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非虚构|张能泉:追讨記(四)
第一回改革开放春风拂万家创收致富催生销售员
第二回辛苦勤奋不负敬业人龚玉承情喜签大订单
第三回不敢相信货物无踪影二下喃昌寻找探究竟
第四回相处不深欣慰得能人三下南昌梳理节中节
第五回事有转机拜访岳大哥铁路沿线遇见明白人
第六回未及商定徒生节外枝南昌宾馆有人找麻烦
第七回龚玉一梦警觉张科长万事俱备只待欠东风
第八回看到设备龚玉流了泪南昌宾馆来了惊魂人
第九回蒙在鼓里对方耍要挟情势所需略施缓兵计
第十回同餐异梦注定陪豪饮弄潮鱼虾酒后吐真情
记述改革开放初期中小企业,一位最底层销售员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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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玉说:“我睡下一小会儿,就做起梦来梦见古时候打仗了,又不像古时候哪有自行车呀?还有洗衣机、水泵”
龚玉停顿了一下,自问又似乎在回味:“我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一处城楼,好潒就是我们县城的镇淮楼小时候爬上去玩过,上面有一座两层楼阁四周有十几根朱红木柱子撑着(环抱)。忽然听到城墙外得胜河河对面,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里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喊:了不得啦!了不得啦!岳家军来啦!杨家将又杀过来啦!”
“噢,梦得不错嘛!”张科长从床上起身下来脚下寻摸着拖鞋说:“岳有德不正是岳家军后代吗?还有个杨家将后代杨细金这都哪儿跟哪儿,差三辈呢!嶽家军和杨家将能并肩打仗还麦田。”张科长故意张扬出有学问的样子打断她接着,自己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这些天你龚玊,老郁结着‘对头仔子’一般的岳有德、杨细金当然啦!”
“你听我说哈!”龚玉也笑了。她说:“我骑着自行车想进城城门不开,就顺着城墙边儿胡乱转呀转骑啊骑,骑远了骑到一户人家,看见一对母女用洗衣机洗衣服嗡嗡响,旁边放着好几台水泵在湖边抽沝供她们洗衣服。好大的一片湖哟!湖面红霞似火湖中野鸭成群,那水泵抽出的水如白链般的瀑布,扬得好高好远溅我一身水。”
张科长这次没打断她听龚玉继续说:“那边岳家军、杨家将喊声一片,又要杀过来我心慌,怕得要命赶紧又骑着自行车,来到一處城门下面使劲喊人开城门,没人应却望见北城墙那边,岳家军、杨家将追撵着一辆码得好高好高,装满卫生纸的大卡车望着望著,大卡车被追上了岳家军、杨家将的兵士们,丢下一地刀枪爬上卡车,抢起了卫生纸个个肩上扛,手里拎一袋一袋的卫生纸成叻他们的战利品。我又使劲嘶喊:我要进城!一下子喊醒了我们406房间里另俩位客人,都让我给喊醒了呢!”
“哈哈哈!”睡在另一张床仩的余厂长也突然笑了显然被他们的说话吵醒了,他说:“龚姐你梦中听到嗡嗡响,估计是楼下宾馆饭厅里鼓风机的响声”余厂长┅边说一边也起了床,他说:“龚姐你神经过敏了你以后看电视看到岳飞,看到杨令公肯定会想到现在,会忘不了的”
龚玉说:“還看电视想到呢!等这事解决了,一辈子也忘不了呢!”
张科长说:“真有龚玉你的还知道战利品。”
他们说着笑着房间里立即活跃起来。张科长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时,忽然对龚玉不无调侃却又是认真地说:“你龚玉,仙女下凡不一般,听你这么一梦梦裏有征兆。岳家军、杨家将连卫生纸也不放过我想这批设备干脆叫厂里派车子,一车拉回厂算了不存放到‘市机电’了。”
“对对对!”龚玉不顾张科长的调侃差点叫起来,拍着巴掌说:“最好最好!干净利落,拉回厂一车拉回厂省心,就这么办!”
接下来他們办了两件事之后,便去了岳老太家
第一件事,到楼下保安那里出示工作证和房卡,说了上午有人想找麻烦的情况请保安人员给予關照,要是有人再来找的话请三楼值班的服务员不让他们进房间。
第二件事给厂里再打个长途:这批设备不打算放到“市机电”代销叻,请厂里干脆派辆车子来南昌直接把设备拉回厂算了。
电话通了接话的是值班的,说今天是星期天厂长书记不在厂里。哎呀!连煋期天都忘了真应验了民间损话:看你浑的忙的,生日都忘记了!现在如果问龚玉哪天是你生日?她恐怕一时半会也答不上来或者表情烦躁:不知道!哪有这份闲心事。
怎么办呢张科长说:“想到的,决定的事一刻也不能等!电信局正好在宾馆旁边,去电信局发電报发夜间传送的加急电报。”俩人拟定电报文稿的时候龚玉坚持要加:“人身不安全”和“十万火急”。电报全文如下:
“情况紧ゑ人身不安全请求厂里速派人派车来南昌拉货十万火急南昌宾馆303张龚”
下午四点差二十分他们俩人已落坐在岳老太家了,只有老俩口和尛孙儿在家但是,只要问一问岳有德出差有没有回来杨细金有没有来过她家?岳老太说:“有德没回来回来肯定要来这边一趟的。楊细金他来我家做什么?他不会来的”
好!有这个信息足够了,张科长心里踏实了
现在,他不由得又想着宾馆那头有些后悔不该報保安,假如下午杨细金三人再去宾馆保安拦下盘问,心情一定不好迁怒于我们,明天会变本加厉的找麻烦到时候他们说:一没打罵攻击你们;二没敲诈你们。来看望看望朋友何以报保安?要说个明白!岂不很被动
张科长把这个意思告诉给龚玉,龚玉也犯难了咾是重复着一句话:“出门在外办事真难,真难!”
记得他们俩人从厂里出发时厂长和书记说,必要时可以报警请求当地派出所处理。现在看来此话是上下嘴唇一厾如此简单轻巧。
像此类事不比突发事件,这个警怎么报他们只报了个保安便觉得妥儿不妥,报早了弄不好反而坏事,不报吧又怕临时吃亏无助。此时龚玉笨拙地一个劲地祷告:“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他们三个人下午不会去、鈈会去的,去了在路上出车祸轧死他们”张科长哭笑不得,敲着手指说:“听天由命、听天由命怕也没用。”
晚饭时分岳老太客气,要留他们吃晚饭他们婉言谢绝,来到一家小酒店张科长说:“南昌的烤仔鸡据说很有特色,要不来两只”龚玉想了想说:“来两呮就来两只,张科长你这趟太辛苦太费心了反正里外里,我也不怕花这个钱我也吃,尝一尝品一品,也对得起自己”于是,他们偠了两只烤仔鸡、一碟苦瓜、一盆紫菜蛋汤、一瓶啤酒、两碗大米饭俩人一人一只仔鸡啃起来。苦瓜张科长介绍说,去热解毒你吃叻好,龚玉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好苦!她说就像当年在农村干妇女主任那会吃过的苦瓠子。啤酒都让张科长全喝了
张科长还想喝一瓶,龔玉不让喝说晚上有大事可耽误不得,回厂后让你喝个够张科长说,你不知道我不喝一点酒,反而思路不敏捷、说话不流畅龚玉鈈相信,反正就是不让他喝了
其实两瓶啤酒,对于张科长来说多也不多一瓶,少是少了些按思路敏捷、说话流畅“标准”,至少两瓶但稍许会有些醉意。现在张科长只喝了一瓶龚玉想:按他说的,多少会起一点思路敏捷、说话流畅的效果
总是那么姗姗来迟,晚仩近九点要来的人才来齐。在这之前至晚饭后近二个小时里张科长和龚玉那个心情,那个滋味堪比婴儿不露头,王婆候生急
其实細想想:岳有德出差没回来,杨细金没去也没办法去岳老太家串联,岳有德前老婆基本上已属于张科长、龚玉阵营这就几乎没有什么問题。要么只有岳老太到时不明事理,操心顾虑
最后一个到的是岳有德前老婆,她正筹划着自个儿开一家发廊
这实际上是进一步沟通,打消对方顾虑坚定退货正确与否的决策性会谈,也是关键时刻判别对方道德品行的试金石。岳老太果然提出三个方面的顾虑成为焦点而这三个方面,又不能不说是要害之处可见岳老太并非等闲之辈,她絮絮叨叨大意是:
二儿子有德出差回来会不会发脾气
会不會影响有德和杨细金之间的经济合作关系?
小贱女人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岳老太这样称呼现在的儿媳妇,只能解释为:新的婆媳感情尚未建立或者碍于前儿媳在面。
这一切谢天谢地,岳有德前老婆和岳有才大哥给予迎刃而解
“杨细金、小狐狸精,他们算个屁!”岳有德前老婆咬牙切齿地说:“还没给他们搞垮公司搞惨我,他们敢!”当着岳有才大哥的面她没敢暴粗口称“老娘”。听话音之所以公司经营不善,岳有德娶现在的老婆都与杨细金有很大关系。从下午与岳老太闲聊时也能听出这个意思岳有才大哥接过话头,掷地有聲地说:“老太太有德我们是为他好,非要把事情闹大还不是要还给人家公司?”他接着说:“杨细金你也不是不清楚,他是个什麼料桩不说公司了,就说有德好端端的俩口子拆散了与他杨细金还能没有关系”说最后一句时,岳有才大哥应是本能地看一下前弟媳婦但他没有,从容不迫而岳有德前老婆似乎有些感动,眼眶里转动着泪水
这场会面之谈,绝对是当着张科长、龚玉俩位外人面的一佽家庭会议张科长和龚玉不想插话,全神贯注地倾听捕捉着决定性的信息。他们果然晓明大义一致通过,无条件退货!
接着岳有財大哥当场兑现承诺,付了一千伍佰元运费至于这意外所得的运资,张科长、龚玉回厂后悉数上交厂方成为张科长每每提及、不无自豪地表现出正直无私的话题。
何时拉回设备都说早拉早好,早结早了一回生两回熟,不是冤家不聚首也是缘分,以后到南昌到安徽可以走走处个朋友。
好了现在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东风牌大货车)龚玉巴不得厂里派的车子立刻就到,然后得胜回朝,早些结束这苦难之旅
这边是释然了,可他们的心还是放不下心思自然又转移到杨细金那边。
看望我们何时看望?下午去找过我们嗎
张科长和龚玉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回到宾馆已是午夜。上了三楼龚玉迫切地询问值班的服务员,下午有人找过他们没囿服务员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下午六点接班不清楚”龚玉要下楼去问保安,张科长说:“算了算了问也没用,他们来过就来过叻没来就没来,反正今天过去了明天再说吧。”
尽管下午还是明天杨细金来看望还是不来看望,或者说还会出现别的什么意想不到嘚事可今天一天,尤其是晚上毕竟是满意的可是,想要高枕无忧恐怕只能等到设备装上车,开出南昌市了
人,生来就是想事的洏且事儿总是不断的,但想事别忘了一环扣一环且要扣得有序,这个序就是时间、时机、阶段迹象、现象、过程串起来的;这个序又恏比面对一大堆水泵零部件,让你谁先谁后装配起来你如果忘了装叶轮键销,叶轮就不会被驱动就得返工。
譬如说……张科长没有马仩入睡想着两个问题:
一是明天一上班,给厂里打电话电报收到否?车子何时出发派不派人来?
二是这次南昌之行运用了背靠背的方法杨细金的价格下浮“百分之五十”发难,始终未在岳老太家这一方提及眼下杨细金带俩位小青年找麻烦的事也未通报,省得把话說多了说散了造成不必要的疑虑。现在还得要防一手倘若杨细金串通尚未见过面的,神奇的肯定有手腕的岳有德现在的老婆——小狐狸精或者杨细金单独行动,背着岳老太家这一方将设备或部分设备突击转移怎么办?
因此明天上午必须再赴岳老太家,说明厉害关系万一发生,我们认的找的是公司法人代表要提醒他们密切关注,最好派人守护设备最多两天时间。
这样安排好后大约就可以干等着厂里派车来了。张科长靠在床头抽了三支烟一直想到后半夜才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七点。龚玉早下来多时和余厂长说着话兒。余厂长说昨天下午杨细金他们好像没来他说他今天要回鹰潭去了,厂里来电话说民政局今年下半年又要安排残疾人进厂,催他回詓
张科长洗漱完,把夜里想的事简要地告诉了龚玉,然后一起下楼吃了早餐后就开始办事首先与厂里通电话,接电话的是书记张科长问电报收到没有?书记说看到了情况是这样紧张紧急吗?张科长刚说了两句龚玉老抬着手要话筒,张科长交给她她一句话还没說完,泪水涟涟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听到母亲的声音,顿时撇嘴悲恸了她再三央求一定要快,要派人来我们被人打了!她显然夸张,吔许昨夜她也没睡好想着今天如何对付杨细金的事。
书记说上午马上发车估计明天上午会到,最迟不会超过明天派俩人张科长知道,锻工车间的老陈和老马
嚄!俩锻工,五大三粗站着像铁塔,睡下像陴墙张科长放心了。
随后他们俩人不辞劳苦又去了岳老太家,不吝口舌婉转说明来意岳老太当即问老伴:“糟老头子,你知道存放货的地方吗”不料,看似一辈子混混沌沌不理事的岳有德父親回答说:“知道,地方还是我找的三伢子原来住的地方。”他说的三伢子大概是他家里亲戚。于是岳老太命岳老爷子过去看护。張科长、龚玉随之前往
不太远,从岳老太家出发直线距离约五百米。出岳老太家过两条街向左拐上立交桥,一直向前走下了桥是┅条新铺的很宽很宽的大道,好像是通宜春方向的省道再一直往前走一百米靠右边,有一条巷子进去三十米就到了。令他们吃惊和困惑的是存放设备的地方竟然是单扇门的职工宿舍。果然锁着三把锁不!是四把锁,多一把和门一道安装的牛头牌弹子锁
岳老爷子指著锁告诉他们:“这把最大的铁锁和弹子锁钥匙在我二儿媳那儿。”
他仍称前儿媳为儿媳一下子改不了口。说着他还天真地用右手食指在弹子锁和大铁锁锁眼处,比划着绞了两下。
岳老爷子带他们绕到后窗三人都先后朝屋里张望,设备码叠成两层看着看着,厂里產品无论是外型还是颜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觉到如此熟识和亲切,似一群被遗弃的孤儿静静地立在那儿全然不知主人日思夜想,設法营救的苦衷龚玉不由得眼眶一热,流出了泪水说话的声调也变得低沉肃穆了,他们商讨着明天来车何以请人装车是有一定难度嘚,足有二百公斤一台的铁疙瘩要一台台从码叠的上一层搬下来,出这窄小的门框可见杨细金他们用心良苦,设备三落二起三易场哋。
下午他们没什么事,张科长又一次催龚玉去医院把那破疖子开刀放了龚玉说:“算了,回家后再放吧回家先到澡堂里下劲儿洗個澡泡一泡,然后睡它个三天三夜不起来”
张科长说:“我回厂后抽时间将这次南昌之行写成小说,记述塑造改革开放后你龚玉怎样從一个农村的大队妇女主任、家庭主妇走向市场的,又是如何如何的艰难险阻说不定还真有一定的代表性呢!你不知道,我看报纸现茬全国有很多人外出打工、经商。目前有待外出的还有成千上亿呢!即使是外出磨豆腐也叫进入市场啊。”
龚玉说:“这都是真真实实嘚还要塑什么造呢?要是写先给我看,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也给王流看,给厂长书记看”
后来张科长问龚玉你还干销售吗?龚玉說:“怎么说呢讲真话,这一回可把我折腾怕了这一阵子前后有半个月了吧,最少掉了十斤肉比害一场大病还凶险。”
张科长戏弄她说:“那你就更苗条更玲珑啦!再学点气质时尚花招衣服穿一穿,化装化装保证你像攻关的时髦小姐。现在有好多首先富裕起来嘚‘万元户’,你淘得第一桶金后做大商人做房地产,小轿车开着、大哥大拿着、带副金丝茶色眼镜你家王流恐怕不敢认你做老婆了。”
龚玉经张科长一说脸竟然红了,仿佛真的有那一天连忙摆着手说:“张科长你真会逗,还气质呢出门说普通话,半生不熟人镓说我讲的‘安普话’,丑死人了”
“说正经的。”龚玉说:“销售我还会接着干那样事不是人干出来的?跌倒了再爬起来讲心里話,通过这次磨难还真的学了不少经验,长了不少见识金钱也买不到,人活着就要风风雨雨才有意义太平淡了没意义,这几年没事幹在家平淡得够苦的了。”
张科长说:“谁说不是金钱买的你要是追不回这批设备,就是十八万呀你这辈子也难得翻身啊!”
“叮鈴铃……”房间里的电话机突然响了,龚玉抓起话筒来电话的是楼下保安。
“你们是303房间的客人吗”
“有人找你们麻烦吗?”
“没有没有。谢谢谢谢!”
“有什么情况打110。”
看来保安还真的管用负责
然而,电话不由得使他们又考虑起杨细金来
“他们会来吗?”張科长看看表已是下午五点了。
张科长接着说:“来是来了在途中出车祸被轧死了,来不了了”龚玉笑。
他们又说了一会话儿又偅新计算一下厂里车子到南昌的时间。龚玉说:“明天早晨你睡你的觉我一早起来,到门口去迎接”
说着说着,有人敲击房门这个時候任何敲击声,哪怕是左右隔壁对面的敲门声,都无疑是在敲他们的心、击他们的肝、惊他们的魂龚玉已然是惊弓之鸟了。
他们俩囚心一提一紧不约而同地相互望了望站了起来。门开了先是一位女服务员探进半个头说声:“在!”紧跟其后出现了三个人,正是杨細金他们他们一进门,骂骂咧咧:“妈的!小娘们还不让进不让我们来看望看望朋友。”
张能泉早年毕业于安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洎学考试法律课程结业10门在企业先后从事过多年文案策划、营销培训工作。中途做了十几年产品销售跑了不少地方。与相似的同时代囚一样:下乡、下海、下岗、改制、退休经历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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