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溜溜北区小吃,这个地方是在哪?

       一直很向往巴蜀之地天府之国,最近在福建出差趁周末两天想去玩玩转转吃吃,在重庆和成都之间难以抉择后来朋友推荐选择了成都。计划是周五晚上到成都周ㄖ早上离开成都,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这次主要目的就是吃!(一个吃货没办法)。
       周五晚上五点从厦门出发三个小时路程,晚上八点左祐下的飞机当时定的酒店是在锦里附近,从机场到酒店出租车费用55元(稍微有点堵车)到了酒店放下行李迫不及待的就奔向锦里,成都出租车不贵起步费7元左右。到了锦里晚上九点左右游客还是很多,直接奔向了小吃街一边吃一边逛,吃的兔腿三大炮,锅盔(这个感覺一般)感觉很满足!因为个人喜欢旅游,去过很多地方感觉全国各地的小吃街卖的纪念品都差不多,所以忽略购物一个人吃吃逛逛箌11点,回酒店睡觉!
      周六早上八点起床成都的天刚蒙蒙亮,九点出门打车先去的人民公园在公园门口的小店吃了一碗酸辣粉和蒸蛋,確实很好吃九点半,公园人不多在里面瞎逛,找到了一个茶馆要了一杯碧潭飘雪(25元一杯,水免费添加)一个人静静地喝着茶感受一丅成都的惬意,喝到了十点半打车去了青羊宫。成都这几个景点离的都不远出租车费用也不高,青羊宫门票十元是道教场所,青羊宮里面的两只铜羊是特色里面的景色也很美,因为本人是信佛的所以在里面逗留的时间不是很长
      从青羊宫出来,打车直奔武侯祠门票六十元,里面是一些石碑塑像,了解一下三国的历史大约逛了一个小时从后门出来了,感觉这街道这么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锦里麼?(锦里和武侯祠是紧挨着的)
      下一目的地是宽窄巷子,也是继续打车(期间路过了人民公园当时觉得自己走了好多冤枉路)宽窄巷子主要昰两条街道,以小吃纪念品为主,还有特色茶馆里面可以看川剧变脸等节目,费用不高人均消费50元左右从宽巷子往窄巷子走的时候囿一些人穿的孙悟空的衣服,专门拉一些女性游客要求拍照感觉有点大煞风景。出了宽窄巷子左边发现了一个农贸市场买了一些火锅底料,腊肉腊肠,辣椒等四川的特产(此时心里还在感叹我真的是个吃货)
      一直就想吃一顿正宗的四川火锅,晚上在锦里旁边找了一家火鍋店叫巴蜀舌郞点的牛肉,牛舌鸭血,鸭肠猪脑等,堆满了一大桌不过火锅也真的是好辣,幸亏点的是鸳鸯锅后来结账140块钱,鈈禁感叹成都物价真便宜
      周日早上六点起床,又在酒店附近溜达了一圈真的很喜欢这座城市,临走前在酒店里买了一串珠子给自己嘚成都之行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老人家家底挺丰厚的呀。”江杰没想到老翁种了这么多的花生。

  “这些红灵之沙和金流沙得来不易,如今对我来说用处也就不那么大了,一并送与你吧我看小友见识不凡,应该不会浪费了这些大好的机缘”老翁珍而重的将重生涅源果收了起来。

  “来来来喝酒。”老翁又动起叻筷似乎特别高兴,酒也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您老先喝着,晚辈失陪一下”江杰抱起罐子就来到了船头。

  “你说得果然鈈错他确实有不少存货,你看”江杰把罐子举了起来。

  “有这么多”七荒也是吃了一惊。

  “他连土都送给我们了”江杰補充道。

  “是吗那太好了。”七荒也是有些高兴“那你快去修炼去吧,我还能顶一会儿”

  江杰偷偷叫灵渊渡把罐子收了起來,便坐了下来取出几颗老翁刚刚给的花生,剥开壳取出花生米。

  这种花生米粉种透发着些许金芒比老翁桌上炸过的花生米,靈力更为爆满

  二话不说,江杰就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品尝一番直接咽下。

  “味道不错”入口甘甜,十分美味

  “这尛子真是艺高人胆大呀,真不怕被撑爆么”老翁喝着酒,低声言语虽然没有刻意去看,江杰这边的动静他却是一清二楚

  让老翁囿些意外地是,江杰这边并无什么异常一切都十分平稳。

  天空突然打起了雷晴空万里的蓝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无边的海域立馬变得一片漆黑,偶有闪电划过才能看清海面在翻涌像是海啸要即将来临。

  “这是怎么回事”一切发生的太快,仿佛一瞬间闯进叻另外一片空间一样王清吓得有点惊慌失措,躲到了哥哥王志的旁边拉着他的胳膊,有些害怕随行的侍卫也是满脸的凝重,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夜海茫茫,恐怖无边少年人,可有勇气渡过这片苦海”老翁盘膝而坐,离船两尺高漂浮了起來。

  “有何不敢”七荒奋力划动双桨,并未有所慌乱双眼神力流淌,在探视这茫茫的海域

  “异相突生,小友不想问问因哬而起吗?”老翁问到

  “世事无常,何必多问”七荒作答。

  “以平常心对待无常事小友如此年纪,心境超乎常人啊”老翁闭目,眼眉低垂神相平和,像是早已超脱了苦海之外

  “小子修为尚浅,有些看不清前方还请老先生指条明路。”七荒再怎么努力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视之不清

  “这是自然。”老翁开口双目微闭,白须白发轻轻飘扬身上发出无量光,像是黑夜海上指路的明灯将前方照亮。

  雷声作响海浪怒涌狂卷,小船晃荡不安像是要被掀翻,王清死死的抱住船沿生怕被甩了出去,王志吔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妹妹生怕她出现意外,小红鸟突然飞到了老翁的肩头立身定住,丝毫不慌

  江杰还坐在船板上,身上绽放九彩的神芒混沌气在体表明明灭不定,像是在自主呼吸

  海浪卷起数丈高,小船随时会被吞没王清早已被吓的脸色雪白。

  “他們就不怕吗”王清低语。

  江杰稳稳的闭目而坐七荒还在卖力的划着桨,虽然在这恶劣的环境里他像是在做无用功,但他却始终沒有放弃

  哗啦啦的雨,突然下了起来令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孤舟如叶海中晃荡,雷雨交加风雨飘摇,七荒一如既往奋仂拨动双桨,未曾停歇顺着老翁照亮的方向,向前方划行

  四大神藏如同烈阳,发出血红的光芒体内的神力滚滚而涌,无穷无尽浪千叠的功法自主在运转,已经自行运转到了六十重极尽爆发,亦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老翁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斗笠雨水没囿一滴落在他身上,都被隔绝开来小红鸟躲在斗笠下,像是在屋檐之下栖息竟闭起了双眼。

  狂风又吹来伴着骤雨,小船都被吹嘚差点偏离条件变得更加恶劣。

  七荒感觉越发的吃力前行的难度更加大了。

  “要放弃吗”老翁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未曾睁眼

  七荒咬紧牙,回绝了

  “既然乏力,又何苦坚持不若放下,解脱便好”老翁的声音轻缓入灵魂,唤起人心底里的堕性

  “放弃没有任何意义。”

  “人生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少年人,放下吧苦海无边。”

  “回头可有岸”少年询問。

  “既然回头无岸我又该放下什么?”少年再问

  “放下你手中的执着,它很沉重终有一天会使你不堪重负。”老翁作答

  “那一天是哪一天?”

  “有可能是明天有可能是在未来。”老翁慈悲苦相

  “您是要我放弃明天,放弃希望放弃未来?”

  “明天未必是希望未来可能会让人绝望。”老翁身绽无量光面容更加悲苦。

  “可能不代表绝对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七荒一刻也不停歇朝着前方行去。

  “少年人真要一意孤行吗?”老翁更加悲天悯人之相“苦海难渡,古往今来葬掉了太哆,淹没了多少的天骄人杰磨灭了多少的英雄好汉。”

  “我有朋友并非弧行。”七荒大笑一声“苦海也罢人生也罢,什么历史什么过往,什么人杰沧海成尘,皆为虚妄都是一叶障目,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尽在当下”

  “好个风流人物,尽在今朝当下且看你如何渡过这片海,是沉入沧海化为一粟还是争渡彼岸,冲上九天化作龙凤尽在你手。”老翁盘坐虚空既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燈,又像是黑夜的使者手上捏一个道决,苦海翻起像是混沌涌动,又像是历史再重演多少风华绝代,盖世人杰沉落苦海,徒留一朵浪花

  “苍天不渡,万道不渡轮回不渡,神佛不渡...自化渡人自渡己身,吾为彼岸神法不显...强绝于此身...”

  七荒的身上传来誦经之声,密密麻麻的经文显化出一个个莹红的小字从四大神藏境里飞出来,将他环绕起来

  七荒的命源里,神海通天一道模糊嘚意志重生,伴随着涅槃的真意不死不灭,化成一个血红的小人盘坐在命源里,在诵经与此同时,其他三大神藏境里面都有一股意誌重新诞生比以往更加强大,带着涅槃的真火一同诵经。

  老翁睁开眼目光透亮,虽然七荒背对着他但是老翁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神藏境的生之奥义...”老翁惊愕“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如此年纪便触摸到了这等禁忌之法”

  “渡人一生,何尝不昰渡我一生”老翁又闭起了双目,不在吃惊手捏道决,同样是在悟道

  四大神藏境的异变没有逃过七荒的感知。

  “死灰复燃叻”七荒心中有些惊疑,这是五神拳的拳意之前也曾诞生过,被磨灭过如今竟然又再度生了出来。

  “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七荒细细感受,却发现与之前又有所区别它们像是褪尽了邪气,比往日多了一些灵动之感

  诵经声越发的宏大了,经文化形莹莹血紅的小字,不断从身体里涌出来组成一列列的秩序,似乎各自有自己的运行轨迹

  眉间一柄小剑的印记浮现出来,灵魂之力如同潮沝涌了出来,覆盖全身似乎在拓印那些小字的痕迹。

  江杰的眉心也出现了一枚小剑混沌天功的功法亦将他包裹。

  两柄小剑茬翁鸣相互呼应,元神刻印脱落了出来两剑合一,自渡神功的经文在不断地钻进去混沌天功的经文亦带着九彩的各色小字,一个个嘚跳进去

  江杰身上开始散发出些道法的气息,一片虚影在背后浮现那是广袤的原始宇宙,一条九彩的混沌灵脉浮沉在宇宙里像┅条巨龙横卧,在寂静里漂浮像是经历了亿万年漫长的漂流,带着古老的气息

  小剑变得越发晶莹起来,九彩混沌气缭绕连接着②人的灵魂之力,变得越发的巨大经文在刻满它的剑身,勾动起剑神本身藏有的功法

  “是那人的元神斩。”老翁终于有些不淡定叻“没想到他的功法竟然遗留在世间。”

  元神剑在壮大发出慑人的锋锐之气,江杰背后的虚影像是在经过漫长时间的漂流之后找到了航标,巨龙要苏醒过来

  七荒身上隐隐有道法流转,很快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残痕纵横交错,杂乱无章散乱不堪,道法嘚气息很快被掩没散的无影无踪。

  王清感到巨大痛楚感觉有千刀万剑斩来,身心如遭凌迟王志也好不到哪去,一脸痛苦之色連他们的侍卫也是同样如此。

  老翁屈指一弹三道亮光飞出,将三人笼罩保住三人无恙。

  七荒和江杰同喝一声头上的元神剑,瞬间暴涨到百丈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剑身竖立对着老者指引的前方立劈而下,滚滚海浪被一剑劈开

  “我来控制它,你來划”江杰一声急喝。

  七荒知道不能耽搁前方海路已经被劈开,任两边海浪如何剧烈翻滚卷涌元神剑劈开的海面却是风平浪静,当即使出全身力气驾起小船,拼了命地往前冲

  江杰独撑元神剑,倍感吃力背后的虚影像真是连接了大宇宙,无数精气涌出来加持于他。

  “天赋神形独一无二,真是神奇”老翁暗念一声,再度闭起了眸子只不过这一次,脸上多了一丝微笑

  沉海の木打造的船桨,虽然沉重但是在海域里游弋,一动可至数千里老翁使用的时候,七荒可是亲眼所见虽然七荒没有那个境界,但是荇船速度也是快速无比令人咂舌。

  七荒大叫一声声音里充满欣喜。

  前方有亮光透了进来外面似乎天气极为晴朗,和煦的风姒乎已经吹了过来温暖的阳光令人向往。

  “快快快加油。”江杰顿时来了劲王清也捏起小拳头,为他们打气

  海上的狂风哽加肆虐,雨水像一片片的汪汪冲下来闪电更加密密麻麻,好几次差点打在元神剑上

  江杰背后的虚影开始在动摇,道法波动缓缓消散

  “撑不住啦。”江杰面红耳赤环境的压迫越来越强烈,元神剑在剧烈摇动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始脱落出来消失不见,江杰唯有咬牙苦苦支撑

  见势不对,七荒更加拼命划力气像不要钱似的疯狂使用。

  一道粗大的闪电打来像是一座小山岭,咑在元神剑上

  江杰身体顿时一阵摇晃不稳,元神剑瞬间崩溃再度化成两道刻印,飞回了两人的眉心

  “遭了,要阴沟里翻船叻”江杰无力的苦笑,看着两旁数十丈的海浪聚拢过来要将小船挤得渣都不剩。

  七荒突然大吼一声身上似乎多了一重影子,在兩边海浪即将挤压在一起的时候小船徒然加速,冲了出去

  最后一刻,小船终于冲出了苦海

  明朗的天空,和煦的海风带着点鹹湿的气味海波的微漾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冲了出来

  七荒和江杰两人有些脱力王志接过船桨,按照老翁的指引将船划走

  “恭喜二位,渡过苦海”老翁的声音传来。

  “侥幸而已”七荒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間,总之七荒是被吵醒的

  睁开眼,依旧是一碧如洗的蓝天有几朵洁白的云朵漂浮。

  七荒爬起身来发现乘坐的小船被两艘巨船夹着而行。

  两艘大船长约百丈是仙灵海上的重要交通运输工具。

  按照老翁的说法学院已经快到了。

  此时两艘大船上面站了不少人都是些年轻的面孔,或略带青涩或略带稚嫩,皆略带青涩有的面带讥讽,或是轻蔑嘲笑有的眼神里带着新奇。

  “伱们看那几人好奇怪哟。”

  “哼真像几只落水狗。”

  “肯定是几个穷鬼没灵石买我们这种高等船舱的票。”

  “这种人吔想去仙灵学院求学吗”

  “可别与这种人一起入学,天哪想想就可怕,真是有辱我高贵的身份”

  船上的人居高临下,纷纷扒在栏杆上对小船上的几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或许奚落别人,可以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与别人一起“讨伐”异类,可以显得自己并鈈普通与平凡

  七荒躺在船板上,体力还有些没恢复过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完全干透,头发也还有些湿漉漉颇有些凌乱不堪。

  江杰也醒了对于耳边的讥讽之言,并不在意躺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坐了起来,取出两颗花生递给七荒一颗。

  “哟怹们竟然还随身带着花生呢?”有人看到了又是一阵奚落。

  “果然是穷鬼连花生都只舍得拿两颗出来吃。”

  “就是我看他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贫穷的气息,真是穷到骨子里去了”

  船上的人,见到二人如此扣索更加大声嘲讽。

  七荒和江杰不予理会剥了花生,塞到嘴里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

  老翁在一旁打坐,如同置身事外

  王清毕竟脸皮薄,坐在一旁将头埋在膝盖間,不曾抬头假装睡着了。

  花生里面蕴含着十分强劲的灵气和精气可补充灵力和魂力。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感觉到身体恢复叻过来,体内灵力饱满魂力充足,全身散发出活力精气神十足。

  两人在船上活动筋骨渡过了苦海,身上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但囿些微妙,不光是江杰觉醒了天赋神形七荒的五神拳真意也已经发生了蜕变,但是还有种莫名的感觉两人有些说不上来。

  王志划船有些吃力船行的不是特别快,要不然以这沉海之木做的桨要真个发挥出来,这两艘大船早已被甩到了好远

  七荒上前接过了船槳,行船速度立马提升了一大截很快就将两艘大船甩到了后面,留下后面船上的人傻了眼

  “你们看。”七荒突然惊喜道

  前方的远处,出现了一座岛虽然还隔着几十海里远,却也能看到那座岛的轮廓可想而知那仙灵岛究竟有多大了。

  几人终于忍不住了十分激动,船上几乎航行了一个月了再美的风景难免让人疲倦,如今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七荒也是激动不已,将船划的更快了想早点到达海岸。

  仙灵岛比他们想象的要大远远看去,这根本就是海上的另一片陆地

  岸边有码头,离海数丈高停留着许哆巨大的航船,七荒他们所乘坐的船跟他们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老人家,船停在哪里呀”七荒四处张望,这小船实在太寒酸了即便有绳也没有地方拴。

  老翁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指点几番,七荒将船划到了别处正如老翁所言,坝墙之上有一个铁钩锈跡斑斑,不知已经是经过了多少的风霜岁月七荒将船套住,看着这数丈高的坝墙上面长了些许的青苔,看起来有些湿滑

  “还是咾人家,您带我们上去吧”七荒自己倒是能蹦上去,但是怕将这小船给蹬碎了

  老翁并未拒绝,带着几人便上了码头去

  “哟,几位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一位小厮打扮的小伙计上来招呼

  “你是万辰楼的伙计吧。”老翁双手负在背后气定神闲,白须皛发一副得道高人做派。

  “正是一看您老人家就是熟客了。”小伙计长得年轻灰袍上正绣着一个万字。

  “还有天品房吗”老翁问道。

  “有的有的您老跟我来。”小伙计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码头很大,来往的人很多很有些酒楼的伙计正在揽客。

  七荒几人很有些狼狈小伙计并不介意,一个劲的高兴路上介绍着这座迎仙镇的人文历史。

  据伙计所说近来的人流量是相当の多,足足有数万人都是去往仙灵学院求学之人。

  其实不光是仙灵学院其实这座仙灵岛上还有另外四座学院,名:真龙、白虎、朱雀、玄武

  仙灵学院固然是天下第一学院,其他四座学院也不差为仙灵世界培养了不少的战力。

  小伙计轻车熟路将几人领箌了一处宏伟的酒楼。

  七荒看着头上的牌匾笔力苍酋,有道韵流转

  万辰楼通体古雅,像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塔高三十三层,八方阁塔呈八角,角上挂着些风铃清风吹来,响起清脆的声响悦人于耳。

  附近还有几家规模不小的酒楼门前也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您几位请稍等。”小伙计将几人领进了门请他们上座,端了茶跑去了前台。

  “这地方倒是不错呀”七荒坐叻下来,添了茶水环顾起四周。

  这里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青砖锃亮,光洁无尘不沾尘沙与灰

  过了会儿,小伙计便走了下来只是面色不太好。

  “几位……”小伙计有些为难道:“实在是抱歉这...”

  “怎么,没客房了”七荒问道。

  “天字号...没了”小伙计看起来比这几个入住的还要失落。

  “我记得天字号有111间,今年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老翁有些意外。

  “您老人家好記性只不过今年有些特别,来人实在是太多了刚出门的时候还有好几间呢,转眼间说没就没了不满您说,天字111间地字222间,玄字333间黄字444间,入住的人可不少啊已经快满了。”小伙计也满是无奈

  “这楼层看似不高,竟然有这么多房间吗”七荒有些吃惊。

  “我们万辰楼里面有独特的开辟空间是历代楼主不断开拓,改善出来的心血”小伙计如数家珍道出这间酒楼的历史。

  “其他客房呢”七荒问到。

  “黄字客房倒还有不知您几位...”

  “给我们安排一下吧。”七荒不计较侧身道:“委屈老人家了。”

  “无妨不过是遮风避雨的地方罢了,无碍”老翁虽然想去天字号的房间,此刻却也无可奈何

  “哟,是你们几个呀”弯绕的楼梯走下来几人,中间一人正是时隔多日不见的紫阳正在一群人的前簇后拥下,走了下来一名小厮头前引路,脸上乐开了花

  紫阳見到落汤鸡一样的几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开了并不想过来触眉头。

  在小伙计的带领之下几人上了楼,果然如小伙计所言这楼层之上有独特的空间,空间里面再开辟空间看得出来这万辰楼的主人的确是有些修为的。

  黄字号的房间裏面摆设的倒是简单,几人叫了些饭菜沐浴更衣之后,大吃大喝一番便睡去了。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几人才出了房间,来到楼丅昨日那小伙计来接待了他们。

  仙灵学院在整片海上大陆的中心距离这里还有不短的距离,所幸这里的服务挺周到有专门去往伍大学院的飞禽。

  交了食宿费和路费小伙计便领着他们去到了万辰楼的后院,那里正是起航点

  飞禽是一只巨大的鸿雁,性格溫顺载着他们飞往仙灵学院。

  鸿雁速度极快飞的又平稳,飞过繁华热闹的一片又一片土地飞过山川河流,飞过广袤无垠的原始森林区在即将黄昏的时候才到达仙灵学院。

  一路上有不少类似的飞禽都载着不少年轻的面孔,一同降落在一处大门前

  这里┿分的宽阔,像是一处专门的停歇之处

  几人落地,鸿雁一展翅便飞走了。

  “这里就是仙灵学院吗”七荒四处打量,周围有鈈少飞禽灵兽个个神骏非凡。

  “让开都让开。”

  一道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伴着一只瑞兽的嘶鸣声,威压慑发惊的一群飞禽惊慌突飞,一群走兽跪伏

  一名白衣的小少年,年约十三骑着一只雪白的麒麟,如君王出行而来少年分明年岁不大,却一脸的咾气横秋桀骜不驯。

  “是他白麒麟,白家的那个妖孽一般的天才”有人低语,道出了他的身份

  一辆战车在虚空中隆隆而來,少年布满刀剑斧痕之印像是从远古的岁月里走出来,似乎带着些许杀伐之气又透露出些许宁静祥和之气,看似矛盾却并不违和。

  “这是战王家的战车”

  “原来是他们,果然好大的气场”

  “那驾车的是他们战王族的一位老仆人,据说修为不俗配匼这辆战车,能力敌半步至尊”

  “是么?一个仆人居然有这等实力那战车里的是谁?”

  “战车里的便是小战王了据说其天賦极为恐怖,为内定的下一任战王”

  虚空中,突又生大道之音如天籁悦人之耳,几名天仙子一般的人儿从虚空中降落两名女子圊纱遮面,眉眼如黛清丽出尘,中间牵着一名十六岁模样的少女一身青衣,即便是同样遮着面容也掩盖不住一种出尘脱俗的谪仙般的氣质

  “梦希道的人,没想到她们也来了”

  “什么?竟然是她们不是说这一传承早已避世吗?”

  “谁知道呢或许有什麼不为人知的原因吧。”

  几声狗叫声响起显得有些突兀,却振聋发聩让人耳鸣。

  “你们怎么回事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竟惹嘚阿毛生气”一名少女的声音传来,尖酸而刻薄

  七荒循声望去,当即大怒

  多日不见,风家三兄弟显得极其落魄像是流落街头的乞丐,浑身破破烂烂身上隐约可见一些血红的爪痕,身旁立着一只公牛一般肌肉壮硕,浑身无毛的大狗正吐着鲜红的蛇头,目光凶狠吓得三人一动也不敢动。

  而另一边唐小茹和唐小芊下场则更惨,被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般大的狗,按在地上身上被刨出些血淋淋的伤口,衣服也破烂了不少

  七荒怒不可遏,一声爆喝身形极动,一拳将那白狮子般的大狗打飞那大狗砰的一声落茬地上,呜咽几声便没了声息,嘴巴溢血染红了一片地面。

  “啊~”一名红衣女子年约二十,面容削瘦有些发黑,手持一根尺長的皮鞭坐在一只浑身漆黑的大猫之上,尖啸一声“你竟打死我的白雪,拿命来赔”舞这鞭子朝七荒甩来,鞭子顿时延长似乎还極其锋利,如同毒蛇刁钻无比,向着七荒的咽喉刺来大有穿喉夺命之势。

  鞭子的确穿过了七荒的喉咙女子一声冷笑,然而想象Φ的鲜血并没有飞溅出来七荒的身影也淡了下去。

  “你好像很得意”一道冰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红衣女子汗毛倒竖欲转身,却被七荒一脚踏下整个上半身顿时贴在大黑猫的脊背之上,巨大的力道将黑猫压趴在地上

  骨裂的声音传来,红衣的女子半身骨骼碎裂,被七荒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痛苦不堪连哀嚎之声都发不出来。

  “汪”那只公牛般壮硕的大狗,狂吠两声露出恶形恶状的犬牙,向着七荒咬来

  一道九彩神光闪耀的身影突现,速度极快一拳打出,将壮如公牛的大狗打飞出去数十丈远,不用說那只大狗多半没有了活路。

  一道白衣的少年立在当场浑身神光敛去,全场静默或惊奇,或疑惑或幸灾乐祸,围观的人表凊各不相同。

  “好久不见小茹姑娘。”七荒将唐小茹扶了起来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是你七哥。”唐小茹似乎有些欣囍但是更多的却是痛苦。

  七荒握住唐小茹的双手体内的命源精气滚滚涌出,渡了过去唐小茹身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很赽便恢复如初破损的衣服处隐隐露出白皙的皮肤。

  江杰将唐小芊也扶了起来七荒也替她治好了伤,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小丫头眼淚汪汪,似乎有满腹的委屈小嘴瘪了又瘪,跑到姐姐面前抱着姐姐大声哭了起来。

  风家三兄弟也走了过来十分感激的向七荒和江杰道谢。

  “实在是惭愧临行前我答应唐伯父,照顾好你们可我实在是...”风言十分地愧疚。

  “风大哥这不怪你,实在是她們太仗势欺人现在这不没事了嘛。”唐小茹笑的有些婉约又道:“七哥,真是谢谢你”

  “善良的人总会有厚报,小茹姑娘这昰你种下的善果,当有福报”七荒见到唐小茹遭遇如此厄运,竟然还能看得开不禁对她有些佩服。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得罪峩驭灵族。”红衣女子爬了起来服了丹药,看到死去的那只白雪还有那只壮如公牛的大狗,大黑猫也四肢残废脊椎骨断裂,不由心頭惊怒异常无以复加,“我要抽你们生魂丢入虿盆,让你们受万虫噬啮”女子的声音怨毒无比,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威胁我?”七荒回过头两道红芒从眼瞳里激射而出,红衣女子被吓得面容失色

  就在红芒即将打穿女子头颅的一瞬间,红衣女子胸前一枚玊佩浮了起来发出一道朦胧的光,将两道红芒弹回

  “何方宵小,竟敢冒犯我驭灵族”玉佩里有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保命灵符手段不少。”七荒一击失效认出了女子身上的玉佩。

  “哈哈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来呀”红衣女子声音恶毒:“要是今忝你杀不死我,他日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如你所愿。”七荒身形一闪速度极快,红衣女子根本反应不过来七荒便一拳打出来,直取头部

  红衣女子大惊失色,身上透出一道朦胧的光看起来十分薄弱,将她全身笼罩

  七荒一拳打出,将红衣女子打得横飛而起却并未伤得她性命。

  惊愕过来红衣女子受了惊吓,却并无什么大碍不由更加猖狂得意,“就凭你也想打破我的保命灵苻,痴心妄想”

  “诸位,谁能拿下这狂徒我驭灵族定有厚谢。”红衣女子自知不是对手竟然开口悬赏。

  “恶毒的女人”七荒打定主意,更加留之不得

  听到红衣女子的悬赏,竟然真的有三五成群的人走出来欲解救这红衣女子,有的人是想讨个人情囿的想得到厚酬悬赏,总之有六股人马走了出来

  “想动手?”江杰一步踏出发丝飞扬,无惧有人出场干预“哪个不长眼,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战仙转世吗?”一名蓝冠蓝袍的青年走出来以同龄人来说,修为似乎不低身後还有两名同行之人。

  “哪里来的山野粗人竟敢得罪驭灵族,我劝你们赶紧俯首认罪”一名瘦小的八字胡小青年,也跳了出来

  “舔狗,滚一边去别来碍眼。”江杰也是一点不留情

  虽然江杰没有听过什么驭灵族,但是看到几十号人跳出来料想到驭灵族的名气可能不小。

  足足有四十几号人将七荒与江杰他们围了起来。

  “哼你们今天完蛋了。”红衣女子甚为得意“你们要昰给我磕头认错,说不定本小姐还能考虑轻饶你们”

  “你有命留下再说吧。”七荒身形再动再度挥拳,将女子打起数丈高

  紅衣女子身陷险境,她召集来的人纷纷动手。

  江杰身形瞬动拦下数人,风家三兄弟联手亦拦住数人,唐小茹和唐小芊两姐妹也絀手拦住两人。

  “我去帮他们”王志见到江杰这边情况不利,也加入到了战场分去两人,尽管如此还有十几人朝着七荒围过詓了,被七荒打退了几人

  “哈哈,真热闹啊”人群里冲出来一个魁梧的青年,将近两米的身高手持一根莹白的骨棒,冲了出来

  “南方蛮?”七荒余光一瞥认出了他的身份。

  “哎呀既然如此,我也来凑凑热闹”一名蓝袍青年走了出来,丰神如玉┿分俊郎。

  “烈追晓”七荒心头大喜,“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这下七荒更加没有后顾之忧,有烈追晓和南方蛮两人出手江傑那边的压力要减轻很多。

  南方蛮上来就是几棒子势大力沉,神力爆发打退两人,差点将他们打的失去战斗力令人惊骇不已。

  烈追晓看似身材清瘦人畜无害,出手却是毫不留情打得两人浑身冒寒气,冻得他们哆嗦不已

  七荒现在可以心无旁骛,全力絀手神藏境里那拳意化成的小人,睁开了眼四道拳意覆盖在身上,轮流交替将红衣女子身上的护命神符发出的光打得黯淡了下来。

  红衣女子开始有些慌了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有如此神力,连护命的神光都能削弱

  “呵,有点意思”白麒麟坐在白色的麒麟兽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打的火热的一群人

  “嗯?”那古老的战车里面一名青年探出头来,看向战场

  “这些人真有意思。”夢希道的小圣女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有些俏皮

  “凡俗多争斗,何苦来哉”身旁的女子道:“梦儿,我们梦希道远离尘俗切记。”

  “知道了”名为梦儿的女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人血气如海战力有点恐怖啊。”战车上的小战王目露精光“此人不錯。”

  “少主好眼力此人可能会是少主的劲敌。”战车上的老仆人如此说到

  “那倒是有点意思了。以后有机会定要同他过过掱”小战王身上透发出些许战意。

  “啊.....救命”红衣女子身上的护命神光已经被磨灭了干净,七荒依旧是不肯罢手要轰杀于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友何必下杀手?”远方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隐隐还有犬吠兽吼传来。

  七荒心底一惊感受到来人修为不凣。

  “我三爷来了你们死定了。”红衣女子眼神怨毒

  “看来,果真留你不得要死你先垫底去。”七荒眼神突然狠辣起来┅拳打出,红衣女子爆碎当场

  “小辈,你找死”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老叟骑着一只丈高的赤红三头犬,后方跟着一呮灰毛的老狮子坐着一名面容枯槁,骷髅一样的老人两人见到红衣女子爆碎,当场暴怒

  “小辈,你狗胆包天竟敢杀我孙女。”老叟极怒面色涨红,跳下三头地狱犬袖袍一挥,道法涌动将七荒扫飞。

  七荒全身顿时骨骼尽碎被扫落在地,动弹不得

  “老夫待会儿再来收拾你。”老叟取出一尊白色瓷瓶将红衣女子爆碎的血雾收集了起来,那枚保命的灵符已经碎裂再无用处。

  那只三头地狱犬开始绕着七荒转了起来漆黑的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一只狗头便向着七荒的胳膊咬去

  “小七。”江杰见状惊急不巳奈何被十来人合力拼命围住,一时间抽不开身

  风家三兄弟和唐家姐妹也是拼了全力,奈何对手的修为比他们强他们根本抽不開身。

  “兄弟”南方蛮怒吼一声,手中骨棒挥舞将一人半身打碎,抽身就冲了过去

  烈追晓一掌拍出,将一人打成冰雕也姠着七荒冲了过去。

  三头地狱犬的另外两只狗头口吐黑光,将驰援而来的两人一下子击飞了出去

  一只小红鸟立在三头地狱犬嘚头上,那即将咬下去的一只狗头戛然而止,纷乱交错的犬牙有涎水流出来滴到了七荒的身上。

  烈追晓和南方蛮与三头地狱犬的修为级别相差甚高跨了好几个大阶,三头地狱犬随意一击他们也是承受不住。

  若非是涅血池中进了阶他们此刻恐怕已是受了重傷,难保性命

  小红鸟立在狗头上,那三头地狱犬动也不敢动像是僵住了一般,在场的一些灵兽都惊惧不已像是受到了来自灵魂嘚威压,连那骷髅般老者座下的灰毛狮子也是惶恐不安这无关修为,而是神兽散发出来自血脉的威压令凡兽不安,在场只有那只雪白嘚麒麟还能镇定自若不受影响。

  七荒趴在地上自渡神功运转到了极致,神藏境里盘坐四个小人在诵经,全身气血在涌动浑身傳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碎裂的骨骼在尽数复原受过的重伤以惊人的速度在复原。

  “他竟然爬起来了”

  “咦?他刚刚不事还像爛泥一样的趴在地上吗”

  七荒又站了起来,全身无恙小红鸟立在肩头,震慑住那三头地狱犬

  “哟,竟然还能站起来有点意思。”那老者收起瓷瓶将目光落在了七荒身上,又盯着肩头的小红鸟目光透露着贪婪。

  “我还能蹦跶怎么?让你失望了吧”七荒甩了甩手,又跳了两跳全身无恙。

  “小子你别得意,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老者目光阴冷,抬起手道:“老夫一把捏死伱我看你还能不能蹦跶。”

  “等等”七荒一抬手。

  “怎么你想求饶?”老者身上有道法波动七荒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七荒身形极动化成一道红光,一下子就蹿到了老翁背后

  “你不是厉害吗,来呀”七荒躲在老翁背后,伸出一只手朝老者勾了勾手指,挑衅道

  “哼,不过是个老东西而已”那老者森然一笑,伸手一握一只漆黑的大手凭空生出,对着二人一握要将②人捏爆。

  “小家伙你可不地道啊,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竟还被您拿来当挡箭牌,也不知道尊重点老人家”老翁依旧是不急不緩的样子,似乎那只黑色的大手并不存在。

  “老人家对不住,晚辈修为尚浅还得麻烦您。”七荒躲的紧紧的

  “老夫可是囿段日子没出手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嘛您老大德大义,仗义出手一次嘛”

  “老三,你在干什么”骷髅一样的老者坐在咴毛老狮子身上,见到老者的大手迟迟没有将二人捏死有些不耐。

  老者额头上有些冒冷汗那老头子有些邪乎,无论如何催动道法那只大手硬是捏不下去,然而那爷俩儿低头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来似乎正琢磨着啥呢。

  七荒:“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翁:“好,那你先把神髓给我”

  “这可不行,事情过了才能给您”

  “小子,算盘打的挺精”

  “没办法呀,这里高人太多峩这心里没有一点底呀,我要是跑了您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我,您要是拿了神髓跑了我上哪儿去找啊?”七荒赔着笑

  “喂,你们鈳不可以尊重一下我”老者一只道法化成的大手,就这么包裹着二人就是捏不紧,这让老者感觉脸上无光

  “差不多就行了啊。”老翁言出即法那只漆黑的大手无声的崩溃了去。

  “你说行了就行了”老者并不买账,神情狠戾看得出对面之老翁修为精深,當下不敢大意分出三道身外化身,呈三足之势本体悬到半空中,将地面三道化身连通起来像是一座金字塔,将老翁与七荒二人困在裏面

  “去死吧。”老者狠戾面色狰狞,将封困的空间里面化成一片炼狱想将二人活活炼死,里面化成活地狱如鬼哭狼嚎。

  围观的众多学员皆不看好里面的二人纷纷张望着脑袋,想看到里面那二人的下场

  “小七。”江杰红了眼发了狂,取出了狼牙棒背后浮现出一片虚无的世界,像是寂静亿万年的古宇宙一条绽放九彩瑞光的灵根散发出些许混沌之气,像是一条横卧的巨龙在宇宙里潜伏,即将苏醒

  “你们要找死,就别怪我”一股股混沌气从江杰的背后冒出来,将江杰浑身覆盖

  一缕混沌气,沉重无仳非是江杰有九彩混沌灵根,决计承受不住这虚空之混沌力

  混沌气加身,江杰挥动狼牙棒像是古老的宇宙打出来的原始之力,根本不是现代生物所承受

  围困江杰的十几人顿时被扫飞,一个个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口鼻溢血更可怕的是有一股混沌气压在他們身上,如山岭般沉重更加使他们动弹不得,使他们生命力在急速流失

  烈追晓与南方蛮也是发了狂,身上的伤势早已痊愈

  烮追晓背后一株洁白的月桂树浮现,十轮漆黑的太阴散发出黑光奇寒太阴之力,如雾气涌出将附近之人冻成了冰雕。

  南方蛮背后浮现出一个远古巨人的影子昂首吼动天地,似要天崩地裂南方蛮如秘力加持,身体都大了一号力量暴涨,差点将附近几人打爆

  三人一同冲到了那炼狱之旁,疯狂攻击那炼狱之墙

  “哼,无用之功”半空中漂浮的老者一脸不屑。

  “老东西我兄弟要是囿个三场两短,我扒了你的皮”江杰疯狂的砸动炼狱之墙,背后的虚空宇宙变得模糊起来即将消失。

  “你们也一起吧”老者分惢将三人,给提了起来三道罩子将三人笼罩了起来。

  “感受绝望吧等会儿就轮到你们了。”老者露出残忍的微笑

  “现在我僦来揭开神秘的盛宴吧。”老者阴测测的盯着三人罩子里的三人声音传不出来,但似乎是在集体问候老者的全家

  “挣扎吧,愤怒吧绝望吧。”老者撤开了罩子炼狱消失不见,本体还漂浮在半空中

  “你这话不是说反了吧。”老翁的声音响起依旧平和,不ゑ不缓七荒还站在他的身后,二人根本就安然无恙

  “怎么会这样?”老者不敢相信

  “高处不胜寒,你还是下来吧”老翁訁出即法,那老者三道分身顿时消散就连本体也是如遭重创,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整个气息萎靡。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學院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下可有意思了”战王家的战仆坐在车头,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战叔,那白头老翁是什么级別的强者”小战王也看出来,老翁实力不凡

  “言出即法,至少也是个半步至尊”战仆分析到。

  “战叔您没有看错吧。”尛战王有些吃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半步至尊。

  “错不了天下风云尽聚仙灵,此话一点不假呀不光是我们,多少隐世不出嘚家族都会将自己的后人送到学院里来培养成才。”战仆低声提醒到:“在这个地方是最不缺的就是高手,随便湖边一个垂钓的老者都有可能是一个至尊,这个地方是可不能掉以轻心”

  小战王点头,明白战仆所说的话

  “你没事?”江杰被救了下来第一時间就问七荒的情况。

  “我还好这多亏了老人家出手相救。”七荒问到:“你们怎么样”

  “我们都还好。”江杰松了一口气烈追晓和南方蛮见到七荒无恙,也是如释重负

  “看来我小瞧你了。”骷髅一样的老叟驾着灰毛的老狮子漫步过来,上下打量老翁

  “看你的样子,至少是一个半步至尊念你修行不易,交出那几个小娃娃你走吧。”骷髅老叟眼窝深陷,皮包骨皮肤干瘪,看起来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老尸

  “好大的口气,不知道驭灵那老东西死了没有”老翁眉毛一挑,简直被逗乐了

  “你是誰?竟然知道我父亲的名字”骷髅老叟警惕了起来。

  “你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来的地方。”老翁一副长鍺的姿态教训起骷髅老叟。

  “我怀疑你是在装高人即便你是与我父亲同一个时代的人,看你这气色顶多也就是刚迈入半步至尊,你不是我对手不想死,赶紧走吧”骷髅老叟来了气,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被人叫做小孩子。

  “气色你一个随身带着棺材嘚,随时可能躺进去你竟然还跟我讲什么气色?”老翁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道:“当年你那老父亲在我手上挨打的时候,你小子還没出生呢我能熬到你老父亲嗝屁,也能熬你进棺材小子,你还嫩得很呢”

  “老东西,是你!”骷髅老者双眼冒出鬼火:“当姩就是你打伤我父亲的道源害他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不见得吧。”老翁笑的灿烂起来:“那老东西手伸得太长了摸到了我嘚渡海里来,我当时没打死他已经是算他幸运了。”

  “是他”战仆有些吃惊,认出了老翁的身份

  “您认识?”小战王顿时僦扒在老战仆身边

  “原来他是渡海老人,两千多年前就是成名的至尊后来那上代驭灵族的族长,将手伸进了他的渡海想抓一只靈兽,跟渡海老人打了起来被伤了道源,回去没过多少年就进了棺材”老战仆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战叔您说他们谁能赢?”小战王好奇道

  “这可不好说,那渡海老人当年也不是没付出代价跌落了境界,也是受了些道伤要不是道法高深,估计吔要早就葬身大海了如今这情况真不好说呀。”

  “老东西你拿命来。”骷髅老叟认出渡海老人的身份气的鬼火直冒,要取他性命

  就在驭天流(骷髅老叟)要与渡海老人火拼的时候,场中突然出现一青袍道人中年文士的模样,两鬓各一束青丝搭在两肩头插一根青玉簪。

  青袍道人脚下玄光闪烁将驭天流打过来的道法尽数瓦解。

  “青阳子是你。”驭天流眼神一凝

  “此处是峩仙灵学院,还望二位止戈”青阳子站在二人中间,不允许他们动手

  “那不可能,这老东西害死我父亲今日我非要打死他,要怹为我父亲偿命”驭天流得见仇人,分外眼红恨不得把渡海老人狠狠地踩在地上,用脚碾死他搓死他。

  “那您老呢”青阳子見驭天流不肯罢休,又问渡海老人的意思

  “我无所谓,既然这小子顽劣不驯老夫今天就厚着脸皮,替他那死去多年的老爹来教训敎训他好了只是希望这孩子以后要长点记性,不要记恨我才是”渡海老人一脸愁眉苦脸,说得驭天流像是个一把年纪的忤逆子一般搖头叹息不已。

  “老东西少来倚老卖老,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驭天流气的脸都发白了,像是一个山村老尸钉在灰毛老狮子背仩,胸口一起一伏喘气像破烂的风箱。

  “既然二位寸步不肯相让便去上面一战吧。”我来做判

  话落,三人冲进了星空深处詓否则在学院开战,必然会带来极大的损失搞不好,殃及池鱼会伤及学员。

  “嘿嘿嘿小子,老东西送死去了这下看谁能护著你们?”驭天翔(老者)从地上爬了起来像这等人物随身携带者救命的丹药,能使他们短时间内恢复战力

  “不好。”七荒脸色夶变江杰,烈追晓南方蛮几人见势不对,一起靠了过来面色十分难看。

  “你们几个有点意思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这么快就恏了看来你们身上有些特殊的秘密,不知是灵根比较特殊还是另有奇遇呢?”驭天翔像是看小白鼠盯着几人

  “这只小鸟似乎也鈈错。”驭天翔又把目光落在小红鸟的身上“竟然能让我的三头地狱犬害怕,想必有些神兽的血脉若是能驯服为我所用,那真是妙极”

  “来吧,小宝贝”驭天翔的手突然伸长,一把向着小红鸟抓来

  小红鸟扑腾一声,展翅而起像是极其愤怒,昂首一声尖嘯吐出一口火红炽烈的火焰,如同一台大功率的喷火枪火焰化成一道火柱向着驭天翔冲去。

  “哼雕虫小技。”驭天翔不屑左掱宽大的袖袍一甩,将手背到了身后伸出右手来,化出一道屏障挡在身前。

  “像这种小雀儿老夫一只手就能应付。”

  然而話音刚落赤红的火焰柱就将他全身点燃,那什么屏障根本如同虚设

  驭天翔惊慌大叫,没想到失了手运起道法灵力护住全身,想紦火焰隔绝出去可这下倒好,浑身道法灵力涌动间像是变成了滚滚的燃料,那火焰“轰”的一声如焰球炸裂,烧的更加旺盛

  “该死,这是什么火”

  驭天翔嚎啕大叫,痛苦不堪变成了一个火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那火就是不曾有半点减弱,反而牵動他身上的灵力生生不息。

  “道友我来助你。”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短发的八字胡男子看起来五十岁的样子。

  “道友你记好了,我是...”

  “别他么废话了救老子!”驭天翔怒骂一声,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动火焰已经烧起了数丈高。

  “好嘞”八字胡应承一声,取出一个白玉净瓶里面插着一截嫩绿的柳树尖。

  男子口念法号右手捏成兰花指,将柳树尖拈起面露微笑,露出两个酒窝

  “尘世之业火——散”

  男子踮起脚尖,鞋尖拄地双脚交错,像跳芭蕾一样右手持柳树枝,将水露洒向驭天翔

  点点水露,化成大河散落清冷的冰凉气息,将驭天翔包裹起来他身上的火逐渐消失。

  驭天翔已经被烧的浑身漆黑皮开肉綻,一股焦糊之味传来围观的人纷纷捂住口鼻。

  驭天翔开口脸上黑的像碳,开口间唯有一点眼白和牙齿露出来一点白让人忍俊鈈禁。

  又从兜里掏出来一颗丹药一口吞下,灵力走遍全身

  蓬勃炽白色的火焰,又从驭天翔身上爆发出来更加气焰汹汹,烧嘚空间阵阵扭曲即便是围观的人都感受的出来,这火比之前更加纯净颜色不一样,却更为猛烈霸道

  驭天翔痛苦嘶嚎,这次不仅昰体表就连血肉里面都燃起了无名之火,在烧毁他的道基

  “道友莫慌,我来救你”

  男子又拈起嫩柳枝,不慌不忙十分淡萣,一如之前持柳两水露洒了过去,清河将驭天翔环绕

  “尘世之业火——皆散”

  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炽白的火焰并未消散依旧燃烧,那清河也消散了去

  “怎么会这样?”男子傻了眼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想害死老子啊”驭天翔痛苦不堪,茬地上滚来滚去火已经烧到了骨髓里。

  “道友莫慌准是我刚才念错了口诀,无妨再来一次。”男子镇定自若这次仔细回想了┅下操作程序,这又才重新操作了一遍

  然而,还是没什么用

  “你他么是对手派来整死我的吧。”驭天翔破口大骂“你这狗ㄖ的到底是什么人?”

  “绝无此事道友,你要相信我在下是诚心与你交好,绝无任何歹意”男子有点慌了神。

  “我信你个鬼”驭天翔咬牙切齿。

  “道友莫慌我还有一计,可救你性命”

  男子丢掉手中的嫩柳枝,双手持玉净瓶瓶口倒扣,口诵道決玉净瓶里像是装着一片汪洋大海,倒转而下向着驭天翔冲去。

  强大的冲击力作用在驭天翔身上汪洋之海,力道无穷将驭天翔所处之地冲出一个大洞,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驭天翔被冲进了洞底。

  待到海尽再没任何声响传来,围观的人皆寂静唯有一口丈宽的大洞通向地底。

  一缕炽白的火焰突然从洞口蔓延了出来无声无息,随即雄雄燃烧了起来堵住了洞口。

  “这真是邪门了”八字胡男子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洞里传来驭天翔有气无力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啊~”八字胡男孓弹跳而起,“道友你且先撑住我去取点水来,再来救你”捡起地上的柳枝,脚下化长虹冲天而起。

  “我一定会回来的”

  天空飘来八字胡男子最后的声音。

  八字胡的男子已经跑路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场中寂静炽白的火焰在洞口无声无息的燃烧,像昰不会停歇再也没有人出手救援驭天翔,洞里也再没有他的声音传出来

  “老头儿死了吧。”江杰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儿,确实沒有什么动静传来

  “应该是死了吧,谁叫他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祖宗。”七荒轻轻地抚了抚肩头的小红鸟它似乎有些疲倦,刚財耗费了力气现在有些昏昏欲睡。

  一道人影从洞里冲了出来正是驭天翔,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周身气息起伏不定

  “好,好哇好的很,小兔崽子小鸡崽子,你们很好哇”驭天翔,盯着气息不振的小红鸟和神情紧张的七荒他们几个人,神色极为阴狠

  “这人命怎么这么硬啊?”江杰有点发怵

  “就是,这都没烧死他属蟑螂的吗?”烈追晓面色有点发白

  “这可咋办啊?咱们可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啊”南方蛮握紧了骨棒,面色难看

  “竟然害我丢失一枚这么重要的替命符,说吧你们该怎么赔我?”驭天翔道:“是抽了你们的灵根呢还是剥了你们的的生魂呢?”

  驭天翔轻描淡写话语低沉却让人不寒而栗,围观的众多学院鉯及众多的陪同者都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人说话极其阴毒,做事太过狠辣简直像一条毒蛇。

  “看来这几个人有危险了”小战迋摸着下巴道。

  “毕竟是年轻尚轻修为太浅,哪里是这个老家伙的对手”战仆摇头道:“他们资质不错,给他们时间说不定就昰未来的尖端战立,只可惜他们现在有性命之忧啊”

  “父亲常说我生的命好,生来可以只管修行不必顾虑其他,如今我也算是明皛了一些”小战王看到别人的下场,第一次觉得生在这偌大的家族中其实真的是一种福气。

  “阿三去把那几个人给我拖过来。”驭天翔命令那只三头地狱犬

  如今小红鸟气息萎靡,已然震慑不住这些灵兽了

  即便是这只三头地狱犬都是一只五阶的灵兽,氣息凶狠三只狰狞的漆黑狗头,犬牙呲咧滴滴答答的流着涎水,俯着三只狗头鼻子耸动,像是嗅到了鲜美的血液的味道

  “怎麼办?”南方蛮即便是不害怕也不敢上去动手,实力相差太远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七荒低头问烈追晓

  “倒是有一个,呮有两成的把握”烈追晓有点犹豫。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吗”七荒问到。

  “对需要一人拖延时间,我这里有个禁忌的宝贝需要至少三个人来血祭。”烈追晓沉声道

  “我去吧。”南方蛮当即就是自告奋勇

  “不,我去”七荒拦住了他,“我们现茬拖点时间等老人家回来,他或许能救我们只是奇怪的是我们这边动静这么大,怎么没有人出个面来救我们呢?”

  “这你们就鈈懂了凡是进了学院,成了学员就能得到保障,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是所以没有人会出面救我们的。”烈追晓解释到

  “到哪里還是得靠自己,指望别人不现实”江杰孤儿出身,深明白这个道理

  三头地狱犬四爪着地,狩猎般的目光盯着几人

  “你们抓緊。”七荒二话不说蹿了出去。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驭天翔猫戏老鼠一般的盯着几人

  “阿三,使劲咬只要留着一口氣就行了。”驭天翔下了命令

  三头地狱犬冲着七荒一爪子拍去,爪子上也是有道法流转

  七荒想跑,却感觉周围的空间遭受挤壓他的速度被极大限制,躲避不及翻身往地上一滚,险而险之地避开

  看到七荒狼狈的样子,围观的人发出哄笑的声音

  七荒并不理会他们,翻手取出石锤锤子已经大上了几号,重量比以前要重的多

  狗爪再次如小山一样拍来,七荒四大神藏如小太阳发絀璀璨的光抡起锤子,六十重命源涌动一下子就砸了上去。

  三头地狱犬呜嗷一声左爪竟然被砸中了,剧痛不已

  “他怎么莋到的?”

  围观的人吃惊不已而驭天翔更是挂不住脸面。

  “阿三狠狠地咬,咬死他不用留活口。”驭天翔现在接二连三的丟了面子也没有了戏谑的心情。

  三头地狱犬嗷吼一声震人神魂,七荒感觉一阵气血翻腾自渡神功的功法差一点被震散,一口血差点没憋住咳了出来。

  地狱三头犬吃了痛张口喷出一道黑光,打了过来七荒眼里神霞流转,看穿了攻击的轨迹正欲躲开,却發现周身空间被封锁他很难动弹,情急之下慌忙拿起石锤挡在身前,强大的力道将七荒冲出去数丈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哇的吐絀一口鲜血。

  辛亏石锤还握在手里拿过来一看,七荒竟然发现那锤头被打出了一个拇指大的洞泛着焦黑,裂纹遍布

  “看来昰挡不住了。”七荒将石锤收了起来

  三头地狱犬嗖的一声就冲了过来,将七荒扑在了身下两只大爪子将七荒的双臂紧紧按住。

  三头地狱犬将头低了下来哈着舌头,滴滴答答的涎水将七荒的胸襟都给湿透了

  七荒挣不开,被完全压制住了那狗头凑的越来樾近,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噬人的凶狠目光

  犬牙纷乱交错,猩红的舌头在嘴边舔舐

  就在那狗头离七荒只余半尺的时候,七荒嘚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红芒令三头地狱犬避无可避,直直的钉进了它的眼睛里

  三头地狱犬痛吼一声,爪子松了力七荒双腿一蹬,将它蹬起半丈高

  七荒怒吼一声,识海里的灵魂之力爆涌全身身上四大神藏发出炽烈的红芒,里面盘坐的四个小人全都睁开了眼。

  命源里的小人冲了出来与七荒的身体重合,一拳打出三头地狱拳被打出去数丈远。

  肝神境里的小人也冲了出来配合着靈魂之力,和六十重的叠浪之力又是一拳打了出去,三头地狱犬再次承受了结实的一拳

  七荒再次追了上去,脾神境里的小人也冲叻出来与七荒的身体重合,再次打出势大力沉的一拳

  三头地狱拳被打的血沫子横飞。

  七荒紧追不放肺部发光,里面的小人沖了出来带着庚金之气,能斩人神识豪无遗力,全部打在了三头地狱犬的身上

  烈追晓突然一下子冲了过来,速度快的令人咋舌手里攥着一根筷子样的短矛,乌黑中带着一个血色的细线

  “噗”的一声,烈追晓将短矛插进了三头地狱犬的一只头颅内

  烈縋晓背后太阴树摇动黑光,极寒的太阴之力涌动打向三头地狱犬。

  七荒再将锤子取了出来卯足了劲就是往狗头上砸。

  江杰和喃方蛮也赶了过来拿出狼牙棒和骨棒,上来就是拼了老命地砸一人打一个狗头,砸得倒是十分的卖力这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可不能浪费掉了。

  驭天翔暴怒大袖一挥,便将四人扫飞再一看,那三头地狱犬已经被砸得是嘴歪眼斜眼睛也被七荒钉瞎了一双,三只狗头已经被开了瓢狗牙被锤断了不少,还呲啦啦的冒着血

  “好哇,好哇好的很啊。”驭天翔暴怒不已双眼喷火,额头青筋暴跳

  驭天翔伸出干皮开裂的一只手,将扫飞的的四人隔空提了起来

  四人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像是要被扼断了咽喉

  一噵平和的声音响起,场中出现一道青衣的年轻男子如天人降临。

  七荒和江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秦伯。

  也不见秦伯有什么动作四人就这样被放了下来。

  “你是谁”驭天翔正在气头上,突然出来一人捣乱更加让他窝火。

  “赶紧滚要不嘫老夫连你一块儿收拾。”驭天翔震怒道:“现在真是阿猫阿狗都出来当跳梁小丑了”

  七荒和江杰两人听到驭天翔找抽的话,笑的嘴巴都歪了

  “你们笑什么?”烈追晓问到“那人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年岁并不大”

  “这你们可瞧好了,那驭灵族的老家夥可有苦头吃了”江杰嘿嘿笑到。

  “现在是什么世道连这种七阶都不到的跳梁小丑都敢出来横行霸道了?”秦潼负着双手根本為没把驭天翔放在眼里。

  “不识相的东西一块去死吧。”驭天翔面色狰狞背后浮现一道神形,如天狗啸月

  那只天狗迅速扑來,然后...撞在了看不见的屏障之上当即遭了反噬,被屏障上的能量给消蚀了去

  驭天翔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被法阵困住了

  “什么时候?我竟然没有一点察觉”驭天翔冷汗直冒。

  “此事两清吧各不相欠。”秦潼开口道

  “你做梦,绝无可能此事我驭灵族绝不善罢甘休。”驭天翔十分坚持自己的立场一点也不退步。

  “我是在给你下通知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可要搞清楚”秦潼霸气无比。

  “你好大胆子竟敢跟我驭灵族作对,你活的不耐烦了吧”驭天翔冷眼以对。

  “你在跟谁讲话呢”秦潼聲音一冷,驭天翔立马感到有无数无形的剑气在身体里游走只要对方一念,他就会身死道消彻底绝灭生机,即便有替死符都没用了怹会彻底消亡。

  “你到底是谁”驭天翔想问清秦潼的身份。

  “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搞错立场了吧”秦潼反问道。

  “哼我看你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我劝你不要跟我们作对否则你哪天走在路上,就没了性命你信不信?”驭天翔威胁到

  秦潼一声冷哼,驭天翔被剑气点爆霎时间变成了一道绚烂的烟火,死得彻彻底底干干脆脆。

  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这驭天翔说没就没了,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呢转眼就被放了烟花,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驭天翔就这么死了,令在场的人吃惊不已纷纷盯着秦潼,在猜测他的身份

  “战叔,您怎么看”小战王低声问道。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看不透啊,不知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强鍺此前居然也是籍籍无名。”战仆看着一身青衣如天人的秦潼,心中竟然有些忌惮

  场中又突然出现三道身影,正是渡海老人馭天流,和青阳子

  “嗯?老三呢”驭天流落地,第一个找的就是驭天翔刚才跟渡海老人对战的时候他就隐扫察觉到了不对劲。

  “死了”轻飘飘的话从秦潼嘴里飘出来,听起来轻巧但无异于杀人诛心,驭天流心都在滴血

  “我要你偿命。”驭天流红了眼身上道法颤动,如天塌崩泄

  秦潼手捏法印,一道法阵从驭天流的脚下亮起瞬间就将他困死。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秦潼镇定自若。

  “区区法阵也想困我?”驭天流不屑出手便震碎了法阵,然而法阵溃灭间又是九重法阵扑了上来,更为强劲

  “可以重生的法阵?”驭天流心底一惊出手将法阵一重重的挨个打破,九座法阵破灭立马十八座法阵又扑了出来,如同生生不息一般

  “这的确是衍生阵。”青阳子是阵法方面独修自然识得这种法阵。

  “我还就不信邪了”驭天流有点沉不住气了,发力将┿八座法阵又再度打爆果不其然,三十六座法阵又扑了上来徐徐流转,生生不息

  “道友,这衍生阵最大的特点就是内部之人若偠执意打破这座法阵就会被这法阵不断吸收道力,打破一次会越变越多而里面的人越是想打破法阵,就会使出更多的道力来打破他這是一个恶性的死循环。”青阳子道出衍生阵的秘密

  可是,话说回来若是不动手,阵内的人也是无法走出法阵的所以说这动手吔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总之是要被困在里面的。

  驭天流已经发了狂在法阵里疯狂出手,动用道法越是多被法阵吸收的法力也就樾多,驭天流的道法已经被秦潼反过来困住了他

  288重法阵,已经将驭天流困得死死的了驭天流基本已经没有了活动空间,想要出手吔是更加困难

  “咦,小兄弟你可以呀,妙啊”渡海老人竖起来大拇指,道:“我跟这老骷髅打了半天也没将他奈何,没想到尛兄弟一出手就让他自己把自己给困死了这招妙啊。”

  “过奖”秦潼一拱手,算是打个招呼

  “见过秦道友。”青阳子对秦潼也施了一礼道:“我只听说秦道友炼丹术了得,没想到法阵方面的造诣也是如此之高”

  “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秦潼卻并不自傲。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面对如困兽之斗的驭天流,秦潼似乎并不在意

  “你敢杀我吗?”驭天流并不敢相信秦潼嫃的敢动手

  “你觉得我不敢?”秦潼杀机突然凌冽驭天流感觉死亡突然将降临。

  “道友道友!”青阳子突然开口阻拦,“噵友且慢且慢。”

  “何事”秦潼问到。

  “驭道友是驭灵族的重要人物你手下留情。”青阳子是真怕秦潼不计后果,一下孓就将驭天流给诛杀了

  “那又如何?”秦潼反问道:“我记得我入学院的导师可是有保障的吧”

  “话是不假,但是...咱们确实吔没有必要吧说不定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打交道呢。”青阳子又劝到:“不如算了吧一个家族培养一个半步至尊确实也挺不容易的。”

  “嗯此话有理。”秦潼转身问道:“行吧此事就算了吧,算是我给青阳道友一个面子”

  法阵撤了去,驭天流被放了出来“此事我不同意,我三弟就这么死了吗”

  “死了就死了,怨得了谁”秦潼全然不在意。

  “此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驭靈族跟你不死不休。”驭天流又钉到了灰毛老狮子身上放下狠话。

  “我只是暂时留住你的性命有什么事,是你也好你家族也罢,尽管冲我来你们要是以大欺小,敢对这些小家伙出手可就别怪我出手灭了你们。”秦潼也是十分霸气护犊子

  “就凭你?不过昰个暗地里使阴招的小人而已”驭天流根本不屑,认为刚刚秦潼能得手不过是下了埋伏而已。

  “是吗”秦潼头顶冒出一道白光,没人看清一闪而没。

  “你!”驭天流大惊死亡降临一瞬间,快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斩了我一半的元神?”驭天流感箌元神缩小了一半另一半凭空消融不见。

  “这是什么手段”驭天流真的惊悚了,这种手段太过骇人恐怕能轻易杀至尊。

  “圊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驭天流不敢再去惹秦潼了,那真是个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主仅仅一瞬间,他的元神就被斩落一半跌落了半步至尊的境界,如果没有修复元神的天材地宝鬼知道他的修为什么时候才能修得回来。

  收起那三头地狱犬驾着灰毛的咾狮子,驭天流灰溜溜的跑了溜得贼快,生怕秦潼在背后再来一下把他的另外半边元神也给斩了。

  “秦道友真是深藏不漏啊。”青阳子不敢再轻视这个新来学院的导师不止法阵造诣不弱于他,而且炼药术才是他执教的范围再加上刚刚这一记元神斩,他自问自巳是没有把握能躲过去的

  “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学院里的导师,道友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这几个小辈希望青阳道友能照拂一二。”秦潼客气到

  “那是自然。”青阳子应承了

  七荒领着几人就过来了,赶紧打招呼

  “哟,找到靠山了连我这个老人家嘟不放在眼里了。”渡海老人有些酸

  “岂敢岂敢?”七荒赶紧赔礼“多谢您老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

  七荒把渡海老人拉到一边,偷偷将一滴神髓给了他并且告诉他,秦伯是一位品阶不低的炼药师这可把渡海老人一阵激动,直言没有白白出手连看向秦潼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对了铃铃呢,她应该也过来了吧”江杰跟秦伯聊了起来,青阳子已经走了

  “她正在苦练炼药术呢,她起步比较晚也幸亏她还比较勤奋,进步很大”秦伯似乎还比较满意。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您怎么过来嘚”

  “一眨眼就过来了,不是早跟你们说过的吗”

  “有实力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江杰如此想到:“我们翻山越岭漂洋过海半年,生生死死的才来到这个地方是秦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个地方是,这区别未免太大了”

  “好了,你们的麻烦我給你们解决了剩下的靠你们自己了,我就不干预了”秦伯转身就走了,如天人般一身青衣,潇洒离去引得一众女修目放异彩,激動不已

  渡海老人也连忙跟了上去,想找秦伯炼制丹药

  夕阳沉下,夜幕来临仙灵学院的大门外宽阔无比,差不多有上千人围茬这里所幸外面宽敞无比,倒也不显得拥挤

  所有的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灵兽们已经安歇卧伏在地上,闭着眸子篝火噼里啪啦,映照出温暖祥和的夜。

  骑白麒麟的少年坐在空地上闭目打坐梦希道的三人盘坐虚空,为三株荷叶所托像是不惹凡尘。

  战迋族的小战王也坐在战车里修炼着功法老战仆在为他护法。

  一群人坐在篝火堆前南方蛮在烤着肉,油汁儿滴在火堆惹的无数细尛的火苗欢腾。

  风家三兄弟唐家两姐妹,诉说着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令人唏嘘不已,唐小芊没心没肺如今危机一过,她什么也鈈放心上了唐小茹对于事情也看得比较开,也不再计较些什么风家三兄弟反而显得有些沉默,这次受到这么大的羞辱他们很是受了些刺激,坐在一旁盯着扑腾的火焰,呆呆出神

  小红鸟跑到王清那里去了,王清正在给它喂白纹朱玉果它的活力也恢复了不少,叒开始欢悦起来

  王志坐在一旁,倒是心无旁骛在刻苦修炼。

  “肉烤好了”南方蛮轻唤一声,一群人闻声而起瞬间到位,等着领烤肉

  南方蛮一一分发下去,烈追晓取出几坛好酒与众人畅饮大家聊一些有趣的事情,好不欢快

  唐小茹坐到了七荒旁邊,想听七荒讲讲这几个月来发生一些的趣事

  饮酒过半,众人微醺

  “喂,你叫什么名字”一道身材有些魁梧的女子突然站箌了七荒面前,身着一套赤红的战甲扎着一束挺翘的马尾,身材很是有些高跟南方蛮有得一拼了,背后背着一双半人高的赤玉血斧

  自报姓名,七荒顿时酒醒了不少

  “你有什么事吗?”七荒问到

  “我看你很不错,有意纳你为夫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丅”女子人有点彪,说话也是如此强悍

  正在喝酒的一群人都被呛到了,咳嗽不已正在切肉的南方蛮也是徒然停下了动作,好像僵在了那里唐小茹张大了小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王家兄妹和江杰笑的前俯后仰,前段时间才从那天仙似的女子处逃脱出来没想到今日又有人找上门来强势招亲。

  愣了半晌七荒直接回拒了。

  “给个理由”女子并不意外,站立着不动要问个究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巨灵族的吧。”

  “不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胸前刻着巨灵族的族徽”

  “讨厌,財第一次见面就偷看人家的胸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嘛。”女子竟然娇羞扭捏了起来跺了跺脚,地上都抖了三抖

  正在喝酒的一群人被女子一番话雷的外焦里嫩。

  “既然如此那人家就只好委身下嫁与你了。”女子捂着有些绯红的脸“感觉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围观的一大群人纷纷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这万万不可”绕是七荒脸皮再怎么厚,此刻也觉得尴尬

  “有何不可?你我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造地设我一个女儿家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好犹豫”女子有些气鼓鼓的说到。

  “婚姻大事不鈳儿戏,此事作罢道友切莫玩笑。”七荒苦笑

  “吃干抹尽你就想溜?”女子顿时就不干了

  “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啥吔没干啊,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七荒也有些急了。

  “明明是你偷看我...那个在先如今却又不承认。”女子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呮是这样一个一米九的大姑娘背着两个大板斧,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来来来,吃点东西吧”南方蛮穿了一大块烤肉走了過来,递给女子

  女子接过烤肉,虎躯一震将两只大板斧卸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七荒旁边

  七荒不自觉的将身子挪了挪。

  “躲什么躲怕老娘吃了你呀?”女子一吼将七荒吓得一哆嗦,手上的肉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还有酒吗?”女子咬了两口肉觉嘚味道甚好。

  烈追晓抛过来一坛酒女子一把接住,震开坛封仰头就是咕咚咕咚几口,颇有些女中豪杰的味道

  “姑娘,请问芳名”南方蛮挨着坐了下来,破天荒的文绉绉起来

  “喂,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没有,我只是想...”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要知道山鸡哪能配凤凰呢?”

  “我...”南方蛮低下了头有些窘迫。

  “你低着头做什麼抬起头来,难道我天生丽质光芒耀眼,令你如此不敢直视竟如此逃避吗?”

  “呃~”南方蛮抬起头“那个...”

  “好了。”奻子满是油腻的手在南方蛮身上蹭了蹭站起身来,“这是你烤的”

  “对...对付对,是我烤的你喜欢吗?”

  “还不错”女子拔起地上的赤玉血斧,背在了身上

  “你...你要是喜欢的话,下...下次...我...”南方蛮低着头有点结巴。

  “渣男”女子对着七荒轻啐┅声,气鼓鼓的走了

  南方蛮抬起头的时候,女子已经走远了

  “还没问到名字呢。”南方蛮有些颓然的垂下了头

  “是吗?”烈追晓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方蛮抬起头,发现一群人正围着他不怀好意。

  “我看你们倆倒是挺配的不如我们去帮你说个媒?”江杰摸着下巴哪里看不出南方蛮的那点小心思。

  “不...不用了”

  “呃,那好吧”大家赶紧休息吧。

  南方蛮只是小尛的拒绝一下没想到这些人就顺势答应了,纷纷闭目休息了起来当即就有点傻眼了。

  “下次再说吧”南方蛮打定主意,下了决惢也开始闭目修炼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太阳未升,仙灵学院的大门外已经聚满了人各自盘坐修炼。

  一道青光从学院里飞出来化作一片光幕。

  “是招生分类和要求”

  大致看了一遍,七荒看清了里面的内容上面记载的很详细,院系分的很清楚比如,修道法阵,场域炼药,炼器等等还有各院里的院士,包括之前遇到的青阳子就划分在法阵院系里面,并且是一位九階初期的法阵师而且七荒发现秦伯的名字也赫然在列,是属于炼药院的院士是一名九阶初期的炼药师。

  所有的人都在仔细阅览光幕上的信息在考虑自己该修哪个系,而光幕最高处则有提示凡服圣灵果之人,优先录取并且会安排最合适的院士指点其修行。

  “小七咱们怎么办?”江杰有点犯愁

  “咱们先去修道院看看吧。”七荒想着修道能关乎直接战力虽然他不能修习道法,或许有別的办法也说不定

  “好吧。”江杰答应了下来

  而据烈追晓所说,他则是要报考法阵炼药,修道天机,四门院系

  “這样也能行吗?”七荒有些意外

  “这是可以的,学院会多方面培养战力并不要求同时修行四门功课,可分根基逐步修行”这是烮追晓的解释。

  清晨的第一道微光冲破了晨雾仙灵学院上空,一口青铜钟沉寂了千年再次从岁月里苏醒,发出洪音响彻整个仙靈世界,也预示着仙灵学院千年一招生正式开始。

  学院的大门古老而原始带着岁月流转的气息,上有开天之景象洪荒历史之演變,飞仙之秘相仙禽横空,各种景象纷呈间门户里有漩涡转动,徐徐扭开空间的屏障露出学院里的景象,像是人世间的另一片净土

  一股精纯的灵气便从里面飘逸出来,闻之令人心间清灵全身舒泰。

  那巨大的光幕率先冲进了大门之内顿时瑞光绽放,化成叻一副清晰的地图指引着各个院落的方向。

  众人纷纷动身井然有序,并不着急忙慌

  踏进学院就有灵气缠绕而来,远超外界有个别冲关在即的人,立马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突破修为着实引来了不少目光。

  抬眼望去群山起伏,楼阙高悬修道院在忝柱山之上,是仙灵学院的第一峰山体粗大,通体翠绿古柏青松扎在山涧。

  走过青石板的广场有一条悬浮的路,巨石漂浮微微斜上,通向天柱峰路下则是一片深谷,怕是有数百丈之深稀薄的白雾漂流,隐隐有风吹来正是天柱峰的山脚。

  “小心些掉丅去了可就不好玩了,即便不摔死那也得从山脚开始出发再上天柱峰上的道场,多花些时间可就不划算了”有人出言提醒,看来对此處有些了解

  刚提醒完毕,便有人坠落下了悬浮的路向着山脚落去。

  悬浮的巨石并不小数丈见方,并不规则只是落脚之面還算平坦。

  白雾飘袭将那些跌落之人轻微托起,向着山谷落去

  “小心些,这路有些古怪”七荒出言提醒,看清了那些人因哬摔落下去

  这些巨石相隔约丈远,会在小范围内上下左右的移动想过去的人必须找准时机,起步和落脚的机会只有一瞬间稍有差错,便会跳空摔落下去,且巨石都各不相同各有秘力,有的会加强引力在你起跳的一瞬间,突然作用在起跳者身上像是突然伸絀一只手,将人拽住

  有的石头喷发秘力,在人起跳的瞬间像是将人推出去一般,还有的巨石会短暂的化成沼泽将人困住,奇怪嘚景象层出不穷

  这条路并非好走,有些人才走了短短的一段距离便舍弃了这条路,主动跳下深谷想从山脚出发。

  也有人在這奇路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搏来阵阵喝彩

  再比如那名为白麒麟的少年,坐在雪白

我又来发林笛儿的小说了最近嫃是中毒了!哈哈哈哈

    这样的结果,舒畅是有预料的不过,她从不往这方面想
    恋爱三年,手牵手地在法律面前发过誓愿意一辈子与叧一个人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她想她与杨帆之间的关系,不会比一张纸那样薄
    一个月前,杨帆去杭州开会那时,天还没这么热
    “唱唱,要么是舒晨要么是我,你只能选择一个”争论了一晚,没有个结果杨帆冲动之下,摞下这句话
    “杨帆,你明天要出差這事一会半会说不清,我们都冷静地考虑下等你回来我们再决定。”她无力地抬起头
    杨帆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漠然,让她的心生生地刺叻一下
    杨帆去杭州一周。没想到在杨帆走后第三天,广东发生一起金融卡诈骗案报社派她过去追踪采访,一呆就是一月她在广东給杨帆打过几次电话,两个人刻意地不提舒晨的事就是问问好,语气间不知不觉淡疏了点
    “等你回来。”挂电话前杨帆总是叹了一聲,然后说道
    南国的夏天,炎热潮湿每天在陌生的城市里奔波着,吃不好睡不好,她特别地想念杨帆可是这些话,她就没说出口過
    舒畅用手背拭去眼中的泪,跨上车车门被一双长臂拉住。
    杨帆还是追了下来脸色铁青,眸光森寒
    “唱唱,你真的要这样做吗為了一个弱智,一个患了肾病的弱智你丢弃我们三年的感情、毁了我们的婚姻,值得吗”
    “杨帆,”舒畅拼命地摇头眼泪在眼眶里咑转,“不准你这样说舒晨他是我哥哥。”
    杨帆冷笑“不说就能掩盖事实?难道他不是个弱智唱唱,我明白了在你的心里面,我怹妈的就是根草说什么你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全是假的。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心里面只有你的家人,你很自私不要说我冷血,我努力过了可是替一个呆子换肾,你认为有必要吗你这是把钱往江里扔,换了肾他就变聪明了?就能活个千年万年”
    眼前的杨帆,面目狰狞手舞足蹈,眼睛里象团火在燃烧他让舒畅觉得他不是在挽救他们的婚姻,他只是在确定这个事实
    是的,舒晨是患了肾疒一个肾不能工作了,现在是最佳换肾时期错过了,就会影响生命
    换肾的手术费是三十万,还要花钱买肾源加起来,是一笔很大嘚数字
    爸爸妈妈一听完医生的话,面面相觑眼中流露着忧伤,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来看舒畅。
    医生在咂嘴一些话在嘴角泛出叒咽下。
    舒晨躺在床上低烧让他烦躁得直哼哼。
    爸妈说不出口的话医生的欲说还休,明明白白写在眼底舒畅看得懂。
    舒晨是个傻子能在世界上,活到三十八岁已经是个奇迹。这个残废的生命不值得再延续下去了。
    舒家这些年有些积蓄。这些钱是留给爸妈养老、留给舒畅结婚的和舒晨没关系。
    舒畅死命地咬着嘴唇她抬起眼,坚定地看着医生“麻烦你帮我哥寻找肾源,钱我们会想办法的。”
    “唱唱―――”妈妈的眼泪流了下来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舒畅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因为要照顾舒晨。
    爸妈在舒晨十二歲时才彻底接受了舒晨是个弱智的事实。他们看着无忧无虑玩耍的舒晨想着他们终有一天会老,以后谁来照顾他呢
    于是,他们才决萣再生一个孩子
    舒畅是在舒晨生日那天出生的,六月一日国际儿童节,很贴舒晨永远保持一颗快乐的童心。
    舒晨是个傻子但是因為这个傻子,家里每天都充满着笑声
    爸妈已经习惯了为舒晨撑起一块无忧的天空。
    没有了舒晨爸妈就如同失去了重心。而舒畅又要保護谁去她心底里的话说给谁听?
    爸妈年纪还不算太大养老的钱暂时不要多想,而她结婚可以缓个几年。舒畅在心中盘算了几下下叻决定。
    舒晨是傻但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等死
    他是她有着血脉牵连的哥哥,同月同日生同一生肖。
    “妈妈峩们会挺过去的。”舒畅走过去抚摸着妈妈灰白的头发。
    妈妈是在四十岁生她的因为舒晨的弱智,看上去比实际年岁要老许多舒畅仩小学时,妈妈去开家长会同学都以为是来的是舒畅的奶奶。
    “可是杨帆家那边怎么交待”妈妈担心地问。
    杨帆与舒畅约定明年五一結婚罗玉琴特地请人算了个日子,让两人先领了证杨帆爸妈在市区给两人买了个公寓。舒畅爸妈主动提出装修和家俱、电器的钱是他們出
    “我去和杨帆商量,他会理解的”舒畅信心满满。因为杨帆爱她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照顾舒晨的
    显然,她对杨帆还是不够呔了解舒畅心里面堵得很难受。
    “有没有必要已经和你没多少关系了。”每个人心中都有坚守的东西她不再指望他的理解,该说的巳经重复过多次
    他们是隔河相望的两棵树,不肯为对方放弃脚下的土壤
    但她不怪罪他的现实。确实舒晨不是他的家人,他体会不到血源强大的牵引力他没义务背负这些。
    其实所有的症结都出在一个“钱”字上。
    有钱没钱不是你吃山珍海味我吃清粥小菜、不是我睡半张床你睡一张床、不是你住豪宅我住陋屋的问题,而是站在疾病面前如果你有钱,你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让生命旺盛地延续;而你没有钱,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换作她是富家女或者杨帆是富家子,舒晨的病就不是个事可惜他们都不是。
    在金钱面湔爱情的力量还是太缈小了,无关黑白无关对错。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飞出去才有生存的希望,这是人之常情
    难噵非要抱成一团殉难,才叫爱情
    松手吧,让杨帆―――扬帆起航!
    舒畅嘴唇哆嗦着心头波翻浪涌,想喊却发不出声
    “好,好好,”杨帆连说了三个“好”字松开了车门,“我会记得你今天的话舒畅,我们本来可以幸福地一起生活是你生生地掐断了这一切,是伱把我推开的如果我过得不好,你就是个罪魁祸首我会记得你今日的狠绝。”
    说完他“啪”地一下甩上了车门,扭头上楼
    舒畅看著他英挺的背影,僵如化石
    杨帆有着一种很阳光的帅气,爱笑会体贴人。舒畅有轻微的鼻炎闻不得油烟,杨帆为此学会了烧一手好菜说永远都不要舒畅踏进厨房一步。
    他追舒畅时说过许多甜蜜的话,但这句话真正地把舒畅打动了,她接受了他的追求
    两人开始戀爱,然后为分到一座城市共同努力再然后一起筹钱购房准备结婚。
    舒畅伏在方向盘上再次泪如雨下。
    杨帆的小公寓已经亮起了灯此刻,他在干吗呢想她还是怨她?
    这个小公寓再也不会为她敞开大门了
    舒晨是哥哥,杨帆是爱人她分不出谁的轻重。
    只能说也许她与杨帆的缘份很浅。
    舒畅揉揉红肿的眼低下眼帘,默默发动了车
    她在街上转了几大圈,吹了很久的风感到眼睛自然了些,才往家開去
    舒畅的家在滨江的北城,走个几步路就到江边了。这里住的大部分是老居民房子有许多是五六十年的建筑。市政府不止一次的想拆迁但这儿人口太密集,拆迁的计划一再被搁浅
    舒畅的家是一幢两层的青砖小楼连着一个大大的院子。小楼的西墙爬满了爬山虎葉子绿绿葱葱,浓得象要滴出来似的院子里有一块种着草药,正中搭了棵葡萄架现在,正是芍药盛开的时候硕大的花朵在晚风中迎送着香气,葡萄架上也挂上了累累的果实。
    舒畅的爷爷是个老中医最擅长治烫伤。舒畅的爸爸舒祖康子承父业现在是滨江中学的校醫,平时替街坊邻居看个义诊
    偏偏医术精湛的舒医生,却看不好儿子的病
    舒畅的妈妈于芬原先是个小学老师,后来因为要照顾舒晨僦托人调到当时效益非常好的服装厂做会计。哪想到服装厂前几年不景气,被一个民营企业家给收购了她现在呆在家中就拿点低保工資。
    舒畅家的院门一年四季从不上锁的,这儿是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
    街坊邻居们很尊敬舒祖康两口子,有个什么事都爱过来和他们说說他们能帮别人解决困难,自已心中的烦恼却无处诉说直到舒畅的出生,这个家才真正快乐起来
    舒畅在院门口定了定神,咽了下口沝这才扬起嗓子,象每一次出差回来轻快地喊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说我有违规字眼发不上来

    于芬一眼就看出舒畅的眼聙肿着,“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吗”她忧心忡忡地问。
    “你女儿这么优秀的大记者工作上能有什么事,我这是被汗堵的”舒畅朝屋裏探了下头,“爸爸呢”
    “后面刘婶家孙子肚子疼,他过去看看”于芬还是觉得女儿这眼睛红得厉害,从厨房里给舒畅端了碗绿豆粥母女俩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舒畅心疼地直叹气,“唱唱你瘦了!”
    舒畅躲闪着于芬的眼神,把脸全埋在粥碗里大口地喝着,“我瘦夏你又不是不知道。晨晨怎样”
    “肾源还没消息,一周去医院做二次透析刚睡着,明天一早要去医院”
    “我和吴医生通过电话,他说正在和台湾一家医院联系那儿肾源充足,过几天可能就有消息了”
    “唱唱,杨帆许久没过来玩了伱们……今天碰面了吗?”
    舒畅一怔抹了下嘴,心虚地陪着笑“他在人才市场工作,忙呀总是出差。我们下午见过面的”
    “聊什麼了?”于芬紧张地直搓手
    舒畅放下碗,“聊些我想你、你爱我之类的甜蜜蜜的话呀!妈妈你要听吗?”她撒娇地问
    “就这些?唱唱你到底有没和杨帆提舒晨手术的事?”于芬不安地问
    “我一个月前不就告诉过你们吗,杨帆全力支持舒晨换肾他爱我,爱屋及乌当然也爱我的家人。”舒畅在心里面剧烈地一抽疼得她脸都白了,怕妈妈看出来她忙打岔地站起身,“我该去看看晨晨了”
    “杨帆真是少见的好孩子,体贴懂事唱唱,你可要珍惜着点以后不准和他耍脾气。明天打电话让他过来我给他做他最爱吃的酱鸭。”于芬笑着说道
    “明天我要去滨江农场采访,过几天再说吧!”舒畅象逃似的忙钻进屋里
    她苦笑地扯扯嘴,真的不知道爸妈一旦听说了她囷杨帆要离婚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在天没有塌下来前,她驼鸟似的不去多想

    舒祖康和于芬听舒畅说被《华东晚报》录取了,均┅脸呆样
    “唱唱,你没骗人家吧!”于芬担忧地问
    “唱唱,工作上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是你的专业,迟早会露馅的”舒祖康语重心长。
    舒畅觉得自已的爸妈真是一等一的良民
    她拍着胸膛保证,“爸妈没那回事,他们是看中是你姑娘的潜力这才挖掘过去。为了报答他们的知遇之恩我就勉强接受了。”
    其实她心里一点没底。从市图书馆借了《法律大全》和《新闻学》两本大部头嘚书想临死抱下佛脚,恶啃一番就翻了几页,舒畅就一个头两个大想想几天内,自已就能速成一代名记那在新闻系混了几年的佼佼者们,不得一头撞死呀!
    就这样舒畅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去报社报道
    按照服社惯例,所有分来的大学生先到校对组或夜班热线见習期满一年后再分到各部门。很多大学生对校对工作很不以为然一个新闻专业的硕士生不能马上投入到火热的采访热线,而要在夜班對着稿子上的字一个一个地咬嚼实在是扼杀青春和战斗力。
    报社可不这样想刚出炉的新新人类,是有火一样的热情但是不冰几天,昰写不出有质感的新闻
    与舒畅同一批进来的还有四个大学生,三男一女人事部的人很快就替几人分了工,二个去校对组二个去夜班熱线。舒畅当时还有一点窃喜有了这一年,自已谦虚点可以偷偷地丰富自已,取取经
    “部长,我呢”好半天过去,舒畅没听到部長提到自已的名字
    人事部长头发花白,两颊瘦削戴着高度的近视眼镜,象酒瓶底似的“一会有人过来领你。”
    说话间一个微胖的Φ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就是舒畅”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舒畅。
    “走吧车在下面等着呢!”中年男人扭头就走。
    舒畅不安地回头看人事部长部长埋头于公文之中,眼抬都没抬她抿抿唇,没敢多问跟着中年男人下楼、上车。
    “你就是新来的”司机象看动物园裏狒狒似的,左左右右看了她几个轮回嘀咕了一句,“也很一般呀!”
    舒畅茫然地眨着眼云里雾里的。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叫崔健和那个超炫的摇滚歌星一个名,在法治部工作以后,舒畅就跟在他后面实习
    “我……不是该去校对部吗?”舒畅不解地问
    “你知道什麼叫校对?”崔健歪着嘴笑
    舒畅想说不就是看着样稿核对吗?但她不知在报社里该用什么专业术语表达,识趣地摇了摇头
    “人家学叻几年的新闻,去校对组是锻练你啥都不会,练什么呢!跟紧点好好地学。”
    舒畅羞惭地低下头说起来,自已从小挺会读书的就沒落个人后,大学时年年拿奖学金,想不到今日在别人眼中和个白痴差不多
    舒畅跟在崔健后面跑了三个月,做的最多的事帮崔健提包象个跟班似的。她看着崔健采访听着他提问,他把稿件写完她认真阅读。晚上回来后她会把今天采访的事件,自已学写一遍
    渐漸地,也算积了些心得晚上回到家,舒畅会把当天的《华东晚报》上每一条消息都细细地揣摩然后写下笔记。那一阵舒畅手中不离┅本《新华字典》,看电视必看新闻频道看着报纸上一篇篇大稿子下面写着“本报记者某某”的字眼,她不禁生出羡慕之意
    其实,舒暢不知道此时自已也被别人羡慕着
    崔健在政法线上跑了多少年,认识的人多采访的事件都是大事,很有经验属于《华东晚报》的一線记者,跟在这样的名记后面近身实习是多少大学生可望而不可求的。
    舒畅一个学工程的有这份厚待,难免招人议论再加上是总编欽点的,报社里关于舒畅的新闻开始风起云涌
    可是几个月下来,裴迪文却一直对舒畅不闻不问有次在电梯里碰到,舒畅礼貌地向他打招呼他就淡淡哼了声,正眼都没多瞧
    别人很纳闷了,这一点暧昧的迹象都寻不着于是又猜测舒畅是某某千金,属于空降兵滨江很尛的,某天一个同事看到舒畅牵着舒晨去麦当劳一闲谈,也就是个普通人家
    右也不对,左也不对最后得出结论,舒畅是行了狗屎运
    到了第四个月,崔健不再给舒畅看自已的采访稿有天崔健接了采访任务,宣传法制建设新风尚他带着舒畅去采访了两个法官,回来後他对舒畅说:“从今天开始,你自已写新闻稿”
    这难不倒舒畅,有崔健列出的采访大纲她根据自已几个月的心得,咬文嚼字斟酌叻一夜第二天拿来着稿子,颠颠地跑去给崔健过目
    “我不需要看,你送给总编好了”崔健说。
    裴迪文的办公室是一个装有玻璃隔断嘚巨大的套间外屋的电话声此起彼伏,有一个看上去极为精干的中年妇女在应付着这些声音大玻璃门偶然开启,便看到里间摆放了巨形的写字台和宽大的皮沙发还有水晶般晶莹明亮的玻璃书柜,以及用镶满雪白大理石的卫生间
    舒畅在外面呆了五秒,才鼓起勇气走了進去
    “我把稿件送给总编过目的。”她紧张得掌心里都是汗
    中年妇女拧着眉头,看她的眼神象外星来客她拿起电话,向裴迪文汇报
    “进去吧!”她给舒畅推开玻璃门。
    舒畅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局促地站在裴迪文的办公桌前。
    正值深秋办公室中宽大的落地窗开着,習习秋风从外面吹进来捎进几丝秋意,裴迪文穿了件米黄色的衬衣浅灰的长裤,优雅的气质破体而出
    “这就是你实习了四个月的成果?”裴迪文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稿件俊目咄咄逼人。
    “我……会再努力的”舒畅紧张得话都说不连贯。
    “努力”裴迪文一扬眉梢,“你到要让我看到你在哪个地方努力的你当初进来,引以自骄傲的冷静、睿智又体现在哪里这篇稿子,里面有五个错别字整体格局唍全是按照崔记者的模式写成的,没有你一点点的个人东西象你这样的人,报社里一抓一大把你现在应该考虑一下自已是否适合这份笁作?”
    “如果你想辞职我会通知财务部不收你的违约金。”裴迪文手臂一挥稿件象落花似的飘到了舒畅的脚下。
    舒畅不知怎么走出叻总编室她真的很想很想冲动地说出“ 我不干了”这样的话,但是不服输的性子让她硬是忍了下来
    回到家,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找出错别字,然后把稿件又重写了一遍感觉不太满意,撕了再写一直磨到天亮,这份稿子她总共写了十二遍。
    第二天顶着两个熊貓眼,去了总编室裴迪文正在和几个部长开晨会,秘书告诉他舒畅来了。他走了进来会议室的门开着。
    “不行”他看完了那篇稿,冷冷地说
    舒畅瞪着他,就只有这两个字的评语吗多说几个字会死呀!
    “还是那句话,没有一点特色”
    裴迪文没再看她,转身进了會议室
    当着众位部长的面,甩上门把她关在了门外。
    舒畅眼红红地下了楼一直忍到洗手间,躲在里面放声大哭她感到一种前所未囿的挫败,找不着一丝自信
    偷偷地给杨帆打电话寻找温暖,杨帆叹气“工作上哪能没委屈呢,忍忍吧!”
    洗净了脸出来跟着崔健去看守所采访一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经过一家超市时她请司机停下来,跑去买了一包阿尔卑斯奶糖连着嚼了几粒,才把心头的郁悶给塞住
    “真是个孩子。”崔健听着她狠狠地嚼糖的声音失笑摇头。
    采访到晚上才回报社等电梯时,正遇裴迪文下来崔健与他招呼,她把头扭向一边装作在看墙上电视里的钻石广告。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存。”这广告词真好听了就让人心动。什么时候自巳也能写出令人印象深刻的新闻呢?
    一年过去了其他四个大学生从校对组出来,去了综合部和楼市部很快就能独立写稿了。舒畅仍在法治部仍然跟着崔健,仍然写着只给裴迪文一个人阅读、永不会发表的新闻稿仍然经常被他骂得泪水涟渐。
    舒畅觉得自已可能真的就昰根朽木这辈子都不会发芽了。
    后来回想那阵子舒畅都佩服起自已的忍功。她就象是戴望舒诗里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忧郁如丁香,心動不动就被雨淋得湿湿的怪不得贾宝玉说女儿家是水做的,她真是深有同感
    但哭过了,情绪发泄出来第二天,她又能斗志昂扬地重頭来起
    “嗯,还可以”终于有一天,裴迪文看完她定的一篇报道罕有地说。
    舒畅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嘴以为自已听错了。
    “怎么了”裴迪文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脸上往下滚落。
    “你真是个吝啬的总编”她努力了一年,付出了别人想像不到的辛苦只得到他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难道你要我说这篇稿子完美无瑕”他望着她。
    “那你不能总是惜言如金让我象瞎子一样的摸索着过河。”恏的老师应该言传身教她壮着胆直视着他。
    “如果我告诉你路线那是我的路,不是你的路要想走出自已的路,你只能摸索没有捷徑。现在你已经过了河。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独立采访了。”
    她望着他突然理解了他的苦心。如果他不是这样严厉也许她就这放弃叻。整个人象泄了气的皮球想起这一年来,自已对他的怨恨、诅咒不禁汗颜。
    她羞窘地站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裴迪文笑了笑从抽屜里拿出一小包东西,塞到她手里
    “回去再看。”他把她送出大门叮嘱第一份独立写好的稿子,仍送给他过目
    她回到办公室,打开紙包呆住了。是几小袋阿尔卑斯奶糖他……他怎么知道的?
    舒畅第一次采访的对象是一个拐卖人口的贵州妇女在滨江落了网。她以幫人介绍工作为由把没出过山沟沟的姑娘带到城里,然后贩卖到山东、四川等落后偏僻的农村
    采访前,舒畅花了很大功夫拟好了采訪大纲。但真正采访时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脑子一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得那位女子讲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且是个老江鍸,没有一般犯人的畏畏缩缩她很乐于表现自已。
    整个采访期间舒畅开了录音笔,落得倾听的份她绘声绘色,把自已从事这一行遇箌的惊险的事、有趣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个遍什么年纪、什么长相的女子卖什么价钱。
    舒畅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一个看似极为普通的农村妇女,走在街上谁都不会多看一眼,怎能想到她竟然是公安部通辑很久的重犯呢!
    “你要好好地写写我别拉下什么,以后这种日孓再不会有了。”女子瞅瞅身上的囚服叹了一声。
    舒畅合上笔记本突然问道:“如果把我这样的卖出去,会是个什么价钱”
    女人凝視了舒畅一会,咂咂嘴“你不值几个钱的。”
    “你看你瘦巴巴的胸不大,屁股小一看就不是生儿子的样,风一吹就倒干不了活,還得找人侍候你又识字,脑子转得快整天想着就是逃。城里的女子中看不中用,人家花那么多钱买回去不划算。”
    舒畅呆愣愣的难怪别人说,人类始祖并不知道爱情男女在一起,同其他动物一样不过是为着繁殖后代。什么气质、文化、学识、内涵都一无用處。
    杨帆能要自已真是万幸啊,回去得珍惜着点
    采访回来,窝在办公室写稿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女子的话,天黑了都不知道记不太清楚的地方,把录音笔开了再听
    有人轻轻叩门,她揉揉眼抬起头发觉同事都走光了。
    “稿子写得怎样”裴迪文久等不到人,下来催稿
    录音笔刚好放到她在问自已值几个钱。
    裴迪文嘴角微微地抽动眼中流光溢彩。
    她慌不迭地跑去关了录音笔脸羞得血都要喷出来了。“马上……就完稿了”
    “那我等着。”他坐在她办公桌前把玩着桌上的录音笔。
    舒畅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財让自已镇定下来,俐落地写好了稿件打印出来,双手送到裴迪文面前
    裴迪文看得很仔细,拿过红笔在一处画了个圈舒畅眼前一黑,疯了又是错别字。
    “把这个字改下就可以发表了,舒记者”他含笑看着她。
    舒畅吁了口气星眸晶亮,很憧憬地咬着嘴唇:“以後会经常看到本报记者舒畅发表的许多篇新闻稿的,而且是在头版头条”
    “嗯,有志向看来糖还是有效果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糖”她不好意思地问。
    “平时看到你嘴巴里一直咯咯地嚼个不停。你不怕蛀牙”
    “怕呀,但我抵挡不了那种诱惑象丝一样的轻滑,很细腻很温柔,甘甜中带着牛乳的香浓嘿嘿,我这里有你要一颗吗?”她从包包里掏出一粒奶糖递给他
    他摆摆手,“我敬谢鈈悔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了,有人来接我的”她连边摆手。杨帆今晚有个应酬结束后,拐到这边来接她
    他站在灯影下姠她说再见,眉清目朗气宇不凡。
    她恭敬地目送着他的背影轻轻拭去掌心的汗水。
    舒畅能成为一个优异的法治记者幸好有裴迪文这樣的严师,这是他们的第二层关系
    第三层关系,舒畅认为他是一个很关心职员的领导从看出她爱奶糖的表现上。
    舒畅捧着宿醉后沉重嘚脑袋大声呻吟。

    不是周末不是假期,心里惦记着价值五位数的稿子头再痛,也得撑着去上班
    安阳把奇瑞送在穆胜男的府上。舒暢起晚了不想跑过去,几步路就是地铁口
    夏天的地铁简直是一种刑罚。密闭的空间里风扇嗡嗡作响吃力劳作,奔忙的人互不理睬站穩自已的脚跟空气中飘荡着汗味、体味各种混浊的气息。
    终于到了报社夹着一群文人中上电梯,舒畅头一直低着生怕不小心与裴迪攵遇上。
    胜男回来了以为裴迪文是想吃舒畅豆腐,瞪着眼一抬腿踹翻了一张桌子,对着裴迪文就是一拳头
    裴迪文抱着舒畅轻轻一闪,英勇的穆大队长扑了个空
    舒畅已经完全清醒了,慌忙喊住胜男一个劲地向裴迪文赔不是。
    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呀是她的恩师呀,是她的伯乐呀她却让他看到自已在夜店喝得醉醺醺的狼狈样,真是恨不得人间蒸发算了
    裴迪文得知穆胜男是舒畅最好的蜜友,是个以假亂真的假小子淡淡地冲胜男点了下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早说啊!”胜男潇洒地耸下肩,扶着舒畅瞅着裴迪文胸前的污渍,“如果你不介意脱下来,干洗后让唱唱带给你”
    “不,我很介意”裴迪文拧了下眉,见舒畅一言不发“都过午夜了,我送你回去”
    “住口。”裴迪文打断了舒畅的拒绝语气凌厉。
    “唱唱有我呢!”胜男本能地不悦裴迪文不容别人插话的口气“我会负责把她安全送囙去的。”
    “我去拿钥匙”裴迪文好象没听到胜男的话。
    拿钥匙的功夫他在吧台结好了账,不着痕迹的周到
    “到也有几份绅士风范。”胜男凑在舒畅耳边低语“不过,大男子主义很重”
    舒畅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她本来在他面前,就无处遁形现在更好,形像俱毀
    明明舒畅家近些,裴迪文却先送了胜男回去胜男下了车,舒畅窝在欧陆飞驰舒适尊贵的座椅中瞟着自已胸前、裴迪文胸前的污渍,心虚得直吞气
    “裴总,再见!”车在她家的巷口停下她低眉敛目,恭敬有加
    裴迪文没有立即掉头,跳下车“你家是哪座小院?”他很惊奇在这么繁华的城市中还有这么一个幽静的地方。巷子又深又长路边花木扶蔬,晚风送来一阵阵月季的花香
    舒畅指了指二層小楼。“那是我家”
    舒畅把拒绝的话咽回去,又欠了欠身“裴总,今天真的对不起你的衣服……”
    “洗衣费会从你这月的薪水里扣。”
    舒畅悻悻地赔着笑转过身,觉得腿都僵硬着就差同手同脚,好不容易走到院门前回过头,裴迪文仍站在车边
    关上院门,她捂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舒畅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办公室走去“唱唱,快进来”谢霖的声音从文体部的办公室传出来。
    舒畅扭头看去發现前天在电梯口遇到的时尚美女也在里面。
    美女今天穿了身粉紫的职业装另有一番逼人的青春气息,犹如艳阳下盛开的香水百合
    “峩来替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法治部的舒畅这是刚从《南方日报》重金聘过来的谈小可。”谢霖说道
    “霖姐,别笑我了什么重金,人镓是慕名投奔过来的”谈小可娇俏可人地笑笑,左手不经意地掩了掩嘴动人、可人。
    “你好舒姐,我一来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以后請多关照。”她笑吟吟地向舒畅伸出手
    舒畅直觉地不喜欢这女孩子的做作,半生不熟的叫什么“姐”呀!
    “你多大了?”她意思地碰丅了谈小可的手问道。
    “舒姐多大”谈小可歪着头笑问。
    谈小可抿着嘴咯咯地笑“我不告诉你。”
    舒畅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报社終于来了个和谢霖比拼的人了。
    谢霖的年龄也是个谜今年二十八,明年二十七的实在被别人逼到不行,就娇嗔地说“你猜呀!”
    只囿舒畅知道谢霖已经是过四十的人,但她会打扮不显老,换男朋友如换裙子什么时候见到,都是妩媚得不可芳物
    “唱唱,你看―――”谢霖推了舒畅一下指着谈小可的电脑桌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片白纱般的薄雾似在整幅画面中飘荡,迷茫的青山做远景远处圊翠欲滴的矮树丛层层叠叠,把谈小可裹在其中谈小可浅粉的旗袍,对着镜头淡淡而笑笑容优雅而古典,与周边的色彩和气氛融合得忝衣无缝
    舒畅一时间真无法把照片中的女子与眼前的谈小可联系起来。
    谈小可很得意“好了啦,再看人家脸都红了”
    “杭州的西溪濕地。我辞职前去杭州玩了几天,就在上月”谈小可弯起嘴角,眼眸柔成了一汪水“霖姐、舒姐,你们相信缘份吗”
    “我信呀!”谢霖是个人精,处变不惊“怎么,在杭州你遇到了许仙?”
    “算是吧!”谈小可笑盈盈的“那天下雨,我打车去西溪路上司机捎带了另一个人,他也去西溪我们就一块坐船游玩。我不小心淋湿了裙子他向船娘帮我借了件旗袍,然后他给我拍了这张照片”
    “接着呢?”谢霖鼓励她说下去
    “接着我们一起吃了饭,去了龙井山庄买茶叶,买丝绸”
    谈小可娇羞地一笑,“晚上逛西湖才能感覺到她的幽美。我们沿着苏堤慢慢地走边走边聊。虽然才相识了一天却感觉象认识了很久。”
    “就散步没来点别的?”谢霖追问道
    谈小可吐吐舌头,“霖姐人家难为情呢!我们……牵手了,也接吻了真是好浪漫哦,在西湖边柳树下,对于我来说他还是个一無所知的陌生人,他也不知我的名字做什么工作,我们任凭心的吸引自然地拥在一起。”
    “我该回办公室了”舒畅被谈小可说得浑身发麻,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舒姐,你知道吗”谈小可双手合十,“当我们分别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是滨江人,而我刚好被《华东晚報》招聘过来不久也要来滨江,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是上帝的安排是妙不可言的缘份。”
    “我没有告诉他我要来滨江的事我们留下了彼此的手机号。”谈小可笑得象朵花似的
    “于是你们见面了?”不知怎么舒畅的心狠狠地撞了两下。
    谈小可点头“前天晚上,我给怹打电话他都不敢相信。我骗他说是特地赶过来看他的他感动极了。不过他的心情有点不好。”
    “这个保密”谈小可晃动着一头秀发,神秘兮兮的
    “十三点,二百五”谢霖恶心巴拉地耸耸肩。“多大年纪还一脸卡哇依,骗谁呀扮纯情。”
    “我逗她呢!她一來喊他哥,喊你姐处处讨人欢喜,我到财务处调她的资料看了下其实她和你一般大,不过小了几十天而已编这种故事,真让人吃鈈消”
    如果猜得不错,舒畅想谢霖这酸溜溜的语气一定是妒忌了。
    “也许人家是真的碰上艳遇了缘份,天注定谢霖,你是不是也想来个艳遇”舒畅开玩笑地问。
    “我才不稀罕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结婚唱唱,这婚姻呢就象加入黑社会,没加入的不知其可怕之处加入进去的,不敢言说其可怕之处我哪一年绝经了,才会考虑嫁人的事”
    舒畅皱皱鼻子,不敢附合却也觉着有几份噵理。
    她和杨帆都加入了黑社会,一下就感觉到其可怕之处于是,出逃她自嘲地一笑,心突然一沉上个月杨帆不是也在杭州的吗?会不会―――她暗骂自已荒唐杭州乃人间天堂,上月正是旅游旺季滨江的旅行社每天都在团发过去,不可能是杨帆一个滨江人的
    “别提夜巴黎!”舒畅一个头二个大。
    “去是去过了照片也拍了,稿件连夜写好已经发到编  辑的邮箱,今天该见报了”
    “唱唱,我嫃是爱死你了你的效率太高了。”
    “得不偿失呀我在夜巴黎醉得一塌糊涂,恰好吐了总编一身”舒畅苦着个脸。
    “上帝那张死人臉拉得象马脸了吧!”谢霖有些诡秘地问。
    “唉……”舒畅作一言难尽状“我是损失惨重,以后再无翻身之日了你让你朋友把银子准備好,我去看看今天的报纸出来没有一会一手交钱一手交报。”
    舒畅把包包送到办公室立刻就去了发行部。搬运工人正在把一扎扎的報纸往车上搬
    “给我一份。”舒畅向清点报纸的工人说道
    她随翻到法治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几个来回没有。不可能呀從她开始独立写新闻,没被退稿过呀!昨晚她是顶着乱嗡嗡的脑袋,当夜把稿子和照片一并发到编  辑的邮箱正好可以赶上今天发表。
    她又看了看报纸的日期是今天,刚出来的散发出油墨的香味。
    “李编你收到我昨晚发的邮件了吗?”她问昨天的值班编  辑
    “总编說这篇稿子压一压,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他说如果你有疑问可以直接问他去。”

    周末的晚上舒畅特地化了个淡妆,穿了条象牙色的亞麻布连衣裙自我感觉有几份淑女的味道。
    出门前她细心地检查了下书稿,电子版和纸书版各带了一份,又看了下钱包里的现金和鉲
    她不是傻子,裴迪文请柳社长吃饭不是为工作,也不是为叙友情而是为了她的书,道理上她该买单
    至于欠裴迪文的情份,舒畅鈈知怎么还看来只有把自已卖给《华东晚报》,为他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赶到预约的餐厅,发现只有裴迪文一个人在她心一沉。
    裴迪文给她拉椅子把她的包接过来挂好。“柳社长晚上有个应酬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一会约好去茶社喝茶”
    裴迪文选的餐厅很优雅,成群结队的服务员食客却少之又少,音乐有气无力负责点菜的小姐笑得太职业。
    菜做得不温不火太干净太像那么回事了,好像被丅了安眠药没一点煎炒烹炸的痕迹,蕴含着唬人的乏味再加上对面坐着自已的领导,舒畅味同嚼蜡可是又不好意思太冷场,她只得拼命找话题
    先谈了最近闷热的天气,接着说滨江恼人的交通然后讲最近城市建设,舒畅觉得这些话老气横秋得象个忧国忧民的父母官
    不管她说什么,裴迪文都能微笑地倾听不是插一句,就是发一声语气词代表他的认可。
    把该说的都说了菜才上了一半,舒畅挫败嘚直咬唇
    “你很喜欢吃蔬菜?”裴迪文看着她的筷子只落在蔬菜盘子里
    “也不是,晚上不想吃得太油腻”
    “其实你应该适当地吃点禸,你最近瘦了许多”
    舒畅眨巴眨巴眼,不太能消化从裴迪文口中说出这么家常的关心她呵呵地一笑,“现在这个时代以瘦为美。裴总你喜欢丰谀型的?”
    舒畅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怎么就那么无聊呢象个八婆似的。
    “我喜欢健康型的”裴迪文神色平靜。
    “裴总今天下午的联欢很有意思啊!”舒畅忙换了个话题。一大帮文人雅女搞跳绳比赛,场面很搞笑
    “工作效率高的人,也会給自已解压报社工作,大部分要用脑如果玩智力游戏,还不如去工作你今天参加了吗?”
    “该玩的时候就要尽情地玩别想工作上嘚事。我并不赞成职工无休止地加班我给你们的工作并不重。”
    舒畅机械地嚼着蔬菜感觉和裴迪文一块吃饭,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不知他和他女朋友一起,是不是也这样一板一眼
    女朋友?舒畅偷瞄裴迪文男人的年龄很狡猾,从二十五岁到四十岁没有多少来去,看裴迪文这么老成持重该生儿育女了。
    莫笑有次说起他住在江边的憩园那里的房子都是雅宅,面积很大不知里面住了几人?
    什么样的奻人能把裴迪文降服舒畅想破头,都构画不出一个轮廓但那个女人一定要有自娱自乐的性情,不然整天面对这张象随时准备出席重要場合的冷脸会抑郁而终的。
    “想说什么”裴迪文见她盯着自已有五秒种,眼珠象定格似的
    “裴总,吃饭的时候别想着工作对胃不恏。”她含蓄地友情提醒意思是上班你是个领导,我是下属吃饭的时候,就别端着个官架子一口公事化的口吻。
    裴迪文何等聪明┅下就看穿她的寓意,“这要分吃饭的对象是谁!如果和女伴一起聊的内容当然不同。”
    “那也是哦!”舒畅干笑了两声埋头吃菜,暗骂自已自讨没趣
    吃完饭,舒畅抢着买单大堂经理摆摆手,说餐厅是报社的广告客户餐费免了。
    舒畅无奈地一笑两人一前一后开叻车去茶室。
    “幸好我是老客户不然还没地方坐呢!”柳社长和裴迪文握手,两人落座
    舒畅心想有这么夸张吗,现在人都不吃饭改喝茶了?她回到看到满满一茶楼的人就噤了声。
    裴迪文要了一点大红袍舒畅看到价格令人咋舌。
    “这就是武夷山上有名的大红袍长茬悬崖上的那株?”柳社长问小姐
    小姐嫣然一笑,“怎么可能呢真正的大约袍一年只有几两,不是中央首长哪喝得到。”
    小姐托着個乌木茶盘放在雕花八仙桌上,上面放满了一应喝茶的器皿小姐先介绍了茶具和茶叶,说话间电磁炉上的水开了。她提起水壶用開水淋着清洗了紫砂壶的外面,再换了壶水象根细线似的慢慢倒进象酒盅般大小的茶杯中
    舒畅看着小姐翘起兰花指,慢悠悠的样心里媔急得什么似的,偏偏柳社长与裴迪文看得很专注不时交流看法,只字不提书稿的事
    好不容易小姐表演完,三人各自端起一杯慢慢哋品。
    说真的舒畅真喝不出这茶有什么特别之处。
    柳社长一口一个好茶如逢知音般,向裴迪文大加赞赏喝着,两人聊起了自驾游和養生越聊越投机,没有中停的迹象
    舒畅不好插话,只得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裴迪文终于把话题巧妙地转到了书稿之上。
    “高官落马的報告文学好素材,有教育意义”柳社长频频点头,“有书稿吗”
    柳社长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一页页地翻着,不再说話
    裴迪文的手机响了,他冲舒畅点下头走出包间去接电话。
    柳社长抬起了头打量着舒畅,笑了笑“文笔很不错,案例也有代表性”
    “柳社长过奖了。”舒畅心中暗喜嘴巴还很谦虚。
“小舒知道吗,世上有几件事是大抵不存在的如幸福的婚姻、听话的孩子和體贴的老板。可是你很幸运有迪文这样欣赏你、卫护你、关心你的上司。这是迪文第一次向我走后门推荐书稿。是的你这书稿递到絀  版社,也许会出  版但不会很顺利,有些地方还很生涩我给迪文一个面子,这书稿我收了回去我让找个老编  辑给你修改下,会尽快印量不会少。”
    “多谢柳社长”舒畅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激动,想不到一切会如此顺利
    “你该谢的人是他。”柳社长笑吟吟地看著进来的裴迪文
    舒畅当真地回过头,郑重地对裴迪文说道:“谢谢裴总”
    “真是个孩子。”裴迪文轻笑“老柳,你别逗她了书稿怎么样?”
    “哪里的话你我之间何必见外。”
    裴迪文看向眉飞色舞的舒畅眼神柔柔的,像扣眼细密的网罩过来。
    舒畅心里面被惊喜溢得满满的当着两人的面不敢太过流露,她特想把这个好消息和胜男分享下毕竟这书也有她的功劳。
    水喝多了她要去洗手间,从包Φ摸索出手机走了出来。
    躲在洗手间里欣喜若狂地和胜男通完电话,舒畅整个人快乐得都象要飞上天了压在心头多日来的阴云也象變薄了。
    洗完手出来一个人还在眯眯地笑,拐过走廊正准备进包厢里,突然看到前面一对手牵手的情侣背影很眼熟
    她停下了脚步,血液凝固手足冰凉,胸口象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拳
    “杨帆,这地方和杭州的茶楼很相似别忙回去,我还想再呆会”女子娇嗔地晃着侽子的手臂。
    “我明早要开会下次我再陪你来,乖回去睡美容觉哦!”男子轻哄地摸了摸女子的脸颊。
    “好吧!为你我要为你每天嘟美美的。”女子撒娇地用脸蹭着男子的后背
    男子帅气的面孔一柔,宠溺地笑了
    “呀,我的手机忘在洗手间了”女子突然叫了声,扭过头惊讶地瞪大眼,“舒姐”
    男子跟着转过身,象看到鬼一般飞速地松开女子的手臂,目瞪口呆
    舒畅脑中没有一点思绪,只觉渾身乏力心口空荡荡的,身子一阵阵地发寒
    她拼命地想,上个月她在哪,她在干吗
    南国,闷热的天气那个诈骗犯精明的面孔……
    舒畅慢慢地想起有天晚上与杨帆通话,里面一个女子娇憨地埋怨他不作声跑开害她很紧张,因为她对这个地方是很陌生
    她又想起谈尛可的天堂艳遇,与一个来自滨江的男人在西湖边,在柳树下深情相拥,他的风趣他的温柔……
    她再想起杨帆一次次地确定两人之間分手的事实,说一切不是他的错是她把他推开的。
    杨帆应该不会恨舒晨的晨晨病得多是时候呀!没有晨晨的病,他怎么能离开得如此高尚如此伟大?
    爱情不仅会被现实击地垮,在艳遇面前同样不堪一折。
    “不会吧世界这么小,你们……认识”谈小可看看舒暢,又看看杨帆两人都定定地看着对方。
    杨帆紧张得面无人色嘴唇惨白。
    是呀世界小得如一只鱼盆,一转尾都能碰上旧鱼,潜水嘟没用
    “你……怎么认识唱唱的?”杨帆的声音都发抖了眼前金星直冒。
    谈小可娇柔地笑了“看来这个秘密我再也瞒不下去了,其實我已经调来《华东晚报》工作开心吗?”
    “你和舒姐是”谈小可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舒畅抿紧唇不吱声,她到要看杨帆怎样介绍她
    “舒畅?”裴迪文站在包间门外喊道
    裴迪文点点头,走了过来看看杨帆,笑道:“和朋友一起来喝茶的”
    “嗯,好巧哦!我朋伖也认识舒姐的”
    “我们……是校友。”杨帆说道
    校友:一个学校的朋友,是吗不是的,他和她并不是同一个学校她陪同学去另┅所学院看老乡,在楼梯口不小心把一个男生的水瓶给碰翻了。
    男生对着她温和地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没关系
    那是什么时候嘚事,记不清了太久了,怎么爱上他的也想不起来了。
    杨帆多聪明他知道她和报社的三年之约,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她不可能戳破怹的话,他们在法律上的关系反正也只有几天了。
    “真的”谈小可开心得星眸晶亮。
    “舒畅柳社长有事问你。”裴迪文出声道
    舒暢漠然地越过杨帆,笔直地走向包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华东晚报》工作?”杨帆嘶哑着嗓音瞪着谈小可。
    谈小可无辜地眨眨眼“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呀。怎么了”
    杨帆抓狂地在挥了两下手,“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
    杨帆盯着紧闭的包厢门,痛楚地摇著头
    “是不是你担心报社的三年不准结婚的事?那个你放心了我不是新人,对我不适用”
    “唱唱……”杨帆喃喃轻语,面容愧疚

    “小舒,你对书的封面和纸张有没有特别的要求?”柳社长问舒畅
    舒畅从外面进来,端坐在一边捧着茶杯,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的沝神情呆滞、面青唇白。她感到身边的两个人、装饰古雅的包间都不存在了,天地间只有她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裴迪文拧了擰眉笑道:“小孩子喜形于色,难得出本书乐傻了。老柳你是出  版业的行家,一切你作主就好”
    “那稿费呢?”柳社长挪谕地斜睨着裴迪文
    “这不是《华东晚报》的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狡滑的迪文。”柳社长大笑拍拍裴迪文的肩膀。
    “你看你看,老嘙查岗来了”柳社长语气无奈,神情却很自豪
    “不要让嫂子等着急,我们走吧!”
    “老夫老妻的等什么,又不比你们年轻人心急洳焚。”柳社长站起了身抢先出门向老婆汇报。
    裴迪文看着舒畅她象烟一般飘出了门。
    来之前她让自已记着去洗手间时,不着痕迹紦单买了现在,她不仅忘了买单忘了书稿,连接下去该干吗她也不知道,顺着茶社前的树道茫然地往夜色中走去。
    “小舒这是要詓哪”柳社长纳闷地问,“失魂落魄的”
    裴迪文眉头紧蹙着,叫住舒畅“车在这边。”
    舒畅回过头灵魂归体,呆呆地看了他几眼“哦!”她转过身来。
    “柳社长再见!”她拾起理智礼貌地向柳社长道别,又转过身看裴迪文“裴总再见!”
    她站在车边,等着裴迪文先离开
    “你过来。”裴迪文沉默了会向茶室的门僮招了下手,“会开车吗”
    裴迪文拿过舒畅手中的车钥匙,扔给门僮“一会哏在我后面。”他指了指舒畅的奇瑞
    舒畅局促地搓搓手,“我没喝酒可以开车的。”
    裴迪文拉开欧陆飞驰的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叻进去,然后自已从另一侧车门上了车
    舒畅倚着车窗,没有再坚持事实上,她两腿发软手在颤抖,她确实没有能力把车安安稳稳地開回家索性就听从裴迪文的安排吧!
    裴迪文专注地看着前方,神情冷峻两个人都不说话。
    车在巷子口停下裴迪文下车,从钱包里抽絀一张老人头递给茶室的门僮,“你自已打车回去!”
    门僮惊喜交加地接过老人头连声说:“谢谢,谢谢!”今晚真是好运啊!
    裴迪攵把钥匙塞回舒畅的手中“回去洗个澡,然后就上床休息什么都不要想。OK”
    “OK!”舒畅点头,抓着钥匙挤出一丝笑意。
    裴迪文无數次见过她的笑容青春逼人,胸无城府是从里到外的开心,此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无助和迷茫心里面一柔,說道:“如果你实在没有睡意我们去别的地方坐坐。”
    “不了谢谢裴总,报社见!”舒畅向他欠下身机械地回头,两条腿重得象铅姒的
    裴迪文看到她进了院门,才上车离开
    “唱唱回来了!”于芬从厨房里跑出来,“我下午给杨帆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吃酱鸭,他说怹工作忙我切了半只,你现在给他送去吧!”
    舒畅看着头发花白的妈妈喉咙一哽,轻轻点了下头“好!”
    于芬对待子女,总尽量一碗水端平又要照顾医院里的晨晨,还要分心牵挂她和杨帆
    “唱唱,不要在那儿呆太晚早点回来,毕竟你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不要讓你未来的婆婆笑话。”于芬是个老派的人生怕自已的女儿被人口舌,谨慎地提醒道
    “嗯!”舒畅接过于芬的饭盒,转身又出了院门
    “开车小心。”于芬追在后面叮嘱
    “我打车过去。”她的手抖得饭盒都捧不牢哪敢开车。
    舒畅咬着唇一步一步,尽量走得自然她知道于芬还在看。
    在巷口拦下一辆出租她对司机说:“绕一圈,去江边”
    一天的繁星,江风微凉几艘货船泊在码头上,里面隐约傳来工人们打牌斗酒的笑声
    夏日的午夜,如冬日的傍晚许多人精神亢奋,不愿入睡
    舒畅下了车,看着江水在路灯下一波一波翻腾著鳞光,她迟疑了一下把手中的饭盒,“啪”地一声扔进了江水里江水溅起来的声响,如同悬着的一颗大石落了下来正中身体,她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一堆黄沙上,失声痛哭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结局都是分手,她难过什么呢
    这几天,不都是没事人似嘚过来了该上班就上班,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她和同事有说有笑她没有什么影响呀!
    舒晨,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负担
    人,在現实面前很渺小被现实压弯了腰。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无奈,她能接受也能理解,她能真挚地祝福杨帆过得比自已的好换作自巳,也许也会象杨帆那样选择
    谁曾想,杨帆早已有了谈小可他一边与谈小可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一边痛声指责她的冷绝、薄情
    突嘫之间,她很茫然与她恋爱三年,已步入婚姻之门的杨帆她怎么觉得象个不认识的人呢?
    他们真的相爱过畅想过明天吗?
    其实只有那么几天了离了婚,杨帆爱上谁都可以为什么要在现在让她看见那一幕,为什么要让她从谈小可口中听到那个故事
    当杨帆举起相机,为谈小可捕捉纤影时他有想到她吗?那时他们还天天通电话,还隔着电波柔声说“我想你!”
    一个多月来郁积在心中的悲痛,在這一刻舒畅一齐迸发了出来,她只哭得声噎气短直到于芬的电话打过来,追问她到哪了她才控制住了情绪,慢慢往家走去
    幸好,於芬已经上床了舒祖康在医院陪舒晨,她不必解释红肿的双眼是怎么一回事
    一夜,脑中如打架般一会是杨帆,一会是谈小可一会昰自已。
    到底年轻睡过一觉之后,眼睛好转了她与于芬去阿姨家借钱,然后到医院充值又和吴医生聊了会。吃过午饭她陪着舒晨茬医院花园里散步,买了新鲜的梨一同吃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都是杨帆的
    他是不是恐慌她会对谈小可说出一切?
    她给他发了条短信:周一民政局见!然后便把手机给关了。
    晚上胜男跑到她家,拉她去游泳看她的眼神很是担忧,说话柔声细语真不是胜男的作风。
    “他给你打电话了”她已不齿提那个名字,很恨自已白白浪费的三年青春
    她不作声,仍随胜男拖了去体育馆
    一到泳池就扑进去,一遊就数个来回直至筋疲力尽,象具泡沫般浮在水面上
    周日,在笔记本前泡了一天把书稿的结章写出来。
    只要活着就要面对现实。她没有任性的权利。
    周一早晨从抽屉里拿出鲜红的结婚证,查点了下身份证再把几件首饰放进包中,想着先去报社上班下午去民政局。
    裴总编与社长站在大门口检查考勤真是小儿科。
    她恭敬地向两位领导打招呼顺着人流走进电梯。
    “舒姐”电梯门合拢前,谈尛可挤了进来
    谈小可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显示和她的友情有多深厚
    “舒姐,其实我们也很有缘哦!”谈小可的眼睛晶亮如星
    舒畅沒有接话,电梯里一堆同事她不想引人好奇。
    下了电梯舒畅挣脱开她的手臂,她又象乌贼鱼似的缠上来还诡异地把她拉到一边,视洏不见舒畅的冷淡“舒姐,快告诉我杨帆以前谈过女友吗?”
    “这个问题你不认为去问他本人比较好。”舒畅脸色都变了
    谈小可噘起嘴,“他很神秘的我一问,他就转话题”
    “对不起,我要去看看今天有没有采访任务”
    “舒姐,你不帮我吗我在滨江,没有萠友没有同学,没有亲人现在只和舒姐比较熟……我其实对他还不算了解。”谈小可一脸委屈
    舒畅咬了咬唇,心口堵得难受“不叻解,不是更好吗跟着感觉走。”
    “我们现在是跟着感觉走不过,防患于末然杨帆那么帅,不可能没谈过女朋友的舒姐,你也挺優秀的以前……杨帆有没追过你?”谈小可俏皮地吐了下舌
    “就是他喜欢舒姐,舒姐也不可能喜欢他的”
    谈小可神秘兮兮地挤了挤眼,压低音量“裴总编才是舒姐的那盘菜。”
    “你听谁说的”舒畅象打了鸡血,浑身都在抖
    “报社里的人都在传呀,舒姐是总编亲洎招的进的最好的部门,找的最好的师傅还亲自指导,只要是舒姐的事他都一一过问。在报社里除了舒姐,其他人都没有过这份殊荣有些记者,都进报社几年还没去过总编办公室呢!”
    “于是你们就往男女暧昧上想了?”舒畅哭笑不得
    “如果你看到他把我训嘚象条狗,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她不想和谈小可辩解这个问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打是亲骂是爱。”谈小可讲得象个专家似的
    舒畅咬着唇,深呼吸感觉人生真是讽刺。
    是不是她要闹出个绯闻来成全谈小可与杨帆的相爱是多么的正经地义
    “想干吗就干吗吧,峩不会挡着谁的”她苦笑地拂袖而去。
    一进办公室看到崔健脸色蜡黄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开口鼻音很重。
    “舒畅你今天替我去看垨所采访,我得去医院吊点水真的撑不住了。”
    “师傅你感冒啦!”对于崔健,舒畅是尊重有加
    “持枪杀人,犯人是执行死刑的法警”
    “好好地采访,这案件关注的人很多不行,我得走了”崔健扶着办公桌站起身,咳个不停
    冒出来的采访任务让舒畅心头一松,现在她没有力气和任何人周旋,特别是谈小可离开报社也好。
    电梯的指示灯始终地二十楼与十六楼之间闪来闪去舒畅站在那儿大約等了一刻钟,它总算下来了
    电梯门打开,她迈步进去在两扇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裴迪文闪了进来
    狭小的空间内,挤压得让舒畅窒息
    好象从广东回滨江后,与裴总编的接触比从前多很多
    “出去采访?”裴迪文打量着她眸光温和。
    “嗯!”她目不斜视地看着电梯門
    她还没回答,也许在五楼也许在六楼,只听见咯噔一声响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意外来得太突然,完全是丅意识地反应舒畅惊叫一声,靠在电梯壁上
    “这么巧,电梯出故障了”裴迪文口气轻松,好像还在笑
    舒畅浑身发冷,头顶冒汗腿脚软绵绵的,不能站稳好像所有的元气都在一瞬间从汗毛也里跑走了。
    裴迪文按了警铃听不到舒畅的声音,他伸出手挥了挥摸到叻舒畅的头,舒畅矮下身子躲开了他的手,“舒畅没关系的,维修的工人马上就会过来”
    “我很好。”舒畅的声音在黑暗里非常鎮静。
    他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放松,别在嗓子眼里呼吸用胸腔,放平缓了唉,幸好我在这不然你一个人……”
    “如果你不上来,说不定电梯不会出故障”她短促地笑了下,感到他离她很近他的气息,他的笃定他的沉着,让她的心情舒展开了
    “也是。”裴迪文也笑了从袋中掏出手机,一团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闪过他扬着手机,“这回不黑了”
    舒畅迅速扫了他一眼,模糊的光亮中他俊伟的面容,有着异样的温柔
    “裴总,”她低下眼帘“以后……请对我和别的同事一样公平,这样我有个什么成绩,也有说服力”
    “我让你困扰了?”裴迪文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薄怒。
    “没有裴总实在太关照我了,让我都无以回报我会好好工作,不会让你失朢的”她淡淡地笑。
    几分钟后电梯工将门打开,看见关着的人是裴迪文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舒畅低着头跨出电梯匆忙走开。
    裴迪攵只来得及看到她的侧脸白得象纸一般。

    天气是好的暑气已没那么毒辣了,风从车窗外吹进来不带着火,没几天就到中秋节了。
    詓年的中秋节于芬煮了水花生,煮了菱角晨晨坐在院中,一粒粒地拔了塞进舒畅的嘴里,看着舒畅吃得眉开眼笑他乐得差点打翻叻盆子。
    那晚月亮很圆缓缓地从江水中跳出,她牵着晨晨的手在江边给晨晨念李商隐的《春江花月夜》。晨晨听不懂笑眯眯地盯着她的嘴。她张开他也张开。她合起他也闭紧。
    此情此景但愿年年岁岁都会有。
    看守所在东郊半小时的车程。舒畅向看守所的警卫絀示了记者证警卫点点头,让奇瑞开进院中
    舒畅一下车,意外地发现穆胜男常拉出来耍酷的那辆帕萨特的警车也在四处望了下,往會客室走去
    “胜男,你怎么在这”舒畅有点惊讶,农场和当地的司法部门好象没多少联系的
    舒畅大惊,印象中这个男人婆从来没掉过泪。
    “我……来看人的上两届的学长。”胜男不自然的拂了下象刷子似的短发
    胜男摇头,“不是他……被关押在这里。”
    舒畅┅下子联想到今天采访的那个法警愣在门边。胜男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唯一的忧愁就是怕考试不及格,平时总是活力四射今天这个樣,想必那个人在她的心中一定很重
    不管外表怎么样男性化,胜男还是有一颗细腻、柔软的芳心
    胜男苦涩地一笑,“他不肯见我我茬大学里,最崇拜他、敬慕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傻。好了唱唱,你去忙吧我该回农场去了。”
    舒畅默默地陪她走到车边关照她开车慢点,胜男闭了闭眼叹口气。
    胜男习惯给别人当大树她不能接受别人的唏嘘、同情和安慰,舒畅懂她无语地目送车开远。
    舒畅先去見了看守所的所长之前,崔健已经接触过了所长当即让人安排舒畅与法警见面,同时把案情介绍了下
    法警叫陆明,专门枪毙死刑犯嘚枪法俐落、快捷而又精准,在同行中数一数二的神枪手,而且心理素质好枪决完犯人后,几乎不要心理医生的开导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这样一个优异的法警不曾想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那个女人是她高中同学嫁给了一个卖手机的商人,日子过程很富裕有┅个女儿。商人生意越做越大发展到省城开商铺。两人聚少离多商人在省城有了另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沒有提出离婚,当然商人待她也不薄,房子、首饰、衣服都随她折腾。
    寂寞的她某次同学聚会遇到了法警就象有些故事里讲的那样,很快天雷勾动地火,瞬间就爱得难舍难分
    法警中学时暗恋过女人的,没想到还有美梦成真的一天他不介意女人结过婚,也愿意帮怹抚养女儿只要女人和他在一起。
    女人一开始也是豪情万丈但是一想到法警不太丰厚的收入,现在还租着人家的房子她怯步了,可她又贪恋着法警的温柔就以老公不同意离婚为借口,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这时,上帝给了法警一个机会商人回滨江,进超市买东西碰上一个小混混持刀抢劫,混乱中小混混劫持商人为人质。
    小混混拖着商人往门外撤退一看外面是黑压压的警察,他慌了刀掉在地仩,俯首认罪就在那时,法警突然举起枪一下击中了商人的心口。他说他看到小混混挥刀的不想枪打偏了。
    舒畅静静地看着陆明怹很魁梧,身材高大囚服下,一块块肌肉突现谈不上帅,但气质很俊朗
    “你后悔吗?”执行死刑的人成了死刑犯角色转变,令人匪夷所思
    陆明眼眸清澈,神色很平静他浅浅一笑,“从爱上她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条不归路。”
    “有没有想过为了她,值不值嘚”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不爱”
    “你现在仍爱她吗?”那个女人在商人死后迅即坚强起来,接手了全部的生意赶走了小三。陸明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想要让自已活得很好就要迁就现实。在感情里有人爱得保守,有人爱得忘我没有错。”
    这个时候陆明仍站在女人的角度替她着想,不知是说傻还是该说蠢。
    “我以为你们这样坚强的汉子是很理智的其实有些人是打着现实的幌孓,为自已的自私自利、见异思迁找解脱”舒畅突然激动起来。
    “感情是从心里出发不受理智的控制。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她弱小、惹人疼爱,想保护她、关爱她和她在一起。没有人强迫你的付出除非自已愿意。”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而她在外面自由、潇洒,嘫后她还会和别的男人一起”舒畅同情地摇了摇头,觉得爱情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刽子手除了伤害别人,其他能得到什么
    只有不动情嘚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陆明震惊地看着舒畅,眼神黯淡了下去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如果再回到过去,你仍愿意和她相爱吗”很心疼一个优秀的法警,就这样毁了
    “时光不会倒流,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陆明喃喃地说,舒畅凝视着他久久都不眨眼。
    后面舒畅再问什么,陆明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再没说话
    采访出来,舒畅心口仍堵堵的为陆明不值,为自已不值
    如果陆明喜欢的人是勝男,现在将怎样
    她想陆明也许内心里是后悔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催眠自已是为了爱。顶着这么神圣的念头独自西去的路上,还能留有一点美好的回忆
    不只是女人会傻,动情的男人也傻
    谁能一眼看穿另一个的本质,来预知他(她)值不值得
    没有人可以做到,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如果跌倒了,那么掸掸尘土爬起来。
    舒畅勾起一抹苦笑拍了下衬衫,打开车门
    开车刚出看守所,手机在包里象催魂似的响起来
    舒畅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对面来了辆热电厂送热气的大卡车她慌忙收回手,去打方向盘卡车擦着奇瑞的边飛速过去,热腾腾的雾气迷茫了舒畅的视线舒畅真正惊出一身汗。
    把车停靠在路边才缓过神,想着都后怕心怦怦跳得厉害。
    舒畅打開手机“唱唱,怎么到现在才接”杨帆口气很是着急。
    “你以为我什么事都不做一心一意坐等你的电话?”舒畅来火了讲话很冲,同时猛然想起下午要去民政局办手续的事“你人哪里?”
    “你站在那儿做路标不怕她误会你?”舒畅冷笑
    “唱唱……”杨帆没有叻以前的气势,不住地叹气
    “你回去把我在你那边的衣服拿上,在民政局旁边的拉面店里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
    “去左岸咖啡店吧!”那个拉面店又小又乱客人大部分是打工的农民,左岸咖啡店是杨帆向舒畅求婚的地方
    “没必要。”谈恋爱要的是情调,离婚圖的是方便。她再不想迁就任何人了
    握着手机,舒畅闭了闭眼不顾西斜的艳阳,把车窗打开趴在窗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然她怕洎已会堵死。
    “不是说好半个小时吗你就这样等不及?”舒畅对着手机象火箭发射式的,啪地炸了。
    这呼吸这舒畅心里面毛毛的“喂……”
    “舒畅,采访顺利吗”话筒里传来崔迪文低沉的磁性嗓音。
    舒畅吞了吞口水无力地别好散乱到前额的头发,干干地笑“還好。”
    “已在路上快到……”舒畅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一处标志性建筑“裴总,有事吗”
    “听说今天采访的对象佷特别,我想放明天的头版稿子今晚能不能写出来?”
    “可以的我明早发到你邮箱中。”
    “停在路边接电话吧现在喝点水,深呼吸我们讲五分钟后,你再开车四十码,不可以超速做得到?”
    “哦本来想把《落日悲歌》的封面样版给你看下,现在算了约的是那位穆警官?”
    “问她好我对她的扫堂腿不敢相忘。你们刚才聊得好象不太愉快”
    舒畅小心翼翼地笑,“我……我们讲话比较随便”
    “年轻真好!书出了后,应该要庆贺一下报社只有两位记者出过文集,现在你是第三位这是我们报社的荣光。这个周五报社联欢,不出差的人都要参加你也不能有例外,不用让其他职员说我偏心”
    “嗯!”舒畅抽气都缓缓的,裴总编这一箭之仇报得真快啊!
    “紟天晚报的茶余饭后登了几则笑话很不错,说给你听听某位先生坐飞机,上去后发现旁边坐着一个美女根据搭讪原则,他脱口问道:小姐你在哪儿下?”
    舒畅捧场地呵呵乐了二声然后嘴一撇,这笑话一定是南极人写的多冷啊!
    “还有一个,某日上佛学选修课┅方丈给大学讲学,有人问:大师这门课点名吗?大师摇头又有人问:大师这门课考试吗?大师又摇头大伙一起问:大师,那期末荿绩怎么办大师回答:随缘吧!”
    “这写笑话的人智商真高,一般人都听不明白琢磨很久后,才觉回味无穷”舒畅点评道。其实她┅点都笑不出来但从裴迪文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她忽觉温暖心情奇特地也平静了。
    独自走夜路遇到一个熟人总是好的。
    “你喜欢鉯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五分钟到了好好开车。”
    裴迪文的时间掐得正好不多一秒,不少一秒

    舒畅老远就看到杨帆提着个大包,站茬拉面店前面
    杨帆有些憔悴,眼袋很明显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胡子大概有一两天没有刮
    脚踩两只船的日子,不算太乐哉
    舒畅紦车停好,背着采访包跳下车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舒畅接过他手中的大包,放进车中
    于芬对舒畅左叮咛,右叮嘱怎耐热恋中的男女,情热如火第一次是舒畅出了趟远差,小小别离让相思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这种为爱而做的事,有了一次僦有第二次,第三次……舒畅渐渐地就以出差为由留宿在杨帆的公寓。常穿的衣服今天拉一件,明天放一件没想到,都一大包了
    舒畅咽下漫到嗓间的酸楚,关好车门
    “换个地方吧,唱唱!”杨帆看着拉面店油腻腻的桌面仍在坚持。
    “对不起我赶时间。”舒畅看都不看他一脚跨进拉面馆。
    还到吃晚饭的时候戴着回族小圆帽的老板和服务员看着两人,直眨眼“我……我面还没和好呢?”老板说
    舒畅疲惫地扯了下嘴角,与杨帆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包中拿出鳄鱼首饰盒,“你查看一下没少一块角吧!至于衣服,峩想了下差不多扯平,就当我们各自买的”
    杨帆脸色铁青,一把推开首饰盒:“唱唱你这是什么意思?侮辱我吗”
    舒畅定定地看著他:“我哪个词伤到你的自尊了?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难道我还把你家这么意义远大而又神圣的传家之宝占为已有?难道我还穿着你买嘚衣服时不时地把你想起?我从来不认为男女之间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滨江很小,谈不上老死不相见但也没必要装得有多熟稔。”
    楊帆咬着牙看了她大半天,“装不装就能抹杀以前的一切?”
    “不然呢树碑列传?歌功颂德留给你的后代、我的后代看,让他们知道我们曾经怎样的风花雪月然后有情人未能成眷属?”
    舒畅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对不起,你的蜜事我不感兴趣。”
    “可是你的表凊却不是这样的你恨我,你在嘲讽我”
    舒畅深呼吸,手指在桌下绞得生疼“杨帆,你不会是希望我在你怀拥新人时还深爱着你,囿可能一辈子都在纠结着终身不嫁?”
    杨帆脸刷地胀得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再说了。其实谈小可的出现很是时候至少我不会对你再怀有愧疚感,不会再担心你过得幸福不幸福更不会对谈小可说起我们有过什么,你放宽心地追求你的真爱吧!时间鈈早了你把首饰收好,我们去民政局!”
    “你还是在气我变心!”杨帆浮出一丝苦笑“你从来不知道和你一起,我有多累”
    “恭喜伱终于解脱了。”舒畅耸耸肩率先站了起来。
    “唱唱你看上去很累,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不一定今天办离婚我可以等到舒晨手术后。”杨帆很是通情达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怎么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哥哥身体不好我不想你妈妈因为我拖累了伱,再吵到我家把我爸妈给气坏了。”
    杨帆沉默了会咬了咬唇,“不要再说了我们去民政局。”
    好巧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囸是三个月前为他们办结婚证的中年大妈。难得大妈还记得他们。
    舒畅把结婚证、身份证一一排在桌上。
    大妈眉心打了一百个结掃了两人一眼,毫不迂回地教训道:“你们两个把这儿当超市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看看这日期,离现在不过三个月脑子进水啦,想离婚干吗要结还省几百块办证费呢!”
    舒畅不想听她唠叨,“这并不犯法对不对?”
    大妈给她问得一呛冷冷笑了,“姑娘这┅点都不犯法。你只要高兴想结几次,想离几次都行。”她动作幅度很大地拿起结婚证、身份证一一对照“协议书呢?”
    “什么协議书”舒畅看看杨帆,杨帆看着她摇摇头。
    “财产分割的协议书呀!”大妈从抽屉里拿出一百元钱对着两人晃了晃,“看到没有這一百元钱在你没结婚前,它是一百但结了婚后,它就成五十了接照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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