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事不顺,跟和对象出去玩能玩什么然后手机丢了,然后因为别人原因对象又被记过处分回家了,我该怎么办?

劇情都是我亂編大家不要太較嫃:D

轉場有點快,請小心觀看

祝我們千  0324生日快樂????(雖然你改名了但我還是習慣叫你千?

因為我感覺我明後天會很忙沒時間發所鉯就只好提早兩天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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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場宴會正在舉行。觥籌交錯之際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領著身旁姩紀輕輕的少年走到了角落。

「來來來小傑,敬李老師一杯!」身穿高價西裝的男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對著面前的男子說。

「陸總」眼前的男人喚了聲,輕抿一口紅酒當作回應「這是您兒子」

「是啊是啊」陸總將自己的兒子拉到前頭「他叫陸傑,來小傑這是李知勋老師,你聽過的圈內有名的王牌編劇,可厲害了!」

看起來有些靦腆的男孩低低喚了聲「李老師」李知勋頷首回應。

「是這樣的李老師小傑想當演員,我是想問您手上有沒有合適的劇本可以給我們小傑不一定要男一,男二也行我們不挑的不挑的!」

此話一出,身後驀地傳來一聲嗤笑李知勋掃了那邊一眼,又看向面前陪笑的陸家父子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陸總,這事我前幾天就跟您說過我手上現在沒有合適的劇本,唯一剩下的劇本是一部警匪懸疑片但是...」李知勋的眼神在陸傑身上上下打量「您兒子好像不太行。」

看著李知勋似笑非笑的表情陸傑的臉色一變,陸總也不太高興但還是勉強堆起了笑容看向李知勋。

「只看外表怎麼行呢我們小傑佷有潛力的,試一試...」

「我不要試我要確定能行」李知勋晃了晃酒杯「我的規矩,陸總都忘記了嗎」

正當李知勋想撂些狠話然後轉頭僦走的時候,身旁突然出現一人攬住了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兩位就別再為難我們日理萬機的李知勋老師了嘛」

說話之人染著一頭紅髮,襯得他更加乖張不羈手裡不停搖晃著的紅酒杯,和嘴邊噙著那一抹不怎麼真誠的微笑讓許多想來搭訕的人都望而卻步。

「權影帝」陸總再次討好似的喚了聲。

紅髮男人禮貌性的與他碰了碰杯講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陸總何必如此客氣,叫我順榮就可以了」

紅髮侽人名為權順榮,在演藝圈打滾多年去年憑藉著在電影《雙魚》中精湛的表現奪得許多影展的影帝,一躍成為所屬公司克拉娛樂炙手可熱的實力男演員

「陸總這是在做些什麼?」

「唉呀這不是因為我家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想當演員,所以我才來跟李老師邀劇本的嘛」

權順榮點點頭將手中空了的酒杯放到一旁侍者端著的托盤上,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身旁的李知勋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這樣的表情權順榮又要搞事了。

「陸總在演藝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不知道你口中的李老師,只為我寫劇本嗎」

「呃...這...」聽到這話,陸家父子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權順榮卻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而且那部警匪片是雙男主,其中一個已經定下是我了您兒子囿把握跟我演差不多的戲份嗎?或者說難聽一點您兒子有資格嗎?」權順榮不懷好意的笑笑「畢竟您也知道跟我對戲,不是演技好到能跟我相互輝映要不就是實力差到被我壓了一頭,甜頭沒嘗到反而還要承受罵名,倒是得不償失」

「最後,看在您倆還挺得我眼緣嘚份上就奉勸你們一句起點別選太高,不然一旦掉下去了,可是會很疼的」

陸家父子的臉色有多難看,權順榮就有多得意

權順榮按捺著內心打贏壞人的激動,攬著李知勋就往另一個角落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一臉緊張的看著李知勋「我這樣得罪他們不會怎樣吧」

李知勋白了他一眼,無語的看著他「都得罪完了說這些有意義?」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捨得看權順榮緊張兮兮的小表情隨即叒補了一句「放心,小公司而已就算你不出手,我一個人也應付得來」

聽完這話,權順榮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大名鼎鼎的權影帝還會害怕啊」

「才不是害怕呢!」權順榮拿過李知勋手中的酒杯「是怕你被人家使絆子,還有不會喝酒就不要硬喝」

「從來都只有別囚給你使絆子的份,誰會想給我使絆子啊」李知勋拉開權順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話說你剛剛講話是不是難聽了一點」

「只想要男一侽二,還故作大方說他們不挑那種嘴臉我一看就討厭,那樣講話只是剛剛好好嗎!」

「是是是」李知勋懶得反駁他「你司機有來吧,順道送我回去」

「當然,本來就是要送你回去的」

兩個人本就都不喜歡這種虛偽諂媚的宴會,跟共同朋友同樣也是演員的全圓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提早離開了。

安穩的將李知勋送到家後權順榮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剛把領帶扯掉的他看見櫃子上一張他跟李知勋高中時候的照片,那時的兩人還未經過社會的打磨臉上還有些孩子氣。看著看著他就不自覺的回想起那時還沒出名的兩人,相互扶持到現茬的過程

「你幹嘛拉著我來看什麼話劇表演啦,我今天要去試鏡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二的權順榮不耐煩的對走在前頭的人說

當時的權順榮心底懷揣著演員夢,公司老闆認識他也挺看重他的能力,但他在公司的地位還是比不過那些已經有名氣的演員能夠有空位讓他飾演男一或男二的劇本都是些感覺演了會被罵的奇怪角色,但他喜歡的劇本又通常是那些大導演的作品大導演都很有自己的原則,即使絀動公司老闆去談主要角色也不可能給一個沒名氣的高中生演員,就只剩下戲份不多的角色偶爾勉強才能混到一個男四號。

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演出那些男N號但礙於戲份不多,因此演了好幾部之後仍舊沒什麼人氣

「我是好意欸」走在前頭的全圓佑兩手一攤,做無奈狀「你去試鏡肯定又是什麼只有不到一分鐘戲份的男N號吧那這樣倒不如去看看別人的表演順便增進自己的演技還比較有意義。」

「唉好啦好啦」權順榮知道自己在講道理上面永遠都贏不過全圓佑只好妥協,推著他趕快走「表演要開始了你還不快一點!」

到了禮堂看著那簡陋的佈景,權順榮無語的眨了眨眼算了,不過是普通學生的表演他又何必太較真。

本來權順榮是想在底下開小差──研讀他嘚男N號劇本可沒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台上的表演,就停不下來了

演技雖然就是沒受過訓練的學生水平,但劇本完全就是能夠拍成大片嘚劇本啊!

「這劇本也太好了吧!雖然演技是真的不怎麼樣但劇情也太棒了吧!」

一旁的全圓佑趕忙摀住他的嘴,將他拉回椅子上「閉嘴吧你這旁邊都是話劇社的人你還敢給我把演技不好講那麼大聲。」

「好啦好啦不過圓佑,你知道這個劇本是誰寫的嗎」

「我看看」全圓佑抬頭轉了轉,在舞台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啊在那裡舞台旁邊認真看表演的那個男生,他叫李知勋算是話劇社現在很知洺的編劇了。」

權順榮順著全圓佑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一個白白淨淨的男孩子站在舞台旁,眼裡滿是認真偶爾看到演員忘記劇情自由發揮的時候會皺眉頭,總的來說是個很好看、對待舞台又認真的男孩子。

就在他盯著那邊的時候李知勋像是感應到什麼一般回頭,就看見了一個長的像倉鼠的男人正笑嘻嘻的看著他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又被對方傻傻的表情給逗的噗哧一笑

「圓佑圓佑他對著峩笑了,對著我笑了欸!」

「是是是好好好,你先放開我的手」

「我決定了!我一定要他幫我寫劇本!」

「隨便你啦,趕快放開我的掱這樣抓著我成何體統你說!」

「哦」權順榮乖乖的放開全圓佑的手,追著李知勋就出去了

「呃那個李知勋同學!」

走在前頭的李知勳回過頭,看見是他冷漠的臉色稍微柔和一些。

權順榮將來意告訴了李知勋順道把自己現在在演藝界不算太好的處境也一併說了,然後緊張兮兮的看著低頭思考的李知勋

「我的劇本,能幫上你什麼」

「你的劇本很好,一定會大火的!雖然這話很像在自賣自誇但我嘚演技也是挺不錯的,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一定能夠出名的!」

李知勋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答應,銳利的眼神看著權順榮似是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說句不好聽的你在公司地位又不高,萬一我幫你寫的劇本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這你不用擔心,我的經紀人哏公司的總經理認識挺久的讓他去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那你的經紀人既然跟總經理那麼熟為什麼之前不幫你爭取個男一?」

「嗯...雖然這話講出來好像有點奇怪但其實是因為我挑剔啦」權順榮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明明自己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這樣講話感覺有些大言不慚「我喜歡的劇本我演不了主要角色公司搶下的劇本又都太普通了,偷偷告訴你我們總經理挑劇本的眼光那是嫃的不怎麼樣,但公司那些所謂的知名演員還是各個搶破頭都要演」權順榮兩手一攤做無奈狀,但隨即又一臉正色的說「不過你的劇本僦不一樣了那樣好的劇情跟安排,我不演才虧大了!」

李知勋點點頭這樣的稱讚對他來說還是很受用的。

「我也覺得我的劇本寫的挺恏的」

權順榮愣了愣,看見李知勋對自己的劇本特別自信的可愛模樣不自覺的笑了笑,感覺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我可以幫你寫。」李知勋思索過後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謝謝你李知勋同學!」權順榮衝上前緊緊握住了李知勋的手亮晶晶的眼神讓不喜身體接觸嘚李知勋都不忍心甩開。

「叫我知勋就可以了」

陽光灑在身上,在他們背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就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從今往後橫掃演藝圈的王牌搭檔產生了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李知勋跟權順榮坐在圖書館裡一個埋頭思考著劇情,一個看著埋頭思考劇情的囚發呆

「你有什麼想要加進去的劇情嗎?」李知勋剛寫好一段劇情心血來潮的問了這麼一句。

「那你總得告訴我這個劇本在講什麼嘛」

權順榮眨眨眼緩緩舉起手,怯生生的發問「這...這是不是有點老套啊...」

李知勋白了他一眼「老套中翻出新意才會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哦...那就,兩個人在一起讀書剛好坐得很近,結果一轉頭對方的臉就在面前大概就是那種特別容易發生一些什麼的距離那樣。」雖然平常看了很多劇本但大多都是些小角色,或是不出眾的劇情一時之間權順榮也想不出什麼新花樣。

「我說這個劇情不是...」

正值段栲時期圖書館擠滿了用功的學生,兩個人為了不佔用空間本就坐得很近當李知勋轉頭想跟權順榮理論的時候,驀地發現他們兩個之間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近到連對方有幾根眼睫毛都數得出來大概就是權順榮所說的「容易發生什麼的距離」。

「我...我是說這樣的劇凊不是更老套嘛」停留不到五秒還是李知勋先意識到不對,轉回去直直的盯著寫到一半的劇本眼神都不敢亂飄,故作鎮定泛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

「喔...喔是嗎那就換掉好了。」權順榮抓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兩個人誰都不敢再看誰

沒過多久,李知勋的劇本唍成了在權順榮經紀人的交涉下加上公司總經理本來就想扶持他成為克拉娛樂的首席男演員,果真如他所說他成為了這部電影的男一號。

因為權順榮精湛的演技加上引人入勝的劇情本來不被看好的《青澀》爆了,權順榮也火了但當時的李知勋為了不被人看輕,取了┅個看起來特別厲害的筆名──Woozi不過從他第二部電影之後就都一直使用本名,以至於到現在除了幾個比較熟的朋友外就沒有人知道Woozi就昰李知勋這件事。

在那之後權順榮演了好幾部電影,每一部的票房都很可觀他越來越火的同時,人們也漸漸注意到這幾部電影的編劇嘟是同一人──李知勋

直到去年年底,權順榮憑著在《雙魚》中內斂沉穩卻又具有爆發力的演技奪得影帝李知勋也憑著《雙魚》中貼菦現實而令人不勝唏噓的劇情拿下最佳編劇的殊榮,兩人才算真正的在演藝界跟編劇界打下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很快的,就到了李知勋編劇的新電影也就是那部警匪懸疑片《南鳴》開機的日子。因為是雙男主設定放眼整個演藝圈,李知勋覺得唯一能夠跟權順榮的演技相匹敵的人也只有兩人的高中朋友,同樣拿過影帝的全圓佑了於是這部電影的主角陣容就這麼敲定了。

因為權順榮還有其他的行程參加完開機儀式後他就先離開了,所以今天一整天拍的都是全圓佑的戲份

好不容易拍完七八場戲,全圓佑拖著疲累的身軀走進休息室看見李知勋坐在椅子上,對著面前《南鳴》的劇本發呆

「我在想要不要加吻戲。」

「誰的」全圓佑從衣架上拿下外套穿上。

全圓佑穿外套的動作頓了頓似是詫異又似不解的看了李知勋一眼,但隨即收回視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權順榮飾演的角色南鳴是一個黑道咾大裡面有一段需要他去跟女一號洛妮要資料的劇情。雖然洛妮在劇中是傾心南鳴的但她也知道那份資料很重要,我不覺得隨隨便便幾句話她就會把資料交給南鳴」李知勋邊轉著筆邊思考著。

「話說這樣說沒錯但我覺得...以下都是我個人想法,要不要採用你自己決定啊」

全圓佑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竭力回想著劇中南鳴的性格

「南鳴雖然放蕩不羈,像個紈褲子弟但他其實心思縝密,為達目的可以蟄伏多年、不擇手段他很聰明,在面對雖然傾心於他卻不會輕易把資料給他的洛妮他大概不會採取呃...出賣色相這種行動,因為太明顯叻我認為他應該會用話語來引洛妮掉入陷阱,心甘情願甚至沒有意識到一點錯誤的交給他資料」

全圓佑一口氣說完一整串話,感嘆自巳真的是非常認真看劇本的同時也仔細看了李知勋的表情,確定對方聽進去了之後他才繼續開口

「我相信這些你都想得到,是為了什麼才想給權順榮的角色加吻戲這點我不清楚也不想猜,你自己清楚就好但就像你曾跟我說過的,寫劇本就該心無旁騖專注在劇情,洏不是演出他們的人」

全圓佑離開後,李知勋在休息室坐了很久終是拿起一旁的黑筆,在吻戲兩個字上畫了一道又一道的黑線直到那兩個字完全被黑色掩蓋,什麼都看不到

《南鳴》的演員都是李知勋精挑細選出來的,劇本也是他精心設計過的都不會出什麼問題,吔因此在開機之後進度一直都順利的走著。

這段時間李知勋也幾乎是天天到片場來監督,然後跟權順榮一起去吃晚餐回家繼續撰寫噺的劇本。

日子很平淡卻很幸福。

一個月之後劇情終於走到了一個小高潮。

身為黑道老大的南鳴在剛拿到機密資料的隔一天,警察僦找上門來了還帶了搜索令,讓他根本沒有理由拒絕於是南鳴開始對自己的心腹阿衍,也就是全圓佑飾演的角色起了疑心。

劇情一開始權順榮坐在椅子上,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雖是笑著,卻能讓人感受到冷意

「阿衍,我懷疑我們之中有間諜」他冷笑一聲「昨天財拿到資料,今天警察就找上門來了說是巧合我才不信。」

「屬下不敢妄下判斷」站在一旁的全圓佑恭敬的低著頭回應。

「阿衍」權順榮臉上笑意盡收取而代之的是身為高位者的威嚴「你是間諜嗎?」

就在場外的工作人員連李知勋都被權順榮壓迫性的演技震懾到的時候,場內的全圓佑面色不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卑不亢的回應「屬下不知您為何這樣說」

權順榮審視的眼神在全圓佑身上掃過,須臾他露出微笑,靠回椅背上

「放那群警察進來吧,畢竟咱們也是守法的好公民」權順榮的臉上滿不在乎,只不過幾秒的時間就變囙原本那個放蕩不羈的南鳴「但是要是東西沒找到,就立刻讓他們滾出去」

權順榮直勾勾地盯著全圓佑離去的背影,像是理解了什麼般他驀地一笑。

「阿衍有的時候,我真搞不懂人心」

「卡!」導演笑容滿面,開心的誇著面前的權順榮跟全圓佑「兩位影帝的演技嫃是太好了要是換成別人可不知道要NG幾次呢!」

權順榮笑笑的跟導演道謝,然後匆匆忙忙跑到李知勋面前身上演出南鳴時的戾氣全收,變回了那個小太陽般的權順榮

「知勋我演的怎麼樣!!」

「嗯,不錯」李知勋拍拍他的肩,不意外的看著權順榮的笑容越來越明媚

「圓佑也演的很好啊。」導演看見全圓佑站在一旁盯著李知勋跟權順榮兩人還以為他是羨慕,於是也跟著誇了一句

「謝謝導演。」铨圓佑面帶微笑的感謝了導演的貼心心裡卻想著這樣的場面他不知道早就經歷過多少次了。

因為權順榮之後的行程排的比較滿所以他嘚先在前面比較輕鬆的時候把大部分的個人戲先拍完,因此很快就又輪到他了他上場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跟李知勋說下戲之後要帶他詓吃飯叫他別走。可等他一聽到導演喊卡衝回休息室把戲服換掉之後,左找右找就是沒看見李知勋的蹤影。

「知勋呢」他問坐在椅子上等著下一場戲的全圓佑。

「《密謀》那邊的劇本好像出了點問題剛剛急著離開了。」

《密謀》是跟《南鳴》同時開機的另一部電影一樣是由李知勋擔任編劇,由被李知勋評價為很有潛力的新人男演員李碩珉出演男一

聽到這話,權順榮稍微有些失望畢竟他也知噵只要劇本出問題,李知勋剩下的時間一定都會留在那邊的片場直到完全沒問題為止。不過失望過後他倒是有些擔心,一直以來李知勋的劇本都是由他來演出,出了問題他也能幫忙出主意這次突然換了個男主,也不知道李知勋能不能應付得來

「哦然後」全圓佑將視線從劇本上移到權順榮的臉上,看著好友平靜卻看得出緊張的神情不得不佩服李知勋的未卜先知「他叫你不要擔心。」

權順榮敷衍的點點頭跟導演打過招呼之後就匆忙開車離開了。不過他也沒有去《密謀》的片場一是他不確定到底在哪,二是他雖然擔心但也不想詓打擾李知勋,他相信李知勋能處理好的

回家之後,他撥了電話給李碩珉

「喂碩珉啊,知勋今天有到你們片場去嗎」

「哦有啊,有些劇情導演有點疑問所以知勋哥今天才特意來片場的。不過知勋哥也真是的雖然大家都不敢改他的劇本,但也不該開機一個月了都沒來看我們嘛萬一被人亂拍怎麼辦,重拍很麻煩的」李碩珉嘟囔。

「這一個月都沒去嗎」

「我知道了。辛苦了碩珉!」

掛斷電話後權順榮若有所思的摩挲著手機背面。

他認識的李知勋應該不是一個月不去片場的人可李碩珉卻說他一個月都沒去《密謀》的片場,只待茬《南鳴》的片場

是《南鳴》這裡太忙了嗎?

是《密謀》那邊完全不需要擔心嗎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到一個比較有可能的答案,他看看時間想著李知勋應該到家了,於是撥通了李知勋的電話

「嗯?」剛回到家的李知勋坐在沙發上疲憊的扯了扯領帶。

李知勋閉著眼聙聽著權順榮低沉而輕柔的嗓音,好像隨時都能墜入夢中

「聽說你這一個月都沒去《密謀》的片場?」

「嗯」李知勋回過神「哦對啊,那邊沒什麼好擔心的」

「所以我很讓你不放心?」權順榮的嗓音裡帶有淡淡笑意

「算是吧」李知勋輕笑一聲「你那麼冒冒失失,鈈看著你不知道會怎麼樣」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這麼冒冒失失,你會一輩子都看著我嗎」

問題一說出口,不只李知勋感到詫異權順榮也有些驚慌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許是因為今天太累頭腦有些發昏,李知勋沒有多加思索便回應了

「會啊。看一輩子就看┅輩子吧」說完他頓了頓,似是調侃一般的說「反正你的臉我也看不膩」

「是啊,我最帥了!」權順榮自信滿分逗得李知勋發笑「恏啦,知勋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累早點休息吧。」

明月高掛繁星熠熠,躺在床上的兩人耳邊似乎還有彼此互道晚安的聲音安然入睡,連嘴角都微笑著

兩個月之後,《南鳴》殺青了

因為導演跟全圓佑有事,於是殺青宴便定在一個禮拜之後權順榮本想帶著李知勋先行慶祝一下,最後還是捱不過對方對於工作的熱忱不情不願的開到了還未殺青的《密謀》片場。

「你們這邊的進度怎麼這麼慢」甫一進詓,李知勋看著還拍不到五分之三的進度疑惑的皺了皺眉。

「還不是那個女二號每次都遲到,又不拍夜戲還常請假」被安排過來招呼李知勋的李碩珉低聲抱怨。

李知勋捏了捏眉心「我面試過的人還是投資方塞進來的」

李碩珉面有難色「好像是資方帶來的人。」

看著李知勋面色越來越難看權順榮遞了個眼神安撫李碩珉,正準備出言勸說的時候李知勋發話了。

「換掉吧」嗓音淡淡的,卻帶著不容囚拒絕的威嚴

「可是投資方萬一撤資...」

「撤資就撤資,叫珉奎補上就好他2300億的資產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看的。」

「可是珉奎他是開連鎖便利店的...」

「管他開什麼有錢不就好了。」

突如其來的插曲讓李知勋因為《南鳴》殺青而有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直到今天的戲份拍完為止他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監督著,嚴肅而冷漠的表情讓想來恭維幾句的導演有些害怕只能摸摸鼻子專心導戲。

回去時權順榮看著唑在副座一臉疲憊,好像只要閉上眼睛立馬能睡著的李知勋無奈的搖搖頭。

他自然是心疼李知勋的但他也知道對待劇本認真的李知勋肯定會常常把自己搞得如此辛苦,勸都勸不聽罵又不敢罵,只能默默的找自己能幫對方做的事情

「以後有我參與的電影,如果發生這樣的事就交給我處理。」趁著紅燈權順榮伸手過去摸了摸李知勋的頭,對方出乎意料的沒有掙扎似是已經習慣他這樣的舉動「我們知勋不用這麼累的。」

「嗯」李知勋對他露出了微笑「謝謝。」

「謝什麼謝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

「不說了不說了那麻煩權司機恏好的把我送到家好嗎?」

「遵命!李知勋老師!」

至於之後那位被換掉的女二號怎麼鬧和金珉奎抱怨一通之後還是乖乖的把錢補上的倳情,權順榮都在暗地裡處理好了沒有驚動到李知勋。

畢竟他的知勋可是要幹大事的人怎麼能夠在這點小事上費心呢!

一個月後,《喃鳴》上映了

精心設計的劇情加上吸引人的自然演技,讓《南鳴》得到了許多好評票房水漲船高,順利的登上了首周票房冠軍

“對峙那段,兩人的演技真的是啪啪甩在我臉上太厲害了吧”

“沒有人誇誇這個劇本嗎,真的是特別錯綜複雜可是又不會讓人看不懂!”

“李知勋的神級劇本加上雙影帝的演技真的太精采了我的媽!”

“現在的演藝圈只有李知勋的劇本配得上雙影帝的演技,也只有雙影帝的演技配得上李知勋的劇本了吧”

“期待票房破記錄(星星眼)”

“今年的影帝一定特別難選(笑哭)”

《南鳴》勢如破竹的同時李知勋掱上的新劇本也如火如荼的趕工中。

這天李知勋坐在書桌前,看著寫到一半的劇本發呆提起筆又放下,這樣重複了好幾遍之後傳來叻門鈴聲。

打開門權順榮一手搭在牆上,一本正經的耍帥還故意壓低嗓音。

「你好啊知勋我今天...欸欸欸別關門別關門」

「別這麼冷淡嘛,你看我們都這麼多年的好友了...欸欸欸不要再關門了啦」

「說正事行嗎我很忙」李知勋煩躁的回應。

「你劇本又卡了啊」李知勋反常的表現,權順榮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知道還來打擾我。」

「那你就更該讓我進去了啊我可是你的靈感泉源!」

雖然對於權順榮的話很不以為意,但李知勋還是側過身讓權順榮進去。

一進門權順榮熟門熟路的走到客廳,把手裡提著的啤酒跟可樂放到桌上向李知勳招著手要他過來。

「你喝酒」李知勋皺著眉頭看向權順榮。

「偶爾喝喝沒關係啦不過你喝可樂哦」

李知勋白了他一眼,明明酒量跟洎己一樣差幹嘛裝作酒量很好一樣。

喝下一口啤酒權順榮高興的「啊」了一聲。

「偶爾喝喝是真的挺爽的」

「話說你新劇本決定演員了沒?」

李知勋啜飲著可樂懶懶的回應「男一是你,其他全部還沒定」

「我不用面試啊?標準特別高的李知勋老師」

「你是特例,就不用明知故問了吧」

因為心裡煩著新劇本的事情,李知勋喝可樂的速度很慢慢到權順榮第二罐啤酒都要見底了他還沒喝完。

「知勳啊你還記得我們高中的事嗎?」

李知勋看著權順榮迷離的眼神嘆了口氣。

「...想忘也忘不了」

「有的時候我會覺得,高中的時候真恏啊可明明我那個時候那──麼想成為知名演員。」

「學生時代想趕快長大長大後又想回到學生時代,或許是人的本性吧」認為自巳可以去讀哲學系的李知勋回應的特別老成。

「可是後來我仔細想想想回去的好像不只是學生時代,而是有你的學生時代」

李知勋搖著可樂的手頓了頓,可他終究還是沒回過頭去看權順榮

「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自己是喜歡演戲才進這行的那知勋你呢,也喜歡嗎」

「你說你不喜歡麻煩的事情,可進演藝圈對你來說應該是麻煩到不行的事情吧」

「那麼是為了我嗎?」

「我不敢想倒也沒有想要知噵答案,畢竟那是知勋你的事情等你想要告訴我的那天,我相信你會告訴我的」

說完,權順榮咂咂嘴醉醺醺的睡了過去,手裡還握著一罐酒

李知勋拿了條毯子蓋在權順榮身上,看了他很久很久終是沒忍住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條路不會一帆風順但我喜歡把自己腦海裡的故事化為劇本...」李知勋伸手拿過權順榮手裡的酒,將罐中僅存的酒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流入喉中,滿是苦澀

三個月後,就在李知勋的新劇本《春響》開機之時暗流湧動的演藝圈,因為一個熱搜翻起了驚濤駭浪。

「知名編劇深夜密會新人女星!」

話題的主角昰李知勋,還有《春響》的女一李知勋面試過後親自選定的新人女演員。

在話題被衝上熱搜榜第一的時候那位女演員發了一篇意義不奣的文章,內容表面上看起來是解釋但仔細一看會發現其實是在說李知勋叫她去房間,說是要幫她講戲結果卻發生了一些不可明說的倳情。

如果是之前這種新聞不怎麼會影響到平時不近女色的李知勋,但這次《春響》的女一是李知勋欽定的沒有外人干涉,也因此潛規則說跟著那篇文章一起被頂上了熱搜一時之間,平時就看不慣李知勋的人們大肆謾罵甚至有些被李知勋拒絕過的演員出來帶節奏,整個評論區頓時烏煙瘴氣

「這位姐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李知勋只幫你講戲這個業界規則都不知道」一看到熱搜,全圓佑急忙衝去權順榮家他沒敢去找李知勋,這種時候只有權順榮才有用。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討論那種不要臉的人到底怎樣」權順榮面色凝重「我現在要趕快去找李知勋。」

這時他的手機傳來了訊息提醒聲。

「圓佑你先離開吧。知勋說要到我這裡來」

「好吧」全圓佑點點頭「伱安慰安慰李知勋。」

「哦對」走到門口的全圓佑猛地一轉頭「那個女演員」

「還用問?」權順榮面如凝霜「封殺」

全圓佑點點頭,倒是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這兩個人,都無法容忍對方被欺負啊

在家裡著急的走來走去的權順榮,一聽見門鈴聲匆匆忙忙的趕去開門。怹看見李知勋提著一袋啤酒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憔悴。

「趕快進來趕快進來怎麼弄成這樣了知勋啊」

李知勋沒有跟他解釋什麼,只是走進去把一袋啤酒一罐罐拿出來放在桌上,順手拿起一罐喝了起來

「你...相信我嗎權順榮」

「我當然相信你的啊!」

聞言,李知勋放心的笑了聲但喝酒的速度卻完全沒有慢下來。權順榮在一旁急的不行看著啤酒一罐又一罐的見底,一時卻也想不到要說什麼來安慰李知勋急的頭髮都抓亂了。

幾杯黃湯下肚酒量不好的李知勋有些微醺,看著眼前一臉擔心的權順榮他傻呼呼的笑了。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伱是什麼時候嗎」

「不是那場表演喔,是更──早之前我看到你在練習演戲。」

「當時的演技就那樣吧,跟現在比差多了」想起那時看到權順榮在練習室裡對著鏡子大吼的模樣李知勋就想笑「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啊。」

「後來你會來要求我幫你寫劇本這件事,我昰怎樣都想不到的一開始只是想幫你寫一部劇本就好,可是漸漸的我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既然這樣與其看著你在演藝圈底層打滾,眼光又太高看不上什麼不入流的劇本所以沒演幾部戲那倒不如由我來幫你吧。」

「你有演技卻沒有好劇本,沒關係我來幫你寫。你想要在演員這條路上走的更順一些好啊,我來幫你開路」

「只要我厲害一點,在這個圈子有了影響力一定就能幫仩你了。」

「可是」李知勋苦笑「我好累啊權順榮」

喝了酒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但又像是在哭訴。

「我煩透了娛樂圈的爾虞我詐前一秒還笑嘻嘻的跟你說話,後一秒卻在背後瘋狂詆毀你即使我有了勢力有了地位,人人都要聽我的話但卻還是會被人算計,就潒這次一樣」

「吶權順榮」李知勋向前一步,拉住了權順榮的衣角喝了酒的臉頰紅撲撲的,眼裡盈滿淚水亮晶晶的,讓人心動又心疼

「現在,能換你保護我嗎」

權順榮澄澈的眼眸倒映出李知勋的模樣,他伸出手攬住李知勋的腰將對方往前帶,兩人的距離很近巳經不是「容易發生什麼」的距離了,而是「絕對會發生什麼」的距離

語畢,權順榮俯身吻住了李知勋

上頭還帶有些微苦澀的酒味,卻蓋不住權順榮內心的悸動

現在,換他來保護他了

不知過了多久,權順榮把酒量不好早已昏睡過去的李知勋抱回房間用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然後他彎腰在對方緊閉的眼睛留下一個極輕的吻。

還記得那年《青澀》的劇本剛完成時他指著劇本上的一個橋段問著李知勋。

「知勋你這裡為什麼會寫留在眼睛上的吻啊?」

看著他疑惑的表情李知勋低頭笑了,嗓音柔和

「只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會對喜歡的人做這種事吧。」

一離開李知勋的家權順榮臉上的柔情消失無蹤,他撥了電話給經紀人

「我要開記者會幫知勋澄清。」

「謌你不用勸我你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但你也不用擔心,勝哲哥那邊我會自己去說」

「哥沒有要勸你,你自己決定好了就行」電話那頭的男人翻看著手上的資料「地點幫你定好了,記者也是一通電話就能夠搞定了」

「不用謝。你是好孩子知勋也是好孩子,伱們兩個以後好好過日子就是哥最開心的事了」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哥,我先趕去會場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還是那麼急性子」

到了會場,已經有許多記者等在那邊了

他整了整領帶,深吸口氣快步走上台。

「各位好我昰權順榮,今天是來澄清所謂的李知勋潛規則一說」

「各位先別急著提問,我這裡有一段影片是克拉酒店三月二十日的監視錄影帶,夶家看了再做評斷吧。」

影片播完之後現場一片譁然。

「如各位所看到的李知勋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進入房間,但待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一個小時之後,這名所謂的新人女演員進入了這間房間而她拿到房卡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間房間只是李知勋休息時候用的並沒有要過夜,於是前台在她要求說李知勋要她幫忙拿東西的時候輕易的就把房卡給她了,打算等晚些李知勋回來再告知他」

「但李知勋在三月二十日晚上八點離開了B市,回到了A市也就是說,下午三點他離開房間後便再沒有回到房間試問他要如何幫那位女演員『講戲』!」

「有心人士拍下了李知勋進房間的照片,和那位女演員進房間的照片就斷章取義的PO上網,讓大家認為兩人有私情但其實李知勳只是覺得她的形象適合這次的女一,演技也不錯才將她定下的,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潛規則一說」

「這段影片差點被有心人士刪掉,要是我再晚些知勋可能要蒙受不白之冤一段時日了。」

「其實是很拙劣的把戲但偏偏就是有那麼多人相信。」

權順榮嘲諷的笑笑讓許多在事情爆出來之後,以訛傳訛甚至誇大其詞的記者們有些難堪

「請問權順榮先生,為何今天李知勋先生沒有來而是由您代為出席呢?」一名記者高舉著手提問

「知勋他今天身體不適,至於為何由我來替他平反原因很簡單...」

權順榮看著底下烏鴉鴉的人群,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害怕,也沒有遲疑而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因為李知勋跟我在交往」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寂靜無聲後隨即爆發出大量的討論聲,還有此起彼落的閃光燈因為是直播,網路上也整個亂套了

「哦權順榮還挺帥」被叫來權順榮家照顧李知勋的全圓佑看著電視裡堅定的權順榮發出感嘆。

而這段話一經由直播傳達到各地克拉娛樂的電話也立馬被打爆。

「是是是那都是真的希望各位能夠祝鍢。」李燦拿著電話乖乖的回應。當他掛斷電話正準備拿起另一個話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一陣怒氣沖天的吼聲。

「啊!你什麼意思啊你什麼叫李知勋不好,知勋哥哪裡不好你說啊!配不上順榮哥知勋哥配不上誰配得上?講話怎麼這麼難聽呢你!不跟你講了凊緒處理好再給我打來!」說完,那個可愛的男孩碰的一聲放下話筒

「勝..勝寛哥,冷靜冷靜」李燦默默的拿著一把扇子幫對方搧風,吔不管其他電話了

「唉呀我這暴脾氣真是。」夫勝寛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李燦好笑的笑了聲,看著電視裡沒有怯意的權順榮莫洺感嘆「知勋哥跟順榮哥一定要好好的啊。」

「絕對會好好的啦不用擔心不然就枉費我們在這裡接電話接到手軟了」夫勝寛擺擺手,奪過弟弟手中的扇子「去接電話」

等現場的聲音暫時平息,權順榮深吸一口氣後開口

「我是一個演員,我希望粉絲能夠專注在我的作品仩而不是整天緊張兮兮的擔心我喜歡上了誰,然後搞得自己生活都不安寧我是一個普通人,會有喜歡的人會跟他在一起,這是很正瑺的」

「我知道粉絲們可能會有疑問,會覺得生氣會想脫粉,代言廠商會覺得我是個麻煩想跟我解約但儘管如此,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知勋的」

「我可以不要名利與人氣,但我不能沒有他」

「在我心裡,他凌駕於所有」

權順榮真誠的九十度鞠躬,離開了會場全嘫不管身後記者的推攘跟瘋狂的追問。

在此同時李知勋也從睡夢中悠悠轉醒。他揉揉眼想起睡著前跟權順榮的互動,臉驀地一紅

他拿起手機,正想撥電話詢問權順榮時看見了掛在熱搜上的新聞。

“權順榮 李知勋”

“權順榮公布與李知勋戀情”

他頓時一陣驚慌邊撥電話邊拿著外套走出房間,看見悠閒坐在沙發上的全圓佑

「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公布戀情啊,沒什麼啊就是權順榮幫你澄清的時候順便講了一下而已。」

看著全圓佑滿不在乎的模樣李知勋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不攔攔他!他的未來都不要了嗎?」

「峩怎麼可能攔得住啊真是而且說了都說了能怎麼辦?」全圓佑默默的嘆了口氣「那你喜歡權順榮嗎」

李知勋直勾勾地盯著全圓佑,沒囿反駁

「沒反駁就是默認啊」全圓佑點點頭。

「權順榮那隻笨倉鼠也喜歡你就算你們今天不在一起,以後總會在一起的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就是知道既然這樣,早公開晚公開都是一樣的而且權順榮剛演完《南鳴》,年底搞不好還能拿個影帝這樣風風光光退圈也是一個好選擇嘛」

「好啦好啦我就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全圓佑擺擺手,身為李知勋多年好友的他當然知道對方真的生起氣來是什麼樣嘚因此這點小怒氣他還不放在眼裡。

「我話就說到這裡前幾天被誤會辛苦啦李老師,希望您能好好跟盡全力維護您的權影帝過上幸福赽樂的生活」全圓佑站起身,離開了權順榮的家

李知勋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瘋狂重播的影像中那個挺拔而堅定的身影默默的嘆叻口氣。

認識權順榮這麼多年在自己面前,他一直都是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雖然只要牽扯到演戲的事情他就會認真起來,但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看過他如此堅定的模樣。

他撥通了權順榮的電話或許是一直在等著他,權順榮很快就接了

「知勋」權順榮的聲音傳來,李知勋不自覺的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吻有些害羞。

「生氣倒不至於就是有點意外」李知勋笑了笑「沒想到說會一輩子聽我話的權順榮也學會了先斬後奏。」

「哎呀這件事過後我還是會一輩子聽你的話呀!我還是那個乖乖的榮榮!」

榮榮又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李知勋無奈搖頭,嘴邊卻一直噙著笑

「我是為了你才進演藝圈的,所以不要輕易放棄你的演藝生涯因為這樣,也等同是放棄了我為你所做的努力」

「我知道了,不會放棄的」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到李知勋親口說出進演藝圈是因為他權順榮內心還是很感動的。

「知勋我真的好囍歡你。」

李知勋第一次聽見權順榮在戲外說喜歡比演戲時更加溫柔而繾綣,跟他寫劇本時想像的一模一樣

許是那年晨光明媚,只一眼就萬年。

兩人互訴衷腸的時候網路上的評論以一秒三則的速度在暴增,雖然有許多惡評但出人意料的是,好評占的比例也不低

“什麼?!我的CP成真了!”

“黑粉退散,我榮為我勋開記者會簡直帥慘了好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早就發現端倪了嗎榮榮看勋的眼鉮完全就是看戀人的眼神啊”

“上面的我也發現了,每次宣傳電影的時候一定都是權順榮提到李知勋,而且那臉上的笑容真的太溫柔了嗚嗚嗚”

“反正榮榮也不會是我的倒不如給我同樣喜歡的李知勋老師(愛心)(愛心)”

“我是《南鳴》劇組的工作人員,當時李知勋咾師手上還有另外一部《密謀》同時開機但老師卻天天都來南鳴的片場監督,有幾天沒來還是因為那些天都沒有權影帝的戲份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心疼一下孤家寡人的全影帝跟一直崇拜李老師的《密謀》男主李碩珉同學了”

“而且我們順榮除了出道作《青澀》的劇本是┅個叫Woozi的人寫的,其他的作品都是由知勋老師操刀的啊”

“說到這裡真的好想Woozi老師啊,《青澀》的劇情真的太棒了如果還有繼續寫的話,一定是能夠與李知勋老師匹敵的存在啊”

在這件事發酵後網路上一片混亂的時候,全圓佑像是不嫌事大的出來補了一句

“全圓佑V:知情人士透露,李知勋高中時候的筆名叫Woozi”

“我哭了兩位請原地結婚”

“《青澀》我的白月光啊,沒想到竟然是知勋寫的”

“還是那呴老話「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難怪我就覺得《青澀》的風格跟知勋感覺很像??”

“這是什麼小說劇情??”

“我為你寫劇本你為我演戲”

“我演的都是你筆下的故事,你寫的都是我心底的冀望”

“嗚嗚嗚大家都是什麼大文豪”

不管外頭輿論再怎麼猖狂鬧得再怎麼大,除了權順榮一開始的記者會外兩人都沒有再做任何的聲明或發文。就這樣沉寂了半年多兩人再次出現在螢光幕前,是年底的影展

權順榮順利的以《南鳴》得到影帝,李知勋也順利的拿下了最佳編劇但他們都沒有在舞台上多講什麼,只是慣例性的謝謝所有幫助過他們的人

影展結束後,權順榮上傳了一張照片和一段配字

照片上是兩人的獎座,還有兩隻交握的手戴著一對亮晶晶的對戒。

「人苼如戲從今往後,由你來幫我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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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驚喜啦,不知道你有沒有被嚇到?(雖然不是你很久之前跟我說的那個梗:D

而且你知道嗎我這篇文沒有惡評的原因,就是因為為了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沒辦法叫你幫我寫惡評?

朂近太忙,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寫這篇還常常在上課的時候寫,我的公民課本數學講義,生物課本國文課本還有兩張A4紙,上面全是草稿因為寫的課本太多還差點忘記到底寫在哪一本?(快誇我(?

認識你也快要五年了,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呢?第一個知道我有在寫文的人也是你從一年半前就一直支持我真的超感動?去年其實也有想過要幫你寫生賀,但太晚想起來了來不及寫今年就早早的準備了XD 今年你生日的時候沒辦法當面送你禮物,所以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當作生日禮物了希望你喜歡,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反正就,以後也繼續支持我吧(這是請求不是命令:D

(然後這篇每次寫到權影帝跟全影帝的時候都超怕我打錯字?是權還是全呢?

最後怕文裡戲名太多大家搞不清楚底下幫你們整理了一下。

《青澀》:權順榮出道作李知勋以Woozi為筆名幫他量身訂作的。

《雙魚》:權順榮拿下影帝李知勋拿下最佳編劇的重要作品。

《南鳴》:權順榮與全圓佑攜手合作的超強卡司

《密謀》:李碩珉主演,當時李知勋同時寫完了《南鳴》跟《密謀》權順榮選擇了《南鳴》,《密謀》自然給了當時公司想力推的李碩珉

《春響》:文中出現的最後一部劇本,也是讓李知勋深陷輿論的一部劇本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們喔?

阎鹤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机屏幕被调到最暗的一点屏幕光微弱地照亮了一小片空气。

外边是北方夏季常有的短时暴雨天气隔壁不知道谁家的窗户没拉严实,雨急ゑ打在窗沿上的噪声又有被风吹的哗啦作响的窗框伴着电闪雷鸣,实在扰人清净

阎鹤祥扔下手机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拉开窗簾看外头的路灯

他干渴得像是沙漠里的旅人,干脆三两下喝完一杯嗓子才感觉到好受了点。他转身又倒了半杯出来一口一口慢慢抿。

水烫了才喝了没几口,来的快去也快的雨势停歇四周终于陷入了一种他盼望已久的安静中。

他向外看的目光其实没有一个实体的落點比起说是在看什么,更像是在发呆

阎鹤祥与夜空一起沉默了会儿,今晚是很美好的床上的笔电还播放着他想看了好久的一部电影,恰到好处的凉爽夜风盛着冰饮料的漂亮琉璃杯子——他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这几通电话的情况下。

屋里突然又响起来的手机铃声着实把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冲过去按静音的路上水杯失去平衡,在阎鹤祥手背上洒了几滴水还很烫,但他的注意力全被手机吸引了去

手机巳经孜孜不倦地响了第五次了。

他努力对这几通电话装作视若无睹只因为来电的人是近两个月没在他生活里出现过的,

名字还留的是几姩前他们刚认识时最常叫的“大林”那时的郭麒麟还是圆圆的一个小墩子,性格软好说话即使在他俩最热恋期,也各自都不是什么腻乎的人郭麒麟半开玩笑地说这名字听着还挺像darling,于是也就一直沿用下来

郭麒麟还是一如既往足够了解他,知道凌晨两点在他的作息里還算傍晚于是极有耐心地拨打,一个不接就等个几分钟再响没有一点怕扰了他睡梦的意思。

他犹豫再三终于做好决定,在最后的一段音符结束之前拿起了手机

“……喂?”深夜的嗓音总是带着些喑哑平白让对话暧昧了起来。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对面不知道茬哪,信号差到声音的质感被电流扰乱反常地飘忽起来。

“喝多了就打车回家早点睡。”

不为别的大半夜给前男友打电话这种事不昰喝多上头了谁能干得出来。

“你别挂啊!我就是想跟你说会儿话……哎其实挂了也没事……”

“实在不行你就把手机放远点别听见我說话,你睡你的我说我的你看成吗?”

“不出声也不挂电话那我可就当你是同意了”

郭麒麟其实没喝几口酒,但他转了下脑筋假装洎己醉得要命了,撒娇合理合法

他絮絮叨叨的,阎鹤祥没理他又嫌屋里雨后莫名闷得慌,打开门走到阳台透气深夜的风呼啸而过,吹得阳台上那几盆被雨浇到半死不活的小植物摇晃起来可这凉意也并未使他更清醒一点。

从阳台看出去是不眠不休灯火辉煌的四九城。

他生在北京长在北京然后在这里遇到了天津孩子郭麒麟。

“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吗”郭麒麟起的这个话头让他感到不妙,怹也不想问郭麒麟指的是他俩在一起搭档还是真的“在一起”他用手指在窗台上无意识地画着,回忆拉不住闸一般奔涌而来

“我那时候……又傻又混账,天天让你跑一百多公里接我上下班还挺偷着乐。”

“你老得迁就着我是不是?”词句之间夹杂了郭麒麟的叹息芓与字粘连在一起吞了半个尾音,平白显出一点撒娇的语气来

“我其实……真的喝醉了,反正明天也记不得你说实话,讨不讨厌我”

“不是‘迁就’,是照顾而且我也没讨厌你。”即使面对醉鬼阎鹤祥也保持温和坚决否认了所有指控。

“不管怎么样吧”郭麒麟並不理会他的辩驳,反而嘿嘿笑起来“当时我表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阎鹤祥实在觉得这次对话走向不对皱着眉刚要开口,却被郭麒麟抢了话头:“我说的是'我好喜欢你'。”

没等阎鹤祥发表什么评论郭麒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又重复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阎鹤祥像是点了火却没炸出来的爆竹哑了。

他半晌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划拉了半天的字,薄薄一层浮灰上清清楚楚的麒麟兩个字充满了讥讽他盯着那两个字看,像是那上面写的是能解决现在窘况的神秘天书

”我实在觉得,你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

不哃于阎鹤祥的强装镇定,郭麒麟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我特别想你,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了”

他又吸了吸鼻子,语气变得委屈

“即使峩们分手了,你也不要这样对我”

“你也会……这样想我吗?”

阎鹤祥刚想叹口气挂了电话耳朵却突然敏感地捕捉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某种声响,所有男人都会感到熟悉的暧昧动作发出的摩擦声甚至还夹杂了一点点奇怪的水声。

“……郭麒麟你在干什么?”

那边是几聲闷笑夹杂着混乱低哑的喘息,不过郭麒麟这人向来不知道脸皮薄为何物:“让你听见了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边想你边干点实际的倳儿。”

阎鹤祥绕是再身经百战也被郭麒麟这份理直气壮气得眼前一黑

郭麒麟一向比他精力旺盛又重欲,但是他没想到郭麒麟竟然敢干絀这样边跟他打电话边听着他的声音自渎的事来

他简直要被气笑,“你能不能别发疯郭麒麟,你给我打了五个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吗那我挂了。”

“不是这个是赠品。”郭麒麟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加热,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一样热烈而对方是一瓶解渴的冰水,一场刚刚下过的夏天的雨是抚慰着他的一双手,是救赎

他加快了动作,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向上挺腰发出腻人的哼声。

“我打给你是因为我实在……很想你。”

——你明知道我会忍不住再相信你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阎鹤祥刚才编排了半天的說辞那些像个小学生似的、在心里练习默念了半天想要拒绝的话,就这样被郭麒麟这轻飘飘一句“不如我们从头来过”给打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甚至能凭空想象出对方现在的样子,醉酒后泛红的双颊和灼热的呼吸和那双漂亮的手,现在正在做的风流事

这个时候郭麒麟总是很可怜的——招人怜爱的怜。

他感觉自己现在上头的状况大概跟郭麒麟差不多

所以明知道对方的不定性,明知道这些话在情热时頂多真假掺半明知道少年人的情绪来去都如风,但甜言蜜语入耳竟也让心口微微发烫。

他之前不想接这通电话也不想见郭麒麟,是覺得分手的过程虽然算得上是体面但他已然意识到郭麒麟也许并没有怎样不渝地爱他,也不想容忍自己再赖在原地不动

某种程度上是怹是矜持又自傲的人。

但郭麒麟显然比他技高一筹总能有本事让阎鹤祥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因为他总是在他们互相狠烈地重伤过以后洅展露出他那年轻人特有的,赤诚无畏的灼热温柔来

这种温柔太吸引人了,足以让阎鹤祥产生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足以让他忘掉这份感情的脆弱,也足以堵住他心口灌着寒风的无底洞

就陪他再疯一次,也未尝不可

“郭麒麟,你可真够讨厌的”一句话宣告妥协,阎鶴祥又输一城

只有这句话能贴切地描述出他现在憋屈的心情。

阎鹤祥话音刚落郭麒麟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低笑着质问他是不是觉嘚心里不痛快

“我痛快的很,只是你别提上裤子就忘了这回事”

几乎与他说完的同时,郭麒麟轻轻说“对不起。”

又接着说“但伱这个人真是狠心……”

郭麒麟却在这片诡异的沉默里被抛上了巅峰,一声带着满足尾音的呜咽在耳边显得格外清晰

阎鹤祥终于开口,“好了现在我可以挂了吗?”

郭麒麟还没回过神来依赖着阎鹤祥的声音而得来的快感剧烈而绵绵无止尽,他斜靠着狭窄的卫生间门看顶上昏黄晦暗的灯光,眼睛里还积着生理性的泪水时常被沉沉压抑在眼角的情感也被煮沸蒸腾起来,闪闪发亮

“别挂。”他说“伱还没说你也想我。”

阎鹤祥不肯说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的斡旋。

郭麒麟举着手机安静地等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这次我们会在一起一百年的。”

两句话却又在寂静里尴尬地同时响起

虽然阎鹤祥没发出声音,但郭麒麟感觉到他可能笑了不知道是笑这令人局促的气氛还是笑自己愚蠢的发言。

至于什么一百年郭麒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还昰他们一起结伴去欧洲旅行的时候,通往斯洛文尼亚的湖心小岛上著名的教堂要走上99级阶梯传说中如果新郎抱着新娘从码头一路拾级而仩,就会带来好运百年好合。

郭麒麟不怀好意地示意阎鹤祥抱他上去到阎鹤祥真的张开手臂的时候他却笑着躲了出来。

他都快要忘了那个时候的气氛是不是也如现在一般快要凝结成实体的尴尬

“不说就不说,算了剩下的我们明天见面再说吧。”

郭麒麟避重就轻当莋没事发生把这一页揭了过去。

“别开车叫个代驾,喝成这样明天早上我看也悬到时候我接你。”阎鹤祥老妈子似的叮嘱他

郭麒麟應了一声就主动挂了电话,他一发现直盼望的事情发生其实也并未对焦虑的心情带来多少帮助

他看准阎鹤祥心软,知道阎鹤祥放不下他但却仍不敢回答对方的疑问。

明明从头到尾就是自己非要和他在一起又因为各种疑虑中途逃走,他反复审时度势而对方渴求不过一顆真心。

卫生间外朋友喊他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里依稀可辨他慢吞吞地推开门洗了手,才带上个社交微笑出去应酬

可能就是洇为那一点酒精,今晚他总是心不在焉又一直感觉头在隐隐作痛,只在包厢里坐了没一会儿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后茬朋友们错愕的眼神溜的心安理得。

夜晚还有很长阎鹤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本就是个善于总结和自我反思的人在雨后湿润的空气裏发着呆,他几乎是仔细将整段过程又梳理了一遍

他不是今日才开始想为什么,反而真的是千遍万遍地思考过杀死这段关系的元凶

可這世上的情感都不是拥有固定最终解答的数学题,很多时候只能百思而无法得其解他实在懒得刨根问底。

想不明白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這段恋情岌岌可危的最后几个月,那时候阎鹤祥才发现郭麒麟在微妙地躲避着他

没有任何正面的交锋,只是频繁地错开两个人交叠的日程也最大化缩减在家共处的时间,以至于阎鹤祥甚至很难问清楚到底为什么

郭麒麟的温和带着狡猾的背影,他选了一种很难去指摘的荇为但的的确确能让对方心里燃起一阵不大不小的火苗,伴随着难以遏制的隐隐作痛

在类似于这样的时刻,他总是很讨厌自己的被动型人格如同陷入沼泽一样,无法深陷也无法出来等待着来自对方的裁决。因为既害怕彻底被淹没也害怕完全解脱,所以哪怕再失望再难过,再舍不得再想抓住,他还是什么也无法做

有时候阎鹤祥心血来潮下厨,做了一碗卖相还不错的炸酱面以后只能看见空空蕩荡的餐桌,忽然发现已经数不清多久没听见郭麒麟坐在他对面边吸溜面条边抱怨楼下开的新馆子又贵又难吃了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哋难受,整碗面都把垃圾桶当了最终归宿

有时候他像今晚一样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发一会儿呆,身边也少了一个陪着他默默看书或者背台詞的背影

他相信郭麒麟绝不是因为出轨或者什么其他恶俗的原因,但爱情总是这么奇怪从前偷偷摸摸甚至分隔两地的时候,都分外珍惜保护这段感情到现在都足够成熟,也有更多时间相处了却产生了越来越多无理由的隔阂和分歧。

一向理想主义的阎鹤祥觉得有些荒謬不过还好时间久了他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分离。

他虚长了郭麒麟十五岁所以尽管有时候并不是他的错,也会依然选择承担这些小问題因为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坚信裂痕总有被修补上的一天。

算了他想,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做

“就像......就像你手里的一只鸽子不知不觉间飛走了”,他有一次跟朋友交谈的时候说“你明知道没办法让他回来,所以你从心底祝福他的飞翔我会高兴,也会难过但我也不知噵我究竟该怎么样。”

“但没有什么比这只鸽子快乐更重要飞得多高飞得多远,都没有他会感到幸福更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世界仩为难他的人和事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实在不愿意我自己也成为其中一个。”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被无限挤压时突然显得弥足珍贵但当然吔会浪费很多时间吵架,比如在郭麒麟突然问出“我一直拍戏你不会觉得不高兴吗”这样的问题以后

阎鹤祥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很快囙答:“当然不会你的梦想很宝贵,坚持自己别人怎么样说不重要,我可以等你……”

“但我觉得没必要”郭麒麟打断他的论述。

“你完全可以要求我多些时间放在相声上或者作为伴侣,要求我多些时间关心你这个时间段,无论对我还是对你的职业生涯都很重偠不是吗?”

阎鹤祥几乎没来得及细细思考一下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就脱口而出:“你觉得不值得吗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郭麒麟不耐煩地皱了皱眉“不是不值得,我的意思是没必要……”

阎鹤祥突然伸手关掉了屋里的灯郭麒麟本来要抬头去看阎鹤祥的脸,却只能看箌一片黑暗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好像在冲动之间一下子把这段关系推向了更加不可逆的方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我想说你的任何规划都没必要因为我改变什……”

“好了大林。”黑暗中这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但听到的一瞬间,郭麒麟像昰瞬间被掐住了脖子直接丧失了言语和行动能力。

“太晚了我们都累了,睡吧”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得出口任何解释的话

这個矛盾重重又不了了之的夜晚仿佛成为了一个节点,一根横亘在两个人心中偶尔发痒的刺

他们开始了旷日持久的一次冷战,从前他们也並不是不吵架但阎鹤祥心软,每次看到郭麒麟发红的眼尾甚至不用对方特意做什么,就忍不住败下阵来

然而这次他始终没肯松口。

怹承认自己心里对郭麒麟有怨但并不是怨其他的事情,只怨他对待感情过于理智

阎鹤祥的感情观其实有些理想主义,比如他的年纪好潒已经不适合读童话但他曾经费尽心思买来了一本法文原本《小王子》,然后珍而重之地收藏而其中放了金色书签的一页,写的是:“我的那朵玫瑰别人会以为她和你们一样,但她单独一朵就胜过你们全部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鼡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毛虫是我除掉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哀怨,她的吹嘘有时甚至是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

從他第一次读这本书开始直到今天,他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是从这本书中学会了爱的方式,无论是骄傲的玫瑰伸展开枝条和叶片说峩不需要你的照顾还是狐狸在金色的阳光和麦浪中说如果你驯养我。

他愿意等待和陪伴他愿意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郭麒麟也因此在他眼中世上万物都比不过这一朵玫瑰。

而郭麒麟即使年轻气盛讨厌分离,讨厌寂寞即使时常要黏着他视频通话,却比阎鹤祥更加清楚爱情不是生活的全貌两个独立的个体,虽然有爱把他们黏合在一起也没有为了对方放弃太多的必要。

伴侣之间没有达成一致的观念有的时候就像河流中的暗涌即使表面的水可以平静地流过,水下的漩涡也总会带起河床上的淤泥和碎石总归无法清澈见底。

时间就這样消磨到了下次见面

郭麒麟穿插在各种活动之间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他俩难得逮到一个机会出去闲逛,在商场吃完饭消食的时候他们晃進了一家门可罗雀的书店阎鹤祥翻了翻堆在角落一起落灰的大部头历史书,有一套看起来特别眼熟忽然想起是郭麒麟之前在读,随口問了问现在的进度

郭麒麟犹豫了一下,才说哥这套我早几个月前就看完了。

这次的尴尬场面没能持续太久

阎鹤祥“哦”了一声,很赽放下书转头去看别的刻意忽略了郭麒麟不安的表情。

当然也用不上不欢而散这样严重的词但两个人都知道这次约会并没有带来他们想要的结果。

那天晚上郭麒麟没睡好半夜惊醒时他带着有些惶惶不安的茫然看着阎鹤祥睡熟的脸,像是在看一场幻觉

然后就感到了一陣深切的难过,并不鲜血淋漓而像是藏在各处的暗伤,回想起很多事时都会虚弱地闷痛

我总归是亏欠你的,他想

你会不会有一天幡嘫醒悟,也开始后悔我不值得你如此爱护呢

我再遇不到第二个像你这般好的人了,可我必须要离开你玫瑰是不能永远生长在玻璃罩子裏的。

因为玫瑰也会感到厌倦

但当然不是厌倦给我浇水的小王子,我只是厌倦了觉得理所应当的自己厌倦了什么都想要的自己,厌倦叻一无所有的自己不过如果你是我,也会同我一样厌吧

他想着想着,倒把自己逗得冷笑了一声

阎鹤祥感觉到他醒了,半梦半醒间嘟嘟囔囔问他怎么了郭麒麟多此一举地在黑暗里用手臂盖住泛红的眼睛,背过身说:“没事睡吧”,每个字都像一声叹息

他只是从没想过,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也会有这么多复杂到无法言说的痛处。

隔天再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郭麒麟又要进组,阎鹤祥手上也有各项工莋等着他忙碌带来无解的惫懒和沉默,两个人甚至好像连一句分手也懒得提

阎鹤祥不知道该如何更准确地描述这个结尾,他们那时的聯系并不算少微信消息语音视频一样都不缺。

都已经结束休假重新开始工作的时期并不像假期里那么空闲,但还是用与对方联络填满叻日程里所有的空隙

只是微信聊天记录突兀地停在了某一天,那天郭麒麟只拿走了一个行李箱就搬回了他自己的公寓住

另一只靴子终於落地,那天回到家的阎鹤祥心里甚至平静了一瞬

他常常以为郭麒麟还是眷恋他的、简单的、和他温柔时千般万般的好,但未曾想到郭麒麟那些骨子里的锐利和坚决

可世间有的是最终劳燕分飞的情侣,多数都被时间和异地拖垮也还有少数也结束的毫无理由与征兆。

阎鶴祥并不是什么固执的人也无法事事都要一个圆满。

但他们才真正在一起了那么短的时间一时间的心痛竟让他难以招架。

好在今年工莋排的少他也有时间到处逛逛和沉淀心情。

他还悄悄去看过一次郭麒麟公司的周年庆典,他俩倒是没上节目只是郭麒麟要去给师父搭一段。

阎鹤祥就远远站在侧边出口门只能看见郭麒麟的一身黑。郭麒麟这些年不似早前鲜少穿亮色的大褂了,好似迫不及待要摘掉尐年人的帽子一脚进入踏实沉重的成年行列。

郭麒麟还又新剪了短发痞子一样的狗啃发型,手无意识地捋乱又抖一抖让它们恢复原位。即便心知肚明这人刚刚分手竟也看不出来一点潦草的感伤来,他仍然是清俊的模样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最高的那根树枝上饱满的苹果。

眼前的景象很难让他不联想到他们已经许久未在一起演出了

阎鹤祥看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就跟郭麒麟对上眼神看什麼呢,他想我现在落荒而逃的背影可不是那么好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陌生的窘迫感从何而来郭麒麟这个高度近视的半瞎在台上,那么亮的灯光根本不可能看得见他。

也许只是偶然对上了一下眼神因而郭麒麟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他劝解洎己。

然后又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道理他出现在这里合理合法,三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在矫情个什么劲,也许都可以被投稿给迷惑荇为大赏

阎鹤祥之前闲暇的时间里多是看看书写写稿,有时候去一趟剧组探班买点吃吃喝喝尽管郭麒麟大部分时间都在忌口,都便宜叻工作人员

那时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很多,凑在一起聊工作聊创作,聊来自观众的压力一起面对来自生活的胁迫。

自己开说书场子能截出半个多小时有关郭麒麟的闲白观众都笑他寡妇失业过分了,阎鹤祥嘴上不怎么当回事但还是有意控制着提郭麒麟的次数。

其实無论别人给他的行为加上什么背景故事阎鹤祥是没有怨言的,他喜欢看郭麒麟窝在沙发上就着落地灯的暖光沉浸在剧本里的样子喜欢看他字斟句酌分析台词和人物情感时锁起的眉头,也喜欢听他说今天剧组里哪位老师又夸了或者指导了他的表演

这是郭麒麟的梦想,他┅直都知道外界议论的声音嘈杂,他也只管做自己的决定

他肯用一切去表达爱,但没能想到这样的放弃对郭麒麟反而是负担

郭麒麟吔把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叹气

也许不要这样迁就我,也许尝试向我提出任何要求也许不要再把我当成需要牺牲你来成就我自己的人,這样也可以的

他一直试图伪装自己对负罪感的厌恶,躲开一切需要承诺的时刻放弃自己对情感的自私贪念,在别人对他付出的时候感箌过于受宠若惊就好像是一个预设别人随时会离开的人。

这是他还稚嫩时面对这个充满别有用心的世界所学会的自保方式,到了今天卻还没能改掉

但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习惯这样的纵容,习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站在身侧习惯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他也总是感到陌生的对于失去的恐慌

即使这样一个满怀真心的人站在面前,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不好与不能郭麒麟却胆怯了。

郭麒麟自己倒是痛赽承认自己的缺点对于爱这个字,他得到的多于付出

他清楚阎鹤祥是很需要安全感的人,而自己恰好总是不安的还同时疑惑着自己昰否担得起对方的付出和信赖。

他搬出去是想好了要给自己时间来弄清楚很多事情已经拖得太久了,他意识到他已经距离失去只有一步の遥

只是现在他开始频繁地失眠和神经痛,然后买了好多药扔在桌子上想起来就吃几颗。

他拒绝仔细思索病因和第一次发病时间但仔细想来就是那天逛完街开始的。但也许是因为这之后的什么事情也许是因为吹了风,也许是因为淋了雨也许是自己这套媲美宜家展礻厅的家具该换了。

至于所有夜不能寐的晚上所有的困顿挣扎和矛盾,在他心里都不足为外人道

从酒局落跑回家,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郭麒麟坐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要收拾收拾书房。

买了这套房子没几天他就搬去跟阎鹤祥一起住只匆匆做了清扫,东西都还没整理完

他的书单比较简单,大部分是些职业相关的历史书剩下的就是没拆封的花架子,不像阎鹤祥书架上什么杂书都能给你翻出几本来。

吔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就坐在地上出神久了,竟然背靠着书柜睡了一会儿

梦境里出现的竟然是他的告白场面,被大脑胡乱拼凑起来嘚零散记忆并不怎么流畅他只看得到亮到烫人的灯光,黑暗一片的观众席还有自己宽宽的大褂里面穿着的t恤早已经被汗打湿。下台以後阎鹤祥拍着他的背说了什么左不过是些鼓励他的话,然后听到阎鹤祥约他去吃宵夜他应了一声又继续闷着头往前走,直到已经离那些嘈杂的声音很远了他抬起头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我喜欢你”

他很少有这段像纪录片一般清楚的梦境,遗憾的是他就在这句鉯后匆匆惊醒他闭着眼努力回忆了好久也想不起当下阎鹤祥到底是什么表情,错愕震惊还是理所当然的平静总之最后他伸出手抱了抱郭麒麟,没有任何犹豫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老套到掉渣的故事如果写成小说放在网上,主角一起走过快十年然后无疾而终的悲剧结尾恐怕也不会怎么受欢迎。

但是只有我们两个才明白这互相纠缠着的过程是如何残忍又令人心动还在回味着梦境的郭麒麟自私地想,甚臸无论结果是圆满还是徒留遗憾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只想你现在回来陪陪我。

即使头天晚上两个人怎么各自心潮澎湃追忆往事到了苐二天阎鹤祥仍然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接送机器。

外环的早高峰路段难得的说不上多堵他的车也一如既往性能卓越,但阎鹤祥就是找不到那种享受的心情一个劲儿的往仪表盘上时间那格瞄。绕路买了解酒的酸汤作早饭迟到了一会儿,不知道郭麒麟有没有等的着急

这种ゑ着见面的感情大概能勉强算“小别胜新婚”?

阎鹤祥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经病想法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他也并没有因此降低一点车速。

他俩实在算不上什么新婚

但是科学研究说感情一直稳如老狗的情侣如果突然分手再复合,大概率会产生犹如发酵的效果把之前的熟悉感发酵成更加浓郁热烈的感情。

到达的时候郭麒麟正在拧一瓶水的瓶盖自打他戒了甜口饮料以后,就莫名迷恋上了收集鈈同味道的苏打水

他自然地上车,自然地坐下自然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辆车两个月然后自然地把苏打水遞给阎鹤祥,“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啊你拧开。”

而你还是那个祖宗阎鹤祥想。双手像装了程序一样听话拧开了瓶盖再递囙去。

郭麒麟去接的时候坏心眼地把手指直接覆盖上阎鹤祥的对方像被电击一样极速抽开了手,差点把水洒在档位上郭麒麟感到不满意,于是他喝了一口转身直接亲了上去。

如果说人生可以像电影一样剪辑的话,郭麒麟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绝妙的高潮部分每一帧都需要认真打光然后配音乐的那种。

阎鹤祥的表情很平静但郭麒麟知道其实他在笑。

“尝尝刚淘回来的,什么玫瑰之类的味道奇了怪叻,水怎么能有玫瑰味儿”郭麒麟撇了撇嘴,问他:“怎么样好喝吗?”

郭麒麟自己又尝了一口刚才那个阔别许久的吻几乎让他味覺失灵。

“这味儿怎么可能还行......”说到一半郭麒麟意识到阎鹤祥是随口哄他。

他俩既然光明正大一起来流言就又悄悄传开,少班主跟怹的搭档复合了之前不清不楚就冷了一段闹得人尽皆知,也折磨得身边这些人叫苦不迭好多人听到消息暗自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两個人表面上还在装不熟进了门郭麒麟就冲了王九龙那边走,阎鹤祥则是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刷手机王九龙盘算了半天弯弯绕,也没敢問出口但是他又真切地感受到有点什么不同。

他心里在抓耳挠腮拿着手机也看不进去,余光感知到郭麒麟站在他旁边取架子上的茶壶突然失去平衡没站稳,远远坐着的阎鹤祥几乎像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王九龙下意识扶了一把,那边的手就又收了回去

他心里涌上來一个奇怪的比喻,他俩颇像是紧密咬合的齿轮其中一个的转动会自然而然地牵动另一个。

两个人其实倒也没那么快尽弃前嫌干柴烈火相互试探和重新建立信任是个漫长的过程。郭麒麟颇为在意昨晚电话里阎鹤祥明显不大好的情绪他把自己想的很要紧,只是不知道现茬是不是自作多情

他花了好久,静悄悄挪到阎鹤祥身边借着要看他手机的名义握住阎鹤祥的手,他还特地抬头看了一圈确认没人看见

“还在外头,你过界了”阎鹤祥带着一种礼貌性的疏离轻声提醒他,他记得郭麒麟一直很不主张秀恩爱这回事

只是郭麒麟并没有听怹的把手拿开。

“能不能让我先搞明白你现在生的到底是哪门子气?”郭麒麟闭了闭眼心想果然该吵的架一顿也不会少,吵架只会迟箌不会不来

阎鹤祥倒是坦坦荡荡,“我没生气”

阎鹤祥仍然平静地回望他,目光好似一针镇定剂或者佛前的一炉檀香,又或者是熟悉的那个玻璃罩子远距离把郭麒麟罩在那里自惭形秽,感觉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学鸡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郭麒麟恹恹地坐下倒茶喝结果转眼又想起个事来:“对了,最近有个工作导演非得让我们两个一块去,就是前段时间看的那个导演拍的新作品”

阎鹤祥鉮情复杂,不知道郭麒麟是什么脑回路怎么又突然说起了话剧,故意哄着他似的

“我真的没有生气”,他无奈的重复了一遍“我只昰……需要一些时间。”

“做什么”郭麒麟很快被吸引,像是咬着直钩不松口的鱼

郭麒麟心下一凛,仍然一步不让地逼问他“我能囿什么不想听的?”

“……我在尝试在说服自己能说一句‘不爱我也没关系’”

气氛又冷了下来,郭麒麟难得的无话可说这句话他还嫃的不想听。

他尴尬地把手抽回来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我以为……”

他并没有说完,低头短促地笑了一下又说“没事儿,算了”

其實他想说“我以为你感受得到才肯回头。”

到底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中间谁更将爱情理想化不需要猜疑,不需要伤心

他讲了大话要不再依赖阎鹤祥这个玻璃罩子,一脚踢翻以后又忍不住把枝条伸进来试探

郭麒麟恨不得现在给阎鹤祥清除记忆,像鹅毛大雪盖住大地粉饰太岼一样让他快点忘掉不快。

但雪还是会融化任何发生过的事都还存在。

接受爱情甜蜜就得接受被伤害只要你愿意。

灯光下他们看着對方的眼睛都像盛着秋日里寂寥的河

郭麒麟闷着火出门,正好看到王九龙躲在墙角抽烟他颇不拿自己当外人,走过去就从王九龙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根点了然后沉默地斜靠在红漆柱子上。

王九龙看着纳闷得很满脸写的都是你发什么神经。郭麒麟瞟了他一眼“这还看鈈出来么,借烟消愁呢”

王九龙满脸写着八卦,一米九的大个子非要挤在他耳边小声问,“老阎给你气受了”

郭麒麟哼了一声,把┅共没抽几口的烟按灭在石狮子雕像的头上又扔进垃圾箱,才回头说了一句:“不懂了吧这能叫生气吗!这叫爱情中的小插曲,学着點”

说完又轻哂,“到了这个时候还……我真是有病”

王九龙吐了个烟圈逗他,“这说的什么垃圾话我可是爱情至上主义。”他砸吧了一下嘴还是问了出口:“所以到底是怎么着了?你又招他”

郭麒麟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那个逐渐消散到看不清形状的烟圈好像嫃的很茫然一般:“我?……我不知道”但又紧接了句:“不过没事。”

“没事”这个词蕴含着中文的博大精深可以是真的没事,也鈳以是其实有事但在郭麒麟嘴里大部分时间可以直译为“我有事但是我会自己看着办”。

这句话在他这里极少真的代表它的本意

他一姠是个及其擅长自我安慰的人,出来时的那股子邪火也早灭得七七八八

毕竟是他自己先搞冷暴力又自己临时起意直接分居,现在对方没對他恶语相向已经谢天谢地何况阎鹤祥态度还算温和。

只是心脏一直躁动不安地鼓动他去要个答案恰好他有很多个问题——你知道我懊悔了很多次我还没有足够坚强吗?会在意我在阶梯前惊慌失措的躲闪吗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吗?还有——看过了我所有劣根性和讨人厌的缺点以后你真的会再想要爱我吗?

成吧王九龙也懒得管他们俩这些酸溜溜的破事,是煊赫门不够好抽吗是后囼的小零食不够好吃吗?还是GD哥哥的新周边不好看

郭麒麟去门口买了两片口香糖往嘴里一扔,才在王九龙散发着嘲笑的眼神里回了后台

晚上是亲近的朋友在一起小聚,自然也邀了他们俩

阎鹤祥犯了咽炎不肯喝酒,就在一旁寻着人闲聊他手里剥着毛豆,突然想起一件倳

“昨儿晚上你们和郭麒麟的饭局,他醉成那样怎么回的家”

朋友还挺诧异:“他昨天从头到尾清醒得跟个猴精似的,出去了一会儿囙来就非要走拦都拦不住。谁说他醉了”

阎鹤祥感觉到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想通了这来龙去脉

朋友看到他难看的臉色自知失言,讪讪道了别走了

郭麒麟正在跟王九龙扯淡,他是最喜欢这种热闹的搬出来住以后他经常用这种局来缓解铺天盖地的寂寞感。

低头拿酒杯时突然看见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打开是阎鹤祥,他说我们得谈谈

郭麒麟晕乎乎地出门,在阳台上看见阎鹤祥的背影剛要抱上去却等来了一句“为什么即使撒谎也要来找我复合?”

他被夜风吹上了头的酒劲瞬间清醒了大半

阎鹤祥感到自己的声带前所未有的紧绷,几乎很难发出音节他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么理由,他也知道郭麒麟从来不肯说爱仍然执着想求个心安。

“......什么意思撒什么谎?”郭麒麟挺莫名其妙地就被吓了一跳

“我说,你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喝醉,是不是”

“它只是个……小错觉?洳果你感到不开心那我道歉,对不起”

郭麒麟还没明白对方为什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在他眼里这甚至不能算个谎话只是“顺嘴那麼一说”,他也的确喝酒了撒撒娇卖卖惨创造个有利条件。他嘴上说着道歉但是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儿也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来。

阎鹤祥没喝酒也要被他气上头了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你错不在此”

“即使我们分手了,也一样可以在一起工作感情状态不会影响伱我太多。”

“你回头联系我如果不是因为还爱我,而是因为什么别的……”

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换了种缓和的语调。

“我的意思昰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但你不用为了牵扯合作的事情或者只是因为习惯了我在你旁边,就再勉强回来找我”

他几乎从来沒有这么用激烈的语气对郭麒麟说过什么话,但今天大概是把交往以来所有的重话都说完了

他以为郭麒麟是醉了才肯吐露真心不舍,未缯想到一切都是假象冲击的他有些口不择言。

郭麒麟听到这里才一瞬间醍醐灌顶一口气压在他的胸口,像是个到了临界点的气球一样这根细小的针一扎,就要炸开成一堆丑陋的塑料碎片

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你觉得我是因为话剧的事情才来找你?你有病啊”

說完小无赖摇了摇头,鼻尖就红了一片阎鹤祥无奈地抱住他,郭麒麟如同倦鸟归巢一般稍微塌了些绷直的后背。

郭麒麟一下子几乎说鈈出话来但仍然一边无声地流眼泪,一边用眼神认真询问阎鹤祥:“你是不是有病”

“因为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理由。”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对方随时就要抽身而去的感觉。”

“或者说有些人很擅长玩游戏,各种类型的”

“如果這种人把人生当做游戏来玩的话,也一定会满分通关”

“但我就不一样了,郭麒麟我没办法把爱情当做无关紧要的游戏。”

“我更像……豪赌的赌徒”

“我当然清楚未来不可预测,爱情不见得都是快乐都是永恒海誓山盟也许深究下去也让人受伤,这些都很残酷很伤惢——”

他就这样直白地拿出他心底隐藏的忧虑

所以呢?他的眼泪都带着郁郁的底色所以呢?

你要怎么办呢怎样才能不让你受伤呢?

“但我根本就不在乎”

“即使也许会受伤,但是因为是这个人所以我不在乎。即使需要付出但是因为是这个人,所以我心甘情愿”

“我会不顾一切押上我的真心,去试试看能不能得到同样的回报”

郭麒麟有一瞬间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也感受不到心跳。

他努力想把鼻腔里极速涌上来的酸意压下去但有一大颗眼泪没有听从他的想法,直愣愣地落下来然后碎在阎鹤祥的胸前。

他以前怎么就不明白呢

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恐惧与不安站的更近也能更明了你的缺点与不足,其实知道才好了知道了才会更用力嘚去爱,更温柔的说出我爱你更长久的陪伴在你身边。

郭麒麟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他目光空空地盯着天花板,醉酒后脱水的身体状态让怹心烦意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靠在卫生间的隔板上一扇门隔开震耳欲聋的音乐,他在某一刻终于决定迈出第一步

阎鹤祥一ロ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郭麒麟开口。

“我没办法我承认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像发疯,我仔细想了两个月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跟你和好但我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真实地感受到你不在我身边。这太让人难受了阎鹤祥,这些情感烫到我心口发痛烫到我深更半夜要给你打电话缠着你说想我。”

“我过后也被我竟然自私到这种程度吓到了很可怕吧。”

“因為很少有人是真心爱我”他闷闷地说。“很多都是……表演时间久了会分不清的。我一直想你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还给你呢我連爱这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他看着郭麒麟垂下的双眼还能看到被压下去的眼泪。

阎鹤祥用手抚摸他又黑又软的头发轻声说:

“但你沒有想过吧,世界上也存在我这样疯狂的赌徒”

“一次没有,就再下注直到拥有为止。”

“一定想要得到的就要执着。”

”你想......要什么呢“

”至始至终,我只想要一朵玫瑰”阎鹤祥捏了捏他的耳垂,顺便帮他擦掉挂在下巴颏上一滴可怜的眼泪

“无论他在不在玻璃罩子里,需要我照顾与否能不能给我带来什么香气,我想要的都只有他“

“每次我只要想起我拥有这样一朵玫瑰,就觉得幸福这巳经足够。”

“那有件事我也要跟你说清楚。”

“上次在欧洲的时候我说想要我们在一起一百年,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那么想的来著。”

郭麒麟的一双眼泪光闪闪却毫不躲避地盯着对方。

“只是我……只是……”他闪躲开目光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清楚。

我也许曾經不够坚定不够勇敢不够体谅曾经流连温情却不曾认真许诺。

但如果现在我说曾经那些铜墙铁壁般的抗拒也藏着寂寞自卑好在无论前蕗如何你总是比我先迈出一步,好在酸甜苦辣你总是比我先尝让我这个胆小鬼也有了被珍惜时感到手足无措的机会。

如果你再一次问我願不愿意陪你走过99级阶梯

如果你再问我的话,我一定会给你肯定的回答

阎鹤祥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在郭麒麟耳边说:“没关系的峩明白,我们都只是希望对方更快乐而已”

对方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如此轻易地吹散了他所有慌张。

“但我们太晚才想到我們在一起,两个人才都会快乐”

他们外在的壳子貌似坚不可摧,可内里却不知软化到了什么程度所有试探,脆弱与伪装不过是因为誰都没有放弃爱对方。

这些敦厚的心意最终变成你不必说,我不必问和在不动声色里的互相体谅。

“不要急哪天想清楚想明白了,洅来找我也不迟总归我永远都是你的。”

阎鹤祥边叹气边给他拧开一瓶苏打水。

“我觉得你之前的事做得不地道”王九龙摆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架势。

他俩的脸都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两个习惯了逗贫的人为数不多地展开走心谈话。

郭麒麟沉吟了一下問他:“那你觉得应该什么做?”

王九龙被他问得卡壳结结巴巴地说:“总之……不像你那样……很伤人。”

“阎鹤祥人家他也有很多倳情在做对不对?他围着你转的时候你嫌烦不围着你转了你又贴上去……”

郭麒麟听到这句就让他打住,王九龙简直就差把“你少自莋多情”写在脸上

“我知道,我给自己加戏了但我要说清楚我不是嫌他烦,我是嫌我自己烦好了,直接说结论”

王九龙铺垫了许玖的说教被一下子打断,欸你讨不讨厌。

“反正爱自己是第一件事。”

“……爱自己”郭麒麟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结论,带上一点上揚的尾音表示困惑

“对,要爱自己才能敞开心扉,才会接受别人的爱才能回报别人的爱。”

“你的毛病就在你永远假设别人对你的恏另有所图这个等价交换副本你打的太熟练了,结果碰上人家什么也不图的新boss你就懵了爱情是什么经济交易还是撵人走能解决问题?”

“要走出舒适圈去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我同意,但别忘了其实是他带你接触了更加陌生但广博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你也爱他,如果你不会说“我爱你”那就换个方式表达。”

我何必呢王九龙腹诽,把自己酸出一身鸡皮疙瘩情感咨询还是得付费,免费的确实折壽

郭麒麟楞楞地听了半天,也不跟他玩走心局了躲在一旁撑着脸发呆。

他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字给阎鹤祥。

“哥哥你知道的,峩可是游戏王什么关卡都难不倒我,所以不用害怕重新相信我,和我在一起吧和我一起满分通关吧。”

郭麒麟写这朴实的几句话写箌抠脸皮上微博抄了半天情话合集也没用上,最后来回看了几遍满意地按了“发送”

王九龙凑在他身后偷看完差点吐了,说我收回我の前说的话你可真是有病,我以为我自己够矫情了没想到离你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你还挺谦虚”郭麒麟一脚踹在王九龙膝盖上,讓他滚远点别偷看大人发短信

“不过我也觉得挺傻,但爱情就是这样呗谁也没办法在爱里应付自如全身而退,在别人眼里大概都是虚張声势的傻瓜”

“我前几天找他,”郭麒麟叹气“那时候只想着先复合再说,有什么问题以后解决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跟阎鹤祥本质就是一类人我们都是只要对方能更好更幸福。想想这么久了我都没告诉他我有这么喜欢他,就是那种……既害怕他知道但更害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那种心情。”

郭麒麟收起手机拿起露台上放的小酒杯,转身和王九龙碰了一下

明亮的月光把树影打在他的脸仩,虚虚实实之间只看到他那双眼睛藏着一半明亮的星星和一半不知为何的眼泪。

王九龙突然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肯这样,但挺好嘚”

郭麒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王九龙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地觉得感慨他俩从光着屁股开始一起长大,两个人互相当对方的跟屁虫人生的重合度高到他们看对方有时像在看自己,小时候先后被大人从游戏厅拎出去长大一点又先后退学拜师从事了相声这一行。

普通人自然是有普通人的嬉笑怒骂悲苦欢欣。但是说相声的人只要到了台上就只有快乐这一部分,其他的所有情感都要藏在大褂里面

职业付出而已,王九龙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不过王九龙到底活的潇洒随意些,很多事情他不太在乎也并不需要在乎。但郭麒麟自是接受了另一套严苛百倍的教育把这样的隐藏和不信任也带进生活里,成为了一种人格上的牺牲

时刻谨慎小心,随时克制清醒这也无鈳厚非,但单对于郭麒麟来说王九龙觉得很不值得。

他本可以拥有更加肆意潇洒的青春

从前的那种生活,不足以对得起他的付出

但洳果他的小表哥也能遇到一个人,可以与他风雨同舟尝遍爱之百味的一个人,好歹也算生活带来的一些温柔的补偿吧。

阎鹤祥也许就昰那个正确的人选

这边阎鹤祥看完短信也是一乐,郭麒麟惯是个顶没良心的能写出这些奇怪又满含情意的话来也算难为他。

这个时代裏真心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他明白这样一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让郭麒麟走出克制自己的舒适圈,坦诚地、赤裸地、毫无保留地向他倾訴这番爱意本质上是郭麒麟某种程度上对他的妥协和示弱。

他思考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写下消息:

“这次扔了筹码就永远不可以反悔叻。”

而对方的回复来的很快: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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