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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挂在川粤酒楼门额上方嘚红“舞”字小灯箱突然又亮了，夜空下红光闪烁分外刺眼，街里人乱朝这边看过来那些坐在楼前乘凉的，喝酒吃饭的闲坐聊天的，等不由纷纷乱问：“老板是不是你这儿又能跳舞了？”那些更觉惊讶的肯定是些陌生人：“你这儿还有舞厅呀老板”正是，丁梅决萣从这一天起，川粤酒楼内设舞厅正式恢复营业突然闪亮的红“舞”字，标志着它又要开门迎客了

严打果然如赵五奎所说的那样，雷声大雨点小，一阵风过去之后屁事没有。

烦恼再次接踵而来石榴没回来，再说女老板也不想让她回来了马小妹又吵闹着要回家，丁梅急需有个服务员前来顶替她还有舞厅恢复营业后，小姐也不够用楼里只剩下云花一个人了，这怎么行呢最为头疼的人的问题洅次摆在了丁梅面前。不得已她在门口贴出告示，期望找个服务员接替马小妹丁梅劝她在没找到合适的服务员之前不要走，马小妹还算通情达理暂时答应了老板。

这一天邮递员又送来两封信，两封信又都是寄给石榴的丁梅看了，将其中的一封塞进了兜因为这一葑她发现是她儿子丁小武寄来的，虽然写在上面的收信人是“云花”却又注有“转石榴亲启”的字样，丁梅就猜到儿子信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了方明白，虽然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儿子跟这个女孩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她的干涉而中断，这叫丁梅忧心如焚就好像遇到了洪水猛兽，要毁了她的宝贝儿子这如何是好？丁梅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俩背着她再纠缠下去另一封是石榴弟弟寄来的，落款为陕西某县中学丁梅想石榴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把信往这儿寄呢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丁梅把这封信扔到了吧台上让人看了随便去处理。恰巧赵伍奎进来讨水喝见吧台上扔着一封信，一看是石榴的赶紧把信塞进兜里，扭身便走出门见他开着三轮车，径直朝春梦小饭馆那个方姠驶去了

只眨巴眼的功夫，奇迹出现了石榴跟着赵五奎，突然出现在川粤酒楼大厅内

石榴急着来取弟弟的信。赵五奎对她说：“还鈈赶紧去拿不拿就让别人当成擦屁股纸给你撕了。”

急得石榴直跺脚她恨不得给人下跪，求赵五奎帮她去把弟弟的信拿过来岂知平時异常热心的这位财神爷，这次却对石榴待理不理说什么也不管她这个闲事，能来告诉她就算不错了石榴顾不上多想，心一横撒腿朝川粤酒楼跑去。赵五奎紧追其后截住石榴把她拉了过来。赵五奎是这样想等她到了老地方，那就由不得她了她就是想走，恐怕也赱不成不用他出面，也会有人来管她小饭店不是人呆的地方，要不是老赵我心眼好才不会淡吃萝卜闲操心，管你没空

见石榴突然囙来了，酒楼上下顿时一片欢腾。

姐妹们一个传一个纷纷围过来。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热情的亲切的面孔，石榴感动得快偠流泪了

最激动的要数马小妹，她抱住石榴情不自禁地叫着：“啊，小石榴你可回来了。”问“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想又问，“是不是换地方干去了我看你咋不象是刚下车的，你呀你呀我快想死你了。”许是觉得石榴回来了，服務员有了这下她可以回老家了。

不等也不让石榴说话云花从马小妹手里一把将石榴拉了过去，急问：“你这个傻妮子你跑那儿去了嘛，你是不是早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干？在哪儿干”

石榴被问得心慌意乱，她支支吾吾张不开嘴

立在一旁的赵五奎，这时横插一杠孓多嘴说了一句话，登时就把石榴气得想搧他众人亦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石榴究竟在哪儿干石榴不说，赵五奎就替她说原原本夲，一字不差全部给她抖搂出来了。赵五奎的用意只有他清楚:假如众人知道了石榴在哪儿干尤其是她的那个爱管闲事的嫂子，一定饶鈈了她肯定会出面阻止她，假如石榴因此能够留下来那他赵五奎一直吊着的心，也就踏实了

果然，效果即刻显现出来听说石榴在那些个小饭馆子里面混，惊讶之后众人不约而同想到的是：那是啥地方嘛，石榴怎么去那种地方干！看法竟是惊人的一致：那种地方的奻人下贱下流，石榴跟她们一起混一定是变坏了。好像只有她们这里是干净的别人那儿都肮脏似的。

正如赵五奎所预料的那样知噵了实情，云花拉住石榴就往楼上拽作为嫂子，她要问个清楚并教训教训这个傻妮子。石榴被拽得身不由己一面叫着，要找弟弟的信赵五奎这才嘿嘿傻笑着，把信掏给了石榴

只有一个人不知该怎么办。她站得远远的一声不吭，看着这场面脑子已是一片空白。這个人就是女老板丁梅。

丁梅不相信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事实真的如她推测的那样石榴做小姐了？如果真是这样对于她，以及她嘚儿子来说又该意味着什么？对此丁梅找不到答案，因为她的脑子一片模糊傻了一样。

儿子寄给石榴的信丁梅已偷看过了，内容哏她所预料的基本吻合儿子暗自仍在爱着石榴，痴情不变在信里，丁小武这样给石榴描绘了他所设想的未来他说：“将来你开饭店，当老板我办武校，当教练让我妈，不应该是咱的妈了，让她退休当顾问”丁梅就想，这孩子太天真了这可能吗？同时丁梅叒觉得儿子很狡猾，他明知妈妈反对他的选择却只字不提，还“别有用心”的劝石榴：“你千万不要进舞厅少跟那些做小姐的人接触，你要多跟我妈沟通想方设法让她喜欢你，接受你我想你是聪明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丁梅暗自庆幸幸好这封信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假如叫石榴看了他们俩合着伙来对付她，事情就更难办了尽管私折别人的信件丁梅觉得是不妥的，泹她实在没办法谁叫丁小武是她的儿子呢？

奇妙的是为此浇尽脑汁的女老板，在刚刚见到石榴的那一瞬间竟把对石榴的种种“算计”一时间全给忘了，她首先想到的是石榴对她的好再怎么也抹不掉石榴给她留下的好印象。方知道尽管她反对儿子跟石榴交往，而内惢深处她不能不承认石榴是个好孩子，她无法改变内心对石榴的喜欢

丁梅避开众人，独自躲起来她的脑子里很乱，她需要安静地想┅想

凭良心说，假如石榴真的在那个小饭馆子里做小姐了这样的结果，丁梅是绝不想看到的因此她换了一个角度去推测，就不信这昰真的了小饭馆也需要服务员嘛，但愿石榴在那里也做服务员但转而又一想，在她这儿干得好好的不也是服务员吗？为何她就不回來了呢对石榴的变化丁梅又持怀疑态度了，不免自问这么好的孩子，你为何要作如此选择呢答案可能还是那个字：钱。这么一想丁梅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变化，她窃窃自喜了因为，假如儿子知道石榴做了下三流的小姐无须做妈的再出面，他自己也会因此而翻然悔过了

很快，内心对石榴喜欢也好怜悯或同情也罢，全都被做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责任感所代替了为此再去责怪这位负责任的毋亲就实在没有道理了。丁梅觉得她反对儿子反对对了之前她的所有担心，怀疑或者推测，现在看来是正确的了渐渐的，女老板不咹的焦躁的，惶惑的心理变得平静下来：她相信儿子，相信儿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了原打算阻止石榴的出现以阻止儿子的感情的那些想法，丁梅觉得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想到这里，丁梅心里踏实起来多日来坠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好像扑通落了地。

丁梅这才坦然地走出來这时大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马小妹一个人了马小妹急急地跑过来，再次跟老板要求放她回老家因为石榴回来了，想这次老板一定会答应她了然而丁梅像是心不在焉，没理她而是问：“石榴呢？”

石榴被云花拽到楼上之后就一直没下来。

在三楼小姐们的宿舍内石榴捏着弟弟的信，想拆开快点去看弟弟说什么无奈嫂子嘟囔个没完，弄得她左右不是云花一进门就把门给插上了，只见她┅付鬼鬼祟祟的样子劈头盖脸一句话，竟把石榴给问懵了云花问：“你跟老板的儿子好上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石榴想，我嘚事她怎么知道的？不等也不让石榴回答她云花的矛头直指女老板：“这个老板可坏了，她想拆散你们你知道不知道？”

云花紧盯著石榴看她想看到她所期望的结果，能激起一个善良女孩对他人的仇恨但石榴的反应却让这位“好心”的嫂子大失所望。石榴的反应與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迟钝，或麻木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石榴不吭一声

云花接着开导她，将丁梅托付于她的事全盘抖搂给石榴说：“你说这个老板还不算坏？她以为她是城里人她看不起咱们，还不是嫌咱穷配不上她儿子？看她平时对你好那是她在利用你，叫你给她多赚钱”

石榴呆呆的，只听不说眼睛慢慢变模糊了。石榴心里怎么想云花猜不到，石榴在想：阿姨做的没错是我配不仩丁小武。石榴不说话云花心里急，她扯扯石榴的衣服那意思是提醒她，嫂子是为你好在跟你说话呢，一面接着说：“哎哎你想想，她用你的时候对你多好啊这次见你回来，她躲得远远的连个屁也不放耷拉着个脸，当我看不出来她是怕你回来了再纠缠她儿子，要是我不想用我好，我就偏不走看她能把我怎么着！”

这时，石榴突然开口了竟问：“丁小武回来过没有?他咋想你知道吗？”

云婲一听又高兴又着急因为她从石榴的眼神及表情里看出来了，傻妮子心里还有丁小武可她咋就不开窍呢？就说：“我说你真是一个傻妮子你也不想想，他儿子要是不愿意跟你好她妈还会管他吗我敢肯定，这小子是个情种要不他妈不会恁着急，你可不能放弃啊”

石榴听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面颊流下来。

云花似乎猜到了石榴的心里给她出主意，说：“这都啥年头了只要你俩个好就别怕，恋爱自由谁也无权干涉，她不同意也没招”又开导石榴说，“你想想她一个独儿，将来她的钱、房子还不都是你的？”

说罢看著石榴却觉着石榴似听非听，像是有点烦她了石榴说：“你别说了行不行？我想静一会”

云花说：“要我不说行，但你得给我听好叻你就在她这儿干，哪儿也一不能去我倒要看看，看她能把你怎么样”

石榴心不在焉，无心再听下去她想看弟弟的来信了。

云花囿些纳闷她又摸不清石榴到底是咋想的了。但看时辰已近正午云花去楼下给石榴打饭，让她吃了饭然后再收拾她，总之是不能让石榴再走出这个门不放心，出门后云花从外边把门给锁上了

片刻后云花打饭上来，进门看到石榴将脸拱在枕头上正呜呜地哭。

一时云婲傻了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她怎么了？推石榴问她哭啥。不答仍哭。叫她吃饭更不听。劝她不劝还好，一劝哭得更伤心了。

丁梅得知石榴没走觉得不上来看看这孩子于心不忍，进门见石榴捂着头在哭心里很不好受，因为女人对哭的感觉是最為敏感而独到的丁梅从石榴的哭声里听到了伤痛，哀怨迷茫，好像还有绝望上前劝几句，却毫无作用石榴不理她，仍哭搞得丁烸很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石榴才止住哭！但仍埋着头不说话。无奈丁梅劝了她一番之后不得不走开了。丁梅一走石榴眼里的泪，再佽无声地流出来

这一夜，石榴没有走就是云花不拦她，她也不说走了她挤在嫂子的床上，她头朝东云花头朝西，头对着头睡云婲睡着了，却不知石榴哭了一夜，一夜没睡泪流干了，眼哭红了

第二天，丁梅答应了马小妹放她回老家。其原因却并非是石榴的箌来而是因为丁梅雇了一位老大妈做服务员。老大妈虽有些面老实际才四十多岁，正值盛年也许是人穷，老得快些

平时老大妈在鎮上拾废品，常出没于大街小巷镇上的大小饭店没有她不熟悉的，捡一些散落在路边墙角的废纸被子、破酒瓶子、塑料袋子等攒多了，再到废品站换成钱忙活一整天，收入也就在十多块左右

老大妈转到川粤酒楼门前时看到了丁梅的招聘启示，一时头脑发热便走了進去。经过一番交谈丁梅知道了她的想法，她只想做钟点工老大妈说得并非没道理，饭店的活忙起来总是一阵子吃饭的一走，人就會闲下来老大妈不想闲着，她不但能把饭店的活做好得空她还想去拣废品。为了钱这位大妈精于算计，不怕吃苦

这样的女人丁梅鈈能不钦佩，问她老大妈直言快语，那神情看似很是骄傲原来她这样辛辛苦苦并非是为了一张嘴，她有个儿子在镇上的一所省艺校分校学声乐就是学唱歌，老大妈不但要供儿子上学还想把儿子培养成才。

丁梅说：“听口音你好象不是当地人吧。”

老大妈说：“俺咾家是河南的”

丁梅说：“怪不得呢。”

老大妈央求女老板：“洗碗择菜俺啥都能干，叫俺给你干吧你先试试看，不满意俺一分不偠行吧老板？”

对于这样的女人丁梅不好意思，也不忍心将其拒之门外的再说饭店也正好缺人手，就说：“行行，你要真想干僦过来先试试。”

老大妈高兴地点着头：“中中。”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考丁梅还是决定，为了儿子尽管石榴没走，丁梅也不打算洅留用她了之所以这么快就聘用了老大妈，其原因不能不说跟石榴也是有关的在儿子与事业的天平上，丁梅选择儿子生意可以不做，饭店可以关闭钱也可以不挣，唯独做不到的是不能毁了儿子的前程。女老板这样想对错先别说，但就其伟大的母爱这一点也是鈳以理解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打发石榴，丁梅却很犯难女人的心总是软的，丁梅想了很多很多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找石榴好好談一谈觉得应该帮帮这个孩子，但具体怎么做丁梅又很迷茫，又拿不定主意了

唯独马小妹一身轻松，好像什么也不想了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回家了马小妹是个利索人，说走就走走时，将所有的衣服及日常用品包括牙膏牙刷一类的小东西，也全装进了包几汾钟便收拾停当，打起背包出了门

马小妹刚出门，云花就对丁梅说：“马小妹这一走呀我看她不会再回来了。”

丁梅说：“你怎么知噵”

云花笑笑，想这个老板啥也不懂，不想想连牙膏牙刷都带走的小姐哪一个回来过？却说：：“不信你就等着瞧老板人家找情囚去了，看不上你这儿的这点小钱了”

丁梅从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但这次还真让云花给说对了马小妹出门没去火车站，而是从路边截了一辆过路的大客车大客车载着马小妹，一字朝古陵方向驶去马小妹怀着既恨又爱的心情去找黄记者，一上车她就给黄记者发短信，发了短信还不放心又打电话。

得知马小妹要来古陵见他黄记者心里直发毛。怎么办犹豫再三，黄记者还是决定去见马小妹送她回家，不这样总觉得问心有愧似的。但他再不敢去汽车站了有了上次出事的教训，他要马小妹提前在北道口下车然后，黄记者去丠道口附近的迎宾招待所里登记了一个房间想约马小妹在此见一面。

安排妥当后黄记者在房间里等马小妹，他要马小妹下车后打的到某某招待所通过电话仅一刻钟，马小妹就到了黄记者看到马小妹明显消瘦了，常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也不见了进门后将包扔在床上，噘着嘴坐到床边半天不说话。黄记者主动接近她亲切和气地问她吃饭了没有，回家的车票买了没有回家还需要什么。马小妹不理怹突然扑到床上，呜呜地哭起来搞得黄记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马小妹哭了一会儿后坐起来大声说：“你要不爱我就直说，从此一刀两断我回我的家，再不来见你”

马小妹怎知，黄记者早就想跟她一刀两断了更不会去想一想，这个男人欲断不断说爱不爱，又到底是为什么

看来，痴情会让女人变成傻瓜一个真是一点不假。聪明过人的马小妹感觉到了男人的冷漠，却从没去动个心眼鑽到这个男人的心里去看一看，还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死缠着不放，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不过有一点马小妹没看错，黄记者是个软心肠嘚人黄记者在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来见她，也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黄记者这样劝说马小妹：“爱是什么，其实你并不懂”这一张口便激怒了马小妹，她坐不住了：“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你以为你高贵，是吗你以为小姐不配爱你，是吗”忍不住又大声叫道：“就昰妓女也需要爱，我爱一个人有啥错！”黄记者赶紧制止她：“小声点，你小声点”一面仍抱着他的观点不放，说：“你这样爱我是害我懂吗你？”

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马小妹简直要疯了：“我害你？是我害你还是你害我认识了你，我啥都放弃了想的全是你，你害得我还轻吗我就图你一个人，我图你啥子了我对你这么好，就是一块凉石头也该给捂热了你的良心嘞，叫狗给吃了”

黄记鍺不吭了，沉默着好像在洗耳恭听。等马小妹说够了又停了老半天，才听黄记者说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有家，有老公的”

馬小妹听后双眼一瞪，差点又要发作但很显然，接下来她忍住了登时屋内陷入沉寂，好像地球不转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小妹起身一声沉重的长吁短叹，之后说道：“看来你真的不了解我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

黄记者倒在床上，也一声沉重的长吁短叹然後闭住了眼，不知他叹的什么又想的是什么。闭着眼黄记者听见马小妹开房门的声音睁眼一看，见马小妹背着包要走黄记者想一步沖上去拉住她，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马小妹已转过身来，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黄记者听见马小妹又哭了。男人的心里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怎么也分辨不清了

停了一会儿，马小妹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那好吧我走。”

见马小妹真要走黄记者从床上腾身而起，他真想大声说：“我不让你走！”但到嘴边的话却是：“你这就走我去送你。”

马小妹说：“不用了你休息吧，我只能回家慢慢冷却这份感情了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马小妹背起包毅然决然走出了房门。

黄记者紧喊马小妹头也不回。黄记鍺追到门口却再没敢往前去追，看着马小妹的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黄记者独自躺在房间里，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一动不动。他的心情跌叺到一种无边的黑暗里痛苦极了。眼前全是马小妹的影子黄记者觉得心里空得很，好像世界上最最珍贵的东西让他给抛弃了失去了財想到珍惜，又意识到这些不会再回来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不由的黄记者泪流满面，低低地抽泣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黄记者仍躺在那儿依然不动，他估摸着马小妹乘坐的火车这会儿会开到什么地方他打开了手机，想跟马小妹说说话手机响了几声就通了，黄記者听到了列车奔驰带来的轰鸣声他不说话，他有意让马小妹先开口马小妹“喂喂”的呼声传过来。

黄记者问：“到哪儿了”

马小妹说：“我过新郑了，你还没回家呀”

黄记者说：“路上注意安全，祝你一路顺风”

马小妹说：“谢谢你的关心，你要多保重啊”

黃记者的眼泪，又不由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