力苗炳林于前晚来到他的家里借住。并且老江还得知,苗炳林已经准备跑路到其他国家所以,这次一旦让苗炳林逃脱眼看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

得到这个情报程亚力丝毫不敢怠慢,他立即部署行动设计了一个抓捕苗炳林的方案。

因为信息准确苗炳林被顺利抓捕归案。至此牛顿、苗炳林这两人犯罪头目都已经抓获。可是这个时候,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絀现了那就是如何引渡的问题。因为行动小组是秘密抓捕在俄国属于非法拘禁,也就是说程亚力一行人的行动是不受俄国警方保护與支持的,所以将这三人带回国内成了大问题。

对于抓捕组的民警来说出国抓捕这些公安部通缉的要犯还是第一次。由于担心引起外茭事件程亚力不敢把抓到的人带回使馆。他们提前在莫斯科郊外租了一套房子把这三个人暂时关押在里面。经过政策攻心苗炳林等彡人分别写了自首书,表示愿意回国接受法律的审判

当时,程亚力向上级报告了此事希望以秘密引渡的方式带回,但是公安部、外交蔀、铁道部的一些领导都不同意他们觉得风险太大,还是建议交给俄国警方处理但是按照俄国当时的法律,几名罪犯是极有可能被俄國警方释放的

听到这个消息,程亚力急了人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掉呢而且,一放掉再抓就难了。于是他再佽向上级申请最后,局领导问程亚力有多少把握可以将人秘密带回程亚力拍着胸脯说,200%的把握

8月31日,经公安部、铁道部与外交部緊急磋商决定此事不通知俄警方,而是由程亚力率抓捕小组乘4次国际列车将这三名要犯秘密押解回国为了不引起外交麻烦,三个犯罪嫌疑人不能戴手铐也不能限制说话。

为了顺利让他们回国归案抓捕小组费了不少心思。程亚力托人从北京带来六箱啤酒然后打电话給本来就认识的莫斯科警察,说是送给他们的礼物但要麻烦他们来站台上取一下。和莫斯科警察朋友合影的时候程亚力让人拉开了车窗帘,故意让苗炳林他们都看得到暗示他们这是一个官方行为。为防万一程亚力还提前让人做通了苗炳林妻子的工作,让她往俄罗斯嘚朋友那里发了一封电报说苗炳林有精神病,拜托哥儿几个给带回去如果苗炳林在火车站大喊大闹,引起俄警方的注意程亚力就会紦这封信拿出来。

图为中俄列车大劫案匪首牛顿被引渡回国

当列车终于驶入满洲里站在深秋的夜里,早已等候在此的姜战林带领公安民警迎接勇士们胜利归来8月3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部长给俄罗斯联邦内务部部长叶林写信表示感谢希望两国警方继续加强合作,将藏匿在俄罗斯境内的其他在逃犯罪嫌疑人缉捕归案并尽快引渡已经被俄警方抓获的朱兴金等主犯。

1993年圣诞之夜三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民警登上93次国际列车的加挂车厢,列车悄然驶离北京北站向着白雪覆盖的满洲里国门疾驰而去。他们的使命是:代表中国警方与俄罗斯警方携手完成一次秘密的跨国引渡将在俄罗斯境内被中俄警方联手抓获的赵金华、牛顿等一批无恶不作的歹徒引渡回国接受审判。

1994年4月丠京铁路运输中级法院开庭审理轰动一时的中俄国际列车大劫案。以牛顿、苗炳林、赵金华、朱兴金为首的劫匪其犯罪行径令人发指,記录他们滔天罪恶的案卷足有数米高长达一百多页的起诉书,字字带血声声含泪。

经审理有六十多名被告被判刑,其中三十一人被判处无期徒刑以上刑罚(含死刑)十四人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团伙头目牛顿、苗炳林、赵金华、朱兴金等均被判处死刑

经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核准,罪犯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一阵枪声过后,这些罪恶的生命永远地消失了但是,他们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给当时K3列車上的人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参考资料:《2011年度公安文学精选纪实文学卷》全国公安文联;《绝密档案背后的传奇》北京电视台卫视節目中心《档案》栏目组;《清网行动中国警方史上最大追逃行动纪实 》董保存丁一鹤;《国之盾鲜为人知的中国警察故事 》蒋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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