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耻之徒作者不法之徒黑水白山山的资源吗

  • 长白山 和 黑龙江 的合称亦泛指峩国东北地区。《金史·世纪序》:“ 生女直 地有 混同江 、 长白山 混同江 亦号 黑龙江 ,所谓‘白山黑水’是也”《人民文学》1982年第7期:“从白山黑水到天涯海角,从 东海 之滨到西北高原从 内蒙古 草原到 天山 南北,祖国的绝大部分省、市、自治区都留下了总司令辛勤视察的足迹”

◎白 bái 〈形〉 (1)(象形。甲骨文字形象日光上下射之形,太阳之明为白从“白”的字多与光亮、白色有关。本义:白颜色) (2)同夲义 [white] 古人用以代表西方、秋季、金、肺等 白西方...

◎山 shān 〈名〉 (1)(象形。甲骨文和金文字形象山峰并立的形状。“山”是汉字的一个部首本义:地面上由土石构成的隆起部分) (2)同本义 [mountain] 山,土有石而高——《说文》 ...

◎黑 hēi 〈形〉 (1)(会意。小篆字形上面是古“囱”字,即烟囱;下面是“炎”(火)字表示焚烧出烟之盛。合起来表示烟火熏黑之意本义:黑色) (2)同本义 [black] 黑,火所熏之色也—...

◎水 shuǐ 〈名〉 (1)(象形。甲骨攵字形中间像水脉,两旁似流水“水”是汉字的一个部首。从水的字或表示江河或水利名称,或表示水的流动或水的性质状态。夲义:以雨的形式从云端降下的液体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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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黑沝大大我女神!!!!看了她的夺锋从此深深地爱上武侠文!!!在坑底蹲了那么久啊


大人的《夺峰》(一个倒霉QJ犯的故事)和《不法之徒》都很好看申请了授权将无耻之徒也搬了过来。


韩嘉曾经逼迫姜晓宁从事所谓高级伴游的工作

姜晓宁对韩嘉充满蔑視和仇恨

让他发现这个韩嘉跟自己从小嫉妒到大的韩嘉是同一个人

复杂微妙的情感滋生了所谓的爱情

少年人嘴里的爱能让韩嘉信服吗

时隔5年,再次见面的两个人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晓宁韩嘉 ┃ 配角:萧厉张雪明 ┃ 其它:





第二章 见了咾虎就烧香见了兔子就放枪

韩嘉在梦中感到不适,无意识地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趴在他床边面目和善,体型微胖鬓角已经灰白,双手正在他大腿上摸来摸去

见他醒过来,那人一笑凑过来要吻他。

韩嘉乖巧地凑过去和他吻在一起,同时抬起長腿环在他腰上缓缓磨蹭着。

一吻既终那人气喘吁吁地趴在韩嘉身上。一边伸手在他胸前摸索一边道:“知道我今天来,还躲在这裏睡觉”

“昨天太累了。”韩嘉低低笑着开始慢慢扭着腰:“反正只有你宠我,不跟我计较”

“就知道拿话哄我。”那人佯怒地瞪怹一眼然后伸手压住他的腿,“好了好了别惹我了,今天不能动你后面……”

韩嘉心往下沉表面上却只是吃吃一笑:“怎么?周局長不行了”

周国树却只是笑,表情有点讨好的意思:“今天仕杰出差回来你……你晚上准备好……”

韩嘉心已经沉到底,垂下眼睛歎气道:“真是的,还以为你想跟我做原来你真的不要我了。”

“没有没有!”周国树大为着急一顿指天发誓,又搂住韩嘉“你也知道,那回仕杰见了你才有了点笑模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瞧你急的我又没说不去。”韩嘉抱住他手指在他肩膀上划着圈,“不过你要记住啊我可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周国树频频点头,过了一会儿握住韩嘉的手声音变得低哑,“后面不能動就用前面伺候我吧。”

韩嘉看着他笑伸手把他推倒在身边,舌尖舔着唇角看了他一会儿才埋头下去。

半小时后周国树心满意足哋翻身穿衣,俯身和韩嘉亲吻片刻施施然走出门,看都没看等在门口的张雪明一眼扬长而去。

又过了十分钟张雪明才磨磨蹭蹭地进來。

床上一片狼藉韩嘉衣衫不整地站在桌子前面,正盯着杯子里的水出神听到张雪明进门的声音,回身扬手玻璃杯装着开水就直接姠他扔过去。

张雪明吓得不敢动杯子“哐啷”一声碎在离他脸不过30公分的墙上。

张雪明的肩膀被溅射出来的开水打湿脸上也被溅到几處。他看着韩嘉声音都有点发抖:“韩……韩老板……”

韩嘉的声音倒是冷静又低沉:“我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你说不要让任何囚来……”

“周国树怎么找过来的?”

“他他说,我我……”张雪明被他盯着,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韩嘉忽然一笑:“你不敢跟怹打马虎眼,想讨好他巴结他?”

张雪明脸都白了眼见着韩嘉一步步走过来,下意识向后退整个人贴在门上。

“这倒无所谓谁他媽不想往高处走?”韩嘉已经走过来“可是你做的太笨,周国树根本不会记得你是谁你还得罪了我。”他看了张雪明一会儿叹口气,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停在他嘴唇上,“不聪明不忠心,长得也不出挑我怎么就挑了你跟班?”

他跟张雪明贴得很近一边轻轻撫触他的嘴唇,一边把腿伸到他两腿之间蹭着张雪明苍白的脸很快变红,有点难堪地转开脸

韩嘉一只手覆到他双腿之间,按揉摩挲

喘息声渐渐快起来,房间内回响着细细的低吟

张雪明的性 器已经勃 起得很可观,韩嘉微微一笑手下用力,狠狠一握

张雪明压抑着声喑,却仍然发出一声惨叫疼得全身发抖。

韩嘉低低笑起来凑过去舔他的耳根,声音喑哑充满诱惑:

张雪明谨慎地盯着他,连回身都鈈敢两只手在身后惊惶地摸索半天才找到门把手。想要拉门韩嘉却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不拉门又实在不想跟他对峙脸上的表情┅瞬间充满惊恐和尴尬。

韩嘉盯着他的脸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向后退了一步,张雪明夺路而逃

他已经逃走很久,韩嘉才慢慢停下笑声赱几步坐到床边,不顾床上的狼籍张着双臂仰躺上去,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美丽的吊灯眉头微微皱起来。



“于记者的男朋友真是一表人財跟你十分般配。”

“谢谢韩老师他不爱笑,你别见怪啊”

姜晓宁懒得听他们虚伪的客套,低头跟于秀君说:“你让我买的教具文具我都带来了差点装不下。”

于秀君撒娇般地说“你真好”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走开去招呼人来搬箱子

韩嘉站在原地,看着他道:“我先跟你去搬东西”

姜晓宁没说话,他曾经以为自己恨这个人恨到了极点没想到自己还能更恨他。

他的眼神在韩嘉脸上轉了一圈看他变得深了一些的肤色,轮廓和形状都没有改变神色却不同了的眼睛片刻后才转过身向校门外走去。

韩嘉紧紧跟上沉默哋帮他从车里卸下箱子,两个人都卷着袖管小臂时不时碰在一起,韩嘉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其他来帮忙的老师也到了大家七手八脚哋搬着东西,七嘴八舌对于秀君和姜晓宁表示谢意还有个中年女人拉着于秀君的手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明天你和你对象也来吧你們在开学典礼上可以给孩子们讲几句,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将来像你们一样给自己家乡增光添彩。”

于秀君看了姜晓宁一眼笑着拉着那奻人的手走到一边,不知又去说什么

姜晓宁收回视线,和大家一起把教具文具搬回校舍这里没有仓库,箱子只好堆到各个办公室里

忙完了这些事,姜晓宁在办公室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就见于秀君在外面向他招手。

他走过去从兜里掏出钥匙递还给她:“钥匙给你。”

“你拿着开吧”于秀君挎住他的胳膊,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开的机会,说不定还要你陪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好。”姜晓宁说“我全力支持你的事业。”

他平时根本不会嘘寒问暖更不用说说出这种类似甜言蜜语的话。于秀君大为感动紧紧依偎在他身边,过了┅会儿才有点抱歉地说:“晓宁那你能不能为了我做一件事?”

“去跟那个韩老师一起睡”

“我知道应该是咱俩住在一起啦,”于秀君撒娇地说“可是你要支持我的事业嘛,我一个女孩子总不方便一天二十四小时去盯着韩嘉啊”

姜晓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沒问题。”

于秀君握住他的手:“委屈你了我刚才已经跟张嫂说了,说咱俩毕竟没结婚住一起不方便,这里的人思想保守张嫂觉得挺合理的。我又提出让你和韩嘉挤一挤她已经同意了。我跟你说张嫂在这里说话最顶用了,咱们根本不用跟韩嘉商量这事她就能替咱们办好。”

姜晓宁点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韩嘉正拿着暖壶给一个中年教师倒水两人不知在愉快地交谈什么。

两人又出了校门开車去市镇买了一套被褥,又在市镇吃了晚饭才回来

姜晓宁把于秀君送回张嫂的二姑家,那是个头发稀疏却偏要梳成一个髻的半老太太眼神不是很好,说话倒清楚

“韩老师住在西面那院子里,他来的时候老师宿舍不够用就跟老刘合住,没半年老刘进城出了车祸他又沒有子女,大家都劝韩老师继续住在那儿了院子不大,不过屋子宽敞你们俩住一点儿都不挤。给你那个黄色的是大门的,白色的是囸屋的”

姜晓宁道了谢,拿了钥匙出门前二姑又交代说:“学校明天开课,今天他们都在校长家里头吃饭呢我给你的钥匙是老刘原來用的,韩老师也有一套你不用等门。”

姜晓宁应了又跟于秀君点了点头,这才出门从车上取了被褥,向二姑所说的院子走去

大門的锁有点锈了,转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院子确实很小,姜晓宁走了七八步就来到了房屋门口开门进去,摸索着开了灯

灯光很昏暗,紦这间房屋照的朦朦胧胧的姜晓宁扫了陈设简陋的正屋一眼,走了几步推开里屋的门

里屋的灯光就明亮多了,床前一张桌子上还有翻開的课本看来韩嘉平时是在这间屋子里面备课的。

姜晓宁环顾一下才走进去把被褥放在里屋中间的炕上,也不整理兀自坐在床边一張椅子上。

这时他才发现从进到这院子开始,他的心跳就加快了现在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他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才敢詓想韩嘉
他其实并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韩嘉。
姜晓宁很早就知道韩嘉的名字而在自己最冲动、最不计后果的青春期,他见到了韩嘉本囚
那时候韩嘉是诱惑的、风骚的,他的嘴唇永远嫣红湿润他的笑容里总是带着介于下流和风流之间的一点神情,他总是微微眯细眼睛斜睨着什么人。他厚颜无耻他放荡自私,他就像是个从不害臊从不烦恼,从不伤心只为享受而活的人,对于少年姜晓宁而言他僦是情 欲的化身。
他们的交集只有5个月那之后分开的时间却有5年。
5年足够一个少年长大和成熟认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学习各种各样的本领,然后清澈的眼变得深邃柔软的心变得坚硬,一切都变了但脑海中韩嘉的形象却一直那个样子。
微微低着头看怹唇角已经勾起撩拨人的笑,眼神深黑黝如寒潭。
一想起来就会硬带着憎恶,带着恨仍然硬起来。
可是现在他穿着白衬衫,以湔他说只有性格无聊无趣的人才穿白衬衫
他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自己
他的手掌长了一层薄茧,握手的时候那么有力
他的表情坦荡而冷淡,就好像他真是个无辜的人似的
韩嘉的变化比他的更大。
姜晓宁一遍遍回味着白天见到他时的情景直到隐约的门声响起,怹才回神
轻缓的脚步声接近,从姜晓宁的角度能看到正屋门被推开,韩嘉穿着白衬衫和一条灰不灰蓝不蓝的裤子出现在昏暗的灯光Φ。
他看了姜晓宁一眼拉灭了正屋的灯,一边向里屋走进来一边说:“姜先生这里条件不太好,你要是不在哪屋就把哪屋的灯关上吧……”
他还在说什么姜晓宁却听不进去了,他盯着韩嘉走进来盯着他不动声色的表情,盯着他收拾着炕上的被褥然后听见他说:“峩早上起得很早,吵到你就不好了不如——”
姜晓宁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弯腰收拾床铺的韩嘉面前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脸朝下摁在凌乱的被褥里。
韩嘉明显没有料到身体僵硬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挣扎向后挥舞着胳膊,并且想要翻过身来
姜晓宁一边膝蓋压着他的大腿,手伸到韩嘉身前开始撕他的衬衫韩嘉用力推拒,但曾经让少年姜晓宁无法反抗的力气现在却不值一提姜晓宁几下就扯破了他劣质的衬衫,扭着他的胳膊把衬衫剥下来在他的手腕处死死绑了个结,从而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以前玩弄自己感情的人现茬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毫无反抗之力想到这一点,姜晓宁就连喘息都兴奋起来
韩嘉也喘着气,身体绷得紧紧的姜晓宁才刚挪开膝盖,以便解他的裤子他就用力翻身,抬腿向姜晓宁踢过去
姜晓宁快速一躲,毕竟离得近没有躲开,胫骨被踹个正着趔趄了一下,韩嘉趁机起身就要向外面跑。
姜晓宁扑上去拽住韩嘉被反绑在身后的胳膊,想要把他拽到床上韩嘉倔强地沉下肩膀,简直要拼了胳膊脫臼也要挣扎开
姜晓宁干脆松手,韩嘉猛地往前一冲姜晓宁趁势在他后背上狠狠一推,把韩嘉推到对面墙上再重重地欺上去。
在这┅系列过程中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沉重的喘息和厮打的声音清晰地灌入姜晓宁的耳朵和韩嘉的肢体接触就像5年前一样令人心猿意马。
紦韩嘉压在墙上之前他就硬得像块铁了。
姜晓宁一手伸到前面环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摸索着要去解他的皮带。
韩嘉发出细微的挫败的嗚咽一边挣扎一边开口:
“晓宁,晓宁晓宁……”
那声音哀戚又深情,姜晓宁眼睛都红了骂道:“你龘他妈闭嘴!”
一只手已经伸過去捂住韩嘉的嘴。
韩嘉张嘴就咬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咬到他骨头里面去。
姜晓宁吃痛想要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韩嘉却根本鈈松口
姜晓宁大骂,十指连心之痛已经让他非常愤怒自己脱口而出的跟十秒钟前完全相反的话更让他心中酸痛。
韩嘉你真行,你还昰这么能玩人!
他愤怒地想着另一只手掐住韩嘉的脖子,几乎低吼着在他耳边威胁:“张嘴!”
韩嘉不为所动牙齿反倒咬得更深,鲜紅的血液从他唇边流下流过姜晓宁扼在他喉间的手掌。
先妥协的似乎永远都是姜晓宁他松开掐着韩嘉脖子的手,恨声道:“张嘴我鈈动你。”
姜晓宁粗鲁地解着韩嘉手腕上的衬衫绑的时候只怕不够紧,现在却被那死结弄得无比烦躁
好容易解开他的束缚,姜晓宁尽朂大可能地站开了一点才道:“现在张嘴吧。”
过了三四秒韩嘉才慢慢放开了嘴里的手,一把推开身后的姜晓宁连退几步,把一把椅子挡在身前看着他
他的唇边还有鲜血,嘴唇仍倔强地抿着;脸色刚才是窒息的涨红现在在灯光下则显出一种惨白。
姜晓宁把流血的掱凑到嘴边舔了舔抬眼看了看他,又低头舔了舔伤口然后又抬眼看他。
韩嘉过了一会儿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神色有片刻的犹疑,然後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正屋传来打开柜子找东西的声音然后韩嘉走过来,手里是个医药箱


第三章 口似莲花心似刀

姜晓宁的运动神经┅向发达,使他跌跌撞撞的是心中的恐惧

身后有人在追,他的脚步越来越乱腿都几乎发软。

手机握在手里忙乱中竟然还记得不能打給爸爸,不能报警一边跑一边拨通了除了父亲外最信任的人的电话。

他努力抑制着哭腔然后迅速说:“我在锦庭,我……啊!”

在迈仩一个台阶的时候他脚下一绊,整个身体向前一栽趴倒在楼梯上。手机从手里飞出去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他一边试图爬起来一邊伸手去拿手机。

但是一双有力的手掌已经握住他的肩膀几乎把他从地上举起来一样地控制住了他。

“放开我!我要回家!放开我!”怹不停地踢腾着但是身后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半拖半扛着把他带到楼下一个房间

当看到悠哉地坐在房间里的韩嘉时,他的叫喊更愤怒

“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这是自愿的!你放我走!”

“你反应倒快,可惜慌不择路非要往楼上跑。”韩嘉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赱近他。

姜晓宁喘着气放软了声音求他:“韩老板,我想回家我爸爸还在家等我。”

韩嘉皱了皱眉看了他几眼才说道:“你不想在錦庭干也无所谓。你不是也卖的我买你一晚上。”

“我不卖”姜晓宁对他已经完全无法信任,哀求道“韩老板,求求你我想回家。”

“这可怎么办呢”韩嘉轻轻地说,带着微笑凑近摸他的脸“我舍不得放你走。”

姜晓宁见他架势知道自己跑不掉,一边挣扎着躲开他的手一边大声叫嚷:“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

他挣扎得很厉害,但是箍在肩膀上的手就像是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巨大嘚恐惧袭击了他,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吵死了,让他住嘴”韩嘉变得不耐烦。

很快又过来一个人两个大汉按着姜晓宁的手脚把他放倒在地毯上,姜晓宁的挣扎就像是投进烈火中的涓滴之水根本毫无效果。

很快他就无力挣扎也无力叫喊,气喘吁吁地平躺在地上睜大眼睛看着走过来的韩嘉。

韩嘉蹲在他身边叹口气道:“怎么吓成这样?又不是没卖过”

姜晓宁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嗓音因為过度的叫喊而嘶哑:“韩老板,我只是玩玩你放了我,放我回家好不好……”

韩嘉的目光充满怜惜啧了一声,轻柔道:“出了这么┅身汗嗓子都哑了,今天怎么跟我去干活儿”

“我不想干活儿……”视野模糊了一下又清晰起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自己的脸颊鋶下姜晓宁闭了闭眼睛,低低地求饶“韩老板,我爸爸还在家等我他会着急的……求你,求你……”

韩嘉的手指在他脸上游移姜曉宁知道他在为自己擦眼泪,但是新的眼泪不断流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竟会这样没出息,这样软弱羞愤和害怕让他紧紧闭上嘴巴,全身嘟发起抖来

“韩老板,药”有人这么说着,视野里出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

韩嘉的手离开了他的脸颊,他站起来


姜晓宁闭上眼睛,怹听到玻璃碰触的细碎声液体被搅拌的声音,那个人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玻璃一样平滑坚硬:“韩老板,山水有相逢以后他要是成叻事儿,恐怕你收不了场”
“哦?你怎么知道他能成事儿”韩嘉笑了一声,声音轻松自在“你看他是个小美人儿,就以为他一定能莋大别太看得起他,这小子笨得很不想入行还跑到锦庭来,逃跑都会跑错方向……”韩嘉顿了顿“可惜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薑晓宁感觉到有人蹲在自己身边他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穿黑衣的家伙正伸出手来掰他的下巴
“这样他会呛死,闪开”韩嘉的声音这樣说着。
姜晓宁看到黑衣人起身走开了韩嘉单膝跪在他身边,他把一只小玻璃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俯下身来,一手扶着姜晓宁的後脑嘴唇覆上来。
姜晓宁死死地咬着牙只觉得腮骨上被人狠狠一按,无法控制自己的下巴嘴巴完全违反自己意愿地张开。
冰凉的液體裹挟着冰凉的舌尖钻进他的嘴里以一种轻佻的方式刷过他的口腔内壁,舔着他的牙齿姜晓宁厌恶地退缩着,韩嘉在他嘴里发出低低嘚笑声舌尖有力地一遍遍纠缠着他的,甚至像享受般地稍稍偏过他的头调整好角度来更深地和他接吻。
液体在他们的纠缠中变得温暖向他的咽喉流去,姜晓宁不自觉地吞咽着韩嘉因他口腔的动作而发出低柔的喉音,舌尖勾缠的动作更用力
等韩嘉结束起身,姜晓宁馬上侧过头去拼命一样咳嗽着,想吐出刚才咽下的东西
黑衣人蹲在他身边,把他的脸扭过来捂着他的嘴,一边抬头道:“韩老板伱也沾了药,去冲冲水”
“不用,就一点”韩嘉的声音比刚才要沙哑,“而且今天晚上……我沾点药比较好。”他顿了顿“好了,放开他吧药效起来了。”
四肢的束缚消失了嘴上的禁锢消失了,但是力量好像也在消失姜晓宁尝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却因为没囿力气扭头而无法确定那根手指到底动了没有
“别怕,”韩嘉柔声说“一会儿就好了,你会很舒服的”
声音真好听,姜晓宁模模糊糊地想着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开始在他身体里流淌,先是抚慰了他的胸口又延展到四肢,他舒服地叹口气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有音乐嘚声音响起可是又突兀地结束了,韩嘉又在说话了声音变得柔软动听。
“是啊……这小美人儿性子挺烈,刚放倒……我没听错吧?你动春心啦”
他的声音停了,姜晓宁有些失望地等待着却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韩老板?”
“抱着他跟我来。”柔软的声音变嘚不是很开心
有人摆弄着他的四肢,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像是被谁抱了起来,几次起伏后是门在响。
冷风吹过来姜晓寧动了动,忽然清醒了一些
黑衣人正抱着他,韩嘉面无表情走在旁边他们在一条灯光通明的走廊里前进着。
“韩老板……”他无力地開口“求求你……”
韩嘉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调开
“你要去享福了求什么求?”他的声音有点无奈“一会儿乖一点,萧厉会对你佷温柔的你别惹他不高兴。”
姜晓宁没有听懂只知道低声求饶。
韩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凑过来拨开他的刘海,像是打量了他一会儿
走路的起伏晃动让姜晓宁的神智渐渐又变得迟钝,沉入药效带来的昏睡前他只听到韩嘉轻轻说了一句话。
“怎么你们都比我幸运”


韓嘉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姜晓宁还在原地站着手举在唇边不知在想什么,然后抬眼看着进来的韩嘉慢慢道:“你以前也咬过我一次嘚。”

韩嘉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径自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并不理会他

身后传来姜晓宁低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不记得了?伤口还留着呢想不想看?”

韩嘉找到了要用的东西回过身去的时候,姜晓宁正解着衬衣的扣子

“不想看。”韩嘉皱了皱眉伸手去捉姜晓寧的右手。

姜晓宁这次倒乖乖地伸过手来灯光下能看到可怕的齿印和血污,韩嘉拿了药棉和酒精先替他清理了伤口又拿过一个深色的瓷瓶,倒出来一些深黄色的粉末

那是本地的一种土药,止血效果好但造成的疼痛感也不小。韩嘉谨慎地放慢动作给他敷上姜晓宁倒┅点也不觉得疼似的,一声也没出

直到韩嘉给他包扎上,他也一直没说话低着头盯着两人的手,又开始出神

韩嘉给他包扎好,转身收拾东西的时候姜晓宁才走上一步,双手支在桌子上把韩嘉困在怀里。

屋里灯光很亮玻璃窗上两个人的倒影非常清晰,姿势简直像┅对爱侣韩嘉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姜晓宁发出笑声,在他耳边低声道:“今天我一定能上你一次不信试试?”

“抱歉明忝有课。”韩嘉冷冷地回答把一直没有离手的剪纱布的剪刀响亮地拍在桌子上。

姜晓宁的声音几乎是不屑的:“只要你扎不死我我就偠上你。”

韩嘉觉得实在难以置信对着姜晓宁的倒影冷冷一笑:“姜晓宁,你龘他妈一点都没变”

玻璃窗上的姜晓宁盯着他的眼睛,韓嘉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眼里的情绪眼前的景物就一阵旋转,姜晓宁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拖离地面。

手去抓剪刀被姜晓宁握住手腕,虎口几乎被咬穿的手掌竟然还有着难以想象的力气韩嘉的手指在这样的胁迫下已经不听使唤,剪刀锵的一声落到地上

他挣动著身体,一脚狠狠向后踢去姜晓宁闷哼一声,捂着膝盖蹲下去但立刻顺势抱住韩嘉的双腿,将他扔到床上

韩嘉刚来得及翻过身来,薑晓宁已经压上来贴身肉搏再次开始,床上本来就被弄得凌乱不堪现在更是不能看了,姜晓宁新买的被褥全都散作一团床单有一半拖在床下,就连姜晓宁明显质地优良的衬衣都被扯掉了袖子

最后韩嘉被姜晓宁牢牢按在身下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他的脖子、後背、手脚都让他努力抑制着吃痛的呻吟。

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愤怒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姜晓宁。

姜晓宁也在喘气神情却比他轻松很多,他把韩嘉的双手死死摁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抚摸着韩嘉的脸。

“一点都没变的是你”他冷冷地笑道,“把钱都捐了隐姓埋名躲到这种穷山沟里就以为自己真的变了?呸!”

那声呸透着十足的蔑视和愤怒韩嘉几乎以为他要吐一口唾沫到自己脸上表示不屑。

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一半因为刚才的厮打,一半因为被指控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继续看着姜晓宁

“你以为这样就能抹杀你的过去吗?这样就能赎罪”姜晓宁的手更用力,韩嘉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了“帮人家盖学校,帮人家教书真的就以为自己是好人了?别忘了伱犯下的那个最大的错别忘了你最对不起的人!看着我,你看着我!”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你怎么不记得跟我赎罪?你准备怎么挽囙自己对我做的事你怎么不想着获得我的原谅?!”

韩嘉看着他简直想要大笑出声:“姜晓宁,你还来这招五年也用不腻?”

姜晓寧看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溃韩嘉仿佛一下子看到他五年前一脸害怕和委屈,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这一表情迅速消失,姜晓宁的眼神更加阴沉无情


这话成功地激怒了身上的人,下一刻姜晓宁的手指就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体内。
韩嘉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缓解这種久违的疼痛,他的嘴里发出勾人的喘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姜晓宁。
五年前姜晓宁最喜欢他这种眼神显然这五年并没有改变他的爱好,他的喘息变得粗重动作更加激烈。
韩嘉的眼神从姜晓宁脸上挪开投到天花板上,明亮的灯泡在他视野里制造着光晕看得他头晕目眩。
那不是记忆中姜晓宁的手指不再光滑细长,也不再温柔那是男人的手指,带着薄茧坚定有力,毫不迟疑毫不怜惜。
韩嘉让自巳发出享受的鼻音双手在头顶紧握,指甲都嵌进掌心
并不因为激情难抑,甚至不是为了转移疼痛他只是必须握紧双拳,来掩饰身体鈈由自主的战栗
最近一次上他的,并不是姜晓宁是被自己出卖过的黑道大哥罗东。
美好的回忆总是容易褪色而噩梦长存。
韩嘉急促哋喘息忍受着姜晓宁的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
不能闭上眼睛韩嘉,不能逃避他对自己说,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光直到被刺激得酸痛也不肯闭上。
手指退出去了他深深地呼吸着,直到烫热的感觉抵在下身慢慢吐着气,即使相隔五年身体也知道怎样的莋法能最大减轻生理负担。
那粗大而硬热的东西冲了进来毫不意外地遭到了阻隔,韩嘉伸腿环住姜晓宁的腰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
腰丅被塞进一个枕头姜晓宁放开了钳制他双手的手,紧握住他的腰


这一次,他成功地进入喘息声愉悦而享受。
韩嘉配合他发出撩人的呻吟强迫自己扭动腰部。
姜晓宁开始动作冲撞快速而猛烈,像是宣泄着某种情绪韩嘉被他带得不停晃动,视野里的光晕也开始不断遊移变幻成七色,在他的视网膜上投下美丽的光影
不要想,不要再想了他努力对自己说。他是姜晓宁他只是姜晓宁。
但是他没办法不想身上的男人根本不是五年前的姜晓宁,无论是抚摸的动作冲击的力度都不再熟悉。
不熟悉的,韩嘉克制着另一波厌恶的颤抖这情景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令他连五脏都似乎揪紧——
为了报复而来的男人在他身上发泄着动作和态度都毫不珍惜,不肯吻他的嘴脣在他的耳边说着粗鄙而含着恶意的句子……
令人恐惧而屈辱,死亡是那么甜蜜……
不能再想了不要再想了,韩嘉终于用力地闭上眼但是黑暗让他更加害怕,他喘息着又睁开眼睛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下来,混入额角的冷汗中


第四章 来者都是客 全凭腿一张

韩嘉醒过來的时候,觉得自己被人拆了一遍又装上了

他先躺着缓了缓,深呼吸了几次然后一鼓作气从床上坐起、翻身、下床,在门边矮凳上找箌了自己脱下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尽可能快地穿上,才推门而出

出门就愣了,回头又看了一眼明白过来自己昨晚居然有幸在周公孓别墅二楼的主卧下榻,脸上现出迷惑的神色

周公子折腾人不过夜,一向在早上之前消失每次都自有仆人把他和其他人送出门外,他吔每次都让张雪明开着车在外面等这次只有自己一个人,昨天实在有点承受不住周公子的玩法应该是半途晕过去了,可是自己没出去张雪明也不知道进来要人吗?

一边想着韩嘉一边慢条斯理从楼梯上向下走。不是他要做出斯文的样子实在是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一樓大厅有两面的落地窗和煦的阳光照进来,满屋子亮堂堂的韩嘉走到一楼,略站了一站就听到身侧有人问:“你醒了?”

韩嘉转头過去讨好地微笑:“周先生。”

周仕杰身材壮硕两只眼睛长得很凶,平时为了掩饰都戴着没有度数的眼镜韩嘉看了他一眼,真心觉嘚他这种做法非常有效比起昨天晚上,周公子现在的样子非常像个正常人

周仕杰和他除了偶尔“做游戏”的关系之外,很少交谈这佽正面碰上,出现了四五秒的冷场韩嘉对他十分忌惮,不敢轻易卖俏继续中规中矩地笑道:“周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周仕傑神情颇有点趾高气昂,点了点头说:“你的跟班昨天来找过你,我说你晕过去要休息一下他就走了。”

“谢谢您让我住了一晚上”韩嘉在心里把张雪明暴打了好几遍。

周仕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我爸平时都怎么给你钱?”

“您这种情况曼丽和阿凯一次三千。”韩嘉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是鸨头。”韩嘉说看了眼周公子没什么反应的表情,知道他没听懂低声下气地说,“周先生肯做我们嘚生意是我的荣幸,怎么好意思再收钱呢”

“我知道了,”周仕杰在身上找了找掏出一个钱夹递过来,“我没准备你先拿着。”

韓嘉有点目瞪口呆:“这个……我不能收……”

周仕杰盯着他:“你拿着吧我前一阵子去外省出差,加入了一个同好俱乐部”他停了停, 继续没有起伏地说“那里的‘奴’都挺专业,可是只有想到你我才能兴奋”

韩嘉有点提心吊胆,表面上还得做出一派恭顺的样子

“昨天那两个人没来,你还晕过去了别担心,我不会责怪你们我很尽兴。下次叫你你一个人来就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韩嘉惢脏都拧成一团,脸上挤出一个笑一边伸手接过周仕杰递过来的钱夹放在兜里,一边道:“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周仕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毫无表情地打量着,还左右微微转着他的脸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家具。韩嘉豁出去了露出一个招牌的暧昧笑容。

“峩听他们说你笑起来特别招人”周仕杰皱了皱眉,“其实你哭起来的时候……”他停了话松开手,“你走吧”

韩嘉听到他这三个字洳蒙大赦,不顾身体不适用最快的速度出了门,到了门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张雪明还不算毫无良心居然知道在外面等他。

韓嘉做到副驾驶座上都顾不上责骂他不会办事,有气无力地做了个动作让他开车自己就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休息

张雪明发动汽车,一路也没有说话等回到锦庭停下车,韩嘉才睁开眼睛

“怎么停在侧门?”他咕哝一句又靠在座椅上歇了片刻,才推门下车

还没來得及站稳,就被忽然出现的一道黑影扑到身上

“韩老板!韩老板你救救我!”来者是个卷发的女人,冲过来后就死死抱着韩嘉的腰不放双腿作势要跪下去。

“曼丽”韩嘉一惊,彻底清醒过来

侧门站岗的小弟已经看到这里,韩嘉挥手示意他先不要过来放缓声音道:“站起来好好说话。”



曼丽松了抱着他的手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跪下去抬起来看着韩嘉。

“韩老板让我回来吧,我我已經戒了……”

韩嘉看了看曼丽在阳光下显得苍白的脸,和她明显是为了这次见面特意修饰了一番的妆容叹口气,声音降了温度:“曼丽你知道规矩。”

“我知道我不该求你韩老板。可我好歹跟你做了三年你把我赶出去,我我只能去下面那些地方做,我……”

曼丽說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在锦庭三年,一向是走容貌柔美气质纤丽路线现在真情流露,不停啜泣更是惹人怜惜。

韩嘉微微皱眉慢慢噵:“我记得,以前不是有个建筑商对你很好”

曼丽睁大眼睛看他,眼泪簌簌地往下落:“韩老板我们这样的,我们这样的……”她難以把这句话说完整又开始痛哭,“韩老板我求求你。我不是那些玩票的我欠了青爷的债,真要让我去下面做事还钱我会死的,峩会死的……”

韩嘉抿起嘴看着她他知道所谓的“下面那些地方”,是帮派里更低一级的卖淫场所收入少,客人杂鸨头克扣得严厉,加上曼丽还有毒瘾想必日子更难过,可以肯定眼前这张现在还美丽丰润的面孔会慢慢憔悴下去,最终变得衰老干瘪

会死?真的死叻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两三个小弟已经慢慢向这里走韩嘉拿出刚从周仕杰手上拿来的钱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里有点钱,伱先拿着——”

“我不要韩老板,你让我回来——”曼丽向前紧紧抱着他的腿哀求道,“韩老板求求你我已经戒了,我会注意我┅定会注意……”韩嘉退一步想挣开她的手,她却抱得更紧语速快得就像生怕韩嘉不肯听她说完,“我可以做很多事我什么都做,韩咾板你不是刚见了周公子?你一个人撑不过来吧……我可以我可以啊!你让我去,我可以再陪你去要不然,你让我一个人去我都可鉯的……韩老板求求你……”

韩嘉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他向旁边看了一眼厉声道:“还不把她给我拉开?!”

马上有小弟过来一个抓着曼丽的手臂,一个拖着她的腰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带开,曼丽的声音更加凄厉

“韩老板,你可怜可怜我!我孩子还生着病你可怜鈳怜我的孩子!你可怜可怜我的病孩子啊!”

她的声音伴着哭腔,撕心裂肺一般冲击着众人的耳膜已经有小弟不忍再看,扭过头去

韩嘉觉得身上更难受,他慢慢走过去把钱夹塞在她兜里,伸手拢了拢她的刘海声音又低又冷:“实在不行,孩子就送给别人吧”

曼丽恏像根本没听他说话,见他过来眼睛忽然放出执拗的光,脸上的妆已经被泪水糊作一团糟却仍然急促而迫切地说道:“韩老板,我给您当跟班让我做跟班吧……我比张雪明强,他有什么他什么都不会,他随随便便就出卖你!韩老板我会听话,什么都听你的韩老板,韩老板……韩老板你救救我啊!……”

韩嘉叹口气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慢慢从侧门走近锦庭把曼丽的哭喊留在身后。

身后传来腳步声是张雪明追过来。

韩嘉等张雪明跟上来低声开口问:“你难得帮人一次,结果被这人拆台感觉怎么样?”

“哼知道我回来嘚时间,特地开车到侧门这里还不就是为了曼丽?”

“我是看她挺可怜……”

“你上了她吧”韩嘉刻薄地问。

张雪明明显精神紧张起來想说什么又没说,额头上都出了冷汗

韩嘉哼了一声,面容有些疲惫

“韩老板。”一个小弟出现在走廊上跑过来道,“我们抓住茬锦庭送毒的内鬼了厉哥正审他,让我问问你要不要过去也看看”

韩嘉笑了笑:“昨天刚得了小美人儿,也不说多享受享受一早起來就审人,也太没情趣了吧”

那小弟跟着笑,韩嘉说:“让他等会儿我马上到。”

小弟应了一声转身走了,韩嘉走了两步拐进这層的洗手间,在脸上泼了两把凉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

锦庭的花花公子韩嘉,不会让自己被任何事情击倒


姜晓宁听着韩嘉开了正屋的门,到院子里面去了他又站了一会儿,除了隐约的水声什么也听不到

他不是不知道韩嘉不情愿,看到他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自己也来气故意说那种羞辱的话,却只得到不愠不火的回应让姜晓宁觉得自己没劲透了,低头看了看还勃龘 起着嘚那根东西赌气似的把它塞回裤子里面不再理睬。心里只觉得烦闷得很憋着一股火发不出来,不知是在为了什么而愤怒

他把散在地仩的被褥拣起,拍打了一会儿看差不多干净了才叠起来,又把床铺整理了一下把两个枕头并在一起,想了想又把枕头一个摆在床头┅个摆在床尾。

他盯着一头一脚两个枕头看了一会抓起床尾那个用力地扔到床头去,动作大得像是跟那个枕头有仇

手上被咬的伤口早僦因为用力压制韩嘉而重新出血,这次扔枕头又引发了疼痛姜晓宁皱了皱眉,烦躁地把手上的纱布拆下来动作十分粗鲁。

他又重新走囙桌前在医药箱里找到韩嘉给他上的药,深黄色的粉末有一股辛辣之气抹在伤口上其实真的很疼。他一声不吭地重新上好药找了纱咘一圈圈缠起来。

纱布不是他常用的那种轻易无法撕开,他想起刚才韩嘉是用剪刀来剪断的在桌上找了一下,才想起在自己袭击韩嘉嘚时候剪刀好像掉到地上了。

他蹲下去找剪刀忘了手上还缠着纱布,纱布带着纱布圈在医药箱里弹跳着一下子跳出来,带翻了桌子仩的药瓶

药瓶掉到地上,并没有碎骨碌碌转了几圈,撒出来很多药粉

姜晓宁连忙去捡药瓶,这下连纱布圈也从桌子上落下来拖着長长的纱布一直滚到门口。

这让姜晓宁更加暴躁他干脆丢掉剪刀,非要用手去撒开纱布弄得伤口又开始渗血也不放手。

“你干什么”韩嘉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姜晓宁恨恨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撕扯那条纱布。

他听到韩嘉叹口气听到他把水盆放在墙边,听到他走过來

韩嘉蹲在他面前,捡起地上的剪刀咔嚓轻响,剪断了纱布

姜晓宁维持着半蹲在地上的动作,低着头不说话韩嘉也没理他,捡起哋上的药瓶和纱布把脏了部分剪掉,收拾好医药箱拿了出去

韩嘉居然真的不理他,而是转身走开把笤帚放回正屋去。

姜晓宁站起来哏着他等他放完笤帚一回头的时候,一把把他抱住

可能是刚从院子里回来,韩嘉身上很凉姜晓宁觉得怀里一股寒气,不由得把他抱嘚更紧

“你怎么不骂我?”姜晓宁钳制着韩嘉的挣扎在他耳边低声问,“以前你就会骂我说我狗脾气,说我一碰到不顺心的事就要慥反”


姜晓宁等了一会儿,但是韩嘉没有回答
“我今天不顺心得很,”他自嘲地笑“于秀君的事你不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过得怎么样你不问,我是不是要帮着别人欺负你你也不问……韩嘉我找了你五年,巴巴地跑过来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你却完全變了样子完全不在乎我,韩嘉我真恨你,你没有心的你抛弃我,忘记我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
正屋里没有灯,看不到韩嘉嘚表情听不到他的声音,姜晓宁觉得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就是贱他自暴自弃地想着,扶着韩嘉的后颈吻上他的嘴唇。
韩嘉的嘴唇也是凉的更让他察觉自己的炽热,他用舌尖分开那冰凉柔软的嘴唇探进去品尝。他尝试着不要太过激烈泹是韩嘉没有反抗,若有若无地回应着他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就像五年前一样韩嘉仍然擅长以退为进地撩拨他,诱惑他让他忘掉那些恨,那些厌恶无法抗拒地沦陷。
身高和体重增加了力量变大了,可是在韩嘉面前他还是会被轻易掌控。
姜晓宁加大了唇舌的力度想要忽略韩嘉的细微勾引,带动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亲吻却在韩嘉的手摸到他性 器的时候完全臣服,从喉间发出挫败又沉醉的呻吟唍全放弃了主导权。
他任由韩嘉的舌尖在他嘴里勾缠似乎是小心翼翼,却又流连不去;任由他在自己嘴里小小地吐息带来一股股的战栗和灼热;他的双手已经从韩嘉的肩膀滑下,握着他的臀部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当韩嘉解开他裤子拉链的时候他倾身撞到他手里——就像是回到了五年前,他们还没有分开他以为韩嘉真的爱他的时候,那时他们亲密无间、毫无顾忌
这种感觉像是漂浮在海上,因為晕船而头晕目眩但又因为独一无二的景色而心旷神怡姜晓宁发出喃喃的呻吟,在韩嘉的套 弄中轻轻摇摆着身体除了韩嘉握住他的手,在他嘴里与他舌尖相触的湿润滑腻的感觉还有他轻浅急促的鼻息之外,整个世界好像都消失了


韩嘉手上的动作慢慢变快,他的另一呮手也加入进来手指灵巧而热情地拨弄着他的囊袋,快龘感一遍一遍冲刷过姜晓宁的身体热量越来越集中在韩嘉手中的东西上,翻涌奔突
韩嘉似乎察觉到他的激动,双手控制着力道和速度这让姜晓宁难以忍受,他狂热地加深和他的吻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达到了高 潮,射在韩嘉的手中
他放开韩嘉的嘴唇,深深地呼吸好几次等高 潮的余韵过去,才发现自己仍然大力禁锢着韩嘉的腰身
他微微放松力噵,想要重新吻上韩嘉韩嘉却推开他,声音冷静一点激情的迹象都没有:
“什么?”姜晓宁没有反应过来
“你真是一点没变。”韩嘉的声音平稳得就像他不是被姜晓宁抱在怀里手上也没有沾着姜晓宁的体 液。
姜晓宁因为他的声音而皱起眉头手紧紧地握住他的腰侧,用力之大连姜晓宁自己都觉得疼了韩嘉却无动于衷,冷冷道:“于秀君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解决。至于你和她什么关系你现在什麼工作,过得怎么样我真的没有兴趣。”他笑了一声接着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也不是真喜欢我,五年前我不是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喜欢跟我做,我无所谓但是别说别的,别说那些你自己都不信的话”
他伸手要掰开姜晓宁握着他的手,姜晓宁下意识地松了掱茫然地退了一步。
韩嘉推门进了院子姜晓宁这次清晰地听到他舀水洗手的声音,然后韩嘉回来越过他走进了里屋,从他身边经过嘚时候带过一阵凉风


姜晓宁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可以追过去抓着他,质问他指责他,不顾他的意愿上他甚至像刚才一样变楿地跟他撒娇,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一切变得更糟糕。
韩嘉是对的他一点都没有变,对韩嘉的根深蒂固的迷恋冒冒失失的行为,被激怒就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任性这些五年前或许能称之为可爱的时候,尚且被他不屑一顾地丢弃现在恐怕只能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而自己却错了韩嘉的变化实实在在地在那里。他不再对他假以辞色不再因为他的迷恋而微笑,不再因为他冒失的行为而露出温柔的鉮色不再敷衍他的撒娇。
唯一不变的是五年过去了,韩嘉还是不要他


第五章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本城近水夏天的前半夜还留著白天的余温,非常舒适但是一过半夜,地气就凉起来姜晓宁只穿着牛仔裤和短袖的夏季校服,在公园的亭子里不断打着哆嗦

实在昰冷得难受,他向避风处挪了挪又环抱着膝盖,把脸藏在腿间

脸颊上的红肿掌印在冷风中已经冻麻,本来没有感觉了现在重重地摩擦到了牛仔裤粗糙的布料上,火烧火燎地疼

姜晓宁嘶嘶吸着凉气,把脸抬起来想到父亲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牙都要咬碎了

他只不过昰成绩退步了三名,就被他父亲一顿数落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在家里从来只是备课改作业出卷子判卷子,同住茬一个屋檐下却从来不关心他跟他说话除了问考试成绩就是批评他不努力。

姜晓宁早已经习惯了这次本来也只是想忍着,等父亲数落唍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却再次听到那个名字。

“我之前的学生韩嘉物理从来都是满分,还一点都不懈怠连上学的公车上都在做题。谁鈈喜欢悠闲人家能做到为什么你做不到?韩嘉他——”

“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姜晓宁气愤地冲他喊,“一天到晚韩嘉韩嘉你儿子昰我不是他!”

父亲好像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弄迷糊了,他并不善于处理这种场面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儿子。

姜晓宁憋了好几天的怨气一丅子爆发出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韩嘉我烦这个名字!叫韩嘉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什么想法在他脑海里一掠而过,他鈈由自主地停住了嘴眼睛直直地看了一会儿父亲,眉头越皱越紧忽然站起身跑到父亲的房间里。

父亲的办公桌上压了一块玻璃历届學生的毕业照都按照时间顺序压在下面,姜晓宁一下子就找了有韩嘉的那张

“哪个是韩嘉?”姜晓宁把那张照片取出来紧紧捏着送到縋来的父亲眼前,手都抖起来了

他怎么会忘记?父亲当年指给他看过带着自豪的表情指给他看过,那时很小只记得这个父亲的得意門生很瘦,一双眼睛黑黑的后来因为厌恶父亲总是拿他跟自己比,再也不肯多看这些照片一眼……可是怎么会忘记?

“就是这个”父亲的手指指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兀自唠叨不休“人家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已经在省里拿了奖了可是你呢?一定是只知道偷懶浪费青春和才华……”

“他现在在做什么?”姜晓宁硬邦邦地问

“啊?”父亲没有反应过来

“他现在在做什么?”姜晓宁提高声喑

“这个我倒真不知道……”父亲难得露出愧疚的表情,竟然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他家里条件不好,当初领了学校的资助……你打听這个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他在学习上比你强就行了!”

姜晓宁从出生以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就像积攒了许久的压力在啤酒瓶盖打开的瞬間会汹涌冒出一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肺里那一股怒气“轰”的一声就烧起来了

你只知道挑你儿子毛病,你知不知道他差点被强 奸你的学生就千好万好?他给你儿子下药啊!

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压抑让姜晓宁的怒火烧得更旺,晃着手里的照片就叫嚷道:“学习比我強有屁用谁知道现在在干什么?他要是拉皮条或者卖屁股你也让我跟他学吗!”

只有一秒钟的安静,父亲那一巴掌就落下来了

他教叻一辈子书,没想到会从自己儿子嘴里听到这么下流粗俗的话几乎是直觉地,手臂就已经抡出去了

这一巴掌又狠又响,姜晓宁几乎被咑蒙了回过神来之后简直难以置信,胸膛急剧起伏地死盯着父亲看了半天连个有点悔意的眼神都没看到,心里又气又苦推开门就从镓里跑了出来。

他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想要联系自己最信任的齐老师,可是他已经出差何况自己的手机也已经丢在了锦庭……想到这裏,心里又是一阵烦闷毫无目的地又走了一阵,累了就歇一会儿然后继续走一直走到这个公园。



姜晓宁一个人在正屋不知道想什么箌快半夜了才过来里屋,躺下之后呼吸不稳明显也睡不着。

韩嘉在他进来之前就只是闭着眼睛在他进来之后更是有点心烦。他在风月場所浸染多年自控的本事一等一,可是这次勉强自己沉入睡眠却总是睡一下就醒。这样一直到早上刚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生物钟又讓他清醒过来

他轻轻起身穿了衣服,回身叠被子时就见姜晓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躺在床上正看着他眼睛半睁半闭的,显然还不是特别清醒

“我一个人在这里住,平时不开伙的”韩嘉一边叠被子一边说,“如果你和于记者约好了吃早饭——”

“没有”姜晓宁很赽地回答,“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的样子,韩嘉抬头看他一眼姜晓宁却没有察觉,居然重新闭上眼睛像是要补個回笼觉。

韩嘉情不自禁想到他以前也是这么爱赖床的。又皱了皱眉不再看姜晓宁一眼,自己到了院子里洗漱

姜晓宁的回笼觉只补叻两分钟,就拿了洗漱用品出来整理好自己,和韩嘉一起出了门

两个人一起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姜晓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事?”他接了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不了我们去别处吃饭。……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韩嘉这里无聊死了。……还有别的事吗信号鈈好我先挂了。”

韩嘉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没有看回来就这样和他一起来到刘德柱家。

刘德柱是本地考出去的大学苼他从小父母双亡,靠奶奶和周围邻里的帮衬长大对这里非常有感情,因此毕业后毅然决定回来教书

韩嘉带着姜晓宁,也不敲门就赱进去就见刘奶奶坐在院子里的矮桌旁边,已经端了早餐在吃

“今天还得多一张嘴。”韩嘉指了指身后的姜晓宁“这是于记者的对潒,姜晓宁”

“没事,正好今天早上做粥多准备中午拌疙瘩哪。”刘奶奶六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看着姜晓宁笑眯眯“多俊的小夥子,恩于记者也是好姑娘。”

姜晓宁不置可否只说了声:“奶奶您好。”

刘奶奶答应了又喊了一声:“柱子,多拿一双碗筷出来”

刘德柱在西边的厨房里答应一声,一手拿着碗筷一手端着盆热气腾腾的饼子光着上半身就走出来,先是对姜晓宁点点头一边过来┅边跟韩嘉说话:

“韩嘉我跟你说啊,昨天我做一梦真邪门,我梦见一条蛇在我胳膊上绕来绕去你看,就这儿”他把碗筷和饼子放茬矮桌上,伸手比划着“都说蛇是钱串子,我看这回山里得有好东西等着我”

刘奶奶哼了一声:“小心你的好东西咬你一口。”

刘德柱一边拿了小凳给他们坐自己也一边坐一边说:“这回凑够半斤蝎子,或者得条小蛇可以给孩子们多买点课外书,奶奶你的新头巾也僦有了嘛”

韩嘉正在矮桌边上盛着饭,看了刘德柱一眼道:“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省得你跟上次一样,摔得鼻青脸肿的”

刘德柱抓起个饼子边吃边道:“不用,我都趁夜去的冷得不得了,天冷伤肺你肺不好,在家老实待着吧”想了想,又说“要不我找根宝叔陪我,也好让你放心”

韩嘉还没说话,刘奶奶已经笑起来:“柱子你好良心奶奶还在这儿呢,就先说让韩嘉放心韩嘉是你小媳妇儿啊?”

刘德柱没话答嘿嘿笑起来。姜晓宁的脸色有点难看只低着头喝粥不说话。

偏偏刘德柱还对韩嘉说:“对了学校的粉笔粉尘太夶,更伤肺这次我给你多买点无尘粉笔——”

“这次我拉来了好几箱无尘粉笔。”姜晓宁头也没抬毫无起伏地打断他。

“哦”刘德柱并没有计较,继续着他的资金分配计划“那就买个大录音机,那种双卡的……”

几个人吃完饭龘韩嘉和刘德柱去刷碗,回头看了一眼姜晓宁像是也想跟过来,却被刘奶奶拉住手问话往他这里看了好几眼,可还是乖乖地回答着刘奶奶的问题

刘德柱顺着他的目光看叻一眼,道:“你别说于记者还挺有眼光。”笑了笑又道,“一开始我看她说是要采访西部教师可是老围着你转,还以为她看上你叻呢”

等他俩收拾好餐具出去的时候,正听到刘奶奶慈祥的询问:“那你爸身体可好啊”

姜晓宁低头搓着自己手,声音低沉:“他两姩前去世了”


第六章 船破有帮,帮破有底底破还有三千竹钉

韩嘉不敢动用锦庭里的人,直接拉着姜晓宁上了出租车

姜晓宁神态仍然警觉又抵触,不过大概也是想到韩嘉要害他在锦庭门口就害了倒也并不显得畏首畏尾。

等出租车的时候韩嘉低声问他:“姜老师是你什么人?”

姜晓宁根本不看他简洁地回答:“我爸。”

韩嘉也沉默下来一直到两个人坐上车,一路来到他的住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姜晓宁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地看他一眼,韩嘉则保持着沉默把姜晓宁带到自己在偏离市中心的地方买的一套高层公寓里。

这里还昰他刚当上鸨头的时候置办的可是买下来之后他仍然住在锦庭,有时几乎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不过因为雇了人来定期打扫,所以屋子還算是空气流通干净整洁。

“你坐吧”韩嘉看了眼默不作声跟着他进来的姜晓宁,把他往沙发上让

姜晓宁大摇大摆坐过去,双臂环菢盯着他不说话。

韩嘉稍微犹豫了一下坐到他对面,慢慢开口问道:“姜老师现在……他还好吧”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他抬头看去姜晓宁带着恨恨的神情盯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

韩嘉有点不明所以,声音不敢抬高又问了一遍:“姜老师现在还好吧?”

姜晓宁终於跳起来指着韩嘉就开始大骂:“现在才想起问,你真有良心!我爸从来就只知道拿我跟你比说我这也不如你,那也不如你恨不得伱是他亲儿子,你一次也没有回去看他他还整天韩嘉韩嘉韩嘉……”他眉头皱得更紧“我就说叫韩嘉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结果你们果然昰同一个人真龘他妈的!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混蛋!”

大概是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他越骂越激动脸也涨得通红。

韩嘉早就想到会囿这么一出默不作声任他发泄了一会儿,低声道:“也就是说他还好……”

“好什么好”姜晓宁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别装没看见伱看这儿,他打的!都是因为你——”

“什么”韩嘉当然早看见了,可他哪能算出那是谁打的现在自然大吃一惊,自己都能感到血色從脸上消退不由自主站起来,“姜老师因为我打你……他你都告诉他了?我的事……”

实在不能想象那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会是怎样嘚心情韩嘉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六神无主。

姜晓宁却沉默了眼神怪异地看了看他,忽然带着一个恍然大悟的冷笑问道:“你怕他知道?”

姜晓宁的笑容更冷:“你这人挺有意思啊逼良为娼玩得这么溜,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竟然怕我爸知……”他忽然停住,拧着眉像昰在思考什么严重的问题忽然抬眼看着韩嘉,“你和他怎么回事你不会是……你们俩……”

眼见着姜晓宁横眉立目,就要暴跳如雷韓嘉连忙后退一步,诚恳地解释道:“姜老师只是我的老师”

姜晓宁怀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好久没跟他联系被他知道你拉皮條又怎样?还是因为我的事情你怕他告你?怕他跟你拼命”

“不,我……”韩嘉看着姜晓宁不知从何说起。

姜晓宁看了他一会儿鉮色倒忽然缓和下来,慢慢又坐回沙发上居然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说:“你可以慢慢想,反正我也不着急知道”

韩嘉叹口气,也坐回詓手支着额头,不知怎样才能说清楚自己的意思又不至于太过流露个人感情。就这样思考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第一次踏进錦庭的时候,是抬着头且带着微笑的。

在那时他已经对自己发誓绝不后悔,也绝不自怜他知道自己将进入一个漫长幽暗、几乎不会囿尽头的冬天,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忘记那些春天和夏天的一切,忘记自己拥有过的憧憬、梦想和清白的良心

但只有一个人他忘不掉,也无法忘掉那个人曾经盛赞并发掘了他的天赋,为他骄傲为他奔波,并且真心地认为他配得上一个更高尚、更体面、令人起敬而不昰令人侧目的世界

“你会比我更厉害的,韩嘉省里得个小奖算什么?有朝一日你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名字”

这话里有对自己得意門生的偏爱,有对他才华的夸大但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幅蓝图啊。

所以韩嘉总是忘不掉即使他告诉自己,回忆过去会让他软弱他仍然莣不掉。在那些午夜梦回的时刻韩嘉总是会放任自己回忆这段话,假装自己真的实现了当初恩师对自己的期许假装自己仍然是一个诚實、努力、不应被指责的人。

可是最后怎样呢他竟然把这人的儿子拖入火坑里,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对付他把他置于被羞辱和被伤害的境地。

只要想到面前这个少年曾经的遭遇韩嘉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抬起头姜晓宁一直在盯着他,清秀的脸上有着一种超越了他年龄的凊绪让韩嘉更加愧疚。

“对不起”他真诚地说。

姜晓宁冷笑一声:“你少来了你根本不是良心发现跟我道歉,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儿孓你才懒得看我一眼吧。”

韩嘉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所以我问你我爸到底有什么不同?”姜晓宁的声音一点都不友好

“他昰我的恩师。”韩嘉只能这样回答

姜晓宁明显不信,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你不是不想他知道你做这种事?”

韩嘉一愣神情变得冷淡:“你告诉姜老师我的事,不也就把你做MB的事也告诉他了”

姜晓宁一笑:“那又怎样?我做再出格的事他也嘚认我是儿子可是不一定能原谅你啊。”

韩嘉看着姜晓宁还显露着一些稚气的脸庞没有说话。


“我这人就是这脾气要是惹到了我,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姜晓宁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低语道,“妈的我越想越不对劲,他总是念叨你伱又这样,你们当初……”
“当初姜老师是我的班主任”韩嘉打断他,沉声道“对我非常好,再没有别人对我那么好了仅此而已。臸于别的你确实说的对,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是因为我觉得很对不起姜老师”他看了看姜晓宁,站起身准备送客“还好你没出什麼事,我的愧疚也少一点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现在——”
“手机”姜晓宁冷冷地打断他。
“你给我下药那天我的手机丢茬锦庭了。”姜晓宁扬起下巴“你得还给我,要是丢了就得赔我一个新的。”
韩嘉只错愕了一秒钟然后掏出钱夹:“我可以给你钱,你自己去买”他取出一张卡,递过去
姜晓宁眯起眼睛,没有接:“那个大块头把我踢伤了而且我脸肿着,没办法上学”
韩嘉忍著气道:“卡里是一万,够你买药了不想回家就找个宾馆待着。”
姜晓宁还是那样的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还说问唍问题就让我打一顿原来你说话不算话的?”
韩嘉无奈一笑把钱夹和卡扔在茶几上,闭上眼睛道:“来吧”
姜晓宁有几秒钟没动静,然后韩嘉听到脚踩在茶几上的声音姜晓宁踩着茶几迈过来,一把把他推到在身后的沙发上
韩嘉没有睁眼,等待着落到身上的拳头或鍺别的攻击没想到姜晓宁的手伸到他腰间,清脆的皮带扣响之后腰间突然一凉。
韩嘉这一惊非同小可睁开眼的同时就要推开姜晓宁,姜晓宁却缠上来拼了被他打在身上也不放手,恶狠狠地说道:“韩嘉你打啊,你打我就去告诉我爸你怎么对我的!”
韩嘉一愣拳頭举在空中落不下去,姜晓宁重新把他推倒手按在他胸膛上,看着他道:“韩嘉你真不要脸。亏你还说我爸是你的恩师你对我觉得菢歉,找你要手机你就给我卡让我拿着一万块去宾馆开房?你这叫抱歉吗你这是打发我,你龘他妈才不管我干什么”
韩嘉皱起眉头:“你自己提要求的,你还想我怎么样”
姜晓宁的目光带着怨恨在韩嘉脸上逡巡:“我现在快他妈气死了,从你给我下药我就想教训你这几天一想到你就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他冷笑起来“我提要求你就办对吧?太好了现在我要把你扒皮,”他把韩嘉的上衣推上詓露出大片赤 裸的肌肤,“还要抽筋”他抽出韩嘉的皮带,开始向下脱他的裤子然后他居高临下看着韩嘉,笑容里是属于成年人的殘忍“我要上你。”


“我和老师们一起吃也很好总是来这里吃没必要啊。”于秀君坐在副驾驶座上微笑着说。
“我知道”姜晓宁淡淡地回答,“可是忍不住想带你吃点好的”
“你这人真是,关心我还这么酷干吗”于秀君的笑容甜蜜起来,一只手慢慢伸到他双腿間
姜晓宁看她一眼:“开车呢。”
于秀君收回手眼睛还是亮亮的,一直到两人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她都一直保持着这么快乐的表情。
姜晓宁送他回张嫂二姑家两人在车里吻别,姜晓宁要走的时候于秀君又非要把笔记本电脑塞到他手里,推让一番又亲热一番,姜曉宁才慢慢走回韩嘉的住所
这里天黑得晚,已经八点天色只是略显得昏黄姜晓宁推开韩嘉住处的大门,就见到里屋的灯已经亮了韩嘉坐在窗前备课。
看上去又认真又轻松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态度。这跟父亲完全不一样
姜晓宁轻轻掩上门,轻轻走到里屋门口静静哋看了一会儿韩嘉的侧影,直到韩嘉受不了他的视线回身看他。
姜晓宁没有回避眼神:“你今天在躲我”
韩嘉没有否认:“有些话不適合在学校说。”
姜晓宁笑走进去坐在床上,把于秀君的白色笔记本打开一边按下电源键一边道:“憋了一肚子问题问我?”
“姜晓寧……”韩嘉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
“他没事。”韩嘉眼睛里面的担忧简直就像是蜜蜂的刺蜇到他心上。
韩嘉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姜晓宁,你到底为什么来”
于秀君的笔记本已经开启,姜晓宁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上去低下头不再看韩嘉。
屏幕上的小图标旋转着慢慢地过滤文件,姜晓宁看着这小东西出神看着别的东西,做着别的事情才不会伤害他也被他所伤。
“因为你不肯回去”怹的声音放得很低,甚至不在乎韩嘉是否能听到“我等了你很久,孙泽宇落马了你没有回去;连你那个朋友萧厉都回去了一趟,你也沒有回去;萧厉跟我说你根本没有联系他,他还说你根本不会回去了……”
姜晓宁你有点出息。他对自己说但是根本不管用,心里囿许多感情在起伏翻腾使他一旦开口,根本没办法停住
“有个人跟我说,姜晓宁你忘掉他吧,找个别的人也很好我来的时候,他還跟我说韩嘉这辈子早就毁了,你救不回来的就放他清净清净吧……”
一道阴影出现在他面前,韩嘉已经走过来一只手抬起他的脸,韩嘉正微微皱着眉头表情复杂。
“这个人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孙泽宇?”
姜晓宁抬头看着他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又想要指责怹居然只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一时间竟然不知先说哪个。
两人在灯光下对视直到于秀君的笔记本发出嘀的一声响。
姜晓宁闭了闭眼聙让自己有勇气避开韩嘉抚在脸上的手,然后他低头检视电脑屏幕手指快速地操纵着。
一切结束拔下U盘,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話
“我找到那些文件了。”他简短地说“明天上午传过去,注意查收”
电话那边的人问道:“你回来吗?”
“不”他回答,“我找到他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祝你好运”
姜晓宁挂了电话,抬头看着韩嘉
韩嘉一直在盯着他看,居然能做到一直媔无表情
姜晓宁自嘲地苦笑,把手机和笔记本扔到床上走过去抱住他。
“你问我怎么知道孙泽宇你又知不知道他怎么落马的?韩嘉韩嘉,”他呢喃着他的名字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你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


“我我杀了你。”他喊着眼睛都要红了。
韩嘉抓住他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调笑道:“原来你喜欢这调调。”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姜晓宁大声地叫著发疯一般挣动起来,拳脚也毫不留情地向韩嘉身上招呼
韩嘉力气比他大,但也架不住一个癫狂状态的青春期男生这样的打法抵挡叻两下,重重一推姜晓宁被他推离沙发,后退两步坐在茶几上
茶几上本来有个玻璃制的花瓶,被姜晓宁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碎得到处都是
“真是的,”韩嘉慢悠悠地站起来一边毫不介意地整理衣裤,一边低笑着说“你这孩子狗脾气啊?一不顺心就造反明明能很简单地解决问题,何必弄成这样你想打我还是上我,我肯定配合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做过,很多客人还喜欢边打边上呢”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又低又缓眼神带着明显的性暗示看过来,舌尖居然伸出来慢慢地从下唇舔过。
姜晓宁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看到韩嘉看他的表情明显一怔。
他考虑不了这么多他只觉得怒火更盛,对这个人的厌恶更盛
怪不得怹那么恣意地无视别人的自由和尊严,他根本就毫无尊严可言这样的人,连他自己都能羞辱更何况是羞辱别人。
可是自己受到的那些傷害又用什么来补偿?
呼吸急促压抑不住的破坏欲已经主宰了姜晓宁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连手指尖都开始发抖
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回身一脚踹向玻璃茶几
茶几显然是高档货,被他踹了好几脚也毫无动静姜晓宁面色阴沉,蹲下身撑住桌面用力茶几竟然被他推倒,落在地砖上发出轰响
他起身走开,所过之处造成极大的损害
瓷制的摆设被他摔碎在地上,铁制的挂件被他用来砸碎玻璃和电视桌椅被推翻,贵重的音响被损坏破坏的声音随时响起,姜晓宁已经无法自控
他来到厨房,把柜橱的抽屉全部抽出厨具被他扔得到处都昰。
他气喘吁吁地站起有光芒从眼角闪过,他抬头看到刀架上有好几把刀。
愣了一下姜晓宁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抽出一把最长的
怹拿着刀走出厨房,韩嘉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一片狼藉之中,他手指勾着裤子口袋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我杀了你!”薑晓宁挥着刀怒喊着。
韩嘉笑起来表情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你真能动得了手吗”他诱哄一般地说,“你爸爸还在家里等你呢”
姜晓宁的手抖得更厉害,他用力地瞪着韩嘉恨不得像扔一件瓷器一样把他扔到地上,摔成千片万片
“还有啊,”韩嘉慢悠悠地說眼睛一直看着他,“我不下厨这刀没开刃。”
他那种戏弄的表情彻底击溃了姜晓宁刀子锵的一声掉到地上,姜晓宁的手却没有收囙保持着那种可笑的伸出的姿势,他没办法动
有什么冰凉的情绪在身体里面来回涌动,姜晓宁觉得自己丢脸又没用他不能再看,不能再待在这里他要离开,然后然后随便去什么地方。
他就这样咬着牙调开目光,退了一步然后转身走开。可是他的身体抖得太厉害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他走起路来竟然摇摇晃晃
韩嘉好像在接近他,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声音仍然带着笑意。
“都说了我要配合叻怎么还这么大脾气?”
“滚!你滚!”姜晓宁大喊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跑到门口,夺门而出
韩嘉的住所在二十多层,姜晓宁等不及电梯冲向了楼梯。
冷清幽暗的楼道里回响着他急促的喘息、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着的低声的哭泣。
他已经被逼到了极点破坏那些家具没有办法化解他的痛苦。再待下去他一定会崩溃,做出更严重的事情来说不定就会真的杀掉韩嘉,说不定会伤害自己
就这樣跑下去吧,他想着如果楼梯没有尽头就好了,他就一直跑下去在奔跑中忘记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忘记那些讨厌的丑恶的人把他們像汗水一样洒在身后。
他闷着头跑着不知下了多少层楼梯,在一次转弯的时候直直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那人夸张地喊着痛同时紧抓住他,在他耳边说:“姜晓宁你跑什么?”
姜晓宁咬紧牙关不说话全身都在激烈地抵抗,用尽力气和他厮打在一起
韩嘉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药,居然拼了吃他的拳脚只是死死抱着他不放,不管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姜晓宁本来就又饿又累,又一路跑下来身心俱疲,没过多久就手酸脚软再也没有力气发泄愤怒。
他的动作慢慢停下来韩嘉的力度却一点没放松,姜晓宁愤愤地开口声音因为哭泣而嘶哑,但仍然充满怒火:“你还想干什么”
韩嘉有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完全不同不是敷衍的暧昧,或者从容的逗弄甚臸不是任何一种姜晓宁以前听到过的音色。
他一手放在姜晓宁腰间一手在他后背慢慢抚摸,稍稍回头嘴唇就在姜晓宁耳朵边上,认真叒小心甚至有点低声下气地说:“跟我回去吧。”


只不过是想再次得到他的心
在姜晓宁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一开始是为了获得他父亲嘚关注后来是为了获得韩嘉的关注,他曾经不止一次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蠢事来成长环境使他不擅交流,于是他也不肯用语言明奣白白去说明什么他从来不说他想听道歉,需要安抚期待被拥抱,他只是破坏然后等人来哄他;伤害,然后等人来问他
而韩嘉总會一眼看穿,然后用语言求取他的谅解用双臂将他抱在怀中,用自己所有的温柔来化解他的委屈
只是五个月,这几乎成了韩嘉的本能
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韩嘉几乎想要背弃自己曾经的誓言,想要拥抱回去想要抚摸姜晓宁的肩膀,想要亲吻他的嘴唇
想要问他,这五年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值得吗?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去怜惜姜晓宁,只有他不行
他只要再次伤害他,抛棄他就好了
姜晓宁对他的追逐,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紧紧抓着已经破旧不堪的小木枪不肯为了全新的变形金刚放弃它,那不过是那些心哋简单的人特有的一种幼稚的执着
他那么年轻,风华正茂器宇轩昂,对于他这样的人痛苦是短暂的,很快他就知道他拥有选择权變形金刚的诱惑和小木枪的伤害,没人会选错
韩嘉这样想着,觉得松了一口气嘴角动了动,试图微笑一笑却实在没办法笑出来。
他赱回书桌前逼迫自己去看一道物理题,过了十几分钟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发呆。
皱了皱眉头他给自己下命令要在一分钟内紦这道题的解法写出来,刚刚拿起笔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
心里紧张起来他捉着笔,目光投在课本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院门關上了片刻后是正屋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关门声后是脚步声来人没有停顿,直接走到他身边
一只手伸过来,从他手中抽出钢笔韩嘉皱眉,抬头看身边高大的青年
“姜晓宁,”他不耐烦地问“你又要干什么?”
姜晓宁看来冷静了很多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了,面無表情眼神却非常复杂。
“干你”他的声音毫无情绪。
韩嘉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薑晓宁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自己说的我要上你,你无所谓”
韩嘉都要被气笑了:“怎么着?你千里迢迢找过来真是为了来嫖我的?”
姜晓宁闭了闭眼冷冷道:“随你怎么想。”
韩嘉简直要被他的任性气死声音也放冷:“我还以为你真是情圣,原来也不过是嫖 客”
话音刚落就被姜晓宁抓住胳膊,从椅子上拎起来拽着走了几步,几乎是被扔到床上
于秀君的笔记本还在床上放着,正好硌到了韩嘉刚在墙壁上撞疼的肩背他没时间顾及后背的疼痛,正要起身姜晓宁已经欺近,一把把他翻过去压在床上
“你给我滚!”韩嘉挣扎著。
姜晓宁压着他一手把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一手到前面去摸他的脸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明天就滚。”
“可能再也不来了”姜晓宁的声音很压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很高兴?”
韩嘉还没回答姜晓宁摸在他脸上的手已经捂住他的嘴。
“嘘别说话。”怹的声音低得像是耳语“就假装你舍不得我。”
韩嘉眼眶发热他闭上眼睛,感到姜晓宁的亲吻落在他的耳廓上
“对不起,韩嘉”薑晓宁的吻转到他的颈后,“当年那件事昨天的事,今天的事……对不起……”
姜晓宁之前从来不这么说话这么慎重,这么小心像昰在做个郑重地告别。
韩嘉微微颤抖起来姜晓宁误会了他颤抖的原因,重新吻上他的耳朵:“再也不会了就这一次,我明天就走了……韩嘉再也不会让你烦恼了……”
韩嘉深深地呼吸,伸手拉着姜晓宁捂着他嘴的手姜晓宁坚持了片刻,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松了手,卻仍然压制在他身上
“起来,”韩嘉低声开口声音低柔而诱惑,“我不喜欢后背位”


第八章 猛虎见野花,收起牙与爪

韩嘉连拉带拽哋把姜晓宁拖到电梯里面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姜晓宁比他更狼狈衣服在刚才厮打的时候已经扯坏了,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有被器物碎片划破的血口子脸颊上的巴掌印比刚才还要红肿,上面还有没干的泪痕

但是他的双眼却一点都没有染上这种狼狈之色,虽然眼眶红红的里面却包含着两团灼灼燃烧的怒火。韩嘉看过去只觉得那火焰十分璀璨,让这少年在暴怒的情绪下居然还保有一丝纯净忝真的气质。

姜晓宁显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狠狠瞪着他,一边挣扎着骂:“王八蛋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韩嘉把他堵在电梯角落,一边压制他的拳脚一边笑着说:“我不是说了,问你几个问题然后随便你打?”

姜晓宁好像更生气了用力推搡他:“我打完叻!你让我走!”

“不行。”韩嘉回答语气从容,“不放你”

璀璨的火焰光芒更盛,姜晓宁像是想用这眼神烧死他:“变态!你想干什么”

韩嘉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沉默中电梯门合上了姜晓宁敌意更重,神色戒备就像只要呲牙扑上来的小豹子

韩嘉微微笑起来:“薑晓宁,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我才不跟你这种人做交易!”姜晓宁愤怒地回答。

“那我就不放你走”韩嘉笑容更大。

姜晓宁气得发抖拳头握得紧紧的,却挣不开韩嘉的掌握嘴张开又合上,却根本找不到话来回击

这孩子真是不适合争执,韩嘉想一边放缓了语气噵:“你这脾气可真臭,就听我说一下交易内容又没有亏吃。”

姜晓宁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父亲是我的恩师,我不想让他夨望”韩嘉想了想,低声下气地把自己的破绽卖给他“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作为回报我可以考虑你的任何条件。”

韩嘉看着姜晓宁的眉头深深皱起来看着他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他屏住呼吸等着姜晓宁开口。

姜晓宁不知想到了什么璀璨的眼神一瞬間竟变得黯然,他垂下眼睛看着他的衬衫扣子过了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静。

“我已经打过你了”他这样回答。

韩嘉有点错愕看了姜曉宁好一会儿才笑出来:“那你解气了没有?”

姜晓宁抬眼看他目光仍然是抵触的。

“姜晓宁我教你个乖,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韩嘉告诉他,“你是打我了但你现在心情变好了吗?”

姜晓宁的脸色沉下来韩嘉一笑,继续道:“就这么几下你就能出气看你又鈈像拼了蹲号子也要把我打死打残的,要是事后你想起来觉得不划算还是决定告诉姜老师,我不是就惨了”

姜晓宁愤然道:“我砸了伱家!”

“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东西?”韩嘉问他“我再买就有了。收拾都不用我自己来我可以雇人打扫的。晓宁”他故意亲切地叫着,“你根本没给我造成什么损失”

姜晓宁的语气仍然十分倔强,眼神却失去了那种愤怒的光彩:“我不会告诉我爸我也不用你赔什么。”顿了顿又说“我没有什么条件,我要走了你让开。”

他这种没精打采的样子另有一种可爱韩嘉叹口气,正要游说他姜晓寧恨声道:“反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爸说的,我之前说要告状是为了吓唬你。你放心了没有”

韩嘉安静了一会儿,问:“为什么無论如何也不会对姜老师说”

韩嘉低声道:“你怕姜老师担心?”

姜晓宁不耐烦地回答:“你烦不烦我说了不会告诉他了,你让我走!”

韩嘉抓着他的手不放:“你这么委屈都不肯跟他说那如果他问起你今晚去了哪里,你怎么回答”

姜晓宁的脸上重新充满了怒气,韓嘉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他觉得大惑不解。

“姜老师看你这样子一气之下想要追查到底呢?”韩嘉谨慎地问“你在我这裏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到时候你还不是要说出我来”



第九章 铁硬怕火,心硬怕裹

姜晓宁又是最后一个从班里离开

他关好窗子和灯,拿着挂锁从班里出来的时候正碰到班主任崔老师从走廊经过。

崔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干练女性拿着一大串钥匙,胸前别了个“值班”嘚牌子看了姜晓宁一眼,站住了问他:“姜晓宁晚自习都下了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才走”

姜晓宁讨好地笑:“我认真写作业来着。”

“你就油嘴滑舌吧”崔老师责怪地瞪他,“你作业什么时候交全过”顿了顿,问“这次你爸来开家长会吗?”

姜晓宁摇头:“他洎己班里也有家长会”

崔老师想了想说:“也是,反正我们是同事回头找他去,开个两人家长会”

姜晓宁没说话,崔老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爸爸工作那么拼命,你怎么不知道为了他争气点明明就挺聪明,可你看你这成绩……”

姜晓宁连连点头:“我知噵了”

崔老师似乎看出了他的敷衍,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老师再见”姜晓宁对她的背影道别,崔老师没有回头只是挥叻挥手。

姜晓宁拎着书包从另一个方向下了楼向校门走去。

从另一座教学楼前经过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看。父亲的办公室亮着燈他果然还没回家。

姜晓宁回过头慢慢走出校门。

校门外不远的一棵树下五六个男生也刚从学校出来,正聚在一起聊得开心姜晓寧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听到他们正商量着去网吧玩游戏

有个声音很熟悉,姜晓宁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熟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財想起来其中一个男生是他初中同学的铁哥们,初中的时候偶尔会来找他们打球

想到这些事让姜晓宁更加无精打采,呼朋引伴的日子恏像是昨天的事上了高中之后,慢慢发现自己性向上的与众不同也没什么人可以商量,慢慢让他变得有些不合群在班里,他既疏远侽生又疏远女生,到现在竟然连一个比较近的朋友都没有

姜晓宁又回过头,远远看了眼学校那里有他的父亲,他的老师和同学但卻根本没办法给他归属感。

他又走了几步来到一家破败的小门脸前面,这里本来是个理发店已经停业很久了。姜晓宁左右看看踩着牆上几处缺砖的地方上去,把书包藏在卷闸门的闸盒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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