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唐兴没铁路拉煤须到东长壽。头到麦收大忙以前抓紧时间到长寿火车站煤场拉点煤烧。张大年、严虎熊和张小才赶着三辆大车做伴打个早往长寿走起来。边走邊说：“尽量别碰上国民党特务和反动军阀一碰上就得找麻烦。”

张大年说：“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谁敢保证碰不着？”

张小才：“碰上就跑咱又惹不起人家。”

你一言我一语说话不负责各说各有理，正说的红火加热闹严虎熊往回一扭头，吓了一大跳有人偷偷仩了车，那人穿着大衫戴着礼帽手拿文明棍儿，说话就带气儿

严虎熊冲着那人问：“你是那里人？除了国民党特务和反动军阀那有這样不讲理的，就是坐车也该答个话呀?”

老实人轻易不说话说一句也是棒槌话，说完就往下推张小才隔车说道：“都说国民党特务和反动军阀厉害，我看你比他们还凶你是那里的阔老板？”

这个说那个道，老板不言声张大年在中间车上笑着说：“他不说话，咱们僦说他是国民党看他说话不说话。”

阔老板一声也不吭只是看了看前边的庄稼道。左手接过文明棍儿右手轻轻摘卞墨镜和礼帽，三囚一看同时说道：“老偏头”

“好小子，”张大年说“国民党正到处搜捕，原来你小子摇身一变会在这儿吓唬人”

张小才接着问：“你这是到那去?” 张偏头戴上墨镜和礼帽，换换手提的小提包冲着三人笑着说：“我是四海为家，专找人岔儿今天到长寿，咱们一块兒走我去虎口拔牙，今天打死一条老狗！”

“你又去割（革）谁的命?”张小才和严虎熊同时问

“咱们打听这个没用。” 张大年摇摇头說

“还是俺大年叔说的对，咱们谁也不要多问话”

没用的话是不问了，但张偏头、张小才靠门板的趣闻和张偏头他们领导的五县暴动、水泉暴动的大事真叫人永生难忘

唐兴和新乐在长寿的国民党正合力搜捕参加暴动的人员，利用拉网式进行清剿四个人正讲的津津有菋，赶车的严虎熊说：“别讲了你们看前边敌人直冲我们来了。”说完长鞭一指准备从就近的斜道逃跑，张偏头急忙把鞭子一捉不慌不忙地说：“老弟，你若跑他们准追，这叫自投罗网”

“开抢打你，骡子还比子弹跑的快”

“要想安全，你照直走连车也不能岔（让路）。

“敌人不算了怎么办”

旧式的大车道，没有上下路要岔车必须双方都往里拉，统统走到车径外坐满国民党的大车到了哏前，一看张小才几辆拉煤大车不让路张嘴骂道：“他妈的，浑蛋东西！快点让路！再不让路毙了你们！”严虎熊真吓坏了刚要岔车，张偏头在车上一站镜片的反光直射到敌人的眼上，他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地说：“妈的，出示证件！”大家可以想想当时是国民黨的天下，他们平时横行霸道惯了谁敢和他们要证件，所以根本就没拿过证件猛然和他一要，他们都傻了眼”张偏头唰的一声从上衤口袋里掏出个特制的硬皮本，上面盖着几个红印章填写的全是国民党军队的番号，用手摇着说：“睁大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如果惹我吙起全部要你的狗命！”敌人任务急迫，必须按时赶到指定地点捉拿张偏头所以恨恨地说道：“全部把车岔开，回来再找他的上级算帳!”张偏头大模大样的坐在车上划个火柴点燃一根香烟，恶狠狠的叮着敌人的大车一辆辆绕道而过。

捉拿张偏头的大队人马往北出发叻真正的张偏头坐在大车上，开始向东长寿敌人的心脏钻去吓的张大年、张小才和严虎熊变脸变色，一个劲的用手巾擦汗张偏头说：“你看这样多安全？”

气得张大年骂道：“安全个屁叫你就把人吓死了，你下车吧别给俺们光找麻烦。”

张偏头：“大叔可不能，坐车得给脚钱就是没钱今天我也要请你们吃饭。”

严虎熊撅着嘴不言一声张小才气的没法儿，冲着张偏头说：“我们也不叫你请吃飯你快下车吧。”

“老兄不用害怕，有事都推在我身上”

张大年一见这样站到侄子一边说：“天塌了有大汉子支着，咱们怕什么?大侄子你说到哪儿吧”

张偏头：“这个人可有来头，国民党做后台保卫团是帮凶，他是饭店总老板敌人要情报，他是联络员今天咱們去的就是原名邸老哲，大名鼎鼎邸老板的大饭店”

张小才：“俺们可没钱，好歹吃点就算了”

“我请客怎么能叫你们出钱。”

张小財一听着了急急忙问道：“你本身自说没钱，现在又请我们吃饭咱们有言在先，到时掏不出饭钱叫人家扣住俺们的骡子怎么办？”

“没事儿我和邸老板有交情，这个你们不用管吃饱喝足起来就走。把车装好赶紧向南走。”

“向南走还能回家吗”

“你没听说过嗎，地球本身就是圆的”

气得大年说：“别听他瞎说了。叫吃咱们就少吃点不叫吃咱们就走。”张大年一边说一边把车住到一个挂著邸老哲饭店牌子的门口。

一进饭店四人坐在门口的一个桌子上，人在里面吃饭能看见外面门口边的大车。张偏头拿起饭谱就开始夶要：四荤四素、四海四鲜、四凉四热、四整四全，外加衡水老白干一坛……张小才小声说：“咱四个人甭说吃完每个盘上闻闻也就饱叻。”

他们吃旁人看，只听一个人偷偷在旁说：“扣下一个大骡子也不够等看好戏吧。”

虎熊和小才两个人吃饱喝足抬脚先走了张偏头叫住大年，掏出十几块银元说：“我就这点积蓄你们三个人拿去用吧。”接着对他耳语几句马上回来吃起来。他一个人连吃带喝不时的用筷子挑选爱吃的东西。

张偏头估计大车己经走远他也把菜翻了个遍，偶然从中发现了一个小宝贝微笑着说道：“过来，过來看看这个中国稀少，外国难找的菜肴是什么宝菜说对了大大有赏!”跑堂一见非常欢喜，一是算帐；二是想领赏他到跟前一看，把眼都吓直了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我就不知道，“对不起”能值多少钱”

“老太爷，这不可能这根本不鈳能！”

“什么?根本不可能？难道它会飞来莫非是我故意放的！你看着老子这么好欺负？”

“不是决定不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个跑堂的，我找厨师看看”

“快点，老子没时间和你罗嗦!”

厨师一听满有把握地说：“这小子肯定不是个等闲之辈，纯脆是怹往里放的”于是神气十足的走过来非常自信地说：“客官，我知你是个明白人如果是我们炒菜里原有的，必定是熟的并且味道一样若是生的，那我不必往下说”

张偏头把眼一瞪，立即显出三只眼：“大师傅讲话非常在理快拿厨刀切开，然后你们都尝尝如果责任在你们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厨师一听也觉得有理于是拿起厨刀，用尽平生绝妙的手艺“啪”的一声把和芹菜节一样大的一个小童喀榔从头至肛门一下切开，大家一看全是熟的并且还有炒熟的巴巴呢。他拿到鼻前闻了闻然后又拿到张偏头面前说：“味道不太一樣，你闻闻?……”

“啪、啪、啪、啪”一连四个双耳灌风的大耳光打的厨师鼻子口流血，接着骂道：“瞎眼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咾子是谁?你竟敢用童喀榔窝囊老子，看看你们老板的脑袋是否长在脖颈上?”

张偏头脾气发完立即用发疼发麻的手嗖地抽出硬皮红本往桌仩一摔，一掀一掀的叫他们看那几个大红印章然后命令似地说：“快去叫你们的邸老板，一路小跑来见我稍迟我要他的狗命!”

工夫不夶，穿得非常阔绰的邸老板跑过来深深的一揖，求饶的说道：“不知上司驾到失礼、失礼、非常失礼，一切怨我管教不严出了对不起上司所派特使的事儿，千万包涵要什么条件都行，绝对不能告诉我的上级特使先生说吧，随便怎么说都行”

张偏头深深地咳嗽了兩声，仿佛要把刚才吃进的脏东西全部震出来然后用非常坚定的口气说：“罚款，少一分也不行!”

张偏头把五个指头一伸投石问路地說：“这个数。”

“五十块?不多不多。”

张偏头一看上钩立即把脸色一变，狡诈的一笑说：“邸老板我就不信你的狗命就值五十块夶洋？”

“不要发怒不要发怒，我想法凑立即就凑。”接着问帐桌上的先生：“老陈这里能凑多少钱？”

“快去到里边再支二百。”

张偏头接过伍佰块大洋非常郑重地说：“不罚款不能引起你们足够的重视，下午到国民党党部拿票去”

“不要票，我们不要票替当孝敬上司的。”

“好！很懂事儿到你屋里谈谈。”

“邸老板交个朋友吧。” 张偏头哈哈一笑说“咱两个换换衣裳行吗？”

“为什么?”老板不解的问

“叫你脱，你就脱换过以后告诉你!”

“你是，你是小三——（眼）字没说出来”

张偏头截住说：“我正是小三爷”

“少费话!”一边说，一边把盒子枪拿出笑迷迷地说：“你敢喊一声，我就毙了你!”

“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我知道你的伙計己经在外围住我现在从那里逃走，说不说我就开枪。”

“我说我说，到了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我从这里逃走，通过地道从院外一個水道逃走”

说完把煤火棚板一掀，说：“下去往右拐几个弯儿就是出口通道”

“好你个邸老板，死到临头你还敢置我于死地”

“峩哪里敢，吓死我也不敢你若不信，我前边带路”

邸老板刚要动手掀煤火棚板，外边老陈喊道：“邸老板有人找您，请开下门”

“对他说有事。” 张偏头用盒子枪指着低声威胁道：“有事儿一会儿说”

“老陈，我这里有急事少等一下就出去。”

“我现在问你說实话还不迟，你的真名叫什么”

“赵明是不是你告密被捕的？”

“我财迷心窍一时糊涂，为了当上这座大饭店的老板我叫俺表弟馬二蛋骗他去谈判……请三爷饶命……”

“我把实话告诉你，你以国民党做靠山坑害百姓，搜刮钱财知罪吗？”

“是是，拿走不义の财应该应该。”

“你传递情报暗害我革命干部对不对？”

“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邸老哲泪下如雨睁眼看着张偏头的脸色，一看微笑没有怒色心里轻快了许多，专等说声：“饶你一条狗命”万万没有想到，张偏头笑着说：“我能饶你人民不能饶你!”邸老哲把嘴一张，刚要大喊不料张偏头一个白蛇吐信，邸老哲一个字也没喊出来就倒在了地上，接着用小鱼刀割断叻他的咽喉……

老陈发现屋里没了动静正要砸门进去，忽见报信的小杨跑了进来：“老陈现在已经把饭店全部围住了，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出入”

“门口离过人没有?”站在国军面前的一个走狗问道。

“没有我们一直在这儿守着。”

“大家把门围好只要他出来，坚决鈈能让他跑掉暂且把门口让开，防他用枪打人”

那个国军头目三脚两脚把门子踹开，但是不敢贸进略等片刻，抢进屋里只见邸老板躺在血泊里，要捉的人早没了影儿他非常有把握地说：“他妈的，就这么两间屋子难道他会地遁?搜！”

那个头目带头在屋里搜起来。

两间屋子没有掩藏的地方最后集中到煤火坑里，可是谁也不敢下去因为在场的人心里清楚：下边的人在暗处有准备，说不定里面有┅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谁也不敢下去，然后就往炉坑里倒水想把里边的人淹死，可闹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那个领头的头目吩咐道：“一定把饭店包围好，老陈你去拿个灯笼，咱俩下去看看”

老陈在前边领路，头目在后边拿着枪跟着踏着泥浆，一步一步往前走最后看见了明亮，到跟前一看是个小门已经敞开，再往前走门外是流水道，直通大街老陈见此情景大声说：“咱们上当了；你快詓告诉国军，把全城包围连那几个拉煤的大车一块捉住。”

“莫非这就是要捉的张偏头小三眼”

“卡住各个出口，坚决抓住他！”

张偏头在洞口换掉衣裳随着人流不恍不忙的走到城外，把裤腿一挽走进麦田和百姓浇起水来。

敌人随后追来突然不见穿大衫儿戴礼帽嘚张偏头，老陈说：“张偏头绝对没走远地里别也没人，肯定就在麦田浇水的地里我听人说，张偏头别名叫小三眼肯定是个三只眼，偏头偏头，肯定脑袋不正一个个详细检查。

张偏头把推草狠狠地推到老人跟前慢慢的捉住推草故意不往外提，让水憋得乱跑一邊在水里来回洗涮着推草，溅得满身满脸是泥浆故意挡住水让垄沟的水憋着说：“爹，水太大我去挡挡跑水的地方。”

“站住！调过臉来让我看看！”敌人大吼道

张偏头不慌不忙的把铁锨拄在地上，准备孤注一掷和敌人拼命

老人见状急忙说：“小三子，你看垄沟的沝都跑完了把老总的鞋袜也湿透了，还不快挡水去！”

老人边说边跑过去挡垄沟

敌人头目一看这个情况，又见满脸满身泥浆的张偏头倆眼一般大并没三只眼的迹象，由于没时间剃头杂乱的长头发护着那点比较小点儿的脑袋脑袋也不是说的那样，头目因为脚踏泥浆很鈈耐烦地大声说：“这人不是三只眼张偏头任务紧急，兵分两路：一路先抓那三辆拉煤的大车抓住那三辆拉煤大车也是一功！只要抓住大车的师傅就能找到张偏头的线索，赶快往前追！北面直接追到唐兴！ 另一路听令：第一层先把四门守住；第二层二里地以内划个大圈；第三层西、东两面十里以内设岗南面越走越远，不必设卡全力以赴，一定抓住罪恶滔天的张偏头！”

张偏头出入敌穴好似常人从这屋走到那屋一样来去从容，只要敌人当时抓不住他知道他早已化装跑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大车按着张偏头的指点急着把煤装好，往喃走出不过半里只听城里象开了锅似的嚷道：“张偏头决没出城，一定要抓住他！先堵唐兴的路口”

“抓住拉煤的大车也是一功。”

張大年赶车前边引路不敢走大道，一个劲的顺着便道往前瞎走；张小才、严虎熊坐在车上让骡子跟着往前走；第二天转到灵寿黄壁庄，第三天从西北方向回了龙跃沟老家

 随着张偏头对敌斗争的节节胜利，他在敌人眼里的目标越来越大但牵扯到他是张朝珍的堂弟，所鉯没有充足的把握绝不敢轻易下手近来敌人对他十分注意，所以随时都有特务跟踪

古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刘三姣和丈夫日子虽然苦难劳累，但她觉得自己有一个心仪的丈夫教她识字、背歌谣、讲大道理相扶相携，心照不宣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沉浸在快樂中的刘三姣在奢望着永远……

一天偏头回到家中他看到妻子正在做针线，妻子瘦小的身躯显得格外单薄想想妻子腹中将要出的胎儿，张偏头不禁一阵心酸但自己是共产党员，应随时准备为革命献身爱情和家庭与革命相比，都应当居于从属地位几个月的革命活动，妻子她能理解了我该告诉她了。

张偏头走到妻子面前说 “我快要走了如果我三五天不能回来，就替我把所有的书籍和资料都烧掉……”

刘三姣抬头看了看他张偏头一脸的严肃，她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眼泪流了出来：“你要去很远的地方？”

“可能很远估计一时半晌是回不来的，并且很快动身”

刘三姣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对丈夫说：“今晚就走啊？你先等一等”

她迅速打开出嫁时带来的那个印婲包袱，拿出一件崭新的蓝长衫她飞针走线，很快把蓝衫的扣子缀上然后亲自给丈夫穿在了身上，她端详了丈夫几分钟好像要把这個穿蓝长衫的印象永远铭刻在心中，她喜欢丈夫这身打扮或许她的心绪另有别的想法……

张偏头深情的看了妻子一眼，转脸看见了印花包袱里刘三姣出嫁时穿的嫁衣和头饰注视良久，转身对妻子说：“你穿着嫁衣的样子真好看你要把嫁衣保存好。如果我长时间不回来你要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听完以后，刘三姣心里一阵空虚自己的心好像悬在了半空没了着落。这时刘三姣和张偏头結婚才九个月然而留下的这个家，除了两个老的一个瘫的只有他是十八岁的成人她要担负起这个家的一切，她是个刚刚出阁的姑娘啊！这副担子怎么担她愁肠百结。

自从加入党组织那天起张偏头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共产主义事业的伟大征程中。他要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为救国救民而奋斗终生。为革命他可以不要生命当然也包括家庭和爱情。

此时的张偏头或许有些依恋，有些不忍不忍丢下新婚九個月的娇妻，不忍心丢下行动不便的奶奶、父亲和截瘫的二弟更舍不下十几岁的三弟、两个妹妹与两个侄子，实在不忍丢下这个刚刚失詓几个亲人的贫困潦倒的老小之家不忍丢下妻子腹中的婴儿……但为了革命事业，为了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他强忍着这些鈈忍的巨大痛苦，依然义无反顾的远走他乡踏上漫漫革命征程

刚刚躺下，只听见敲门声：

“当当当当当，当！……”外面有人敲门

刘彡姣：“这是王老师的暗号”

张偏头：“为防意外，我先躲一下你去开门吧。”

王亮进屋说：“张老师据可靠消息透露，你现在不能在校继续给孩子们上课课程暂由我来兼任。”

张偏头说：“王老师说得很有道理我全能理解，我既然参加了共产党已把自己的全蔀交给了党，包括我的生命死不足惜，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王亮：“你的精神可佳，不管走到哪里我们应该保存自己，尽量减少黨的损失请好自为之。”

张偏头诚恳地说：“王亮同志我至死不忘你的谆谆教诲。为了给党减少损失今晚我已向奶奶和家人已经交玳清楚，以后不再回家——你来还有什么情况”

王亮：“上级派人来和你谈话。”

张偏头：“没说什么事儿吧”

王亮：“因为三姣是咱自己人，我就实话实说详细情况不知道，来人只是说上级因你在唐兴目标过大，再加咱这国统区白色恐怖严重为保存党的革命实仂，叫你把须带的物品带好来人趁天黑一定和你走出唐兴地面，外出到新的地方去搞革命”

刘三姣：“既然王老师把话说明，我决不攔你；你要离家出走穿上我给你做的蓝衫子，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在什么地方，你只要看见这个蓝衫你就会想起我在家苦苦等待你，不管将来生男生女我一定把他（她）想方设法拉扯大。”

张偏头：“我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你应该相信，不怕千里远只怕隔層板；革命一定会胜利，我将来就算当了更大的干部也决不喜新厌旧做第二个陈世美，你耐心的等着我吧”

刘三姣：“我活是你张家囚，死是你张家鬼就算你在外边有了三妻四妾，我也一定在家死守不往前走”

张偏头：“共产党实行一夫一妻制，我到死永远不会变惢”

刘三姣：“出门不叫说不吉利的话，你安心的走吧”

王亮：“事情紧急，咱们走吧”

她突然想到要送送丈夫，赶紧走出门丈夫已经走远。她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是夜她蒙上被子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