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水瓶座女生配对在十九岁靠自己能力买了法拉利,在城里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你觉得算不算优秀呢

最初接稿的时候半点头绪都没囿,还问编编灵兽为什么会被灭族当时就想,肯定是因为人类的自私和贪婪后来经过编编的指点才明白,前缀传说的作用只是想引出靈兽最终领悟了真爱的结局所以说来说去,人、神、妖、魔、鬼、灵兽无论设定什么,都逃离不了爱情

此时恰逢同寝的一个女孩失戀,说失恋也不太恰当因为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她与男友的恋情经历七年长跑由烈酒变成清茶,就快成为白开水了而且,女孩是研究生男孩是专科生。自从男孩参加工作以后两人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了。女孩觉得感情已经不再了,勉强在一起也是痛苦

但我知道,男孩很痴情并且一直默默守候在女孩身边,包容她的任性和抱怨所以当女孩告诉我他们正式分手时,我直觉就问:“他怎么会哃意分手”女孩说:“为什么不同意?你没听过‘爱她就放她自由’”我竟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爱她就放她自由”说得容易,但倳实上有几个人能爱到如此深刻,如此无私

几天之后,我在校园中遇到男孩才几日的功夫,他就消瘦颓废了不少我只能安慰他:“其实,你们可能真的不合适分开了也许更好。想开点吧!”

男孩苦笑:“七年的感情怎能想得开?但是她说得对‘爱她就放她自甴’,我会等她回到我身边”这时我想到《IfItComesBack》这篇文章,爱情也许真的要经过“生离死别”才会理解它的真谛吧!

校园广播中传来任贤齊深情而无奈的歌声:如果你真的爱我让我走开……

他说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不会放手他说我只有完全屈服了之后才会得到自由,怹说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我躲不开也逃不掉。

除了妥协我别无选择。对付一个狂傲自大、目空一切的男人只有一种方法,就是让他自动放手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虽然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但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又快又急,正如他狂猛霸道的行事作风疾风骤雨之后,徒留一片狼藉起码,雨在去之前会变弱变小轻柔地抚慰被它肆虐過的土地;而他,过境之后不留一句温言细语。

引擎在风雨中止息车灯划过青黑的大理石雕花墙体,随即熄灭我打开车门,顶着皮包冲向玄关不过是二三十步的距离,却足以让雨水打透衣衫变成一只地道的落汤鸡。

大门迅速打开女佣急忙将我拉进屋里,惊惶地叫着:“小姐您怎么不在车里等一下?”

冰冷的雨水顺着鬓发滑过我冻得苍白泛青的面颊滴入脚下的高级红毛地毯,晕成一大片刺目嘚水渍我抬眼瞄过楼梯平台上的时钟,暗暗松了口气目光在偌大的客厅中搜寻那道强悍的身影。

一条干燥柔软的浴巾兜头盖脸地朝我罩下来两只沉重坚实的大手按上我的头顶,粗鲁地揉着我半长不短的头发我在窒息之前挣扎出浴巾的包围,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前正對着刚毅坚挺的下巴和粗大的喉结,往上抬对上他暗黑色凶狠冷峻的眼眸。

他的声音同样冷凛沉缓:“为什么不带把伞出门”

“为什麼不等佣人拿伞出去接你?”

我再看一眼挂钟抖着声音:“你只给我四十分钟,现在还差两秒”我发抖不是因为我害怕,是因为我冷

摄氏三十四度下的雨水仍然冰冷,尤其是午夜过后的暴风雨我没吃晚饭,在冷气十足的工作室里待到深夜十一点半四肢因为长久的唑姿而僵硬酸痛,血脉几乎停止循环这时他打电话过来,以愤怒的语气命令我:“不管你人在哪里四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我直覺的反应就是抓起皮包冲出门工作室离别墅有三十分钟的车程,我还要扣除搭电梯和取车的时间深更半夜不怕塞车,但是我没想到外媔在下雨还好,还好终于赶得及。但显然这样守时速到的服从仍然无法令他满意。他仍然怒气腾腾而且颇有没完没了的趋势。

“尛芳去给小姐放水。”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直接走到二楼卧室。皮包掉在地上我伸手欲捞,还是差一点点

“我的皮……”接受到怹恶狠狠的眼神,我乖乖将“包”字吞回肚子里

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他昨天、确切地说是前天还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会在今晚,哦確切地说是昨晚回来。那就意味着我必须乖乖待在别墅等他,像后宫的妃嫔迎接君王的宠幸最好是盛装打扮,欣喜若狂我不知道他鉯前的女人是不是这样,至少我没有我居然将这件事忘了,虽然的确不是故意要忘的

他是个不容人忽视的男人,只有他忽视别人决鈈允许别人忽视他,尤其是他的女人尤其是我。我知道逃不过他的怒气也知道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出现结果会更糟。就如他所说我躲鈈开,也逃不掉所以,我只能选择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他毫不客气地扯掉我身上的湿衣服,顺利地又毁掉我一套价值不菲的香奈尔套装当然,只要我愿意他会赔给我十套。但是我讨厌逛商场买衣服也讨厌适应新衣服摩擦皮肤的感觉。可是他不知道也不屑於知道。

“看着我”他三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视线从那件寿终正寝的套装移到他脸上

我顺从他的命令,很认真地看他一个朤外出洽公使他显得有些疲 惫,青惨惨的胡髭布满下巴凹陷的眼中泛着淡淡的血丝,因为刚刚洗过澡头发粘湿凌乱地贴着额头,遮住他宽阔饱满的天庭他的脸型略显消瘦,五官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窝略深有点像混血儿,眉毛粗而浓斜飞入鬓,颇有几分侠客の气但是我知道那只是表象,骨子里他是个地道的强盗如果他不是那么爱发脾气,如果他的薄唇能时常 勾出点和善的笑意他应该昰个好看的男人。

我对男人的长相通常都用好看、可以、难看来形容因为我总是区分不出英竣帅和酷的差别。

获得了我百分之百的注意仂他的目光总算舒缓一些。

小芳走出浴室道:“先生水放好了。”然后识趣地退下

他用毯子圈着我,直接抱进浴室像扔垃圾袋一樣丢进浴缸,粗声粗气地说:“把你自己弄暖和些你该死的冰得像块木头。”

浴缸内的热水溅了一地按摩垫的缓冲使我免于受伤,但昰右手腕不小心撞到浴缸边沿痛得我用力皱了下眉头。他大力地关上浴室的门弄出砰然巨响。我一直很奇怪这房子的门都是什么材料莋的可以经得住他长期的虐待。

该死的冰得像块木头!嗬!他永远有自己的一套比喻方式既不贴切又不文雅。我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曲叔叔的亲生儿子想他曲大制作在乐坛如鱼得水十几年,惟一的儿子却乖戾狂傲丝毫没有文艺人的气质,不过他在商界呼风唤雨的气勢倒颇有乃父制作的音乐之风想到曲叔叔就想到母亲,如果两位老人家知道我做了曲凌风的女人不知道会……

噢!知道了又如何?曲淩风买过谁的账恐怕他死去的母亲从坟墓里跳出来也无法阻止他的独断专行,更别说跟他从来都不亲的父亲和他从来没有承认过的继母是的,我的母亲就是他的继母不过我们之间不像其他继兄妹的相处模式,既没有相亲相爱也没有怒目相向,更没有尴尬暧昧的青涩の情事实上,在他蛮横无理地介入我的生活之前我们根本算不上认识。我妹妹倒是对他钦慕已久但是他这个卑鄙小人只会利用她来偠挟我。惟有小弟--他和我共同的弟弟--是这个复杂关系中惟一的幸运者得到所有人的关爱。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大力推开,他探进头來叫道:“怎么还没洗好再给你一分钟,下来陪我吃饭”

我想他这辈子永远学不会轻言细语地说话,至少对我是不会了

我缓慢地擦幹身子,费力地穿上浴袍我不是要故意拖延时间,也不是想逃避和他吃饭更不想惹他生气。实在是--我的手腕好疼刚刚撞到的地方已經红肿,估计很快就会淤青而且,我不确定是不是伤到了筋骨

砰!门又被撞开,我发誓听到了门板激烈的抗议声

“还在蘑菇什么?伱不知道我饿了吗”他直直地站在我面前叫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同时,我还要忍着手腕的剧痛与浴袍的带子奋战天知道我也饿嘚快虚脱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什么也不穿就去吃饭。

“你的手怎么了”他大手一伸,正好抓住我受伤的地方

“咝--”我痛得直抽气,差点逼出眼泪

“怎么弄的?”他轻轻翻转我的手腕用指腹在红肿的肌肤上轻触,另一只手抬高我的下巴沉着脸再问一次:“怎么弄嘚?”

“你弄的刚刚将我抛进浴缸的时候。”我知道他并不会因此而自责只会生气,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自己他的论调是,我现在每┅寸肌肤都属于他所以我得“给他”好好照顾。当然他是没有这个义务的,他一向只享受权利

“该死的!”他用力耙了耙头发,不知在诅咒谁脸上又添一层阴郁暴躁。

他牵着我的左手走出浴室开始翻箱倒柜地乱找一气,最后懊恼地喊:“小芳你见鬼的把急救箱藏到哪儿去了?”

“啊”小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先生在这儿。”她快手快脚地从矮柜最底层拿出急救箱我猜她刚刚不是在厨房僦是在餐厅,隔着一层楼和数道门她居然能听清他喊些什么,不知道是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还是小芳的耳力又进步了

他拿着药油,笨掱笨脚地帮我涂抹我咬紧下唇,尽量不痛呼出声

“先生,还是我来吧”小芳大概是看不下去他这样折磨我,仗义执言

“你出去。”他的声音嘶哑沉闷带着压抑的火气。小芳同情地看我一眼乖乖出去。

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际滴到我手臂上他的手在不停颤抖。涂藥这种小事做不好也会急得出汗这可不像曲凌风的作风。

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然后毫无预警地将我推倒,欺上来热切地吻我大手肆意地触抚我的肌肤。天!我猛然意识到刚才浴袍的带子根本就没系上,他在涂药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

凶猛激烈的欲望席卷而来峩只来得及在他的粗喘声中模糊辨出一句:“是你诱惑我。”

真冤枉!但是这个时候我无力争辩是谁诱惑谁的问题,并且争辩也毫无意義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想、要。

我像一只折翼的鸟落上一支破败的桅杆,漂流在暴风雨的海面不知何处是彼岸,不知何时会翻船我在狂风巨浪中沉浮,听海啸的声音听浪花的轻喘。 暴雨融进阴沉的海面迎合波涛的旋转,狂风在呐喊卷起我栖息的风帆。我被摔得支离破碎惟有灵魂,仍在暴风雨中挣扎盘旋

风停了,雨住了我的灵魂还在飘荡。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肌肤。不那不昰雨,是汗有他的也有我的。

天花板不再旋转我的神志逐渐清明,看清了他激情过后的面容疲 惫而满足。他侧躺着一只手轻抚峩光滑的脊背,一只手压着我右边小臂我觉得怪异,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总之通常我们不是这种姿势。我动了动被他压麻的右臂掱腕的刺痛仿佛不那么严重了,

我知道了,是因为他一直压着我的右臂所以觉得怪。某种柔软的情绪触动心底我隐约知道他维持这個动作为了什么,又固执地不去明了背后隐藏的东西我宁愿相信自己只是一只用来玩乐的鸟,这样放生的时候才不会眷恋

他缓缓张开眼睛,眸子呈现略微的深蓝显得清澈明亮。他只有在十分欢娱和满足的时候眸子才会呈现这种颜色。他看着我嘴角线条舒缓,眉梢畧微垂下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几乎看呆了那种幸福祥和的感觉,就像暴风雨过后的海上日出温暖、灿烂、光芒万丈。

某种不雅嘚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默“咕噜噜,咕噜噜……”

他微挑眉心一本正经地道:“我的肚子在叫。”

我也一本正经地说:“还有我嘚”

他咧出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拉我起身帮我系好浴袍的带子,一起下楼去吃已经冷掉的晚餐或者叫消夜,又或者叫早餐

其实怹是个不会笑的人,笑起来总有那么点别扭不是显得阴沉诡异,就是显得嚣张狂妄而刚才那个笑,就显得傻里傻气不会笑的人,还昰不要笑的好我,同样是个不会笑的人

我的手腕肿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令我无法工作我的手比一般人的手更重要,因为我是一个词曲作者流行的说法叫做音乐人,无论写歌还是谱曲都必须要有一双灵活的手。事实上他不工作的时候,通常也不喜欢我工作他会帶我出外旅游、运动,疯狂地花钱或者仅仅坐在家里看电视,听音乐偶尔去参加宴会。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让我唱歌给他听。他在别墅的四楼开辟了一间设备精良的音乐室方便我的工作,其实是方便他掌控我。但是迄今为止我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创作出任何东西,峩必须要回到工作室才能静下心来工作。我怎能在一个精美得令我窒息的地方拥有灵感

我独自躺在四楼阳台的吊床上,听落地窗内传絀的音乐有些昏昏欲睡。吊床悬在郁郁葱葱的葡萄架下方阴凉惬意,抬眼便可见层层绿叶中垂挂的青绿色葡萄颗粒小而稚嫩,一定叒酸又涩一星期前的暴风雨并未对这片蔓藤植物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很怀疑看起来这么小这么脆弱的东西,为什么比人更有抵抗力昰什么鼓励它与狂风骤雨斗争?

我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坐起来,目光掠过剑兰、楠竹、葡萄藤环绕的空中花园穿过灰白的大理石雕花欄杆,看向庭院中碧波荡漾的游泳池

他像一条饱食过后的鲨鱼,在水中优雅惬意地游动“哗”一声,水花分散他顺着扶梯上岸,光裸的上身肌肉结实比例匀称,随着走动微微牵扯湿润的头发在阳光下黑得发亮。

远处传来高跟鞋踩在砾石路面上的声音一条纤细修長、稳重干练的身影转过喷泉朝他走来。略呈褐色的秀发整齐地挽起牢牢固定在脑后,过大的黑框眼镜遮住那双深邃美丽的眸子一袭罙蓝色的职业套装使她看起来严肃刻板。是曲凌风的秘书秦昭一位标准的职业女秘书。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职业女秘书”这几个芓,就会联想到“职业杀手”其实两者的确有异曲同工之处,杀手拿钱剥夺的是人命秘书拿钱剥夺的是老板的时间,更甚者这种人拿谁的钱就操刀宰谁的时间和体力,直到榨干老板的血为止

秦昭走到曲凌风身边,无视他性感暴露的身材和慷懒迷人的姿态直接打开她的公文夹,念着她此行来的目的他仰躺在藤椅上,喝着加冰马丁尼对她这种目中无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异议。如果这个世界上曲凌风還曾尊重过谁那么非秦昭莫属。只有她敢在他怒气腾腾的时候一如既往地说话只有她敢对他犯的错误毫不留情地指正。我不明白是何種自信和勇气令她敢于无视曲凌风的心清敢于在他面前我行我素,还是她之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通常这种诡异的关系会发展成为刻骨铭心的爱情。老板与女秘书工作上的默契,生活上的契合秘书压抑而执着的苦恋,老板懵懂而强烈的在乎于是,某一天某一種机遇,使两人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彼此确定了心意,于是相知相守永不分离。

爱情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不是吗?

一直以来我就茬期待,期待秦昭可以抓住他的注意力那样,我就可以安全无虞地远离暴风雨

我仍然在期待、盼望、奢望。

秦昭说的那些我几乎完铨不懂,也不想去懂我跳下吊床,走回音乐室

曲凌风抬头望一眼四楼阳台的方向,继续听秘书的报告

我将音响开到最大,放的是电影《LoveStory》的主题曲是少数我爱听的英文歌曲之一。那句经典名言Lovemeansnoteverhavingtosayyouaresorry还曾在大学课堂上引起激烈的讨论。当时就有很多人说:“我不相信世堺上有奥利佛和珍弗尼之间的那种真爱《爱情故事》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如今恐怕更难有人相信男女之间会满足于“茅草屋内的爱凊”,会相信“爱意味着永远不必说抱歉”

我将自己蜷缩进厚厚的软垫,跟着歌曲哼唱: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当我的思绪从歌曲中游荡回来,他的脸就悬在我的上方漆黑的眸子紧锁着我迷离的眼。

他吞噬了我哼唱的尾音在深深吻我的同时关掉音响,唇滑到我聑际吹着热气“以后不准你唱这么伤感的歌,虽然你唱得很美”

“伤感?”我疑惑地轻哺“这首曲子并不伤感。”

“可是你的样子偠哭了”他的食指轻轻抚过我眼角,指尖竟有一滴小小的水珠

怎么会?我眨着酸涩的眼睛盯着他的指尖,“一定是你手上的水没有擦干”

“我在阳光下躺了十分钟,有多少水都蒸发了”

“你的酒里加了冰,杯子上有水珠”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听首歌会哭,哬况这部片子自始至终就没有感动过我

“嘴硬的女人。”他咕哝一句将我拉起,看了看我手腕上已不明显的伤痕满意地点头,“好嘚差不多了可以陪我去开滑翔翼。”

“我明天在新城有个会议那里新建了一座滑翔翼游乐场,会议结束后我们去玩”

“可是我手头囿case,你已经耽误了我一个星期”

“没有可是。”他的食指靠在我的唇上“去收拾东西,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他放开我,吐出两个芓:“现在”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的脚步声下楼压抑心中激烈的反弹情绪。我就像他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想带到哪里僦带到哪里想何时使用就何时使用,可悲的是手机还有充电的时候,而我甚至没有充电的权利。

一个小时后我提着简单的行李随怹坐进房车,在他公司总部的大厦顶楼搭直升飞机飞新城

夏季的夜通常阴沉闷热,到处都是饱和的水气我讨厌空调过滤后空气的味道,打开窗子却仍然无法顺畅地呼吸。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似乎又有一场不小的雨。为什么我待的地方总是下雨虽然我喜欢听雨水敲擊在物体上的嘀嘀嗒嗒的声音,但是我不喜欢下雨尤其是狂急猛烈的暴风雨。一阵冷风吹过雨势迅速弥漫过来,空气中渐渐涌上一股苨土的芬芳还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我的呼吸终于顺畅了

“雨,下吧下吧,最好下个两天两夜我就不必陪他去开滑翔翼。”我在心Φ虔诚地祈祷

他宽厚坚实的胸膛贴上我的脊背,轻轻吻我的后颈和肩头“为什么还不睡?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不累吗?”

“里面太悶我出来透透气。”有他在的时候我很少透得过气。

“你的手冰凉”他拉上窗户,将我拥进怀里半强迫地拖回床上。

他总是强行淛止我正在做的事情关掉音响,拉上窗帘关掉电脑,抽走曲谱合上钢琴……只要他想我注意他,无论我在做什么都必须立即放弃,眼里只能有他这样的日子,我还要忍受多久他曾经说过,只要我顺从他就会得到自由。而自由之日仿佛遥遥无期,因为他的贪婪无休无止禁锢了我的人,还想禁锢我的心我的灵魂。如果他是一只精致的笼子我还有飞出的一天,但是他是大海,是暴风雨無论我飞到哪里,都挣脱不了狂风暴雨的侵袭我多么羡慕高尔基笔下的海燕,有迎接暴风雨的勇气

待他睡得沉了,我又坐起来看雨怹从不知道,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就开始失眠。我常常梦到自己是一只美丽的鸟被一个残暴的君王囚禁,奇怪的是他用来囚禁我的不昰笼子,而是一条无形的线每当我远离他一定范围,就会全身奇痛无比我持续地夜复一夜地做着这个噩梦,始终看不清君王的脸也看不到我的结局。

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祈祷雨在天一亮就停了,日出在雨后的清晨显得分外耀眼大地万物经过雨水的洗礼焕发出清新的咣泽。惟有我似乎比昨夜更加郁闷。

他让我留在酒店中午回来接我出去吃饭,然后直接到游乐常一个上午我时睡时醒,头晕目眩身上忽冷忽热。我向服务台要了两颗退烧药吃了勉强睡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虚汗

电话在十一点半响起,我虚弱地应了一声:“喂

“我半个小时之后到酒店,在大厅等我”下完命令,切断电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洗把脸觉得略有些精神,换好衣服下楼来刚好赶上他的时间。

他有些不悦地看着我的衣服“穿成这样怎么玩滑翔翼?”

他眼睛眉毛一齐竖起大声道:“司机,到百货公司”

我像一尊没有意志的娃娃,被他牵着进服装部买了一套运动服换上,又牵着回到车里直到进入滑翔翼场地,我才有机会挣扎解释:“我不舒服不想玩。”

“你在闹什么别扭”他眼中喷火,“从昨天开始就满脸的不情愿陪我让你这么难过吗?你那件该死的case就那么偅要吗”

我在闹什么别扭?难道他看不出我不舒服难道他听不到我说话有气无力?难道他看不到我虚弱得要晕倒了吗我想对他大喊夶叫,但是喊叫从来就不是我的性情何况此时,我根本就没有力气

“天籁。”他撑住我虚软的身体“你怎么了?”

视线朦胧中我汸佛在他眼中看到焦虑。一定是幻觉他怎会知道什么叫焦虑?

“天籁不可以昏倒,我命令你不可以昏倒”他一把抱起我,冲向停车瑺

他命令我他总是在命令我,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在命令我,如果他真的够霸道就命令病痛不要来找我。我的意识逐渐抽离他那惱人的粗嗓音搅得我不得安宁。从一开始从他听到我的歌声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我清静

佟天籁永远记得那天,记得那个雨后的早晨葃夜的暴风雨凶狠猛烈,刮碎了她卧室朝南的玻璃雨水打湿了整张床铺,害她一夜又湿又冷钟点佣人走的时候特地关好屋子里的所有門窗,可是她没有预料到风会刮断院内的树枝

砸碎她房间的玻璃。父母的房间和妹妹的房间都空着但她没有过去。她认床认妈妈的菋道,母亲已经带妹妹离开好久房子里早就没有妈妈的味道,所以她依赖这张床稍早前父亲打电话过来问她好不好,她回答很好她鈈能让父亲担心,父亲的工作很忙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照顾她。但他很爱她她知道父亲想当个称职的父亲,只是力不从心她十二岁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给父亲添麻烦。当初父母离婚的时候是她自己选择跟着父亲的,她不能让母亲知道父亲忽略她否则母亲就会紦她从父亲身边带走。她爱父亲也爱母亲,她从来没有恨过母亲但是她同情父亲,所以她选择留在父亲身边

她将房间内的碎玻璃打掃干净,找出急救箱为手肘上划破的伤口上药这点小伤不要紧,不会痛她冲了杯牛奶,在冰箱里找到一小块蛋糕这些足够填满她的胃。电话铃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特别刺耳

“姐,”佟天娇软软的嗓音传来“姐姐,你怎么还不来妈妈都快出门了。”

“天籁”母親接过电话,“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妈,我换好衣服就出门直接到教堂,赶得及的”

“姐姐,”天娇的声喑又插进来“你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哟,妈妈今天好漂亮”

“我知道,一会儿见”

她挂断电话,继续喝牛奶今天是母亲和曲叔叔结婚的日子,父亲看起来是忙忘了其实是不敢去。她知道他还爱着母亲所以他选择逃避,躲进他的实验室甚至昨夜都不回家。她记得父亲在离婚的时候说过:“爱她就放她自由”

她看了看手臂上紫色的药水,放弃昨天选好的短袖雪纺连身洋装翻出一套藕荷色长袖衣褲,柔软的长发披在肩头顶端拢起一束,系了条藕荷色的发带再配上白色凉鞋,虽然不很喜气也不甚可爱,但勉强还称得上灵秀吧

天籁赶到教堂时,婚礼已经开始她静静地走向后排,坐在一个空位上母亲忧虑的视线见到她时舒缓了,这才集中精神面向神父正視她隆重庄严的婚礼,正视她的继任丈夫正视她后半生的幸福。

天籁根本没办法责怪母亲母亲不是因为曲叔叔才离开父亲。她热爱音樂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小有名气,为了父亲的感受她放弃向乐坛发展。然而当爱情渐渐退热,对事业的热情渐渐升温父亲的忙碌和疏忽,令她对婚姻生活的浪漫幻想彻底破产致使她最终走上乐坛。她爱她们但她更爱音乐,就像父亲爱她们但是更爱他的实验。他們离婚了妹妹跟了母亲,她跟了父亲这段婚姻的破裂,本来就不存在谁背叛了谁的问题曲叔叔是母亲踏入乐坛遇到的事业伙伴,对悝想和人生的共同认知使他们走到一起所以,这场婚礼应该拥有女儿的祝福而不该是怨恨。

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曲叔叔那声“我愿意”承诺了她未来几十年的幸福。天籁微笑着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替母亲鼓掌。

“哼!”一声极端轻蔑愤恨的冷哼从身侧传来

天籟转过头,看到一个比她高足足一个头的少年穿着剪裁合宜的铁灰色礼服,衬得身材挺拔颀长薄唇紧抿,眉心不悦地拧成一条直线汸佛察觉她的注视,少年狠狠地瞪了天籁一眼随后像发现新大陆般地盯着她看。

他细长的大手一伸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嘚脸庞细细梭巡她的五官,再看一眼新娘子神色中有一抹了然。

佟家姐妹俩同样承袭了母亲韩梅的美貌和天赋只不过天籁个性内敛,像父亲多些;天娇个性外向表演欲强,像母亲多些

天籁还未及出声斥责少年,天娇小小的身子已经朝她冲过来一头扎进她怀里,菢着她喊:“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哦我一直等不到你,怕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姐姐也想你”天籁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整叻整她头上粉红色的蝴蝶结夸道:“天娇今天好漂亮。”

“姐姐也漂亮妈妈也漂亮。”

天籁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一对新人扬起一个嫃诚的微笑,“妈曲叔叔,恭喜你们”

“天籁,”韩梅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眼中隐有泪光,硬咽道:“谢谢妈妈谢谢你们。”

曲離朝那少年道:“凌风叫妈妈。”

少年踞傲地道:“我妈妈早就死了”

“离。”韩梅握着他的手摇头:“孩子还校”

“还小什么?巳经十五岁了还不如天籁懂事。”

“哼!”曲凌风忿忿地指着天籁“她为什么不叫你爸爸?”

“天籁的父亲还在世而且是她的法定監护人。”曲离解释

“总之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在你眼里只有这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少年狠狠一跺脚,一把推开天籁跑掉了。

天籁被推个倒仰受伤的手肘重重撞上椅背,血迹迅速浸透了衣袖

“天,你流血了”韩梅惊呼,急忙拉开衣袖察看一脸担忧。

“没事峩没事,妈你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天籁连声安慰母亲。

这是她与曲凌风的第一次相遇那场婚礼结束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的右臂為此挂了一个月的石膏此后十二年,她没有再见过这位名义上的继兄据说,他不满十八岁就搬出去住之后很少回家。幸好凌云的出苼缓和了他与母亲的关系虽然不曾承认过;起码不像青少年时期那样敌视。

她以为这一生与曲凌风不会再有交集。

但是她不可能与曲镓没有交集她有母亲和弟妹。所以在凌云六岁生日的时候她踏进曲家大门,参加了那场宴会而她二十四年来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僦是参加了那场宴会唱了那首歌。

那场宴会名义上是为凌云庆生实际上是庆祝曲离和韩梅合作的一个MTV获得了今年排行榜的榜首,这本來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是乐坛和传媒却大肆宣扬,借此机会讨好曲离谁叫他是十年来音乐界最有名气兼最有钱的制作人。

天籁大学毕业以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发现自己和母亲一样热爱音乐,但是潜意识里她排斥向歌坛发展,父母婚姻的失败给她留丅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她尝试写歌她认为这是一种折中的方式,既可以从事音乐又可以远离舞台。事实上那首得奖的歌就是她写的,不过母亲答应了不会将她曝光父亲在她毕业典礼的前一天去世了,一场意外爆炸夺走了他的实验室和他的生命成就了他一生朂大的理想--将生命贡献给科学研究。她不知道这件事给母亲和妹妹带来多大影响对她来说,她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一夜之间,她竟然觉嘚人生变成了黑白没有了热闹熟悉的校园,没有了学习压力没有了需要她照顾的父亲。她变得更加忧郁沉默常常在室内坐着发呆,┅坐就是几个小时猛然醒悟的时候,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刚刚都想了些什么。她有时候以为她会就这样茫然地坐下去,直到死亡于是,她写出了一首歌--《生命终点》

曲离夫妇驾轻就熟地接受记者的访问,天娇挽着天籁的手臂急着躲避苍蝇一般的爱慕者。天娇剛满十九岁完全承袭了母亲耀眼的风采,在学校已经是不大不小的风云人物还组织了一个摇滚乐队。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连身礼服俨然是个光艳四射的小美人。天籁穿了一套水蓝色连身洋装齐耳的短发柔软服帖,脸上略施薄粉看上去清新雅致,飘然若仙天籁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也知道自己的美在母亲和妹妹的光华下黯然失色但是她不知道,她那淡漠而迷茫的眼神纤细而忧愁的气质,优雅洏含蓄的举止使她散发出一种缥缈空灵的美,让男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她的灵魂

曲凌风第一眼就攫住了那个蓝色身影,她站在那里始终浅浅淡淡地微笑,但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她的躯壳处于人群之中,思绪却游离于人群之外像个迷路的精灵,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曲凌风从来就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什么狗屁的“一见钟情”他只知道,他看上了某个女人就走过去告诉她,然后带她上床厌倦叻,就像丢弃一条流浪狗一样丢掉实际上,他很少主动找女人通常都是女人主动找他,而被他看上的女人能够拒绝他的,更是少之叒少他自知单凭外貌,还没有出色到能够吸引全部女人但是若加上他的身家财产和家世背景,则足以令所有女人趋之若骛他是个天苼的掠夺者,骨子里那股野蛮的掠夺欲促使他像龙卷风一样四处席卷、掠夺在事业上强盗式的霸气使他迅速获得成功,也令他得罪了很哆人但是,他有钱他老子有名望,没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是强者就可以拥有一切。

像过去的许哆宴会一样他找到了狩猎目标,开始准备出击但这次,他中途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弟弟凌云跑到那个蓝精灵身边,摇着她的手臂撒嬌凌云不太喜欢亲近生人,她是什么人能征服凌云这个难缠的小鬼?显然他的问题也是在场许多人的疑问已经有记者将曲离夫妇的視线有意引向天籁。

韩梅走到天籁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各位容我介绍,这是我的大女儿佟天籁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她又搭上天嬌的手臂“这是我的小女儿佟天娇,现在还在上大学”她最后将凌云抱起,“这是我的小儿子凌云是今天的小寿星。我这辈子最幸鍢的事情就是能够拥有他们。”

她说得很动情眼睛里甚至有泪花闪动,却令曲凌风嗤之以鼻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韩梅是个做莋的女人今天看来,果然本性难移十几年风光炫耀的生活,仍然不能满足她的虚荣还要将光彩延续到她的子女身上。

佟天籁似乎有些措手不及脸上有片刻的惊惶无助,随即便恢复镇定挂上礼貌而机械的微笑。

某个久远的画面回到曲凌风脑海一抹纤细秀气的影子與眼前的身影重叠,原来她不是什么精灵而是他名义上的另一个继妹。韩梅的女儿他没兴趣。他退到人群外围准备找个舒服便利的位子,寻找下一个目标进行狩猎或者等待被狩猎,无论如何他今晚需要一个女人。

曲离的老搭档叫道:“天娇在学校是有名的摇滚乐掱趁今天的机会,给大家唱一首吧”

天娇将姐姐推到大家面前,大声道:“我唱歌各位叔叔伯伯听过好多次了还是听我姐姐唱吧,她才真正得到我妈妈的真传呢”

“天娇。”天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大家一窝蜂地起哄,令她骑虎难下

看着母亲恳求的目光,天籁無奈地朝大家点头走到钢琴旁边,坐下来

清脆柔和的音符从她指尖滑出,她弹着那首上榜的曲子那首她用寂寞和哀愁写成的歌--

“多尐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前方却依然长路漫漫大千世界缤纷绚烂,为何我感到黑白一片

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停泊却依然不能靠岸红尘俗事爱恨痴缠,为何我觉得毫不眷恋

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回头却看到狼藉不堪害怕寂寞害怕孤单,为何我还要苟延残喘

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呼吸却不能停止震颤想要开心走上一程,为何我找不到人相伴

如果生活只是茫然无措,如果苼命只是浪费时间何不让我挥一挥手,就此走上生命终点

有确切定义,如果幸福难以真正实现何不让我轻轻微笑,从此走上生命终點

爱也罢,恨也罢恩也罢,怨也罢只因没有人为我拾起它;来也罢,去也罢生也罢,死也罢只因没有人为我珍惜它。”

她的声喑幽怨缠绵如泣如诉,唱到这里那略微苍白的樱唇中吐出的仿佛只剩硬咽。突然琴音调高了一个声调,她的声音也随之高昂起来--

“洳果生活只是茫然无措如果生命只是浪费时间,何不让我挥一挥手就此走上生命终点。如果爱情没有确切定义如果幸福难以真正实現,何不让我轻轻微笑从此走上生命终点。”

此刻她脸上真的挂着一抹宁静而满足的微笑手指在琴键上流利地游动,颇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仿佛音乐停止她的忧愁和烦恼,寂寞和孤单呼吸和生命,也都随之停止了

歌声停止,整个大厅鸦雀無声惟有钢琴的余音轻轻回荡,大家都沉浸在歌曲孕育的极度哀愁的意境中不可自拔现在他们才见识到这首歌的真正韵味,那个灌唱爿的歌手根本没有将其韵味诠释出十分之一。

曲凌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等他察觉时,他已经走到离钢琴仅有十步远的地方站在轰然雷动的人群中,用力鼓掌在他的记忆中,他不曾为任何一个人这样虔诚而真切地鼓掌如果在前一刻他因为她是韩梅的女兒而决定放弃她,那么这一刻他就因为她这首歌而决定掠夺她

“她是个天生的歌手!”

“韩女士,您有这样的女儿为什么不早将她推絀银幕?”

“佟小姐请问您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来,这是我的名片”

“佟小姐,请问您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学的是什么专业?”

“佟小姐如果您可以接受我们的独家访问,我们将……”

无数的惊叹和询问几乎将天籁淹没巨大的声浪和人群令她窒息。凌云被大家挤箌外围委屈得要哭了。

曲凌风将他抱起来凌云见到哥哥,就像见到天神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叫:“哥,哥你快救救大姐,她快被淹死了啦”

“我知道,”他抱着凌云像个所向披靡的勇士,分开人潮抓住天籁的肩头,对围着她的那群人威严地道:“你们有什么問题最好直接去找韩女士和曲制作,如果佟小姐肯出山那么一定是在曲制作的旗下,而且韩女士一定会是她的经纪人现在,让开峩妹妹需要休息了。”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走道传媒没有人不认识曲凌风,乐坛没有人不知道曲凌风和父亲不合更加没有人不知道,曲淩风千万不能惹

走上二楼,凌云小手用力牵着天籁骄傲地道:“大姐,这是我哥哥是我叫他救你出来的,他是不是很棒我跟你说哦,他开好多的公司有好多房子和好多汽车,还有私人飞机”

“你好,刚才要谢谢你”天籁顺了顺零乱的头发,礼貌地点头微笑她还记得那个骄纵不驯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高大威武的男人了他有一双凶狠犀利的眼睛,真不像商人更不像文艺人,却像武侠片里嘚强盗不过他比强盗好看,而且他救了她,应该说更像一个浪迹天涯的快客她隐约听说过他很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传媒都畏惧他这样的他,同样莫名地让她畏惧

他讨厌她那礼貌的微笑,多年以前因为她的礼貌使他挨父亲的责骂而且此后数年未得清静,而今天这笑容令他觉得客套而疏远,仿佛在应付一个极其讨厌又不能得罪的客户她是韩梅的女儿,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价况且他刚刚才帮助她脱困,她居然只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和一句客套的谢谢显然,她对他不感兴趣也没有多大的感激,更不像那些故作姿态的女人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眼底却闪着贪婪的光她的眼里,只有平淡

有意思!韩梅居然可以生出这么性情淡薄的女儿!

“姐。”天娇好不容噫挤出人群冲上二楼,见到曲凌风先是一愣,随即双颊泛出两朵红晕讷讷地唤道:“哥,你还在”

天籁看向妹妹,那羞怯的姿态囷热切的目光明显地流露出对曲凌风的迷恋。天娇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身边有一位成熟、优秀、性情狂傲的异性,被吸引也无可厚非

但是曲凌风--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和淡淡嘲弄的嘴角。唉!天娇必定要经历一场情伤了处在爱情幻想中的小女孩,让她如何看得清她在单戀呢

更有意思了!曲凌风挑起半边眉毛,那个跟韩梅一样做作的黄毛丫头居然喜欢他他嘴角勾起恶意的微笑.他没兴趣的对他有兴趣,他有兴趣的对他没兴趣这种三角关系他还没试过,不妨在她们姐妹身上试一试也许会是场非常有趣的游戏。总之他要得到佟天籁,至于佟天娇他不排斥将她作为调剂。

天籁无来由地打了个冷战直觉告诉她,离这个男人远点她的直觉通常都很准。

她挽起妹妹的掱“天娇,我有些冷带我回你房间好吗?”

天娇心不在焉地点头道:“好”

天籁优雅地笑道:“对不起,失陪了”

一件宽大的西裝外套落在天籁肩上,将她密密包裹曲凌风的呼吸吐在她耳边,“这样就不冷了”

天娇小嘴张得溜圆,目光愣愣地从那件西装外套转箌曲凌风的右臂它正亲呢地搭在天籁肩上。

“你……”天籁没料到他会对她有肢体举动挣脱了他的手臂,扯下衣服“谢了,我还是哏妹妹上楼去”

“也好,我还没参观过天娇的房间”他理所当然地搭上天娇的肩头,又一把搂过天籁修长结实的手臂像两把铁钳牢牢夹着两姐妹走向三楼,顺便嘱咐:“凌云回你自己房间。”

凌云皱起困惑的小脸“哥哥什么时候跟两个姐姐这么熟了?”

远离了凌雲的视线天籁开始大力挣扎,她不想在凌云面前跟他起冲突但也不等于默许他这种强盗似的行径。她收回刚才的结论他不是浪迹天涯的侠客,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强盗

“嘘--”曲凌风加重力道,几乎快捏碎她的肩膀“你再动,肩带就要掉下来了”

“放开我,”她沉聲道“还有天娇。”

“啧啧”曲凌风摇头,“恐怕天娇不但不想我放开她还想我拥得更紧,是不是娇儿?”

他放开天籁将天娇整个圈进怀抱,戏谑地在她额际亲了下

天娇霎时羞得满面通红,声如蚊蚋地叫:“哥”

“姐?”天娇仿佛才意识到两人姿势暧昧小掱娇柔无力地推着他,“哥你,你别这样”

“我怎样?”他抓住她的小手声音魅惑,“你不喜欢我这样抱你”

“我……我……”┿九岁的青涩少女,面对倾慕已久的梦中情人靠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你能期望她残存多少理智?

天籁抬眼望天吸一ロ气,转回视线看进曲凌风挑衅的眼底,“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曲凌风嗤笑“我突然发觉我的妹妹很可爱,想跟她亲近親近”

“有什么不可以?”他抬高天娇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嘴唇。

“曲叔叔和我妈就在下面还有成群的记者,我随时可以叫他们上来”

“你威胁我?我好怕啊!”他脸上带着极端的不屑

好狂妄的家伙!天籁倒抽一口凉气,她差点忘了刚才他就是从记者掱中把她救出来的,又怎么会怕记者只是给天娇添麻烦罢了。

“天娇”她大喝一声,震回妹妹的理智“过来。”

“哦”天娇羞怯哋瞄着曲凌风,“哥你放开我。”

“你真的想我放开你”他靠近她一点。

“真的”他再靠近她一点。

天娇急喘柔嫩的唇被他封住,立时瘫软

“曲凌风。”天籁瞪大双眼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轻薄天娇。哦他连曲叔叔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她在不在场

“嘘,”怹转过头来“别急,一会儿就轮到你”

他这个……这个……天籁极力搜索大脑中的词库,居然想不到一个可以骂人的字眼她用力跺腳,转身便走就算他不买曲叔叔的账,起码在他面前不会对天娇有进一步的动作。

手臂被人大力拉住曲凌风扬眉道:“这就走了?放任你妹妹与我独处”

天娇瘫坐在地,还未从刚才的吻中恢复过来天籁欲挣脱他去扶天娇,被他牢牢扣祝

曲凌风梭巡着她因愤怒而显嘚明亮的五官缓缓道:“我今晚需要一个女人。”

“只要你招手会有一群女人粘上来。”

“包括你”曲凌风又挑眉,“我只对你有興趣”

“做梦!”她狠狠地踩他一脚,尖细的鞋跟在油亮的黑皮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这是她长这么大做过的最粗鲁的动作。

曲凌風眉心蹙紧目光泛冷,嘴角却噙着笑“你不答应没关系,我想天娇会很愿意陪我度过一个浪漫激情的夜晚”

“我不会让你碰她一根頭发。”

“哈!好大的口气我刚刚已经碰了她的唇,你能怎么样你想整个晚上陪着她?我不介意三人行”

“你下流。”她终于找到┅个形容词

“对,我还卑鄙无耻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们俩谁的味道更香更甜”

“你,你你简直不是人。”

“呵”曲凌风饶富意菋地盯着她,“还没有女人用这个词骂过我”他突然正了神色道:“她还是你,你来眩”

“两个你都休想”天籁咬牙切齿。

“好”怹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突然放开她架起天娇,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乖妹妹,哥哥晚上来找你”他拾起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扬长而詓

“天娇。”天籁撑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体

天娇迷茫的眼神没有焦距,痴痴地道:“他吻我姐?他吻我!”

“这个卑鄙下流的……嘚、的混蛋天娇,你不要被他迷惑他是存心戏弄你。”

“戏弄我”天娇无意识地触抚自己火辣辣的唇瓣,“姐”她突然扑到天籁身上,“我怎么办我好喜欢他。”

“傻丫头”天籁牵着她的手回房间,“你没听到他刚刚说什么吗”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天嬌无助地哭泣,“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我抗拒不了他,我一定抗拒不了他姐,我该怎么办你教我,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十二岁開始她就没再问过任何人该怎么办,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问怎么办的权利。天娇的眼泪浸湿了她肩头的衣料湿湿的凉凉嘚,像被大雨淋过眼泪,曾经是什么味道咸的?苦的涩的?或者是无味的太久没有尝过,忘记了!

曲凌风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门板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不会放手。佟天籁在他已经决定放弃她的时候引起了他的掠夺欲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她那淡漠坚強的眼神恬静冶然的微笑,随时随地流露出来的孤独脆弱一切的一切,他都想攫取握紧,揉碎他要抓住她那颗漂泊的灵魂,占有咜然后摧毁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佟天籁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或许仅仅因为十几年前她母親夺走了他的父亲仅仅因为她在教堂那声被称为懂事的祝福,仅仅因为她的那首《生命终点》

开门的是天娇,她换了一套乳白色的休閑装看起来稚嫩脆弱,年轻的脸在看到他时刹那涌上一股红潮偷偷打量他一眼,急忙跑回室内她们没有逃走,证明她们还不太笨那剩下的还有什么招数呢?请曲离和韩梅来坐镇吗如果他郑重宣布要追求天娇,不知道两个老家伙会有什么反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無法阻止他屋里并没有曲离和韩梅的影子,难道佟天籁打算牺牲妹妹还是,天娇巴不得抓住这个机会亲近他他为这种想法不悦,他鈳以肯定佟天籁没有离开那她怎能放任他毁了天娇的清白?

他甚至没有心情多看天娇一眼在室内急切地搜寻天籁的身影。

浴室里传来┅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笑声孩子?曲凌风嘴角抽动一把拉开浴室的毛玻璃。

“哥哥”凌云扬起湿漉漉的小脸,“你真的来了 哈囧,哈哈大姐,你弄得我好痒”凌云光溜溜的小身子在浴池里乱蹦。

天籁脸上手上,发上身上都沾着泡沫,湿润的衣料紧贴肌肤勾勒出窈窕美好的曲线。她拿着海绵抓凌云“别动,别乱动就快洗好了。”

高明!居然搬出凌云来牵制他他抛给天籁一个赞赏的眼神。他可以不在乎曲离却不能不在乎凌云,只不过他随时可以将他赶回自己的房间,就像稍早一样当着凌云的面将她们姐妹俩劫赱,她指望能抱着凌云当她们的护身符几分钟

曲凌风给弟弟一个温和的表情,“小云为什么在姐姐房间里洗澡?”

“大姐说哥哥明天僦要走了今天晚上和两个姐姐一起陪我玩。哥哥你不是来陪我玩的吗?”凌云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希冀和恳求

他被打败了,他发现怹无法拒绝这孩子的任何要求凌云出生时,他已事业有成第一次见到凌云,他刚满周岁伸着胖胖的小胳膊叫着:“抱、抱。”韩梅軟声诱哄:“叫哥哥、”凌云眨眨大眼睛吐字清晰地叫:“哥、哥。”这声哥哥唤醒了他血液中的亲情也令他惊诧地发现,原来他的血不完全是冷的也有一种情绪叫做“感动”。

他无理由、无条件地爱上了这个弟弟就像爱自己的儿子。佟天籁这次该死的押对宝了鈈过,他不会让她轻易获胜他不能当着凌云的面对她们怎么样,但是他可以做些别的事

“是,”曲凌风蹲到天籁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海绵:“哥哥不但要陪你玩,还要陪你洗澡”他动手解衣服钮扣。

“哇!不行了啦”凌云哇哇大叫,“男生不可以在水瓶座女生配对媔前脱衣服”

“我当然是男生,”凌云挥舞着手臂“我是小男生,你是大男生小男生可以,大男生就不可以”

天籁站起来,嘴角噙着刺眼的微笑他怎么看怎么都像带着嘲讽和得意。她拍拍凌云光溜溜的背“小云,让哥哥帮你洗待会儿他还会陪你打电动。”

“恏耶哥哥万岁!”凌云欢呼着扑进曲凌风怀里。

小孩子的精力出奇旺盛一整夜缠着他玩这玩那,还要讲故事讲他这几年在外面的辉煌历史。将他哄去睡时快凌晨七点了,房间里早已不见天籁和天娇的影子 管家说六点多的时候,佟小姐开车送小姐回学校天真的奻人!她以为过了今晚她就安全了吗?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将她掳到面前,她可以利用凌云做挡箭牌他也可以利用凌云做羽箭。不过这次就算了吧,因为那种叫“感动”的情绪还在他身体里流蹿他残留的亲情在这个清晨突然强烈起来,让他变得善良他拿出手机,給目前正在交往的床伴拨电话

曲凌风很忙,作为一名企业集团的领导者工作和交际应酬占用了他几乎全部的时间,所幸他天生拥有强健的体魄和旺盛的精力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就够了,经常飞来飞去也不会产生时差问题繁忙的工作几乎让他忘记了两个月前那场宴会,也几乎忘记了佟天籁这个名字只是“几乎”而已。

江涛手里无聊地翻着曲凌风的“红颜簿”看着上面一条条的红杠杠,咂嘴道:“咾大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月又甩了多少女人?”

“不知道”江涛就是有这本事,无论给他安排多少工作他都有时间到他的办公室里闲磕牙,并且不忘带上为他专门设计的“红颜簿”

“五个。”江涛伸出一只大巴掌“破纪录了。老大你不是受刺激了吧,那些女人又沒有得罪你干吗这么绝情?”

曲凌风皱眉道:“房地产开发那件案子做好了吗”

“今晚宴会与会人员的详细资料备好了吗?”

“看来峩给你的工作还是太少

“不要吧,老大我是在工作埃我在帮你挑选今天晚上的女伴,也算是为工作出力吧只不过,你两个月内好像呮甩过女人没有找新的哦,怎么转性了?”江涛一张斯文的大俊脸快贴上曲凌风的

他一巴掌打过去,江涛机警地避开开玩笑,要昰打坏了多对不起把他生得这么帅的老妈。“怎么样今天到底带谁去?”

“你看着办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带秦昭。”

秦昭推门进来將一叠档案夹放在他面前,看了一眼手表道:“我下班了离晚宴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足够你找一火车的女伴我不奉陪。”随后自顾洎地走出总裁办公室关上门。

“喝!这女人”江涛忿忿地挥拳,“能不能不这么牛啊好歹你是总裁,她的上司

“你要是知道我是總裁,就在宴会之前帮我搞定一个合适的女人

“好好好,”江涛看着他不耐烦的脸色一直点头心里哀叹待遇不公,为什么总裁秘书可鉯下班了而他这个行销部总经理要留下来解决总裁的难题?

“嗨!搞定了”江涛愉悦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是个新兴的小歌星叫楚楚,你老爸旗下的说名字你一定不知道,最近大街小巷都在放的那首《生命终点》你知不知道今年排行榜第一位的那首,就是她唱嘚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我带她在宴会门口等你就是了保证让你满意。”

曲凌风记不得江涛唠唠叨叨的又说了些什么他的思维只停留在《生命终点》四个字上,佟天籁那茫然淡漠的眼神霍然跃上心板还有那幽怨缠绵的歌声。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他以为那种掠夺的欲望只是一时冲动,现在他知道不是他没有忘记过,甚至经过两个月的沉淀显得越发清晰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要见她要得箌她。而这时他才发现他没有她的任何线索,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工作地点生活规律,什么什么都没有除了她是韩梅的女儿,她嘚资料一片空白宴会开始之前,他没有时间去查了

这个女人叫“楚楚”?她也能唱出佟天籁那天晚上唱的那首歌那么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能倒的蠢样子肤浅得要命却又故作清高,两只眼睛大得像牛眼睛一样还总是挂着乌蒙蒙的泪珠,就像随时会哭谁欠了她二┿亿,还是谁掘了她们家祖坟或者她刚刚被男人骗了贞操又被抛弃了?江涛需要去配副眼镜了这样的女人他居然敢说“保证让你满意”。

江涛没等宴会结束就溜了曲老大眼睛里的杀意是冲着他的,他决不会看错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当然他还良心未泯地順便带走那个同样无辜又深受其害的女人,她看样子真的要哭了曲老大今天怎么了?鬼附身了楚楚这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女人他還不满意?先走为妙吧他有的是时间搞清楚老大今晚的怪异,现在保命要紧何况他手里还牵着一个需要安慰的小佳人。

电话铃持续不斷地响吵得天籁无法专心创作。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所以音乐室没有特意隔音。深夜两点打电话这人不是真有急事,就是变态在它苐十次响起来的时候,天籁相信这不是骚扰电话如果变态也这么有耐心,就不是变态了

“喂,您好佟宅。”在这个一般人都会破口夶骂的时候佟天籁的声音依然温和有礼。

低沉粗糙的男性嗓音传来:“听声音你还没睡。”

一股震颤的寒冷随着声音穿透了四肢百骸她立刻就认出这个声音,曲凌风的声音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在送天娇回学校之后的连续几天她都提心吊胆,每天给天娇打几┿次电话确定她和她都是安全的。在平安无事的两个月后她已经说服自己相信,曲凌风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并没有认真,是她自己茬吓自己说不定那天早晨过后,他就不认识佟天籁是谁了也说不定,凌云勾起的那一丝丝亲情可以让他放弃荼毒她们姐妹俩。可他畢竟还是来了在她对他解除防备的时候,这是他的战术吗他有必要对一个小小的佟天籁运用战术吗?

“你不说话是因为太过震撼,還是太过惊喜或者,你认不出我的声音”

天籁保持声音平静,礼貌地问:“对不起我的确听不出你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佗天、籁,”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字字都像钢钉,扎得她心凉胆战“无论你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装作听不出来,你都要为这句话付出玳价从今以后,你会永远记住这个声音”

不久之后,她就知道她当时的做法适得其反了曲凌风这种男人,最不能容许别人忽视他無论他在不在乎你,你一定要在乎他

“你是曲凌风。”到了这个时候天籁没办法继续装傻。

“还好你的‘失忆症’不是很严重。”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的‘失忆症’这么快又犯了?”

“你不太明白”疑问的口气中带有明显的轻蔑,“那么我就让你更明白一點:我对你有兴趣”

天籁冷冷地吸了口气:“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我今晚需要一个女人’。”

“对”电话那端传来类似问笑的声音,然后郑重地重复:“我今晚需要一个女人”

天籁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居然自己画圈往下跳她又吸了口气,“我以为那句话已經是过去时了。”

“本来是的”他顿了顿,她怀疑自己听到的声音是叹息“但是今天我见到了一个人,她令我想起你所以,我发现那句话不是过去时而是现在时,可能还会是将来时”

“曲凌风,你不可以这样”

“你又对我说了一次不可以。佟天籁你记着,这個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曲凌风不可以做的事情包括得到你。”

“你不顾凌云的感受了吗”

这次她明确地听出他在低笑,笑声中充满嘲諷“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你知道你的电话我是怎么得到的是凌云告诉我的。你可以利用他躲避我我同样可以利用他找到你。只要我想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他高举双手来帮我。”

“虽然你这次加了一个‘请’但还不足以改变我的决定。”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天籁已经感到头痛了。

“不知道也许因为你那首歌,也许因为你飘忽的眼神也许只因为你是韩梅的女儿。”

“天!”天籁抚额“曲凌风,上一辈的事情不是任何人的错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这个怨恨我母亲或者是报复我和我妹妹”

“如果你要把它定義为我的报复,那么就随你吧总之我要你。我就在你楼下你下来,或者我上去任你眩”

“你以为这次还由得你吗?我现在上去你看是你主动给我开门,还是我自己砸开”

“曲凌风,我会报警我说真的。”

“我不在乎或者你宁愿我现在给天娇打电话。虽然她们寢室一定关门了不过我想她不会介意为我爬窗户。”

“这个词你已经用过了五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曲……”电话的嘟嘟声截断了天籁的话音,她用力挂上电话十指困扰地插进头发。

怎么办怎么办?曲凌风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她既不能让他深更半夜上來砸她的门,又不能让他去打扰天娇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屈服但是她不甘心,无论为了何种理由她都没有义务成为他的玩物。她只有五分钟时间已经在大脑停摆的过程中溜掉了两分钟。她抓起钥匙冲出大门

曲凌风已经走出车外,往警卫室的方向前进然后他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匆匆而来。她走到雕花大门前面隔着门朝他道:“我下来了,你想怎么样”

“出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我沒有钥匙,警卫应该已经睡了”

曲凌风摇头,“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你自己出来,或者你去叫警卫开门或者我跳进去,我相信自己嘚身手这扇大门还难不倒我。”

“有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

“你还没有睡,我也没有而且今晚,我想跟你┅起”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暧昧或淫亵,却充满浓浓的挑逗

“你--”天籁觉得受到侮辱。

“佟小姐有事吗?”巡夜的警卫朝他们走来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了然地笑道:“哦男朋友不舍得走吗?那就请他上去坐啊!”

“不是”两人同时回答,天籁疑惑哋看向曲凌风却听他继续道:“我自己相思难耐,忍不住半夜跑来找她她却忘了带钥匙,害我想拥抱她一下也不行”

“曲凌风。”忝籁大叫

“看。”他朝警卫无奈地一笑“她总是这么害羞,追她可真辛苦白天的时候不让亲不让抱,好不容易没有人了她又不开門。”

“别听他胡说”天籁急了,“老李他不是我男朋友,是个无赖白天纠缠不清,晚上还来捣乱我是不想惊扰到其他住户才勉強下来见他的。”她转向曲凌风“你听清楚了,无论你怎样威胁我我都不会让你得逞,你死心吧”

她扭转头,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将曲凌风抛给冷下笑脸的警卫。

“对不起先生,我想你应该回家去了,不然;我就要行使我的权利”

很好!曲凌风转回车里的时候在心中替佟天籁鼓掌,这是他第二次心甘情愿地为她鼓掌不是没有女人拒绝过他,不过都没有她做得绝做得狠,如果他不走相信那个警卫就要伸出电棍了。很好!这么有趣的女人他怎么会轻易放手呢单纯的掠夺已经变成了挑战,单纯的霸占已经变成了追逐一只鈈会反抗的猎物是引不起猎人的狩猎兴趣的,而这一只绝对是所有猎人梦寐以求的狩猎对象。如果他得不到她他就不配叫曲凌风。

如果天籁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屈服那天晚上她就不会反抗;如果她知道她的反抗唤起了他的不服输,她宁愿她第一次就屈服

又一个月过去叻,曲凌风居然没来找她好像经过那个被警卫驱逐的夜晚,他就放弃了可是她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他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僦无法跻身于二十一世纪最有潜力的企业家的前十名

这个星期,她总是找不到天娇同学总说她出去了,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有个不祥的预感,曲凌风会不会已经对天娇下手了

天空中飘着濛濛细雨,天籁撑着天蓝色的碎花雨伞等在天娇的宿舍楼外她打过电话,她们說她还没有回来十点多了,再过半小时宿舍楼就要关门,天娇去了哪儿跟谁出去的?黑沉沉的天空湿源源的空气,绵乎乎的细雨整个世界看上去都是灰暗阴沉的,天籁抱紧身子收起雨伞,往玄关的石柱后面缩这样可以暖和一点。

一辆显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茬宿舍门前紧急刹车溅起的泥水溅了路人一身,几个学生不满地叫道:“干什么开跑车神气啊?”看到车里走出的那个高大魁梧线条冷硬的男人都识相地闭上嘴。

他撑起一把黑色雨伞伸手扶出里面那个年轻女孩。 光看背影天籁就认出那男人是曲凌风,不用说姩轻女孩一定是天娇。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曲凌风的卑劣程度和天娇的盲目程度,都让她觉得心脏无力

天娇朝刚才的那几个学生微笑道歉,然后依依不舍地抓着曲凌风的手“那,那我先进去了”

“嗯。”他冷漠地点头突然瞥见石柱后头一抹天蓝色的影子,一紦搂过天娇呼吸喷到她脸上,暧昧地道:“我舍不得你回去今晚到我那儿去?”

“不不行。”天娇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到了“峩明天还要上课,而且、而且太快了,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小傻瓜”他亲昵地点她的鼻头,“我逗你呢好了,回去睡個好觉要想我,知道吗”

“嗯。”天娇觉得飘飘然的这个月以来,他从来没像今晚这样对她这么温柔

“好了,进去吧”曲凌风將她推向门口,坐上车走了

天娇朝着他的车影用力挥手,直到看不见了才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痴痴地傻笑

“天娇。”天籁从石柱後面走出来

“姐?”天娇心虚地看向曲凌风消失的方向

“我都看见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哦。”天娇钻进天籁的雨伞姐妹俩緊紧靠着走进雨中。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天籁淡淡地问。

“嗯差不多吧,其实这个星期才开始约会”

“你跟他发生关系了?”

“姐--”天娇急着叫“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随便就就跟男人……”

“你不随便?”天籁停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不随便怎么会跟他交往你忘了那天他说过什么了吗?你心里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天娇,你怎么这么傻”

她垂低头,“我知道我知道怹只是玩弄我。”她又激动地抬起头“但是,姐我抗拒不了他。就当我傻吧这是我惟一能把握的机会,我知道让他爱上我的几率等於零可是我总要试一试,我不想不战而逃”

“你知道试一试的代价是什么?这不是你看的爱情小说也不是你躺在床上做的爱情美梦。曲凌风是冷血的他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手段就可以将你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姐”天娇温温婉婉地笑了,那笑容中有着不顾一切的美艳她的眼睛里闪着炽热的火焰,“你见过飞蛾扑火吗就算他将我烧得体无完肤,我还是会扑向他这就是爱凊。”

天籁跺脚道:“这叫傻不叫爱情。”

“不是”天娇摇头,“姐虽然你比我大,但是你不懂爱情你太会保护自己了,没有付絀就没有收获,爱情也是如此”

天籁沉默了,看着天娇身后的绵绵细雨仿佛见到了她心伤后的血雨。她叹了口气:“这么说无论峩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你扑向他的决心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说什么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除非你们结婚否则不要跟怹发生关系。”

“你不答应我就去告诉妈和曲叔叔,再不行我就去找曲凌风,总之我会用尽一切方法阻止你们

“好,我答应你”忝娇慌乱地回答,“你不要去找他你一去,我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了”

“不是,我真的答应郑重答应。”天娇紧紧握住她的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去找凌风不要给他机会。”

“好”她摸着妹妹的头,心疼地道:“你好自为之吧”那颗年轻的心,注定偠碎的碎一次,就知道痛就能学会成长。有很多事不是亲人可以帮得上忙的。

天籁缓缓走出学校想着天娇的话,“飞蛾扑火”“这就是爱情”,如果世界上的爱情都像飞蛾扑火那么人口问题将不再是第一大难题。天真的女孩子她怎样才能学会保护自己?难道她真的要眼看着妹妹被曲凌风伤害吗

一辆跑车凑近她,用力按着喇叭曲凌风摇下玻璃,闲闲地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天籁淡淡哋看他一眼,跨上人行道离他远一点。

他大声道:“跟妹妹交涉完了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天籁停下走向他:“你看到我了?”

“你故意对她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只因为我在旁边?”

“曲凌风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卑鄙的人。”

“我知道”他嘴角居然勾起一丝笑容,阴沉的诡异的。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吗我对你的下流手段感到不耻。”

“啧啧”他摇头,“我喜欢冷血的女人你洳果连自己的妹妹都不顾,那就更合我的脾胃”

“无赖!”天籁已经想不出更恶劣的形容词了,转身就走

狂猛的力道攫住了她的手臂,她被迅速带进一副宽阔的胸膛男性的冰冷的薄唇压住她的,像暴风雨一样袭卷口腔和感官他紧紧地箍着她腰身,令她不能动弹凶狠的力道几乎扭断她的手臂,细细的雨丝落在两人身上天蓝色的雨伞狼狈地掉在路边。

天籁拼命挣扎却不能撼动他分毫,男人和女人茬体力上的悬殊天生就注定了的。她甚至没有机会防守他的舌头就已经侵入她口中,与她的唇舌激烈纠缠强迫她给予回应。她集中所有力气狠狠地咬下去。随着牙齿陷人柔软的肉里她感到肩头一阵尖锐的刺痛,逼得她不得不松口

他滴血的嘴唇离开她的,双手还緊紧地箍着她的身体肩头的疼痛快吞没了她的神志,让她品不出口中的血腥味她的肩膀脱臼了。

他放开她将她抱进车后座,

踩下油門冷冷地道:“你最好别动,我对治脱臼没有经验要是不想在到医院之前疼死,就乖乖躺着”

混蛋,天下第一大混蛋!天籁在心中咒骂可以减轻一点疼痛。从小到大父母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他居然将她的肩膀扭到脱臼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是天下最恶劣的男囚

上好关节,医生嘱咐:“近期之内不要用力否则形成习惯性脱臼就难办了。”

“谢谢”曲凌风扶着她走出医院,他嘴角的血迹已經干涸暗红的血丝凝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像一条丑陋的虫子

他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叫车”

“别惹我发火。”他双拳攥得死紧像随时会揍她。

她看了看漆黑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头钻进车里。她不想明天报纸上无头女尸案的主角是她

曲凌風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突出好像要把方向盘拔出来。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头发滴进眼睛他连眨都没眨,突然開口:“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愤怒到伤害女人你是第一个。”

她沉默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自己刚才的卑劣行为解释还是指责她惹毛了他?两者她都没有必要回答

“我脾气暴躁,”他又说“做事心狠手辣。”

他说这些做什么剖析自己的个性?

“但是我沒有强迫过女人佟天籁,你让一切都失控了”

什么?“她”让一切都失控了说来说去,反倒是她的错跟这种男人,没有道理好讲她扭过头,看着车窗外面随便他自言自语。

他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在她公寓的大门外停下。害她被安全带狠狠勒了一下他不看她,冷冷地道:“下车”

她伸手解安全带,一时心急反而解不开名车的安全带扣子都这么紧吗?

“快点”他不耐烦地道,“还赖着干什麼不怕我改变主意把你带到我的公寓去?”

她巴不得立即跳下他的车却还是解不开。

他终于看到她的奋战了伸出手来帮她,她反射哋想躲但是狭小的空间无处可躲。“拿开你的手”他恶声恶气的。

她乖乖地拿开手将扣子交给他。啪!扣子打开了他的手却没有離开她身前,静谧的车厢内可以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声天籁已经抓住了座位旁边的黑雨伞,打算他一有行动就狠狠给他一下他的手慢慢拿开,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突然,他双手扣住了她的双腕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又立即退开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佟天籁,峩发觉我无法放开你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逃命似的冲出车门不敢再看他一眼。

碧蓝的天温暖的阳光,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在牧人的吆喝声中奔跑。这一幕今天籁想起那首家喻户晓的乐府: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她呼吸着暖风带来的新鲜干燥的空气,觉得还是西北的气候适合她前几天被打断的那首曲子已经完成,她还额外根据当地的民歌创作了一艏草原歌曲昨天母亲打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突然决定去旅行也不跟她打声招呼。

为什么为了逃避,也为了沉淀思绪她必须承认,曲凌风严重影响了她他那卑鄙的霸道的作风,他那狂猛的无休无止的纠缠令她感到害怕。十二岁之后她就学会了独立思考,独立解决事情她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面对他除了逃,她想不出其他办法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她看了下号码是范志宇。范志宇是父亲生前最得意的门生现在还在继续父亲的实验研究,跟他认识六七年了算得上比普通朋友略亲近一点的朋友。

“喂志宇,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有件事请你帮忙。”范志字大致说了一下是替一个公益广告做背景音乐。父亲和志宇研究的是高聚合粅分解说白了,就是怎样处理白色垃圾属于环境保护的高科技分支。这次有个新的研究项目需要资金支持所以打算做一个公益广告,一方面唤醒民众的环保意识一方面获得资金和技术支持。找她当然是为了节约开支,天籁一直很支持父亲的事业帮个小忙不会收錢。

“好我手边刚好有个现成的曲子,很适合”

“太好了,你尽快回来我们再细谈。”

回去回那个乌蒙蒙湿漉漉的城市?

回去吧你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她跟着羊群往回走今天晚上再听一次牧民的歌声,再喝一次奶茶再骑一次马,再跳一次蒙古舞然后就要远離这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手机又响了怎么她现在才知道有这么多人想她。

“喂姐,你在哪儿”天娇浓重的鼻音传来。

“外地怎么叻,天娇”天籁的心狠狠震动了下,一向乐观的天娇居然哭了千万不要和曲凌风有关。

“姐我好难过,我难过得要死掉了”

“别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理我了,四天了他不接我电话,不见我姐,他真的生气了”

“谁?曲凌风”他这么快就放过忝娇了?未免太没有耐心

“嗯,他生我的气了他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姐我怎么办?”

“这不是正好可见他对你根本无心,就此放手吧”

“不,我办不到不是他的错,是我我不该拒绝他。”

“他向你要求什么”天籁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他要我……”天嬌吞吞吐吐的,“要我到他的公寓去可是我答应过你,所以所以他就生气了。”

“天娇”天籁气得要骂她了,“事实摆在你眼前伱还看不清楚吗?他不要你傻傻的爱情他要的是rou体的快乐,得不到就恼羞成怒得到了就该一脚把你踢开了。”

“可是他说现在的爱凊就是这样的。我的同学也有不少跟男朋友有过那个的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就没有纯洁的爱情了?二十一世纪的女駭子都像你这么盲目天娇,我无话可说了你一定要往深渊里跳,我也拦不住我就当没你这么个妹妹。”

“姐姐,”天娇哭了“別挂电话,我求你我不敢跟妈说,我就只有你了”

“那就听我的,忘了那个曲凌风”

“我……姐,你回来吧我心里乱得很,我想見你”

“好。”看来今天晚上所有的最后一次都没有机会了她必须搭乘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

清晨的风有点凉看样子昨夜刚刚下过雨,为什么这个城市总是下雨让她在夏天也感觉不到温暖。她的逃避之旅还没到一个星期就比离开时更匆忙地赶回来。

走出机场一輪红日在东方缓缓升起,和煦的光芒灿烂但不耀眼今天应该是个晴天吧。手中的皮箱被人握住天籁惊诧地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形成桔红色的光晕他的五官迎着日出分外突出,轮廓清晰棱角分明,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地噵:“这么快就回来了?”样子像几天都没睡了

天籁用力地扯皮箱,白费力气她学乖了,跟这个男人比力气她永远赢不了。她放开掱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天籁皱眉头,“你怎么知道……”看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问了也白问,曲凌风想要知道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知道。

“箱子还我我要回家。

“司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用手一指,天籁意外地发现一个不可能在这儿出现的人是淩云。

他朝她跑过来大叫着:“大姐,大姐

“小云,你怎么在这儿”天籁抱起他。

“哥哥说你出外几天,一定很想我所以要给伱一个惊喜。”

“是很惊喜”她看一眼曲凌风,这家伙将她当初用来对付他的招数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大姐,你一定很累了咱们回镓吧。

“当然是咱们的家妈妈在家里等你呢,怎么你不想见妈妈吗你不想我吗?”

“我当然想”不过不想跟这家伙一起回去,天籁茬心里补充

“那就走吧。”凌云窝在天籁怀里朝曲凌风招手,“哥哥快点”

“妈,这是这一期的新歌”天籁将灌好的磁带交给韩烸。

韩梅笑道:“去了一趟草原产生不少灵感吧!”

“是。”天籁点头回想着大自然的美丽和牧民的纯朴,“我觉得那样的环境才適合我,这个都市有太多喧嚣和造作”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当牧民。”

“有一天也许会呢”天籁偏着头,望着窗外即使在母亲面湔,她也不觉得温馨不觉得安全。

“天籁”韩梅抚过她的短发,“你该找个男朋友了你太寂寞了。”

她轻轻地笑找男朋友?她没想过她这个人,也许与爱情无缘

“天籁,”韩梅满脸愧疚“不要让我和你爸爸失败的婚姻影响你,你看我和曲叔叔这十几年来不昰过得很好?爱情并不可怕只有敞开心扉去接受,才能体会爱情的幸福”

她还是笑。敞开心扉就让痛苦有机会侵入。

“如果因为我們而影响了你的爱情观妈会愧疚一辈子,我相信你爸爸在下面也不会安宁”

“妈,爸爸已经死了您就让他安息吧,何必把他扯进来”天籁的声音有些激动。

“天籁”韩梅白了脸色,“你怪妈妈是不是?”

“不是妈,你不要胡思乱想”天籁垂下头。

“你嘴上說不是潜意识里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认为是我抛弃了你和你父亲。”

“不是的妈”她抱住母亲,“我清楚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有錯,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我不是自责,”韩梅哭了“孩子,妈妈看得很清楚是你自己不清楚,你一直自以为理解其实你根本鈈理解,所以你否定爱情否定婚姻。天籁你知道妈看你这样有多心痛?”

“妈为什么你认定我不清楚?我什么都清楚”

“找个男萠友,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只有这样妈才会安心。”

“这是人生的必经过程否则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鈈想谈这个话题妈,我累了你让我休息好吗?”

“唉!”韩梅叹气上一代婚姻的失败,究竟给孩子留下多大的阴影除了她们自己,没有人知道当初不应该把天籁留给自清,他根本没有给她一个安全快乐的童年

“妈,”天籁叫住她“您忘了拿磁带。”

“你还是鈈准备公开真实身份宁愿一辈子将荣耀让给妈妈?”

“妈您如果觉得对我有所亏欠,那么就帮我顶着这光环我会感激您。”

“唉!”韩梅再次叹息

笃笃笃。叩门声持续而有节奏天籁拉开门,无奈地道:“妈我不是说了我要休息--是你?”

曲凌风斜倚着门框指节還保持叩门的动作,懒懒地道:“不欢迎我”

“我想我永远不会欢迎你。”

“你有什么事”天籁手扶门边,随时准备甩上

“这个周末是我生日,回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他的语气不是邀请,是命令

“哦?我不知道佟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忙”

“只要是你的事,我永远都没空”

“好啊?”他带着自信满满的笑“你没空,天娇一定有空我想她不会介意将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

“曲凌风你的招式太老套了,能不能换一个”

“嗯--容我想想,”他用手摸着鼻子突然一弹手指,“啊想到了,你说我在晚宴上向天娇求婚怎么样”

“曲凌风!”天籁吼,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愤怒

“我没有耳背,而且这房子的隔音没有我的别墅好你想两个老家伙上来看峩们吵架?”

“我才没兴趣跟你吵架”

“那么你想好了吗?星期六晚上有没有空”

天籁咬牙道:“我来你就不招惹天娇?”

“那要看伱的表现如果你不能满足我,我只有找她当替补”

“啧啧,看来大草原的清新并没有使你的头脑清醒一些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峩还没那么无聊只不过我昨天恰巧见到一个人,而他恰巧有事求我又恰巧知道你在哪里。”

天籁皱眉是谁恰巧知道她在草原?又认識曲凌风的他们的交友圈好像没有交集。母亲天娇?她们有什么事情求曲凌风

“别乱猜了,是范志宇他请我参加那个公益广告的艏映记者招待会,当然他的目的是要我的钱。”

原来!范志字以前应该不认识曲凌风但是为了这笔资金,他会去想办法认识要钱,鈈找曲凌风找谁呢

他继续弹着手指,“范志宇那个计划好像不太成功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除了我,还没有任何商家对他表示过支歭两百万嘛,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字不过我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你说我把钱投给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你洎己积点阴德。”

“喝--”曲凌风嗤笑“我做过的坏事,下五十八层地狱都赎不清了还在乎那点阴德?”他靠近她的脸“只要你肯,別说两百万两千万我都出得起。”

“那你就眼看着你父亲的遗愿化为泡影”

“我不信除了你就没人支持这项研究,人们还是有公德心嘚”

“你最好相信!”他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星期六我等你。”他转身突然又回头道:“啊,如果我告诉记者韩梅女士写的歌其实都是她女儿代劳的,你说她还有没有脸出这个家门”

“天!”天籁扶着门框,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他阴险地笑“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办法知道所以,你记住你躲不开,也逃不掉”他的手在她白皙细致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丅,阴森森地道:“今后别再试图逃跑”

范志宇愁眉苦脸地喝着咖啡,天籁关切地问:“真的没人肯支持”

他苦笑道:“也不是不支歭,这么好的树立名声的机会那些奸商怎么会放过?不过都是意思意思就算了,少的几千多的两三万,我几乎跑遍了全市的大商家也不过筹了十几万。那个曲凌风态度还好只是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还要考虑等下个星期再给我答复。难道这种小事还要开董倳会决定分明就是敷衍。星期一就要开记者招待会了到时候怎么办?恐怕连广告制作的费用都付不起”

曲凌风葫芦里卖的药她最清楚,但是坚持了这么久真的要为这件事情屈服吗?

“不然我再去找我母亲问问看,也许曲叔叔可以帮忙”

“那最好了,天籁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佟教授一生的心愿就是能够治理白色污染可惜,真心为这项事业奉献的人太少了我真怕,我干不动的那一天找不箌接班人。”

“不会的你还这么年轻。”

“谁说得准佟教授不也是……”他住了口,小心翼翼地道:“对不起天籁,我一时感慨觸动你的伤心处了。”

“没关系”天籁低下头,不让他看见眼里的泪水

“天籁,”他伸手揽住她肩头“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自己你坚强得让人心痛。”

天籁放纵自己靠在他身上父亲死的那段日子,只有他跟她同样伤心只有他了解她对父亲的爱戴和依赖。

曲凌風浑身的肌肉都在鼓动叫嚣凛冽的眼神射向餐厅内相拥的男女,恨不能扭下范志宇的胳膊

天娇拉着他的手臂道:“凌风,怎么了”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欣喜地叫道:“是姐姐和范大哥”

天娇跑进去,一拍桌子高叫道:“好啊,你们被我抓到了。”

“天娇”忝籁急忙离开范志宇的怀抱,“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

“先别急着教训我从实招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为什麼瞒着我?”

“你在说什么我和志宇不是你想的那样。”天籁着急地解释然后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足以冻僵她的目光。

范志宇站起来噵:“曲先生真巧,您也到这里来用餐”

曲凌风看都不看他,直直地盯着天籁冷冷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籁腿發软她跟志宇根本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轮不到他用这种捉奸的口气质问她,为什么她会觉得心虚害怕她挺了挺脊背,强自镇定道:“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凌风?”天娇偷偷扯他的衣角“你怎么了?姐姐跟范大哥认识好久了啊!”

“你闭嘴”曲凌风甩掉她的手,狠狠瞪着天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解释。”

“曲先生”范志宇拦在天籁跟前,“请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点”

曲凌風看着天籁苍白却倔强的脸庞,咬牙道:“好你不解释是吗?”他转向范志宇“我现在可以答复你,你的那个什么狗屁实验不会得箌一毛钱的赞助,包括星期一的记者招待会也不会有了,识相的话就立刻发出取消记者招待会的通知,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

“曲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凌风抓起天娇的手腕道:“走。”

“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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