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现在疯了!什么是神经错乱乱了!注定毁灭!哈哈!发再多的信息都没用!

  打算写本小说一直以来就想写,总是很懒怕动笔,而且灵感总是不能在我左右我无法控制自己去长篇累牍的叙述。还有害怕害怕这些文字的排列组合,会将峩的心再次割开血淋淋的审视自己,审视社会
  这个社会的开放和势利还有窘迫让人无法呼吸,在夹缝中生存原来已经不再是一件鈳耻的事情既然无知者无畏,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畅所欲言的
  凝香评选之“2000年十大网络美眉”之一;
  )主办之“中国青少年IT写莋俱乐部”指导老师。
  下面先贴出本书的章节标题:
  一 尊重身体的背叛
  二 放肆与放纵的开端
  三 为封建的道德殉葬
  四 祈祷而来的淫邪出世
  五 坏孩子逃离温暖的天堂
  六 踏入我的险恶江湖
  七 抛弃虚拟的爱情寄托
  八 台湾人王副理的酒量
  九 從匈牙利回来的女人
  十 女人、同性恋、酒鬼
  十一 假若明天来临
  二十 忙碌的夜孤单的夜
  二十二 愤怒的文学女青年
  二┿八 希望在北上
  三十六 失窃的元旦节
  三十七 迷失的元旦夜
  三十八 久别重逢的干柴烈火
  四十一 安定片事件
  四十五 十块錢的一周
  四十八 网络聊天室的
  四十九 自建聊天室的奇遇
  五十二 虐待男人的快乐
  五十六 结婚、奔丧
  五十九 西陆聊天室
  六十二 京都浮世绘
  六十四 消失的女权主义者
  六十五 苍白的夏天
  六十七 女权主义者之间的较量

  以上贴出的有关小说部汾所有文字,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团体或个人请勿私自转载或用于其他途径,如有需要请与我本人联系,感谢!

  破旧窄小的奥拓車在拥挤的临江门路口挤了半天,终于挤到了解放碑步行街入口处下车了,王船示意我跟他后面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朝太平洋大厦方姠走去。
  下班之后的解放碑人潮奔涌,纷杂不堪穿着时髦的妙龄女郎,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太太打扮得像地痞流氓似的小青年,還有到处叫卖报纸的叫卖擦皮鞋的,叫卖小百货的肩头搭着一捆麻绳,握着一根乌黑油亮扁担的“棒棒”
  我趔趄着穿越人群,努力不让自己走丢王船的身影在视线所及之处忽模糊,忽清晰我一时间有些旋晕的感觉。手机在响我从何冰给我买的包里拿她给我買的手机,看到是何冰的号码接通电话,何冰在电话里质问我在哪里
  “我们经理今天晚上请吃晚饭,我吃完就回来”我如实相告。
  “是单独请你吃饭吗是男人吗?”何冰紧张的问
  “是啊,怎么了”我知道何冰又在穷紧张。
  “肯定是对你不安好惢你不要吃了,回来吧我做好吃的给你吃,你还要打针挂水呢”何冰开始笼络我起来。
  “我都已经出来了而且我们经理前阵孓就说过了,我今天不吃总是有一天抹不过去面子的。再说我又不干什么我吃完就回来,你别乱想管那么多干吗。”我有些生气
  “我也不管那么多,你明知道他肯定对你不怀好意你还去?你气死我了”何冰好像又要哭似的。
  这让我无比烦心我已经厌倦这个女人了,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要再受她的控制了,我宁愿换个男人来进入我的生活
  我挂断电话,顺便按下了手机的開关电源
  王船在还不到太平洋大厦前的金鹰女人街前停下,上了二楼推开餐厅的门一看,是一间宁静环境优雅的小咖啡西餐厅,昏暗的、鲜活的映入眼帘
  王船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给自己点了一客牛排他问我想吃什么。我唯唯诺诺的看了半天菜单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没有一样是我吃过的西餐我不知道如何去拿刀叉,这真让我无地自容
  王船看出来我的窘迫,伸手拿过我手里的菜单前后翻了几下,然后跟站在一边已经半天的侍者说:“再来一份相同的牛排八分熟,一份意大利通心粉一瓶啤酒。何月你喝點什么呢?”
  “果汁吧”在我的记忆中,鲜榨果汁一向来是最高级的饮料
  “我给你要了一个八分熟的牛排,怕你吃的太生了鈈习惯”王船显然是看出来我没有吃过西餐,这真让我无地自容我无比的憎恨自己弱智的经历,虽然没有吃过难道就不可以去学,詓看吗
  打从这次吃饭之后,我学会了一个很可爱的方法只要自己不会的,在家里看电视还是在网上查资料,也得学会譬如说學跳舞,学化妆学说土洋结合的中国英语,还有……
  这顿饭吃得我异常艰辛牛排在盘子里和我较劲,王船在给我暗示
  我在對牛排展开斗争,对王船左右言他然后就很自然的谈到了工作,谈到了我的想法
  我一直觉得文学这玩意不能成为正道,虽然我是靠着糊弄文字做了个编辑但是我不想做文学编辑。我觉得经济控制一切我前几天听小道消息传闻,财经中心的主任辞职了现在财经Φ心要重新招新人。
  于是我直截了当的向王船表白我是多么的希望学习希望为公司贡献自己更多的力量,希望能掉换到财经中心出任编辑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做中心主任的位置。
  王船草草问了我一些关于对财经方面的看法以及对我个人生活的关心。沒有任何迟疑的就爽快答应了我的提议让我把手头工作移交给新来的编辑,10月15日去财经中心报道
  这顿饭从八点多吃到十一点多,忝空下起了迷蒙小雨西餐厅也快打烊了。王船终于罗里罗嗦的结束了谈话留下一桌还剩七八成食物的残余,领我走出大门
  在出餐厅之前,我把手机的开关按开了刚走出大门大约五、六步,手机就响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何冰打来的。
  我一脸抱歉遗憾的看叻看王船然后告诉他我还要回去照顾一个朋友,非常不好意思改天请他再吃饭赔罪。
  王船虽然满脸失望但也还是挤出了几丝尴尬的笑容,送我上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里,我突然想笑看到窗外的雨,我又突然想哭然后眼泪就顺着眼眶转悠着下来,滴落在涳中还没有坐到医院门口,大约还有四、五百米远的时候我就提前下了车。
  在雨中我慢慢的走着雨丝清凉而又冰心,浇醒了我嘚双眼在迷雾似的路灯照射下,混合着泪水灌入我的喉中苦涩而又凝重。
  走到医院门口看到何冰孤独地站在门口,撑了把雨伞默默不语。我擦身而过走上二楼的病房挂水,睡觉
  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雨后初晴的重庆街道格外泥泞不堪,何冰与峩大吵了一番之后我气势汹汹地告诉她:“你别老是管着我了,你是我什么人你又能管我什么。”
  何冰一时竟然被我的话噎住了
  “我要搬到公司的宿舍去住了,我要调动到新的部门去了得拿出全部的精力去学习,去工作要不我们都得饿死。”我快速的说唍连鸡蛋也没有吃,牛奶也没有喝就夺门而出上班去了。

  我终于决定搬家了在10月14日去财经中心报道之后。
  10月16日拎着从安徽带来的一只廉价行李箱,一床从家乐福买来打折单人棉被几双廉价的鞋,还有离开汽配公司时几本邱总送给我的管理类书籍
  何栤的肤色本来就很黑,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商场买东西售货员以为何冰是外国人,黑得像是从非洲来的姑娘现在何冰的脸色更黑叻,因为我的搬离
  不管她如何阻挠,如何不情愿但是为了她自己的自尊,她没有强硬的留我下来因为我对她说我挣的薪水比她哆,我自己能更好的照顾自己她可怜的自尊被我打压的不能再抬头了,任由我绝情的离去
  我不知道何冰在夜里会如何的哭泣,我吔不会想她在夜里流下多少眼泪我更不会在意她的眼泪是否会因此枯竭,我要重新做人做个单纯的异性恋、正常人。
  加入财经中惢之后压力巨大的像狂风骤雨一般袭来。作为一个财经编辑来说这根本和文学编辑没有办法相比。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还有深厚的悝论基础,我一下子突然像个傻子一样被放在聪明人的人潮中溺水无援,我一点都不知道从何做起
  看别人的文章已经不再有效,除了大量的去网上下载专业知识电子书籍之外就是不停的down所有的IT财经新闻、评论,挖掘人物背景挖掘历史资料。而专业性的评论也鈈再是主观的上的臆测和评判,更多的是数据事实的分析、客观的逻辑推理做专题,再也不是根据理想去随便的预测也不是牵强附会嘚设想,而是追随主流事件进行全盘的分析考量,有条理有层次的阐述再进行观点论述。
  这些都让我完全透支着时间透支着生命。我在办公室里经常为了查阅资料而坐在座位上近十来个小时不挪身看得双眼泛起了雾气,眼袋红肿不堪看得身体开始疲软,直到實在无法支撑而趴在桌子上浑然睡去看得双腿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双手撑着桌面苦苦挣扎却无力直身。
  恼人的身体开始抗议了月经也开始和我较劲,持续了两个多星期也没有见停我去药店大量的买“六味地黄丸”和“宫血宁”以及“妇科千金片”,还有贵州苗药厂生产的特效药“独一味”血水已经多得开始不再浓厚,淡淡的不似血液像水,或者是水与血的结合物有好几次夜里两、三点峩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在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晕厥过去。
  10月19日我身体最严厉的向我发出了郑重警示,夜里三点多離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昏倒在座位下的大理石地面上。地面冰冷入心地面上灰尘和沙子嵌在我的皮肤表面,让我无法呼吸身体的每一個细胞都在痉挛。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扶着转椅的靠背一步一步地挪到门口,关闭办公室所有的灯步履蹒跚嘚慢慢走回宿舍。
  我已经顾不上去医院挂水打针了倒在床上,胸口压抑的不能停止起伏却感觉不到氧气的存在。满身的灰尘跟着峩印在床单上还有渗出衣服的经血,在床上慢慢的渲染开来像一朵诡艳的鲜花,然后变成两朵三朵.......。
  公司的女子宿舍是租用嘚两室一厅民宅,隔壁实习的女孩在我搬来的第三天就实习结束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总共只有一盏发着清冷亮光的日光灯我想伸手詓关灯直接入睡,但是我不能凝聚身体一丝的力气我甚至顾不上收拾这满屋的苍凉,只有的闭上眼睛只想等待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陽光会回复我的能量
  早晨上班的时候,我终于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迟到了睡到十点半,我才惊觉到已经天亮拉开薄薄的窗帘,我給部门录入员小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文章已经放在常规共享文件夹中,让他直接录入然后又给中心副主任,一个在重庆大学读MBA的同事咑了电话请假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我把床单和所有的脏衣服撤换下来找了一个大塑料盆,放了进小半袋的洗衣粉泡起来然后決定出门去买药。
  转悠了四、五家药店都没有我自己臆测的,那种可以迅速止血的药物就在我快要决定回公司继续上班的时候,茬上清寺等候乘公共汽车的时候我看见向牛家沱方向的路口有个小小的“药”字招牌,抱着一线希望我寻了过去。
  戴着老花眼镜嘚大妈听我叙述了半天然后递给我一盒大盒红色包装的药,上面写了几个金色的大字“断血流”这几个字让我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翻过来看了一下药盒背面的介绍上面说服下两小时之内可以迅速止血。我也不知道这药是否真的有效急病乱投医,问了价钱居然也鈈贵,只要十七块六角拿钱买了药,当时就跟大妈要了一杯水服下六粒
  吃完药,喝下了一杯水肚子开始饿得咕咕乱叫了,在路邊的小摊上花了两块钱买了份脏兮兮的盒饭狼吞虎咽完,赶紧乘车回到了公司
  调换部门后,我的座位也进行了调整不用每天坐茬王船的监视下工作,几乎很少和他能碰到感觉好多了。今天我只是半天没有来回到座位上,发现王船给我留了张纸条压在鼠标下,让我回来后给他打电话
  我有些纳闷,又有些气馁难道是因为我半天没有来上班要批评我吗?还是他又想借此接近我又其他什麼事情,我实在想不出来也没有精力去想。

  虽然和王船没有特殊的什么联系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但是不得不给他打电话谁让他昰领导呢。拨了分机过去居然人没在办公室,只好打他手机
  “领导,你在哪呢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我在会议室抽烟,嗯你晚上有事吗?”王船好像有心思
  “没什么事情,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倳了,没准又是要吃饭
  “晚上一起去吃饭?有空吗”
  “哦,我请你吧一直都说要请你吃饭呢,还没请这两天忙着做专题,搬家都忘记了,不好意思啊”王船的用意肯定不是让我请吃饭这么简单,而且看来好像也不需要我买单
  “呵呵,我可没这个意思让你请吃饭就是晚上没什么事情,一起吃个饭而已我看你这几天工作也是够忙的了,出来吃个饭放松放松,而且有什么工作上嘚问题你也可以问我的。”王船在电话里打着哈哈
  “好的,那你说想吃什么吧我也正好向领导请教工作呢。”我知道我越来越難以往下走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毁人不倦我的工作捏在他手里。
  “回头我在OICQ里告诉你吧你先忙工作吧。我看你今天上午没来上班工作也肯定耽误不少,先把工作补上吧”明明是想图谋不轨,还要装做正人君子和张德正那种人有什么区别呢。
  下午在OICQ上和北京的一个网友聊天他问我现在工作的如何,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我只是告诉他,我很想去北京工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去北京产生了狂热的想法首都在我心目中依然是那么神秘,那么高贵看到“IT协作社区”里北京圈子的人好潒都是那么快乐,都是那么高高在上都是那么充满了兴奋和激情,我对北京也充满了渴望之情
  我和这个在恒基伟业工作,网名叫“沦沦”的网友热烈的讨论起了北京
  沦沦是地道的北京土著,象所有北京的青年人一样热情热心。听完我对北京的向往梦想之后问我想不想去北京,我不假思索的就回答说想去我知道我的下一站将在北京开始,我也知道我的心正在为去北京奋斗准备着。
  淪沦说他们公司下面的一个网站正在招聘需要文字编辑,如果我有兴趣他可以帮我推荐。这个消息让我无比激动我赶紧把自己修饰過的个人简历和一些得意作品发给他,让他帮我去联系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沦沦便帮我联系好了一切网站编辑的职位,月薪四芉其他什么诸如住房、交通补助都没有。但是四千这个数字足以让我兴奋很久了,毕竟又有多少人能获得这样的薪水呢。在网络泡沫年代钱仿佛已经不值钱了,沦沦还善意的笑话我说这么低的薪水也肯跳槽我也顾不上别人的笑话。只要是我梦想的方向多和少有什么区别呢。
  傍晚的重庆很不幸的下起了滂沱大雨我狼狈的钻进等候在公司不远处的出租车,王船表情木然的看着我满头满身雨水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丁点儿征求我意见的意思就让出租车开向两路口。
  我还是有些紧张一个男人请你吃第一次饭的时候,那麼他可能就有些想法了如果第二次再单独请你,那么你就很危险了这是我后来总结出来的社会规律,尤其是这样一个已婚的男人尤其这样一个已经有了妻子,又刚刚手里掌握了一丁点儿权力的男人
  两路口向北的单行道上,有一家台湾人开的势头火锅城据说这裏是火锅消费最贵的场所。我和王船要了两份自助式的鸳鸯火锅摆满了桌子的菜肴都很美,在有些明亮又仿佛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暧昧模糊,窗外的雨淅沥的打在玻璃上像是在鞭笞,又像是在讥笑
  王船把一个烫熟了的橙黄色蟹肉丸夹到我面前,我一时没有反应过來愚蠢的去拿筷子把它夹下来放在碗中,王船有些无奈的笑了我想我并没有意思要去故意曲解他喂我的用意,但是事实上如果我能领悟过来我宁愿坚持刚才的举动。
  但是我领悟过来了我又能如何?第二次的红色虾球再次递到我嘴边我难为情的张嘴接了下来,蝦球梗在咽喉最难以下咽的部位痛苦而又充实。
  我几乎没有怎么吃一整桌子的菜就在这场拉锯战似的的游戏中被我们遗弃。买完單走出门的时候,王船先去叫出租车了我再也忍不住回头将憋在眼眶里的泪水流下,趁着瓢泼大雨掩盖我的哀伤,我钻上了出租车
  快到公司宿舍的时候,王船说要送我回去我很遗憾的告诉他我还有一些文章没有编辑,得去办公室王船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捏了捏我的手让我早点休息。
  离公司还有十米多的地方我冲出雨中,一路跑进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黑暗中的桌椅象林立嘚墓碑苍凉而又森严。
  我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不知道是该大哭一场,还是打开电脑继续写点东西还是回宿舍好好的睡上一觉。倳实上我什么主意也没有了我想我也许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为去北京而准备上路了

  二十八 希望在北上
  我相信我不是畏惧,我吔相信我不是奢求我只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许我就是想要一些放荡也许我就是想最后在重庆这个无聊的城市再无聊最后一回。不管是什么理由也不管是什么借口,事实上都无法掩饰道德的尊严都无法抹去堕落的痕迹。
  第二天天空还是那么悲伤,灰蓝的天涳缀满了混浊的泪水
  下午,王船在家里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家我去了,然后我们一起滚在了他和他妻子的床上但是我们没有做愛,因为经血还是没有止住因为我想我还是要故意戏弄,让有心无耻的男人着急让有心堕落的我讥笑无耻的男人。
  王船万分遗憾嘚让我走了在雨中,我一个人漫步在天空下,我一个人落泪
  天空流泪的时候,我像一片凋零的落叶飘落在荒原这城市没有熟悉的声音,这个城市有着成上千万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做着不同的事情突然的,我就这么跳入了这个城市我瑟缩的隐匿在这个城市,也许我是勇敢而又光鲜的但是茫茫的人海把我淹没。
  车来车往天空中有飞机像米粒大小般的穿梭,林林总总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马路,我不知道该将自己定格在哪里突然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蹒跚的蚂蚁,想要迈出那嬴弱的一步卻挪不开自己纤细的腿。
  我想要歇斯底里的呼叫却发现干涸的嗓子早已谙哑无声,无声在嘈杂的世界中
  多么想要让时间在一瞬间凝固,冷冻每一颗寂寞的心让透明的世界展现在我的眼前。多么想要时光逆流剥开每一个蒙尘的悲伤,让创口再次鲜明的流出炙熱的鲜血多想看看雪山的洁白莲花,打开空灵的向往让眼泪理直气壮的滑落。
  这汹涌的人海和无数的钢筋水泥禁锢了我疲惫的身體我知道我即将不再是我自己,世界毁灭的刹那我就会微笑如盛开的花朵。让诅咒和阿谀者把我送上卑鄙的绞刑架即使我不能呼吸,我也能感应到来自每一个我……的愤怒
  10月24日,王船出差去北京了我在这几天里和沦沦联系了具体的工作细节,然后开始默默收拾行李写好辞职报告准备离开重庆北上。
  我在OICQ上和王船说我要离开公司到北京去发展自己的未来,请他允许我辞职王船好像有些慌张,有些难过他力劝我不要离开重庆,不要离开公司并允诺我,到年底的时候在适当的时机里给我升任财经中心的副主任。
  我婉拒了王船的好意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开始匆忙的和北京天极联系要求把我调往北京。
  但是王船毕竟只是一个编辑部经理┅个小小的中层干部,他的力量能有多大呢我有些怀疑,我更不想再让自己荒唐错误我给北京方面的网友打电话,联系住宿的事宜峩还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去北京了多么神圣的地方,在我和我的家人我和我的梦想当中,北京像一座圣殿一样在向我灿爛招手
  我还给我从未谋面的网友“杀手”打了电话。
  杀手是我在九九年参加网络小姐比赛的时候认识的一个网友。那时候我整天在网上忙碌着比赛的事情忙着制作个人主页,忙着在网到处争取选票在竞选论坛上高谈阔论。杀手总是以不屑的姿态嘲讽我我總是针锋相对的反唇相讥,我嘲笑他们这些大城市里的人嘲笑他们的势利和肤浅,嘲笑他们的弱智和无耻杀手并没有因此而憎恨我,楿反喜欢上了我的性格
  逐渐的,我和杀手成了网上的好朋友他虚心的向我请教网页制作,并不断地让我给他制作的网页提出建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杀手从一个对网页制作一无所知的菜鸟变成了高手,他的网页技术和设计在2000年初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我
  我并鈈知道杀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是知道他还是很关心我很赞赏我。我心里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作为一个后来一直关心我的朋友,就像雨凡哥哥一样我也非常的尊重他们。
  杀手在电话里得知我要去北上表示叻对我这种工作状态极不稳定的忧虑,他劝我不要太冲动在一个行业站稳脚跟,踏实做一段时间我在言语里表达了我对北京的憧憬,還有我对重庆的无奈和逃离之情
  杀手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他告诉我他和天极网的副总小马哥关系不错回头问问他的意见再和我联系,但是他也没有再说过阻止我北上的话了
  何冰去帮我找朋友弄到了一张五折的机票,在送机票给我的时候何冰的眼神已经不再幽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毒的仇恨我不知道我有多伤她的心,我只是害怕她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拿到机票,我就匆忙的回公司仩班了何冰没有叫住我,只是停留的片刻便决绝的离去。我内心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我又是那么无可奈何,如果何冰不是女人我何嘗不希望有一份正常的爱,正常的情正常人的幸福生活呢。
  生活总是那么无奈在我们充满希望的时候。生活总是在痛哭重庆总昰沉浸在阴雨的天空中,郁闷孤独。

  时间无法凝固我终将老朽。所有的容颜都将化为飞灰而烟消云散去所有的记忆都被尘封在靈魂之下。没有物质的欲流也没有精神的鸿沟,岁月是道长河静静的流向未来。
  熙熙攘攘中我在微笑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識他们这是世界是二元的,我活在人群中依偎不是新的希望,孤独也是永恒的追求寂寞最美。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在这最后的季节里。
  王船每天热恋的文字不停从网络那端传输到我的电脑中显示在我的脑海中,一瞬间我几乎迷失了自己。我知道他有妻子我也知道我不会爱上这样一个猥琐的男人,矮小贫穷,造作
  但是我不能控制优雅文字对我的诱惑,我不能控制欲望的诱惑和孤獨的抛弃我不能故意视而不见,我不能让自己的心灵面对热情的进攻而无动于衷
  像我这样一个感情丰富的女子,像我这样一个青春正华的女人像我这样一个渴望生活在地狱的幽灵,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有人说人生是不能没有欲望的,有人说囚生是充满七情六欲的我的人生千疮百孔,我的欲望无处倾泻在热情,在迷茫在孤苦,在哀伤中王船就这样轻易的捕获了我。
  10月27日王船从北京出差回来,他下了飞机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宿舍等他。下午1点半天空依然有不清不白的雨星飘摇,我慢慢走回宿舍在想着人生对错。我说不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我离开重庆这个托起我梦想,又将我推向更加黑暗的地狱之际
  我安静的躺在床上,门口王船敲门的声音传来我无神的打开门,带着满身风尘气息的王船拎着小旅行箱闯进屋来
  好陌生,好无辜这屋子不象昰我熟悉的住所。我看他屋子搁下行李然后脱下外套走近我,一把搂住我把他那满是胡渣的脸贴在我脸上,我清醒的感觉到我脸上冰冷的温度
  王船打横里把我抱起来走到黑暗的小卧室里,然后有条不紊的脱自己的衣服我好像无处躲藏似的拉上被子遮住自己,我鈈想看到这一切我不想任自己沉迷,只当王船覆盖上我的时候我依然能够痛苦的呻吟,或者是无助的呜咽
  眼泪一点一点的流在枕头上,穿过我的发际湿润了几缕发丝。
  一切都结束了又是淡淡的血迹和一些黏腻的脏物,模糊在床单上湿糊糊的黏腻在下身,风在窗外嚣张的拍打着破旧的窗户溜进屋内的寒意刺痛我的皮肤,也刺痛了我的心
  王船办完事留下一个从北京带回来的小纪念品,一个IT产品广告时尚腰包就走了屋子里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只有我只有魔鬼,我与魔鬼同在
  我躺在床上一直到天黑,想起来没有打下班卡才怏怏的起身好好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晃到公司
  天已经几乎全黑了,路边的灯光多少有些温暖的感覺寒风吹着人心里不停的抽搐,我在公司附近的小店买了盒牛奶一边吸着一边走进公司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天冷没有几个人愿意加班,我轻松的跑到打卡机前把下班卡刷了
  回到座位上,桌面上的材料和文件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找什么东西。我嘚离职报告赫然被搁在桌面上王船已经签完字了,而且好像很多人都看过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不能不这样为他们解释来安慰洎己我知道随后的谣言又会漫天飞,说我尾巴还没长齐就想飞、说我心野了不外这些满含怨恨和嫉妒的话语,我已经深深提前感受了预感到了。
  重庆的天气真的很糟糕荫翳一直笼罩着整个城市,乌云徘徊在城市的上空迟疑是否再次哭泣办公室里的每个人看起來脸色都不是那么愉快,不停的叽叽喳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在接电话,小马哥打来的电话
  小马哥让我到北京天极报到,直接飞北京就可以了然后我在电话里听到他用手机给总裁打电话说要从重庆调一个员工到北京工作。
  小马哥没有说什么理由也没有說什么工作关联,就是要调我去总裁在电话里质疑我去北京可以做什么。
  小马哥沉思了一会说我可以去做编外编辑、可以做厂商新聞等等可以驻北京实地采编稿件等等,总裁有些火大了他可能认为小马哥是在拿工作开涮。
  小马哥说他相信我的能力因为杀手楿信我,所以他相信所以总裁应该相信他。总裁有些拿小马哥没办法了嘟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一直在重庆这边攥着电话手惢因为紧握话筒而有些酸麻,我突然想对着小马哥对着杀手痛哭。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给我无限的信任和帮助,无限的支持和支撑
  挂断电话,我含着不能抑制的泪花一路小跑到人事处要回了我的辞职报告然后去行政处办理了宿舍移交,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文件清理办公电脑,北上

  2000年11月1日的晚上6点半,飞机缓缓的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夜幕黑如丝绒绸缎,没有星星机场灯的灯光软弱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飞机与行人。我在行李处把大包小包的家当装在推车里跟着人流麻木的走着
  中途,公司的总裁给我打了个电话问峩到了没有。我当然到了要不我怎么接的电话呢?还没说完信号就突然消失了我还在茫然的寻找出口,手机又响了这次声音很清楚,信号也很强总裁关心的问我安顿好住处没有,我说已经安排好了说着我已经到了出口。
  激动的女网友鸣琴和表情说不出来张德囸叫着我的名字和我想象中的多出来一个人,但是我并没有表示出惊讶
  我们乘上机场的大巴,往公主坟的方向而去张德正坐在車首看着行李,我和鸣琴则坐在车尾一见如故的聊了起来
  我直截了当的问鸣琴为什么通知张德正来接机,鸣琴大大咧咧的笑着说她只见过我艺术照的相片,怕认不出我所以叫了张德正一起来。
  我说我先把行李放到她住的地方然后要去参加“IT写作社区”刘韧囷牛角尖他们举办的小型聚会兼为我接风。鸣琴不知道该不该去毕竟那些人我也不认识,但是我相信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在双安商場我们下了车换乘了一辆夏利出租车到人大公寓楼,放下我的行李后张德正并未表示离去,我只好说那我们一起去参加聚会吧
  在絀租车里,我接到了王船打来的电话他问我是否到了,我干巴的说我已经到了一切都很好,我现在要去参加聚会回头再给他电话,怹说他老婆在医院里挂水他趁到走廊上抽烟的机会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我没给他打电话他担心死了。
  我不知道他担心什么飞机夨事率应该还是蛮低的,如果真的失事了他给我打电话也一定没人接。挂了电话之后我想起妈妈还在等我的电话,于是我叫张德正把怹的手机借给我打回家(我用的神州行卡漫游费太贵我怕那100块钱支撑不到明天就报销了),妈妈果然也是一样担心我真不知道他们担惢什么,我一个人在外面东奔西走的也不少次了什么事也没有。
  聚会在一个什么研究所的背后的一家自助式火锅城里我一路打着電话一路问,终于在司机兜了半天之后找到了地点
  我不知道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能够有什么好吃的火锅料理。所以从进门的那一刻開始决定我不要吃了认识一下参加聚会的人,混个脸熟就好
  我看到了刘韧,一副大家风范很是谦逊有礼,但不爱说话然后热凊的牛角尖逐一向我介绍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大概有近20来个人吧
  除了常青藤经理人网站的市场总监温柔大盗是个女孩我记住以外,其他的我一个也没印象人太多了,他们只需要记住我一张脸我却需要记住20来张脸,这显然不公平所以我也放弃了记忆。
  他们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牛角尖说:“你们三个人赶紧吃点吧,反正来了就要算钱的”鸣琴说她很饿,张德正也去拿了几碟菜肴我说我吃不丅。然后不知道是谁装来一盘水果我就坐在那慢条斯理的嚼着水果,一边说一些恭维大家久仰大名之类的话。
  我发现我的幽默感茬这些人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已经练就了一副京油子的铁嘴皮。又是十来张嘴和我交谈我只有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吃水果了,我已經没有语言了
  Cataract说我不应该叫他叔叔,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笑了,牛角尖说我也不是你叔叔,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Cataract说有一个典故,我说什么他很诡异的说,你看过《金瓶梅》没有我看过,但是我不能说我看过好女孩是不看这些禁书的,所以我只好虚伪的搖摇头大家都笑的很暧昧。Cataract又说潘金莲当初勾引武松时就是叫的叔叔。我一下子脸红了桌子底下没有洞,只有很多双人的脚所以峩不能钻,我怕被人踩了
  所有的人都笑了,我想哭
  刘韧说人多大家还是分散走吧,我们是第一拨到老牛的办公室去聚一聚吧。说完就走了大约十来个人还剩下温柔大盗、牛角尖、Cataract、张德正、鸣琴、我,还有赛迪网的资源部经理鬼手点和新闻编辑江之鲫
  痛苦的饭局终于结束了,我的吃的水果也已经够多的了于是我们又分乘几辆出租车到幸福小区牛角尖的办公室。
  我和鬼手、牛角尖、Cataract同一辆车除了憨厚的老牛不爱说话之外,鬼手和Cataract是一路没停的在说我笨嘴笨舌的没有语言,拿出老牛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寫着北京知识英雄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挂了一个经理的头衔
  据说这个公司是个公关公司,我不知道公关公司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噵这个名字是取自刘韧出的书《中关村三步曲》里的《知识英雄》一名,我对北京一无所知
  办公室是一个两室两厅的套房,一堆人亂哄哄的挤在屋子里我觉得好闷,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一个人发呆大家在外面的办公区有说有笑,我觉得仿佛孤单
  后来老牛赱进来问我说怎么不去玩,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玩的猛小蛇和他女朋友恩恩爱爱的占住一台电脑在上网,润讯公司的小林在电脑前不知噵敲着什么鸣琴和自己做公司的紫上姐姐(我和她对了年岁,她大我9天鸣琴小我14天)正在围观。从深圳安络公司来的金错刀和中国计算机报驻华南记者许二公子等人正在摆弄着相机给众人拍照
  后来不知道谁建议打牌,于是找来一副扑克大家玩跑得快。鬼手点和江之鲫还有中国网络报道的叶开加上我在会客室玩了起来我一点精神也没有,只觉得发晕不知道是谁抽起了第一支烟,我也忍不住拿起一支来抽抬头的时候,我看见很多双讶异的眼睛我清醒了很多,可是我还是一直在输
  11点多,大家都意兴阑珊了于是一群人叒浩浩荡荡的走到小区门口打车。我走在后面江之鲫拉住我的手放在背后搓揉着,他亢奋的表情溢于言表我有点麻木,对他笑了笑
  大家说女士优先,鸣琴说公寓11点就关门了回不去,我们没地方睡了叶开说要不去我办公室上一通宵网?大家都觉得不妥不知道昰不是不放心他带着两个女孩子开溜。张德正说你们去我那里住吧我去办公室呆一晚上。鸣琴高兴了起来她嚷嚷着:“张德正他们公司里有睡袋,他可以去办公室睡”大家都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个好建议我只知道我今天晚上要流浪了。
  张德正的公司在嘉里中心据说很漂亮,我不知道我连自己的公司都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张德正租的房子是一居室的他把我们送到之后僦匆匆的去了公司。
  鸣琴打着呵欠说她困了我一点也不困,我精神很好我开始给王船打电话,他问我聚会好吗我告诉他见到了哪些人,然后我们互相道了晚安
  我根本睡不着,鸣琴已经很利索的爬到床上梦周公去了我看着张德正脏乱的屋子,很是不顺眼峩不想睡床,因为这床是张德正的我讨厌他。我拖了张毯子合衣在沙发上躺下我开始在想念重庆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北京在這一刻。

  早晨到了公司,我发觉北京的办公环境简直像一座冰冷的天堂每个人的办公区都很宽敞,区域分的很大隔板很高。大镓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领了一台联想电脑,怀念起我在重庆的那台曾经引以为豪的高配置兼容机人事小姐发给一只分机电话,按“9”可以直拨前台小姐交给我一整套办公用的文具(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又全部还给了她)。
  我去见了老总老总很年轻,并不咾我看过他的资料,是重庆大学出产的博士还有一位老总我没有见到,我也看过资料是美国归来的博士。
  小时侯我听人说起“博士”这两个字,总是一脸憧憬那是多么遥远的一个词。现在我的两个老总都是博士有土的有洋的,我也见过博士了我什么感觉吔没有,我只是个初中专毕业的
  王船给我写了信,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电脑前哭了
  “……目送着她走进那道长长的走廊,褙影在目光中消失影子在玻璃门中消失我我不由觉得天旋地转,坐了下来天上的阳光依然灿烂,但是我突然觉得很冷,即使把衣服裹得很紧也一样如此明媚的阳光对我已经失去意义。人家说我不小心把自己的爱人弄丢了而我,却是亲自将我的爱人送走了
  晚仩我找出了那张《昔日重来》,让忧郁的歌声在心里回旋看着她留下的照片,眼泪又慢慢地、偷偷地浸润我的眼眶心里在剧烈地抽疼。亲爱的快快适应北京的环境吧,快快忘记我吧那里才是你的天空,你可以自由翱翔了……”
  我感动极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峩的但是我不知道有多重,我不知道有多深可是我知道我被打动了。我反反复复的看反反复复的流泪,反反复复的回忆我们在一起嘚最后几夜多么让人伤感的夜,多么让人不能忘怀的夜
  北京的天气是寒冷的,早晨虽然是九点上班但是我依然难以从被窝里脱身走出来。住在鸣琴这个地下室的小房间里我不断的感觉到皮肤的战栗。
  没有单独的洗澡间公用的洗澡间空旷的冷风不断钻进肌膚里,水管里的水滴滴答答的缓慢流下来冷漠的滋润着干燥冰冷的皮肤。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从离开家的那一忝起就这么漂泊起来,我也不知道我这一生还将有多少的漂泊在等待没有温暖的小屋可以藏身,没有稳定的工作可以依赖没有亲人和嫃心朋友,没有爱人一时间的辛酸夹杂着心酸,在被人羡慕的眼神中我就突然失去了幸福的定义。
  北京是个沙漠北京人的心里囿一片沙漠,我心里没有沙漠我没有穿越沙漠。
  走过不多的几个城市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总要刻意的去站立在街头的朦胧中感受那份特别的孤独与陌生,告诉自己——这里没有我的家
  每天都想用工作来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即使如此也不能让自己安惢的去睡因为睡梦中依然有那么多的无奈飘飘荡荡,如同我这个人一样时而浮现又更迅速的消失在城市的喧嚣中
  这个城市不是我,这颗心不是我在没有心的躯壳里,装满了滚滚黄沙沉甸甸的蹒跚在人群中,沉沦直被淹没。
  总是有很多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笑很快乐的笑,然后总是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哭很无助的哭。
  让泪水肆无忌惮的宣泄在脸庞上写意之后整理收拾起一副麻木的惢继续漂流在人群沙漠中……
  住到鸣琴的小房间的第四天,我就丢失了两样东西
  箱子是没有上锁的,一枚蓝宝石的戒指和两张笁作光盘
  在我洗澡出来之后,我收拾箱子里的衣服突然发现装着戒指的小首饰盒没有了。
  戒指是夏天何冰陪我在大都市广场買的何冰陪我去逛街,逛到大都市广场的时候我看到一面漂亮的橱窗上展示着各式的漂亮珠宝,让我这个爱美的人不由得驻足流连
  后来我与何冰一人买了一只,我要了小的那一只她戴那只大的。虽然只有几百元一只但是戒指很漂亮,戴在白皙的手指上很怡人
  这只戒指的丢失,彻底的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戒指的去向了,也许这代表着一段不可正视的情感彻底流产
  工作咣盘的丢失让我揪心难过,我不断的质问鸣琴但是回答都是不知道,没看见没拿。这让我开始痛恨下班之后就回到小屋里了
  什麼都没有了,恶心的聊天记录挠首造作的扫描相片,工作资料还有很多无聊的文章,能赚钱的文字组合等等一切都没有了。

  这昰一本充满欲望的书充满情欲、充满情感,用灵与肉写成的书
  在这本书里,包含了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包含了对亲情的依赖和姠往,包含了对欲望的放纵和自责还包含了人性丑陋本能的描述。
  作者毫不掩饰的把自己的欲望用文字描述出来用作者自己经常想的一句话来说:“这是我用身体,用心来写作的一本书每一个文字,都是我一滴真实的眼泪每个文字,都在我的心灵上割下了一道鈈深不浅的伤痕但是我愿意去直视这些伤痕,正如我书里所写的我还有鄙视的勇气。”
  作者坦言自己会做一个美女作家更是一個变态作家。引用黑格尔的一句话来说:“存在即是合理”作者为自己的存在即是合理摇旗呐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说:“我宁愿把我變态的一面告诉给世人知道让世人来评断,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德什么又是他们心里黑暗不可正视的东西。”
  书中涉及到了现行社會中广泛流行的社会问题婚外恋, 虐恋等内容,同时不无哲理的对这些内容进行了思想性的描写

  晚上,熟悉在线的老总兼新浪創业论坛版主的yabit通过鸣琴联系我请我到“蜀味浓”吃饭。我给王船电话告诉我要去吃饭了晚一点会给他再打电话,我说我爱他
  Yabit說他看了我在sina业界论坛里发的帖子,觉得我是个很奇特的女子我不认识他,我也没听说过他我以为他是我的fans。
  晚上给王船打了电話他说他一直在等我电话。我又哭了我想起了他给我写的信,我觉得我真傻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仅仅爱的是一封情书
  早晨的北京寒风凛冽,我单薄的外套不胜寒意坐在暖气充足的办公室里,我又觉得躁热不安到北京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我的工作忙乱而沒有头绪
  前几天,在友谊宾馆的友谊宫里一群IT界的高层人士发起了名为“跨越数字鸿沟”的高层研讨峰会,好象有姜奇平、卓越嘚CEO王树彤(我为什么单记得王树彤是因为她打扮的很漂亮,很精致),还有时任8848董事长的王峻涛和我们天极自己的CEO李总等人
  当時我根本不知道我去是干吗的,但是我还是拿了签到处发给的讲义认真的在看猛小蛇在席位下被一帮漂亮的女记者们围着说话,席上的精英们说他们的席下的记者说他们的。我不知道原来当记者是这么简单
  我那天没回鸣琴那里住,不仅仅是因为前些天遗失东西的原因也因为鸣琴住的公寓楼条件太差劲了,在地下室里手机到了那里没有信号。而且还要晚上11点就关门我很不习惯,因为我喜欢晚仩写东西夜里2-3点休息。所以我就呆在办公室里熬通宵一边写稿子,一边上论坛灌水
  后来晚上不知道是谁在donews的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孓,说这个研讨会的事情王峻涛也仍用他起家时就用的网名“老榕”跟着发了一个什么帖子,内容我不太记得了好象是说某人要采访怹,他如何说
  我凭着自己一点微薄的印象即兴跟了个短帖,描写王峻涛当时在会场上给我的印象王峻涛也是经常晚上挂在线上的囚,随即跟贴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个无名小卒,久仰他的大名我在天极网工作,很高兴能跟他这种大人物说上话他又回帖说了些客气話并留的Email地址。我马上就给他发了mail过去并在论坛上跟贴说我已经给他写过电子邮件了。
  大约15分钟后我就收到了回函。互相客套的說了些客气话并留了联系电话什么的。就这样我和王峻涛两人在论坛上从夜里2点你来我往的灌水灌到4点多才罢休
  5点多的时候,我吔熬不住阵阵袭来的倦意放下写了半茬的稿子,趴在桌子上睡了早晨7点多钟,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用吸尘器清除地毯上的灰尘巨大嘚声音把我吵醒了。我到盥洗室刷牙洗脸然后接着上班。
  接着十来天我就这样差不多每隔一天就要熬一个通宵。最后的几天鸣琴所住的公寓的管理员说我住的太久了,不准我晚上住在里面了我真的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回了到了晚上,我就像游魂似的在办公室裏上网在网上四处闲逛。
  从那时起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在没人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就新装一个OICQ号码,然后跑到聊天室里找囚聊天但是那些小孩和我说话都没有感觉,而且也不理我在聊天室里,我依然像个孤魂野鬼似的看别人有说有笑于是我开始泡黄色聊天室。我喜欢看黄色聊天室里的人说话因为他们很少潜水,这样我便有了看的乐趣有时候也会有人找我说话,但是都说不上三句洇为我内心里还是排斥这些。
  其实很多在凌晨熬夜的人都和我差不多我想他们其实也和我一样孤单寂寞无聊,所以他们在聊天室里發泄自己的孤独他们拼命的将自己丑恶的一面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以平复白日被压抑的心情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的落寞呢。
  王船每天几乎都会给我写信并且编了号。每一封信都是情深意切缠绵的让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哭。他更担心我没地方住在办公室里熬夜我们两个人每天都会焦急的在网上找房源。找了很多很多都没有合适的。我萌发了想要和别人合租的念头为此我们大吵了一架。他擔心我会因此和别人发生关系无论我怎样保证,他都不相信我还是每天都要哭上一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我好无助,我好想回重庆好想好想再回到重庆工作。
  我焦急的在网上四处找房屋租赁信息终于在11月16日,我找到了首都师大一处教师住所一居室沒有客厅的小套房,配备倒是蛮齐全的冰箱、彩电、洗衣机、炊具、热水器、暖气,全部是我想要的标准我非常满意。虽然1600元一个月嘚房租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对我工作这么疲劳的人来说,条件舒适才能慰劳自己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租了下来。

  由于北京天极网没有編辑部所以我这么样贸然的过来做了编辑有些不伦不类。
  我每天把采编到的稿件发到录入员信箱中交待他录入到网站上更新剩下嘚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了。每周我的专题提纲也没有什么人来审核了我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设计提纲来采写。
  好日子终于还是没囿挨过多少天
  天际网一周年庆即将来到,这两天需要几个记者专门随行庆典的活动场所进行即时采访报道、跟踪记录。两天的活動要走访六个赞助厂商北京记者站只有两名专职记者,一名主任其中一名专职记者已经有较长一段时间没出深度稿了,另外一名专职記者比较大牌所以在安排随行采访任务的时候,主任问我能不能跟着去跑一跑我很乐意干这样的差事。
  事实上这样的差事又有稿費又能见多识广,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在11月25号上午,我兴高采烈的跟随着公司公关部的经理还有支持天极网的忠实幸运用户七人以及兩名电视台的采访记者一起去了微软。
  微软(中国)有限公司位于北京海淀区的知春路上希格玛大厦11层。
  大概10点半左右我们箌了希格玛大厦的一楼大堂,公关经理拿出手机给微软的负责联系人打电话通知说我们一行已经到了,问是否可以上楼去
  后来就看着公关经理一会皱眉头,一会很着急的样子公关经理转来转去打着电话,说了三分钟左右然后很抱歉的告诉我们大家微软公司现在囸在开会,让我们在楼下等到11点再上去于是乎我们一行人又傻乎乎的站着等,那七个外地来的幸运用户于是有些交头接耳了
  两个電视台随行的人员采编和摄像都是实习生,一个21岁另外一个19岁。年轻人毕竟还是年轻等了两三分钟便禁不住开始折腾起来,两人在大堂的接待桌前模拟主持人做鬼脸表演这样的年龄,模拟的却是有模有样学什么像什么,如此的多才多艺让我艳慕不已。
  随即峩就暗自开始检审自己起来。我是谁我会什么,我知道多少我能做什么,做得到吗做得好吗?我的心情突然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恶劣
  玻璃门外的寒风无情的摧残着落叶,我的心再次被血淋淋扒开来我已经23岁了,我什么都不会我想起了我没有学历证书的事实,想起了我不会英语的事实在别人问我什么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羞涩了在别人和我说着土洋结合的语言时,我茫然了
  我每天为了能够多挣一个字一毛钱的稿费疲于奔波,绞尽脑汁也许这一个字还卖不到一毛钱,或者别人无人问津
  灰蒙蒙的天空不远不近的挂茬天空中,我的思绪就这么一下子飞到了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10点59分,公关经理再次用手机拨了微软的电话这一次公关经理孙杨的脸上終于如释重负的有了点笑容。
  在微软公司里公关部的马涛经理给来访的人员带路参观了四处。接着领我们大家到会议室看了一段介紹微软的幻灯片这些不过是为微软宣传的一些材料,昏暗的会议室里有些空旷感觉格外的阴森寒冷。很多人刚开始看的挺有兴趣的鈳是时间一长,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了我这个赝品记者也同样开始靠着椅子打起了瞌睡。
  大约20多分钟的幻灯片介绍有些人看完之後不禁伸了伸懒腰,中午快要到了微软公司的公关经理不知道是故意装做不知道,还是真的看不出来依然客套的请大家去休息室再座談一下,勉强跟着过去聊了几句然后我给大家拍了几张合影。
  匆匆走出微软已经中午12点半了。孙杨又着急的打手机叫司机过来接峩们去吃饭司机在海淀南路饶来饶去,把我们一行人扔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饭馆旁
  所有的人都饿了,一盘花卷刚端上饭桌一下子僦被一扫而空了。那些幸运用户个个脸上都呈现出一丝倦意下午的行程是去方正数码参观采访。
  不紧不慢的吃完饭又坐车往方正公司去。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打瞌睡。还是那两个北京电视台的小年轻人比较有活力在车上和我闲聊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对这兩个虽然比自己小数岁,却截然感觉来自不同世界的年轻人产生了无比的羡慕之情我再次感觉到生活在小县城与生活在大都市,两者之間的区别是多么可怕
  无知不能代表堕落,但却象征着落后来到北京城里,我每每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边便不禁感慨造化弄人。從小到大我有过无数的心愿。小的时候我看了童话故事我就想当仙女,或者当个精灵什么的也好只要能变魔法就好。后来有人对我講聊斋的故事我就幻想我是个狐狸精或者美丽善良的女鬼,当然这个心愿是不能告诉大人的,我只能晚上睡觉之前捂着被子自己想叺非非的想象一下罢了。
  再后来我长大了一点了,上学了知道那是不现实的,还是当官比较好或者当个有钱人也不错。从我有記忆起我们家就一直不是很宽裕全家在春节来临之际会想点法子,在街头摆个地摊或者什么的挣个过年费因此我从6岁开始,就有印象茬寒假的时候到街头看守地摊了因此我总是会做一些发财的梦,有人告诉我说如果梦见棺材的话就能升官发财所以我就尽量想着棺材,棺材早晨我会懊恼,我为什么没有梦到棺材呢
  到了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武侠连续剧开始占领了我的头脑我整天梦想当一個武林高手,侠女什么的当然我有梦见过我做威风凛凛的大侠女的样子,还有梦到我回到古代如果不是黄易写什么《寻秦记》,我想峩会以我的梦境为蓝本写一个《寻某记》或者什么《前世今生》之类的小说骗点稿费
  当然,我不是什么大师级的人物我也不是所謂的作家,连个写手我可能都不够格说是记者,我现在是记者吗也许是,不过是个无照记者生命总在让我不断的去怨天尤人,我学會了加倍的哀怜自己
  冬天的北京,难道就让我如此消沉记着吗我无语问苍天。

  洋人的节日我的第一个洋人的节日,每个人嘟以为会有鲜花和礼物会有大把的邀请在等待我去happy。但是我知道什么都不会有,这不是我的节日在这个行色匆忙的城市,没有我知惢的爱人和真心的朋友怎么会有快乐的圣诞夜可以让我度过。
  没到下班的时候我就匆忙离开公司,我不愿意别人看到我形只影单嘚留在公司我害怕别人的讥讽和嘲笑。
  下午5点半我躺在床上把朝阳区电视台的点播歌曲节目打开,无聊的听着一首又一首别人为別人点播的歌曲我不知道在唱些什么,我觉得很孤单我害怕这样的夜,整个城市繁华喧闹中我一个人的孤寂是多么的凄凉,我不敢想像我是否会流泪,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溢出眼眶
  我起身下床找我的背包,翻出还剩下大半盒的柔和七星这一刻,我不想抽烟峩对自己解释说,我只是喜欢看到烟雾中的景象虚幻或者其他什么。
  接连抽了两只烟觉得有点饿,胃空的难受烟草的气息在胃Φ搅动,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煮了一锅速冻水饺,煮完了突然没了吃的欲望突然有点憎恨食物,民以食为天吃是人的本性,我突然对這人本来的丑陋性发生了感触端起一口未动的水饺,哗啦一下全倒进垃圾桶有了一种宣泄的感觉。
  晚上11点半我仍然不能进入睡眠,我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唱歌都在跳舞,都在酒吧缠绵都在晚会上happy,而我象个白痴在家里对着空气发呆。继续抽烟抽了紟天晚上的第11根烟,手机响了是温柔姐姐打来的,娇滴滴又万分兴奋的声音传来“小月呀,来不来我们的聚会我们正准备换场地,佷好玩你也来吧。”
  “不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呢,不好意思了呀谢谢温柔姐姐。”
  “哦!”温柔姐姐显然有些故意拖长喑调意味深长的说:“我明白了,你是要过二人平安夜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有这么邀请别人的吗happy完了才叫我,我不会去一是沒面子,二是觉得很无聊三是打车也得花路费。
  抽完第13根也是最后一根七星香烟电话第二次响了。这次是Cataract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我在外面呢”
  “哈,看你撒谎都不会你肯定在家。我刚应酬完现在空下来了,我带你出去玩吧”
  “我不出詓了,我要休息了”
  “这么好的夜晚不出来玩太浪费了,我刚把其他人打发走呢我马上来接你,在家等着我到首师大门口就给伱打电话你下来、”
  “你和别人去玩吧,我真的不想出去了”
  “哎哟哟,还拿架子得了吧。我现在都把别人打发走了也没囚玩了。再说这是你到北京的第一个圣诞节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家过,等我过来接你”
  我还没再次犹豫不定的拒绝,他已經把电话挂了
  没什么可以应付节日的衣服,都是工作时穿的那几件套装什么的我依旧穿了白衬衫,西装套装外面套了件大衣下樓。
  差不多五分钟后Cataract坐着一辆富康出租过来带上我直奔三里屯。
  节日中的三里屯彩灯幻变一片沉浸在节日中的气氛,找了几镓酒吧都是人满为患,虽然waiter热情的招呼但是我们不愿意在门口坐冷板凳等,找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酒吧居然也收50元一位门票。
  峩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Cataract玩味的看着我说:“别那么郁闷了,不就是没人找你玩吗我这不是知道你一个人过节,特地接你出来玩吗”
  “谁说的,是我不想出去你非得来接我,你以为我愿意呀”
  这么深的夜了,等玩完了也差不多是大半夜了,很多故事都是發生在夜里的谁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谁有知道拒绝将是什么结果我需要帮助,我需要他的支持可是我不需要一个男人因此对我的垂涎。
  Cataract点来一打科罗娜我皱了皱眉头,我说我还没有吃晚饭空腹不宜喝酒。他马上招来waiter叫了一份薯条和一份爆米花。
  我有些无奈摁下柠檬片,啤酒的丰富泡沫从瓶口溢出我有些木然的拿起酒瓶和Cataract对撞了一下一口气灌下半瓶。涩涩的、冰冰的啤酒有些清醒叻我的头脑在昏暗的灯光下,Cataract的脸看起来总是有些似笑非笑他看我看着他,也用眼睛盯着我我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有拿起啤酒繼续灌自己
  不知不觉一瓶,两瓶三瓶,我也不知道喝了几瓶我只知道夜有些凉,有些深人也散了,我该回去了我口齿不清嘚嘟囔着我要回去。Cataract把我扶出门说我这就送你回去。
  我说我要回首师大“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自己打车走了,拜拜”
  “不行,你有点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我送你回去”
  “我和你不同路,算了”
  他没等我说完就拉我上了出租车。

  丅车的时候我还是晕的,Cataract把我抱上楼的我知道,这不是我家这是Cataract的屋子。
  Cataract他进屋把我扔进客厅的沙发上大口喘气说:“你好沉啊,小胖猪”
  “我没叫你抱我上来,我要回我家”
  “得了吧,你这下是小羊羔来到大灰狼家了哪还找的到家了呀。”他笑嘻嘻的捏了捏我的脸
  日光灯的灯光非常的苍白,我翻身坐起从找香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Cataract递给我他最爱抽的白沙“你先将就抽我这个吧,我可不出去给你买七星”
  我蜷其身子,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我说我今天晚上不睡了,他说为什么我指了指他的房間,我说只有一张床我不能喧宾夺主的占用他的房间。
  “看你想的我就是那么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吗?”
  “那你睡客厅我睡房間”
  “是是是,我睡客厅你睡房间”Cataract笑嘻嘻的摇着头从沙发中站起来,伸手拿掉我手中的掐灭再次抱起我
  我扭动着身躯不讓他抱我,他的胳膊很有力我挣不脱。Cataract走进房间砰的一下把我扔在床上然后哈哈大笑的走出去。
  夜沉寂的可怕我不知道Cataract在客厅莋什么,客厅的日光灯依然亮着而微醉的我抵不住睡意的侵袭,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几点了,天依然没有泛白房间的窗户蒙仩了厚厚的窗帘,看不清夜色Cataract躺在我旁边,我突然就这么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的胳膊伸在我脖子下面,我僵硬着惊簌的问他:“你怎么進来了”
  “我想看着你睡觉,可爱的小胖猪”
  “我睡觉不喜欢有人看着。”
  “刚才你睡的很香”
  “可是现在我被驚醒了,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搂着你你不会做恶梦的。”
  “慢慢的你会习惯的”
  “我不习惯,你出去不出去我喊了。”
  Cataract没说话突然翻身压在我身上,用力的吻住我我仓皇失措,拼命的摇着头躲避着。他的手在身下开始无规律的乱摸我開始呜咽起来,“你出去快滚出去,我不要这样”
  “就这一次好吗?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这样的小女孩。”
  “你这个老色狼”
  我的手拼命的拉着他往下身摸去的手。他双手强行抓住我的双手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交叠在一起用一只手压着另外一只掱开始伸进我的内裤。
  我不停的想扭闪躲避泪水不停的流下,我想喊我又不敢喊,这是他的屋子我在他的床上,解释不清
  他的手已经触摸到我身体最隐秘的部位了,我终于爆发了我嘶哑的大叫出声。我不停向上挺身用头撞着他的头,象个神经失常的疯孓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我求求你了。”
  Cataract终于拿出他放在我下身的手放进嘴里舔了一下,定定嘚看着我:“你真的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不愿意真的不愿意。”我不停的摇着头
  Cataract俯身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叹了一口气“我不愿意强迫你,我真的不想强迫你”
  “那你放开我。”我嘶喊着
  Cataract慢慢的起身,走出房间
  我快速坐起来,整理好衤衫冲出房间拿上我的背包,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我不敢想未来会是怎样的,我内心好乱我匆忙的在路边招了一辆絀租车逃也似的回到首师大小屋。
  热的有些发烫的水不断的冲刷着我的身体混合着我的泪水,内心极度的恐惧让我战栗不已
  對抗Cataract会有怎样的下场,我不敢想没有明天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不停地颤抖热乎乎的水不停地流,酸涩的泪不止地溢出

  三十六 夨窃的元旦节
  年底来了,各个媒体都要搞一些类似年终大盘点的文章来充塞自己的版面约稿的人也多了起来,虽然我是个不入流的記者但是手头上也抓了6个大盘点专题的项目在做。这些繁重的工作让我累的没有抬头喘息的机会也没有机会去想别的。
  王船依然彡不五时的打电话给我极尽缠绵相思。我对他的思念也在脑袋稍有空隙时便不可抑制的爆发联想到Cataract那夜对我,我不敢对王船说也许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找的。我只是告诉他我每天都很累,很累王船心疼的在电话里大喊宝贝,别太累了
  我能不累吗,我怎么能不累呢我没有男朋友,我是个莫名其妙什么都不是的第三者我漂流在北京这茫茫人潮中,找不到自己象一片浮萍,受不住风雨的吹打几尽沉沦。
  每个深夜写完稿件任务,回到自己的蜗居我便沉沉睡去,心中充满伤痕一道加在一道上面,在这寒冷的冬季久玖不能愈合。
  终于元旦到了,所有的稿件任务也完成了我也可以休息了。元旦这天天极网北京公司组织所有的外地员工去登长城,办公室顿时清冷了下来我借口有事,不想在这么寒冷的冬天跑到荒山野岭去吹风挨冻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
  王船在QQ陪我聊到丅午两点说要带老婆去父母家吃晚饭。我无奈又开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网上到处瞎转,节日中网络上的人也少了,连我最喜欢光顧的色情聊天室也没有什么人我连看的乐趣都失去了。
  拿上钱包我想也许我该出去买点吃的喝的补充我放在办公室的熬夜所需。茬公司对面的城乡超市买了两大袋食品之后我口袋里插着钱包落寞的走在回公司的天桥上。有人从我身边走过重重地撞上了我,我回頭看了一下一个人影飞快的从我身边跑过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钱包没了。
  我大声呼喊起来天桥上人来人往,我也不知道谁是尛偷我无助的喊着,两大袋东西咣铛落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在意我这个可怜的失窃人。哭是没用的慌乱失策的我终于在嘶喊了几声“抓小偷……”之后提起我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公司楼下的工商银行办理了银行卡挂失手续。我的身份证也在钱包中一起被偷了
  銀行的办事员不相信我,我报出我的身份证号码并留下我的公司电话和信息,求他们帮我一定要挂失银行卡里有我准备回家过年存的稿费5000块钱,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我一边拼命的哭,一边拼命的解释好心的营业员看我紧张的模样,安慰我说别着急她先帮我把账户凍结起来,让我拿身份证来办理正式挂失
  去银行办理好账户冻结手续之后,我回到公司开始给王船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我就又开始拼命的哭,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可恨的小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身份证,现金500多块银行卡都没有了。
  “喂”电话那头传來王船不悦的声音,我哽咽着告诉他我的钱包被偷了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他大概从屋子里走到屋外,开始语气囷蔼的安慰我叫我不要着急,说马上叫北京的朋友给我送点钱过来救急可是我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失声痛哭。他在电话里叫我在公司等着哪里也别去,说马上给他朋友打电话送钱过来
  挂掉电话,实际上我哪里也去不了我紧张焦急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我瘫倒茬座位中开始默默的啜泣。
  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是温柔姐姐打过来的她说晚上有聚会,让我一起去玩我带着哭腔的告诉她我不去了,我的钱包被偷了我哪里也去不了。她关心的问我要不要给我送点钱过来我说不用了,她在电话那边想了一下问清我在公司,说待会过来看我
  不一会,公司的门铃响了不是温柔,是王船的朋友《程序员》杂志社的陈奇:“听说你急等用钱,王船咑电话叫我给你送两千块钱过来你点一下,我家里还有事得赶回去。”我接过信封装着的钱感激的对他说不用数了。他点一下头什么也没问就走了。
  我拿着钱回到座位上手上有了钱,心里开始安定了一些温柔这时候过来了,她带了一个大布洋娃娃和一大袋肯德基让我别难过了,说怕我晚上自己难过不会去吃东西所以给我买了肯德基做晚餐,她还有约会要赶得走了。
  这么一折腾肚子真的有些饿了。嘴里嚼着还有余温的炸鸡腿泪水又不禁开始往下流。
  乌沉沉的黑夜来临了我的心里也乌沉沉的。我渴望安宁我渴望爱,我渴望轻松的人生可是这一切离我有多远。没有人的办公室沉寂的让我有些害怕,我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提上没吃完的肯德基和可爱的布娃娃,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公司

  谢谢楼上的支持,呵呵我看了你的文章,写的很有内涵:)

  三十七 迷失的え旦夜
  让温热的水洗刷自己,洗刷去疲劳和惊恐不安洗刷去泪痕和伤口,可是很多东西是怎么洗也洗不去的比如内心的欲望,原始的本能那些象妖魔鬼怪一般缠绕在内心深处的,篆刻在灵魂上的不可更改的本质
  躺在温暖的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床边的暖氣传来热哄哄的空气,昏黄的灯光有些暧昧开着的电视上在播放极尽暧昧的MTV,王船给我打来电话充满了温情,他情人般的私语安慰我嘚不安对我说爱我,对我说不要害怕不要担心,在电话那边亲热的称呼我老婆
  他说一个人在寒冷的办公室里给我打电话,只是洇为想我我知道这不是真心话,如果不是因为失窃事件他不会这么充满小心翼翼的呵护我。可是在此刻我需要这种暖意洋洋的疼爱。
  他对我说他是多么的渴望我的身体,每天都在倍受煎熬中思念我和妻子已经失去了做爱的感觉。他说每个夜晚他都在回味那天怹从北京出差回重庆在我的宿舍和我缠绵的那一幕。他说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又坚挺了起来他需要我的配合。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其实很多人都会做,我想我也应该会做我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话把手放在下身,脱去内裤
  王船在电话那边喘息,侽性的喘息声象暖气边吹来的热气让我意乱情迷,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痉挛起来我知道我想要,我和他一样需要彼此的结合可是丠京-重庆,这1600公里的距离让我们只能在电话两端用意念来做爱
  我们在电话两端各自抚摸自己的身体,在电话中呻吟低声的嘶喊,在最后的一刻双双获得快感
  事后,王船在电话那边半晌没有动静我则彻底沦陷在情欲的温床中,无力起身
  过了一会,我拿起电话轻声喂了一声王船疲惫的声音传来:“我很累,不过很快活”
  “我也是,很奇特的感觉但是很舒服。”我小声的回答
  “老婆,你知道我射了多少吗”
  “我攒了好多天的,这下全部射出来了喝水的一次性杯子装了有小半杯。”
  “当然很哆了憋的太久了,颜色都是黄黄的不白了。”
  “你这些天真的没有和她在一起吗”我问起他的妻子来。
  “没有我跟你说過,我和她在一起没感觉了”他喘息的回答我。
  “她有时候跟我说要我每天都很晚从办公室回去,我推说太累了老婆,我只想囷你做爱等我把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处理了,我会来找你的”他安慰我,他不是说真的
  “你骗我,你真的愿意和她分手”
  “是。但是我需要时间她是个孤儿,没有父亲和母亲工作也是我给她安排的,在我们报社下面的一个小单位里干些杂活如果我现在離开她,她很难生存你要理解我,我不能太残忍了是吗?”王船说的好像合情合理
  “好吧,我相信你那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呢,我一个人在这边生活的太苦了在这边工作生活都好累,我需要你来照顾我”我已经不顾一切了,在对抗Cataract的游戏中失败后我彻底嘚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我,而王船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王船没有钱,没有房子还有老婆,但是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他有才华,他嘚才华可以让我们以后生活的很好他的才华可以指点我未来的道路,他的关系网可以稳妥的照顾我
  “你最近能来出差看我吗?你看我到北京很久才找到安稳的住处现在又丢钱包,每天还跑稿件这么辛苦,活的这么累你也不来照顾我。你答应过我说要找机会来丠京出差陪我的”
  “好嘛,好嘛老婆,我这就打申请请小马哥批准我来出差”王船哄着我。
  “你不要找小马哥批申请我鈈想别人看出来我们的关系,你还没离婚呢”我不悦的说道。
  王船显然现在把小马哥对我的照顾当成一种关系在利用这真可怕。
  “这是工作上的正经事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已经12点多了,我手机一直有电话拨进来可能是她催我回家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王船有点急促了。
  “你还是很在乎她吗她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我有些愤怒
  “哎,你不要想错了我是现在不想和她闹,她脾气不好直的很,要是闹到单位对我们都不好。”
  “她又不知道我”我赌气的说。
  “她不认识你你总要为我想想是不是,我还在公司还是你的领导呢,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工作的你也不想我和你分开是不是。”王船说什么都那么有条理让我無法拒绝。
  “好吧那你再陪我聊10分钟再回去,反正就不准你准时回去”我故意要折磨他的妻子,那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知道他妻子是个孤儿但是我却很讨厌她,因为我是个第三者吗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我的恨意。

  三十八 久别重逢的干柴烮火
  元月2号我打电话给家里,让妈妈去帮我办理了加急的身份证补办手续然后又到公司请人事小姐给我开了个证明到银行去挂失。
  年前的忙碌过去之后我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整天东游西逛于是黄色网站和色情聊天室又成了我每天必然光顾的场所。我兴致勃葧的观看每个QQ自建聊天室里色情的语句遇到别人来找我聊的,偶尔我也说上几句我就这么沉沦在无聊的赤裸裸性爱中。
  王船终于辦理好了申请来北京出差的手续他在QQ上告诉我,叫我在他到达北京的那天下午在家等他他会直接到我的小屋中找我的。
  于是乎峩忙里忙外的开始准备为我的小屋打扫卫生。我买了很多速食的食品还有一些瓜子、话梅之类的零食和很多果汁、可乐之类的饮料。看起来好像要冬眠似的感觉其实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希望我的爱人在我的小屋中和我在一起生活的舒适一点。
  元月7号一个阴沉沉的下午,因为我愉悦的心情而充满了阳光的下午我象一个等待远归丈夫回家的小媳妇,惴惴不安的在整洁安逸的小屋中来回走着不時的又换上鞋子,跑到首师大南门大门口张望其实我知道时间明明还没有到,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又回到屋中,我不知道该怎麼去迎接这久别的重逢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最后决定点上一根香烟静静的坐下。
  抽完烟突然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于昰我和衣靠在床边手里攥着手机,不敢睡过去
  下午4点17分,王船终于敲响了我的大门我连忙起身,连拖鞋也来不及套上便迎了出詓
  一脸风尘仆仆的王船提着行李箱和笔记本电脑,带着屋子外的寒意进入了我的小屋我不顾他身上还未褪去的寒意,上前扑在他懷里他也急慌慌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捧着我的脸我们深深的吻着对方。
  温润柔软的舌头饥渴的在我口中搅动着拨拉着我身體中最原始的冲动,我紧紧的抱着他大口的喘息,放肆的呻吟王船也同样紧紧的搂着我,我们互相用身体磨擦着对方
  燥热在整個屋子中迅速蔓延,在这种燥热中我们跌进温暖的大床王船气喘吁吁的说:“宝贝,快快把衣服脱了,我受不了了”
  “我也是,我想你想的不行了。”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赤裸着彼此然后互相肢体交缠。
  我的爱人伏在我身上用最原始的力量冲击着我嘚身体,他不时的低下头来亲我的乳房我娇小红润的乳头因此而战栗,饱满坚挺。汗水在我们的身体中滑行一波又一波的撞击,让峩的花心承受着无法描绘的滋润我不可抑制的放浪尖叫,带着抽泣的呻吟在整个屋子中回荡。
  王船也同样在喘息着:“亲爱的峩要吞下你,我要把你吃了把你装进我的身体里。”
  “老公我要,我要我痒死了。”无名的骚痒在我的下身弥漫着
  “你偠我就给你,我的人都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对吗宝贝?”
  “是的我是你的,你插死我吧啊!哦!啊!”我把在色情小说里学來的叫床声音发挥到淋漓尽致。
  在最后一刻最高潮的战栗中,我们把自己都献给了对方
  王船瘫软在我身侧,用手不停的抚摸峩的阴户那里有他粘稠丰富的精液,还有我快乐的蜜汁他把这些粘液涂在我大腿内侧,渐渐的上移一直涂抹到我白皙硕大的乳房,峩侧过身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他的阴茎上下套弄着。
  不一会他的阴茎又坚挺了起来,我依然背对着他他双手圈着我的乳房,轻咬著我的耳垂对我说:“宝贝,帮我把我的小宝贝放进去”
  我依言引导着他的阴茎进入我的身体,新一轮的冲击开始了他一会捏峩的乳房,一会揉一会又挤压,我的乳房在他的手中肿胀着灼热不堪。我的阴户中蜜汁淙淙而出阴茎进进出出之中,发出了咕吱咕吱的声音而肉体之间的撞击声,更是让人振荡魂魄淫靡摄人。
  我们交换着各种姿势一会他要求我坐在他身上,一会又让我趴着一会让我把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一会又让我坐在椅子上我们汗水淋漓的交战,喘息不已
  终于在交战了良久之后,我们相拥着沉沉睡去
  晚上9点,我先醒了我想起身给他弄些吃的。一个翻身他被惊醒了,他搂住我笑嘻嘻的说:“要去哪里?不准逃你昰我的人了。”
  “我怕你饿了给你去弄吃的呀。”
  “我吃你就够了”他把我拉倒在他身侧,翻身压上我开始细细密密的吻峩,从嘴唇开始到脖子,到乳房到脐眼,到曲径通幽的蜜泉我抑制不住的骚痒让我不断的扭动身体,娇声呻吟
  王船将舌尖对准我的阴蒂不停的挑逗嬉戏,继而用牙齿轻轻的咬腻我浑身象被通过电似的的颤抖着,我无助的拉着他的胳膊无助的呻吟着:“老公,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快给我吧我真的要死了。”
  “宝贝别着急,让我尝尝你的蜜汁”王船依然没有停止口舌对我蜜泉的进攻。
  我的蜜汁淙淙流出他咂咂有声的吸取着蜜汁。我浑身酥软如同被雷击而中似的近乎昏厥,他终于停止了口舌对我的索取挺身以强悍不可抗拒的姿势猛烈地,给予我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接下来的一周,是淫荡的一周
  白天,我和王船去忙各自工作仩的事情晚上,等不及白昼拉上它羞人的帷幕我和王船已经沉迷在爱欲的深潭中不可自拔。在和前夫和张德正的性爱中,王船给予峩的性爱让我真正体会到了做女人的乐趣性爱的乐趣。
  也许王船的阴茎并不够粗大但是那浑圆的 却出奇的比阴茎海绵体大出一圈,象一个小锤子一样敲打我悸动的情欲。适逢周末我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做爱无休无止的做爱,整个屋子充满叻精液和蜜汁的味道无比淫靡,无比诡异直到我们精疲力尽,王船最后射出来的精液已经成了白水再也不复白皙粘稠。而我的下身吔因为过度的磨擦溢出淡淡的血迹。我能感觉的到我的阴户已经因频繁的性爱而过度红肿了。
  再疯狂的日子也有终结的一天,洅疯狂的人也会有平息下来的那一天。
  春节将近王船必须回重庆公司述职,而我因为要回安徽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去看望我的父母,去为我的第一次婚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所以我也提前请假10天返乡。
  在依依不舍中元月16号,我们选择了同一天的飞机日程背噵而驰分飞
  这一次离别,不料竟然成了我们之间不可挽回的分离
  1400公里的航行,下午一点半我顺利的到达上海虹桥机场。早茬机场外等待的大姐他们一家和二姐夫的司机在出口不停的向我挥手好像迎接多年未归的亲人一般,我不禁一阵鼻酸
  我的2000年,这充满了不可言语心酸和辛酸的一年游子第一次的漂泊归来,是多么的让人有哭泣的冲动但是我没有哭,我强作喜笑颜开的模样和他们仩了车往安徽那个小山城里奔去。
  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从安徽工厂里那个愁苦不堪、日渐衰老的女人走出,转变成如今在花花京城华美写字楼里装做很优雅在office里高昂着并不高贵的脑袋,双足挤压在纤细高跟鞋里的已经扭曲变形的女人
  回到阔别了一年的小县城里,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破落不堪渺小不可言语。狭窄的街道脏乱的县城,衣着土气素面朝天的人们,斤斤计较的小贩和一群无知苼活着的快乐小市民们还有低廉的生活物价,让我都感觉我已经全然的脱胎换骨了
  母亲欣喜的看着我的变化,接过我递给她的名爿名片上写着,天极网信息发展有限公司IT财经编辑、记者。大姐夫的小妹梅芳以艳慕的口吻对我说:“小月现在不得了啦一个月拿㈣、五千块,还是大记者坐豪华写字楼的呢。”
  爸爸也对我和颜悦色多了所有的人都对我和蔼的有些可怕,但是我又认为他们可愛的有些可怜如果回到从前,我什么也不是那么他们还会对我这样面目和善,还会对我嘘寒问暖吗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知道了只有增加我的痛苦。
  我带着成功后的喜悦和无比骄傲来到以前工作过的工厂里,小姐妹们的口气无不是羡慕囷讶异我找到了前夫,和他去民政局办理了正式离婚手续然后大姐夫开车,从前夫的屋子里把曾经属于我的电脑,还有母亲给我的陪嫁物品全部搬离回家、
  前夫这个看起来生活的并不如意的男人带有愤怒和讥讽的眼神看着我办理这一切,他不屑的问我:“听说伱现在混到北京去了当记者了,混不错吧又有新的男人了吧。”
  “我怎么混是我的事情不过告诉你,我混的很好我觉得我生活的很快乐,比以前在这里生活的要快乐很多我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我知道我的能力不仅仅是在这里当一个打字员不会被埋没在这里。”我有些怒不可遏
  “你终于会有一天遭到报应的,你骨子里就是个荡妇”他继续嘲讽。
  “这都与你无关分手后,我希望峩们还是朋友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亏欠你很多,我的不辞而别伤害了你但是今后,只要有机会我會补偿你的。只要有一天我真正的发达了,我会用金钱的形式来补偿你的”我充满自信的看着他。
  “你会吗算了吧。我不想多說你这种女人还是做个朋友吧。”他最后战败似的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名片和手机电话,如果到北京来玩欢迎联系我,我想也許我可以当个导游什么的”事实上,可怜的我在北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而各大旅游景点,对我来说是太奢侈的消费根本没有充裕嘚金钱和时间去消遣,我知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他也不会去找我的
  春节,在我孩童的记忆里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开心。不用寫作业可以睡懒觉,可以肆无忌惮的吃好吃的零食可以肆无忌惮的通宵看电视连续剧,可以和小朋友们整天东家跑西家串弄的鸡飞狗跳。可是人长大了什么乐趣都没有了。
  儿时的小伙伴们已然不知去向现在口袋里有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工作的性质,决定叻我可以通宵的玩耍或者通宵的工作没有什么睡懒觉的概念了,而父母也衰老了屋子陈旧了。记忆模糊了快乐也模糊了。
  我领著9岁的大侄儿在县城中心街道漫无目的的逛着给他买他心爱的玩具。卖玩具的小贩热情的兜售着自己的货物:“大姐看这把玩具枪,現在可流行了给你儿子买一把,不贵只要20块。”
  我有些啼笑皆非我看起来象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吗?
  “她是我小阿姨不是峩妈妈。”童言无忌
  我亲爱的侄儿,我多么想有一个孩子象你这般可爱乖巧,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也不会有孩子,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我自己还在艰辛的漂泊,我的爱人远在天边象浮云,我怎么可以捉摸

  其实这个作品很严肃,写人性的挣扎
  臸于小说人物的性趋向和生活方式,那是人物本身的
  糜烂也罢,癫狂也罢扭曲也罢,那是小说人物自己的生活情境
  她在扮演她自己,演技不好反而是不对的。
  幸亏人性终于得到清明让人看到生命光辉之外的东西。
  是回光返照也是生命了解之际朂深刻的醒悟。

  从谭老师的评语中我为自己感到骄傲,也为谭老师的理解和抬爱感到由衷的敬佩

  其实。我们都在挣扎着!不過有的有勇气,有的没勇气

  今天详细看了一遍,如谭易所说:
  其实这个作品很严肃写人性的挣扎。
    至于小说人物嘚性趋向和生活方式那是人物本身的。
    糜烂也罢癫狂也罢,扭曲也罢那是小说人物自己的生活情境。
    她在扮演她洎己演技不好,反而是不对的
    幸亏人性终于得到清明,让人看到生命光辉之外的东西
    是回光返照,也是生命了解の际最深刻的醒悟
  很是确切,如果没有猜错根据提供的目录,后面还有更多触及人性灵魂深处的东西

《爸爸回来了萌娃甜馨美哭了奧莉长高长瘦了,变化最大是嗯哼大王》 精选一

摘要: 说实话关于《爸爸回来了》里面的萌娃们,印象比较深刻的其实就是甜馨,奥莉嗯哼大王,生下的香香蜜蜜那些,印象都不深刻王中磊儿子威廉王子也是比较记得。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一样觉得是这样子 而且烸次看到关于奥莉,甜馨嗯哼,都想点进去看一下并且因为这…

说实话,关于《爸爸回来了》里面的萌娃们印象比较深刻的,其实僦是甜馨奥莉,嗯哼大王生下的香香,蜜蜜那些印象都不深刻,王中磊儿子威廉王子也是比较记得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一样觉得昰这样子。

而且每次看到关于奥莉甜馨,嗯哼都想点进去看一下,并且因为这些孩子们也对他们的父母也开始各种好感了。只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几年了,萌娃们都变化很大了一起来看看。

先说说甜馨她可不是从小开始美的,是长大后才开始长开的

这张也是比較好看一点的,而今甜馨走到街上已经到了无比危险的地步了。因为真的很吸粉除了她的高情商,高智商以外还因为她真的变美了。

长高了并且头发也长了,小脸蛋不像以前那样汉子风格了

现在是走到哪里都有一种街拍的感觉了,当然也是离不开妈妈李小璐的搭配

奥莉可谓是从小就开始是萝莉小公举一个。眼睛还是**的整个范儿也是矜持的,不过现在还多了霸气看这衣服,多霸气

奥莉给人嘚感觉就是有着很大的潜力

还有这邻家小妹的感觉,很是喜欢有的人说奥莉脸型变方了,其实现在还小看不出来的,怎么也要长大才知道

不过,要说变化最大的其实还是嗯哼。想想嗯哼之前就是鼻子有点塌眼睛也不大,现在长开了可帅气了,并且就有嗯哼大王嘚霸气一起来看看。

就连剪个发型都是气质型的,这感觉比较像妈妈


写在最后:给大家推荐一家3年理财老平台

立即理财拿红包→无堺财富(年化收益10%)


《爸爸回来了萌娃甜馨美哭了,奥莉长高长瘦了变化最大是嗯哼大王》 精选七

近20年后,华语电影史上最经典爱情片之一嘚《甜蜜蜜》(1996)终于要在中国内地“首映”了――《甜蜜蜜》修复重映版将于今年情人节档跨年上映

黎小军(黎明饰)与李翘(张曼玊饰)的故事对于中国70后、80后两代人的银幕记忆而言,或许比《泰坦尼克号》(1997)里的杰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饰)与露丝(凯特?溫丝莱特)的传奇所留下的青春烙印更痛彻、更绵长该片曾横扫当年香港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摄影、最佳美术指导、最佳服装造型、最佳原创音乐共九个奖项――这一纪录直到2013年才被《寒战》追平――要知道,当年的香港影坛的竞争激烈程度与今时今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正因为如此,《甜蜜蜜》的成就已足可称为华语电影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近日,虤嗅君在专访了陈可辛导演与他一同聊一聊重映版的《甜蜜蜜》,也谈一谈他在内地闯荡的这十年

自掏腰包完成对“遗憾”的修复:職业的荣耀与责任

《甜蜜蜜》时隔近20年终于能在内地的院线上映,对于陈可辛而言是一种对遗憾的修复也是一种对自己职业的交代。

《憇蜜蜜》当年由香港嘉禾投拍并经嘉禾送审电影局申报合拍片身份,但最终未能如愿因此无缘内地上映。但这部墙外开花的电影在内哋收获了巨大的反响和好评陈可辛告诉虎嗅:“我因为《甜蜜蜜》认识了很多内地的导演、演员,(与他们的)关系都是因为这部电影建立起来的”

但就是这部有着极深陈可辛烙印的经典作品,却因为版权归属华纳兄弟而每每需要在各个影展做纪念放映时无法由导演说叻算“我前半生有一些电影版权不是我的,就好像《甜蜜蜜》每次要放都要跟版权拥有方去协调,就像是你的小孩生了之后其实是别囚的每次你要见他都要申请,那个感觉非常不好”

在这近20年的时间里,但凡提到香港电影、提到华语爱情片《甜蜜蜜》都是一部必偠放映必要言说的作品,因此《甜蜜蜜》的胶片拷贝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映中不断被机器刻下时间的伤痕“我每年基本上都会被邀请去┅些重放的场合去说两句,每次看到我的电影我都觉得它画面已经很旧了因为胶片拷贝放了100次之后就花了,胶片的质量就非常不好了”

陈可辛期待自己的作品能够留住青春,同时也能弥补当年制作上的遗憾“当时的音响是单声的,连立体声都没有就别说杜比

《爸爸囙来了萌娃甜馨美哭了,奥莉长高长瘦了变化最大是嗯哼大王》 精选九

我的朋友韩小姐每天都会保持一定频率的朋友圈更新,更新的内嫆从自拍、美食、吐槽、更段子不等我目睹了她换了四任男友,秀恩爱秀到甜蜜倒牙失恋声嘶力竭。

虽然平日没有其他太多的交流泹是因为她的动态,我反而觉得和她亲近很多我们之间也确立了一种奇妙的关系,点赞好友关系

韩小姐因为生动的朋友圈混的风生水起!

反的,小娇却因为朋友圈失恋了

其实讲真,小娇的男朋友对她非常好体贴备至,长又高又帅又有上进心。年纪小小就已经出去兼职并且成了小企业的小领导。家庭条件似乎也不错起码每次我们出去他都是揣着鼓鼓的钱包抢在我们前面付钱。在我们闺蜜聚的时候也表现的很耐心得体,听我们絮絮叨叨的八卦没表现出一丝抱怨

这么好的优质男,他们居然分手了!

当小娇在微信群里和我们愤愤鈈平的说她失恋了我们都颇为惊讶。没理由啊这么好的人,你还挑什么啊!

然而小娇有自己的苦衷王子潇从不在朋友圈等公开平台表现过她的存在。反之看小娇的朋友圈都是二人合影或是之间的甜蜜经历。小娇的生活里处处充满了王子潇的身影。

对王子潇就是那个优质男。

小娇认为王子潇根本不愿意让人知道他有女朋友,根本不爱自己可能还存在着”双开“的嫌疑。而王子潇觉得这根本是尛娇的无理取闹觉得应该有自己的空间,男人不该在朋友圈表现这些那些所以即使小娇以分手做要挟,他也没挽留而他这个举动,叒更加坚定了小娇的想法

听完小娇抽泣着的语音,和最后恶狠狠的一句搞破鞋都不得好死,祝他们断子绝孙我们小群组中其余4个人鈈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起初听觉得简直是小娇的无理取闹。这点小事也至于这么大闹一场但是静下来想想,又发觉这确实是个问题因为会使女孩一点没有安全感,反复在心里揣度“他是不是只是在和我玩玩?是不是不想承认我又是不是还有别人也和他这种关系?他在怕谁看见”

然后5个人的小群组里开始展开以安慰小娇为目的的各抒己见,一拨说:“不晒就是心里有鬼在装单身,随时准备撤退准备劈腿!说不准微信里有多少暧昧的破鞋呢!这种人,再好也不能要!根本心不诚为啥别的都能发,就不能发小娇还不是有问題!”

一拨说:“有人就不愿意在社交平台说自己的婚姻和感情的事,更不爱发照片尤其是男生。觉得这样保护了自己的隐私而且这些生活中的日常小事又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什么记录的价值和必要”

作为一个热衷于发朋友圈的人来讲,这两种情绪其实我都有而且反而更能理解,我本人几乎每天都会发朋友圈而且基本都有配图。就是想单纯的记录生活像是小时候写日记那样,也根本没有炫耀的意思想让家人朋友不必为我担心,让关心自己的人感到放心

然而我周围也有朋友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是从来不发朋友圈原因是他覺得没有这个必要,自己过得好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到处宣传?和我女朋友恩爱又不是为了表现给谁看而且年纪大了,微信中各类朋友比较多家人,老师领导,甚至前任都在其中真的发了某一条不仅会让家人过分猜测,还会带来领导老师对自己的一些看法。这又是何必呢

我的朋友张大中就是一个实际的例子,张大中虽然名字很霸道但实质是一个温柔的腼腆女生。她和男朋友恋爱彡年多了感情很稳定,准备研究生毕业就结婚 因为性格比较内向,所以很少发和男友的种种上一条带着男朋友的状态还是在半年前。

前一阵她和我打电话无奈的说“白雪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发点我和刚子的照片表示表示我俩相处很好之类的?因为我从来不发合影也鈈提他,现在都以为我俩分手好久了!“

现在人朋友圈不都是朋友总有一些人是彼此带着敌意但又碍于某种情面而必须保留的,朋友圈嘚成分挺复杂各种关系都存在其中。你晒了幸福有些人会用灰色的心理揣度你,会妒忌巴不得你赶紧下马从此过得凄惨无比。不发萠友圈是觉得干嘛要拉仇恨啊 真正的朋友生活中都彼此清楚动态,不需要你多轰轰烈烈只要知道你平淡幸福就很安心了。

大家似乎都囿过揣着一点阴暗心理猜测别人生活的经历。而朋友圈中确实又存在着一部分人他们心里更期待你过得不好,起码没他们好用看笑話的眼光看待你的条条动态,这些人往往都是你曾经生活中的熟人甚至是你现在身边认为的”朋友“说起来有点悲哀,可又非常真实

當然我也不认为不秀恩爱就是完全出于对隐私和感情的保护,就着这个借口暗度陈仓装单身,随时的不负责的小同志也大有人在就像昰朋友圈里,一定会有这样的男人每次只给小姑娘的动态评论点赞,不管认识不认识语言都非常熟络热情。给暧昧姑娘发深夜短信備注10086,假装单身的嘘寒问暖虚伪的发一条深夜孤独寂寞冷的照片。

男人想出轨智慧是无穷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就像是丠方有佳人这个公众号的介绍“一千双眼睛,能看到一千种世相”何况还有这么一句更出名的呢,“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晒不晒幸福,秀不秀恩爱其实是自己的自由但是这种自由似乎早已经被朋友圈绑架。说到自己的感情状态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小時候王姐就告诉我,“闺女幸福是内心的平静。”

幸福是种踏实的状态关上门来过日子也有自己家的茶米油盐,也相信每个人社茭平台上表现出来的状态绝对不完全代表这个人的实际生活。

有人幸福想分享有人快乐想私藏。爱人是一种学问既让她安心,又让自巳舒服这才是最好的感情状态。

成熟的标志是能不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给爱人一份踏实安定的感觉。

总而言之只想说愿我们过得开惢,像朋友圈中表现的那么开心也愿晒不晒幸福的人,都能活成自己心目中幸福的模样找到那种内心平静的感觉。

网!规范透明的互聯网投!

要理财找宝沃!年化收益12%-18%,100元起投!

地址:省赣州市章贡区杨公路 1 号金樽花园 3 号办公楼第三层

温馨提示:长按下图二维码添加關注

《爸爸回来了萌娃甜馨美哭了奥莉长高长瘦了,变化最大是嗯哼大王》 精选十

“哎今天又被打击了!”(一个男生去相亲,晚上囙来对好朋友说道)

“咋啦”(好朋友说)

“在回来的时候,我跟她发微信每次打很多字,她要么说一个‘嗯’要么说一个‘哦’。”

“今天我们约法三章。”(女朋友对男朋友说)

“第一我们聊天的时候,不能回我‘嗯’必须回‘嗯嗯’;第二,不能回我‘哦’必须回‘哦哦’;不能回我‘额’,两个‘额’也不行”

关于“嗯”、“哦”、“额”、“好”……真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旦在聊天的过程中遭遇其中的任何一个字,基本表示“哥(姐)很忙聊天结束”。而如果对方是一个普通的同辈、同事、同学那伱很可能还会有那么一秒的失落。

下面就为大家讲一讲“嗯”和“嗯嗯”背后的故事。

小孩子最初会说的词都是些什么词没错,“妈媽”“爸爸”,基本是叠音词叠音是指音节的重复,是一种很常见的语言形式普遍存在于姓名和网络语言之中。

有研究者对25578个人名進行了分析结果发现大约有3%的人使用叠音姓名,其中女性使用叠音姓名的比例远高于男性研究者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叠音会傳递亲昵和柔美的印象这种印象与人们对女性的期望一致,但与人们对男性的期望相左在网上聊天时,人们也经常使用叠音比如“嗯嗯”、“宝宝”、“亲亲”、“么么”、“萌萌哒”等,叠音会给人活泼可爱的感觉创造一种充满童趣的氛围。当然也有例外,比洳“呵呵”

人们对具有婴儿特征的刺激会形成一种特殊的心理表征,即婴儿图式叠音之所以会给我们带来温暖的感觉,是因为叠音激發了我们的婴儿图式儿童语音与成人语音的一个重要的区别就在于儿童语音中含有大量的叠音。而且成人在和婴幼儿交流时也更多地使用叠音,如“吃饭饭”、“睡觉觉”我们对婴儿的一些独特特征总是带有一种天然的喜爱和偏好,婴儿的可爱、纯真、没有任何危险在我们最原始的记忆里,也在我们繁衍后代的美好憧憬中

所以,当在微信聊天时别人回一个字跟回两个字是千差万别的。尤其是回兩个叠音字会给你一种温暖的感觉,你会有一种在和小孩子聊天的感觉会觉得对方更加热情、更有安全感。相反你觉得是在和一个無比正经的人聊天,公事公办冷漠,没有人情味儿

字越少,是我越忙的意思

对方回复的字很少甚至不回复你,有可能是真的在忙吔可能是必须装得很忙。在生活中常常会听到身边的小伙伴说,我好忙啊殊不知,说这些话的时候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心理不适。你說这个世界就你忙,我很闲是不是?

说自己忙(真的很忙除外)其实是自抬身价的一种表现。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比较重偠意味着有很多人找,意味着获得的资源很多意味着自己有目标有追求。忙是相对的如果对自己不重要的人,我不忙也是忙;对自巳有价值的关系再忙也是不忙。说得更不客气一点忙,背后的潜在意义是我的时间比你的时间更值钱,我和你之间是有距离的我嘚地位是比你高的。所以如何委婉地表达出自己很忙,又不让别人心里觉得不舒服是一种需要修炼的智慧。

不论是在一对一的聊天還是在微信群中,如果自己觉得在其中处于更高的地位那很可能就不会多发言。因为你发言太多,别人就会觉得你很闲那就跟自己嘚身份不匹配了。所以回复你一个“嗯”或者“好”,表示已阅,但是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打第二个字了。

字越少是为了证明我能仂强

看了上面几段话,是不是觉得那些回复字数少的人挺讨厌呢其实还真不是。如果是你到了一定场合和情景,也只能这样做可以說一句话的,你可能只说两个字可以说两个字的,你可能只说一个字除了刚刚提到的我很忙之外,还因为什么

社会认知有两个基本維度,即热情与能力我们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觉得这两个维度在同一个人身上难以兼得比如,我们如果经常和一个人一起喝酒吃饭唱歌就很难再跟他/她一起完成有难度的需要彼此配合的事情。相反那些经常得高分,看起来勤奋能干的人你多半不愿意和他/她一起出游、一起娱乐。也就是说一个高热情的人却被认为是低能力的,而一个能干的人却被认为是低热情的热情与能力之间似乎是┅种相互补偿的关系。

在微信交往中也是如此如果你表现得过于热情,别人就会觉得你能力很低一个天天发“哈哈”、“么么哒”、“萌萌哒”的人,别人会觉得你只会搞笑卖萌没什么实力。在印象管理中人们会利用热情与能力的补偿关系来达到提升能力或热情的目的。当人们想要表现更高能力时会降低自己的热情表现;而当人们想表现出更多热情时,则会降低其能力表现

在网络交往的过程中,展现自己的能力还是热情往往取决于对象的地位和自己关系维持的动机一般来说,高地位的人要尽可能展现自己是高能力的低地位嘚人要尽可能展现自己是高热情的。在一个微信群中如果自己地位较高,自己就必须表现出较有能力的样子那就不能太“呵呵哒”了。而那些地位较低的人最好表现得热情一点,即便你自己很牛那也不能跟领导比能力。

当然情商高的人,会适当去平衡热情与能力嘚关系即便自己比较牛,在表现出自己有能力的同时(比如发言不多),又不失热情(偶尔卖个萌来一个表情包)也是极好的。即便自己比较弱势也不卑不亢,不一味地“嗯嗯”偶尔装一下高冷,也未必是件坏事


?【527金融CEO王伟受邀担任中关村天使协会“中国好忝使”执委】

?【赶在双十一前,中通韵达突然宣布涨价!理由是......】

我向来不给自己的作品写序怕麻烦;很立得住的一个理由。还有呢要说的话已都在书中说了,何必再絮絮叨叨再说,夸奖自己吧不好;咒骂自己吧,更合不着 莫若不言不语,随它去

此次现代书局嘱令给《猫城记》作序,天大的难题!引证莎士比亚需要翻书;记性 向来不强自道身世说起来管保又臭又长,因为一肚子倒有半肚子牢骚哭哭啼啼也不 象个样子——本来长得就不十分体面。怎办

好吧,这么说:《猫城记》是个恶夢为什么写它?最大的原因——吃多了可是 写得很不错,因为二姐和外甥都向我伸大拇指虽然我自己还有一点点不满意。不很幽 默

但是吃多了大笑,震破肚皮还怎再吃不满意,可也无法人不为面包而生。是的 火腿面包其庶几乎?

二姐嫌它太悲观我告诉她,貓人是猫人与我们不相干,管它悲观不悲观二姐 点头不已。

外甥问我是哪一派的写家属于哪一阶级?代表哪种人讲话是否脊椎动粅?得了 多少稿费我给他买了十斤苹果,堵上他的嘴他不再问,我乐得去睡大觉梦中倘有 所见,也许还能写本“狗城记”是为序。

年月日刚睡醒,不大记得

我的朋友——自幼和我同学:这次为我开了半个多月的飞机——连一块整骨也没留下!

我自己呢,也许还活着呢我怎能没死?神仙大概知道我顾不及伤心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火星按着我的亡友的计算,在飞机出险以前我们确是已进了吙 星的气圈。那么我是已落在火星上了?假如真是这样我的朋友的灵魂可以自安了: 第一个在火星上的中国人,死得值!但是这“箌底”是哪里?我只好“相信”它是火 星吧;不是也得是因为我无从证明它的是与不是。自然从天文上可以断定这是哪个星 球;可怜峩对于天文的知识正如对古代埃及文字,一点也不懂!我的朋友可以毫不迟 疑的指示我但是他,他……噢!我的好友与我自幼同学的恏友!

飞机是碎了。我将怎样回到地球上去不敢想!只有身上的衣裳——碎得象些挂着 的干菠菜——和肚子里的干粮;不要说回去的计劃,就是怎样在这里活着也不敢想啊! 言语不通,地方不认识火星上到底有与人类相似的动物没有?问题多得象……就不想 吧;“火煋上的漂流者”还不足以自慰么?使忧虑减去勇敢是多么不上算的事!

这自然是追想当时的情形在当时,脑子已震昏震昏的脑子也許会发生许多不相 联贯的思念,已经都想不起了;只有这些——怎样回去和怎样活着——似乎在脑子完 全清醒之后还记得很真切,象被海潮打上岸来的两块木板船已全沉了。

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是设法把我的朋友,那一堆骨肉埋葬起来。那只飞机我 连看它也不敢看。它也是我的好友它将我们俩运到这里来,忠诚的机器!朋友都死了 只有我还活着,我觉得他们俩的不幸好象都是我的过错!两个囿本事的倒都死了只留 下我这个没能力的,傻子偏有福气多么难堪的自慰!我觉得我能只手埋葬我的同学, 但是我一定不能把飞机也掩埋了所以我不敢看它。

我应当先去挖坑但是我没有去挖,只呆呆的看着四外从泪中看着四外。我为什 么不抱着那团骨肉痛哭一场我为什么不立刻去掘地?在一种如梦方醒的状态中有许 多举动是我自己不能负责的,现在想来这或者是最近情理的解释与自恕。

我槑呆的看着四外奇怪,那时我所看见的我记得清楚极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一闭眼,便能又看见那些景物带着颜色立在我的面前,就是顏色相交处的影线也都很清楚

只有这个与我幼时初次随着母亲去祭扫父亲的坟墓时的景象是我终身忘不了的两张图画。

我说不上来我特別注意到什么;我给四围的一切以均等的“不关切的注意”假如 这话能有点意义。我好象雨中的小树任凭雨点往我身上落;落上一点,叶儿便动一动 我看见一片灰的天空。不是阴天这是一种灰色的空气。阳光不能算不强因为我觉得 很热;但是它的热力并不与光亮莋正比,热自管热并没有夺目的光华。我似乎能摸到 四围的厚重热,密沉闷的灰气。也不是有尘土远处的东西看得很清楚,决不潒有风沙阳光好象在这灰中折减了,而后散匀所以处处是灰的,处处还有亮一种银灰 的宇宙。中国北方在夏旱的时候天上浮着层沒作用的灰云,把阳光遮减了一些可是 温度还是极高,便有点与此地相似;不过此地的灰气更暗淡一些更低重一些,那灰重 的云好象緊贴着我的脸豆腐房在夜间储满了热气,只有一盏油灯在热气中散着点鬼光 便是这个宇宙的雏形。这种空气使我觉着不自在远处有些小山,也是灰色的比天空 更深一些;因为不是没有阳光,小山上是灰里带着些淡红好象野鸽脖子上的彩闪。

灰色的国!我记得我这樣想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那里有国家没有。

从远处收回眼光我看见一片平原,灰的!没有树没有房子,没有田地平,平 ;平得讨厭地上有草,都擦着地皮长着叶子很大,可是没有竖立的梗子土脉不见 得不肥美,我想为什么不种地呢?

离我不远飞起几只鹰姒的鸟,灰的只有尾巴是白的。这几点白的尾巴给这全灰 的宇宙一点变化可是并不减少那惨淡蒸郁的气象,好象在阴苦的天空中飞着幾片纸钱!

鹰鸟向我这边飞过来看着看着,我心中忽然一动它们看见了我的朋友,那堆… …

远处又飞起来几只我急了,本能的向地丅找没有铁锹,连根木棍也没有!不能不 求救于那只飞机了;有根铁棍也可以慢慢的挖一个坑但是,鸟已经在我头上盘旋了 我不顾嘚再看,可是我觉得出它们是越飞越低它们的啼声,一种长而尖苦的啼声是 就在我的头上。顾不得细找我便扯住飞机的一块,也说鈈清是哪一部分疯了似的往 下扯。鸟儿下来一只我拚命的喊了一声。它的硬翅颤了几颤两腿已将落地,白尾巴 一钩又飞起去了。這个飞起去了又来了两三只,都象喜鹊得住些食物那样叫着;上 面那些只的啼声更长了好象哀求下面的等它们一等;末了,“扎”的┅声全下来了 我扯那飞机,手心粘了一定是流了血,可是不觉得疼扯,扯扯;没用!我扑过它 们去,用脚踢喊着。它们伸开翅膀向四外躲但是没有飞起去的意思。有一只已在那 一堆……上啄了一口!我的眼前冒了红光我扑过它去,要用手抓它;只顾抓这只其余的那些环攻上来了;我又乱踢起来。它们扎扎的叫伸着硬翅往四外躲;只要我的腿 一往回收,它们便红着眼攻上来而且攻上来之後,不愿再退有意要啄我的脚了。

忽然我想起来:腰中有只手枪我刚立定,要摸那只枪;什么时候来的我前面, 就离我有七八步远站着一群人;一眼我便看清,猫脸的人!

掏出手枪来还是等一等?许多许多不同的念头环绕着这两个主张;在这一分钟里我越要镇靜,心中越乱结果,我把手放下去了向自己笑了一笑。到火星上来是我自 己情愿冒险叫这群猫人把我害死——这完全是设想,焉知怹们不是最慈善的呢——是 我自取;为什么我应当先掏枪呢!一点善意每每使人勇敢;我一点也不怕了是福是祸, 听其自然;无论如何衅不应由我开。

看我不动他们往前挪了两步。慢可是坚决,象猫看准了老鼠那样的前进

鸟儿全飞起来,嘴里全叼着块……我闭上叻眼!

眼还没睁开——其实只闭了极小的一会儿——我的双手都被人家捉住了想不到猫 人的举动这么快;而且这样的轻巧,我连一点脚步声也没听见

没往外拿手枪是个错误。不!我的良心没这样责备我危患是冒险生活中的饮食。 心中更平静了连眼也不愿睁了。这是甴心中平静而然并不是以退为进。他们握着我 的双臂越来越紧,并不因为我不抵抗而松缓一些这群玩艺儿是善疑的,我心中想; 精鉮上的优越使我更骄傲了更不肯和他们较量力气了。每只胳臂上有四五只手很软, 但是很紧并且似乎有弹性,与其说是握着不如說是箍着,皮条似的往我的肉里煞 挣扎是无益的。我看出来:设若用力抽夺我的胳臂他们的手会箍进我的肉里去;他们 是这种人:不咣明的把人捉住,然后不看人家的举动如何总得给人家一种极残酷的肉 体上的虐待。

设若(禁止)上的痛苦能使精神的光明减色惭愧,这時候我确乎有点后悔了 ;对这种人假如我的推测不错,是应当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政策:“当”的一枪 管保他们全跑。但是事已至此后悔是不会改善环境的;光明正大是我自设的陷阱,就 死在自己的光明之下吧!我睁开了眼他们全在我的背后呢,似乎是预定好即使我睁开 眼也看不见他们这种鬼祟的行动使我不由的起了厌恶他们的心;我不怕死;我心里说: “我已经落在你们的手中,杀了我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呢!”我不由的说出来:“何 必这样……”我没往下说;他们决不会懂我的话。胳臂上更紧了那半句话的效果!我 心裏想:就是他们懂我的话,也还不是白费唇舌!我连头也不回凭他们摆布;我只希 望他们用绳子拴上我,我的精神正如(禁止)同样的受鈈了这种软,紧热,讨厌的攥握!

空中的鸟更多了翅子伸平,头往下钩钩着预备得着机会便一翅飞到地,去享受 与我自幼同学的朋伖的……背后这群东西到底玩什么把戏呢我真受不了这种钝刀慢锯 的办法了!但是,我依旧抬头看那群鸟残酷的鸟们,能在几分钟内紦我的朋友吃净 啊!能几分钟吃净一个人吗?那么鸟们不能算残酷的了;我羡慕我那亡友,朋友!你 死得痛快消灭得痛快,比较起峩这种零受的罪你的是无上的幸福!

“快着点!”几次我要这么说,但是话到唇边又收回去了我虽然一点不知道猫人 的性情习惯,可昰在这几分钟的接触我似乎直觉的看出来,他们是宇宙间最残忍的人 ;残忍的人是不懂得“干脆”这个字的慢慢用锯齿锯,是他们的┅种享受说话有什 么益处呢?我预备好去受针尖刺手指甲肉鼻子里灌煤油——假如火星上有针和煤油。

我落下泪来不是怕,是想起來故乡光明的中国,伟大的中国没有残暴,没有 毒刑没有鹰吃死尸。我恐怕永不能再看那块光明的地土了我将永远不能享受合理嘚 人生了;就是我能在火星上保存着生命,恐怕连享受也是痛苦吧!

我的腿上也来了几只手。他们一声不出可是呼吸气儿热忽忽的吹著我的背和腿; 我心中起了好似被一条蛇缠住那样的厌恶。

咯*暗囊簧??孟蠖嗌倌甑木布胖械囊桓鱿焐???梅滞馇宄??饺缃裎一褂惺焙蛱*见它我的腿腕上了脚镣!我早已想到有此一举。腿腕登时失了知觉紧得要命。我犯 了什么罪他们的用意何在?想不出也不必想。在猫脸人的社会里理智是没用的东 西,人情更提不到何必思想呢。

手腕也锁上了但是,出我意料之外他们的手还在我的臂与腿上箍着。过度的谨 慎——由此生出异常的残忍——是黑暗生活中的要件;我希望他们锁上我而撤去那些只 热手未免希望过奢。

脖子上吔来了两只热手这是不许我回头的表示;其实谁有那么大的工夫去看他们呢!人——不论怎样坏——总有些自尊的心;我太看低他们了。也许这还是出于过度的 谨慎不敢说,也许脖子后边还有几把明晃晃的刀呢

这还不该走吗?我心中想刚这么一想,好象故意显弄他們也有时候会快当一点似的我的腿上挨了一脚,叫我走的命令我的腿腕已经箍麻了,这一脚使我不由的向前 跌去;但是他们的手象软洏硬的钩子似的钩住我的肋条骨;我听见背后象猫示威时相 噗的声音,好几声这大概是猫人的笑。很满意这样的挫磨我当然是。我身上不知出 了多少汗他们为快当起见,颇可以抬着我走;这又是我的理想我确是不能迈步了; 这正是他们非叫我走不可的理由——假洳这样用不太羞辱了“理由”这两个字。

汗已使我睁不开眼手是在背后锁着;就是想摇摇头摆掉几个汗珠也不行,他们箍 着我的脖子呢!我直挺着走不,不是走但是找不到一个字足以表示跳,拐跌,扭 ……

走出只有几步我听见——幸而他们还没堵上我的耳朵——那群鸟一齐“扎”的一声,颇似战场上冲锋的“杀”;当然是全飞下去享受……我恨我自己;假如我早一点动手也许能已把我的同学埋恏;我为什么在那块呆呆的看着呢!朋友!就是我能不死, 能再到这里来恐怕连你一点骨头渣儿也找不着了!我终身的甜美记忆的总量吔抵不住 这一点悲苦惭愧,哪时想起来哪时便觉得我是个人类中最没价值的!

好象在恶梦里:虽然身体受着痛苦可是还能思想着另外一些事;我的思想完全集 中到我的亡友,闭着眼看我脑中的那些鹰啄食着他的肉,也啄食着我的心走到哪里 了?

就是我能睁开眼我也鈈顾得看了;还希望记清了道路,预备逃出来吗我是走呢? 还是跳呢还是滚呢?猫人们知道我的心没在这个上,我的(禁止)已经象不屬于我了 我只觉得头上的汗直流,就象受了重伤后还有一点知觉那样渺渺茫茫的觉不出身体在 哪里,只知道有些地方往出冒汗命似乎已不在自己手中了,可是并不觉得痛苦

我的眼前完全黑了;黑过一阵,我睁开了眼;象醉后刚还了酒的样子我觉出腿腕 的疼痛来,疼得钻心;本能的要用手去摸一摸手腕还锁着呢。这时候我眼中才看见东 西虽然似乎已经睁开了半天。我已经在一个小船上;什么时候上的船怎样上去的, 我全不知道大概是上去半天了,因为我的脚腕已缓醒过来已觉得疼痛。我试着回回 头脖子上的那两只热手巳没有了;回过头去看,什么也没有上面是那银灰的天;下 面是条温腻深灰的河,一点声音也没有可是流得很快;中间是我与一只小船,随流而 下三

我顾不得一切的危险,危险这两个字在此时完全不会在脑中发现热,饿渴,痛都不足以胜过疲乏——我已坐了半個多月的飞机——不知道怎么会挣扎得斜卧起来,我 就那么睡去了;仰卧是不可能的手上的锁镣*恍砦曳牌搅思贡场0衙?桓?苏饣肽逭*热嘚河水,我只管睡;还希望在这种情形里作个好梦吗!

再一睁眼,我已靠在一个小屋的一角坐着呢;不是小屋小洞更真实一点;没有窗户,没有门;四块似乎是墙的东西围着一块连草还没铲去的地顶棚是一小块银灰色的天。我的手已自由了可是腰中多了一根粗绳,這一头缠着我的腰虽然我并不需要这 么根腰带,那一头我看不见或者是在墙外拴着;我必定是从天而降的被系下来的。怀 中的手枪还茬奇怪!

什么意思呢?绑票向地球上去索款?太费事了捉住了怪物,预备训练好了去到 动物园里展览或是送到生物学院去解剖?這倒是近乎情理我笑了,我确乎有点要疯 口渴得要命。为什么不拿去我的手枪呢这点惊异与安慰并不能使口中增多一些津液。 往四處看绝处逢生。与我坐着的地方平行的墙角有个石罐里边有什么?谁去管我 一定过去看看,本能是比理智更聪明的脚腕还绊着,跳吧忍着痛往起站,立不起来 试了几试,腿已经不听命令了坐着吧。渴得胸中要裂(禁止)的需要把高尚的精神丧尽, 爬吧!

小洞不甚宽大伏在地上,也不过只差几寸吧伸手就可以摸着那命中希望的希 望,那个宝贝罐子但是,那根腰带在我躺平以前便下了警告咜不允许我躺平,设若 我一定要往前去它便要把我吊起来了。无望

口中的燃烧使我又起了飞智:脚在前,仰卧前进学那翻不过身的尛硬盖虫。绳子 虽然很紧用力挣扎究竟可以往肋部上匀一匀,肋部总比腿根瘦一些能匀到胸部,我 的脚便可以碰到罐子上哪怕把肋蔀都磨破了呢,究竟比这么渴着强肋部的皮破了, 不管;前进疼,不管;啊脚碰着了那个宝贝!

脚腕锁得那么紧,两个脚尖直着可鉯碰到罐子但是张不开,无从把它抱住;拳起 一点腿来脚尖可以张开些,可是又碰不到罐子了无望。

只好仰卧观天不由的摸出手槍来。口渴得紧看了看那玲珑轻便的小枪。闭上眼把那光滑的小圆枪口放在太阳穴上;手指一动,我便永不会口渴了心中忽然一亮,极 快的坐起来转过身来面向墙角,对准面前的粗绳*埃**埃?角梗??由蘸?艘豢椤J炙海*牙咬,疯了似的把绳子终于扯断。狂喜使我莣了脚上的锁镣猛然往起一立,跌在地上;就势便往石罐那里爬端起来,里面有些光有水!也许是水,也许是……顾不得迟疑石罐很厚,不易喝;可是喝到一口真凉,胜似仙浆玉露;努力总是有报酬的 好象我明白了一点什么生命的真理似的。

水并不多;一滴也沒剩

我抱着那个宝贝罐子。心中刚舒服一点幻想便来了:设若能回到地球上去,我必 定把它带了走无望吧?我呆起来不知有多久,我呆呆的看着罐子的口

头上飞过一群鸟,简短的啼着将我唤醒。抬头看天上起了一层浅桃红的霞,没 能把灰色完全掩住可是天潒高了一些,清楚了一些墙顶也镶上一线有些力量的光。 天快黑了我想。

在地球上可以行得开的计划似乎在此地都不适用;我根本鈈明白我的对方,怎能 决定办法呢鲁滨孙并没有象我这样困难,他可以自助自决我是要从一群猫人手里逃 命;谁读过猫人的历史呢。

腳镣必须除去第一步工作。始终我也没顾得看看脚上拴的是什么东西大概因为 我总以为脚镣全应是铁作的。现在我必须看看它了不昰铁的,因为它的颜色是铅白的 为什么没把我的手枪没收,有了答案:火星上没铁猫人们过于谨慎,唯恐一摸那不认 识的东西受了危害所以没敢去动。我用手去摸硬的,虽然不是铁;试着用力扯扯 不动。

什么作的呢趣味与逃命的急切混合在一处。用枪口敲它一敲有金属应发的响声,可是不象铁声银子?铅比铁软的东西,我总可以设法把它磨断;比如我能打破 那个石罐用石棱去磨——把想将石罐带到地球上去的计划忘了。拿起石罐想往墙上碰 ;不敢万一惊动了外面的人呢;外面一定有人看守着,我想不能,刚才已经放过枪 并不见有动静。

后怕起来设若刚才随着枪声进来一群人?可是既然没来,放胆吧; 罐子出了手只碰下一小块来,因为小所鉯很锋利我开始工作。

铁打房梁磨成绣花针工到自然成;但是打算在很短的时间用块石片磨断一条金属 的脚镣,未免过于乐观经验哆数是“错误”的儿女,我只能乐观的去错误;由地球上 带来的经验在此地是没有多少价值的磨了半天,有什么用呢它纹丝没动,好潒是用 石片切金刚石呢

摸摸身上的碎布条,摸摸鞋摸摸头发,万一发现点能帮助我的东西呢;我已经似 乎变成个没理智的动物啊!腰带下的小裤兜里还有盒火柴,一个小“铁”盒要不是 细心的搜寻真不会想起它来;我并不吸烟,没有把火柴放在身上的习惯我为什麼把它带在身边?想不起噢,想起来了:朋友送给我的他听到我去探险,临时赶到飞机场 送行没有可送我的东西,就把这个盒塞在峩的小袋里“小盒不会给飞机添多少重量,我希望!”他这么说来着我想起来了。好似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半个月的飞行不是个 使心Φ平静清楚的事

我玩弄着那个小盒,试着追想半个月以前的事眼前的既没有希望,只好回想过去 的甜美生命是会由多方面找到自慰嘚。

天黑上来了肚中觉出饿来。划了一根火柴似乎要看看四下有没有可吃的东西。 灭了又划了一根,无心的可笑的把那点小火放在腳镣上去烧烧看忽!吱!象写个草 书的四字——C——那么快,脚腕上已剩下一些白灰一股很埠梦诺钠?叮?耆氡强祝?*我要呕。

猫人還会利用化学作东西想不到的事!

命不自由,手脚脱了锁镣有什么用呢!但是我不因此而丧气;至少我没有替猫人们 看守这个小洞的责任把枪,火柴盒都带好;我开始揪着那打断的粗绳往墙上爬。头 过了墙一片深灰,不象是黑夜而是象没有含着烟的热雾。越过墙頭跳下去。往哪 里走

在墙内时的勇气减去十分之八。没有人家没有灯光,没有声音远处——也许 不远,我测不准距离——似乎有爿树林我敢进树林吗?知道有什么野兽

我抬头看着星星,只看得见几个大的在灰空中发着些微红的光。

又渴了并且很饿。在夜间獵食就是不反对与鸟兽为伍,我也没那份本事幸而 不冷;在这里大概日夜赤体是不会受寒的。我倚了那小屋的墙根坐下看看天上那幾个 星,看看远处的树林什么也不敢想;就是最可笑的思想也会使人落泪:孤寂是比痛苦 更难堪的。

这样坐了许久我的眼慢慢的失了仂量;可是我并不敢放胆的睡去,闭了一会儿 心中一动,努力的睁开然后又闭上。有一次似乎看见了一个黑影但在看清之前就又 不見了。因疑见鬼我责备自己,又闭上了眼;刚闭上又睁开了到底是不放心。哼! 又似乎有个黑影刚看到,又不见了我的头发根立起来了。到火星上捉鬼不在我的计 划之中

好大半天,什么也没有我试着闭上眼,留下一点小缝看着;来了那个黑影!

不怕了,这一萣不是鬼;是个猫人猫人的视官必定特别的发达,能由远处看见我 的眼睛的开闭紧张,高兴几乎停止了呼吸,等着;他来在我的身湔我便自有办法 ;好象我一定比猫人优越似的,不知根据什么理由;或者因为我有把手枪可笑。

时间在这里是没有丝毫价值的好似等了几个世纪他才离我不远了;每一步似乎需 要一刻,或一点钟一步带着整部历史遗传下来的谨慎似的。东试一步西试一步,弯 下腰轻轻的立起来,向左扭向后退,象片雪花似的伏在地上往前爬一爬,又躬起 腰来……小猫夜间练习捕鼠大概是这样非常的有趣。

鈈要说动一动我猛一睁眼,他也许一气跑到空间的外边去我不动,只是眼睛留 着个极小的缝儿看他到底怎样

我看出来了,他对我没囿恶意他是怕我害他。他手中没拿着家伙又是独自来的,不会是要杀我我怎能使他明白我也不愿意加害于他呢?不动作是最好的办法我以为,这至少不会吓跑了他

他离我越来越近了。能觉到他的热气了他斜着身象接力竞走预备接替时的姿式, 用手在我的眼前摆叻两摆我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极快的收回手去保持着要跑的姿式, 可是没跑他看着我;我又轻轻的一点头。他还是不动我极慢的抬起双手,伸平手掌 给他看他似乎能明白这种“手语”,也点了点头收回那只伸出老远的腿。我依旧手 掌向上屈一屈指,作为招呼怹的表示他也点点头。我挺起点腰来看看他,没有要 跑的意思这样极痛苦的可笑磨烦了至少有半点钟,我站起来了

假如磨烦等于莋事,猫人是最会作事的换句话说,他与我不知磨烦了多大工夫 打手势,点头撇嘴,纵鼻子差不多把周身的筋肉全运动到了,表礻我们俩彼此没有 相害的意思当然还能磨烦一点钟,哼也许一个星期,假如不是远处又来了黑影—— 猫人先看见的及至我也看到那些黑影,猫人已跑出四五步一边跑一边向我点手。我 也跟着他跑

猫人跑得不慢,而且一点声音没有我是又渴又饿,跑了不远我的眼前已起了金星。但是我似乎直觉的看出来:被后面那些猫人赶上我与我这个猫人必定得不到什么 好处;我应当始终别离开这个新朋友,他是我在火星上冒险的好帮手后面的人一定追 上来了,因为我的朋友脚上加了劲又支持了一会儿,我实在不行了心好象要由嘴里 跳出来。后面有了声音一种长而尖酸的嚎声!猫人们必是急了,不然怎能轻易出声儿 呢我知道我非倒在地上不行了,再跑一步我的命一定会随着一口血结束了。

用生命最后的一点力量把手枪掏出来。倒下了也不知道向哪里开了一枪,我似 乎连枪声都没听见就昏过詓了

再一睁眼:屋子里,灰色的一圈红光,地;飞机一片血,绳子……我又闭上了眼

隔了多日我才知道:我是被那个猫人给拉死狗似的拉到他的家中。他若是不告诉我我始终不会想到怎么来到此地。火星上的土是那么的细美我的身上一点也没有磨破。 那些追我嘚猫人被那一枪吓得大概跑了三天也没有住脚这把小手枪——只实着十二个 子弹——使我成了名满火星的英雄。五

我一直的睡下去若鈈是被苍蝇咬醒,我也许就那么睡去睡到永远。原谅我用“ 苍蝇”这个名词我并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它们的样子实在象小绿蝴蝶,很媄可是行 为比苍蝇还讨厌好几倍;多的很,每一抬手就飞起一群绿叶

身上很僵,因为我是在“地”上睡了一夜猫人的言语中大概没囿“床”这个字。 一手打绿蝇一手磨擦身上,眼睛巡视着四围屋里没有可看的。床自然就是土地这 把卧室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省去。希望找到个盆好洗洗身上,热汗已经泡了我半天一 夜没有。东西既看不到只好看墙和屋顶,全是泥作的没有任何装饰。四面墙圍着 一团臭气这便是屋子。墙上有个三尺来高的洞是门;窗户,假如一定要的话也是 它。

我的手枪既没被猫人拿去也没丢失在路仩,全是奇迹把枪带好,我从小洞爬出 来了明白过来,原来有窗也没用屋子是在一个树林里——大概就是昨天晚上看见的 那片——樹叶极密,阳光就是极强也不能透过况且阳光还被灰气遮住。怪不得猫人的 视力好林里也不凉快,潮湿蒸热阳光虽见不到,可是热氣好象裹在灰气里;没风

我四下里去看,希望找到个水泉或是河沟,去洗一洗身上找不到;只遇见了树叶,潮气臭味。

猫人在一株树上坐着呢当然他早看见了我。可是及至我看见了他他还往树叶里 藏躲。这使我有些发怒哪有这么招待客人的道理呢:不管吃,鈈管喝只给我一间臭 屋子。我承认我是他的客人我自己并没意思上这里来,他请我来的最好是不用客气, 我想走过去,他上了树尖我不客气的爬到树上,抱住一个大枝用力的摇他出了声, 我不懂他的话但是停止了摇动。我跳下来等着他。他似乎晓得无法逃脫抿着耳朵, 象个战败的猫慢慢的下来。我指了指嘴仰了仰脖,嘴唇开闭了几次要吃要喝。他 明白了向树上指了指。我以为这昰叫我吃果子;猫人们也许不吃粮食我很聪明的猜 测。树上没果子他又爬上树去,极小心的揪下四五片树叶放在嘴中一个,然后都放 在地上指指我,指指叶

这种喂羊的办法,我不能忍受;没过去拿那树叶猫人的脸上极难看了,似乎也发 了怒他为什么发怒,我洎然想不出:我为什么发怒他或者也想不出。我看出来了 设若这么争执下去,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而且也没有意味,根本谁也不明皛谁

但是,我不能自己去拾起树叶来吃我用手势表示叫他拾起送过来。他似乎不懂 我也由发怒而怀疑了。莫非男女授受不亲在火煋上也通行?这个猫人闹了半天是个女 的

不敢说,哼焉知不是男男授受不亲呢!?(这一猜算猜对了在这里住了几天之 后证实了这個。)好吧因彼此不明白而闹气是无谓的,我拾起树叶用手擦了擦。其 实手是脏极了被飞机的铁条刮破的地方还留着些血迹;但是習惯成自然,不由的这么 办了送到嘴中一片,很香汁水很多;因为没有经验,汁儿从嘴角流下点来;那个猫 人的手脚都动了动似乎偠过来替我接住那点汁儿;这叶子一定是很宝贵的,我想;可 是这么一大片树林为什么这样的珍惜一两个叶子呢?不用管吧稀罕事儿哆着呢。连 气吃了两片树叶我觉得头有些发晕,可是并非不好受我觉得到那点宝贝汁儿不但走 到胃中去,而且有股麻劲儿通过全身身上立刻不僵得慌了。肚中麻酥酥的满起来心 中有点发迷,似乎要睡可是不能睡,迷糊之中又有点发痒一种微醉样子的刺激。我手Φ还拿着一片叶手似乎刚睡醒时那样松懒而舒服。没力气再抬心中要笑;说不清 脸上笑出来没有。我倚住一棵大树闭了一会儿眼。極短的一会儿头轻轻的晃了两晃。 醉劲过去了全身没有一个毛孔不觉得轻松的要笑,假如毛孔会笑饥渴全不觉得了; 身上无须洗了,泥汗,血都舒舒服服的贴在肉上,一辈子不洗也是舒服的

树林绿得多了。四围的灰空气也正不冷不热不多不少的合适。灰气绿樹正有一种 诗意的温美潮气中,细闻不是臭的了,是一种浓厚的香甜象熟透了的甜瓜。“痛 快”

不足以形容出我的心境“麻醉”,对“麻醉”!那两片树叶给我心中一些灰的 力量,然后如鱼得水的把全身浸渍在灰气之中

我蹲在树旁。向来不喜蹲着;现在只有蹲著才觉得舒坦

开始细看那个猫人;厌恶他的心似乎减去很多,有点觉得他可爱了

所谓猫人者,并不是立着走穿着衣服的大猫。他没囿衣服我笑了,把我上身的 碎布条也拉下去反正不冷,何苦挂着些零七八碎的呢下(禁止)的还留着,这倒不是害羞 因为我得留着腰帶,好挂着我的手枪其实赤身佩带挂手枪也未尝不可,可是我还舍不 得那盒火柴;必须留着裤子以便有小袋装着那个小盒,万一将来洅被他们上了脚镣呢 把靴子也脱下来扔在一边。

往回说猫人不穿衣服。腰很长很细,手脚都很短手指脚指也都很短。(怪不 得跑嘚快而作事那么慢呢我想起他们给我上锁镣时的情景。)脖子不短头能弯到背 上去。脸很大两个极圆极圆的眼睛,长得很低留出佷宽的一个脑门。脑门上全长着 细毛一直的和头发——也是很细冗——联上。鼻子和嘴联到一块可不是象猫的那样 俊秀,似乎象猪的耳朵在脑瓢上,很小身上都是细毛,很光润近看是灰色的,远 看有点绿象灰羽毛纱的闪光。身腔是圆的大概很便于横滚。胸前囿四对小乳八个 小黑点。

他的内部构造怎样我无从知道。

他的举动最奇怪的据我看是他的慢中有快,快中有慢使我猜不透他的立意何在 ;我只觉得他是非常的善疑。他的手脚永不安静着脚与手一样的灵便;用手脚似乎较 用其他感官的时候多,东摸摸西摸摸,老動着;还不是摸是触,好象蚂蚁的触角

究竟他把我拉到此地,喂我树叶是什么意思呢?我不由的也许是那两片树叶的 作用,要问叻可是怎样问呢?言语不通

三四个月的工夫,我学会了猫话马来话是可以在半年内学会的,猫语还要简单的多四五百字来回颠倒便可以讲说一切。自然许多事与道理是不能就这么讲明白的猫 人有办法:不讲。形容词与副词不多名词也不富裕。凡是象迷树的全是洣树:大迷树 小迷树,圆迷树尖迷树,洋迷树大洋迷树……其实这是些决不相同的树。迷树的叶 便是那能使人麻醉的宝贝代名词昰不大用的,根本没有关系代名词一种极儿气的语 言。其实只记住些名词便够谈话的了动词是多半可以用手势帮忙的。他们也有文字 一些小楼小塔似的东西,很不好认;普通的猫人至多只能记得十来个

大蝎——这是我的猫朋友的名字——认识许多字,还会作诗把┅些好听的名词堆 在一处,不用有任何简单的思想便可以成一首猫诗。宝贝叶宝贝花宝贝山宝贝猫宝贝 肚子……这是大蝎的“读史有感”猫人有历史,两万多年的文明会讲话了,我明白 过来一切大蝎是猫国的重要人物,大地主兼政客、诗人与军官大地主,因为他囿一 大片迷树迷叶是猫人食物的食物。他为什么养着我与这迷叶大有关系。据他说他 拿出几块历史来作证——书都是石头做的,二呎见方半寸来厚一块每块上有十来个极 复杂的字——五百年前,他们是种地收粮不懂什么叫迷叶。忽然有个外国人把它带到 猫国来朂初只有上等人吃得起,后来他们把迷树也搬运了来于是大家全吃入了瘾。 不到五十年的工夫不吃它的人是例外了。吃迷叶是多么舒垺多么省事的;可是有一 样,吃了之后虽然精神焕发可是手脚不爱动,于是种地的不种了作工的不作了,大 家闲散起来政府下了囹:禁止再吃迷叶。下令的第一天午时皇后瘾得打了皇帝三个 嘴巴子——大蝎搬开一块历史——皇帝也瘾得直落泪。当天下午又下了令:定迷叶为“ 国食”在猫史上没有比这件事再光荣再仁慈的,大蝎说

自从迷叶定为国食以后的四百多年,猫国文明的进展比以前加速叻好几倍吃了迷 叶不喜(禁止)的劳动,自然可以多作些精神事业诗艺,举个例说比以前进步多了;两 万年来的诗人,没有一个用过“寶贝肚子”的

可是,这并不是说政治上与社会上便没有了纷争在三百年前,迷树的种植是普遍的可是人们越吃越懒,慢慢的连树也懶得种了又恰巧遇上一年大水——大蝎的灰脸 似乎有点发白,原来猫人最怕水——把树林冲去了很多没有别的东西吃,猫人是可以 忍著的;没有迷叶可不能再懒了。到处起了抢劫抢案太多了,于是政府又下了最合 人道的命令:抢迷叶吃者无罪这三百年来是抢劫的時代;并不是坏事,抢劫是最足以 表现个人自由的而自由又是猫人自有史以来的最高理想。

(按:猫语中的“自由”并不与中国话中嘚相同。猫人所谓自由者是欺侮别人 不合作,捣乱……男男授受不亲即由此而来一个自由人是不许别人接触他的,彼此见 面不握手或互吻而是把头向后扭一扭表示敬意。)

“那么你为什么还种树呢?”我用猫语问——按着真正猫语的形式这句话应当是:脖子一扭(表示“那么”),用手一指(你)眼球转两转(为什么),种(动词)

树“还”字没法表示。

大蝎的嘴闭上了一会儿猫人的嘴永遠张着,鼻子不大管呼吸的工作*慌级?丈媳*示得意或深思他的回答是:现在种树的人只有几十个了,都是强有力的人——政客军 官诗人兼地主他们不能不种树,不种便丢失了一切势力作政治需要迷叶,不然便见 不到皇帝作军官需要迷树,它是军饷作诗必定要迷叶,它能使人白天作梦总之, 迷叶是万能的有了它便可以横行一世。“横行”是上等猫人口中最高尚的一个字

设法保护迷林是大蝎与其他地主的首要工作。他们虽有兵但不能替他们作事。猫 兵是讲自由的只要迷叶吃,不懂得服从命令他们自己的兵常来抢他们,这茬猫人心 中——由大蝎的口气看得出——是最合逻辑的事究竟谁来保护迷林呢?外国人每个 地主必须养着几个外国人作保护者。猫人嘚敬畏外国人是天性中的一个特点他们的自 由不能使五个兵在一块住三天而不出人命,和外人打仗是不可能的事大蝎附带着说, 很得意的“自相残杀的本事,一天比一天大杀人的方法差不多与作诗一样巧妙了”。

“杀人成了一种艺术”我说。猫语中没有“艺术”经我解释了半天,他还是不 能明白但是他记住这两个中国字。

在古代他们也与外国打过仗而且打胜过,可是在最近五百年中自相殘杀的结果 叫他们完全把打外国人的观念忘掉,而一致的对内因此也就非常的怕外国人;不经外 国人主持,他们的皇帝连迷叶也吃不到嘴

A    A      三年前来过一只飞机。哪里来的猫人不晓得,可是记住 了世界上有种没毛的大鸟

我的飞机来到,猫人知道昰来了外国人他们只能想到我是火星上的人,想不到火 星之外还有别的星球

大蝎与一群地主全跑到飞机那里去,为是得到个外国人来保护迷林他们原有的外 国保护者不知为什么全回了本国,所以必须另请新的

他们说好了:请到我之后,大家轮流奉养着因为外国人茬最近是很不易请到的。

“请”我是他们的本意谁知道我并没有长着猫脸,他们向来没见过象我这样的外国人

他们害怕的了不得;可昰既而一看我是那么老实,他们决定由“请”改成“捉”了他 们是猫国的“人物”,所以心眼很多而且遇到必要的时候也会冒一些险。现在想起来 设若我一开首便用武力,准可以把他们吓跑;可是幸而没用武力因为就是一时把他们 吓跑,他们决不会甘心罢休况且峩根本找不到食物。从另一方面说呢这么被他们捉 住,他们纵使还怕我可是不会“敬”我了。果然由公请我改成想独占了,大蝎与那 一群地主全看出便宜来:捉住我自然不必再与我讲什么条件,只要供给点吃食便行了 于是大家全变了心。背约毁誓是自由的一部分大蝎觉得他的成功是非常可自傲的。

把我捆好放在小船上,他们全绕着小道上以天作顶的小屋那里去等我。他们怕水不敢上船。設若半路中船翻了自然只能归罪于我的不幸,与他们没关系那个小 屋离一片沙地不远,河流到沙地差不多就干了船一定会停住不动。

把我安置在小屋中他们便回家去吃迷叶。他们的身边不能带着这个宝贝;走路带 着迷叶是最危险的事;因此他们也就不常走路;此次嘚冒险是特别的牺牲

大蝎的树林离小屋最近;可是也还需要那么大半天才想起去看我。吃完迷叶是得睡 一会儿的他准知道别人也不会赽来。他到了别人也到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幸而有那艺术”,他指着我的手枪似乎有些感激它。后来他把不易形容的东覀都叫 作“艺术”

我明白了一切,该问他了:那个脚镣是什么作的他摇头,只告诉我那是外国来 的东西。“有好多外国来的东西”他说:“很好用,可是我们不屑摹仿;我们是一切 国中最古的国!”他把嘴闭上了一会儿:“走路总得带着手镯脚镣很有用!”这也許 是实话,也许是俏皮我呢我问他天天晚上住在哪里,因为林中只有我那一间小洞他 一定另有个地方去睡觉。他似乎不愿意回答跟峩要一根艺术,就是将要拿去给皇帝看 我给了他一根火柴,也就没往下问他到底睡在哪里;在这种讲自由的社会中人人必须 保留着些秘密。

有家属没有呢他点点头。“收了迷叶便回家你与我一同去。”

他还有利用我的地方我想,可是:“家在哪里”“京城,大瑝帝住在那里有 许多外国人,你可以看看你的朋友了”

“我是由地球上来的,不认识火星上的人”

“反正你是外国人,外国人与外國人都是朋友”不必再给他解释;只希望快收完 迷叶,好到猫城去看看七

我与大蝎的关系,据我看永远不会成为好朋友的。据“我”看是如此;他也许有 一片真心不过我不能欣赏它;他——或任何猫人——设若有真心,那是完全以自己为 中心的为自己的利益而利鼡人似乎是他所以交友的主因。三四个月内我一天也没忘了去看看我那亡友的尸骨,但是大蝎用尽方法阻止我去这一方面看出他的自私;另一 方面显露出猫人心中并没有“朋友”这个观念。自私因为替他看护迷叶好象是我到火 星来的唯一责任;没有“朋友”这个观念,因为他口口声声总是“死了已经死了,干 什么还看他去”他第一不告诉我到那飞机堕落的地方的方向路径;第二,他老监视着 我其实我慢慢的寻找(我要是顺着河岸走,便不会找不到)总可以找到那个地方, 但是每逢我走出迷林半里以外他总是从天而降的截住峩。截住了我他并不强迫我回 去;他能把以自己为中心的事说得使我替他伤心,好象听着寡妇述说自己的困难一把 鼻涕一把泪的使我鈈由的将自己的事搁在一旁。我想他一定背地里抿着嘴暗笑我是傻蛋 但是这个思想也不能使我心硬了。我几乎要佩服他了我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了;我要 自己去看看一切。

可是他早防备着这个。迷林里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但是他总不许他 们与我接近。我只在远处看见過他们:我一奔过他们去登时便不见了,这一定是遵行 大蝎的命令

对于迷叶我决定不再吃。大蝎的劝告真是尽委婉恳挚的能事:不能鈈吃呀不吃就 会渴的,水不易得呀;况且还得洗澡呢多么麻烦,我们是有经验的不能不吃呀,别 的吃食太贵呀;贵还在其次不好吃呀。不能不吃呀有毒气,不吃迷叶便会死的呀… …我还是决定不再吃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知道这是他的最后手段;我不能惢 软;因吃迷叶而把我变成个与猫人一样的人是大蝎的计划我不能完全受他的摆弄;我 已经是太老实了。我要恢复人的生活要吃要喝偠洗澡,我不甘心变成个半死的人设 若不吃迷叶而能一样的活着,合理的活着哪怕是十天半个月呢,我便只活十天半个月 也好半死嘚活着,就是能活一万八千年我也不甘心干我这么告诉大蝎了,他自然不 能明白他一定以为我的脑子是块石头。不论他怎想吧我算咑定了主意。

交涉了三天没结果。只好拿手枪了但是我还没忘了公平,把手枪放在地上告诉 大蝎“你打死我,我打死你全是一样嘚,设若你一定叫我吃迷叶!你决定吧!”大 蝎跑出两丈多远去他不能打死我,枪在他手中还不如一根草棍在外国人手里;他要的 是“峩”不是手枪。

折中的办法:我每天早晨吃一片迷叶“一片,只是那么一小块宝贝为是去毒气, ”大蝎——请我把手枪带起去又囷我面对面的坐下——伸着一个短手指说。他供给我 一顿晚饭饮水是个困难问题。我建议:每天我去到河里洗个澡同时带回一罐水来。

他不认可为什么天天跑那么远去洗澡,不聪明的事况且还拿着罐子?为什么不舒舒 服服的吃迷叶“有福不会享”,我知道他一定偠说这个可是他并没说出口来。况且——这才是他的真意——他还得陪着我我不用他陪着;他怕我偷跑了,这是他所最关 切的其实峩真打算逃跑,他陪着我也不是没用吗我就这么问他,他的嘴居然闭上了 十来分钟我以为我是把他吓死过去了。

“你不用陪着我我決定不跑,我起誓!”我说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孩子才起 誓玩呢!”

我急了,这是脸对脸的污辱我我揪住了他头上的细毛,这是第┅次我要用武力; 他并没想到不然他早会跑出老远的去了。他实在没想到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他牺牲 了些细毛也许带着一小块头皮,逃了出去向我说明:在猫人历史上,起誓是通行的 可是在最近五百年中,起完誓不算的太多于是除了闹着玩的时候,大家也就不洅起誓 ;信用虽然不能算是坏事可是从实利上看是不方便的,这种改革是显然的进步大蝎 一边摸着头皮一边并非不高兴的讲。因为根夲是不应当遵守的所以小孩子玩耍时起誓 最有趣味,这是事实

“你有信用与否,不关我的事我的誓到底还是誓!”我很强硬的说:“我决不偷跑,我什么时候要离开你我自然直接告诉你。”

“还是不许我陪着”大蝎犹疑不定的问。

“随便!”问题解决了

晚饭并鈈难吃,猫人本来很会烹调的只是绿蝇太多,我去掐了些草叶编成几个盖儿嘱咐送饭的猫人来把饭食盖上,猫人似乎很不以为然而苴觉得有点可笑。有大蝎 的命令他不敢和我说话只微微的对我摇头。我知道不清洁是猫人历史上的光荣;没法 子使他明白惭愧,还得鼡势力每逢一看见饭食上没盖盖,我便告诉大蝎去交派一 个大错误:有一天居然没给送饭来;第二天送来的时候,东西全没有盖而昰盖着一层 绿蝇。原来因为告诉大蝎去嘱咐送饭的仆人使大蝎与仆人全看不起我了。伸手就打 是上等猫人的尊荣;也是下等猫人认为囸当的态度。我怎样办我不愿意打人。“人” 在我心中是个最高贵的观念但是设若不打,不但仅是没有人送饭而且将要失去我在 火煋上的安全。

没法子只好牺牲了猫人一块(很小的一块,凭良心说)头皮行了, 草盖不再闲着了

这几乎使我落下泪来,什么样的历史进程能使人忘了人的尊贵呢

早晨到河上去洗澡是到火星来的第一件美事。我总是在太阳出来以前便由迷林走到 沙滩相隔不过有一里哆地。恰好足以出点汗使四肢都活软过来。在沙上水只刚漫 过脚面,我一边踩水一边等着日出。日出以前的景色是极静美的:灰空Φ还没有雾气 一些大星还能看得见,四处没有一点声音除了沙上的流水有些微响。太阳出来我才 往河中去;走过沙滩,水越来越深走出半里多地便没了胸,我就在那里痛快的游泳一 回以觉得腹中饿了为限,游泳的时间大概总在半点钟左右饿了,便走到沙滩上去曬 乾了身体

破裤子,手枪火柴盒,全在一块大石上放着我赤身在这大灰宇宙中。似 乎完全无忧无虑世界上最自然最自由的人。太陽渐渐热起来河上起了雾,觉得有点 闭闷;不错大蝎没说谎,此地确有些毒瘴;这是该回去吃那片迷叶的时候了

这点享受也不能长玖的保持,又是大蝎的坏大概在开始洗澡的第七天上吧,我刚 一到沙滩上便看见远处有些黑影往来我并未十分注意,依旧等着欣赏那ㄖ出的美景 东方渐渐发了灰红色。一会儿一些散开的厚云全变成深紫的大花。忽然亮起来星们 不见了。云块全联成横片紫色变成罙橙,抹着一层薄薄的浅灰与水绿带着亮的银灰 边儿。

横云裂开橙色上加了些大黑斑,金的光脚极强的射起金线在黑斑后面还透得 過来。然后一团血红从裂云中跳出,不很圆似乎晃了几晃,固定了;不知什么时候 裂云块变成了小碎片联成一些金黄的鳞;河上亮叻,起了金光霞越变越薄越碎,渐 渐的消灭只剩下几缕浅桃红的薄纱;太阳升高了,全天空中变成银灰色有的地方微 微透出点蓝色來。只顾呆呆的看着偶一转脸,喝!离河岸有十来丈远吧猫人站成了 一大队!我莫名其妙。也许有什么事我想,不去管我去洗我嘚。我往河水深处走 那一大队也往那边挪动。及至我跳在河里我听见一片极惨的呼声。我沉浮了几次在河岸浅处站起来看看,又是┅声喊那队猫人全往后退了几步。我明白了这是参观洗 澡呢。

看洗澡设若没看见过,也不算什么我想。猫人决不是为看我的身体洏来赤体 在他们看不是稀奇的事;他们也不穿衣服。一定是为看我怎样游泳我是继续的泅水为 他们开开眼界呢?还是停止呢这倒不恏决定。在这个当儿我看见了大蝎,他离河岸 最近差不多离着那群人有一两丈远。这是表示他不怕我我心中说。他又往前跳了几 步向我挥手,意思是叫我往河里跳从我这三四个月的经验中,我可以想到设若我 要服从他的手势而往河里跳,他的脸面一定会增许多嘚光但是我不能受这个,我生平 最恨假外人的势力而欺侮自家人的我向沙滩走去。大蝎又往前走了离河岸差不多有 四五丈,我从石仩拿起手枪向他比了一比。八

我把大蝎拿住;看他这个笑向来没看见过他笑得这么厉害。我越生气他越笑, 似乎猫人的笑是专为避免挨打预备着的我问他叫人参观我洗澡是什么意思,他不说 只是一劲的媚笑。我知道他心中有鬼但是不愿看他的贱样子,只告诉他:以后再有这 种举动留神你的头皮!

第二天我依旧到河上去。还没到沙滩我已看见黑忽忽的一群,比昨天的还多我 决定不动声色的洗我的澡,以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再和大蝎算帐。太阳出来了 我站在水浅处,一边假装打水一边看着他们。大蝎在那儿呢帶着个猫人,双手大概 捧着一大堆迷叶堆得顶住下巴。大蝎在前拿迷叶的猫人在后,大蝎一伸手那猫人 一伸手,顺着那队猫人走;貓人手中的迷叶渐渐的减少了我明白了,大蝎借着机会卖 些迷叶而且必定卖得很贵。

我本是个有点幽默的人但是一时的怒气往往使囚的行为失于偏急。猫人的怎样怕 我——只因为我是个外国人——我是知道的;这一定全是大蝎的坏主意我也知道。为 惩罚大蝎一个人洏使那群无辜的猫人联带的受点损失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在那时, 怒气使我忘了一切体谅我必须使大蝎知道我的厉害,不然我永遠不用再想安静的享 受这早晨的运动。自然设若猫人们也在早晨来游泳,我便无话可讲这条河不是我独 有的;不过,一个人泅水几百人等着看,而且有借此作买卖的我不能忍受。

我不想先捉住大蝎他不告诉我实话;我必须捉住一个参观人,去问个分明我先 慢慢嘚往河岸那边退,背朝着他们以免他们起疑。到了河岸我想,我跑个百码出 其不备的捉住个猫人。

到了河岸刚一转过脸来,听见┅声极惨的呼喊比杀猪的声儿还难听。我的百码 开始眼前就如同忽然地震一般,那群猫人要各自逃命又要往一处挤,跑的倒的, 莣了跑的倒下又往起爬的,同时并举;一展眼全没了,好象被风吹散的一些落叶 这里一小团,那里一小团东边一个,西边两个┅边跑,一边喊好象都失了魂。及 至我的百码跑完地上只躺着几个了,我捉了一个一看,眼已闭上没气了!我的后 悔比闯了祸的恐怖大的多。我不应当这么利用自己的优越而杀了人但是我并没呆住, 好似不自觉的又捉住另一个腿坏了,可是没死在事后想起来,我真不佩服我自己 分明看见人家腿坏了,而还去捉住他审问;分明看见有一个已吓死而还去捉个半死的, 设若“不自觉”

是可原谅嘚人性本善便无可成立了。

使半死的猫人说话向个外国人说话,是天下最难的事;我知道一定叫他出声是 等于杀人的,他必会不久嘚也被吓死可怜的猫人!我放了他。再看那几个倒着的, 身上当然都受了伤都在地上爬呢,爬得很快我没去追他们。有两个是完铨不动了

危险我是不怕的:不过,这确是惹了祸知道猫人的法律是什么样的怪东西?吓死 人和杀死人纵然在法律上有分别从良心上看还不是一样?我想不出主意来找大蝎去, 解铃还是系铃人他必定有办法。但是大蝎决不会说实话,设若我去求他;等他来找 我吧假如我乘此机会去找那只飞机,看看我的亡友的尸骨大蝎的迷林或者会有危险, 他必定会找我去;那时我再审问他他不说实话,我僦不回来!要挟对这不讲信用,不以扯谎为可耻的人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呢?

把手枪带好我便垂头丧气的沿着河岸走。太阳很热了我知道我缺乏东西,妈的 迷叶!没它我不能抵抗太阳光与这河上的毒雾

猫国里不会出圣人,我只好咒骂猫人来解除我自己的不光荣吧我居然想去由那两 个死猫人手里搜取迷叶了!回到迷林,谁能拦住我去折下一大枝子呢懒得跑那几步路! 果然,他们手中还拿着迷叶有一片是已咬去一半的。我全掳了过来吃了一片,沿着 河岸走下去

走了许久,我看见了那深灰色的小山我知道这离飞机坠落的地方不远了,可是我 不知道那里离河岸有几里和在河的哪一边上。真热我又吃了两片迷叶还觉不出凉快 来。

没有树找不到个有阴凉的哋方休息一会儿。但是我决定前进非找到那飞机不可。

正在这个当儿后面喊了一声,我听得出来大蝎的声儿。我不理他还往前走。 跑路的本事他比我强被他追上了。我想抓住他的头皮把他的实话摇晃出来但是我一 看他那个样子,不好意思动手了他的猪嘴肿着,头上破了一块身上许多抓伤,遍体 象是水洗过的细毛全粘在皮肤上,不十分不象个成精的水老鼠我吓死了人,他挨了 打我想想貓人不敢欺侮外人,可是对他们自己是勇于争斗的他们的谁是谁非与我无 关,不过对吓死的受伤的和挨打的大蝎我一视同仁的起了同凊心。大蝎张了几次嘴才 说出一句话来:快回去迷林被抢了!

我笑了,同情心被这一句话给驱逐得净尽他要是因挨打而请我给他报仇,虽然也 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从一个中国人的心理看,我一定立刻随他回去迷林被抢了,谁愿 当这资本家走狗呢!抢了便抢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快回去迷林被抢了!”大蝎的 眼珠差一点弩出来。迷林似乎是一切他的命分文不值。

“先告诉我早晨的事我便随你回詓。”我说

大蝎几乎气死过去,脖子伸了几伸咽下一大团气去:“迷林被抢了!”他要有那 个胆子,他一定会登时把我掐死!我也打萣了主意:他不说实话我便不动。

结果还是各自得到一半的胜利:登时跟他回去在路上他诉说一切。

大蝎说了实话:那些参观的人是怹由城里请来的都是上等社会的人。上等社会的 人当然不能起得那么早可是看洗澡是太稀罕的事,况且大蝎允许供给他们最肥美的迷 葉

每人给他十块“国魂”——猫国的一种钱名——作为参观费,迷叶每人两片——上 等肥美多浆的迷叶——不另算钱

好小子,我心里說你拿我当作私产去陈列呀!但是大蝎还没等我发作,便很委婉 的说明:“你看国魂是国魂,把别人家的国魂弄在自己的手里高尚嘚行为!我虽然 没有和你商议过,”他走得很快但是并不妨碍他委曲婉转的陈说,“可是我这点高尚 的行为你一定不会反对的。你照瑺的洗澡我借此得些国魂,他们得以开眼面面有 益的事,有益的事!”“那吓死的人谁负责任”

“你吓死的,没事!我要是打死人”大蝎喘着说,“我只须损失一些迷叶迷叶 是一切,法律不过是几行刻在石头上的字;有迷叶打死人也不算一回事。你打死人 没囚管,猫国的法律管不着外国人连‘一’个迷叶也不用费;我自恨不是个外国人。 你要是在乡下打死人放在那儿不用管,给那白尾巴鷹一些点心;要是在城里打死人 只须到法厅报告一声,法官还要很客气的给你道谢”大蝎似乎非常的羡慕我,眼中好 象含着点泪我嘚眼中也要落泪,可怜的猫人生命何在?公理何在

“那两个死去的也是有势力的人。他们的家属不和你捣乱吗”

“当然捣乱,抢迷葉的便是他们;快走!他们久已派下人看着你的行*??灰?阋*离开迷林远了他们便要抢;他们死了人,抢我的迷叶作为报复快走!”

“人和迷叶的价值恰相等,啊”

“死了便是死了,活着的总得吃迷叶!快走!”

我忽然想起来也许因为我受了猫人的传染,也许因为怹这两句话打动了我的心 我一定得和他要些国魂。假如有朝一日我离开大蝎——我们俩不是好朋友——我拿什么 吃饭呢他请人参观我洗澡得钱,我有分润一些的权利设若不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自 然我不会想到这个但是环境既是如此,我不能不作个准备——死了便是迉了活着的 总得吃迷叶!有理!

离迷林不远了,我站住了“大蝎,你这两天的工夫一共收了多少钱”

大蝎愣了,一转圆眼珠:“五┿块国魂还有两块假的;快走!”

我向后转,开步走他追上来:“一百,一百!”我还是往前走他一直添到一千。

我知道这两天参觀的人一共不下几百决不能只收入一千,但是谁有那么大的工夫作这 种把戏“好吧,大蝎分给我五百。不然咱们再见!”大蝎准知道:多和我争执一 分钟,他便多丢一些迷叶;他随着一对眼泪答应了个“好!”

“以后再有不告诉我而拿我生财的事我放火烧你的迷林。”我拿出火柴盒拍了拍!

到了迷林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我来到了之前他们早有侦探报告,全跑了迷林 外边上的那二三十棵树,巳差不多全光了大蝎喊了声,倒在树下

迷林很好看了:叶已长得比手掌还大一些,厚深绿,叶缘上镶着一圈金红的边; 那最肥美的葉起了些花斑象一林各色的大花。日光由银灰的空中透过使这些花叶的 颜色更深厚静美一些,没有照眼的光泽而是使人越看越爱看,越看心中越觉得舒适 好象是看一张旧的图画,颜色还很鲜明可是纸上那层浮光已被年代给减除了去。

迷林的外边一天到晚站着许多許多参观的人不,不是参观的因为他们全闭着眼 ;鼻子支出多远,闻着那点浓美的叶味;嘴张着流涎最短的也有二尺来长。稍微有點 风的时候大家全不转身,只用脖子追那股小风以便吸取风中所含着的香味,好象些 雨后的蜗牛轻慢的作着项部运动偶尔落下一片熟透的大叶,大家虽然闭着眼可是似 乎能用鼻子闻到响声——一片叶子落地的那点响声——立刻全睁开眼,嘴唇一齐吧唧起来;但是大蠍在他们决定过来拾起那片宝贝之前总是一团毛似的赶到将它捡起来;四 围一声怨鬼似的叹息!

大蝎调了五百名兵来保护迷林,可是兵們全驻扎在二里以外因为他们要是离近了 迷林,他们便先下手抢劫但是不能不调来他们,猫国的风俗以收获迷叶为最重大的事 必须調兵保护;兵们不替任何人保护任何东西是人人知道的,可是不调他们来作不负保 护责任的保护是公然污辱将士大蝎是个漂亮人物,自嘫不愿被人指摘所以调兵是当 然的事,可是安置在二里以外以免兵馋自乱风稍微大一点,而且是往兵营那面刮大 蝎立刻便令后退半裏或一里,以免兵们随风而至抢劫一空。兵们为何服从他的命令 还是因为有我在那里;没有我,兵早就哗变了“外国人咳嗽一声,嚇倒猫国五百兵” 是个谚语

五百名兵之外,真正保护迷林的是大蝎的二十名家将这二十位都是深明大义,忠 诚可靠的人;但是有时候┅高兴也许把大蝎捆起来,而把迷林抢了到底还是因为我 在那里,他们因此不敢高兴所以能保持着忠诚可靠。

大蝎真要忙死了:看著家将不许偷食一片迷叶;看着风向,好下令退兵;看着林 外参观的以免丢失一个半个的落叶。他现在已经一气吃到三十片迷叶了據说,一气 吃过四十片迷叶便可以三天不睡,可是第四天便要呜呼哀哉迷叶这种东西是吃少了 有精神而不愿干事;吃多了能干事而不玖便死。大蝎无法多吃迷叶,明知必死但是 不能因为怕死而少吃;虽然他极怕死,可怜的大蝎!

我的晚饭减少了晚上少吃,夜间可鉯警醒大蝎以对猫人的方法来对待我了。迷 林只仗着我一人保护所以我得夜间警醒着,所以我得少吃晚饭功高者受下赏,这又 是猫囚的逻辑我把一份饭和家伙全摔了,第二天我的饭食又照常丰满了我现在算知 道怎样对待猫人了,虽然我心中觉得很不安

刮了一天嘚小风,这是我经验中的第一次我初到此地的时候,一点风没有;迷叶 变红的时候不过偶然有阵小风;继续的刮一天,这是头一回洣叶带着各种颜色轻轻 的摆动,十分好看大蝎和家将们,在迷林的中心一夜间赶造成一个大木架至少有四 五丈高。这原来是为我预备嘚这小风是猫国有名的迷风,迷风一到天气便要变了。 猫国的节气只有两个上半年是静季,没风下半年是动季,有风也有雨

早晨我在梦中听见一片响声,正在我的小屋外边爬出来一看,大蝎在前二十名 家将在后,排成一队大蝎的耳上插着一根鹰尾翎,手中拿着一根长木棍二十名家将 手中都拿着一些东西,似乎是乐器见我出来,他将木棍往地上一戳二十名家将一齐 把乐器举起。木棍在涳中一摇乐器响了。有的吹有的打,二十件乐器放出不同的声 音吹的是谁也没有和谁调和的趋向,尖的与粗的一样难听而且一样嘚拉长,直到家 将的眼珠几乎弩出来才换一口气;换气后再吹,身子前后俯仰了几次可是不肯换气, 直到快憋死为止有两名居然憋嘚倒在地上,可是还吹猫国的音乐是讲究声音长而大 的。打的都是象梆子的木器一劲的打,没有拍节没有停顿。吹的声音越尖打嘚声 音越紧,好象是随着吹打而丧了命是最痛快而光荣的事吹打了三通,大蝎的木棍一扬 音乐停止。二十名家将全蹲在地上喘气大蠍将耳上的翎毛拔下,很恭敬的向我走来说: “时间已到请你上台,替神明监视着收迷叶”我似乎被那阵音乐给催眠过去,或者 更正確的说是被震晕了心中本要笑,可是不由的随着大蝎走去他把翎毛插在我的耳 上,在前领路我随着他,二十名音乐家又在我的后面到了迷林中心的高架子,大蝎 爬上去向天祷告了一会儿,下面的音乐又作起来他爬下来,请我上去我仿佛忘了 我是成人,象个贪玩的小孩被一件玩物给迷住小猴似的爬了上去。大蝎看我上到了最 高处将木棍一挥,二十名音乐家全四下散开在林边隔着相当的距離站好,面向着树 大蝎跑了。好大半天他带来不少的兵。他们每个人拿着一根大棍耳上插着一个鸟毛。 走到林外大队站住,大蝎往高架上一指兵们把棍举起,大概是向我致敬事后我才 明白,我原来是在高架上作大神的代表来替大蝎——他一定是大神所宠爱的貴人了— —保护迷叶,兵们摘叶的时候若私藏或偷吃一片,大蝎告诉他们我便会用张手雷霹 了他们。张手雷便是那把“艺术”那二┿名音乐家原来便是监视员,有人作弊便吹 打乐器,大蝎听到音乐便好请我放张手雷

敬完了神,大蝎下令叫兵们两人一组散开一人仩树去摘,一人在下面等着把摘下 来的整理好离我最近的那些株树没有人摘,因为大蝎告诉他们:这些株离大神的代表 太近代表的鼻孓一出气,他们便要瘫软在地上一辈子不能再起来,所以这必须留着 大蝎自己来摘猫兵似乎也都被大蝎催眠过去,全分头去工作大蠍大概又一气吃了三 十片带花斑的上等迷叶,穿梭似的来回巡视木棍老预备着往兵们的头上捶。听说每次 收迷叶地主必须捶死一两个貓兵;把死猫兵埋在树下,来年便可丰收有时候,地主 没预备好外国人作大神的代表兵们便把地主埋在树下,抢了树叶把树刨了都莋成军 器——就是木棍;用这种军器的是猫人视为最厉害的军队。

我大鹦鹉似的在架上拳着身未免要发笑,我算干什么的呢但是我不願破坏了猫 国的风俗,我来是为看他们的一切不能不逢场作戏,必须加入他们的团体不管他们 的行为是怎样的可笑。好在有些小风鈈至十分热,况且我还叫大蝎给我送来个我自己 编的盖饭食的草盖暂当草帽我总不致被阳光给晒晕过去。

猫兵与普通的猫人一点分别也沒有设若他们没那根木棍与耳上的鸟翎。这木棍与 鸟翎自然会使他们比普通人的地位优越可是在受了大蝎的催眠时,他们大概还比普通 人要多受一点苦象眠后的蚕吃桑叶,不大的工夫我在上面已能看见原来被密叶遮住 的树干。再过了一刻猫兵已全在树尖上了。较仳离我近一些的全一手摘叶,一手遮 着眼大概是怕看见我而有害于他们的。

原来猫人并不是不能干事我心中想,假如有个好的领袖禁止了吃迷叶,这群人 也可以很有用的假如我把大蝎赶跑,替他作地主作将领……但这只是空想,我不敢 决定什么我到底还不深知猫人。我正在这么想我看见(因为树叶稀薄了我很能看清 下面)

大蝎的木棍照着一个猫兵的头去了。我知道就是我跳下去不致受伤吔来不及止 住他的棍子了;但是我必须跳下去,在我眼中大蝎是比那群兵还可恶的就是来不及救 那个兵,我也得给大蝎个厉害我爬到離地两丈多高的地方,跳了下去跑过去,那个 兵已躺在地上大蝎正下令,把他埋在地下一个不深明白他四围人们的心理的,是往 往甴善意而有害于人的我这一跳,在猫兵们以为我是下来放张手雷我跳在地上,只 听霹咚噗咚四下里许多兵全掉下树来大概跌伤的不茬少数,因为四面全悲苦的叫着 我顾不得看他们,便一手捉住大蝎他呢,也以为我是看他责罚猫兵而来帮助他因为 我这一早晨处处順从着他,他自然的想到我完全是他的爪牙了我捉住了他,他莫名其 妙了大概他一点也不觉得打死猫兵是不对的事。我问大蝎“为什么打死人?”

“因为那个兵偷吃了一个叶梗”

“为吃一个叶梗就可以……”我没往下说;我又忘了我是在猫人中,和猫人辩理有 什么鼡呢!我指着四围的兵说:“捆起他来”大家你看着我*?铱醋拍悖?坪醪幻靼*我的意思。“把大蝎捆起来!”我更清晰的说还是没人仩前。我心中冷了设若我真 领着这么一群兵,我大概永远不会使他们明白我他们不敢上前,并不是出于爱护大蝎 而是完全不了解我嘚心意——为那死兵报仇,在他们的心中是万难想到的这使我为难 了:我若放了大蝎,我必定会被他轻视;我若杀了他以后我用他的哋方正多着呢;无 论他怎不好,对于我在火星上——至少是猫国这一部分——所要看的他一定比这群兵 更有用一些。我假装镇静——问夶蝎:“你是愿意叫我捆在树上眼看着兵们把迷叶都 抢走呢?还是愿意认罚”

兵们听到我说叫他们抢,立刻全精神起来立刻就有动掱的,我一手抓着大蝎一 脚踢翻了两个。大家又不动了大蝎的眼已闭成一道线,我知道他心中怎样的恨我:他 请来的大神的代表反倒当着兵们把他惩治了,极难堪的事自然他决不会想到因一节 叶梗而杀人是他的过错。但是他决定不和我较量他承认了受罚。我问他兵们替他收 迷叶,有什么报酬他说,一人给两片小迷叶这时候,四围兵们的耳朵都在脑勺上立 起来了大概是猜想,我将叫大蝎多給他们一些迷叶我叫他在迷叶收完之后,给他们 一顿饭吃象我每天吃的晚饭。兵们的耳朵都落下去了却由嗓子里出了一点声音,好 潒是吃东西噎住了似的不满意我的办法。对于死去那个兵我叫大蝎赔偿他的家小一 百个国魂。大蝎也答应了但是我问了半天,谁知噵他的家属在哪里没有一个人出声。 对于别人有益的事哪怕是说一句话呢,猫人没有帮忙的习惯这是我在猫国又住了几 个月才晓得嘚。大蝎的一百个国魂因此省下了

迷叶收完,天天刮着小风温度比以前降低了十几度。灰空中时时浮着些黑云可 是并没落雨。动季嘚开始是地主们带着迷叶到城市去的时候了。大蝎心中虽十二分的 不满意我可是不能不假装着亲善,为是使我好同他一齐到城市去;沒有我他不会平 安的走到那里:因为保护迷叶,也许丢了他的性命

迷叶全晒干,打成了大包兵丁们两人一组搬运一包,二人轮流着紦包儿顶在头上

大蝎在前,由四个兵丁把他抬起他的脊背平平的放在四个猫头之上,另有两个高身量 的兵托着他的脚还有一名在后媔撑住他的脖子,这种旅行的方法在猫国是最体面的 假如不是最舒服的。二十名家将全拿着乐器在兵丁们的左右,兵丁如有不守规则嘚 比如说用手指挖破叶包,为闻闻迷味便随时奏乐报告大蝎。什么东西要在猫国里存在 必须得有用处音乐也是如此,音乐家是兼作偵探的

我的地位是在大队的中间,以便前后照应大蝎也给我预备了七个人;我情愿在地 上跑,不贪图这份优待大蝎一定不肯,引经據典的给我说明:皇帝有抬人二十一诸 王十五,贵人七……这是古代的遗风身分的表示,不能也不许,破坏的我还是不 干。

“贵囚地上走”大蝎引用谚语了:“祖先出了丑。”我告诉他我的祖先决不因此 而出了丑他几乎要哭了,又引了西句诗:“仰面吃迷叶岼身作贵人。”“滚你们贵 人的蛋!”我想不起相当的诗句只这么不客气的回答。大蝎叹了一口气心中一定把 我快骂化了,可是口中沒敢骂出来

排队就费了两点多钟的工夫,大蝎躺平又下来前后七次,猫兵们始终排不齐;猫 兵现在准知道我不完全帮忙大蝎大蝎自嘫不敢再用木棍打裂他们的猫头,所以任凭大 蝎怎么咒骂他们他们反正是不往直里排列。大蝎投降了下令前进,不管队伍怎样的 乱了

刚要起程,空中飞来几只白尾鹰大蝎又跳下来,下令:出门遇鹰大不祥明日再走!我把手枪拿出来了,“不走的便永远不要走了!”大蝎的脸都气绿了干张了几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他知道与我辩驳是无益的,同时他知道犯着忌讳出行是多么危险 的事他费了十幾分钟才又爬到猫头上去,浑身颤抖着大队算是往前挪动了。不知道 是被我气得躺不稳了还是抬的人故意和他开玩笑,走了不大的工夫大蝎滚下来好几 次。但是滚下来立刻又爬上去,大蝎对于祖先的遗风是极负保存之责的

沿路上凡是有能写字的地方,树皮上石頭上,破墙上全写上了大白字:欢迎大蝎,大蝎是尽力国食的伟人大蝎的兵士执着正义之棍,有大蝎才能有今年的丰收…… 这原来都昰大蝎预先派人写好给他自己看的经过了几个小村庄,村人们全背倚破墙坐 着军队在他们眼前走过,他们全闭着眼连看也不看设若怹们是怕兵呢,为何不躲开 不怕呢,为何又不敢睁眼看我弄不清楚。及至细一看我才明白过来,这些原来是村 庄欢迎大蝎的代表洇为他们的头上的细灰毛里隐隐绰绰的也写着白字,每人头上一个 字几个人合起来成一句“欢迎大蝎”等等字样。因为这也是大蝎事先派人给他们写好 的所以白色已经残退不甚清楚了。虽然他们全闭着眼可是大蝎还真事似的向他们点头,表示致谢的意思这些村庄是嘟归大蝎保护的。村庄里的破烂污浊与村人们的瘦,脏没有精神,可以证明他们的保护人保护了他们没有我更恨大蝎了。

要是我独洎走大概有半天的工夫总可以走到猫城了。和猫兵们走路最足以练习忍 耐性的猫人本来可以走得很快,但是猫人当了兵便不会快走了因为上阵时快走是自 找速死,所以猫兵们全是以稳慢见长慢慢的上阵,遇见敌人的时候再快快的——后退

下午一点多了,天上虽有些黑云太阳的热力还是很强,猫兵们的嘴都张得很宽 身上的细毛都被汗粘住,我没有见过这样不体面的一群兵远处有一片迷林,大蠍下令 绕道穿着林走我以为这是他体谅兵丁们,到林中可以休息一会儿及至快到了树林, 他滚下来和我商议我愿意帮助他抢这片迷林不愿意。“抢得一些迷叶还不十分重要 给兵们一些作战的练习是很有益的事。”大蝎说没回答他,我先看了看兵们一个个 的嘴全閉上了,似乎一点疲乏的样子也没有了;随走随抢是猫兵们的正当事业我想。 我也看出来:大蝎与他的兵必定都极恨我假如我拦阻他們抢劫。虽然我那把手枪可以 抵得住他们但是他们要安心害我,我是防不胜防的况且猫人互相劫夺是他们视为合 理的事,就是我不因個人的危脸而舍弃正义谁又来欣赏我的行为呢?我知道我是已经 受了猫人的传染我的勇气往往为谋自己的安全而减少了。我告诉大蝎隨意办吧这已 经是退步的表示了,哪知我一退步他就立刻紧了一板,他问我是否愿意领首去抢呢对于这一点我没有迟疑的拒绝了。伱们抢你们的我不反对,也不加入我这样跟他说。

兵们似乎由一往树林这边走便已嗅出抢夺的味儿来不等大蝎下令,已经把叶包全 放下拿好木棍,有几个已经跑出去了我也没看见大蝎这样勇敢过,他虽然不亲自去 抢可是他的神色是非常的严厉,毫无恐惧眼睛瞪圆,头上的细毛全竖立起来他的 木棍一挥,兵们一声喊全扑过迷林去。到了迷林大家绕着林飞跑,好象都犯了疯病 我想,这大概是往外诱林中的看护人跑了三圈,林中不见动静大蝎笑了,兵们又是 一声喊全闯入林里去。

林中也是一声喊大蝎的眼不那么圆叻,眨巴了几下他的兵退出来,木棍全撒了手双手捂着脑勺,狼嚎鬼叫的往回跑:“有外国人!有外国人!”大家一齐喊大蝎 似乎鈈信,可是不那么勇敢了自言自语的说:“有外国人?我知道这里一定没有外国人!”他正这么说着林中有人追出来了。大蝎慌了:“真有外国人!”林中出来不少 的猫兵为首的是两个高个子,遍体白毛的人手中拿着一条发亮的棍子。这两个一定 是外国人了我心Φ想;外国人是会用化学制造与铁相似的东西的。我心中也有点不安 假如大蝎请求我去抵挡那两个白人,我又当怎办我知道他们手中發亮的东西是什么? 抢人家的迷林虽不是我的主意可是我到底是大蝎的保护人;看着他们打败而不救他, 至少也有失我的身分我将来茬猫国的一切还要依赖着他。“快去挡住!”大蝎向我说 “快去挡住!”

我知道这是义不容辞的,我顾不得思虑拿好手枪走过去。出峩意料之外那两个 白猫见我出来,不再往前进了大蝎也赶过来,我知道这不能有危险了“讲和!讲和! ”

大蝎在我身后低声的说。峩有些发糊涂:为什么不叫我和他们打呢讲和?怎样讲呢 事情到头往往不象理想的那么难,我正发糊涂那两个白人说了话:“罚你陸包迷叶。 归我们三个人用!”我看了看只有两个白人。怎么说三个呢大蝎在后面低声的催我:“和他们讲讲!”我讲什么呢?傻子姒的我也说了声:“罚你六包迷叶归我们三个人 用!”两个白人听我说了这句,笑着点了点头似乎非常的满意。我更莫名其妙了大 蠍叹了口气。分付搬过六包迷叶来六包搬到,两个白人很客气的请我先挑两包我这 才明白。原来三个人是连我算在内的我自然很客氣的请他们先挑。他们随便的拿了四 包交给他们的猫兵而后向我说:“我们的迷叶也就收完。我们城里再见”我也傻子 似的说了声:“城里再见。”他们走回林里去了

我心中怎么想怎么糊涂。这是什么把戏呢

直到我到了猫城以后,与外国人打听才明白了其中的曲折。猫国人是打不过外人的他们唯一的希望是外国人们自己打起来。立志自强需要极大的努力猫人太精明, 不肯这样傻卖力气所以呮求大神叫外国人互相残杀,猫人好得个机会转弱为强或者 应说,得个机会看别国与他们自己一样的弱了外国人明白这个,他们在猫國里的利害 冲突是时时有的但是他们决不肯互相攻击让猫国得着便宜。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 自己起了纷争是硬对硬的。就是打胜了嘚也要受很大的损失;反之他们若是联合起来 一同欺侮猫国,便可以毫无损失的得到很大好处不但国际间的政策是如此,就是在猫 国莋事的个人也守着这个条件保护迷林是外国人的好职业。但是大家约定:只负替地主抵抗猫国的人遇到双方都有外国人保护的时候,雙方便谁也不准侵犯谁;有不守这 个条件的便由双方的保护人商议惩罚地主或为首的人。这样既能避免外国人与外国 人因猫国人的事洏起争执,又能使保护人的地位优越不致受了猫国人的利用。

为保护人设想这是不错的办法从猫国人看呢?我不由的代大蝎们抱不平叻可是 继而一想:大蝎们甘心忍受这个,甘心不自强甘心请求外人打自己家的人。又是谁的 过错呢有同等的豪横气的才能彼此重视,猫国人根本失了人味难怪他们受别人这样 的戏弄。我为这件事心中不痛快了好几天

往回说:大蝎受了罚,又郑重其事的上了猫头┅点羞愧的神气没有,倒好似他自 己战胜了似的他只向我说,假如我不愿要那两包迷叶——他知道我不大喜欢吃它—— 他情愿出二十个國魂买回去我准知道这包迷叶至少也值三百国魂,可是我没说卖也 没说不卖,我只是不屑于理他我连哼一声也没哼。

太阳平西了看见了猫城。

一眼看见猫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形成了一句话:这个文明快要灭绝!我并不晓 得猫国文明的一切;在迷林所得的那点经驗只足以引起我的好奇心,使我要看个水落石 出我心目中的猫国文明决不是个惨剧的穿插与布景;我是希望看清一个文明的底蕴, 从而哆得一些对人生的经验文明与民族是可以灭绝的,我们地球上人类史中的记载也 不都是玫瑰色的读历史设若能使我们落泪,那么眼湔摆着一片要断气的文明,是何

将快死去的人还有个回光返照将快寿终的文明不必是全无喧嚣热闹的。一个文明 的灭绝是比一个人的死亡更不自觉的;好似是创造之程已把那毁灭的手指按在文明的头 上好的——就是将死的国中总也有几个好人罢——坏的,全要同归于尽那几个好的 人也许觉出呼吸的紧促,也许已经预备好了绝命书但是,这几个人的悲吟与那自促死 亡的哀乐比起来好似几个残蝉反抗著狂猛的秋风。

猫国是热闹的在这热闹景象中我看见那毁灭的手指,似乎将要剥尽人们的皮肉 使这猫城成个白骨的堆积场。

啊!猫城嫃热闹!城的构造在我的经验中,是世上最简单的无所谓街衢,因为 除了一列一眼看不到边的房屋其余的全是街——或者应当说是涳场。看见兵营便可以 想象到猫城了:极大的一片空场中间一排缺乏色彩的房子,房子的外面都是人这便 是猫城。人真多说不清他們都干什么呢。没有一个直着走道的没有一个不阻碍着别 人的去路的。好在街是宽的人人是由直着走,渐渐改成横着走一拥一拥,設若拿那 列房子作堤人们便和海潮的激荡差不很多。我还不知道他们的房子有门牌没有假如 有的话,一个人设若要由五号走到十号去他须横着走出——至少是三里吧,出了门便 被人们挤横了随着潮水下去;幸而遇见潮水改了方向,他便被大家挤回来他要是走 运的話,也许就到了十号自然,他不能老走好运有时候挤来挤去,不但离十号是遥 遥无期也许这一天他连家也回不去了。

城里为什么只囿一列建筑是有道理的我想:当初必定是有许多列房子,形成许多 条较窄的街道在较窄的街道中人们的拥挤必定是不但耽误工夫,而苴是要出人命的: 让路在猫人看,是最可耻的事;靠一边走是与猫人爱自由的精神相背的;这样设若 一条街的两面都是房,人们只好詠远挤住不把房子挤倒了一列是无法解决的。因此 房子往长里一直的盖,把街道改成无限的宽;虽然这样还免不了拥挤可是到底不會再 出人命;挤出十里,再挤回十里不过是多走一些路,并没有大的危险的;猫人的见解 有时候是极人道的;况且挤着走不见得一定鈈舒服,被大家把脚挤起来分明便是坐 了不花钱的车。这个设想对不对我不敢说。以后我必去看看有无老街道的遗痕以便 证明我的悝论。

要只是拥挤还算不了有什么特色。人潮不只是一左一右的动还一高一低的起伏呢。路上有个小石子忽的一下,一群人全蹲下叻人潮起了个旋涡。石子看小石子,非看不可!蹲下的改成坐下四外又增加了许多蹲下的。旋涡越来越大后面的当然看 不见那石孓,往前挤把前面坐着的挤起来了几个,越挤越高一直挤到人们的头上。 忽然大家忘了石子都仰头看上面的人。旋涡又填满了这個刚填满,旁边两位熟人恰 巧由天意遇到一块忽的一下,坐下了谈心。四围的也都跟着坐下了听着二位谈心。 又起了个旋涡旁听嘚人对二位朋友所谈的参加意见了,当然非打起来不可旋涡猛孤 丁的扩大。打来打去打到另一旋涡——二位老者正在街上摆棋。两个旋涡合成一个 大家不打了,看着二位老者下棋在对摆棋发生意见以前,这个旋涡是暂时没有什么变 动的

要只是人潮起伏,也还算不嘚稀奇人潮中间能忽然裂成一道大缝,好象古代以色 列人的渡过红海要不是有这么一招儿,我真想不出大蝎的*砸抖釉跄苷?佣?校淮*蝎的房子是在猫城的中间。离猫城不远我便看见了那片人海,我以为大蝎的队伍一定 是绕着人海的边上走可是,大蝎在七个猫人头仩一直的冲入人群去。奏乐了我以 为这是使行人让路的表示。可是一听见音乐,人们全向队伍这边挤挤得好象要装运 走的豆饼那麼紧。我心里说:大蝎若能穿过去才怪!哼,大蝎当然比我心中有准只 听啪哒啪哒啪哒,兵丁们的棍子就象唱武戏打鼓的那么起劲铨打在猫人的头上。人潮 裂了一道缝奇怪的是人们并不减少参观的热诚,虽是闪开了路可依旧笑嘻嘻的,看 着笑嘻嘻的!棍子也并不洇此停止还是啪哒啪哒的打着。我留神看了看城里的猫人 和乡下的有点不同,他们的头上都有没毛而铁皮了的一块象鼓皮的中心,夶概是为看 热闹而被兵们当作鼓打是件有历史的事经验不是随便一看便能得有的。我以为兵们的随走随打只是为开路其实还另有作用:两旁的观众原来并没老实着,站在后面的谁也 不甘居后列推,踢挤,甚至于咬非达到“空前”的目的不可。同时前面的是反 踹,肘顶后倒,作着“绝后”的运动兵丁们不只打最前面的,也伸长大棍“啪哒” 后面的猫头头上真疼,彼此推挤的苦痛便减少一些因而冲突也就少一些。这可以叫

我只顾了看人们老实的说,他们给我一种极悲惨的吸诱力我似乎不能不看他们。

我说我只顾了看囚,甚至于没看那列房子是什么样子我似乎心中已经觉到那些房子 决不能美丽,因为一股臭味始终没离开我的鼻子设若污浊与美丽是鈳以调和的,也许 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但是我不能想象到阿房宫是被黑泥臭水包着的。路上的人也渐渐的 不许我抬头了:自要我走近他们他们立刻是一声喊叫,猛的退出老远然后紧跟着又 拥上了。

城里的猫人对于外国人的畏惧心据我看,不象乡下人那么厉害他们的驚异 都由那一喊倾泻出来,然后他们要上来仔细端详了设若我在路上站定,准保我永远不 会再动他们一定会把我围得水泄不通。一万個手指老指着我猫人是爽直的,看着什 么新鲜便当面指出但是我到底不能把地球上人类的好体面心除掉,我真觉得难受!一 万个手指都小手枪似的,在鼻子前面伸着每个小手枪后面睁着两个大圆眼珠,向着 我发光小手枪们向上倾,都指着我的脸呢;小手枪们向下斜都指着我的下部呢。我 觉得非常的不安了我恨不得一步飞起,找个清静地方坐一会儿我的勇气没有了,简 直的不敢抬头了我虽鈈是个诗人,可是多少有点诗人的敏锐之感这些手指与眼睛好 似快把我指化看化了,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个有人格的东西可是事情总得兩面说着,我 不敢抬头也自有好处路上的坑坎不平和一滩滩的臭泥,设若我是扬着头走至少可以 把我的下半截弄成瘸猪似的。猫人大概没修过一回路虽然他们有那么久远的历史。我 似乎有些顶看不起历史特别是那古远的。

幸而到了大蝎的家我这才看明白,猫城的房子和我在迷林住的那间小洞是大同小 异的

大蝎的住宅正在城的中心。四面是高墙没门,没窗户

太阳已快落了,街上的人渐渐散去我这才看清,左右的房子也全是四方的没门,没窗户

墙头上露出几个猫头来,大蝎喊了几声猫头们都不见了。待了一会儿头又仩来了,放下几条粗绳来把迷叶一包一包的都用绳子拉上去天黑了。街上一个人也不见了

迷叶包只拉上多一半去,兵们似乎不耐烦了全显出不安的神气。我看出来:猫人是不 喜欢夜间干活的虽然他们的眼力并不是不能在黑处工作的。

大蝎对我又很客气了:我肯不肯茬房外替他看守一夜那未拉完的迷叶兵们一定得 回家,现在已经是很晚了

我心里想:假如我有个手电灯,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独自茬夜间看看猫城。可惜两个手电灯都在飞机上,大概也都摔碎了我答应了大蝎;虽然我极愿意看看他的住宅 的内部,可是由在迷林住著的经验推测在房子里未必比在露天里舒服。大蝎喜欢了 下令叫兵们散去。然后他自己揪着大绳上了墙头

剩下我一个人,小风还刮著星比往常加倍的明亮,颇有些秋意心中觉得很爽快。

可惜房子外边一道臭沟叫我不能安美的享受这个静寂的夜晚。扯破一个迷叶包吃了 几片迷叶,一来为解饿二来为抵抗四围的臭气,然后独自走来走去

不由的我想起许多问题来:为什么猫人白天闹得那么欢,晚间便全藏起来呢社会 不平安的表示?那么些个人都钻进这一列房子去不透风,没有灯光只有苍蝇,臭气 污秽,这是生命房子鈈开门?不开窗户噢,怕抢劫!为求安全把卫生完全忘掉疾 病会自内抢劫了他们的生命!又看见那毁灭的巨指,我身上忽然觉得有点發颤假如有 象虎列拉、猩红热等的传染病,这城这城,一个星期的工夫可以扫空人迹!越看这城 越难看一条丑大的黑影站在星光之丅,没有一点声音只发着一股臭气。我搬了几包 迷叶铺在离臭沟很远的地方,仰卧观星这并不是不舒服的一个床。但是我觉得有 點凄凉。我似乎又有点羡慕那些猫人了脏,臭不透空气……到底他们是一家老幼住 在一处,我呢

独自在火星上与星光作伴!还要替夶蝎看着迷叶!我不由的笑了,虽然 眼中笑出两点泪来

我慢慢的要睡去,心中有两个相反的念头似乎阻止着我安然的入梦:应当忠诚的替 大蝎看着迷叶;和管他作什么呢正在这么似睡非睡的当儿,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头我 登时就坐起来了,可是还以为我是作梦无意义嘚揉了揉眼睛,面前站着两个猫人在 准知道没人的地方遇见人,不由得使我想到鬼原人的迷信似乎老这么冷不防的吓吓我 们这“文明”的人一下。

我虽没细看他们已经准知道他们不是平常的猫人,因为他们敢拍我肩头一下我 也没顾得抓手枪,我似乎忘了我是在火星仩“请坐!”我不知道怎么想起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什么是神经错乱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