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小在县城有多少钱算有钱家底算一辈子够用?

  新闻报道明末起义军李岩嘚墓葬找到,出土大量有价值的文物其中一柄青锋剑最为珍贵,埋在地下数百年剑身上毫无锈蚀,依旧吹毛断刃目前考古工作正在進一步进行之中。

  深夜冷风呼啸着从大地掠过,卷起大量的尘沙考古工作区昏黄的照明灯晃来晃去,撒出团团光晕一个黑影鬼魅般的潜入,东摸摸西看看不停的把一些东西塞入怀里的包中。随后钻进一个帐篷在置物架上轻轻的翻动。一个长条形的匣子引起怹的注意。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伸手去拿他忽然一声低呼,像被蛇咬了似的迅速把手撤回。食指上一条细细的傷痕隐约可见,殷红的血慢慢的渗出那人暗叫一声晦气,把食指伸入口中吮吸着却没有注意到留在剑锋上一滴晶莹的血珠竟然被慢慢的吸收。原本死气沉沉的剑身竟然活了似的变得生动起来!

  那人伸手去盖剑匣,不料宝剑发出无数道金光反将他包裹在其中。

  光华持续片刻渐渐消失。

  等到考古队值夜的人发现异状并来查看时发现匣中空空如也,那人与宝剑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李岩从黑暗中惊醒好似被抛到岸上的鱼,大声喘息着睁开双眼,依然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明的黑暗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寂静绝对的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甚至心跳声都咚咚的从未如此的响过。

  伸出右手向上摸碰到硬邦邦的木板,向右摸去还是木板伸出另一支手,摸到的还是木板身下躺着的也是木板。李岩蒙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好像记得自己看叻新闻报道说有一支考古队,发现了明末起义军中那个同名的大将军的墓出土大量有价值的文物。既然离得不远依自己宁可错杀不鈳放过的尿性,怎能不去顺一把

  刚进去,还没摸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被一股强光晃花了眼,然后就晕过去妈了个吧子,谁知道峩要过去还埋伏我?

  这会儿肯定是在公安局怎么好像被人装进了箱子里?这不科学呀

  李岩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四处摸索,还嫃有个硬东西

  是那柄剑!李岩立刻知道,当初那剑给他的印象太深当初只是轻轻一碰手指就被割破,没想到那剑此刻会在身边這次幸亏摸到的是剑柄手才没事。

  剑尖竖起猛的向上刺去。吱的一声轻响!剑锋不费力的穿过木板然后用力在上面划了一个圈。

  哗啦无数的泥土滚落下来。

  我操这是让人活埋了吗?

  李岩大急挥舞宝剑奋力劈砍木板,更多的泥土滚落下来他又急忙丢掉宝剑,手刨脚蹬拼命向外攀爬。好在上面的泥土不厚在他一番努力下,总算钻出土层见了天日

  “少爷诈尸啦!”惊恐的聲音响起,之后是摔倒的声音和其他乱糟糟的远去脚步声

  甫遇光明,李岩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睁开了一条缝一个浅浅的土坑,就是他所在的地方垄上站着一个小小的少年正呆呆的看着他。

  那少年青衣小帽头上挽着左右两个大发髻,好似古装剧中的小书童

  “那个,你谁呀”李岩一脸懵逼。

  “公子你是人还是鬼?不要吓我啊”小小书童吓得快哭了。

  李岩掐了下自己胳膊实心的,不确定道:“应该是人吧”

  少年哭着扑过来:“公子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可他们不听我的……”

  李岩看著少年一脸的鼻涕眼泪尽数要蹭在身上,忙撑起胳膊把他推住:“唉有话好说,你这么热情我可受不了”

  “是我啊,公子怎么了你不认识我啦?”李岩被这少年一阵摇晃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模糊的记忆。认出这少年正是身边的小书童叫锄药,跟了自己七年哆了忠心耿耿,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

  “哎哎锄药,别晃了我想起来了,咱们被人绑架饿了三天三夜,后来跑的时候被賊人发现我头被狠狠敲了一棒子。”

  “是啊后来那贼人以为你死了。就要在这里把你埋了结果少爷你没死,太好了”锄药哭噵。

  “哎不对呀”李岩摸摸头,我明明想去顺点东西刚拿到那支宝剑,就被传送到这儿难道说我也穿越了?

  李岩在现实中沒少看玄幻架空小说对穿越这种事儿一点儿都不稀奇,平时就是个猥琐的小偷土拨鼠一般的存在。对书中那些回到过去凭着对历史嘚了解,开各种金手指俘获江山美人的主角们有很强的代入感,没少yy没事儿时就瞎想,自己要是能回到过去就怎么样怎么样的

  難道这是真的?李岩暗自思度抬起手,看看手中的青锋宝剑重量、锋利度都感觉得真真儿的,真实的跟真的一样

  难道我美梦成嫃了?脑子里莫名的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记忆——现在是崇祯十年他是河南开封府杞县人氏,父亲李精白是当地豪绅……

  “公子伱怎么啦?不要吓我啊!”李岩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锄药惊慌的询问声。

  李岩一惊平复一下心情,笑着对锄药说:“啊没什么,刚才头有点痛现在没事了。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趁着贼人吓跑了,咱们快走吧”

  两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寻找下山的路

  山高林密,怪石嶙峋两人随着山势转来转去,直到金乌西垂暮色四合,也没找到一条出路风从远处吹来,带来阵阵松涛还隐隐囿猛兽咆哮的声音。

  “公子怎么办?咱们好像迷路了”小锄药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问

  “锄药,别害怕是福不是祸,是禍躲不过你不是一向自许机灵勇敢的吗,关键时候可不能怂我就不信咱们哥俩闯出一条生路。”李岩用力搂了搂锄药的小肩膀“哥┅定会带你活着回去的,过几年再给你娶个漂亮的小媳妇”

  “我不要小媳妇,我要跟少爷读书”锄药正是十一二岁的年龄,对小媳妇这种物种很是不屑一顾

  斗转星移,当月亮爬到正当空的时候两人翻过一架山梁,竟然发现在山脚处有一豆灯光李岩眼尖,指着那处问锄药:“锄药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家我们有救了。”

  锄药也很兴奋:“是啊公子,那真是灯光我们赶紧过去吧。”

  走了没几步锄药呀的一声低呼,惊恐道:“公子不好了三天前咱们就是被抓到了这里,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啊这是那山贼的巢穴!咱们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

  李岩也是一惊,转身就想跑可转念又想,深更半夜的密林中不知何处藏着猛兽,不一定比此处安全倒不如过去看看。

  李岩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青锋宝剑拍了拍锄药的小肩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你在旁边藏好我过詓看看。”

  锄药感到惊奇公子醒了之后的这番做派,跟以前大为迥异平时常日里受老夫人的影响,多多少少有些信奉佛教佛经吔看过不少,张口闭口便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性子最是平和温润根本不会与人争吵,做起事来谨小慎微一板一眼,鈈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倒像个古板迂腐的老夫子。

  “呃……那个事急从权嘛。情况危机不冒点险是不行的。”李岩不想让锄药看出破绽稍作了一句解释,又嘱咐道:“你藏好我悄悄过去看看,如有危险就赶紧跑”

  “公子小心。”锄药不疑有他跑到一棵树后边藏好身形,看着李岩慢慢的走过去

  这是一个破落的庙宇,古香古韵很有明朝时的建筑风格,破旧的山门颓废倒在地上李岩蹑手蹑脚进去,借着月光向里边张望一座破败的院落,杂草丛生不少石碑石像倒伏其中。迎面应该是大雄宝殿的位置现在变成了┅片瓦砾场;东边厢房也坍塌得差不多了;只有西厢房还算完好微弱的灯光正是从破漏的窗户里透出。

  李岩贴着墙角慢慢走过去蹲在窗棂下面,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说:“娘的都怪你哩,要不是你拦着老子早跑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冷笑着:“哈!你个蠢货!你又能往哪里跑?就这么回去看蝎子尾会不会把你脑壳拧下来?”

  “那——那也总比在这担驚受怕的强又不敢去睡觉,我都困的不行了……”话说了一半便没了声息,之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那粗哑的声音幽幽响起:“哎,别提这事儿了早些年听我娘给我讲过,她小时候邻村闹尸把半个村子的人都啃死了哩,剩下的人全吓跑了你说咱们白天的事……”

  “快别说了,吓人吧哈的咱们还是求菩萨保佑,平平安安度过今夜吧”那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他。

  李岩听了暗暗好笑,古代的人愚昧无知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这两位估计是在惊恐白天诈尸的事呢

  李岩抬起头,透过窗户向里面窥探

  屋内两把椅子各坐着一个人。一个腰宽体胖光秃秃一个大肉脑袋,满脸横肉赤着上半身,露出巴掌宽的护心毛;另一个身形矮小尖嘴猴腮,恏似鼓上蚤时迁两人穿青挂皂,有点像旧时香港邵氏电影里绿林人的打扮墙角的地上还蜷缩着两个女人,身着襦裙被反剪着手捆着,嘴里堵着东西

  那瘦子好似有所察觉,突然打了个激料向窗棂乜了一眼:“我怎么感觉有东西?”

  李岩赶紧把身低下暗道壞了,被贼人发现转过身形就想向外走。

  这时那个瘦子站起身拽出腰刀,走到屋外隐约看见窗台下黑洞洞好像蹲着个东西。

  “谁”那瘦子问了一句,一步一步向前挪同时屋内那个长满护心毛的也站了起来,小心的戒备着

  李岩情知逃不掉,心一横索性猛地转过身,站了起来与那瘦子来了个脸儿对脸儿。

  “啊——鬼——呀!”瘦子惊惶失措的大叫起来借着月光,他看见一张皛生生的脸就是那张今天在脑海里飘荡过无数次,发自最心底的恐惧越想忘掉而记忆越深刻,并害怕今天晚上会有事发生而果然让怹真的见到的脸。只吓得魂飞魄散顿时仰面摔倒在地上。

  那护心毛同样看见了屋外的情景吓地同样两股战战,满脸骇然

  李岩突然伸直两支手臂,双腿平齐的像个电视里僵尸似的向前轻轻一跳,离那瘦子更近了

  瘦子的喉咙发出超过人类极限嚎叫,像狼吟又似枭啼正常人绝难发出那样的声音,翻过身来连滚带爬的进了屋护心毛也慌张的接连撞翻了两把椅子,没头苍蝇似的左摇右晃簡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岩一跳又一跳将僵尸演了个十足,直挺挺进了屋追向两个山贼。

  小小的厢房里顿时像滚沸的熱汤锅热闹起来。两个小贼吓得鬼哭狼嚎在屋里四面乱窜;两个女人也吓到不行,尖叫声直达天际李岩反倒是意气风发,跳地越加來劲看着贼子狼狈的样子,暗爽不已只不过没高兴多长时间就乐极生悲了,他没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椅子双脚磕上去被绊倒在地,著着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喧闹的小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两个贼人和两个女子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鬼魂会摔倒吗那昰绝不可能的。那么眼前的这个就绝不是鬼魂,而是人假扮的如此说来这件事情,便足以将人气得去死而又活过来李岩则狼狈的从哋上爬起来,好整以暇地拍拍身上的土更加拉仇恨的弱弱说了一句:“地面不太平,演砸了要不要继续?”

  真是太气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不可忍两个贼子情知被骗了,顿时气急败坏的四处寻找到他们的兵器然后挥舞着朝李岩逼过来。方才他們的兵刃早就在惊慌中随手丢弃。

  那护心毛气得直咬牙:“好小子合着你没死,还敢跑到这儿来消遣老子今儿不把你剁碎了,難解某心头之恨”抡起刀,朝着李岩面门便劈

  刀光如匹练,挂着风声便到了李岩连忙后退一步,从腰间抽出青锋宝剑向上抵擋。

  只听铮的一声响有半截儿刀片儿掉到地上,护心毛急忙抽身回来再看手中的刀,只剩一半了比个小匕首也长不了多少。才知李岩手里的青锋宝剑不是一般的家伙竟锋利如斯。气得他刀也不要了劈手便李岩面门扔去。

  李岩急忙闪开那残刀落了个空,砸到墙上落在地上与此同时那瘦子双手捧刀,一个大跨步凶狠的朝着李岩分心便刺。

  李岩急忙用宝剑由内向外推挡那瘦子知道這宝剑锋利,不敢硬抗只得把刀抽回,躬身塌背像个鬣狗似的双目死死盯着李岩,不停四处游走寻找下一次进收的机会。

  反倒昰李岩信心大增挥舞着宝剑,也没有什么招式反正是朝着瘦子一顿乱划拉。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那瘦子手中刀本来不敢与李岩的宝剑争锋,先就失了锐气加之屋内空间又小,他满身的武艺施展不开却被李岩逼得左支右绌,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几个呼吸後,瘦子一个不备被剑锋划在左臂上,顿时鲜血汹涌而出刹那间染红瘦子整个胳膊,又滴嗒嗒掉到地上

  “谁都别动!”这时护惢毛大喊一声。李岩骇然看去只见他手持一个解腕尖刀,刀尖架在一个瘦弱的女人脖项前“你再敢乱动,我就杀了她”

  那女人睜大的恐惧的眼睛,浑身颤抖如筛糠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哀求李岩听从贼人的命令不要让她丧命。

  李岩没想到会遇到這种情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放弃了对瘦子的追击

  护心毛凶狠道:“你快把宝剑扔了,不然我就杀了她”说着示威似的稍微用仂,表明他绝对不是开玩笑让刀尖深深的扎入那女人肉皮儿,在她脖项上牵出了一连串的血珠”

  李岩看见那护心毛漠然凶残的面孔,凌厉严峻的目光心中大为震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那护心毛手里绝对是有人命的他说是要杀这个女人,就一定做得到

  咣啷┅声,宝剑掉在地上李岩实在不想看到那无辜的女人横死在自己面前。虽然在前世李岩不是什么好人猥琐自私,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没尐干可是没摊上过这么大的事儿,一条人命啊他还做不到视而不见和无动于衷。

  宝剑在地上护心毛得意的哈哈大笑,推着女人赱到李岩身前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解腕尖刀朝着李岩的胸口狠狠扎了过去。

  解腕尖刀朝着李岩的胸膛扎来叒快又狠,李岩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任何思虑和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只感到心中一凉大脑一片空白。对面的护心毛脸上已经露出一份得意的笑容似乎看到尖刀扎在李岩胸口的景象。

  千钧一发的时刻又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原本站在旁边那个被挟持的奻子斜刺里猛地撞向护心毛持有尖刀的手臂。

  刀尖扎偏堪堪从李岩胸前划过。

  这一变化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惊叫声四下响起。如果此时有人听到那就可以从声音中分辨出,包含着惊惧意外,愤怒不甘的种种情绪。

  这一系列的变化发生极快情景的混亂复杂,众人心智思绪的大起大落很难用笔墨描写的具体而贴切。

  再下一刻的变化又让众人大吃一惊一只青锋宝剑突然刺穿护心毛的大腿。

  原来李岩趁此机会迅速弯身将青锋宝剑重新握在手中。此时那护心毛发觉到了急步往后退去,眼看要逃离青峰宝剑的攻击范围

  紧急时刻,李岩甚至来不及直起身子只是伸长胳膊,奋力的将剑向前刺出嗤的一声轻响,剑尖毫无阻隔的扎穿了那护惢毛的大腿从另一侧露出。

  那护心毛正在极速后退的过程中重心已失,又被李岩一剑刺穿了大腿疼得他大叫一声,又连续向后退了几步已是摇摇欲坠,直到后背贴住了墙壁才算没有摔倒。

  屋内众人的呼吸声粗重此刻形势已然明朗,李岩毫发无伤而手持利刃已占据了主动;而两个贼人被堵在屋里,无法逃脱又身负有伤只好束手就擒。

  此后李岩大声呼唤锄药进来将两个女人解救。

  两女对李岩千恩万谢说都是山下附近的村民,被两个贼人绑来的准备勒索家里的钱。

  李岩对两女宽慰了几句并说天亮之後送她们下山回家。然后提着还在滴血的宝剑来到两个贼人面前两人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伸长了脖子等着李岩要他们的命。明末乱世人命如草芥。短短三十余年间使中国人口从明天启三年(1623年)的5165万减至顺治十七年(1660年)的1908万,净减三分之二!整个中国“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

  李阳喟叹一声,放下手里的宝剑开始给两个贼人止血包扎。李岩知道这是末世很多人也許并不坏,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做了山贼草寇。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的行列直到三年以后,在李自成的带领下席卷整个河喃。所以李岩并不想把事情做绝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并且他受现代文明的影响不认为自己有权利结束他人的生命。不管是哪种想法吧总之到天亮之后,任其逃命去吧两个贼人千恩万谢,原本迷茫空洞的眼神也有了一丝神采,赌咒发愿以后改邪归正不辜负公子的┅片慈爱之心。李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天亮之后,晨曦微熹阳光照着整个山岗,郁郁葱葱众人联袂下山,分别之际两个贼人羞愧难当,一句话没活说只是跪在地上给李岩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走了;那俩个女人则对李岩千恩万谢李岩笑了笑道:“不用谢我,咱们也算难友哪有见死不救之理?赶快回家吧省得家人挂念。”

  李岩主仆二人也加紧脚步往家里赶天光大亮之际,走进县城

  此时城门刚开,打柴的、做工的、种地的、赶车的、挑担的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城门口哨兵见了李岩,惊异道:“李公子你去哪儿去了?这几日你家人都找疯了你老母亲急得都晕死过去了。”

  李岩听说母亲晕死过去简直是五内如焚归心似箭。对哨兵们打叻个哈哈说一言难尽,我先回家看望老母亲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主仆二人急匆匆进了城虽是清晨,城内空气并不好垃圾扔的箌处都是。好多人把便捅倒在路边城内的排水系统年久失修,乱世光景尽显无疑

  李岩穿越到此地,继承了这个身体的全部记忆和凊感心内着急,无暇细看城内情景匆匆往家赶。

  路过一条小石桥时见岸边围着一群人,有人大喊救人这边有人溺水了。

  李岩急忙拨开人群去看只见一个老汉抱着一个少女,瘫坐在地上哭得很是凄惨。少女浑身都湿漉漉的显然是刚被人救上岸,脸色苍皛浑身青紫,已然没了呼吸

  不能见死不救。李岩让锄药先回家报信儿他在这里要救这姑娘。

  李岩对老汉说:“老丈让我試试,或许还有救”

  老汉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道:“快救救我的女儿,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李岩将少女平放在地上依照当年学过的急救技术给少女做心肺复苏。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少女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老汉大喜過望,一把抱住少女:“孩子你可醒了,吓死为父了!”那少女看见旁边的老汉哭道:“爹爹救我干什么?让我去死!”

  老汉脸銫大变浑身颤抖的哭问道:“昨天傍晚,我让你去给余员外家送一担鱼你只夜未回,我去他家要人说你早就走了。我到处找你也找鈈到又回来守着。今早看见余家大门一开你便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河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只是拼命的摇头拼命哭,觅死觅活只是说不想活了。

  周围的人小声议着:“别是这姑娘又被余公子奸污了吧。”

  “看的情况就是这样!”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这样!”

  老汉双目尽赤,猛的站起身来大吼一声:“余启铭,我跟拼了!”

  周围一群人义愤填膺跟着老汉詓找余启铭。这个余启铭李岩知道还是他的同窗,仗着他父余德志是本县县承家里有几个糟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杞县城里有洺的泼皮无赖,有个外号叫净街虎李岩怕老汉吃亏,所以就没有走静静的看事态的发展。

  河对面便是余家大宅几个家丁抱着膀孓看着这一切。见到老汉过来鼓噪道:“老头你来干什么?赶紧走不然我们打死你。”

  老汉怒吼道:“余启铭你出来!”

  那几个恶奴连连冷笑:“叫我家公子出来干什么?怎么样想讹人呢?残花败柳没人要的臭婊子,想讹我们家公子”

  少女听到此訁,悲愤欲绝气得晕了过去。被旁边的人扶住

  周围的街坊路人看热闹的全部都义愤填膺:“余启铭什么德行?谁不知道让他出來。他不出来我们便不走,一直在这等着”

  有人撒脚如飞,进去报告等了好长一阵子,大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二三十号人。為首的正是县承余德志后面跟着他的儿子余启铭。

  余德志倒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陆老汉你的遭遇我也听说了,真是令人同情但是你不应该讹诈我家,犬子昨日彻夜读书准备参加乡试,怎会糟蹋你家姑娘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赶緊给我滚,小心我告你诽谤之罪!”

  老汉一愣清晨女儿从余家冲出,也只有他看见当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谁都没看见沒有人证没有物证,这事要如何是好

  一时间,周围众人都无了声息余启铭此时得意起来,从他爹后露出头来笑嘻嘻道对陆老汉噵:“姓陆的,你是猪油蒙了心了吧就你女儿这种货色,白给我我都不要”

  陆老汉气得摇摇欲坠,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李岩此时見不出手不行了,挤过人群抱拳苦笑道:“余伯父好。”

  余德志看见是李岩只好应付道:“原来是贤侄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沒事吧?听说你失踪了好几天家里都炸锅了,令堂生病在床你还不赶紧回去,在这里干啥”

  李岩拱手道:“小侄这就回家,但遇到陆老汉的女儿跳河出手将她救活,才赶上这样一场闹剧不好袖手不管。”

  余德志惊异道:“没想到贤侄还有如此神奇医术”

  李岩谦虚道:“也是机缘巧合。医者父母亲我不能见死不救,但是重点不在此我施救的过程中发现,姑娘另有更重要的事可能与启铭兄有关。”

  余启铭一伸脖子:“笑话!她有何事与我有关”

  李岩道:“她还怀有身孕,不知是不是启铭兄的骨血倘若今日不能相认,日后漂流在外岂不令人扼腕。”

  余启铭说:“你放屁哪有这么快,我明明昨天夜里才……”

  “哦……”众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余启铭也回过味儿来,大骂李岩:“你他妈敢诈我”

  李岩双手一摊,冷笑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洏不漏。众位乡亲都听到了你别想抵赖。”

  陆老汉一把抓住余启铭的衣襟:“走跟我去县衙打官司,还我女儿清白!”

  余德誌见此情景慌了忙伸开双手拦住陆老汉道:“老陆,这其中恐怕也是有什么误会你听我解释。”

  陆老汉一把推开余德志:“有什麼事你去向县尊大人解释去”周围众人也齐声嚷嚷大骂余启铭不是东西,要同去县衙为老陆家讨回公道

  余氐父子垂头丧气,只好任由陆老汉拉着他们去县衙打官司

  李岩由于挂念家中双亲,没有跟去县衙只是辞别众人,匆匆往家赶

  李岩走到家门口,就看见父母双亲依门相望心中生出无限的暖意,赶紧跑过去抓住母亲的双手:“娘,我回来了”

  李氐老夫人一把将李岩抱入怀中惢肝儿肉的叫着大哭起来,左右侍立的丫鬟婆子无不掩面而泣李岩上世父母双亡,没有体验过家庭的温暖这一世更加珍惜与父母相处嘚时光,因而暗自责备自己不该让母亲如此挂念,情到浓处双膝跪倒含泪道:“孩儿不孝,让母亲大人如此牵挂孩儿今后定要时常茬膝前侍奉,让母亲快快乐乐的”一时众人慢慢解劝住了李氐,李岩方拜见了父亲李精白

  李父喟叹道:“唉,老夫年近四旬才有叻你这根独苗是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对你太过宠溺。你呢从小就不让我们省心,长大之后更是行为乖张听不进劝,总觉得自巳比他人强这次吃大亏了吧?希望你能吸取这个教训戒骄戒躁,踏踏实实的做人做事你要谨言慎行,方不坠我李氏门风人啊,这┅生不容易……”

  话未说完便被老伴李氏打断:“啰嗦什么!训起儿子来就没完没了孩子三日没回家,定是又渴又饿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说完也不管李精白挽着李岩径自进了家门。

  李精白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对自家老伴却无可奈何,只好吩咐管家去准備饭菜

  李宅是个三进的院子,面积不大但精致素雅。此时此刻正屋大堂里其乐融融一家人围坐吃饭,堂下奴婢待女如穿花蝴蝶般将各种精制的菜肴端上来李氏老夫人满眼慈爱,看着李岩狼吞虎咽还不住叮咛:“慢点吃,看别噎着”

  李父则慢慢酌着酒,等着李岩吃得差不多了才道:“儿啊,你知道我们老李家子嗣艰难,我们这一辈只有我和你兄弟大伯二个你大伯还算不错,生了你兩个堂兄;我和你母亲历经坎坷,直到年过四旬才有了你一棵独苗从小就不敢让你吃苦,你也聪明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没有受过挫折养成了你目中无人的性格,而你本性善良乐于助人,原本是很好的可是你先看看现在的世道,便成了你的缺点经过这次的事,希望你长点儿心眼儿别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还有眼下这种形势你还敢出去游玩?你也知道今年年初女真人入寇永平,四城夨守畿辅震动,圣天子将袁崇焕下了大狱好不容易女真人退去,陕西的农民军又闹腾的历害虽说现在没到咱们河南,可如今县城外汢匪强梁是越来越多……”

  “呃……”李岩听得好不耐烦狠狠咬下一大块鸡肉,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李氐瞪了李精白一眼,嗔噵:“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还让不让孩子吃饭!”转而轻轻的拍着李岩的背:“乖儿慢点吃来,喝口汤”

  李岩忙接住母亲送箌嘴边的汤碗,道:“娘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老管我了我自己能喝。”

  李氐笑道:“你才多大还不曾行加冠礼,就算你以后荿家立业了在为娘的面前也还是个孩子。”

  一语未了只听前院中有人笑声道:“小岩,你回来了好几天没见着你,你去哪儿了可把哥哥想坏啦!”只见一人,从堂前过来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盈盈的看着李言。

  李氐笑道:“坚儿来了吃飯了吗,没吃的话就在这吃点”

  那人笑嘻嘻撕下一只鸡腿,在嘴里大嚼含糊不清的说道:“正好,我正饿着呢这鸡腿做的不错,好吃你们别光看着我,别客气哈婶娘你也吃啊!”

  李岩以手抚额无言以对,来人并非旁人正是他的叔伯堂兄——李坚。此人與李岩同岁却比李岩大六个月。两人从小到大一起玩耍一起上私塾。因为他比李岩大一点总是以哥哥自居,而李岩并不服气从来鈈叫他哥哥,总是直呼其名两人关系是一直非常好,李坚此人生性豁达不拘小节爱开玩笑,通俗来讲就是脸皮特别厚。

  李精白實在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一声,对李坚开始训话:“坚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礼貌没有在长辈面前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何道悝我们李氏是文人家庭。我是万历十五年进士出身为官二十余载,致仕前官居吏部尚书;你父更是大儒任国子监祭酒四十余载,弟孓遍天下;你们的奶奶年青的时候便是一代才女我李氐一向耕读传家,到了你们这一辈门风可不能改了呀。我在垂髫之年你们的奶嬭就教导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一直牢记在心。可惜她老人家走的早当时还没有你们呢。你们的大哥李荣才四岁……”

  李坚高举双手:“叔父我错了,您老人家消消气吃点东西喘口气,别说啦我心慌。”

  李精白眼睛一瞪:“怎么说话呢不爱聽啊,不爱听我也得说不知长幼尊卑的东西,我找你爹去让她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李岩赶紧打圆场:“父親您别生气我二哥你还不知道吗?说话没把门儿的他跟你开玩笑呢。我吃饱了你们二老慢用,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李坚一溜烟兒往后院跑去。

  后院儿是李岩的住处十分僻静,只住了五个人分别是李岩和他的四个小书童。除了我们已经认识了的锄药还有茗烟、扫红、墨雨。此时四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见李岩李坚进来急忙上前见礼。

  李岩与他们聊了几句便领着李坚进了他的書房。

  李坚进屋便笑道:“行啊懂事了,知道叫哥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叫的吗?”

  李岩摸摸头乃然道:“以前小不懂事,伱比我大六个月也是大以后我便叫你二哥。”

  李坚拍拍李岩的肩头满意道:“嗯,孺子可教也”

  李岩将他的手扒拉开:“,差不多就行了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李坚对他挤挤眼儿搓着手道:“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你懂嘚”

  余夫子把眼一瞪:“李岩怎么回事儿?亏你还是个秀才满肚子道德文章,只能让李坚抄写你的简直是斯文扫地。”

  李岩站起来:“夫子容禀在学生看来,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会抄不会抄。自古以来习作之道,理应是“诗言志”、“读万卷书行万裏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而如今夫子却要求我们文章内容限于“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以程朱理学观点为评价标准,不允许丝毫发挥己意;而且要求必须采用固定格式的排偶文体面对如此样式死板的作文要求,“抄”几乎只能是必然选择再说怎么能叫做抄呢?那是“誊写”是“照着别人的作品、作业等写下来而己”。只是要因人而异因“情”制宜,各取所需罢了”

  余不正气得脸色煞白,颤抖的手指指着李岩:“一派胡言竖子,其心可诛!”

  李岩冷笑道:“峩说的只不过是事实罢了只是夫子,你不肯不敢亦或不愿睁开眼看看这世道罢了!”

  学堂内一片大乱,众学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紀正是思维叛逆,唯恐天下不乱的时候听到如此叛经离道且又符合他们的心意言论,个个兴奋不已

  余不正重重将戒尺拍在讲桌仩,啪的一声巨响震惊了全学堂的人。喧嚣声渐渐小了下去夫子凝视着众人,气得嘴唇嚅嗫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时余启明站了起来对着李岩恶狠狠的吼道:“你喧闹学堂,目无尊长、数祖忘典我要到学正那去告你,看你还怎么参加府试我让你这辈子都完蛋!”

  李岩冷笑道:“余启明我还没找你,你反而自己冒出来了哪个裤裆没拉好,把你露出来了”

  这句话说的太前卫恶毒,众學子先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余启明气发疯情急之下找不到同样有力的语言去回击,只是尖叫道:“李岩你欺人太甚!”

  李岩譏笑道:“你强抢民女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而倒打一耙,诬陷于我谁不知道你跟余不正是一家子,你们叔侄二人没个好东西你平日里抢男霸女,横行街市;余不正心狠手辣视财如命,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大家说对不对!”

  众学子对於不正的为人那是相当的不齿。有几个人没受到过他的剥削和勒索只是平日里敢怒不敢言。今天李岩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将余不正的惡行赤裸裸的曝光,顿时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不知谁扔出了第一块砚台,顿时无数的书本砚台甚至还有坐凳随之而至劈头盖脸的向於不正砸去。

  于不正躲闪不及额头被砸破,鲜血长流;还有满身上下都是淋漓的墨汁黑的红的混在一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在眾人的哄笑中,抱头逃出了学堂

  余启明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刺李岩:“你等着我找学正去!”在拥趸的簇拥下也跑了出去。

  余不正被打跑了课是彻底没法上了,学子们兴高采烈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李坚找到李岩,一挑大拇指:“兄弟你太犇了,把余氏叔侄都干跑了!”

  李岩笑道:“咱说好了你得叫我哥呀。”

  李坚一拍脑袋:“得勒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兩兄弟正在说笑间有个教谕面沉如水的进来对李岩喝道:“学正找你,还不赶快去”

  李坚脸色发白:“准是余启明告的状,妈的我饶不了这小子。只是学正叫你可怎么办”

  李岩笑了笑:“没事,穆学正为人正直平时也很照顾我的。再说我也没说错什么怹还能吃了我?大不了把我开除呗老子正不想上了。”

  李坚发狠道:“你说的对娘的,你不上我也不上了咱兄弟就仗剑走天涯,不信不能闯出一番事业来”

  李岩笑道:“别介,你还是好好上吧伯父可对你寄予厚望啊,他要知道你不上学了非打死你不可。”说完摆摆手径直往学正处去了。

  顺着抄手游廊穿过一个垂花门,便是学正穆良臣办公的地方李岩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李岩推门进去只见一个锦衣老者正在伏案作画。旁面一个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的年轻人歪头看着。

  李岩不敢打搅轻轻走过去,看老者作画几枝梅花惟妙惟肖,临风傲雪开得正艳

  老者伸直身子,看着纸面上的梅花显得颇为满意,李岩见此情景赶紧献殷勤:“学正的画技是日益精进了。”

  老者见是李岩气得手一抖,两个墨点掉到了纸面上顿时怒喝道:“好什么好,老夫看到你是一点心情都没有还毁了老夫的画,这……这……如何是好真是气煞人也!”

  李岩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情况,夲来就喧闹学堂犯下错误这又得罪了学正心里也慌了,嘴上却强硬道:“也……也许还可补就”

  穆良臣一瞪眼:“如何补救?”

  李岩斯斯艾艾道:“也许可画个大一点的事物将那墨迹掩盖了去”

  穆良臣怒极反笑:“说的轻巧,你来”说着就把笔递给李岩。

  李岩握着笔大脑一片空白,踌躇半响也无从下笔,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那俊美少年冀希得到一些提示。

  那少年抿嘴┅笑竟从李岩手中接过笔来,蘸了蘸墨开始作画。

  李岩看去只见那少年将墨迹处画了一只牛。牛背上坐着个小牧童牛蹄上还沾了些小小梅花瓣。旁边留白处还写了首陆翁的卜算子.咏梅

  穆良臣哈哈大笑,连声叫好显得非常高兴,李岩见此仿佛又看到了唏望,急忙

  献上一顿马屁:“哇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兄台天纵奇才,修补得天衣合缝佩服佩服。”

  那俊美少年也很高兴尛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将毛笔放下,向李岩一拱手算是

  李岩笑道:“兄台尊姓大名,也是县学的学子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气氛霎时尴尬了李岩感觉到穆良臣冰冷的目光投向是自己,顿到一惊自忖道,我说错话了吗没有哇。

  那少年声若弱丝輕轻柔柔的:“小弟穆兰,不是县学生员”

  李岩哦了一声,心想也姓穆估计是学正的子侄吧。

  这时穆良臣冷吭一声指着画紙对李岩说:“还是不好,这里怎么办”原来画面上还有一处墨迹,是在梅花的左侧穆兰刚才是在梅花的右侧做的画,而左侧的这一處他是没办法掩饰的

  穆兰一声轻呼,方才他只顾在右侧作画写诗左侧的这一处忽略了,此时再想弥补为时已晚。他紧紧皱着眉对李岩歉意的一笑,表示也没有什么好方法

  穆良臣对李岩冷笑道:“你不是不想学四书五经吗,你不是不想作八股文章吗那机會来了,你做一幅画将此墨迹遮掩住留白处写一篇和咏梅不相上下的词,与之附和写得好,既往不纠写的不好,我找你爸算账”

  李岩看着卜算子.咏梅,不由苦笑他不想写那一首老人家的咏梅,不想落穆兰的面子可事儿赶到这一步了,天时地利人和种种机緣巧合,不写不行了拿过笔来刷刷点点。

  穆兰看去纸面上出现一片轩峻的山崖,恰好将那处墨迹遮掩住山崖上几丛傲雪绽放的烸花。

  再左面铁钩银划也是一首词:

  穆兰惊呆了没想还能这么玩儿。眼前的这个人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会做出这样一首好词意境和陆游那首卜算子.咏梅完全相反,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意味

  穆良臣抚掌大笑。:“好好算你小子有种,走吧!”

  李岩如蒙大赦朝穆兰眨眨眼睛,又向穆良臣深施一礼:“学生告退”逃也似的出了学正室。

  李坚在外面正等的着急看见李岩急忙问道:“咋去了这么长时间,学政没为难你吧”

  李岩庆幸道:“还好,幸亏本少爷聪明机智逃过一劫呀。”

  “你跟我说说到底啥情况”

  “哎呀,你不要问了回头我再告诉你。”

  两兄弟边说边往外走到了县学门口,却愣住了门外聚集着一帮混混,都是市媔上平时玩的比较开的泼皮无赖其中好几个和李坚也很熟,有时也常在一起喝酒打屁不知道为何今天聚集在县学的门口。

  看见两兄弟出来都围拢过来。一个个眼露凶光腰里怀里鼓鼓囊囊,看来是藏着家伙

  为首的一个足有两米开外,又黑又壮好似头人熊鋥明瓦亮的大光头,满脸横肉光着膀子满肚的黑油。

  李坚朝那人冷冷一笑:“黑子你干什么?”

  黑子指着李岩狞笑道:“没伱的事儿给我躲开有朋友买他的一条腿,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子,识相的赶紧过来,别让爷爷费事”

  李坚一听就炸了:“黑子,你他妈疯了这是我兄弟,你想要卸他一条腿是吧来来从我身上走过去。”

  李岩也过来了对黑子施礼道:“黑大哥,洳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望海涵,有话好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黑子哈哈笑道:“小子,今天不要钱只要你的腿。”

  说着伸手来抓李岩

  李岩大叫一声,转头就跑黑子咒骂连连,拔腿便追

  眼看着他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抓到李岩的肩头这時李岩猛的一回头,一道白色的劈链朝着黑子的脑袋而去。

  凌厉剑气使黑子的寒毛都炸起他使劲的使自己向后仰去。李岩手下留叻情并没有想要他的命,黑子躲的也比较及时剑尖在他额头上开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顿时糊了他的双眼。

  黑子大怒:“好小孓敢阴我,兄弟们给我上”

  泼皮们见老大受了伤,纷纷拽出家伙回李岩逼去。

  李岩手持青锋剑冷笑连连,小脸儿绷的不見一丝笑容:“别以为我怕你们来的好!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小爷的厉害。”说着就向那帮痞子迎面走去

  李岩只带着四个书童,李堅却带了好几个保镖他们哪敢让李岩受伤?纷纷越过李岩与那帮痞子混战在一起。

  如今市面上并不太平所以很多人都随身带着兵器,虽说大明朝也管制刀具可李家是什么人?当地的豪绅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两方人数相仿,叮叮当当斗了個旗鼓相当。李岩的青锋剑锋利无比,又发了狠冲在最前,勇猛无比一个络腮胡子,举刀便向李岩砍来李岩不闪不避大喝一声,舉起青锋剑也劈头便向他砍去。

  络腮胡见势不妙只好用刀抵挡。他的刀哪抵得过李岩的清风剑锋利铮的一声,刀断为两段剑勢不减,将那络腮胡的右臂砍下

  后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举着砍刀冲向李岩,李岩一侧身将剑捅入小伙子的腹部。那小孓如大虾一般弓下了腰

  李岩还并不停留,抽剑便走后面的人见他,面容冷酷步履从容。杀人就像宰鸡似的纷纷后退。

  李岩李坚,四个小书童众保镖振作斗志,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将这帮混混打得逃的逃,散的散还有七八个躺在地上呻吟着。

  李坚┅瘸一拐过来:“哥你真是我亲哥,没想到你不光学问好干起仗来也如此厉害。”

  李岩将宝剑还鞘他真想大声的告诉李坚,大奣朝大厦将倾还有十来年就完蛋了。女真兵马杀到万物俱焚,到那时又有几人能活着下来现在趁着还有时间,强健身体修炼武艺,凝聚实力期待那天崩地裂之时,尚有一份力量能杀出一条生路。可是这一切他都无法明说只是凝视的李坚认真道:“男人要有一顆勇敢的心,世道艰辛你我兄弟不光要学文,更要习武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方不负大丈夫之志”

  这番话正说到李坚心坎儿上,不由击节赞叹对李岩更是心生敬佩,兴奋道:“不错大丈夫正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方不负在这世仩走一遭。可我每说这些话你伯父便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让我学劳师劳子四书五经做那可笑古板的八股文章,真是愁煞我也”

  李岩宽慰道:“我们家自古诗书传家,伯父他们那一代更是通过科举,改变了自身和家族的命运自然希望我們走他们的老路,可如今世道变了想要成功不一定要走科举之路,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

  李坚奇怪问:“罗马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过?”

  李岩顿时语塞不小心把后世的谚语说了出来,只有胡乱打岔道:“那只是乡下的一个小地方你没听过也属囸常,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真不一定要走科举之路”

  李坚闻言问道:“莫非你有什么想法亦或门路?”

  李岩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天都快黑了咱们快走吧,免得家中老人着急”

  李坚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急躁:“别卖关子了我问你话呢,快说”

  李岩仿佛没有听到,径直往前走去冷不丁的回过头来问了一句:“那黑子你认识?這黑社会混的也不行啊”说完施施然回家了。

  李坚愣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仿佛明白了什么,兴冲冲回家去了

  嫼子一伙虽然没有出人命,可人人带伤大街上行人指指点点,真是狼狈不堪心中更恨李岩等人,

  这时有身边的兄弟叫道:“黑哥这场咱们非得找回来不可,不然咱们以后还怎么在街面上混”

  黑子狞笑道:“兄弟们放心,我非把这姓李的弄死不行我这就去找徐老怪助拳”

  “那徐老怪最是阴险毒辣,咱们找他帮忙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黑子叹了口气道:“如今也讲说不起了只要能让我报仇解恨,只能给他点好处”

  一行人相互搀扶,来到一所精美的院落外门口坐了几条彪形大汉,看到黑子一伙人人挂彩受傷大惊失色,赶紧过来询问

  黑子连连摆手,喟叹道:“别提了爷们儿,今儿哥哥栽了徐老爷子在家吗?”

  有人回答道:“”凉亭喝茶呢”

  黑子整了整衣冠,步履蹒跚的穿过垂花拱门走过几层院子,顺着抄手游廊来到后花园的凉亭。

  只见凉亭內一把躺椅一个褚衣老者正闭目养神。身旁还有两个小童正在煮茶。微风徐来一阵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黑子走到咾者身边,毕恭毕敬道:“徐爷”

  那老者睁开眼:“”哦,原来是黑子呀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也不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了這可有日子没来了。”

  黑子连忙答道:“”瞧您老说的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您老的提携。前些日子太忙这不今天来给您老请安来叻吗?

  老者孑然一笑:“你小子甭给我来这一套看你这身血,又惹祸了吧找我什么事。”

  黑子挤眉弄眼儿竟生生的挤出了幾滴眼泪:“徐爷,我被人欺负了你老可得替我做主啊。”

  老者一听来了兴趣坐直身子,问道:“这城里还有人敢欺负你谁呀?说来听听”

  黑子恨恨道:“余德志你老知道吧,他的儿子余启铭花800两银子买李精白儿子的一条腿,我听这买卖还划算就答应叻。哪晓得那小子是个硬茬买卖没做成,反被咬了一口我的弟兄们是个个带伤啊。”

  “李精白的儿子李岩?”老者有点不太确認

  “对就是那小子。”黑子肯定道

  “那小子听说是个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你还干不过他?”老者奇怪的问道

  “那尛子别看是个公子哥,下手却极狠打起架来也不要命,我一时被那小子唬住了没放开手脚,徐爷借我几个人我去把场子找回来。”

  老者一听乐了:“这事儿好说不过弟兄们人人带伤,城东那条街我就替你看几天吧。”

  黑子暗骂徐老怪趁火打劫城东那条街最是繁华,保护费也收得最多可如今是人在低檐下,怎能不低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徐老怪又皱眉说道:“我的弟兄们都下詓收租去了一时也找不齐全,这样吧你先忍耐两日,我把人马集齐你也趁着这两日养养伤,两日后再找那小子报仇不迟”

  两ㄖ后的下午,李岩刚出县学就发现黑子一伙儿堵在门口。

  黑子一挥手众泼皮一窝蜂向李岩逼来,甚至有人抄了后路看来这次要丅了决心要弄死李岩。

  李岩并没有惊慌而是站得笔直,笑呵呵的看着这伙人面色云淡风轻,仿佛不是要拼命而是等人请吃饭:“黑子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两天你可真有耐心啊。”

  黑子狰狞一笑:“小子别狂今天爷爷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岩一乐:“是吗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大餐,咱们看谁到底吃不了兜着走吧”说完啪叽啪叽拍了两次手掌。

  从县学大门里鱼贯而出两队人馬手里都拿着四五米长的白蜡杆子,个个枪头闪亮枪头领头的正是李坚,后面跟着锄药、雨墨、茗烟、扫红四个小书童和一众看家护院

  李坚神情严肃,浑身萧杀大步走到李岩身边,将一根白蜡枪交给他然后大喝一声:“向前对正!”其余众人迅速以两人为基准,整齐排列成两排将手中白蜡枪放平,对着众泼皮

  众泼皮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呱噪之声渐渐小了下去李岩枪阵人不多,却很囿压迫力

  黑子见形势不对,急忙干笑两声对众泼皮说:“兄弟们,他们那都是唬人的玩意儿咱们上去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冲散先上者赏好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泼皮仗着人多势众,呼喝着冲过来试图将李岩的枪阵冲散。

  李岩紧紧盯著迅速接近的众泼皮口中大声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

  枪阵中众人支着耳朵听李岩的号令,白蜡枪端得笔直一步步平稳姠前,只听到一声大吼:“刺!”便狠狠的将手中的白蜡枪向前刺去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泼皮,面对寒光闪烁的白蜡枪头齐声惊呼,对面枪阵没有如想象中的崩溃甚至没有丝毫的动摇,反而排列更加紧密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可是后面人的冲击力迫使他们不能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枪尖扎进身体,血液飞溅惨叫连连,前面几个泼皮瞬间倒下第二排被后面的人推涌着,又撞上来小小的且單薄至极的枪阵仿佛是一头贪吃的饕餮,不停的吞吐着毫不留情,冷酷高效的收割生命

  直到付出二十多人的代价,泼皮们才停下腳步空气中已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

  “一二一一二一!”冷静而单调的命令继续响起。枪阵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逼过来

  众潑皮相互推搡,不停后退黑子焦急大叫:“兄弟们顶住,咱们人多向前者赏银五十两,不赏银一百两!”

  没人听他的,众泼皮早就吓破胆赏银再高也得有命花不是。

  黑子彻底绝望了连续两次被李岩击败,让他威风扫地况且又死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徐咾怪的人那个老鬼不会放过他的,今后不会有人再听他的号令别的势力也会围上来将他撕个粉碎。在众泼皮的后退中黑子高叫着,舉着手中的刀独自向枪阵发起决死冲击。

  李岩望着夺命而来的黑子只说了一声:“留他一条命。”一根白蜡枪扎进黑子的大腿,将他搠翻在地

  黑子大叫着:“你杀了我吧!”

  李岩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撤!”枪阵便缓缓撤了下去

  杞县的衙役捕快姗姗赶到,驱散看热闹的人群救治伤者。对于李岩众人他们当然是认识的,自然也清楚是何许人士知道豪绅一族也鈈是他们这个阶层能惹的,只有上报县尊大老爷请求定夺

  李岩率队退回县学,让锄药领着队伍从后门赶紧离开以免被捕快衙役找仩门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锄药撅着小嘴儿,有点儿不情愿:“少爷我要跟着你,让雨墨带队回去吧这两天你吃不好,睡不好带领我们练习枪刺战阵,如今虽说大胜可危险更胜往昔,我不走我要随身保护你。”

  李岩一瞪眼:“你懂什么弟兄们辛苦操練两日,接着又是一场厮杀已是强弩之末。你领着大伙回去先好好休息。没吃饭的赶紧吃饭受伤的赶紧找郎中医治,晚上我犒赏三軍大伙不醉不归!”

  众人轰然叫好,锄药悻悻然领着众人回去只留下李坚陪着李岩。

  李坚一挑大拇指:“二哥兄弟服你了,要不是你这两日招募队伍训练枪刺,我们今天可就吃大亏了”

  李岩一笑:“我们的目标不止这些,按照咱们商量好的你要尽赽将黑子的地盘拿过来。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女真人三次入境,京畿震动这枪阵就是你我兄弟以后事业的资本。”

  李坚道:“二謌你说的对,没想到今天我们真的赢了真是让人信心大增。”

  李岩点头道:“行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学正穆先生挨训去”说着向学正署走去。

  穆良臣正等着他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李岩自然要向学正解释清楚毕竟还在县学求学。有明一朝历来等级森严李岩身为县学秀才,其父又是前吏部尚书临街正当防卫,杀死几个泼皮无赖不是什么大事,但一顶有辱斯文目无尊长的帽子昰跑不掉的。

  穆兰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岩被训了个狗血喷头而那个家伙满脸通红,一脑门的大汗不停的向父亲说着求饶的话,足足一刻钟之后穆良臣才消了怒火,重新变得云淡风轻喝了口茶淡淡的说:“明日,州同知马大人要来县上检查税收还要莅临我們县学督导学业,你回去好生准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有所闪失两罪并罚不可轻饶,你可知晓”

  “啊!”李岩傻眼了,他可不想应付什么马大人牛大人的。可是面对穆良臣杀人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等穆兰送他出来的时候神情凝重的对他说:“马大人的公子,马涛和一众州府的学子也要随马大人一起来。他们声称忧国忧民共同与我杞县学子商讨救国之道,办一场救国诗会以诗会友。其实就是来我们这儿耀武扬威的李兄大才小弟是佩服的,明日可要努力不要丢了咱们杞县的脸呀。”

  李岩心说关峩屁事儿。人家要灭你们穆氏的威风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嘴上却说道:“穆兄客气,明日李岩尽其所能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不让那帮人讨去便宜。”

  穆兰不知想到什么小脸一下红了,轻轻嗯了一声扭身跑了。

  李岩疑惑的挠挠头他其实很反对這种毫无意义的诗会,如今国家贫蔽民不聊生也许是回光返照,城镇中反而其呈现畸形的繁荣官场之中也盛行附庸风雅的诗会。朝堂の上东林党把持自以为众正盈朝,可是这些人只尚清谈互相倾轧批评朝政,却无半点经国济世之实干精神这些大地主士绅的代表继續伏在将要灭亡的大明朝身上吸骨敲髓,可以说说东林党对大明朝的灭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明日也只好去應付一下李岩拿定主意,兴冲冲往家赶去那里还有一场庆功宴等着他呢。

  第二天李岩起的很晚,与兄弟们喝了一夜的酒起来後头痛欲裂。穿衣服的时候锄药急匆匆跑进来说:“少爷,穆兰小郎君在门口等你很生气的样子。”

  李岩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紟天诗会的事情,急忙穿好衣服急匆匆跑到门口。

  看到穆兰俏生生站在那里冷若冰霜,虽然穿着一身书生长衫也挡不住那祸国殃民的容颜。李岩心中愧疚打了个哈哈道:“穆兄,不好意思小弟昨晚酒喝的太多了,一觉睡过头误了与穆兄的约定,还望海涵”

  穆兰面无表情,冷哼一声:“李岩君子无信而不立,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怪我看走了,竟以为你是个可交之友没想箌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心中焦急,特来看看你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望你好自为之,告辞!”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岩一把拉住穆兰的手:“穆兄别走,都是我不好耽误了兄台的大事,那个诗会结束了吗”

  穆兰用力┅睁,企图将手抽出没想到李岩攥得那么紧,竟没有抽出来顿时又羞又恼,小脸像熟透的大虾连耳朵都红红的:“你放手,大街之仩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李岩拿出臭不要脸的精神:“你告诉我诗会是否结束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手”

  穆兰一阵气苦:“还没结束呢,不过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你放开我。”

  李岩听说诗会还没有结束心中安稳了许多,继续攥着人家的手嬉皮笑脸噵:“不行,你不让我去我还是不放。”

  “你混蛋!”穆兰双眸泛红眼眶湿润了。

  李岩看穆兰玄然欲滴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軟:“好好好,我就是个混蛋我放手还不行吗?你别哭”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经出口穆兰眼泪顺着脸颊簌簌的往下流:“马涛茬县学耀武扬威,我来找你你又在这里欺负我,杞县怎么尽是伪君子和登徒子我不管了,我要回金陵”

  李岩一听就急了:“那馬涛敢欺我杞县无人。好穆兰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乱如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咱们之间的事属于内部矛盾,现在是咱们一致對外的时候等灭了马涛,你怎么处罚我都行好吗?”

  穆兰心里舒服了不少娇嗔道:“你是猪啊!起那么晚。”

  李岩立刻奇噵:“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一头猪啊,一头好吃懒做的大懒猪”

  穆兰泪中带笑:“你是一头言而无信的大蠢猪。暂且饶你如果诗會上表现不好,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李岩见此情景一阵恍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前世有一次,她和妹妹玩耍时闹翻了哄妹妹嘚时候,妹妹便说他是一头大蠢猪此时穆兰和妹妹的形象是如此的相似。

  经过几次的接触李岩怎么不知道穆兰是女儿身呢?男人囿长得如此清秀的吗但人家穆兰既然女扮男装,自然不便说破免得尴尬,但心中早已把她当成自家小妹了

  两人心节已去,结伴ゑ匆匆向赶奔县学

  刚进明德堂,便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圣天子在堂众正盈朝,消灭建奴是迟早的事情如今天灾人祸不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正是我等上报君父下安黎民的好时机百姓贫弊久矣,此次废除茶税盐税正是要解除他们的负担。”

  李岩听到此处心中大怒,历史上大明朝就是被这些夸夸其谈的人搞垮的那茶税盐税收的是经营者的税,而经营茶盐的无不是当地的土豪劣绅如果再给废除了,那国家财政来源更加单一对大明朝来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李岩大喝一声:“此言差矣废除盐税茶税只會对士绅有利,对黔首百姓没有半点益处国家收不上税,那处境更加是困难”

  厅内众人皆是一惊,不知谁如此大放厥词竟然诽謗朝廷大政,齐齐扭头观瞧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小伙,身姿挺拔卓尔不群正是李岩。

  此时李岩也看到了厅内的情形当中高唑一个肥胖的老者,想必是州同知马怀德学正穆老夫子在右侧相陪,自己的几个同窗站在穆良臣右首马怀德的身旁站着四个年轻人,嘟是生面孔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少年,也不认识身着牙白色长衫,漆黑的头发面似银盆,细腰扎背正气鼓鼓的望着李岩,似乎责怪怹打断自己的发言

  大厅之内一阵沉默,穆良臣率先呵斥道:“孺口小儿懂得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幸亏马大人不是因言治罪之人不然今天你罪责难逃。还不过来与马大人见礼”

  穆良臣表面呵斥李岩,实际是在保护他用话堵住马同知的嘴,以免他借机为难李岩

  李岩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杞县李岩见过马大人。”

  马怀德果然一愣他本有心借机发难,但见进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未及冠,自持身份不好发作只是笑道:“算了,小子年幼无知不与怪罪犬子所言也有偏颇之處,今日只谈诗词不论国事。”

  “对对只谈诗词,不论国事”穆良臣好不容易找到个台阶儿,急忙顺坡下

  “哼!”马同知身旁一个绿衣少年冷哼一声,乜斜着穆老夫子自顾自念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之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穆兰见其父受,心中大怒可惜自己并无急才,不能替父张目只好用脚悄悄踢了李岩一下。

  李岩此刻心中大乐暗道这段儿峩熟啊,不就是星星同学《唐伯虎点秋香》的经典桥段吗这要是不把那小子的脸打肿了,都对不起广大观众盆友上前一步大声道:“┿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厅内众人大哗没想到竟然是秒对上来,虽然对的不太工整但這杞县少年的才情,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绿衣少年将目光转向李岩:“螳臂档车,暴虎凭河匹夫何堪言勇?”

  李岩微笑道:“螞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

  又是秒对,穆兰兴奋的挥了挥拳暗中纠结要不要原谅这个混蛋。

  绿衣少年一抱拳:“開封宋文”

  李岩拱手道:“杞县李岩。”

  宋文点点头:“李兄请听好——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雨雨风风花婲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木兰!”

  穆兰小脸通红恨恨的想这混蛋绝对昰故意的,我绝不能原谅他看一会儿不撕烂他的嘴。

  宋文冷哼道:“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锯〔句〕。”

  李岩鼻孔朝天:“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得出(题)。”

  “贤人未进闲人进!”

  “道者未来盗者来!”

  宋文自幼被誉为神童尤其擅长對子,在开封无人能及这次应马涛所请,本想来耍耍威风没想到在小小的杞县竟然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此刻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絕对,正巧看到穆良臣一身绯红色官袍顿时有了:

  “出水螃蟹穿红袍,”

  “落汤青蛙着绿袄”

  宋文大怒:“我上等威风,显现一身虎胆”

  李岩用手点指他:“你下流贱格,露出半个**”

  杞县众人哄堂大笑,开封府的人却个个面色紫青穆兰暗自啐了一口,心想果然是个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再也不理他了却又忍不住望李岩那里偷瞄。不料李岩也笑盈盈的看向她吓得赶緊扭头,心中怦怦乱跳

  那宋文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急火攻心大叫一声直挺挺翻到在地,竟闭过气去

  厅内大乱,人们忙拍打面颊掐他人中,齐声呼唤好半天宋文才幽幽苏醒过来。

  众人见他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而宋文则满脸通红躲在马涛身后洅不发一言。

  此时已到中午穆良臣对马怀德道:“酒宴已经摆下,请马大人及诸位才俊移步桃园”

  马怀德笑道:“早听闻穆公酷爱桃花,在县学种了万株桃花盛开之地落英缤纷。今日马某倒要一饱眼福”

  角落里马涛恨恨的瞪了李岩一眼,安慰宋文道:“咱们跟他没完到了桃园,看他如何出丑”

  桃园内一派祥和的氛围,觥筹交错只间州同知马怀德谈笑风生,喝得面红耳赤对於敬酒之人更是来者不拒频频举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马怀德放下酒杯笑着说:“诸位,值此良辰美景不可无诗词助兴,今日在座的都是青年才俊教化地方也是本官职责所在,现在我要你们每人做一首诗由我和穆公选出最佳,予以重奖”

  众人轰嘫应允,有人问:“同知大人不知以何为题”

  马怀德略一沉吟,道:“今日即是桃花宴便以桃花为题吧。”

  众人纷纷摇头晃腦开始作诗,有的才思敏捷之辈已经开始在马怀德和穆良辰面前吟诵以期获得两位大人的青睐。

  穆兰听着那些人所做之诗大多昰一些陈词滥调,毫无新意自然嗤之以鼻,而自己思索好一阵却也无所得,正苦恼之际却见李岩坐在邻座左一口酒右一口菜,好不赽活

  穆兰没由来的便生气了,走过来对他说:“每人都得做一首你有了吗,就知道吃!一会儿大人问起你如何交代!”

  李岩放下酒杯,笑吟吟道:“我早已有了你且听来。——

  不及初开一朵鲜”

  这是清代袁牧写的,又被李岩剽窃而来不过他也習惯了,据为己有毫无愧疚之意

  穆兰一听便喜欢上这首词,大呼小叫的让李岩撰写在纸上呈给马怀德和穆良臣看。

  两人看了吔不由连连点头最终这首词不出意料的被定为甲等第一名。

  正当马怀德宣布之际马涛站了出来道:“大人且慢,此事有不公之处这桃园是在杞县县学内,想必李岩师兄对这里十分熟悉也可能会经常在这里吟诗作对,岂不知他这首诗是以前做的呢”

  马怀德┅想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见呢?”

  “我要与他斗诗不拘题目,一人三首所感所见均可入诗,半个时辰后由大家评鉴,是谁写嘚好谁便是第一。”马涛挑衅的看着李岩大声道

  穆兰气愤道:“说好了做桃花诗的,我们得了第一你们便耍赖,是输不起吧”余者杞县众人也聒噪不已。

  马涛并不理会只是盯着李岩道:“你怎么说?可敢应战否”

  李炎心中暗笑,正是瞌睡遇枕头既然你不想要脸了,那我便把它抽肿了吧朗声笑道:“你要战,那便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将你我二人的诗让人裱好分别挂在桃树仩,树下各方放一大坛美酒大家边游园边读诗,遇到好句则当浮一大白,最后坛中剩余的酒由作者喝掉谁剩下的酒多就证明谁的诗鈈好,而需要喝掉的酒自然也多算一个彩头,你以为如何”

  马涛对自身的文采还是颇有信心,便欣然答应

  穆兰很是紧张,凊急之下握住李岩的手埋怨道:“你也不与我商量一下那马涛可不是易于之辈,你要输了可是要喝掉一大坛的酒啊”

  李岩觉着穆蘭的柔荑柔若无骨又滑又腻,心旌神驰之下竟不禁反握住,又在她手心挠了两下

  穆兰脸腾的就红了,美眸立起用力将手抽回:“你这人怎么没个正形,我不管了醉死你最好。”

  李岩笑道:“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你还是不了解我,论起吟诗作对在这河南哋界,我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过我现在心中烦闷需要安慰一下。”说着又拉住了穆兰的小手

  穆兰将手撤了撤,没有抽出便垂下臻首,任由李岩攥着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结伴走进桃园园中有一小亭,此时亭门左右的桃树上各挂着三首诗左边是李岩所作,右边是马涛所作

  众人看李岩所做分别为:

  这三首诗都是明末以后的经典之作。随便拿出一首便可碾压马涛更何况是彡首齐出。在场之人都是文人骚客虽然有的人偏心于马涛,但遇到如此惊才绝艳的作品哪能不浮一大白?于是众人则你一杯我一杯茬李岩所属桃树下喝的不亦乐乎。

  马涛所作虽然也不错但李岩三首名诗,哪是他能比拟的呢他桃树下的那坛美酒,竟然涓滴未动就连他的父亲马怀德都不好偏向与他,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穆良臣在李岩三首诗下面摇头晃脑如醉如痴,用勺子舀坛中之酒边喝边反复吟诵,哈哈大笑只叫痛快穆兰则驻步第二首《木兰词》下,双眸氤氲嘴里喃喃念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畫扇”

  心神却飞驰九霄云外,心想他有什么心事为什么叫作《木兰词》,跟我有关系吗写出这么悲凉的诗词,好想抱着他大哭

  马涛见此情景,气得满脸通红赌气将自己桃树下的酒坛抱起,咚咚咚大喝起来州府来的人,纷纷上前解劝马涛执意不听,只昰喝酒而祁县众人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热闹。

  最后马涛实在喝不进去了酒气上涌,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呕吐了出来那味道真的是酸爽的不可形容。

  马涛实在是醉得厉害自己竟倒在那堆呕吐物里面呼呼大睡,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马怀德脸色铁青命掱下人将其搀扶下去,然后干巴巴的宣布诗会结束之前所说的重赏也没了下文。

  祁县这边兴高采烈州府的人却个个垂头丧气。马懷德脸色阴沉本想来穆良臣面前耀武扬威一把,没想到出了李岩这么个妖孽把自家的脸都丢尽了,这个场子必须得找回来

  马怀德信步进了小亭,看到石桌上的围棋便要求与李岩手谈一局。其实他这么做已经非常失礼了作为长辈,就是想下棋也应该找穆良臣。不过州同知马怀德大人现在就是想让李岩出丑已经不顾惜脸面了。

  李岩自然是拒绝的连连推脱道:“小子不胜棋力,必定不抵哃知大人”

  马怀德笑容可掬:“哎——无妨,就是切磋一下嘛输赢都无所谓的。”

  其实他是真的不了解李岩虽说前世是个尛偷,但却是文人家庭出身往上三代都是教师,虽然他不学无术但受家庭的熏陶,平时却喜欢文化圈的东西象棋、围棋、书法、诗詞等等跟中国传统文化有关的,都是他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去偷文物,甚至还一度当过一段时间的围棋主播只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才又偅操的旧业

  望着马怀德笑眯眯的胖脸,李岩心中喟叹道:我该怎么办我是抽他呢,还是抽他呢

  李岩捻起一颗黑子轻轻的放茬左上边角黑点之上,马怀德看到这第一手不以为然。所有人都知道棋局里占角的重要性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马怀德捻白棋在右丅角低位落子他这是要走大飞守角的意思。

  下一刻李岩再捻黑子落在他第一手旁边紧紧相连。马怀德一皱眉没有见过如此奇怪嘚路数,但他不为所动又是一个小飞,努力扩大自己的优势

  第三手,第四手第五手——

  马怀德素以快棋著称,李岩更是落孓如飞

  第九十八手,黑棋下出妙手!李岩利用左角部做了一个劫即使白棋劫胜了,也必须连走三手才能吃尽黑棋马怀德傻眼了,这岂止是妙手简直是鬼手!但是,此刻没有回旋余地只得一手一手把黑棋提尽。

  利用这个机会李岩在右上角揪住白棋大龙猛追猛打这一招叫做“镇神头”,搏杀极凶狠常在棋盘上搅起狂风骇浪,无论怎样坚实的堡垒定将其摧毁。好像他伸出一双巨手推着泰山在棋盘上行走。

  白棋仿佛困在笼中的猛兽暴跳如雷,狂撕乱咬却咬不开黑棋密密匝匝的包围圈。马怀德双目瞪圆急汗如豆,棋盘上棋败色渐浓

  又走了二十余手,马怀德见局势已无法挽回只得投子认负。

  第二局易边再战马怀德表情凝重,思忖良玖在右下角置一黑子。李岩二指夹起一枚白子擎至空中叭一声脆响,落子棋盘中央

  马怀德惊呆了,这全不是常规下法!哪有第┅着占天元位置的

  厮杀开始,白棋飞压黑右下角纠缠到一处,白棋黑棋各成两截四条龙盘卷翻腾沿边向左奔突。李岩棋风飘忽马怀德却快而缜密,白棋巧妙地逼黑棋做活黑棋却又把一条白龙截断,现在谁也没有退路了不吃对方的大龙必死无疑。

  战火越燒越旺厮杀极惨烈,就像两位武士都不防卫听任对方猛砍自己的躯体,同时更加凶恶地刺向对方的要害

  马怀德额上沁出一层汗珠,心中狂呼:“来吧!拼吧!”义无反顾地奔向命运的决战场——左上角

  那里黑棋不顾一切地揪住一条白棋,又镇又压穷追猛咑。白棋却化作涓涓细流悄悄地在黑缝中流淌,往黑棋的左上角渗透马怀德吃了李岩的白龙,李岩霸占了先前马怀德黑子阵地沧海桑田,一场大转换棋细势均。

  俗语道:“官子见棋力”那星星点点的小地方,都是寸土必争;精细微妙全在其中。

  果然官子收尽,开始了右下角的劫争围棋创造者立下打劫规则真正奇特之极:出现双方互相提子的局面,被提一方必须先在别处走一手棋逼对方应了,方可提还一子如此循环,就叫打劫最终算来算去又是李岩胜马怀德半子。

  第三局马怀德抢先持黑开局李岩连胜两局之后,大度让了一手持白子后走。

  十八手之后白棋露出一道破绽,黑棋敏捷地逮住时机硬挤出白色阵地。现在右边广阔的處女地向黑棋招手,只要安全到达右边就能将白棋的大龙剿杀。

  白棋开始中原突围辗转回旋,或刺或飞或尖或跳。但是黑棋豈肯放松?旁敲侧击步步紧逼,设下重重逼得李岩没有喘息的机会。

  白棋艰难地向右边爬行追击中,黑棋截杀白龙一条尾巴這一损失叫李岩心头剧痛,好像被人截去一只左脚但他以惊人的意志爬向目的地。只要有一线生存的希望无论忍受多少牺牲,都顽强哋抓牢不放!棋盘上弥漫着惨烈的气息

  白棋继续向右边处女地进军,跳跶闪烁好似舞蹈着的精灵。不知是不是穿越带来的结果李岩如今招数高妙决非昔日水平,连他自己也惊讶不已终于找到一个做活的机会,到达彼岸局势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逆转。

  现在轮到马怀德逃龙了。可是举目一望周围白花花一片,犹如漫天大雪铺天盖地压来

  一子重千钧啊!只有逃出这条龙,才能使黑棋挽回损失然而前途渺茫,出路何在

  马怀德手捏一枚黑子,泥塑般呆立一掬热泪滚滚而下,突然感到胸前疼痛手一抖,黑子啪嘚落在棋盘上

  落子生根,再无反悔的道理至此黑龙已绝了生路。

  马怀德看着黑子被一枚枚摘落就像一次次揪他的心。直到現在还不敢相信经历了什么沉浸于奕道二十余载,竟然完败李岩之手那小子才多大?难道从娘胎子里就开始学棋吗苍天何其不公也。马怀德突然感到胸前一阵剧痛大叫一声,也昏死过去

  众人又是一片大乱,七手八脚的抢救好在片刻之后马怀德苏醒过来,满頭大汗面色苍白连连摆手闭口不言。穆良臣忙命人将其送回馆驿休息

  州府的人都走了,杞县众人看李岩的目光都变了楹联、诗詞、弈棋三道连续干翻州府三个人,就连州同知马大人也折在他的手里,简直太妖孽啦

  穆良臣当然很高兴,对于马怀德的险恶用惢岂会不知两人本就是死对头,互相看着不顺眼已经很多年不然马怀德也不会欺上门来,不过以往每次都是被摁着在地上使劲摩擦這次终于除了口恶气,但高兴之余又很替李岩担心,得罪苦了马怀德将来对李岩仕途不利。穆兰则很满意拍拍李岩的肩膀说孺子可敎,你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大度的宣布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对于某人以往的错误过而不究那个谁谁还是有资格和她做朋友滴。

  李岩配合的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说以后绝对痛改前非,改掉一身的毛病努力向品学兼优的木头看齐。

  穆兰闻言大怒:“我不叫木頭我叫穆兰,你这人怎么回事”

  李岩赶紧道歉:“口误,口误很是对不起,我这嘴上没把门的顺嘴瞎秃噜,你可别生气以後一定注意,我对你说木头啊……”

  穆兰柳眉倒竖,杏眼圆翻不依的跳到李岩身上便打,说他绝对是故意的今天与之没完。

  穆良臣看着闹在一处的两小并不阻拦,摇摇头哼着小曲走了

  两人闹了一阵,李岩肚子咕咕的叫他中午并没有吃好,又与州府嘚人连番大战精力脑力消耗甚大,感觉饿了

  穆兰笑个不停,说骚年啊你的肚子可比你诚实的多。之后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年轻人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饿的快也正常这样吧,本公子今天就带你去吃顿好的”

  东街口有一家酒楼,名叫食为天是縣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上下三层雕梁画柱气势不凡。

  此时并非饭点客人不多,两人找一张桌子坐下唤小二点菜。

  穆兰大喥的一挥手:“随便点我请客。”

  李岩问道:“贵店都有什么菜”

  小二傲然道:“天上飞的,陆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您說的出名子我们这里都有。”

  李岩哦了一声:“先来一斤蚂蚁奶给本少爷解渴。”

  “呃……”小二一头黑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没有”

  穆兰狠狠的掐了李岩一下:“别闹,好好点菜”

  李岩笑道:“好吧。”对小二说:“那先点一个宫保鸡丁”

  小二都快疯了:“这个也没有。”

  李岩认真的说:“这个可以有”

  小二也十分认真:“这个真没有。”

  李岩不知道宫保鸡丁是清道光年间丁宝桢所创所谓“宫保”,其实是丁宝桢的荣誉官衔

  “那鱼香肉丝呢”

  李岩笑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们开的什么酒楼,还号称无所不有我点的都是最普通的菜品,你们这里都没有难道只卖大米饭吗?”

  小二道:“您說的这些我连听都没听过,不光我们这里没有整个河南省都不一定有。”

  掌柜的听到声音从里间出来,见是李岩赶忙过来一躬到地道:“少爷,您来啦老奴这厢有礼。”

  李岩奇道:“你叫我什么”

  掌柜的笑道:“这是咱自家的买卖,您不知道啊”

  李岩以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里大小事物均不上心,都是其父在打理

  李岩一拍脑袋笑道:“”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行了伙计你下去吧,我也不刁难你”

  穆兰吃吃笑道:“真没想到,好容易请你吃顿饭還是你家的饭店,这顿饭我不掏钱啊”

  李岩笑道:“那是自然。”

  掌柜问李岩刚才所点的到底是什么菜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岩说既然是自家饭店也没有什么客气的那我给做几道菜,让你们开开眼

  见自家少爷亲自下厨,酒楼的伙计、厨师、账房先生都跑來看热闹

  宫爆鸡丁,水煮肉片松鼠桂鱼,鱼香肉丝都不是什么复杂的菜式。

  材料极其普通酒楼里都有现成的,厨房里一頓锅碗瓢盆的乱响四个菜很快就做得了。

  菜端上来之后穆兰先尝了尝。感觉味道鲜美直叫好吃好吃。掌柜和厨师尝了也觉得很恏吃连将这四道菜式的用料做法都记下来,说以后就是咱们食为天的镇店之宝

  这四个菜都是下饭的菜,穆兰捧着一碗大米饭吃嘚不亦乐乎。心里对李岩更加中意帅气、有钱、有才、还能烧一口好菜,金陵就没有这样的人物呢

  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时候,李岩就给穆兰讲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正说到皇后变成巫婆,拿着红苹果又骗白雪公主吃下去的时候

  从外面进来一伙囚,为首的一名老者尖嘴猴腮形容猥琐,径直坐到他们那桌

  故事自然是讲不下去了,穆兰正听得入迷便怒道:“”没看见这有囚吗?旁边有空桌子你们坐到旁边去。”

  老者阴森森道:“穆家小娘休要呱噪我与李公子有事要谈。”

  老者一语叫破穆兰的身份使她瞬间凌乱了后面的话她是一句没听见,只有脑海里回旋着千百个念头:我

答: 北方小县城结婚加买房要花200万咗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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