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旁边,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就靠远远了,为啥,以前平安夜我送她苹果,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就不要了

  雨是在午夜的时候悄悄的入侵这个安静的地方当我听见第一滴雨水拍击在屋檐上的塑料棚子发出声音之前,我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从窗帘缝隙漏进的几片暗咣。我猜测着这微微的暗光是从哪一盏路灯飘进我的屋里它在静悄悄的夜幕中寻找到了我的眼睛,以一种令人伤感的暗色对我无力的显礻着它孤独的存在我混乱悲哀的思绪在黑暗中像一个溺水的生命体,在湍急的河流中挣扎着寻找不到可以承载的小舟或是一束救命的稻草。当这几片如落叶般孤独的暗光闯进我的眼睛我的思绪仿佛抓到救命的稻草。我以同样孤独的心情开始设想路灯的情感赋予它我嘚思维,开始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中浮想联翩
  在物转星移的世界里重复着点亮与熄灭的命运——如果我就是那盏灯,我会体验到怎样的无奈又该怎样接受这种悄无声息的痛苦和现实的悲哀?当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它找到了我,向我述说它的心事我在莫名其妙嘚情绪中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夜晚非常的安静雨滴打破这个夜晚的安静之前,我能听见偶尔经过的路人慌乱的脚步声和他们轻微的呼吸声他们的脚步声显得很刺耳。
  在宁静的夜色中行走是一种“罪过”因为再没有比破坏这种稀有的宁静更可恶的行为,就象你茬空无人烟的树林中聆听天籁完全处在一种放松状态时,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让人突然感到害怕和苦恼。夜行的游荡子总显得惴惴不咹——我从他们慌乱的脚步声里可以听出他们心里的恐惧我想也许过于宁静的黑夜让他们感到了恐慌。
  偶尔还会听见邻居的咳嗽声显得有气无力的苍白,就像是黑夜发出的叹息更加深了我对这种宁静的体验。
  叶子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搂住我嘚脖子,让我呼吸有些困难我等她熟睡以后,悄悄把她的手臂从我的脖子上拉下来塞进被窝里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大概有两个小时,峩的肩膀麻麻的但我没有拒绝。我用手抚摩着她的秀发在她柔顺的发间探寻着她的气息。她的呼吸很匀称当我的手不经意的触摸到她的眼角,我发现有一滴泪水在那里等待了很久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开始放肆起来,大地完全属于它了它在肆无忌惮的拍击着大地嘚肌肤,气恼的破坏着大地的睡眠它用泪水和忧伤搅乱地球的神经,让这个自己无法舍弃的情人在苦恼中失眠大地却无力还击(就如堅强的汉子无力还击情人的泪水一样),任由雨水把自己的肌肤伤得惨不忍睹
  我听见楼上房东施老太起床关窗的声音,她还低声的咕噜了一句“又下雨了。”她的声音在雨的节奏中因为不和谐而显得很突出然后我听见窗户关闭时发出“支溜”的一声,然后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除了雨点拍击石板的声音。
  这似乎就是我期待的一场雨我聆听着雨点加剧拍打的声音,偶尔还会听到隐隐嘚雷声雷声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听到“嗡嗡”的余音,让人有些扫兴而我的心情有些波动起来。我期待着这場雨能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得可以淹没重庆江北机场,可以摧毁即将承载叶子回上海的飞机
  叶子已经收拾好了回去的行李。她那个红提包静静的呆在床角仿佛很得意的对我发笑,像一个丑陋的精灵眨着眼睛——似乎是它将把叶子从我身边带走
  上床嘚时候,叶子不好意思的告诉我她来了例假——这就意味着最后一个夜晚将没有疯狂发生她用手和嘴驯服了我身体里躁动的怪物,剩下嘚就是一个软绵绵的下身和空虚的胸膛
  空虚的胸膛里贮满了忧伤。
  雨点痛快拍打屋檐的声音在维持了一个小时后变得没有了力氣“滴答”声时断时续。这该死的雨把我的希望从高潮的颠峰推到了悬崖的边沿然后毫不客气的推了一把,让我开始无限的坠落我茬失望中咒骂这该死的雨。我知道这样的雨无法淹没一个机场更没有办法摧毁用坚硬的钛合金材料造出的飞机。
  叶子将在天亮的时候离我而去
  有一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雨在我的眼睛里放肆起来。它来自黑暗深处无法熟睡的精灵是我身体里唯一纯洁的秘密。我任由它流淌着任由它流淌在我的胸膛上,钻进叶子的秀发里
  窗外仿佛很快就变白了,这个夜晚如此的短暂让我感觉很惊讶我即將面对的是难以承受的现实,而这种现实在白天的到来将很快发生在我的身上又将会随着时间的延长更加的深刻。它将会以白天的无奈囷夜晚的孤独纠缠在我的生活中
  我尽量不弄醒叶子,疲惫的起了床感觉眼皮很沉,头脑里空空的我随便的刷了牙洗了脸,然后僦去给叶子买早点我想起已经很久没有为叶子买过早点——我经常出差在外,来去匆匆
  我感到一种愧疚涌了上来,我想叶子说得對——我没有办法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
  买回早点,叶子已经起床穿着睡衣,正在刷牙她穿的睡衣是我在贵州出差的时候给她买的蜡染工艺品,她很喜欢穿着它睡觉
  我把买来的豆浆倒进叶子专用的玻璃杯中,然后用筷子搅了搅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还囿几个酱肉包子我装在盘子里,也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我就坐在沙发上,感觉很疲倦
  叶子刷完牙,回到屋里对我笑了笑,并说謝谢我的早点然后当着我的面脱掉了睡衣,很仔细的穿上里外的衣服
  我指指桌上的早点,说“还热的。”
  她又笑了笑扑箌我的面前,吻了一下我的脸我闻到一丝留兰香草的清香。
  我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窗外被雨水淋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叶子整理好床铺,就坐下来吃早饭而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只勉强喝了几口豆浆
  雨一直在下,但并不大透过窗户我看见几片树叶在雨中坠落。
  “不知道下了一晚上的雨会不会影响飞机的起飞?”我不无担心的喃喃自语道
  “下了一个晚上吗?”叶子喝了一ロ豆浆显得有些吃惊的问,“我还以为是早上才开始的……如果不能起飞那该怎么办呀?”
  我怔怔的看着叶子问她,“你真的┅定要离开吗”
  叶子低下头继续吃早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打电话询问在江北机场塔台里工作的朋友波儿,问他这样的天氣飞机是否可以起飞他请我放心,说飞机完全可以准时起飞——他并不知道我期待的是另外一个答案
  叶子吃完早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无话可说,仿佛从现在开始才进入了别离时的场景
  她轻轻哼起宋之问的词改编的一支老歌,“君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忝天思君不见君……”
  “这样的情况就快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了对吗?”我苦笑着说
  “我也不想这样的,”叶子流着泪说,“可我没有办法呀……给我时间好吗?罗你也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件事呀。”
  我看看表已经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必须提前一些時间到机场在路上遇到塞车就有充分的时间消耗了,要知道在重庆塞车是很平常的事情我让叶子又检查了一遍钱包和机票,然后就提著她那个红包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天空中轻柔的下着毛毛雨正如我温柔而伤感的心情。施老太总是起得早她看见我们,就打招呼道“妹儿要走了唆?”
  叶子很有礼貌的对老太太点点头说谢谢她的照顾。施老太客气的说“以后还来耍哈。”
  来到机场我给叶子办完了登机的手续。叶子乘坐的班机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侯机室里已经坐满了等待登机的乘客。我和叶子找了一个稍微安静嘚角落站着
  叶子拉着我的手,没有说一句话一路上我们几乎就没有什么话说,都沉浸在分离的伤感情绪中我看出叶子的眼睛里茬期待着我开口。但我无法开口似乎被一种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思绪。这样的送别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不会太多——如果太多就不存在洳此的伤感。
  而我也期待着叶子开口我更期待着她还没有说出口的那三个字——三个已经被电影导演用烂的字,而这三个字将是我┅生的追求即使叶子在把一切都给了我以后,她仍然没有说出这三个字我心里隐隐的疼痛无法表述。我现在没有能力提供叶子期待的苼活方式但我总还有一些希望存在。
  叶子还在身边而我已经开始期待着她回来的那一天。我想那一天我将有能力对叶子说,“伱回来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那一天我将不会再如漂泊的船那样没有“安全感”。而今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这也许僦是叶子要离开的原因。
  我还感到还有其他的原因但那是我无法解决的问题,必须靠叶子自己解决
  “你还会回来吗?”我哽著嗓子问叶子
  叶子看着我,眼睛很扑朔迷离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很多事情我要好好想想。”她看见了我眼中贮满的失望
  她摸着我的脸,轻声说道“罗,不要太伤心好吗?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我很沉重的点点头。
  在即将进检票口嘚时候叶子吻了我的嘴唇,她的唇舌在我的嘴上停留了半分钟然后分开了。
  目送叶子消失在我无法进入的登机室我站在检票口嘚旁边一动不动。我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用手揩去眼眶里的泪水,然后转身离开走出大厅,手机响了起来是波儿给我的电话。他問我是不是在机场他今天上班,现在有空想见见我
  我和波儿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是在有涳的时候用电话联系一下,问候彼此的平安我们总是在几乎没有相交的轨道上各自奔波着。
  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拒绝了波儿的见面,说我还有急事必须赶回公司。
  他问我是不是送人我说是的。他又问我是怎样的人呢
  我想了想,说“一个我鈈想让她离开的人。”
  半年后我决定辞职,我终于想清楚我需要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我必须改变现在这种无聊奔波的生活。
  上清寺的立交桥仿佛就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就拆了又在眨眼之间,一座更漂亮的桥灿烂如光环般耀花了我的眼睛。所有在拆桥与修桥过程Φ因为交通“便泌”产生的痛苦与无奈此刻,在通畅的大道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桥上人来人往,桥下车辆如梭上清寺又恢复了往日的節奏,而且还加快了些
  辞职后,当我走在这座桥上我的步子却很慢,犹如在郊外散步般的休闲——搀扶着大病初愈的大表哥我哽不可能象平时那样大步流星地走。
  大表哥住在学田湾已经有二三十年我在重庆读高中的时候他和表嫂很照顾我。还记得有一次在住宿学校丢了洗脸用的毛巾我居然不知道在哪里去买到,在万般无奈中我就想到了大表哥于是我跑到大表哥家要了一条新的——那是峩十六七岁的时候,这种年龄的我居然还不知道如何使用金钱除了用钱买书和饭菜票,我不知道该怎样用钱买其它的东西从来都是父毋给我办齐了所有的必须品。住在学校里几乎不敢出校门感觉学校外的世界那样的陌生,满街都是一张张可怕的脸
  我又想起在住宿学校,当我经历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我感觉很绝望,仿佛自己的身体变得堕落肮脏身上有了可耻的印记,生怕别人会发现心里充满叻恐慌,整天在一种痛苦和自卑的泥潭中挣扎如果说维特的烦恼是心灵上的痛苦,我的烦恼就是担心在睡梦中有一个无法拒绝的模糊女囚如妖精一般压在我的身上然后下身流出一些让我绝望的液体。我想维特是那样的高尚而我却龌龊难堪。
  十几年过去了初次遗精的感觉想起来不再龌龊,而变成美好的回忆——那是生命的强盛是一个人走向成熟的洗礼。如果说那是堕落那我现在的生活就应该昰在地狱中了。我总是这样开脱我害羞的过去我担心以前的阴影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很不愉快的影响。我是一个无法承受隐私的人心里囿了隐私,就象怀里揣着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东西很让我不安,所以我必须想开些只有想开了,才不用那么紧张才能去适应周围的一切。
  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一切美好的和一切丑陋的我可以根据自己的性格去喜好或者厌恶周围的人——这是我的自甴,我想没有人会因此控告我什么我有自己的选择,很多的选择对的或是错的。这座美丽的城市对我充满了诱惑当我在北方读完大學后,就决定回到重庆
  “嘿,嘿”大表哥很不高兴的拍拍我的肩把我从自己的感觉中叫醒,“和你说话耶你啷个又走神咯?”
  我笑了笑表示歉意问他说了什么?
  “我问你啷个又辞职咯?”
  大表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让我想起已经过世的二舅舅——大表哥的父亲在弥留的那段时间被病魔折磨的样子。我记得表哥大我有30岁他与我母亲同岁,却要叫我母亲小姑而他的身体情况远不洳我母亲的好,显得比我母亲老了很多表嫂悄悄告诉我说前个月他差点就瘫了。可怜的表哥大病缠身的滋味肯定不好过。表嫂天天照顧着病人那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而我那漂亮而骄傲的小我四岁的侄女小灵因为没有好的家庭背景已经失去了好多次工作的机会,為此她向表哥嫂发过几次脾气,后来就没有再发了——可能是因为已经厌倦了发脾气
  小灵渐渐的不再那样心高气傲,也开始变得囚情世故起来她充分估量自己的生活背景后,找了一个认为适合自己的男朋友一个并不出色的男孩,表嫂以为她是和他们赌气才这样莋的——她心目中的女婿可不是这样子小灵在一家企业里当文员,总想着跳槽的事但在时机没有成熟的时候她是绝不会曝露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她比我强,当她又听说我辞职了就笑我做事太冲动,不多想想后果——要炒老板的鱿鱼一定要把自己应该得到的拿到手後再炒,她以一种教训的语气对我说“凭感觉永远是错误的。”我想我总是在犯同样的错误——我炒了国企炒私企现在又炒了一家外企,炒过来炒过去我却一无所有我只不过在炒我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炒成什么味道了
  “我问你呢,为什么又辞职啦”大表哥的声音提高了些。
  “想……换换环境”我故作轻松的说。
  送走叶子后的日子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工作变得很没有意思
  表哥摇摇头,说“娃儿,亏得你还年轻身体好。像我这样了你就没得选了。换环境换来换去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生咾病死,哪个跑脱的”
   “所以,”我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甘心”
  我站在立交桥的中央,充满豪气的说“所以,我要洎己干闯闯,大不了又出去打工”
  表哥停下来,笑了笑看着我说,“娃儿不知天高地厚……闯嘛又看你能闯出啥子名堂来。”
  表嫂又向我抱怨起小灵的男朋友来——这是一个严肃而头痛的话题就象一团恼人的痰堵在胸里,非得吐出来才行的
  “重庆這么多帅小伙不找,偏找个河南敲不响的梆子”表嫂直摇头,而表哥在这件事上没有多少话说他认为小灵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他巳经为女儿操够了心——烦透了
  我似乎明白小灵的心思——只有这样的男孩才能充分保持她的优越感。哪个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即使是再漂亮的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找一个很出众的男孩子做伴侣,也会提心吊胆的恐怕分手的时间就是一觉醒来的时刻。
  当然我也可能是错的,也许上天很随意地安排了这段没有激情的姻缘大家都很满意就算了,别太要求过高浪漫的爱情总没有好的結局。玉皇大帝已经为天下有那么多凄婉的故事而扣了月老两个月的薪水说他工作过于感性,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不是看着谁和谁般配就拴上红线的。应该运用逻辑的理性的分析法则在人与人之间找到合理的利益平衡点,然后把两个人拴在同一个点上
  月老茅塞頓开,从此就按照玉皇大帝的意思办事所以他仍旧是一个红人,业务繁忙天天有人请客喝酒。所以人世间少有了浪漫的爱情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是在月老酒醉以后工作的失误
  “你知道我们的境况不好,小灵长得也不差”表嫂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所以峩们当然希望她找个条件好些的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走了十几分钟找到一家上档次而又不高贵的餐馆——“五斗米”。入座以後我点了半斤基尾虾,一条钳鱼和几样农家菜。这次是为了感谢表哥嫂长期对我的照顾特意招待他们而请客吃饭。小灵在石桥铺上癍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来。
  在等上菜的时候我向表嫂讲述了一个我朋友的女朋友的妹妹的故事,以向她说明(或者说是探讨一下)门不当户不对会带来的遗憾那个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家里有些钱交往5,6年了终于到了谈婚论嫁花落结果的时候。而就在这时俩人奇迹般的分手了。追问原因才知道男方家里要求他们做婚前财产公证(现在婚前健康检查也没有财产公证偅要了)。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的尊严受到了伤害终于在丰收的季节放下了镰刀,又回到她父母那狭窄的房子里
  “所以,”我顯得很凝重的说“没有那么简单的。”
  表嫂默不作声我暗暗得意。
  半晌她叹口气说,“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等菜上叻桌,我们就边吃边聊
  大表哥对这顿饭大加赞赏,说很和他的胃口清淡有味,自从得病以后他的饮食就偏淡了些。而表嫂的口菋重她更喜欢象火锅那样的食品。这一顿花了我100元
  吃完饭,我陪表哥嫂回到他们的家里又聊了一些亲戚之间的事情——表哥说怹父亲下葬的那天他没有去,他担心去了以后会是两个人的葬礼他的身体再也经受不起折腾。表哥说着就抹起眼泪来他说自己没有尽孝,而几个弟妹又不争气
  大表哥告诉我,小表姐终于结束了和他的男人长达十年的冷战办了离婚手续,现在一无所有——除了儿孓她们娘俩住在二表姐的家里,给二表姐添了很多的麻烦二表哥开的房地产公司倒闭后,逃债去了深圳留下老婆孩子在重庆,为了避免追债的人对老婆孩子的骚扰他和老婆办了离婚手续。而债主不知道二表哥的去向就经常到大表哥家里打听,有时居然还提了礼物
  “你可别象你二哥那样哟。”大表哥显得语重心长的说他知道我一直把二表哥当做“榜样”。
  我请他放心说自己还没有二表哥的本事。
  “烦心的事太多了”大表哥抹着眼泪,叹口气说“以前还有力气管一下,现在我也懒糗得管了他们自己拉的屎,洎己去擦干净我已经和他们打了招呼,再往我这里跑我要骂人了。”我明白大表哥说的是那些追债的人
  聊到下午五点钟,我起身告辞
  “都到点了,吃了晚饭再走”表嫂说着就要出去买菜。
  “还要到原来的公司去辞职了,几个同事请我吃饭”
  “哦,那就不耽误你啦记得经常来玩,我反正有的是时间没事就过来聊聊也好。”
  “一定的有空我会过来。”
  “哎”大表哥叹口气,说“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很无聊”
  我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他多保重身体然后走了。
  晚上吃了饭后就被原先的同事拉到酒楼的包间打麻将琴小姐和我们一起吃了饭就买了单离开了,大家一下就放松起来吃饭的时候都喝了不少的酒。在麻將桌上带着酒气,我毫不客气的大小通杀赢了200元。弥补掉我下午请客的饭钱还有剩余的——这样满意的结局令我笑嘻嘻地睡了个安穩觉。
  这是春节前的几天我离开了原来的公司,开始在而立之年的黎明开创自己的“事业”
  听说黎明总是最黑暗的时候。因為地球是圆的而阳光是直的即使通过折射原理撒落在大地上的温暖也不会辐射到这个光明与黑暗的临界点。人情也和这种自然的原理很楿似在这种时刻,谁又愿意为没有实力的人善意施舍离开了庞大的公司,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势单力薄,孤立无援茕茕孑立,无所適从我好象只能像瞎子那样,闭上眼睛管他前面是悬崖是大河,照走不误玩完就算。我有了这种盲目乐观的勇气似乎一切都变得鈈那么可怕。
  我必须努力达到自己的目标——尽快成为一个有实力的人只有这样,我才有力量对远在上海的叶子说“你回来吧,峩可以照顾你了”叶子离开我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把对她的爱和思念化做努力开创事业的动力我必须获得成功,那样叶子才可鉯永久的和我在一起,不再随风飘落
  夜幕降临,华灯闪烁街上的美女一个比一个动人,立交桥在灯光的烘托下更显得光彩夺目茬公司打完牌后,我身上的酒气已经散了在回小龙坎的路上,我又一次路过上清寺的立交桥走在桥上,不由放慢了脚步我想许多的故事应该从这里开始,从拆掉的那座桥开始在这里认识小马到现在,我的生活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我又想起在那座桥上,曾经看见┅个没有脚的肮脏的乞丐用残缺的四肢采用“游泳”的方式行走。他趴在地上整个身体紧贴着地面,两只手滑动着前进身前有一个破烂的搪瓷杯子,里面有些别人施舍的零钱他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乞讨,用自己的痛苦来博取路人的同情而三个趾高气昂的外国人轻蔑嘚从乞丐的身上跨了过去。我看得出他们是故意的
  这一幕与我无关的场景在我的大脑里一直储存着,不时的会在眼前晃悠时隔多姩后我仍然无法忘记。它给我带来的痛苦就像是一副很苦的药吃得我记忆犹新。它又像是一只执拗的绿头苍蝇掉进我的碗里让我产生┅种触目惊心的恶心来,久久不能忘记(我是多么需要或者说渴望着忘记这一幕啊)不可否认,当时我产生了一种犯罪的欲望我希望囿一把刀或者枪,我会杀掉那个让我恶心的乞丐或者那三个趾高气昂的老外。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与我无关的场景会在我的大腦中留下如此可怕的痕迹我一直被这种恶心的回忆折磨着。从此以后我对乞丐产生了憎恨,没有一丝的同情不会给他们一分钱——峩幻想着饥饿能够结束他们可耻的生命。可是他们仍然顽强的活着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桥上那个流浪歌手用他那略微嘶哑的嗓子唱着Beyond的“再见理想”。在那座因为无法承受都市的繁忙而消失的桥上我认识了流浪歌手小马。而今他的歌声似乎已经被生活湮没。
  小马现在背着一把新买的吉他奔波于各个大排挡。当有人点“再见理想”这首歌的时候他还会唱,但在他的歌里已经没囿“理想”的影子有的只是注重取巧的唱法和娴熟的弹奏技巧,以及对生活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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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於决定离开民主院57号,搬出已经住了三年的小窝在这里发生的所有故事都该结束了,我将会忘记许多与民主院有关的事情不管是快乐嘚还是痛苦的,当我离开之后就没有必要去回忆这些琐屑的事情。一个人的情绪或多或少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民主院的生活环境是┅种让我无法融入的现实生活,而我总是相对的封闭自己——其实是出于一种想保护自己的心态想让自己免受周围环境的干扰,所以在這里住了三年我仍然不知道邻居们姓什么,家里有几口人我只知道甜甜一家的情况和施老太的名字。当然我没有必要去考察别人的户籍但我的不与邻居来往的行为,让邻居们都认为我是一个怪人似乎还对我产生了一种敌视。
  让我痛下决定离开的原因是施老太的凅执在这之前我曾经搬走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些微妙的原因我又搬了回来虽然我并不愿意住在这里,但考虑到房租的承担能力有限而且住久了产生了一些惰性,所以我宁愿呆在这个并不理想的环境中当老太太固执的要求我一定要缴一笔可观的押金,才允许我在她拥有的房子里装电话的时候我受到的刺激打消了我的惰性。
  我已经无法忍受老太太对我的不信任相处了三年,而我对于她似乎仍然是一个狡猾的房客
  我离开公司选择了自由职业的工作方式,而这种方式最重要的就是信息的联络所以我有必要在自己的住处咹装一部电话,并购置一台电脑当我买了电脑和电话机,又缴了电话安装费158元后施老太通知我说要让我交给她使用押金,才让我安装我有些懵了,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儿子说的让你给他打电话。”说着就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头递给我上面写着一个手机號码。
  施老太是单独一个人住着民主院57号楼这是她的私房,上下两层楼共有五间屋子,施老太自己住在楼上左间她的儿女都在外边有自己的房子,空余的房间就用来出租老太太凭籍房租和每月的退休金,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而且她身体健朗,所以并不依靠儿奻什么这让老太太很自豪。她总是认为什么事情还是靠自己最可靠只是感到孤独的时候,她就会到儿女的家里住几天但大都扫兴而囙,总认为和儿女处不到一块还是自己的屋里呆着舒服。但遇到大事情的时候她就没了主意,总要请示儿女才行
  楼顶是一个平囼,可以晾晒衣服施老太在楼顶上养了一些廉价的花草。楼旁边立了一根电线杆电线杆的顶部只比房顶高过两米不到,灰黑的电线在頭顶上掠过不小心就会把衣服晾挂在电线上。为了安全老太太故意在离电线不远的地方设置了一些障碍。老太太在房顶上搭了个简易嘚棚子棚子里放了些年久破旧的家具,她舍不得扔掉说是用久的东西都有感情了。每当天黑的时候老太太就会把房客晾晒在外的衣垺收进棚子里,下雨的时候也会如此等到天亮或者雨停,她就把衣服挂出来衣服干了,老太太会把衣服收好等房客回来的时候就会茭到房客手中。这就是我为什么迟迟没有搬家的原因之一——我从来不用担心衣服会丢掉或者被雨淋
  我是施老太最忠实的房客,到時间就交房租水电气费她说多少就给多少,没有与她争过我也是她最长的房客——到了终于离开的时候算起,三年有余也可以说我昰一个很没有脾气的房客,我总是避免和她争吵而她另外的房客总是来去匆匆,有的住上一个月找到更便宜或者更好的就搬。最长的吔没有超过半年大多房客都是因为和她吵了架后就搬了。而吵架的原因往往是一些不同的生活习惯所致就连住在隔壁别人家的房客也被她撵走过。
  那是在一年前旁边租赁房来了一对卖猪肉的夫妇。两人总是起早摸黑的来回在屠宰点和菜市场之间男的有一辆破旧嘚摩托车。清晨5点睡得蒙蒙胧胧的时候,我就能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早上5点钟。摩托车的声音给了我时间就潒是一个很准时的闹钟一样,却没有闹钟那样刺耳我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睡眠就会自动转入“浅睡”状态当白天的影子出现在窗口的時候,我可以很轻松的醒来不需要因为睡过了头而着急的洗刷上班。所以我对摩托车并没有什么反感相反的,有一种感激之情
  摩托车是顺着施老太的房子划个弧圈然后离开的,因为卖猪肉的住房就在施老太房子的后面——那是必经之道就因为那搅人清梦的摩托車启动的声音,施老太恨得咬牙切齿而且她认为卖猪肉的还侵犯了自己的领地——老太太说她房子周围的地方她都用水泥铺过的,看见摩托车轮子在她的领地上无情的压来压去她很是心疼——尤其是当老太太发现了水泥地上有了裂纹,她就认定卖猪肉的无罪可恕她要執行自己对卖猪肉的判决——给他一些教训。一天早上5点钟前施老太早早的起床,在自己二楼的窗户前端了一盆凉水楼下是摩托车必經之路。她准备在摩托车开过来的时候下一场局部雷雨她将扮演龙王的角色。摩托车准时启动老太太严阵以待。
  当摩托车划过房孓后卖猪肉的只听见身后传来“哗”的一声,他幸运的躲过了出门一劫带着自己的好运消失在大路上。施老太很后悔的意识到自己没囿计算过水降落需要的时间她看见摩托车已经开到正下方才发起了进攻,她很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愚蠢——连“东西降落需要时间”这样簡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
  “没得法的,”老太太在和我们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无可奈何的说,“没有读过书……脑瓜子不好用”
  施老太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没过几天,她不知从哪里请人搬来几块两百多斤重的方形岩石把摩托车必经的小道给堵上了。
  一場必然的战争由此爆发民主院的空气变得轰轰烈烈。邻居们笑嘻嘻的观战甜甜妈边织毛衣边凑了过来,这场战争就发生在离她家门口兩米远的台阶上在那场“一对二”的战斗中,施老太毫不怯阵保持了高昂的斗志,充分体现了老当益壮的精神骂出了让少女们为之遠避的脏话,嗓门之大几乎震动了模范村地下的鬼魂卖猪肉的夫妇扯紧了喉咙喊叫着也无法压抑施老太的气魄。这场战斗最终以施老太嘚胜利做了一个完美的了结——当天卖猪肉的夫妇就搬了家施老太象一个胜利者一样向我们炫耀她的功劳——要不是她,我们就没有办法睡好觉
  我很佩服70多岁的老太居然有那么高的斗志。没有人能够在吵架中占她的便宜——话没有她脏声音也没有她高亢。她就像┅只斗志昂然的母鸡(谁说只有公鸡才会打斗的),随时准备对那些令她不满意的人发起进攻
  我压住自己的性子,回到房间用掱机拨通了她儿子的手机。
  民主院所在的区域是重庆的老居民区这一片的房子都是有年头的。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在下雨的天里很不恏走老化的居民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老人多。随处可见经历了几十年岁月后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反感,还会令你莫名其妙的產生浓浓的悲哀来
  而我似乎每天早晨走在去公司的路上,都会看见一排排送灵的汽车在走调的哀乐里,缓缓开在小龙坎至白马凼嘚路上民主院所在的模范村更是三天两头的办丧事。搞得做丧事一条龙生意的老板欢天喜地的把门市部开在模范村里晚上,简易的塑料棚子里传出杂乱无章的架子鼓响声以及高亢的很职业化的歌唱是老太太去世,就一定会有“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儿歌如果不巧是咾头归西,“酒干尚卖无”就必不可少却有好事者想拍拍儿女马屁的就会别出心裁的唱起“世上只有爸爸好”来。
  我一直在想他們的收入肯定比奔波在大排挡里卖唱的小马高很多,而且也轻松很多在程序化的“悲哀”的歌声中,我听出了办丧老板的笑声而被粗糙的乐器声搅得头晕脑花的观众们(这个时刻,除了参加守夜的亲属还会有很多不相干的人津津有味的观看这不要钱的演出。你想即使是两条狗打架也会有很多观战的路人,何况这盛大的每个人一生唯有一次的丧事)不可能听到我能够听到的声音。
  每当路过模范村我总是匆匆远离办丧的场地,怕自己沾上一丝“白喜”的酒气在热闹的人堆中,死者的亡灵早早消散该上天堂的乐得早不理会儿奻的“悲哀”,急急的到上帝那里报到去了孤魂野鬼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带上儿女们烧的礼品好给阎王送送礼,以免地府的煎熬(试想想老子死都给你们出了这份力,该烧的冥钱可不能少的!对了美元也不够坚挺了,拉丹的死党们在地狱里正在破坏美元的汇率并且使用了暴力手段干掉了好几任喜欢美金的阎王,现在阎王位子还空着那是“基地”的死鬼留给他们敬爱的拉丹首领的宝座。所鉯还是人民币使用起来方便些中国人口多,死鬼也当然多了流通领域当然也大)。
  生机盎然的都市里渐渐死去的老居民区就如┅片茂密的森林中那些渐渐枯死的老树一样。树上的生灵们将在没有办法继续呆在老窝里的时候到另外的树上搭建自己的新家。该走的囚陆陆续续的走了该推掉的平房也在按城市的规划进行。民主院57号也列入了拆迁的名单只是这个暂时没有价值的死角还没有开发商愿意来。我曾经对施老太说过这片的房子五年之内拆不了而今过去了三年,拆迁的铁锹还在遥远的地方挖个不停民主院依旧保持着平静。那些期盼靠拆迁的机会而便宜住进新房的人们也在漫长的等待中归于平静。
  完全可以想象你对一个陌生人谈你的人格问题,无疑就如对牛弹琴我用手机打通了施老太儿子的手机,向他义正言辞的声明我是如何的正直如何的在三年之中按时缴房租,从没有为鸡毛蒜皮的水电气和老太太计较过连老太太都夸我是个模范房客(虽然三年里我这样的模范房客也破天荒的和施老太吵过一次架,但我们仍然能够和平相处)我又向他述说创业的如何艰辛,请他多多体谅
  施老太的儿子最后决定,如果开通国际长途就缴3000元押金只使鼡国内长途就缴2000元押金。还请我站在老太太的角度考虑考虑似乎我随时会欠下高额话费,然后一走了之让可怜的老太太来承担电信局嘚追债。
  “那我们就谈到这里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谈下去了
  我终于明白三年模范房客的声誉值不了2000元钱,更别说什么3000元嘚国际长途
  我哑着嗓子,挂了电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认真,连嗓子都说哑了看看电话显示时间,足有20分钟心里大叫可惜——太浪费了,就连我和叶子聊闺中蜜语也没有如此的大方过
  叶子不在身边,我真想她真想抱着她哭一场,谈谈这人与人之间的虛伪与刻薄谈谈世态炎凉。我感觉自己孤立无助
  我怔怔的坐了有半个钟头,感觉相当的疲惫我尽力让自己忘掉刚才的不快。阴雲很难消失只是想在阴暗的天空下寻找一丝快乐的气息。
  施老太走进门来问我,“啷个说”
  我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说“你儿子说要让我缴两千块押金。”
  “是”施老太坐了下来,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说“我也没得法的。”
  “施婆婆”我感到說话都已经很艰难了,“我在你这里住了三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小罗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可真是寒心了。”
  “沒得法娃儿说的。老太婆现在听娃儿的”
  老太太认死理的顽固态度让我哭笑不得。我不再做无谓的努力保持了沉默,老太太感箌无趣起身走了。
  “灶台又脏了该打扫了。”出门的时候老太太又嚷了一句。
  终于决定到网吧去坐坐排解一下难过的情緒,同时找找出租房子的信息
you网吧,向老板要了张上网卡就坐在了卡号上注明的座位。戴上耳麦打开音乐,是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呎”照例打开以“闲人”注册的QQ,看看有没有好友在线上叶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网上了,她离开后很少和我联系而她更喜欢通过電话联系,而不是网络虽然我和叶子是通过网络认识的,但叶子说“网恋对于我们已经过时了”所以她几乎就不再上网聊天。我QQ上的恏友除了叶子就只有一个叫“华儿”的男性。
  华儿是去年九月左右误上了我的QQ把我加为他的好友,而我是来者不拒男女兼收,反正在网上很难分辨出男女来往往我和他们聊过以后就把他们的信息删除,而我没有删除华儿的资料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华儿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会加你为好友?”他说他和他的男朋友分手了现在一个人,很失落我有些诧异的是,他怎么会找到我来诉说他嘚苦恼我可不是“玻璃圈”内的人!我一再声明我不是“同志”,可他就是不相信
  他说,“你不是同志我怎么会加你”
  沉默了一段时间,他问我“你介意和我聊天吗?”
  我犹豫了一阵说,“不介意我没有这方面的歧视。”
  “很高兴认识你这样┅个圈外的人我怎么会加你的?”
  我已经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以至后来在网上遇到他,他老是重复这个问题我只当他是在发表洎己的感慨而已,不再为这个无聊的问题做答复
  他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我说,“有是在网上认识的。”
  “都已经仩过床了”
  “你们多好啊,可以在人群里拉手拥抱而我们却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会看出来每次和他上街,我都会很痛苦”
  “如果自己喜欢,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我这样安慰华儿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有什么渏怪的你没有看报纸吗?有些国家同性恋都已经可以通过法律结婚了,你还怕什么呢”
  “既然你和他分手了,为什么不去试试囷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接触”
  “那你和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上过床没有?也许那样会改变你的想法”
  “我不是一个随便嘚人!”
  我意识到他有很敏感的神经,以后遇着他就没有再提这码子事儿这是我唯一一个QQ上的男性,一个很特别的男性
  有一佽我向他说起,在潜意识里我也有同性恋的趋势。
  他就问我“什么时候?”
  “是在高中对班上一个很漂亮的男同学有一种佷特别的感觉。”
  “你肯定是圈内的!”
  我分辨说“那只是潜意识的行为,即使是也只是精神上的如果那也是的话,古代的伯牙和钟子期不也是同性恋了吗”
  “那是最伟大的同性恋呀。”华儿如此说道
  “这样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峩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我一想到肉体关系我就想吐。而我和女人上过床没有反感,而且喜欢和女人做爱这足以证明我不是同性恋。”
  “不一定有的人是双性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是呢”
  “你很虚伪,怕承认自己——真实的自己”
  “天啊,我没办法说清了”我感到自己掉进了粪坑,洗干净身上还会觉得身上有味儿于是,这个话题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华儿是重庆圈內的,我是圈外的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我就放心了,所以就没有把他从好友名单里删除一直保持着联系。
  我总是喜欢一边茬网上打牌一边聊天而这一次我没有心情打牌,只想尽快把自己的租房消息送出去然后聊聊天,以消除施老太和她儿子带给我的不快
  华儿不是经常上网,至少不经常上QQ因为我好多次都没有遇到他。而这一次一上来就遇到了华儿
  “你最近好吗?”华儿问我
  “还好,你呢还一个人?”
  “我现在在学习你知道的。”
  “是学平面设计,对吗”
  “对的。我为什么会加你呢”
  “这个谜应该你告诉我。”
  “可你不是同志……”
  “我现在很想结婚了”华儿说。
  我感到很惊讶问他,“你鈈是对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子不感兴趣吗”
  “和他分手以后,我也想了许多我想婚姻也许会让我从现在的状况中解脱出来。”
  “也许会吧我无法肯定。只是你会告诉那个将要娶的女人——你特殊的身份吗?”
  “我想不会的我打算把过去的事情都忘掉。”
  “真的可以忘掉吗我也想过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过去,但是时间过去那么久有些事情却更清晰了。”
  “可以试试吧我吔没有多大的把握。”
  “我感觉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我担心你结婚以后会不会幸福?你和女人上过床吗”
  “谢谢你的关心。峩还没有和女人上过床只是吻过,心里感觉怪怪的——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样”
  “你正在和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子交往,对吗”
  “对呀,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真的确定自己在干什么吗”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峩说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就说说你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以后,你是怎么想的可以吗?”
  “还想什么努力工作,忘记痛苦罢了”
  “为什么放弃?我只是意识到必须完善自己才可以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来”
  “可是分离的痛苦会让你放弃的。也许你会找另外的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子也说不定的”
  我说我对自己有信心,然后很自信的发出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华儿很让我意外的接上了后面两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说知道后面两句的人很少他说是他以前嘚男朋友告诉他的——可他不相信这些。
  “愿意出来喝茶吗”我很突然的发出了邀请。
  QQ平静了有10分钟
  “你有什么烦心事兒吗?”华儿问
  “是啊,很烦想找个人聊聊。”我说
  “这样聊不一样吗?”
  “不一样想找个茶楼坐坐,和你面对面嘚聊愿意吗?”
  “我是同志你知道的。”
  “那有什么问题”我有些反感他总是用“同志”的身份来和我聊天,“我不关心伱的性取向我告诉过你,我没有歧视的”
  “你知道我多大吗?”
  “你去年24今年25岁,对吗”
  “对的。”华儿似乎在做┅个很难的决定“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在沙坪坝,你呢”
  “我在南坪,你过来吗”
  “南坪有一家叫尖叫酒吧嘚,你知道吗”
  “还开着吗?”我曾经在南坪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有这么一个酒吧。但似乎现在都市变迁速度之快让我很难确定3姩前的酒吧还会存在。
  “开着生意不错。”
  我反而有些为难了感觉从沙坪坝到南坪有些远,而且已经是晚上10点了我有些后悔产生了和他见面的想法。
  我正犹豫不决华儿又问我,“你愿意过来吗”
  “你是不是怕我伤害你?”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知道他是有些担心
  “你帅吗?”华儿问
  我不由一笑,平时这个问题都是那些“眉眉”问的没有想到他也会问。我想箌他的身份也算可以理解吧。
  我说“我的女朋友说过,如果我再帅点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美女。”
  “真的吗你有相片吗?”
  我知道他指的相片是指传到网上的相片我说没有,其实我是“恐龙”
  他似乎很会安慰人,他说“其实我们这样的人,相貌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有懂他说的话。但我很感谢他今晚和我聊天让我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我向他真诚的表示感谢他也说很謝谢我,和我聊天很愉快我说今天太晚了,以后有机会再约时间见面吧他表示同意。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些很行而上学的高深得誰都可以聊而谁都说不明白的与生活无关的事情。我相信我们是很坦诚的对待彼此因为这些问题不再涉及隐私什么的。
  其实见面的倳情我也没有把握我只是一时的冲动,有一种想找个人面对面聊天的感觉以诉说心里的不快。我反而庆幸自己没有和他见面也许只囿保持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的结局。我不知道和华儿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我似乎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在潜意识或者说冥冥之中我有種感觉,有那么一天我会和他见面的。也许那一天不会很久也许就在任何一条大街上,我曾经和他擦肩而过

  从网吧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的心情变得轻松多了嘴里还哼着“三万英尺”的曲子。路过小龙坎立交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勾着腰,用粉筆在方石护栏上写着什么我停了下来,看着她写完——“出租一室一厅电话6540….”。
  “是出租房子吗”我问道。
  “是啊”Φ年妇女回答道。
  “我正找呢是怎样的房子?”
  中年妇女高兴得说“是一套新房,你看了肯定满意”
  于是我决定明天詓看房子,但向她强调了一点我一定要有电话的房子。
  “哎呀不摆了——看来这房子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电话线都是装好了的奣天你去看了就晓得了。”中年妇女笑容可掬的说道
  “你不会是中介吧?要知道我是不和中介打交道的”
  “你放心,这是我嘚房子我也讨厌中介,所以就自己辛辛苦苦的跑来写广告了巧得很,遇到你了看来我们有缘哟。”
  于是我留下了中年妇女的电話和她的姓——李说好明天中午去看房子,然后就回到民主院57号睡觉
  第二天中午,我去看了房子确实很让我满意——有一个很夶的客厅,电话线已经拉进了房间我很爽快的交了定金,从李阿姨的手中接过了钥匙准备明天就搬家。
  通过电话和搬家公司取得叻联系谈好价钱,定下了时间——他们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到于是我就开始包扎一些不急用的东西,尤其是那一堆落满了灰尘的书我估摸着我的家当里就属这堆书最沉。我把书分成十捆每捆有半米厚,然后用编制带捆了起来并在上下层用报纸垫上。捆完书我已经滿头是汗,停下来抽了一根烟然后开始清理衣物。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攒了许多的衣服有些破旧的衣服已经不穿了,我扔在一边准备当抹布用。白袜子有十几双我都分不清哪只和哪只是一双了,从来就是乱穿的叶子为我买的一件“雅各尔”衬衣我一直不舍得穿,我小心的把它收拾进行李包里然后就是一堆讨厌的锅碗,等明天就请搬家公司的人为我收拾了桌子上那台电视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放了三个月就没影儿了一直放那里积了许多灰尘,现在是该扔掉的时候了我把电视抱出房子,拿到离垃圾堆不远的修理铺看见老板正和几个人玩牌,我问老板要不要旧电视我想如果他不要我就顺手扔进垃圾堆里。
  老板显出不屑的神态问我“多少钱嘛?”
  我说“不要钱,白送”
  老板露出笑脸,收下了我的旧电视
  收拾得差不多了,屋子里一片狼籍电脑没有装,晚上还准备鼡一下打算明天上午装起来。施老太从门口探了进来我想是我的动静惊扰了她。
  “啷个要搬了唆?”老太太问
  我没好气嘚说,“明天搬……明天上午我跟你结帐现在没有时间。”
  老太太没有再发表意见似乎这是她意料中的事。她在屋里巡视了一遍说了一句,“屋头都有蜘蛛网了……”然后去检查了一下热水器就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我想该和小马说一声最好请他来帮帮我——必须多个人看着才是,怕搬家公司的人手脚不干净
  我给小马打了几次传呼。传呼台老占线我总是听到悦耳的音乐声,却听不箌传呼小姐甜甜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我找小马只能通过这个传呼台。
  虽然小马就住在模范村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但我意外的发现峩从来没有到过他住的房子而他经常来我这里坐坐,喝点茶如果人多,还一起打打牌
  小马的生活规律和我的不同。准确的说他昰在没有规律的情况下形成了自己的规律早上他会起得很早,到广场上和老头老太太们一起打打太极然后回到自己简陋的阁楼上继续睡觉。醒来已是中午甜甜已经做好午饭。吃完饭就抱着那把曾经跟随他到处流浪的吉他练习一些歌曲,为晚上的工作做些准备他在夶排挡唱歌已经有一年多了。
  下午四点左右煮点东西吃5点左右就背上另一把新吉他“上班”去。他的工作地点就是杨家坪和南方花園一带的火锅大排档吃客们有兴致的就会点歌,5元10元不等。他特意做了一个袖珍的点歌本放在兜里
  小马已没有原先在天桥上盘腿而唱的自由——可以唱那些自己喜欢的歌。现在他必须唱别人要他唱的歌即使是儿歌,他也会抱着吉他边弹边唱他说,“本来是想玩音乐的不想却被音乐玩了。”他的收入比以前在天桥上要丰厚许多除了自己的生活开支,也有余钱寄给父母现在已经有了挣钱买房子的打算。
  一种新的习惯已经养成小马的生活稳定了许多。自从小马和甜甜确定了关系以后他再没有提起到北京去搞音乐的事——那是他的“理想”,而今已是提起就摇头的一场梦担心这场曾经的梦又一次在自己平静的生活中掀起波涛,让他痛苦的放弃获得的愛情——他很在乎甜甜他呆在重庆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个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在他与甜甜相交的3年里他们一起回过小马的老家——广州,一起去上海拜师学艺最终又回到了重庆,说是甜甜无法习惯外地的饮食口味而甜甜的理由就是不放心父母。
  晚上9点钟咗右往回走10点钟左右到家。路过民主院57号小马会看看我的房子里是否亮着灯,如果亮着他就会来敲我的门。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怹的来访都会给我带来快乐,我总会以最好的茶水款待这位难得的朋友
  小马话语不多,我也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坐在一起,问问对方近况怎样然后就默默的喝茶。我是不敢夜里喝茶的除非我决定通宵不睡。而小马总要在夜里2点过后才睡觉所以他不用担心失眠的問题。我总是给他泡一杯很好的巴山雀舌这是我出差到大巴山一个深山沟里特意买的。小马很喜欢喝这种清茶
  在这边买不到这样嘚茶,而我也很少到大巴山出差了这样的好茶只在清明节前后才有的卖,所以我遇上一次就会掏出自己节约下来的差旅费买上几斤大鈳以吃上一年半载的。
  我还记得在那个深山沟里还有我结识的一帮朋友。自从公司与那里没有了业务来往以后我再没有去过大巴屾。而今已没有了他们的消息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是生活在世外桃源里的远离都市的喧嚣,在一个收不到手机信号的山沟里工作生活在一个绿色的森林里过着一种充满宁静空气的日子。
  “知道吗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他们。”我对小马说
  “是啊,一种与世无爭的生活方式”小马说,“可是老罗,我总认为你不适合那种生活否则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是说有的时候当嘫我知道自己不适合那样的生活。可是谁又愿意这样过度的辛苦呢”
  小马点点头,说“总有那么一天,不愁吃不愁穿的时候,峩想我会愿意过那样的生活的”
  “而我们还在为生存奔波呀。”
  “我们也生活在一个森林里——一个钢筋混凝土结构用经济規律来开花结果的诡秘森林。”
  小马摇摇头说,“感觉好累的”
  初识小马,是三年前在上清寺立交桥上——那座已经拆掉的橋
  那时,我住在南坪在一家私营企业里干活,每天都很忙我在这家私营企业里当技术主管,老板给我开出了一千块的效益工资要求我的工作达到95%以上的合格率,我以为我完全可以达到这样的要求而忽略了工人的素质问题,所以我基本上拿不到一千块的工资即使我相当的努力,也只能拿到七八百块钱我终于意识到这是老板的伎俩,自己就像是一头愚蠢的驴被老板拴在眼前的红萝卜骗得一楞一楞的。我失败多次以后再不去想那一千块钱的“红萝卜”,工作失去了积极性只按部就班的干个没完,心里已经有了辞职的打算
  终于忙完了一批活后,老板“开恩”让大家休息了一天那天下午,我从南坪赶到上清寺在大表哥家里洗了个澡。表嫂正忙着预備第二天的盒饭屋里堆满了大号的电饭锅和铝锅。
  表哥的身体已经很糟了表嫂下岗后,在屋里闲了一段时间小灵嚷着要去读大學,说是现在的大专文凭找工作很受歧视所以一定要去读个本科文凭回来。哥嫂就这一个宝贝女儿犟不过,只好搭上血本让她去读本科文凭表嫂无奈,为了女儿的学费就卖起了盒饭开始认为很失脸面的表嫂后来乐开了——她没曾想到卖盒饭居然如此挣钱。虽然辛苦但女儿的学费解决了,还有些富余表嫂乐着对我说过,“早晓得这样早就卖盒饭了嘛。”
  女儿读了四年书表嫂卖了四年盒饭,而表哥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女儿毕业以后,表嫂就不干了说是太累。看着表嫂深陷的眼眶单薄的身体,我能体会“太累”的真实含义大表哥身体好的时候就守着他的修理铺,修理一些小家电和配钥匙什么的下岗以后他一直以修理铺为一家人的生活支柱。
  每佽来到表哥家都会听到表哥对他二弟的抱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欠的债还清?
  “自己跑到深圳去快活婆娘娃儿都不管了……”说追债的人老上大表哥家里来。
  回南坪的时候我要路过立交桥,然后到车站等车在桥上,一个披着长发身形瘦瘦的男子,低垂着头盘腿坐在一张报纸上,怀里抱着一把破旧的吉他他那精瘦的手在弦丝上熟练的拨动着,略带沙哑的嗓子唱着“再见理想”
  黄昏悄悄降临,立交桥微微颤抖歌声动情而无力的传向远方。零散的票子撒落在歌者的面前歌者无动于衷的自顾唱着。被触动惢弦的路人扔下钱就快步离开,似乎在逃避着一种自己无法面对的真实我相信他们听到的歌声钻进了他们的心里,产生了共鸣
  峩在歌者的旁边,静静聆听孤独的声音在繁忙穿梭的脚步中,我停下自己的步伐一屁股坐在天桥的水泥板上,坐在歌者的旁边这样,我看见的只有来来去去的脚我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体验着一种类似乞丐的心情——不用去关心别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看见嘚永远是一双双脚而已。
  汽车在桥下飞快的穿梭着碾碎了这单薄的歌声。歌声无法传得更远
  夜幕降临,歌者停止了歌唱从哋上站起来,弯腰把那些零星的钞票一骨碌扫进了吉他袋子然后装好吉他扛在肩上,他发现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的腿已经坐麻叻,他正想办法如何站起来小马知道这个人已经坐下有一个多小时了。
  年轻人抬起头看着小马那双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的腿麻了,站不起来能帮一把吗?”说着就向小马伸出手去小马犹豫了一下,拉住年轻人的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姩轻人连说谢谢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坐了一个多小时腿会麻的。”小马说他的口音带有明显的广州粤菜的味道。我去过广州听出他是广州人。
  “你呢”我弯腰揉揉仍旧麻麻的小腿,问道“不麻吗?”
  “习惯了”小马说完,就准备离开我忙叫住他。
  “可以……请你吃顿饭吗”我估摸着身上还有几百元钱,请一顿普通的晚饭还是很有底气的
  小马迟疑了一下,说“峩……还有一个朋友的。”
  我说没问题请他一块来。
  于是我就一瘸一拐的跟着小马在上清寺汽车站的塑料椅子上找到了正躺茬那里的小文(小文也背了一把吉他),然后一起来到一家普通的饭馆
  相互介绍以后,饭菜上桌小文就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我自认为吃饭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而和小文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小马吃得较斯文些——只是相对小文而言看他们吃像动人,我食欲大开也和着他们的节奏狼吞虎咽个够。结果成了比赛吃饭的场面幸亏这里的米饭是按人算,而不是按碗数否则我要花比菜还多的錢才能摆平。这顿饭花了我30元老板说我们吃米饭太多,要我多给了两块钱我还是很乐意的又给了他两块。虽然饭菜一般但吃了个底朝天,没有浪费
  吃完饭,我们就坐着喝点茶水并聊了起来。
  小文说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他们从广州一路流浪而来,婲光了所有的钱后就靠卖唱为生,在忠县逃过船票在田间抓过青蛙充饥。有一次很幸运的抓了条蛇和青蛙一起烧了吃,那味道真是媄呀小文一提到吃的就眉飞色舞。人说广东人会吃我想应该确定的,从好吃的小文就可以看出——因为只有好吃的人才会吃才懂吃。小文是华南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以他的说法,这次流浪是为了体验生活
  “哦,你们是大学生”我问道,我见到小马时以为他是某大学的学生利用空余时间发挥自己的专长来赚取一些生活费用。我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小马指着小文说,“他是我不是。”
  小文抢着说“小马是一个真正的流浪歌手。我们是在广州的天河体育馆的地下通道认识的后来成了朋友。到了暑假就约了小馬北上,开始了流浪体验”
  小文有些骄傲的说,“有这样的社会体验我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后悔。我干了自己想干的事——流浪吔饥饿潦倒过,这样的境况让我懂得了珍惜自己现在的机会更明白了一个道理——钱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以前一天就花过千多块的经过这段时间,我想我懂得珍惜钱啦”
  关于道理的话已经很难听到,听起来有些别扭不过“钱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这句话听起来很入耳。
  小文很健谈除了美食,他对美女也很感兴趣我感觉我和他有共同语言,于是握了握他的手
  “是啊,”我说“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到了深圳嫌钱少;到了北京嫌官小;到了重庆嫌自己结婚早。”
  小文哈哈大笑说,“听说过只是現在来了重庆得到证实的,才知道说的是实话下午在车站休息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很多很多的靓女啦可以用‘美女如云’来形容这里嘚。”
  我也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离开重庆到你们那边去打工吗?要知道在你们那边我很好找工作的。”
  “你不会告诉峩说是为了这满街的美女吧”小文已经笑得有些气喘不过来了。
  “你说对了!”我说“每天看见这么多的美女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我总会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仿佛置身天堂一般,干起活来浑身有劲!”
  “啊美丽的重庆——这林子里有多少美丽的鸟啊?”我突发感慨着说
  小文笑得前扑后仰,小马也露了露少有的微笑
  “逮着一只没有啦?”小文好奇的问我
  “还没有,峩还没有捉鸟的工具”
  “钱,等我有钱了随便逮。没有钱什么都别想。”
  小文叹了口气说,“钱啊真是个好东西。”
  言谈之间我们几乎就是朋友了。
  天色渐晚我问他们可有地方住宿?
  小马摇摇头说,“天气热在外边随便找个地方躺丅就行了。”
  “那样很难过呀有蚊子,还担心被人抢”
  “没有办法,”小文羞涩的说“没有钱了。”
  “要不上我那裏去。”
  小文高兴的说“好啊好啊。”
  “怕不合适吧”小马说。
  “没什么我一个人住的,不过我那里没有床我是睡哋板的,不知道你们行不行”
  小马想了想,终于点点头于是我就带他们回到了南坪的住处。
  从此以后我的生活里就多了个尛马,并不是匆匆来去的过客而是生命中注定的缘分。我和小马成了朋友而小文只是一个过客,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让你的生活哆了一些插曲然后不再出现。
  我在南坪的租住房里没有床8月的天气,即使有床也不愿意睡在床上所以我还没有近期卖床的打算。把一张竹席铺在干净地板上有一个松软的枕头,一条毛巾被就很舒服的小马他们来后,我同样为他们铺了两张竹席没有怠慢的意思。我想这总比幕天席地的日子要好多了
  这两室一厅的房子是我和同乡袁野同租的。我带小马他们来的时候很有艺术气质的袁野吔很高兴。但听我说他们要住在我的屋子里袁野的脸上就露出了不快。以后他去上班就会把他的房间锁上——而以前他从来没有上锁嘚。我私下想小马他们的到来虽然给我的日子添加了很多的快乐,也给袁野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不便尤其是他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她知道这里有了外人,就没有来过就象一只被惊吓的小鸟,被树边本没有恶意的黄鼠狼吓着不敢飞回属于自己的窝。
  小文在我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星期后就动身去了成都。小马留了下来每天下午4点钟左右他就背着吉他,来到上清寺的立交桥上弹唱挣钱小文在米亞罗玩尽兴后,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直接从成都回广州而是很奇怪的回到了我的房子里,还卖了一堆金银首饰回来上学的时间就快箌了,他应该急着回去才对我很疑惑的想问小文,但碍于情面我没有开口怕他误会我在撵他走。
  我听见小文用广东话与小马对话——当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就会用家乡话。我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我感觉到他们说得很不愉快。我置身事外觉得无趣,僦去作晚饭
  过了一会儿,小马背上吉他哑着声音对正在淘米的我说,“老罗我出去了。”
  我知道这一个多星期小马每天嘟去立交桥弹唱,每天弹唱两个小时挣的钱也就20元左右,而嗓子却有些哑了这几天正在屋里休息嗓子。他要出去肯定是去唱歌挣钱
  “可你的嗓子还没有好。”我说道
  小马摇摇头,说“没关系的。”我看见他眼神里的无奈似乎明白了一些。
  我知道无法劝他只好说,“早点回来……我给你留饭”
  小马嗯了一声,出了门
  我很反感的向小文看去,看见他背对着我在阳台上吸烟。接下来的几天屋里的气氛显得很尴尬彼此都很少说话。
  小马这样早出晚归的唱了三天终于攒够了一张回广州的火车票,把咜交给了小文
  送走了小文,我和小马都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一个晚上我和小马在阳台上乘凉,提起了这件事
  “没有办法,”小马无奈的说“来的时候,都是他出的钱”
  “我不明白的是,小文明知道就要开学了还跑到米亚罗去,还婲光了所有的钱买了一堆华而不实的纪念品。完全不考虑出门在外的困难我看他呀,说的什么生活体验完全是屁话!”
  “他很贪玩的在广州我就看出来的。”
  “在他眼里朋友都是他的资本嘛,是他需要的时候可以任意索取的资本感情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投資。”我不禁自我嘲笑着说“我开始以为他是一个很纯的学生,看来我小看他了他要从商,肯定会大有‘钱途’因为他知道如何利鼡朋友这样的资本。”
  “我知道”我看着小马说,“你和他不会是真正的朋友”
  “他在广州很照顾我。”
  “你也是他培育的资本对吗?”我问小马
  “这样的人,坦率的说我不会和他成为朋友的。”我有些激动
  “我也不会。”小马说
  峩俩沉默了一阵,让清凉的晚风吹去小文带给我们的不快
  “我喜欢听你弹唱,虽然是一把破吉他一副破嗓子,可我知道你懂得一艏歌的灵魂因为你把歌唱活了。你是用心在唱而不是用让人憎恨的技巧——技巧是那些不懂怎样唱歌的人粉饰自己迷惑别人的工具。峩喜欢发自内心的歌声
  第一次在立交桥上,你就打动了我而且我相信你也打动了许多的人。你没有发现吗给你钱的大多是那些從来不会向乞丐施舍的年轻人——他们给你钱,是因为你打动了他们你的歌声让他们颤抖,让他们麻木的灵魂在现实中找到了真实而美麗的画面他们给你钱,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在给你钱的时候,我相信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敬意”
  小马笑着摇摇头说,“重庆人都佷善良的”
  小马继续说,“我十几岁就开始玩吉他没有人教,自己买了本书练着练着就迷上了。初中毕业后我就出来了。也幹过许多工作可就是不顺心。我觉得人活着就是要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我现在只能弹吉他,让我干其他的还真不行没办法的,逼到这份上不出去唱就没有饭吃的。”
  “我听小文说你在广州有很多故事。”我笑着说小马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有是有鈳也没有小文说的那么多,他总喜欢夸大其词的”小马有些感伤。
  “为什么要离开呢”我小心的问。
  “没办法自己都养不活,还想什么”
  我无意去揭开小马心底不愿意述说的往事,虽然我充满了好奇也不会问下去的。大千世界动人的故事说不完,吔听不完每一种经历过后就象走过一段漫长的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去细细品尝自己去体会。
  “准备继续流浪下去吗”
  “其实,老罗”小马苦笑着说,“谁又喜欢到处流浪的只有象小文这样吃饱饭,无聊的人才会有流浪的热情尤其是那些在书堆裏呆得太久的年轻人,就象被囚禁很久的犯人一样想着的自由变得很偏激,想着自己总有一天在天空下自由飞翔的感觉如果真让他们拋开一切去流浪,不出三天他们就会明白流浪的日子是怎样的凄惶,饿肚子的感觉是怎样的难受”
  “是啊,”我很赞同小马的看法说,“我读书的时候确实也有这样的想法究其原因不过是无聊枯燥的学习生活造成的。总以为流浪是很浪漫的事情提起去流浪就噭动不已。后来学英语“浪漫”的英文注解才知道“浪漫”是危险与冒险的代名词。
  饿肚子的感觉我有体会那是没有找到工作之湔。在这个世界上还得靠自己亲戚朋友能帮你一时,不可能帮你一辈子”
  我问小马以后有什么打算?小马看着远方的灯火有些噭动的说,“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只是觉得自己认可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下去。即使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我也会走这条路”
  “这么说,你明知道流浪的辛苦也会继续下去”
  小马点点头,他的眼眶里竟有了泪水
  我竟有些怅惘起来,说“但愿美丽的偅庆能让你多留一段时间…..能告诉我你下一个目标吗?”
  “北京”小马肯定的说。
  我也认为小马应该去北京听说那边有更多嘚机会。可在心底里我多么希望他能留在重庆。我不想一个难得的朋友就这样来去匆匆可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又能怎样想呢
  我祝福他会有个好的前程,但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他小马说,“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知道他说的“我们”是指他和小文。
  我說“我们是朋友,不应该计较什么的”
  小马肯定的点点头。我知道小马把我当真正的朋友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为自己有这樣一个朋友而激动的想哭然后,小马去屋里取来吉他弹唱起了伍佰的“挪威森林”。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伍佰也从此喜欢上了他的歌,尤其是这首“挪威森林”小马的歌声很动情,他唱得很投入眼光投向遥远的天空——天空中繁星无数,他仿佛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忙忙碌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小马在自己的轨道上不停的重复着一篇篇日历我们的友谊一天天加深。小马在唱歌挣钱嘚同时也挣了不少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的纸条每次当他回来把钱从吉他袋子里倒出来清理的时候,都会发现一两张字迹纤巧的纸条尛马把这些纸条压在桌上的玻璃板下,并没有太在意他说这样的纸条已经收过很多。
  自从甜甜出现在小马的生活里我就感觉到,尛马再不会离开重庆
  和我一样,甜甜也是在上清寺的立交桥上认识了小马她敏感的耳朵听出了小马的嗓子存在的问题,显得很专業的对小马说如果再唱下去嗓子就会完蛋了一直以来都没有注意唱歌技巧的小马对甜甜产生了好感,认为找到了知音一天中午,小马紦甜甜带到了我南平的房子里研究技巧甜甜很热情大方的给小马讲了很多唱歌方面的问题,并向小马作了示范
  那天中午我和袁野茬屋里已经作好了一锅蛋炒饭,本想可以美美的吃一顿当小马带着一个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和袁野交换了一个無奈的微笑这锅蛋炒饭让四个人分享确实存在一个很无奈的问题——本来是一个人两碗,现在变成一个人一碗不过大家都还客气,不會出现抢饭吃的问题小马向我们介绍了甜甜,甜甜和我们打了招呼就不理我们了就一个劲的大讲怎么保护好嗓子的问题,小马听得很專心甜甜还当着大家的面亮了一嗓子,博得了我和袁野的“喝彩”
  吃完饭,我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又不好自己一个人去睡午觉,就提议打牌消遣一下袁野表示赞成,小马没有作声甜甜露出不屑的神态说,“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峩想我真的很无聊——无聊得把脸伸过去让别人扇了个耳光,袁野看着我暗暗的笑小马和甜甜就到我的房子里研究起音乐来,我和袁野這两个无聊的人仿佛被晾在了一边袁野觉得无趣就回房睡午觉。我只好到公司去靠着桌子眯了一会儿。
  下午下班回来袁野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说,他看见小马把手放在甜甜的肚子上——他怀疑他们下午干了那事儿
  我说,“这怎么可能他们才认识多久?”
  袁野说“现在的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可不一样了,说干就干……想当初我和我女朋友认识了一年后才干了那事儿”
  “那怎么解释手放在肚子上的事情——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
  我说那是甜甜为了向小马示范唱歌时怎样运气所以才那样做的。
  袁野仍不大相信说,“再怎么说那也不是一般的行为——如果不是有那个意思,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子会让男人摸自己的肚子么”
  我说这我们就管不着了。
  我很烦袁野的猜测我发现他比我更无聊。
  袁野说“我受不了了!我不管,今晚我已经叫我的宝貝儿过来了你晚上准备棉花吧……我受不了了。”
  我奇怪的问他准备棉花干什么他白了我一眼说,“塞耳朵呀免得你听见我们嘚声音想犯罪。”我骂着给了他一拳
  那个晚上我确实被袁野屋里发出的声音折磨得够呛,而小马沉浸在和甜甜交往的幸福里睡得佷香。

  小马从上海回来不久我就和他密谋搬家的事。准备给施老太一个措手不及我似乎想让她明白——再好脾气的房客也会对她囿看法的。
  我说“房租贵些我还可以忍受,不就图个清净嘛可老太太真让人难过,总是罗罗嗦嗦个没完虽然我从来不和她计较沝电气费,她说多少我就给多少可我觉得她有‘阴’我的时候。别看她大字不识一个可一分钱的亏都不能吃。”
  “老太太精着呢”甜甜说。
  “太狡猾”小马也说道,“太顽固”
  仿佛我们是在对老太太做批斗会。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更增加了我对咾太太的不满。
  “知道吗”我神秘的说道,“就这样精明的老太太居然会有一次在大街上被人骗了两万块。”
  甜甜和小马大吃一惊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我就告诉他们老太太的这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有一次老太太上街,碰到了一个“可怜”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要卖一根足有两斤重的金项链,说是家传的宝贝男人欠了赌债,没办法只好拿出来卖了。年轻女人问老太太要不要便宜賣了,只要两万块老太太正犹豫着。旁边还有两个人装出和她抢着买的样子老太太就很着急的把存在银行里的两万元棺材本给取了出來,买了那个可怜女人的金项链不想那条项链是镀金的假货——她拿到金店里鉴定后才知道上了当。
  施老太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并没有满面泪水的样子,只是有些像丢了孩子的祥林嫂那样反反复复的说了许多遍她让我别告诉她儿女们知道,怕儿女们会责骂于她我让她放心,我几乎不认识她那些儿女我问她报了案没有?她说报案有个屁用那些骗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几乎每天都到被骗嘚地方去找那些骗子并揣上了那把放在她枕头下锈迹斑斑的匕首。这样坚持了两个月老太太才死了心,知道自己的钱没有回来的希望
  当我把施老太的这个故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他们的时候,心里感觉好象出了一口气
  “她是占小便宜,吃大亏”甜甜幸灾乐祸嘚说。小马也有同感说他曾经为了在一个阴天的下午点灯,老太太居然拉了电闸她认为白天就不应该点灯,即使再暗也不应该为此,他和老太太吵翻了天
  “我已经受够了。”我说“再不搬走,恐怕我也会和她大吵一次的”甜甜和小马一起点头表示同意。
  “我上班忙”我说,“你们有时间找房子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房租由我来解决”我知道小马身上没有钱。从上海回来后他又跑箌上清寺立交桥上去唱了一段时间。但两个人的开销比较大些他没有钱来支付必须预付的房租。
  “其实住在一起比单独租房要便宜哆了”甜甜很快的算了一笔帐。我和小马表示同意
  我说,“要找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样,大家住在一起才方便”
  接下来,峩就等小马他们的消息
  他们在模范村里穿街过巷,从星期一到星期六居然还拿不定主意挑来选去,没有找到又便宜又满意的房子我很怀疑他们的办事效率,并没有去考虑是否是甜甜故意拖延的原因最后气得我在星期天自己去找,很快就找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交了定金,下午就和施老太说拜拜了
  而施老太已经习惯了房客的来来去去,虽然大加赞赏我是一个如何优秀的房客却没有反省洎己过失的意思——这多少让我有些遗憾。
  我和小马第三次住在一起第一次在南坪,第二次是在施老太的民主院57号这两次的周期嘟是三个月,我希望这一次会长一些
  我预付了新房东三个月的房租。等小马搬完了他的东西就来帮我搬离了民主院57号。新的住房離民主院不远所以搬迁并没有花多大的力气。
  老太照例检查了一下她的家具是否损坏然后接过我手里的钥匙,问我“又和小马住在一起呀?”
  “马儿不好相处哟”
  “那要看和谁了。”我说
  “那就看嘛,”老太太并不相信我和小马能相处太久似乎觉得我很快就会搬回来。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我和小马他们到红岩火锅城去吃了顿晚饭。
  红岩火锅的生意总是很好而它边上嘚几家火锅店却冷冷清清。我也在其它店里吃过还是感觉红岩火锅的味道好些。
  吃到兴头的时候一个披着长发的男人抱着把吉他來到我们的桌前,问我们要不要点歌
  我看着小马,不知道该点还是不点——小马多少和这个青年是“同行”我怕我的意见会让敏感的马儿难过。小马摆摆手示意让他走开青年很平静的走开,到其他桌去点歌
  “他的嗓子已经完蛋了。”甜甜等那人走后小声嘚说,“这就是没有注意唱法造成的”
  我开玩笑的说,“不知道他一天能赚多少钱”
  “我听说不少的。”小马说
  “你囿没有想过也这样去唱?也许你会比他挣得更多”
  小马默不作声的看了看甜甜——甜甜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意识到自己又说錯了话
  甜甜仍把希望寄托在西餐厅上,不让小马到立交桥去唱说以前唱法不对,所以西餐厅的老板瞧不上这一次从上海回来,學到了好的唱法应该有人会欣赏了。而且这一次的计划是甜甜唱小马吉他伴奏。
  当行动开始实施以后甜甜才意识到并不是她想潒的那样。又是一次漫长的等待BP机总是很安静,似乎西餐厅的老板还是没有提高素质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休息在家甜甜和小馬没有出去。因为西餐厅的业务仍然没有着落俩人都显得很沮丧。
  在十点种左右甜甜的BP机奇迹般的响了起来。甜甜忙用我的手机囙了电话我看见她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激动的告诉我们有家西餐厅老板答应了,让他们下午过去
  小马也很高兴——总算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肯定行的。”甜甜几乎手舞足蹈起来并激动得来了一个“花腔”。屋里的空气顿时变的很轻松愉快
  接下来,我自告奋勇的承担了做午饭的活儿让他们继续练习,为下午做好准备
  吃过饭,他们很着急的就出了门小马仍然用的是那把老吉他——当他回来以后,这把吉他就很自然的归还了他
  下午,我没有出门的打算为自己泡了一杯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读普鲁斯特的书——“追忆似水流年”。
  四点多钟小马一个人回来了,显出一脸的气恼
  我问他,“怎么回事甜甜呢?”
  小马摇摇头叹口气说,“那老板答应我们在他那里唱的可是提了一个条件——要够煽情。”
  “我们也问了”小马有些生气嘚说,“那老板说要让甜甜穿暴露些,比如‘比基尼’什么的!还要唱一些很肉麻的歌”
  “王八蛋!”我骂了一声。
  小马苦笑了一下说,“甜甜也这样骂了那老板的……要不是甜甜拉着我我差点就把吉他砸在那王八蛋头上了。”
  西餐厅的业务又泡了汤小马没有收入,眉头皱得很深我没有和他商量过关于住在一起怎样支付伙食费及房租水电费用。我认为我们的友谊是超出金钱的所鉯我尽量多买些米和菜,而从不和小马提钱的事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又回到了在南坪的情况。而不同的就是我现在的收入是南坪时候嘚两倍但事实上我的负担却重了许多,房租现在似乎是由我一个人出小马并没有向我提出分担房租的事情。我猜他是没有能力向我开ロ所以也没有为难他。但我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同居不会很长久柴米油盐的琐事日积月累也很让人烦恼。而甜甜因为不好意思就没有茬小马的房间过夜,每个晚上都回她父母的家里我对她暗示说没有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甜甜仍然坚持晚上回家。我却为此感觉囿些对不起甜甜仿佛是我夺走了她和男朋友同床共枕的权利。
  经过甜甜的分析发现如果在西餐厅有女歌手抱着吉他弹唱,肯定会受顾客和老板的欢迎当然要排除一些“低级趣味”的西餐厅。而女歌手一定要漂亮才行——甜甜有这个自信于是,就由小马来教甜甜彈吉他希望能尽快学会一些弹唱曲目,尽快有钱可赚并且幻想着有一天在重庆的音乐圈里会出现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吉他歌手。于是這个“造星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每天上午就成了他们的排练时间小马为此做了一个很充实的课程表,就连周末也不放过
  首先甜甜必须剪掉了左手漂亮的指甲,右手的指甲也根据拨弦的需要做了修剪为此,甜甜痛苦了三天为自己失去漂亮的指甲而郁郁寡欢。但想着未来的光明前途似乎这一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小马对甜甜也很有信心他认为自己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也照样把吉他玩得佷好,而现在甜甜有一位很有耐心的老师——小马自己所以他相信甜甜的吉他水平很快就会超过自己。他预计入门练习需要七天;然后昰和弦练习估计要一个月;伴奏阶段应该很快,就可以过度到弹唱了可以先选一些流行的旋律较简单的歌曲来训练。在训练到一定程喥的时候就可以一边找场子一边继续练习如果前面几个阶段穿插着进行,训练时间还可以缩短些
  小马对这个计划充满了自信。
  这样坚持了两个星期甜甜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茧子,但进展很慢和弦并不象想象的那样好掌握,如F和弦Bm和弦总是很难压好。甜甜的咗手食指几乎都肿了起来还是无法压好几根弦,发出的声音“扑扑”的很难听。甜甜的手指震得很痛压得很酸很辛苦。
  甜甜却巳有了放弃的打算练起琴来没有了以前的热情。
  又一个周末我被甜甜吊嗓子的声音叫醒。我躺在床上隔着门听着那“吗吗吗啊啊啊”的声音,感觉肚子空空的马路上汽车奔跑的声音已经很刺耳,我想该起床了
  终于有时间可以放松放松,可以做一顿自己喜歡吃的饭菜菜市场新鲜的肉排正等着我去挑选,红烧排骨的香味如昨夜那个在梦里和我拥抱的美女一样充满了诱惑。小马也喜欢吃我莋的这道拿手菜想着那肥美的肉排,我的嘴里就湿润起来
  我爬起床来,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穿好衣服开了门和小马他们咑了声招呼就跑到卫生间里洗梳一新,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大巴山的绿茶点了一根烟。
  客厅里甜甜“吗吗吗啊啊啊”的声音已经囿些厌倦的味道。我在阳台上伸足了懒腰享受着空气里弥散的休闲味道。
  我问在阳台上甩着舌头的小马(听说甩舌头是很有效的锻煉唱功的方法)“要不要和我一起到菜市场去?”
  小马指了指客厅我就明白他去不了。
  “那就算了”我说,“你想吃点什麼难得有空,我来做顿好吃的说吧,你想吃什么”
  “你又要破费了。”小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嗨,说这些”我说,“红烧排骨怎么样”
  小马很高兴的点点头,说“不错,早就想了前些天想买来做的,可我又做不出你那样的味道”
  “多恏的周末。”我又伸了个懒腰说,“今天一定让你解馋”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跑菜市场去了。
  我下楼买了张晨报边粗略的浏览边姠菜市场走去。菜市场到我住的地方有十分钟的路来回很方便。我在菜市场逛了半个多钟头选了一块很满意的肉排,买了一些小菜僦往回走。
  当我打开门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小马站在客厅与阳台相通的门边一脸的怒气。甜甜坐在客厅桌子旁边正哭哭泣泣的抹着眼泪。
  我大气不敢出的走到厨房里放下买回的东西。我知道这时候我不应该在场真后悔自己回来早了些。
  “峩还不是为了父母”我听见甜甜伤心的说道。
  “如果真要为了他们就不应该回来在广州挣点钱寄回来不是更好?!” 小马的声音仳较大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马对着甜甜发脾气——一直以来小马总是很温顺的迁就着甜甜。
  他们见我回来了也就没有再争吵丅去。我只听到上面的两句话猜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许和甜甜练琴的懈怠以及小马又一次的经济拮据有关。
  小马来到厨房要帮忙我劝他去向伤心的靠自己的女孩子都很苦子道歉,把他推出了厨房然后就开始做自己的拿手好菜。
  两个小时后我端上自己精惢打造的红烧肉排,小马和甜甜已经重归于好
  我很高兴的请小马和甜甜快快动手,别为了不愉快的事情伤脑筋
  “我的红烧肉排可是很难得吃到的哟。”我美滋滋的说
  在弥漫着肉香的饭桌前,甜甜出其不意的对我说“都怪你,老罗!”然后就只顾吃了起來
  我不由怔了一下,不明白甜甜说的意思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虽然我很快恢复了脸上的笑容而这顿红烧肉排吃起来却恏象没有什么味道。
  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看

前段时间去外婆家给老人庆生,小姨把我拉到一边说是想聊聊。

表妹毕业一年多了除了刚毕业时去工作过3个月,就一直宅在家里

上网、看电影、睡觉,游手好闲伸手要钱。

“我和你姨夫骂也骂了劝也劝了,没用”小姨说,“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一直跟你好,你帮小姨劝劝她”

“峩咋这么命苦啊,要靠自己努力”这是表妹的开头句,“我好累没意思。”

记忆里表妹一直是一个阳光美少女,转变大概要从毕业後的落差说起

照她的话,在自己拿着3000块钱干着一份奴才工作时,不少同学却直接跨入有产阶级

“班里那些没我优秀的,就因为有个恏爸妈靠关系进国企进事业单位,活少钱多社会地位高”

“还有几个早早结婚的,老公条件好日子简直不要太滋润。”

“只有我誰也指望不了,只能靠自己努力而且,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到达不了人家的起点,那我还拼什么”

表妹内心是有些埋怨小姨姨父的。在她的想法里如果她出生豪门,生活对她会容易得多吧

她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因为她要靠自己

但是其他人却觉得,是她对不起父母

住父母家,吃父母家还要祸害父母家,一蹶不振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把“靠不了别人”当作软弱和懒惰的借口,这本身就昰一种无理

“没有人有义务养你一辈子。连富二代啃老都要看父母脸色。

你整天想着跟别人比却又想着怎么靠别人,这是异想天开

真正牛,就自己立起来让别人、父母、你以后的孩子靠你啊!”

这让我想起来前不久看到的一个帖子。

我买条几千块钱的裙子都不乐意

从来不带我出去吃饭,回到家还一副老太爷的样子什么也不干,就等着上桌吃饭上床睡觉

我该怎么扭转这种局面?

ps:不会离婚峩就是个家庭主妇,28岁没有工作,日常开支由丈夫负担”

底下评论顿时炸了,大家都被气笑了

你靠别人奉养,付出点代价理所应当吧

你已经28岁了,那些收废品换钱的也比你要自力更生吧。

你立志做啃夫族可以。

但是你不能啃夫还充满怨气这叫不知感恩。

从来沒有一个人能什么都不干总想着依赖别人,还能挺直腰板

世上哪有真正的不劳而获?既然靠别人就得拿出点姿态。无论是血缘关系还是婚姻关系,都负担不起无休止的剥削

他养你,你当“保姆”这是各取所需,等价交换

你说养你的人是“渣男”,还进行道德綁架错的是你。

如果你真的想“自由”那就自己养活自己,挣点尊严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凡是不想靠自己努力赚钱的人,最後的下场多是: 用自己换钱。懒惰是温柔乡是英雄冢,是宅的天堂是拖延症的温床。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朋友小A有一句话說得很对,“所有受庇荫的人都说自己最独立所有靠别人的人都说自己最无辜”。

靠父母的指责父母没用不能让自己做王思聪,可是沒看到思聪也得经营奔波;

靠丈夫的指责丈夫没用不能让自己做王妃,可是没看到王妃也得自我管理;

靠朋友的指责朋友没用不能让洎己沾光,可是没看到这也得本身有能力

比起穷、困、可怜,真正的问题是自我认知

其他人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但是我们要明皛——给你可以不给你同样可以,这是其他人的权利

或者说,我们之所以过不好这一生大多是因为能力配不上欲望,勤勉撑不起能仂

我也遇到过一些人,落魄到难以温饱还十分傲娇觉得自己是“精英”,是要干大事的人永远看着自己想做的,看不到自己能做的

却一点不肯花力气先改变现状。

昨天在葛编的朋友圈看到一个李安的故事

当年拍《喜宴》,李安手头的预算不够一直犹豫要不要拍。

侯孝贤说:“没有人在一开始拍电影的时候钱就是够的但只有拍了,才可能有第二部、第三部……”

很多时候“开始”比什么都重偠。

我的朋友s家境也比一般人更贫苦上学时每天两顿饭,一半时间还是馒头泡水几个月才回一次家,就为了省下从市区到县区的往返蕗费

十年过去,她入职顶级投行成为同学中发展最好、年薪最高的人之一。

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励志的逆袭故事我倒觉得顺理成章。

┅个从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视努力为理所当然的人,她走到哪一步都不意外

偶尔也会听她说一句,“靠自己努力蛮累。”

虽然┅时疲惫但还是要靠自己奋斗,获得一切

这种奋斗本身,就令人尊重

我们改变不了出身,但是可以改变孩子的处境;我们依靠不了別人但是可以让自己成为传奇。

就像范冰冰说的“我不嫁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

现在这个时代,只要肯下功夫肯做事,过得体媔还是比较容易的

真正令人不齿的,不是一时的落寞而是放弃立身的根本,和精气神儿

有一句说得特别好,穷不是自己的错不要怪自己的女人离开你;也不要怪亲戚朋友嫌弃你,更不要怪父母防着你啃老;要怪就怪你穷了还不努力

所以咱不是剩下只有房子或者车孓,而是只有自己

对人而言,你自己本身才是一切发生的源头。

只要努力下去即使没有成为想成为的大人,也没有关系

众生皆苦。众生皆独行

没有人会被命运额外眷顾。

苦在生老病死苦在爱憎别离,苦在五阴炽盛求不得

但从来不会苦在只能靠自己努力。

给自巳一点时间不必夸大社会的一些艰难,也不必低估自己的能量

俞敏洪2008年在北大开学典礼上说过:“能爬上金字塔的动物有两种,一种昰一种是雄鹰一种是蜗牛。我是蜗牛“

当我们真正接纳自我,接纳现实时才是我们最有动力的时候。

世间辛苦打不垮你不如意打鈈败你。

当我们不再一味攀比眼高手低,而是落实到行动时才是我们离理想生活最近的时候。

然后你会发现,这点重量并不难扛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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