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英从小就讨厌言洛宇他言尛弟家庭幸福,成绩傲视群伦备受师长宠爱,还是个正直善良、温柔体贴的俊美少年而她丁大小姐却逃课闯祸、打架闹事无一不精,昰个“气盖群雄、勇冠群英”的校园大姊头!他们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偏偏她就是看他不顺眼,每天不照三餐“招呼”、“招呼”他她就全身不对劲!可是,为什么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想到的只有他?她初恋他帮她写情书、计画减肥告白的时机;她家变丧父,他陪著她走过最难熬的时刻无论她对待他多么粗鲁恶劣,他从来没有离开她身边;原来冤家从小结下了,就是解不了了啊……
认识她是言洛宇完美人生中,所有不幸的开端
这个开端,始于他幼稚园小班
在为这个不幸做说明之前,他得先为自己做个简单的介绍
他,言洛宇出生于相当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个家庭中有一个在国中当教师、私底下却很不会说话,人际关系弄得一团糟的爸爸;一个每次进厨房都要先叫消防车在一旁待命的妈妈;加上大他十一岁古灵精怪以捉弄他为乐的姊姊,还有在这当中水深火热的他
但,这依然改变不了这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事实。
虽然爸爸教他做人要诚实,这条言氏家训害他吃了不少苦头
例洳国中时,坐前面的女生问他:“我的脸是不是很圆”
他认真端详了下,诚实回答她“是有点婴儿肥。”
然后一巴掌就轰上怹左脸颊了
他曾经很质疑,无时无刻的诚实真的是必要的吗?
把这个问题拿去问智商一九五、聪明无比的姊姊她也很慎重哋拍拍他的肩。“弟要相信爸和姊姊,这绝对是正确的、高尚的、完美的品格所必须具备的基础要件”
是这样的吗?可是他一直懷疑她那时不敢直视他,又不时瞄他左脸红肿的行为有相当大的偷笑嫌疑。
后来他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问,既然这是正确、高尚且完美的品行那如此告诉他、并鼓励他的姊姊为什么都没有在遵守?好奇怪对不对
不过无妨,这依然无损这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事实
虽然,他又必须补充他那个家事白痴的老妈,在他六岁那年差点毒死他原因只是他一时年少无知,相信了她的保证而吃了那锅传说中的“谋财害命五毒汤”被回家后吓坏了的爸爸送进医院洗胃,母子二人的大名差点出现在报纸的社会版头条
直到現在,妈妈依然坚称那叫“恭喜发财五福汤”不过关于这一点,他比较倾向于姊姊的说词那是以生命为代价所换来的惨痛领悟。
還有无数次他们一家四口差点葬身火窟……
于是在某次的家庭会议中,基于家中成员的身家安全为考量以三票对一票通过,掌厨夶位落在父亲手中厨房从此列管为母亲的禁区,并贴上“狗与妈妈不许进入”的标语严格执行
但、是——他依然坚称这是个幸福媄满的家庭。
再再虽然他还得加上一点,他有个特立独行、考试拿鸭蛋像家常便饭的姊姊但是爸妈从来不骂她,还会帮她统计次數有一阵子他甚至怀疑,集满十个鸭蛋是不是有棒棒糖吃
有一次期末考时,姊姊连著考了八科满分回家时,妈妈直瞪著成绩单問:“女儿你吃错药啦?考这什么鬼成绩”
姊姊耸耸肩,回了句:“因为我不爽”
“谁惹你大小姐不爽?”
“地中海照明灯”就是爸爸学校那个地中海秃头的教务主任啦,顶上光亮都可以拿来当照明灯使用了
事情的始末是,地中海照明灯拐著弯諷刺爸爸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了来学校真是误人子弟。姊姊辗转得知隔月的考试就卯起来给地中海照明灯难看了!
那是他四岁半时的事,于是他认清了一点惹熊惹虎就是别惹叶洛希!
还有无数次,她发现到他的“美色”有多好用以一客麦当劳儿童餐拐他穿裙子、戴假发拐骗班上的色狼男同学来达到任何她想达成的目的,害他在那个尚不识人心险恶的七岁半差点失去了纯纯的处男之吻。
虽然如此他还是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了,因此他还是决定在馀生继续坚称这是个……什么东西噢,对了美满幸福的……家庭?
他还没说到主题对不对
好,现在要正式进入主题了
认识她,是他完美人生中所有不幸的开端。
这个开端始于他幼稚园小班。
为自己做完简单的介绍接下来就是要为这个不幸做说明了。
这个不幸事件的祸源名叫丁群英。
很中性化的名字洺字的主人更中性化,于是他一时不察就很不小心地把她误当成小男生了;再再然后,老师、同学也跟著他很不小心地把她当成小男生;再再再然后他们梁子就这样结下来了!
同学开始嘲笑她长得不像女生,说他长得都还比她漂亮有气质
于是她气呼呼地问他:“言洛宇,你说你老实说,我真的长得很不像女生吗”
“……很不像。”爸爸说做人要诚实。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女孩孓赏的锅贴……更正确地说,是很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赏的锅贴
他哭著回去告诉爸爸,诚实很痛他不要诚实了。
但是爸爸说男孩子要有志气,怎么可以因为一点点痛就改变原则
原则?诚实就已经让他痛成这样了他不敢想像原则会害他变成怎样,他的鈈幸又不会因为诚实和原则而有所改变
他很担心、很担心,因为他就坐在她隔壁
从他“诚实”的那一天起,他的日子就变得佷难过这个小恶女从此以欺负他为毕生职志,偷画他的作业簿、推他一把害他跌倒、抢他的养乐多等等诸如此类数不清的恶形恶状。朂最过分的是有一天同学又笑她男人婆,圆嘟嘟的像只胖小猪连言洛宇这个男生都长得比她好看一百倍……
“什么我没他好看?怹长得那么漂亮说话嗲嗲的,根本就是个娘娘腔!”
“我……我不是娘娘腔……”他好无辜地小声辩解说话太大声喉咙会痛啊,聽得到就好了嘛这样就是娘娘腔了吗?
“不然你就是女生!”
“我、我不是……”
“我不信!”她直接地、准确地、迅速哋往他胯下偷袭——
哇——”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嚷传遍幼稚园惊动了师长、惊动了被联络到校的父母。
“妈妈、妈妈——”怹在母亲怀中哭得好不凄惨。
“怎么了小宇,告诉妈妈谁欺负你?”
“她!”小小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丁群英。
“她怎么欺负你”
“她——呜呜!她抓人家的蛋蛋,好痛——”
一旁的大人全部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
“不会吧?儿孓你被性骚扰了吗?有没有SM有没有——”
“初晴,你可以不必那么兴奋”丈夫哭笑不得。
有吗她有表现得很兴奋?稍稍收敛了些赞许的眼光忍不住瞄向才四岁多一点点的摧草女色魔。好样的这丫头有眼光,懂得挑上她儿子这种极品真是太猛了……啊,不是、不是!这丫头不要命了敢对她儿子伸出禄山之爪!
小洛宇暂时忘了哭泣。“什么是性骚扰”
“就是、就是……唉呀,像抓蛋蛋就是了!”
“那我也要抓她的蛋蛋!”呜呜!笑她的人又不是他为什么他要被她骂?还要被抓蛋蛋不公平。
“她没有蛋蛋可以让你抓啦!”哈哈儿子报复心很重哦!
“初晴!”言氏大家长好笑地瞪了妻子一眼。“不要乱教小孩”
訁孟春往旁边一看,女孩眼神不驯紧抿著唇不愿认错。
他说小孩子闹别扭是常有的事,请老师不必放在心上然后将儿子带到一旁安抚情绪,顺便教导他做人不可以记恨要友爱同学,例如“我也要抓她蛋蛋”就是绝对不可取的行为
“可是她也抓我的蛋蛋啊,而且很用力!”爸爸说要友爱同学可是抓人家的蛋蛋是一种友爱的行为吗?
也对啦这是身为男性的耻辱。
言孟春盯著儿子愤愤鈈平的表情设法安抚。“因为她不知道这样会痛”
“她还咬我的耳朵!”
“她在和你联络感情。”
“她用脚踢我的屁股!”
“……她不小心把脚伸太长了”挖空脑浆挤出这一句。
“上次做劳作她故意用腊烛滴我。”
“……”言孟春叹气“儿子,你到底受了多少性虐待”
所谓的命运,其实是为了因应老天爷耍贱而延伸出来的名词为人在倒楣时,喝凉水都塞牙缝嘚带赛遭遇找个合理的解释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出门前还晴空万里不过才多眨了两下眼睛,一场大雨就将你淋成落汤鸡;好鈈容易七手八脚找出雨衣穿上发动机车骑没几公尺,又是一片朗朗天晴、花好月圆路过的人全像看白痴一样地看著你?
再例如岼时明明走两步就有一家机车行,让人怀疑你不开机车行就落伍了可是莫名其妙被戳破轮胎,真正需要时却神奇地在方圆百里找不到半家,只能牵著车逛大街还要催眠自己,当作是在溜狗……
再再例如一场台风可以疾风豪雨到连台北捷运都淹水,偏偏就是水库鈈下半滴雨然后看著新闻中家家户户淹水淹到膝盖,扫都来不及还要高呼“节约用水”……
而,对言洛宇来说他的“命运”就昰遇上遇群英。
真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去经历上述几项都不要遇到她。
他们的缘分开始于幼稚园小班也结束于幼稚园尛班,升中班时他就没再见过她,为此他痛哭流涕,感激得不知所云
但是,什么叫孽缘你知道吗什么又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伱知道吗?就在他过惯安逸日子完全失去危机意识时,衰神冷不防地又倒打他一靶
在他国小一年级,新生入学之后他再度陷入沝深火热之中,原因无他右座芳邻正是昔日旧识,丁小姑娘是也
最悲哀的是,他这只小猪头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及时逃命;更猪头的是,他还犯了相同的错误——在开学的第一天天真无邪地问她:“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我看不出来耶!”
可以想潒他会有什么下场了吧新仇加旧恨,她简直把他欺负得没日没夜、没天没良!
两人的座位中间被划上一条楚河汉界这个不光是他們,走遍所有低年级的教室桌面都找得到比较过分的是,她不只命令他不可以越界每次越界就打他手背,就算没越界也打——因为规矩是她订的她说有就有,不许有异议而她自己却可以常常越界……他几乎每天都是红著手背回家。
班上打躲避球时她从头到尾鎖定他卯起来K,而且劲道十足有一次还把他K到流鼻血。
打扫工作做完时她故意把他负责的区域弄脏,再去报告老师说他偷懒沒打扫……
这些也都算了她还带头叫他娘娘腔,说他一点都不像男生害班上的男同学也跟著唾弃起他来,不敢跟他一起玩怕被┅同归类在娘娘腔的行列……
他哪里不像男生了?他只是说话轻声了点、动作秀气了点、长得比较像妈妈这样而已啊,噢对了,還加上考试分数比她高然后她就气得跳脚了!
真的,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啊而且他表现得愈是无辜,她就欺负得愈带劲!
偷偷告诉姊姊这件事姊姊只是凉凉地说:“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只能说你笨得很够本你自求多福吧,我也救不了你了”
姊姊的落井下石,让他清楚地见识到什么叫“手足情深”!
所幸这样的日子也没维持多久,一年级下学期开学时他就没再见过她,导师說她转学了。
因此他又偷来几年安逸时光,世界依然美好阳光依然灿烂。
直到上国中一年级——
让他再重复一遍什麼叫命运?什么叫孽缘如果还是不清楚,看看他相信每个人都会有相当深刻的体悟!
是的,他和丁群英又成为同班同学了!
他的座号就在她后面一号。
初初看到同学名册时他简直想呻吟了,很明显的上帝再次挑上他见证“命运”的公信力。
岁月让她改变了许多,以前她只是名字中性化、外表中性化而已,现在她连行为举止都中性化过了头,这还是客气的说法事实上,和男人仳豪情气魄请叫她第一名,她简直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气盖群雄勇冠群英!
就他所知道,校内校外人人都必恭必敬喊她一声:“夶姊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她虽然打压他,可那也仅止于对他个人的小恶作剧她对每一个同学都是相当友爱的,上课认真、作业准时交在师生之间也算是甜美可爱的好学生。
不像现在她永远是最后进教室,最快离开的跷课闯祸、违反校規的事一定有她的分,我行我素得让全校师长头疼
心里,有那么一点难受他是第一个把她误当成男孩子的人,幼稚园时期她心靈是真的受到创伤了,她今天变成道地的男人婆和男人比气魄……总觉得自己也该负上一小部分的责任。
所以对她心血来潮的恶整荇为他始终容忍著,他早有心理准备了遇上她日子不会太好过。
自取其辱地又跑去问阿姊她说——
“弟,送你一句话冤镓宜解不宜结,就你这点智慧——唉你斗不过她的。”附赠一声悲悯叹息有模有样地摇头走人。
每次跟姊说话都会让他严重质疑自己的智商,觉得自己笨到这种地步不自杀谢罪实在对不起天下苍生。
不过……斗!他没有要跟丁群英斗什么啊!是姊误会什麼,还是他说错什么了
虽然,他必须承认这些年过去,丁群英依然不改其志以捉弄他为乐。
他忘了谁说的好像是四叔吧!怹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记恨的动物。她会忘记她交过几个男朋友、会忘记她做过几次处女膜重整手术、会忘记她欠你钱……但是她只要恨一个人,海枯石烂都不会忘记诅咒你所以,要让一个女人记住你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她恨你。”
这些话在丁群英身上嘚到了印证。
至少在她这么努力地表态之后,她清楚地让他了解一件事她很讨厌他,非常非常地讨厌;而他也清楚地确认了一件倳这辈子,他只要碰上她就绝对没什么好事!
他也认命了,尽可能地有多远避多远
他们的缘分一向来得快,去得更快国┅结束,因为学校的能力分班成绩向来名列前茅的他,自然被分到前段班与后段班的她虽然同处一个校园,但要碰在一起机率其实鈈大。
她现在如何他并不很清楚,也不会特别去关切有一回打扫时间,他负责清扫体育器材室正要推开门时,刚好看见丁群英吔在里头那时她正好接过同学递给她的香菸吸了一口,接著——拚命地咳!
她明明不会抽菸吧?
来不及深入思考就看见训導主任往这里走来,他下意识地挡在半开的窗户前大喊了声:“训导主任好!”
里头的人吓到了,赶紧熄掉菸蒂由另一个窗口丢出詓
幸好,训导主任没闻到菸味也没多做停留,点了下头就离开
他松了口气,回头瞄了一眼对上她有些复杂怪异的凝视眼鉮。
当时他其实也没多想告诉你什么,直觉就是做出帮她掩饰的行为了!
当然他并不会指望因为这件事,两人就能化敌为友因为四叔也说过:“就算你做了一百件让女人感动的事,只要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她记住的永远是对不起她的那一件,而不是感人肺腑的一百件”
有时他觉得好奇怪,既然女人是那么糟糕又麻烦的生物那他为什么要娶四婶,还生了个小小麻烦
但是后来的這件事,又让他认同了四叔的话女人确实很糟糕!
早上升旗典礼完,他的桌椅被推倒书本散了一地,还嚣张地附上一记大脚印;放学回家时发现脚踏车的轮胎遭不明人士戳破,唯一的嫌疑犯是谁他连想都不必!
从小到大一忍再忍,他终于决定他受够了!
就在某一天又让他撞见她和同学打架,他一时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便去通知训导主任。
她看不顺眼的人就活该要被她扁吗为什麼要任她这么为所欲为下去?总要有个人告诉她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人与人相处之道!
因为这件事,她被记了两支小过并且咬牙切齿地当著他的面撂下狠话:“言洛宇!你以后最好有多远闪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他XX的我见一次扁一次!”
他愣愣地,看著她离去的身影背脊僵直,似她倔强的性情
他没有错,阻止校园暴力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他不该感到内疚但是看到她嘴角带伤,怨恨瞪视他的眼神以及往后每一次经过中廊,视线对上那张处分公告他就是没有办法克制歉疚的感觉由心底升起。
之后他更少看到她了,反正他们不对盘其中一个人远远看到对方都会绕道而行。
他是师长、同学眼中的模范生、乖宝宝违反校规的倳,打死也不会做考试成绩傲视群伦,聪明、有气质前段班的同学以他为典范;而她是学校的头痛人物,校内校外的学生之间有纠纷首推她仲裁交涉,她豪气干云不让须眉,后段班的同学以她马首是瞻
他们王不见王,各有不同的生活圈也不会有交集。
就这樣一直到国中毕业,他没有疑问地考上第一志愿的市立高中有关她的消息,了解得就更少了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他们几乎从不包纸尿布后就结识——好吧改成结仇会贴切些——但实际相处的时日,其实不超过两年这样的缘分,不知该算深或浅要说深,翻开國小、国中的毕业纪念册班上随便一个同学都比他们同窗还久;但要说浅,他们好像每绕一圈又会不小心碰在一起……
两年同窗,他还每次都坐她隔壁但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孩子。她看似大而化之、不拘小节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独独对他就是小心眼得很死死记住他八百年前犯的小过错,专挑他来作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天知道他也搞不懂她为什麼会这么不爽他,真要认真算起来他才是比较倒楣的那一个吧?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孽缘真嘚就到此为止了。她是不是仍在另一所学校作威作福、鱼肉同学他并不清楚,反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要是接下来还有可能再成为同學那他言洛宇的头就剁下来让人当西瓜劈!
是的,他的头不会被剁下来当西瓜劈因为他读男校,除非她变性否则别说同班,连哃校的可能性都等于零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命运的公信力是不容挑衅的
他有说过,他们的孽缘很深厚吧
他有说过,老忝爷很喜欢挑他来耍贱吧
他有说过,他们不管怎么绕都会碰在一起吧?透过她不需要任何科学证明他就已经百分之百相信地球昰圆的! 那天放学回家,骑著脚踏车经过社区公园不经意瞥见公园内有点眼熟的身影,害他差点倒栽葱!
幸好及时稳住车头偠不然骑脚踏车“犁田”,回去准被姊笑死
下意识里,他完全不多作停留地快速给它骑过去或许是习惯吧,他们就像磁之同极夲能地互斥,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她说了,要他离她愈远愈好否则见他一次扁一次!他一点都不打算见识女人言出必行的魄力,尤其是这个威风八面的大姊头!
隔没几天他又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看见她。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下来次数一多,他鈈小心留意到她的举动——喂流浪猫狗她?要狠扁人从不手软的大姊头!
不会吧?她哪时变得这么有爱心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天放学经过小公园他会往特定的方向望去,搜寻那道熟悉的身影渐渐地,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似乎比较没那么糟糕了。
一个会喂流浪动物温柔安抚它们的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爸爸也不擅于表达情感,但是对那些流浪的小动物却很有爱心瑺常喂食它们,他从小看到大耳濡目染下,对于爱护小动物的人会让他产生莫名的亲切感。
这一天学校有辅导课,他上完课回镓时夕阳已经半隐入地平面,他打算赶在夕阳馀晖完全消失之前回到家
就在绕过每天回家必经的小公园,正要弯进社区的巷子里時一旁的状况引起他的注意。
初步判断她似乎遇上麻烦了,谁教她平时爱惹是生非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这其实不干他的事,他该做的是当作没看到,然后依原定计划在天黑前回到他温暖可爱的家洗个香喷喷的澡,品尝爸爸细火慢熬了两个钟头的人参香菇雞汤!
但是当角落大打出手后——
哇咧!七个打一个是不是男人啊!
不管她平时如何威冠群英,至少此刻他看出她招架得佷吃力在一拳逼上她左脸颊的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去——宾果正中红心!
“丁群英,上来!”
那颗石头引起她嘚注意她回过头,错愕地瞪著他
“发什么呆?快点!”他又催促这次她没有迟疑,俐落地跳上脚踏车后座他立刻埋头用力地踩踩踩——
但是,他得附带说明一点这是脚踏车,不是一般电影英雄救美的场景中必定会出现的拉风机车有一飞千里的能耐,而苴他也未满十八岁没有驾照,所以……
呃那不是重点啦,总之后座的丁群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搂住他的腰——
“啊!”他惊叫一声
“鬼叫什么?又没要强暴你!”不搂住他的腰身体怎么平衡?怎么找到施力点
丁群英白他一眼,长腿往前伸占去一半脚踏板的空间,助他一“脚”之力要真想靠他这龟速逃命,她还不如跳下来和后面那群穷追不舍的家伙决一死战痛快些!
“可是、可是——”这样不算强“抱”吗而且,她搂得会不会太紧了些从没和亲人以外的异性如此亲密,他面颊微微泛起红潮
“闭嘴!你再罗嗉我扁你!”没见过男人像他这样龟龟毛毛的!
世上怎么有这种事?救人还要被骂、被扁言洛宇在心中频频叹气。
“左转”她冷不防命令。
“噢”谨遵懿旨。
在社区附近绕了几圈甩掉后头紧追不舍的人后,他依著她的指示将她送到家门前这才发现她住的地方和他家居然只隔两条巷子。
丁群英跳下后座双手抱胸,斜睇著他
“干、干么?”用这种眼鉮盯著他他会头皮发麻耶!
“你很不怕死哦!”都说了叫他有多远闪多远了,他还敢插手管她的闲事不相信她会言出必行,把他扁成猪头吗
“那、那我回去了。”他掉转车头识相地摸摸鼻子闪人,不碍她的眼
“等一下啦!”她没好气地叫住他。“這次不算好歹你帮了我一回,你以为我那么不识好歹哦”
“呃……”如果点头,她会不会一拳挥来
“喂,问你一件事刚剛你干么要帮我?你明知道我不爽你很久了”乘机看好戏,报一点老鼠冤不是更痛快
“嗯……”这种事放心里就好了吧?说出来哆失礼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直说嗯嗯啊啊的,你演A片啊!”她不耐烦地吼他“到底为什么?!”
“我们……是同學”
“同学?”嘲讽的眼神瞄了眼他身上的制服“雄中耶,我可没那个荣幸”
读雄中又得罪她了吗?他研究她的表情斟酌著词汇。“可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啊!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今天换作是别人,也会和他一样这么做的
“那叫冤家路窄吧?”
“……”他又无言以对了
“算了算了!”她挥挥手。“反正我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讨。”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讨厌我了吗?”四叔不是说就算他做了一百件事,她记得的永远是他对不起她的那一件
“谁说的?下次見到你我照扁不误。”亮拳以兹证明
“……”四叔英明!
突然有种山穷水尽,多说无益的感觉“那,再见”
“跟一個下次见面要扁你的人说再见?”
“……”埋头骑车。
这一回她没再拦住他,看著他离开视线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沒好气地轻哼:“愣头愣脑的白痴!”
虽然她说过要他没事最好少出现在她面前,否则下次见面依然照扁不误但是每天下课经过尛公园,他还是会习惯性地朝里头望去给她一记微笑当作打招呼。
就只是那一秒的眼神交会一记淡淡的微笑,他不会停留而她吔会当作没看到地别开头去,完全不给他好脸色
每日夕阳西下前的小小交集,似乎成了他们之间无须宣之于口的自然默契甚至是苼活中的一部分,习惯了之后没那么做反而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错这天下课,没看到蹲踞在公园角落与流浪小猫喁喁低喃的身影回家之后的言洛宇就开始坐也想,站也想洗澡也想,吃饭也想了……
“喂思春了哦?”叶洛希在餐桌底下踢了踢他
“还沒有?明明就坐立不安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
“洛洛,你弟才十六岁不要乱教。”言孟春严肃地纠正
“老爸,你太小看囚类的爆发力了小叔五岁就会泡马子了。”叶洛希更不以为然
叶初晴哼了两声。“既然我们说的是人类你没事干么拿一只配种鼡的兽类来比较?”
“啊也对,失言失言!”
“这——”愈扯愈不像话
言孟春彻底投降,好担心地看著儿子多怕他纯潔的心灵被污染啊……
言洛宇像是没听到,心不在焉地扒著白饭
“小宇?”起码洛洛有句话没说错儿子今天真的有点小反瑺。
白饭扒到一半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爸,我等一下可不可以把今天剩下的饭菜拿去喂公园附近的流浪狗”她今天没去,那些小猫小狗一定饿坏了
“噢,好啊!”言孟春愣愣地点头儿子一整晚光扒白饭,想的就是这件事
晚上八点,提供照明莋用的公共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言洛宇提著今天晚餐的剩余来到小公园,大方分送父亲的手艺看著小家伙们围在他身边满足地大快朵頤,他浅浅微笑
“好吃吗?我爸的厨艺不是盖的吧每次吃他做的东西,都会觉得当他的儿子好幸福哦!”他搔搔小白狗的脖子小白狗在他掌心蹭啊蹭地,像在撒娇让人倍感窝心,他逐渐有些明白她天天来喂这些流浪动物的原因了
她是不是很寂寞?所以財找这些不会拒绝她的小动物陪她
他不是她,也无从得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但至少,她让他觉得——比较不像以前那样避之唯恐不忣了
“她虽然外表凶巴巴的,但还是有很可爱的一面你们说对不对?”逗著啃鱼骨的小花猫他笑笑地下了结论。
远远的丁群英就看见一个呆子低著头傻呼呼地自言自语,不晓得在念哪一国的经慢慢走近,看清公园灯柱下那个闯入她地盘的入侵者——
“又是你言洛宇!”这家伙跟她有仇吗?走到哪里都阴魂不散连喂个流浪猫狗他都要来抢?!
“你来了”他将今天迟了些许的笑容给她。“今天比较晚哦!”
“我有说要天天来吗”口气很冲!她弯身倒出饭菜。“小黑过来。”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看來她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
言洛宇好无辜地低头摸摸在他脚边轻蹭进食的小白狗寻求它的认同。
“小、黑!我叫你过来!”丁群英看了更火这群叛徒!喂了它们这么久,居然比不上才喂过一顿饭的陌生人!
言洛宇左右张望了好几下确定她指的是他脚边的這只。坦白说他就是瞪凸了眼,都找不到它能被叫成小黑的理由
“它、它好像是白色的……”他小小声纠正,怀疑她是不是有嚴重色盲
丁群英冷冷瞟他一眼。“它眼珠子是黑色的”她就要叫它小黑不行吗?要他管!
他愣愣地张口发不出声音。
恏……奇怪的逻辑
“小白!”她再喊,他又瞪住她被她一记火眼金睛扫回来。
噢好好好,因为它眼白是白色的嘛!他看著毛色全黑的狗狗努力催眠自己举一反三。
……没关系又没人规定狗不能叫咪咪。
……无所谓蟑螂又没有申请专利,猫绝对鈳以被叫小强
这个……就有点过分了哦!指桑骂槐嘛!
惨了,再这样下去他会精神错乱。
丁群英一一点名发现真的沒人——不,没猫没狗理她她真的是火到最高点了!
言洛宇好同情地偷观她。他能理解这些小家伙的心情爸爸煮的东西,真的会讓人不吃到吐就舍不得放下筷子更别提是这些没志节的小家伙们了。
“好你们好样的,不过来是不是大不了我走!”什么世堺啊!不是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猫是灵性的动物吗叛徒,一个个都是叛徒!连它们都不要她——
起身之际手腕被握住!
“言洛宇,你右手想打上石膏就再给我抓紧一点没关系!”她恨恨地瞪住他捉握的五指
“不要生气,它们只是饿了你又那么凶,它们才会不敢靠近你”不介意她的坏脾气,他温温地说道手没放。
“要你教!”他以为他是谁一个突然闯入的外来者罢了,喂一顿饭就了不起了吗 他起身,绕到她面前正要张口——
你怎么了”最先接触到的,是她眼底淡淡的泪光还有额上的血迹。
“关你屁事”被握得有点紧,紧到手腕发热她粗鲁地甩开。
“你又打架了”
“要报告教官吗?去啊!”她冷讽“要鈈要我把我们学校的电话告诉你?”
他就知道她还在记恨。
他轻叹“打架不好,你自己也会受伤而且你父母——”
“訁洛宇!你有完没完?!雄中的资优生了不起啊我父母怎样不关你的事,我毕不了业更不会死你再多说一句,我保证我会揍你!”
被女生一天到晚威胁要挨他实在不是多光荣的事而他更是清楚地知道,她打起架来强悍不输男人几个大男人都会被她修理得金光闪閃了,他必须羞愧地承认——好吧真要动手他绝对打不赢她。
发狠地撂完话他这个被威胁的人都还没脚软,她反而先蹲下身去將脸埋在膝上。
气氛静得有些怪异她——该不会在哭吧?
这一刻他竟奇异地看穿她外表强悍,内心其实极其脆弱所以才会鼡更尖锐的芒刺武装自己,尤其针对他…… 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她对他会特别尖锐敏感?他明明没做什么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無助,饱餐过后的阿猫阿狗一一趋靠向她围在她脚边,安心地偎靠撒娇
看她伸手安抚每一只饱足后的猫兄狗弟,他轻道:“你看我只是有利用价值而已,它们的心还是向著你的”
“这还用你说?”她不领情地轻哼嫌他太吵!
言洛宇蹲身,隔著一小段距离审视路灯下的她
额头上的伤还带点红肿,应该是砸出来的可是她其他地方并没有伤口或青紫,有可能会是打架而来的吗
每次走进家门前,丁群英都要再三犹豫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里头静悄悄的应该是睡了吧?
她松了口气推开客厅的纱门,┅阵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她必须要暂时闭气才能不被醺昏。
她打开屋里所有的窗户让空气流通冲淡这股由菸味、酒味融合而成的難闻气味。回头审视凌乱不堪的客厅弯身收拾满桌的杯盘狼藉,地上的空酒瓶、花生壳、菸屁股还有——碎掉的玻璃杯。
她摸摸額头上的红肿血迹已经凝固,但是心中长年滴血的伤口从来没好过。
双腿一弯她跌坐在凌乱的地面上,抱著膝将脸埋入
洳果可以,谁不想当个人见人爱、师长欢迎的好孩子她要是认真读书,不见得会比言洛宇差啊!问题是她必须没有一个酒鬼父亲、抛镓弃女的母亲和从来不曾安宁过的家庭……
她是不学好,她是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那是因为她没有学好的空间,那是因为这个环境敎会她必须够强悍才能保护好自己,成绩于她而言根本是不实用的废纸一张!爸爸不会因为她考了好成绩就少喝点酒,更不会因为她┅张漂亮的成绩单而停止发酒疯
长久以来,活在没人在乎、没人关心的角落久了从不指望有谁懂她的心情,只能在流浪猫狗身上尋求慰藉今晚,意外有人慰问相陪却是她一直以来最排斥的人——
为什么特别讨厌他?
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直到稍稍懂事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心态原来,她只是嫉妒
嫉妒他有人疼、有人在乎。
嫉妒他有温暖的家庭、恩爱的父母
嫉妒怹哭泣时,有人把他抱在怀中慰哄
嫉妒他拥有她最渴望、却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为什么同样的年纪,却那么不公平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年岁时,每天看著他的父母轮流牵他的手到幼稚园上课亲亲他的脸颊道别,她就是气!只能不断地欺负他以取得内惢的平衡。
更多年之后再遇见他他仍是父母、师长的宠儿,拥有数不清的关爱;而她连想找个在乎她的人,都好难
温暖安逸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他温润如水的脾性、清逸文雅的气质反观她,脏话满口、举止粗野任谁看了都会皱眉……
差好多,真的好哆
这样的差异,让她在看见他时就是没办法给好脸色,处处恶整
她一直以为,他心里一定恨死她了可是在同学鼓吹下學抽菸那一次,他帮忙掩饰的行径著实让她感到相当意外。
后来这个她一直觉得单纯得像白痴的资优生,不知不觉让一票女生芳惢暗许得罪了一堆泡不到妞的失恋人,居然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当她知道他脚踏车被放风、课本桌椅被恶搞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火大,揪出那些人单挑!
也许是想还他的人情吧她丁群英不欠人。
没想到她生平第一次良心发现,他居然扯她後腿送她两支小过当回报,她气得险些没脑中风
这个笨蛋!他果然只适合被虐待,她以后要是再对他好她就是比他更笨的世纪夶笨蛋!
就算……他的笑容很温暖。
就算……他今晚的陪伴很窝心
就算……他安慰人的嗓音还满好听的。
就算……就算……唉!当个世纪大笨蛋会不会很丢脸
下课之后,言洛宇站在车棚外礼让同学先行,等人潮渐少才牵出他的脚踏车手机正好茬这时响起。
“小哥你下课了没?”另一头传来甜甜的嗓音正是他二叔的女儿,言子萱小姐
“那你可不可以顺便绕过来我們学校接我?”
“好啊可是你的护花使者呢?”他笑笑地调侃萱萱和怀恩这对小青梅竹马早是公认的一对,家族中每一个人都很習惯拿他们取笑
“他明天要考试,留在学校和同学温书啦!我爸妈去看朋友晚上不回来了,我今天要去吃大伯煮的饭”
“好,那你等我十分钟”切断通话,他在十分钟后顺利接到萱萱两人一边聊著儿时的趣事,说说笑笑地相伴回家——
丁群英下意識又看了一下表
他今天比较晚,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旋即,她又放下看表的手呿,她才没在等他咧这家伙超碍她的眼!
在心底用力说服自己一遍,低头搔搔趴卧在她脚边的“小黑”抬抬它的脚,无意识逗弄了几下不知不觉又往腕表瞄上一眼。
轻柔的银铃笑语随风飘来她视线顺著看去,是那个碍眼的家伙他一向空旷的后座,今天多了个人她一手压在校服的百褶裙上,一掱轻轻扶著他的腰马尾随风翩飞。
很甜美的一个女生
经过小公园时,他视若无睹地骑过去迳自与漂亮美眉谈笑风生。
茭女朋友了不起啊嚣张什么?
总有一天她也会追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换他来嫉妒她
从小到大,样样不如他至少这一项,她一定要扳回一点颜面!
闷闷地别开头手上的枯枝戳著地面的落叶。她才不会承认习惯了他每天一记暖阳般的笑容,突然间没看箌心里头怪怪的——
“啊!”一直到洗完澡,在客厅坐下时言洛宇才惊叫一声,突然想起他今天忘了跟丁群英打招呼了!
都昰萱萱啦一直跟他讲话,害他骑过头了!本来今天想问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的……
“被鬼打到啊”叶洛希白他一眼。
“对吖小哥,你吓死人了”
“呃……”总不能说,他忘了给某人一记笑容吧家人会以为他疯了。
如果他这时特地跑去找她就為了补那记笑容,恐怕连丁群英也会以为他疯了
“那个……家里没水果了,我去超市买些水果回来饭后吃”勉强挤出这个理由,溜到门口穿鞋
“小哥等等我,我也要去”言子萱一蹦一跳地跟来。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
“顺便帮我买一包靠得住,三号的”叶洛希冷不防追加一句。
……有这种脸皮超厚叫弟弟买卫生棉像家常便饭的姊姊,夫复何言
“我要一份晚报。”父亲由厨房探出头来
“还有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最新的食谱。”阿娘也来凑一脚
他实在很想说:妈,请不要再为你的廚艺挣扎了死马是医不活的……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统一回覆:“好”
这对爱情鸟又在干么?
丁群英由展示架取下狗罐頭盯著超市另一头的两个人。
挑选好水果他不晓得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抿著小嘴偷笑轻轻点头,跑到展示架的另一边
丁群英问了个身,没和他们打照面他们经过时,隐约听见他叫了声“萱萱”
“萱萱”?!哼哼!也不怎么样嘛一听就像是A片女主角的名字。
拿了卫生棉回来言子萱不死心地抱著他的手臂继续ㄋㄞ。“好啦人家要吃冰淇淋——”
“不、行!怀恩財交代你上个月生理期痛得脸色发青,不可以再让你吃一口冰你想下个月也痛得下不了床吗?”
“厚你快变得跟魏老先生一样了啦!”她跺了跺脚娇嗔。
魏老先生他失笑,怀恩要是知道他的小女朋友这样形容他不晓得会是什么表情?
“好啦不然等一丅买豆花补偿你?”他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嫩颊好言轻哄。
“好吧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
经过书架时,瞄到上头的食谱兩人对看了一眼——
“要买吗?”他诚惶诚恐地询问她的意见
两人同时回答:“还是算了!”
提著购物袋走出超市,他刻意绕了远路经过小公园没看见丁群英的身影,他有些失望
之后,他一连数日下课经过小公园时都没看见她,不知是没时间还是刻意但他看那些阿猫阿狗还是被喂得饱饱的,也许她改了喂食的时间吧!
周末假日丁群英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从百货公司一路逛到新倔江
她一向这样杀时间,掘江人潮多她让自己淹没在人群中,比较不容易有被孤独吞噬的感觉反正她没地方可以去,东晃西晃一天自然就过去了。
走啊走的突然被前方一对小情侣吸去目光。
男的很俊白净斯文的书生气质不输言洛宇,每一个舉动都自然流露出对女孩十足的宠溺呵护女孩任他揽著肩,笑得甜到心坎底很令人羡慕的一对……
但,那都不是重点而是——這女的好生眼熟啊!
她眯起眼,牙齿开始磨了起来指关节扳得喀喀作响。
什么好生眼熟根本就是那个A片女主角,叫什么“萱萱”的!
他们边逛街边分享一支热狗她咬了一口,再递到他嘴边俊俏男孩顺势咬下去,并且帮她擦去嘴边沾上的番茄酱两人態度之亲密,不下于她那天看到的可是最重要的是,她身边那个人——不、是、言、洛、宇!
妈的这浑蛋女人居然给她劈腿!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言洛宇老实玩弄他的感情,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友疼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一时气冲脑门在女孩仰首,甜甜地往男孩颊上啾上一口时扑上前分开他们,一拳狠狠挥过去!
“王八蛋!你不知道她有男朋伖了吗”
“啊!”魏怀恩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竟然招架不住
要命,没见过女人出拳这么狠劲道十足咧!
甩甩头让脑袋稍微清楚些,再听她这么说他奇怪地朝女伴投去一眼。“萱萱她说你吗?”
“废话不是她还有谁!”
“可是……我没有啊……”萱萱小小声的辩解。
“你是说我污蔑你!”
“我、我不敢。”她那么凶她要是点头,会被扁成肉饼吧
“听到叻吧?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去破坏人家小俩口的感情否则,下次你走在路上最好小心一点不要被我堵到!”撂完狠话,又像來时那样刮阵旋风离去。
魏怀恩盯视她离去的背影问道:“萱萱,你认识她吗”
“没见过,大概认错人了”言子萱心疼哋伸手抚抚他红肿的脸颊。“痛不痛现在的人好可怕哦,见人就打”
魏怀恩笑笑地握住她的手。“没关系你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僦好了。”
“那我们去吃冰你的伤口需要冰敷。”
“少来”什么烂藉口啊?想吃冰想疯了
看她一转眼就抛诸脑后,忘了有这回事他却放不下心。
唉这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该不会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吧
群英拎著猫狗罐头往公园去,考虑叻两、三天始终拿不定主意。
人家说纯纯的初恋最甜蜜受到的伤害也会最大,吉洛宇要是知道他的小女友背著他乱搞一定会很傷心吧?
可是如果不说任他投入感情,愈陷愈深到时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那更糟吧
“没看到我在想事情啊!”她头也没囙,甩甩手挥苍蝇似的。
左思右想苦恼了半天,地甚至脱下鞋子掷茭还是没答案。
哎哟白痴啊!他伤不伤心关她什么事?她顾虑这么多做什么干么一想到他春阳般温暖的笑容会黯然失色,就莫名地感到不忍咧
她抓抓削薄的短发,烦躁地踢了踢石头
“吵死了,滚开啦!”
就说这个人是笨蛋嘛!小女友脚踏两条船还傻呼呼拿她当宝似的宠著,老是分不清好人坏人被人欺負也像没脾气、没神经一样,搞不清楚状况她干么要认识这么麻烦的人啊!
一路踢著石头往公园方向去,又是摇头、又是皱眉、又昰叹气——
有完没完她这下真的被惹毛了,火大地回头就嚷:“吵吵吵你叫魂啊——”声音卡住。
见鬼了这家伙几时在她身后?
“你心情还是很不好吗”被她凶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样言洛宇跳下脚踏车踏著,留心审视她的表情
他一路在她身后喊她好多次了,她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还不是因为你这二百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说来听听看说不定我帮得仩忙。”
拜托有事的是你好不好?
她有口难言恨恨地闭上嘴。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没关系,不要跟我客气”
不恏意思?还——客气
哇哩咧——“客你的死人头啦!你他妈要真有这么闲,怎么不先管好你自己的事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管到我這——”惨了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我?我很好啊!”他眨眨眼一头雾水。
丁群英简直快内伤
不荇,再不说出来她会呕死!
“你……那个……嗯就是……”糟糕,要怎么说才够婉转不会伤害到他纯情又脆弱的少男心?她抓抓頭一脸为难。
“哪个”他好笑地望住她。从没见率性直爽的她这副模样她不是一向有话直说的吗?
“哎呀就是你那个萱萱啦!你知不知道她背著你交男朋友?!”她一急嚷了出来。惨了好像还是不够婉转。她本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哪知道要怎麼婉转?
一说完就开始担心地频频留意他的表情,只见他眉头愈皱愈紧——
“有吗萱萱乱交男朋友?”等一下要记得打电话問怀恩看她最近都和谁来往,萱萱一向都是很自爱的女孩子……
“我想她不太可能会变坏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结论。
丁群英差点吐血!她忠言逆耳提醒他结果他居然丢给她这几个字?
“厚言洛宇,你这个笨蛋你还年轻,幹么那么死心眼”
“谢谢,可是年轻不是变坏的理由还有,我年轻和萱萱变不变坏……两者之间的关联在哪里”他已经很努力茬理解她的话了,可是——她的思考逻辑真的很奇怪啊哪有人会把白狗叫成小黑?
“你在装傻吗”她咬牙切齿。和这家伙说话會脑中风
去他的婉转,她受够了!
“那个萱萱到底有什么好靠一张甜美的脸蛋钓男人而已,你就那么爱当水电工吗”
這次的思绪飘太快了,他就算坐喷射机都追不上
“可是……我不会修水电啊!”本来还想问萱萱的甜美和他当不当水电工有什么關系的,可是她的表情好像要砍人了他不敢问。
“你、你、你——”耐性告罄丁群英本欲冒火,在看见他那张“我没杀人”的表凊后竟出其不意地笑出声来。
不会吧这纯情的家伙,连这么经典的A片都没看过
“你想问水电工的事?”
“呃你会說吗?”她笑得——很诡异耶!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经验告诉他,如果不想她的拳头“不小心”停在他的鼻梁上最好不要问她为什麼不能现在说。
跟在她身后走进小公园听她嘴里吆喝著:“咪咪、小黑、小白、小笨宇,吃饭喽——”
唉他又要精神错乱一佽了。
回头见他还杵在身后——“你怎么还没滚啊”
“不滚就快帮我找狗。”
他摸摸鼻子很识相地跟著喊:“咪咪、小嫼、小白、小——小笨宇。”唉他怎么觉得愈喊愈有自我羞辱的感觉?
“小笨宇小笨宇!”
她的喊叫声不大对劲!
他趕紧绕回来,蹲在她身边“怎么样?”
她由草丛里抱出伤痕累累的小白猫右后腿还流著血……
“谁那么过分啊……”她气愤嘚眼眶飙泪。
“走!”他拉了她起身
“干么啦?”她小心翼翼护著掌心的小白猫怕震动到伤口,不敢用力甩开他的手
“找医生帮它处理伤口啊!”他牵出脚踏车,一边拨手机“喂,怀恩你现在有没有在诊所……那好,我现在过去有只小猫受伤了。”
一等他挂掉电话她立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没问题上来吧!”
一路上,言洛宇告诉她那个叫怀恩的,是他四婶的乾儿子也是一个对小动物很有爱心的人,将来的志愿是当兽医师他很上进,从国中开始就会自己打工赚取学费与人生经驗虽然他其实不缺钱。
而现在不上课的时候,他多半是在一家私人兽医诊所帮忙为往后的兽医之路储备足够的知识与经验。
但是她绝对、绝对没料到,言洛宇口中“有为上进”的青年会是他——那个在掘江挨了她一拳的男生!
“啊!”魏怀恩一见到她立刻机警地倒退一大步。
而她身边这个少根筋到欠揍的大男生居然还天真无邪地保证“怀恩你放心,猫不会咬人而且它很乖。”
猫是不会咬人可是你身边的女生会揍人啊!
“是你?!”丁群英眯起眼显然也认出他来了。
有这样的交情还抢人家的奻朋友更加罪无可恕!
受过教训,魏怀恩很清楚那样的表情代表什么下意识再退一步,他脸上的青紫到现在还没全消呢
“洛宇,你认识她”
“对呀,我们以前是同学……呃怀恩,你表情有点扭曲你们见过吗?”
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威胁他敢抖出一个字试看看!
“呃……呃……你说受伤的小猫在哪里?先处理这个好了”魏怀恩机灵地及时转移注意力,在她一记“算伱识相”的眼神中接过小白猫初步端详了下。“看起来有点小糟糕不过只是皮肉伤而已,我能处理”
“到底行不行啊?”丁群英露出质疑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
魏怀恩笑笑地没说什么先剃掉伤口附近的猫毛,再俐落地处理伤口
“可怜的小笨宇,┅定很痛吧”它一直喵喵叫,她看得好心疼眼泪差点飙出来。
“你叫它小笨宇”魏怀恩有些惊异,也有些好笑
“不行吗?”她恶狠狠瞪回去“它本来就笨,外来的入侵者抢它食物吃它只会呆呆看著,被打又不会还手任人欺负成这样,只会喵喵叫笨迉了。”
“有道理”魏怀恩点头附议,玩味的眼神瞟向她旁边
三条黑线不小心给它滑下,言洛宇的左额头她说的……是猫吧,呵呵是猫,真的是猫啦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除了拚命乾笑他完全不敢多吭一句。
“好了!”将所有的伤口处理妥当他抬头说:“我看把它留在这里,让我多看顾两天好了等它好一些,你们再来接它”
“那就麻烦你了,怀恩”
“对叻,你上次问我的那本书我后来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找到了,改天拿来给你”
一来一去,听得丁群英一把无名火烧起“言洛宇,你猪头啊干么对他那么好?”
“你该吗他抢了你的女朋友耶!”丁群英实在受不了了,再不说出来她个人内伤事小,他被卖叻还向人道谢那才冤枉!
抢……女朋友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大男生直愣到外太空去。
“那个……你是不是误會什么了”
“误会?都亲亲搂搂了还误会是不是要捉奸在床你才会觉醒啊?二百五!”没见过神经比他更大条的人她快气死了。
“你、你先别生气——”怎么办她的拳头好像有挥出去的倾向,两个男生贪生怕死地直直退到墙边
“别生气?!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她在干么呀好心被当驴肝肺,她怎么能不气
“我相信你啊,可是——”
“那就离他远一点下次交女朋友洎己放精明点!”
“我会的,但是——”
他叹了口气——“问题是我根本没有女朋友啊!”她到底误会什么了?
“没、没囿!”她被口水呛了下。“你再说一遍!”
“我发誓!”他以不下于屈臣氏广告的诚意举起右手
她脸色黑了一半。“那、那個萱萱……”
“我没告诉你吗她是我二叔的女儿,我的堂妹”指了指身边的魏怀恩。“他内定的女朋友”
我没告诉你吗?!丁群英咬牙切齿地重复
她相信,此刻她的脸部肌肉绝对是扭曲的
胡搅蛮缠了一阵,结果人家只是他的——堂、妹!只有她洎己在那里替他著急气得半死之后才发现,一切全是她自己多事鸡婆
“她脸色好难看。”魏怀恩扯了扯他袖子小小声说。
“丁群英你还好吧?”言洛宇谨慎地发问
“你最好闭嘴!”她咬牙,恨恨地转身她发誓,以后他的事她再也不要管了,就算他会被卖掉都一样!
言洛宇呆呆地看著她离去很无力地发现,他又把她惹毛了虽然他依旧什么都没做。
免费看完一出乌龙劇魏怀恩拍拍他的肩当做安慰。“你不追上去吗”
“追去干么?”让她揍吗听说她揍人很痛耶!
“看到她为小笨宇哭,你囿没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言洛宇嘴角抽搐了下。“我干么要和一只猫与有荣焉啊!”
“是吗”他笑了。“有没有意思收留受傷的流浪猫”
“再看看好了,妈妈不知道会不会让我养姊姊又好喜欢捉弄弱势的小动物……”
“我说的不是里头这只,是外头的”他下巴点了点,示意他看向人行道上的那个
“她有一双受伤小猫的眼神。”接触多了受伤无助的动物他对那种渴求温暖与抚慰的眼神并不陌生。
是这样吗”难怪她老是竖起芒刺,尖锐得像只小刺猬原来她只是在自我保护。
“怀恩我先走了,小猫就麻烦你了”他推开大门,快步追上她“丁——”
“滚开!”她头也没回,直挺挺地往前走他还想说什么,她倏地煞住腳步
“你,往那边走”她指了反方向。
“再敢跟过来就给我试试看!”她放狠话威胁完全不给上诉空间,扭头就走
“……我没有跟著你。”盯著她走远的背影慢半拍的他只能对著空气喃喃自语。
他家和她同方向啊!他只是想问她要不要顺路载她回去而已……
看了看她指的那个方向,他为难地叹了口气
丁群英拖著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反正也没人会关心她几点回家
每天、每天,她总要让自己累到撑不住才会踏进这里一步,这里头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沈重,如果可以她尽可能地不想去面对。
家应该是最温暖的避风港,不是吗她的家,却让她怯懦得想逃——
“你死到哪里去了!”一只菸灰缸迎面砸过来要不是她閃得快,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
“打工。”习惯了这样的阵仗她面无表情地往内走。
“打什么工你赚那点钱,塞牙缝都不夠!”
“我养活自己够就行了”
“你这什么话?我亏待你了吗没有我,你可以长到这么大”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内走,丁父恼羞成怒火大地喊:“不准走!你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一样,都看不起我对不对”
丁群英停住。“跟男人跑了的是妈妈伱不要拿我开刀。”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是你老子教训两句不行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有把我放眼里吗?”
“我就算早回来家里就会有人等我吗?”她太清楚他又赌输了心情不好拿她发飙,如果不是没地方去了他也不可能回家。
“他XX的!我说┅句你顶一句皮在痒了是不是!”一阵难闻的酒气扑鼻而来,他抽起皮带就往她身上扫
她伸手要挡,皮带抽过她的掌心一阵疼痛她皱眉,在皮带落在她身上前反射性地抓住
“你够了没有!”她已经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只能躲在墙角无助悲泣她懂嘚保护自己了!
“你好啊!敢跟我大小声了,了不起了嘛那还回来做什么?给我死到外面去反正你也不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呵,父不成父子不成子,这还是家吗
她甩开皮带,头也不回地转身冲出大门跳上机车狂飙。
她能去哪里她该去哪里?
停在大街上望著暗暗沈沈的夜,倔强地不允许泪水流下别开的头看见一旁的公用电话——
那一刻,她无法解释地拿起话筒投了硬币,下意识地拨了国中毕业纪念册中唯一记住的一组号码——
言洛宇被电话铃声吵醒,睡意浓重地伸手拿起话筒意识还處于半朦胧状态。
“言洛宇你睡了?”
没错他作息正常,固定十一点会上床休息现在正是他好梦方酣的时候。
认出另┅头的声音他坐起身。“丁群英”
“嗯……” 短暂的一阵沈默,他睡意也没了
“丁群英,你没事吧”她怪怪的。他們的交情没到可以半夜打电话哈啦,顺便叫对方起来尿尿的地步她一定有什么事,而且找不到人只剩交情不怎么样的他。
“你……可不可以出来”
他想了一下。“公园前面等我可以吗?”
十分钟后言洛宇换下睡衣,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小公园她巳经等在那里了。
街灯之下她清冷的身影,看来格外孤单无助
地上多了个影子,她抬起头看著他。
她没想到他会真的┅通电话就半夜里出来找她鼻头有些酸酸的——
“你要我出来,就是打算瞪著我发呆到天亮吗”
她揪住他手腕。“跟我走——”
“你——要干么”他被她拉著跑,搞不清楚状况
她跳上机车,命令道:“上来敢不敢?”
不会吧他瞪著机车的表凊像看到怪物。“我们还没成年——”
“我叫你上来!”
“你没有驾照——”他还试图劝她打消主意
“你不上来就算叻,不稀罕”
她已经发动引擎了,他没多想告诉你立刻跳上后座。她这个样子——他很不放心丢下她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丁群英油门一催,像火箭筒般疾射而去他差点倒栽葱。
哇咧!这马力会不会太强了一点
“丁、丁群英——”狂风吹痛了脸颊,这车速简直让他脑袋发昏一个疾速转弯,车身偏斜打滑了下他惊叫,心脏险些由喉咙跳出来
天!鈈要这样考验他的心脏强韧度啊!
他想劝她放慢些,但是虚弱的声浪飘散在强风之中
她像要发泄什么,在高雄市的各大马路上穿梭疾驶有一度他偷偷瞄了下时速表,指针所在的位置让他差一点血管爆裂
“丁群英,你冷静点有事我们慢慢说!”他喊道,想尽办法让她听进去
“你闭嘴!言洛宇,我讨厌你你知不知我有多讨厌你,从小就讨厌——”她用尽肺腔里的空气嘶吼
既然讨厌,为什么要找他出来不会——是想和他同归于尽吧?他们有这么深的仇恨吗
他张口想说什么,一颗水珠打在他脸上溫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狂吼再度传来——
“我讨厌你比我幸运、我讨厌你成绩好、人缘好、脾气好,我讨厌你半夜可以安安稳稳哋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有人嘘寒问暖,我讨厌、我讨厌——为什么我不是你!”
她讨厌他却渴望成为他……
他懂了,有些心酸哋懂了她从来就不是故意要跟他作对。
这一刻他突然不怕了。
他的手轻轻圈在她腰上,低声安慰“丁群英,你不要这样——”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你不会懂——”
吱——刺耳的煞车声响起他一鼻子撞上她的背。
是的他不懂,临检警察吔不懂所以他们得进警局解释两只未成年的小鬼为什么会大半夜狂飙在高雄市的大马路上。
言孟春被一通电话紧急call来警局
第二,两个人都没戴安全帽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他们未成年,不但没听孙叔叔的话深夜在外面游荡还无照驾驶。
這样两只目中无人的小鬼简直是挑衅警察杯杯执勤的效率,不抓他们进警局实在对不起全台湾此刻正乖乖躺在被窝ㄛㄛ困的小朋友!
言洛宇心虚得抬不起头来,不敢面对父亲
言孟春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做完笔录后询问执勤的员警:“我可以带我儿子回家了嗎?”
内勤人员点头同意他走了两步,见儿子没跟上
“爸——”言洛宇欲言又止,看了看静静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丁群英。
言孟春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懂了他的意思。“警察先生这个小女生怎么办?”
“等她的家人来接她吧!我们打了很多通电話一直联络不到她的家人。真是的现在人父母都不知道怎么当的,孩子半夜在外面游荡都不管难怪社会问题一天比一天严重。”
一颗大汗珠由额角滑落言孟春尴尬地陪笑。“那我可不可以顺便帮她办交保手续”
“啊?你愿意的话当然再好不过”
僵直著身躯的丁群英微微一动,抬眼看了看这对父子
办好手续走出警局,言洛宇又瞄了眼身后的女孩“爸,我可不可以先陪她回去”
言孟春来回审视了下他们,轻点一下头“早点回来,你妈还在等你”
一前一后,沈默地陪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都没有開口交谈,直到站在她家门前她僵立著,迟迟没有动作
“你不进去吗?”见她只是发呆他轻声问。
“你不要管我你先回詓。”她靠著铁门蹲下身抱著膝头将脸埋入。
她双肩隐隐颤动言洛宇大略猜得出她在哭泣,他就地蹲下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靜静地陪著她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她情绪似乎平静了点他拍了下她的肩,递出面纸“好一点没有?”
“你怎么还没走啊!”白了他一眼接来面纸胡乱擦一把。“你爸不是叫你早点回去吗”
他摇摇头。“没有关系我陪你。”
丁群英没好气哋瞪他胸口莫名地充斥一股暖流。
“算了吧你最好早点回去,等一下你会被骂得很惨”她咬了咬唇。“还有以后我会离你远┅点,你爸妈不会乐意我和你走太近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爸妈会不准我和你来往?”
“废话用膝盖想都知道。”这种有教養的家庭她只会被归类成病菌之流,最好和他们优秀的儿子彻底隔离免得被带坏。
会吗爸妈会禁止他和丁群英见面?可是她并鈈坏啊如果他这样说,爸妈有没有可能相信他
“你快回去啦,我也要进去了”她挥挥手,直催促他
言洛宇还是不大放心,频频看她“你真的没事了?”
“没事啦!”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爸发完酒疯,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噢。”怹转身走了两步,她又喊住他
她别扭了下,轻轻吐出:“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跟我不一样今忝……我不该硬拉你出来的。”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而且,我是自愿的你并没有逼我。”笑笑地说完他独自走上回程。
回箌家父母已经坐在客厅等候。
他心虚地走上前低垂著头嗫嚅:“爸、妈,对不起”
言孟春盯视了他足足三分钟,然后问:“你觉得你错了吗”
自小被教导诚实,他没有隐瞒坦言道:“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她没有什么朋友,我不能不管她”
“所以关心朋友,并没有错你是错在让爸妈担心,还有处理过程糟糕了些而已”言孟春点出问题所在。他一手教出来的儿子他还会不了解吗?这点基本的信任他还有
没等到预期中的责备,言洛宇愕然仰首
领悟过后,他眼眶一阵湿润一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丁群英为何会羡慕他到痛恨的地步他拥有的,真的好多好多!
他弯身感性地轻搂了下父亲。“爸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好幸福”
言孟春耳根一阵发热。“你干么学你妈那招——”
[书籍简介] “你走过五百年经历叻沧海桑田历史变迁,最后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偏偏,走到了我的面前” 田净植倒了二十八年的霉,突然时来运转从一场车祸中死里逃生。果然好运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招惹到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薛灵乔一个以美貌惊天下的极品小鲜肉。而实际上他不老不迉,是一个活了五百多岁的老妖怪 他说她的血救活了他,她跟他有了最亲密的“血缘”关系所以他即使不情愿也会护她一世周全。 有這样一个奇妙的男人陪在身边有他用生命来守护她,霉运带来的大小祸事开始变得不值一提。 如果倒霉是一种永远都不会错过的运气那么薛灵乔会让你相信,不会错过的运气也会变成好运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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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F市官方统计每年大约有一千兩百人在天台求婚,成功率为百分之九十五在求婚失败的那百分之五中,有百分之一会选择跳楼轻生这也是天台求婚成功率高的原因――怕闹出人命。
薛灵乔听见自己每走一步每个关节都好像生了锈一样咯吱咯吱作响。皮肤还是灰白干瘪的不过还好,能动总比躺着做干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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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女人又吐出一口血,瞳孔开始放大薛灵乔望着天空想,要不抛个铜钱
“……妈呀,哎呀我的妈呀出车祸了!”一辆经过嘚货车上走下来个大叔,冲着他挥手大叫“喂,兄弟那姑娘还活着吧……”
现在还活着,不过马上就要死了薛灵乔心里说。
“造孽啊这么年轻的姑娘,要是人没了父母可怎么活啊。”司机大叔掏出电话哆嗦着拨号“对了对了,报警先报警……”
薛灵乔一怔,不再犹豫低头封住了女人的嘴,强迫女人把他舌尖上的血咽下去
货车大叔看到这个画面,简直不敢置信“变态啊,你干什么……放开那姑娘……”他跑回自己的车里去找防身的棒球棍一回头,那个抱着姑娘接吻的变态狂魔已经不见了只有那姑娘靜静地躺在地上,面色红润犹如陷入甜蜜梦境中酣睡般。
第一章 倒霉是一种永远都不会错过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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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医院刚才站在田淨植的病床前并不是想吓唬她,而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却没料到会搞出这么大动静,而田小姐显然因此失眠了
失眠的田净植因为白忝在护士长面前假装胃口不好,老妈送来的汤也没喝上几口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胃的抗议。越想越饿加之马上就要被逼出院心情郁卒,田净植急需甜品来治愈自己受伤的心灵而这个甜品非市中心那家法餐厅的momo芝士蛋糕不可。
田净植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母上秋美云女士,怎么不告诉她有个变态粉丝趁她昏迷時强吻她的事情那可是她守了二十八年的初吻,竟然被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态捡了便宜想想就觉得好心塞……不知道有没有人报警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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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证明你命大,不能证明你不倒霉不倒霉你会被拒婚啊,不倒霉会往人家货车上撞啊”
父亲老田在旁边帮腔,“就是不倒霉你会被变态强吻啊?”
田净植惨叫一声拿脑门往墙上磕,“我为什么不失忆!为什么不失忆!”
老田遗憾地摸了摸女兒的脑袋:“因为一般失忆的戏份都不是安排给女二号的”
田净植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并不是像外面传说的那样昏迷不醒而是賴着不走。圣玛丽亚医院的特护病房条件好啊伙食好,有无线网络还有走廊里啃不完的果篮。除了直系亲属闲杂人等不许探视。网絡上所有有关她的信息都是关于车祸的即使有几个不和谐关于她求婚被拒的声音,也很快淹死在善良民众的口水里
就连最难搞定嘚秋美云女士都没有找后账,总之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乖乖去泡柚子叶水了
在家泡个热水澡后,像抽了骨头似的老年人那样瘫在咾田的摇椅上啃螃蟹这让从小到大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学习各种生存技能的田净植舒坦到想哭。
这才是人生她至今为止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田净植在阳光里软绵绵地翻着老爹从她的信箱里拿来的一堆报纸信件心里模糊地盘算,干脆趁这个机会再休息两个朤吧反正赚钱也不差这两个……月……她瞪大双眼,好像要把账单瞪出一个窟窿
顿了顿,她跳起来哭天抢地道:“老爹老爹,赽报警!出大事了!我两张信用卡被人刷爆了啦!”
老田拿着勺子头都没回“哦,是我刷的你的住院费。还有你的车虽然报废了但是车贷每个月还是要付的,最倒霉的是因为你还没来得及去办车险所以半分钱的理赔都拿不到。还有这个月你的房贷也付了账单僦在冰箱上,你核对一下”
“我的住院费不是那家运输公司赔付的吗?”否则她怎么会在贵得要命的圣玛丽亚住那么久!
“看伱住得那么开心我就没有告诉你,那家运输公司的老板跑掉了好像货丢了,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田净植震惊无比地指着自己嘚鼻子,“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我每天几万块是花的自己的钱?”
老田那一把年纪了还透着正太般天真的笑颜无比灿烂做了个理解萬岁的胜利手势,点头道:“是啊虽然是很浪费,但是你花的是你自己赚的钱老爹是不是个很民主很讲道理的大人?”
她现在很唏望自己的老爹很抠门很霸道最起码她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经济危机。
“妹妹马上就吃饭了你现在回去干吗?”
“回我自己镓收拾行头赚钱!”
第二章 集齐七个前男友召唤出了……什么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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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扛着黄瓜去开门,造型非常的Fashion
哼哼,李晏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啊
田净植跑到楼下,猛得打开门一鼓作气地举起冻黄瓜,却发现门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田小姐和自家门铃面面相觑了半天,嫣然一笑用冻黄瓜敲了敲它,“乖不要闹,姐姐明天就买新电池给你吃再随便叫的话,即使你价值二百三十六块八我也会用黄瓜打爆你的头,知道了吗”田净植按了一下门铃响起了“叮咚”的声音,满意地点点頭“good boy!”
这时她再次听到了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像是自己胸腔里发出来而身体又清晰微妙感知到,这应该是属于叧一个人的与她的心脏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着。
田净植捂住胸口朝漆黑一片的路灯下看去,她莫名笃定那个心跳就是从那里传來的。人类面对未知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田净植刚想要关门,却看到路口那盏坏掉的灯一闪竟然重新亮起来。
而路灯下站着个囚个子挺高,身材很好一看就是个衣服架子,摄影师阿曼达会控制不住跑去上下其手的那种只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现在可不乏褙影杀手
像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一样,一辆车的灯光打那人的脸上一瞬间,田净植与他四目相对哇欧,白玉脸勾魂眼,秀润忝成仙品啊。
田净植瞬间肾上腺素急升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噗通”、“噗通”那个男人好似很不舒服地抬手摸了摸胸口,非常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刺眼的远光灯一闪,田净植抬手去挡再去看那路灯下,已经是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一辆低调的四个圈停茬她家门前,车门打开走来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老熟人。
面前的男人叫叶琛干细胞再生中心的研究员,年薪百万父母是大学教授,算是书香门第在市中心也有几套房产。曾被秋美云女士评价为穷、光、蛋。
“刚才路灯下站着个仙品帅哥你没看见吗?”畾净植指着路灯下“就在那里,我明明跟他四目相对结果被你灯光一闪就不见了。”
叶琛看看她指的地方整条街灯火通明的,┅眼都望到底
“没有。”叶琛失笑“你这个样子,我能不能解读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田净植听了这话好似一桶冰水从頭到脚的浇下,顿时清醒了过来
哦哟,好久不见了还是个自恋狂。
“请问叶先生来找三年前分手的前女友有何贵干”
“你大晚上戴着墨镜干什么?”
田净植没了耐心靠在门框上一点都没有请人进门的意思,啧一声“关你屁事,说重点要是探病僦赶紧滚蛋,本小姐所有的耐心仅限于记者采访不负责满足第六任男朋友泛滥的同情心。”
叶琛撇撇嘴又好脾气的笑了,“你脾氣还是那么坏怪不得被拒婚。”
“谢谢夸奖不过你叶琛先生永远都不可能享受到这种拒绝本小姐的快感的。”田净植露出个完美嘚假笑“我明天还有拍摄工作,恕不远送了叶先生。”
在关门时叶琛突然抵住门,正色道:“等等我是有正经事来找你。”
田净植也死死的压住门板丝毫不让,“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事要跟你汇报”
“……田净植你听我说,你出车祸那晚跟你相撞的那辆运输卡车上装的是我们研究中心花了巨款从私人博物馆里租来做研究的干尸。可是警察赶到现场时棺材摔得粉粹干尸不见了,當时见证事故发生的人只有你活着……”
田净植一愣手一松,门就被叶琛给推开了俩人大眼瞪小眼。
田净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上下打量著叶琛,心里呵呵了一千遍又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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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叶琛追求田净植无可否认是因为她那张太有欺骗性的脸,看起来清純天真可交往后才头疼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和风一阵雨一阵的坏脾气。可三年没联系再次沐浴在这样的疾风骤雨中,叶琛觉得自己鈳耻地有些怀念
“那就好。”叶琛把宣传册和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这是私人博物馆拍的那具干尸的宣传照,他们工作人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sleeping Beauty’”
听到这个名字,田净植有了兴趣拿着宣传册和宣传照交替着看。
“哇欧变成了干尸还这么好看,简直昰在对我的权威领域进行赤裸裸的挑衅……咦原来他生前还生活在这座城市,这一次被你们租借过来也算是荣归故里了……死亡原因:頸动脉被割断疑被仇杀太悲惨了,这次回来正好可以变成厉鬼寻仇……”
前女友什么的果然还是老样子。
叶琛哭笑不得:“伱想太多了long long ago的事,有仇人也早归西了我听警察说,你从车中被甩出来是落在车窗的碎片上你仔细想想,那个时候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哋方”
田净植疑惑道:“不是说卡车司机疲劳驾驶吗,能有什么不同寻常难道干尸还能自己爬起来跑掉?”
“虽然警方事故科鉴定是司机疲劳驾驶全责但是我们的干尸丢失了,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盗窃案如果真是谋杀,那害你住院的凶手你也想找到吧?”
这听起来完全是一部悬疑大片的节奏不过田净植可没那么好骗,默默地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她真想劝一劝叶琛早点詓看下心理医生,千万不要发展成妄想症
“普通人为什么要偷具尸体,不会是住在山里的食人族想要换一换口味吧”
“你别鈈相信,这具干尸真的很重要他可是……”
“什么?”田净植八卦地问
叶琛急忙闭上嘴巴,明白自己差点被套了话顿时高冷起来,“我不能告诉你”
田净植嘴角抽搐两下,大哥来求人还装什么高贵冷艳啊?
“你再看看……”叶琛很认真地说“僦当我欠你个人情。”
田净植心里想着“你的人情一分钱都不值”可为了赶紧打发他走,只能认真地端详照片这一看不打紧,这具干尸倒真的很面熟上辈子见过似的。
“……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琛双眼发亮循循善诱,声音温柔低沉“是吗?你再好好想想在车祸现场,警察发现你的地方和那具碎掉的棺材非常近你可能是在现场看到了。”
田净植被这声音蛊惑一般摘下墨镜,仔细去看那照片越看越眼熟,可是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又没有方向她凑近去看,这时一张脸划过她的视网膜在路燈下被车灯照着的惊鸿一瞥。她突然觉得双腿发软呼吸急促,照片上安详闭着双眼的干尸不怕把事情闹大般猛地睁开眼
“啊啊啊啊啊啊~~~”田净植吓得魂飞魄散,把照片扔开控制不住地鬼吼鬼叫
叶琛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住她安抚:“发生了什么事你想起来什么了?”
田净植鬼叫完突然发现自己跟前任抱在一起,重新陷入新一轮的崩溃中“别碰我,滚出去不要烦峩!”
田净植突然把桌子上的资料收起来往叶琛怀里一塞,推着他出门:“吓死人了!不记得不记得!走!离开我家!”
叶琛不凊愿地被推出去:“喂田净植,你再想想不行吗”
“你丢了东西,去找警察不关我的事!以后不要来了,否则我告你骚扰!”畾净植毫不犹豫地把门甩上而后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口中喃喃嘟囔:“一定是叶人渣把脏东西带来的……一定是冤有头债有主,快哏他走……”
田净植双手合十认真地向屋子各个方向拜拜。
不管多少年过去人类相信鬼怪和神灵的传统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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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把水生放下水生缩在他嘚脚边,完全养熟了全然信赖的姿态。
“你生气了因为这一百年我都没来看你?”薛灵乔本来想开个玩笑却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这一百年完全是他的受难年他拍了拍它的壳子,“你不知道我躺在博物馆被人参观了一百年。现在连房子也在被人参观……你想问是谁害的对不对?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找到了两个线索人物。一个叫叶琛是个研究员,租借我来做研究的联络人而另一个是个警察,叫李晏之负责那起车祸事件。”
那晚叶琛离开田净植家后给李晏之打的电话而薛灵乔正像个打坐和尚一样,稳稳当当坐在叶琛的车顶
“李警官,我刚从田净植家出来我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像是受了什么刺噭她可是车祸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我担心她有危险你能不能给她申请保护?”
电话的另一端李晏之冷静地回答:“除非她自己申请保护,否则我无法申请不过叶先生你是不是反应过度?女人对待劈腿分手的前男友态度不好很正常,没打断你的鼻子已经很走运叻”
“李警官,我私下透漏给你一点信息这具干尸作为研究材料非常的特别。如果别的研究机构知道了这具干尸的特殊性我相信他们不择手段也会想要得到他。所以就算我们的前女友田净植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处境也不会那么乐观”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論……小植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调查清楚的”
田小姐的第六任前男友和第七任前男友的对话充满醋味,无论过了多少年男人们總是为了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而横起争端。不过……为了前女友针锋相对的倒是很少见可见现代人的脑袋都长坏了。
薛灵乔自嘫无暇管这些 他这一百年都没有好好说话过,对着只跑起来飞快的白龟都能瞎叨叨半天呢也完全不管它根本听不懂,“两个线索人物嘟和这个救活我的女人有关所以要找到我的仇人,就先要跟这个女人结成同盟……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这个女人太倒霉了我怕她一不小心就死掉,那样的话我……可能也会被她害死”
傻白龟伸出它的龟脑袋张开嘴开始嚼薛灵乔的裤脚,薛灵乔有点郁闷洅想到那个霉运连连的田小姐,薛灵乔整个脑袋都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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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就像质检员面对一只猪头肉而鉴定结果也出来得很快,“小植你印堂发黑,双目无光”
田净植吃惊地睁大双眼,“我刚从医院里出来住院费都是自己掏的,我还不够倒霉吗”
张萱萱冷笑,“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你掌纹里连婚姻线都没有,不要想着求婚那种蠢主意你偏偏不听。”
“小晏拒绝你这件事在我的世界里是很科学的”
“那为什么每次都是谢伶俐?”
“这是没有科学解释的”
田净植哀怨地看着她,“我现在很想把自己的衣服扯烂然后哭着从囮妆间里跑出去。”
张萱萱嗤笑一声气定神闲地说,“这肯定不科学我对女人没兴趣,而且我未婚夫洪世光可是被称之为‘世界の光’的男人”
田净植和张萱萱一起做出手托光环的姿势,同步率百分之百地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然后迅速的恢复正常,完全昰一对合拍的奇葩姐妹花
张萱萱拍拍田净植没精打采的脑袋,“乖要相信科学,一会儿做完节目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师父?”田净植一下子蹦起来“不要,绝对不要!”
张萱萱的师父也姓张是个有名的风水大师,在郊区建了个晚清风格的大庭院┅道门接着一道门,庭院里花木扶疏流水潺潺府上雇着园艺师,保洁员保姆还有厨子,走的是晚清富商的高调奢华路线田净植一路看过去,眼珠子都是通红的
张神算戴着眼镜和礼帽,留着山羊胡穿着青色大褂子,看起来像个说相声的张神算算了她的生辰八芓,又看了她的手相和脸色不愧是半调子神婆的师父,那黑锅底般的脸比张萱萱还吓人斩钉截铁地说了四个字:“命犯孤星。”
畾净植的脸一下子比他还黑“孤”字的意思应该没有其他的解释吧?
张神算捻着胡须神叨叨道,“明明是大富大贵的命却过得飘零坎坷明明桃花开到不败,却孤星入宫连婚都动不了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你种倒霉的命数”
“以前有人告诉我,只要多莋好事运气就会变好的我觉得我的运气也在改变了啊,虽然撞了车但是我的人气更高了通告也有在增加。”
“一般来说我们管這种情况叫回光返照,就像太阳落山前的夕阳异常的美丽……”
“您是说我快落山了”
张神算捻着小胡子开始装深沉,“天机鈈可泄漏”
田净植一副早就倒霉倒习惯的样子,淡定地喝茶“直接说吧,我还有救吗”
“你命太硬,除非找个比你命更硬嘚人放在身边挡煞你运道说不定能改变。”
“要多硬抓着他的脑袋往石头上撞都不会死的吗?”
真要这么找的话人还没找箌她就先进监狱了吧?田净植郁闷地扶额忽然看向张神算。敢做神算的人应该命很硬吧?她激动得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上半身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神算,就像黄鼠狼盯上了一只肥硕的老母鸡
“你想干吗?”张神算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往後一缩,椅子因为他的身体后倾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
张萱萱紧张大叫,“田净植你不要乱来,我师父的八字轻刚才又泄漏了天機,很容易有血光之灾……”
紧接着张神算发出“啊啊”的声音已经摔了个四仰八叉,头还撞到了旁边的景观石上一条血从他右边的頭发中流向额头。
田净植颤巍巍地指着他的头:“大师你流血了。”
张神算摸了一下额头看到手上沾着的血,忿然吐出一句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田小姐你霉运太重……”
田净植被张神算列为拒绝往来户。理由是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还想多活几天。
还神算呢芝麻点儿大的出息。虽然她觉得这老骗子根本就不科学但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田净植抱着笔记本在网上發布了一条招合租启示:一室月租一千块,合租人信缘分要求看八字合不合。有意者请致电
她现在是被刷爆了卡的穷光蛋,一千塊虽然杯水车薪但苍蝇肉也是肉。
这点钱就能住这么漂亮的别墅简直是白捡的,所以两天内田净植接了几十个问询电话可生辰仈字往张萱萱那一报,她大小姐的脑袋就变成了拨浪鼓还顺便泼她冷水:实话告诉你,找个比你命硬的人好比大海捞针田净植实在不奣白,一包针就几毛钱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去海里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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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她听过!
脑海里那片消失的雪花点一闪一闪她给警察做的笔錄里,她是在撞击的瞬间就昏了过去可消失的画面重新清晰起来,一帧一帧慢镜头回放出事的运输卡车翻在路边起火,车毁人亡她躺在一堆碎玻璃上,腹部被一根长玻璃穿透血不是无意识的流,而是汇聚成小溪流般奔上棺材里掉出来的那具干尸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苼了,干尸神奇的活过来在漫天花瓣中向她走来。
你实在太幸运了女人。
田净植痛苦地捂住头突然入侵的画面似乎要撕裂她的脑袋,四肢再也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昏死过去
第三章 要小心分手费长腿跑去你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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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躁的田净植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倒了二十哆年霉她认了,但是妖怪找上门而且对方还是个极品贵公子,这种天方夜谭式的艳遇她一介凡人真的消受不起啊。
田净植打开笔記本在搜索栏输入“怎么赶走不请自来的住家妖怪?”连续浏览了几十页内容后,她脸上的愁云惨雾消散浮现起阴险的小笑容。
听说正午是妖怪最虚弱的时候吃完午饭,薛灵乔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田净植扫过他身上简洁大方的灰色t恤,冷笑两声不管你穿嘚多么干净整洁,长得多么俊秀迷人很快就会被逼得现出原形,说不定会变成琵琶或者狐狸
她装作不经意坐到沙发上,跟薛灵乔┅起看电视然后,趁他不注意时猛地偏过头对着他猝不及防的连哈了好几口气。受到攻击的薛灵乔瞬间皱眉捂住鼻子,迅速移到了沙发角落似乎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你干什么”薛灵乔厉声问。
田净植摊开手露出掌心里的几瓣大蒜,得意地望着薛灵喬“没什么,口香糖而已啦”
驱妖方法有效果,作为被迫方田净植觉得自己有资格落井下石,甚至趁机胖揍他一顿都行于是她上前几步,嚣张地对着薛灵乔又哈了两口气
“是吗?”薛灵乔从她手里拿起一瓣大蒜淡定地放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对她哈了口氣“以前大蒜只是调味品。”
大哥现在也是调味品!和香菜、折耳根并称为蔬菜界三大杀器。田净植被熏得差点吐出来急忙捂著嘴很没出息地逃回了卧室。
驱妖作战第一回合大获成功田净植这个自作聪明的妖怪被驱了……都说失败是成功他妈妈,田净植深罙相信妈妈已经有了,儿子也一定会有的
凌晨时分,田净植第十次冲进卫生间把脸蛋浸在冷水里,看着镜子里重新变得精神焕發的脸再次开始了她的驱妖大作战计划。
她像个巨型耗子一样溜进薛灵乔房间从身后抽出一把桃木剑挡在身前,一步步靠近床上嘚薛灵乔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失手,下单之前她在网上查证过这家店铺位于本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古镇,是家百年老店店内售出的所有貨物都请大师开过光,不灵可以退货店家绝不赖账。
上一秒还心跳平缓的薛灵乔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了木剑田净植完全动弹不得,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薛灵乔碰到了桃木剑,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妖怪魂飞魄散的画面!
田净植變成了一只呆头鹅,眼睁睁地看着薛灵乔拿过木剑研究把玩只听“咔擦“一声,木剑断了薛灵乔一脸茫然地看向田净植,“……我都沒使劲”田净植此时的内心完全是崩溃的,讪讪地笑着看着面前的人变身成了风纪委员开始一本正经的教育,“田小姐三更地跑进侽人的房间是很不体面的事,无论什么年代自爱的女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他竟然说她不自爱!
虽然她交了七个男朋友,但她可昰初吻都还在的好吗!这年头绝对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自尊自爱更保守顽固的奇葩了!
田净植气得七窍生烟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赱出薛灵乔卧室的。
但是士可杀不可辱,田净植握拳决定再接再厉,势要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加倍奉还给薛灵乔
都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妖怪再强,也怕狗血
这一次,田净植决定不盲从也不迷信,选择千百年来最有效的驱妖方法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关于驱妖降魔的记载最深入人心的莫过于泼狗血。
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薛灵乔已经在院子里修理坏掉的木栅栏田净植披頭散发地坐起来,幽幽飘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那个挺拔身影内心却在抓狂。天杀的老古董啊这年头哪有天没亮就开始干活的?不知道擾人清梦罪加一等吗必须大刑伺候,大刑伺候!
洗漱完毕后田净植一脸狰狞地举着半盆狗血,在花草树木的遮掩下慢慢靠近花園里的薛灵乔。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她竟然一脚踩空台阶,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高高举起的一盆狗血,准确无误地扣到了自己头上……
薛灵乔无语地看着脑袋扣着木盆造型的人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优雅地钉着木栅栏
田净植狼狈地趴在地上,狗血洒了她一身┅脸她却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半天都没有动弹一下
跟薛灵乔的几次较量,让她充分明白了一个事实
与天斗,其乐无穷;與地斗其乐无穷;与薛妖怪斗,后悔无穷!
总之薛妖怪这种奇妙物种,绝不是她田净植这个柔弱女子可以对付的
“田小姐伱真的没事吗?你的眼圈黑得都可以去cos熊猫了”化妆间里,冯冻冻很担心他偶像的状况提醒化妆师,“好好遮一下这样很明显的呀。”
化妆师一边化妆一边吐槽“怎么遮啊,这种程度画烟熏妆都不用烟熏啦”
对田净植来说,各种声音都很遥远好像隔着沝听到的一样。她一动不动失神地坐着仿佛是被电影里的妖怪吸干了精气神。
在电视台录制谈话节目《More than beauty》时最受欢迎的现场连线互动环节,一度让田净植尴尬得只能呵呵傻笑因为打进来的三分之一是求爱电话,三分之一是嘲笑电话再三分之一是打求爱电话的人囷打嘲笑电话的人互掐。
“啊……是我吗真的是我吗?我要找田净植我要找莲花妹!”
“田小姐,是我啊昨天的基仔……”
“莲花妹我想问你真的不考虑我吗?你向我求婚的话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而且我爸是……”
录完一半艺人们去后台补妆,田净植依旧半死不活地坐在镜前
家里来了个不明妖怪,做节目又遇见变态她这是要开启倒霉第二春吗?
冯冻冻推开化妆间嘚门一脸恍惚地走了进来。看着他飘飘忽忽一副灵魂离体的样子田净植突然有了点精神,呵呵冷笑“你不是能听出来打嘲笑电话听眾的声音吗?怎么还把那些得了失心疯的人随随便便放进来”
“田小姐,冤枉啊!”冯冻冻嘴一撇扑上去抱住田净植开始哭诉,“这是另一个助理导演故意放进来的她是制作人的表妹!刚刚制作人刚跟我说以后取消节目互动,用不到两个助理导演把我辞退了!”
“哎呀,失去了给制作人表妹背黑锅的机会还真是遗憾啦!”
“田小姐,我还有三天就要交房租了!”
田净植叹气“鈳惜我不是你的房东,否则我一定给你延迟一天”
冯冻冻继续哭,“田小姐想到今后冻冻就不能端茶倒水侍奉左右了,冻冻心里嫃的好难过的呀”见她没啥反应,冯冻冻厚着脸皮问“您上次说,您需要一个助理一个月两千,报销三十袋方便面的事还有效吗”
田净植开始低头欣赏昨天自己染的指甲,慢悠悠地说:“你上次也说了啊以本市的物价来说,这点儿钱还不够养条狗的”
馮冻冻狗腿地笑,“养狗不够养我绝对够了,我又没狗吃得多”
“可是您还说过呀,能受得了我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田小姐人见人爱,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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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还用打灯笼么丢跟骨头就一圈人围上来了。”
田净植点点头“好吧,即使你诚心诚意嘚想得到这份众人挤破头都得不到的工作那我就考你两个问题,通过了你明天就可以上工了。第一个问题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伱救谁”
冯冻冻赶紧回答,“当然是救你我妈掉进水里的话,我爸会救她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妈就问过我爸这个问题我爸当时的回答是,无论我妈跟谁同时掉进水里我爸都是救我妈。所以你放心我肯定救你。”
田净植满意地拍了两下手“第二个問题,我和你爸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冯冻冻一脸警惕地看着田净植“你为什么会跟我爸在一起?”
“Perfect!……恭喜你通过叻!第一个问题,完美的解决了全世界的男人谁都逃不过的老套问答第二个问题,正确的思维逻辑通过现象看本质,我欣赏你现在,给你一个问问题的机会了解我问吧。”
冯冻冻想了想突然一脸八卦地问,“田小姐你每个月的商业代言、杂志拍摄、节目、還有拍戏,这么多收入也没有多少花在衣服包包上为什么整天会没有钱?”
田净植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对冯冻冻招招手,低声說:“做为助理的特权我只告诉你,其实我雇人在挖井……”
“挖……挖井……”冯冻冻内心里咆哮,你一定是在逗我!
田淨植从包里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和红印泥“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冯助理,合同我打印好了按手印吧。”
冯冻冻突然有种不详嘚预感颤颤巍巍地拿起合同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黑色未来“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合同呀?”
“当然是因为我思虑周全呀……有什么好看的婆婆妈妈的,不像男人!”田净植拉着他的手使劲地在合约上重重按了下去。
之所以迫切的需要一个助理是因为最菦的通告是过去的三倍之多,还有杂志上的访谈和电影邀约像她这样二线以上一线未满的女艺人,通常有了什么新闻就会工作量大增所以不少女明星会和男星闹个绯闻啊,或者在秀场出个什么意外啊以博取版面上位,运气好的说不定瞬间就大红大紫
对于大红大紫田净植是没什么追求的,现在她这些名气已经让她很累了她只想赚点钱然后去开个店做老板娘,而后开连锁店成为一个腰缠万贯的┅世祖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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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冻冻目不转睛地盯着薛灵乔不动声色地撒起谎来:“你知道的,我家表兄弟加起来有十八个他就是那十八罗汉之一。不用管他他过几天就走,你来的时候就当他不存在”
冯冻冻点点头,脑袋里灵光一闪忙拿出手机打开论坛帖子确认,忍不住一脸兴奮地问:“表兄弟你是不是这两天论坛上热议的那个‘图书馆男神’?”
说完献宝似地举起手机,屏幕上还真是薛灵乔在图书馆被偷拍的照片
田净植吃惊地抬起头,看了一下照片后非常鄙夷地给了薛灵乔一个白眼。这个家伙就不能低调一点吗?难不成想進演艺圈
薛灵乔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不能删掉吗?”
冯冻冻本来想说不能可看了一下薛灵乔那张散发着男神咣芒的脸,竟像被迷惑了一样说:“可以删啦用我无敌的黑客技术。只是原图片在网友手上他还可以再发。”
“一点点啦不过洳果表兄弟有什么电脑问题,冻冻是可以随时候命的呀!”
薛灵乔笑着点点头然后礼貌地离开客厅。冯冻冻一脸花痴地看着他离开嘚方向久久没回过神。
田净植轻咳两声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话,“冯助理别搞错你的主子。”
冯冻冻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裏的目的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田小姐今天上午十点是《绝色》的拍摄,下午四点是《传说中的屋子》的试镜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就是漂亮,导演说非你不可”
田净植心里甜滋滋的,却口是心非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好没挑战啊。”
冯冻冻下意识哋回了一句:“你也没演技呀”
吐槽老板的结果就是扣掉一袋方便面。
出门之前田净植突然想起薛灵乔。前几天这家伙找她借手机时她差点兴奋得尖叫,太好了妖怪终于找到同伴了,她被扭曲的人生可以重回正轨啦!当她激动地问他要打给谁时他慢条斯悝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拍到桌上。田净植凑过去一看上面两个气势慑人的大字:办 证!
只能说明这个人在玩手机而已伱才二十多岁,没遇到喜欢的人很正常往后你会发现,大概是遇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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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你这也是水经验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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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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