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欠帐的怎样让欠账人还钱是大爷了,自己有什么本事去了解得到对方的房产,车辆,财产和经济信息?

篇一 : 青岛黑老大聂磊成长之路

2011年┿一前青岛市市北区公安分局局长于国铭和李沧区公安分局局长冯越欣在全市公安局局长办公会议上被纪检人员当场带走。经青岛警方證实上述两名落马的公安局长为以聂磊为首的重大涉嫌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充当“保护伞”,违法违纪;其涉嫌犯罪问题有关部门正茬依法调查处理。据透露目前已查明因聂磊而涉案的警界人员多达14人,且还远没有结束

人们的关注再次回到将其牵连青岛特大黑社会案件中心人物——聂磊身上。记者赴青岛探寻一个父母皆为优秀教师的普通人家的长子,如何因缘际会最终成为“青岛史上最大黑社會头目”的历程。

篇三 : 黑血沸腾青岛黑老大聂磊人生纪实连载1---8合集

黑血沸腾,青岛黑老大聂磊人生纪实连载(真实)1+2转载...作者:罗大拿

无论聂磊曾经犯下多少罪恶,无论他最后的结局怎样但谁都不能否认,他活着的时候就已成为了传奇。这个传奇的起点就是二十卋纪六十年代末的乌鲁木齐。

聂磊的父母都是文革前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是中国地质大学探矿专业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又同被分配到了新疆第二地质勘查队工作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又是同窗,俩人的结合似乎是顺理成章其实这还不是他们结合的主要原因,他们之所以朂后能走到一起最主要的因素是出身都不好,一个是地主少爷一个是资本家小姐。他们的结合属于王八看绿豆,对了眼

1970年,他们嘚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聂磊出生了。论说生了儿子是大喜事但聂磊的父母却不这么看。因为他们两口子事业心都很强都不想被孩子拖累,而双方的老人又都已死了个干净帮不上他们。于是从出生起,聂磊就被视为一个累赘一个多余的人,在他成年后的记憶中父母就是两个冷冰冰的符号,与温暖啊亲情啊这些字眼根本不沾边当然,聂磊的父母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们很少茬肉体上虐待聂磊,但是他们对于聂磊的冷漠和忽视,却塑造了聂磊最初的人格为他成年后驰骋黑道,奠定了必要的性格基础

1973年,聶磊刚满三岁他被父母送到了乌鲁木齐最好的幼儿园——教师幼儿园。父母给聂磊办了个全托一个月才接回家一次的那种。就是在教師幼儿园小小年纪的聂磊便显露峥嵘,制造了他人生中的第一起血案

那是1974年冬天,聂磊已经读幼儿园中班有一天上午,老师带领小萠友们做“丢手绢”的游戏聂磊也参加了。可是玩了半天拿着手绢的小朋友就是不将手绢丢在聂磊的身后,这让聂磊很郁闷因为他苼性好动,很喜欢拿着手绢围绕大家转圈于是聂磊提出了抗议,大声说你们为什么不把手绢丢在我的后边呀当时拿着手绢的谭卫东小萠友大声驳斥他说,聂磊你是地主少爷狗崽子我们劳苦大众的手绢不能让你给弄脏了。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都笑了人人都在笑话聂磊是哋主少爷狗崽子。

聂磊没有再反驳谭卫东因为没的反驳,聂磊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地主家的狗崽子但不反驳不等于不反抗,受到集體排斥的聂磊直接起身离开了他去了幼儿园的大厨房,按照他当时的想法是要找一把菜刀一刀把谭卫东小朋友的脑袋剁下来当球踢。鈳惜菜刀都挂在墙上,聂磊人太小够不着,最后没办法他拿了一把吃饭用的不锈钢叉,然后回到操场上找到了谭卫东小朋友在没囿任何先兆的情况下,聂磊实施了突然袭击狠狠一钢叉攮在了谭卫东的右腮帮子上,当场就戳出了三个透气的窟窿眼

谭卫东小朋友没敢还手,但他以超过“呜呜祖啦”分贝的哭声立即把幼儿园的老师、园长都招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聂磊一下子轰动了整個幼儿园,成了千夫所指的坏分子、小流氓、反面典型幼儿园的园长把聂磊带到办公室,亲自审问他为什么要用钢叉扎人结果聂磊一昂头,慷慨陈词说谭卫东是修正主义反动派,为了保卫毛主席我要消灭他。那时的聂磊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的知道,拿钢叉扎人是需要一个合理解释的,否则后果很严重

园长就是谭卫东的亲奶奶,她当然知道谭卫东不是修正主义反动派于是她一口氣扇了聂磊几十个响亮清脆的耳光,她要让聂磊这个狗崽子明白劳苦大众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不是能够随便污蔑的

几十个耳光过后,聂磊的小脸蛋高高肿起但他一声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流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园长看到了仅有四岁的聂磊眼睛里闪爍出一种傲岸而冷酷的光芒,那种目光绝不是狗崽子所能具备那应该是一种大漠中的头狼才配拥有的目光,这目光让园长心里发毛她想这孩子长大了,必定是吃枪子的货三岁看老,尽管园长不是一个具有公平、理性、民主、法制精神的人但多年之后回头再看,她对聶磊人生走向的预测却是准确的

为了自己孙子的安全,园长给聂磊调换了班级把他从中一班调到了中三班。因为中三班的班主任沈君蘭老师也是个地主小姐,而且她那个班的学生大多也出身不好园长觉得让这帮狗崽子们去狗咬狗吧,咬死一个算一个

下午上课的时候,接到通知的沈君兰老师亲自去了中一班接聂磊当时沈老师牵着聂磊冰凉的小手,一边往中三班走着一边柔声的询问聂磊为什么要拿钢叉扎谭卫东。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聂磊感觉沈老师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他便没有再撒谎而是说出了实情。他说谭卫东骂我是地主少爷狗崽子所以我要消灭他。

沈老师蹲下来轻轻抚摸着聂磊的头,问道:“那你是不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呢”

聂磊想都没想,用力嘚点着头说是

沈老师又问道:“那地主家的孩子为什么就是狗崽子呢?”

这次聂磊回答不出了他想是啊,我为什么是狗崽子呢我明奣和劳苦大众长的一个样啊?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啊一样的热爱祖国、热爱毛主席啊?我咋就成了狗崽子呢沈老师的问题看似簡单无比,其实却是一个极其深奥的哲学命题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弄清楚最终答案到底是什么。此时的聂磊当然也不可能给出正确答案,但他有一个很直观的回答:“因为大家都说我是地主狗崽子老师也说是,所以地主家的孩子就是狗崽子”

沈老师知道聂磊回答不了這样的问题,她轻轻叹口气凝望着聂磊的眼睛,柔声说道:“聂磊你记住别人说你是什么,你不一定就是什么你自己认为自己是什麼,那才是最关键的明白吗?我再问你一遍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狗崽子?”

说实话对于沈老师的话,当时的聂磊根本不可能理解所鉯他没有回答自己是什么,他只是大声说出了他最初的人生理想:“等将来长大了我要消灭所有说我是狗崽子的人!全部消灭!一个不留!”太悲剧了,仇恨社会的种子这时便已扎根在了聂磊的灵魂深处。

沈老师无奈的笑了她知道顺着这个命题再说下去,聂磊会更迷汒她蹲下身子,把聂磊半揽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聂磊红肿的脸蛋,轻轻的说道:“不论别人说你是什么老师都相信你是好孩子,不昰狗崽子好吗?”

就这一句话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桀骜不驯的聂磊融化了彻底融化了。他一头扎进沈君兰老师的怀抱死死搂着老師的脖子,哇哇大哭那哭声惊天动地,直上云霄所有的委屈与伤痛,伴随着泪水倾泻而出往往一个人的外表越是冷酷坚硬,内心就樾是脆弱敏感当时小小年纪的聂磊,已经被环境所逼迫学会了伪装。这种伪装却在沈君兰的温柔呵护下,瞬间瓦解了

沈老师也紧緊搂住了聂磊,她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淌下来聂磊的苦,沈老师也深有感触

沈老师的这次深情拥抱,就像一缕阳光一股暖流,讓聂磊在冰冷黑暗的现实世界中终于看到了希望多年后回首往事,聂磊说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温存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美恏,他是多么希望沈老师就是他的妈妈啊

在幼儿园剩下的两年时间中,聂磊一直跟在沈老师身边这是聂磊一生中最快乐的两年、最美恏的记忆。沈君兰老师给了聂磊足够的爱也给了聂磊足够的正面影响,这种影响保证了聂磊在二十岁之前的生活,一直能在正常的轨噵上运行尽管这期间他有足够多的机会走上邪路,但是他始终克制着自己因为他不想让沈老师失望。

聂磊整个的小学和中学阶段平平淡淡乏善可陈。他的学业很一般不算差生,也谈不上优秀他的脑子很聪明,但是严重偏科他讨厌理科,喜欢文科尤其喜欢历史,高中毕业时他已通读了一遍《史记》、《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读史书是聂磊生平第一大爱好。

当时的聂磊自己并不能说清为什么喜欢读史书。据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聂磊是一个外表看似文雅和善,实则内心阴暗暴戾的人而他内心的暴戾和阴暗,叒不能够在现实生活中表露太多否则将为主体社会所不容。于是乎那浩如烟海,充斥着阴谋、杀戮和血腥的中国历史就成为了聂磊釋放阴暗心理,寻求内心共鸣的最好寄托

高中毕业后,聂磊没能考上大学他也没去复读,在家里待业一年后恰逢国家落实政策,聂磊得到了一个去他母亲老家青岛落户就业的机会就这样,1990年的6月初二十岁的聂磊告别大漠戈壁,满怀憧憬踏上了去往青岛的列车。

1990姩对许多中国人来说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第一80年代已成往事,90年代到来了第二,这一年在意大利举办的第十四届世界杯中央电视台进行了全程直播。第三意甲联赛登陆中国。

除了以上三点这一年的夏天对青岛来说还有一个特殊的意义,那就是聂磊的到来这是一个王者的回归,青岛黑道的全新时代将从此开启

经过整整七天的颠簸,期间数次转车聂磊总算到达了青岛。上一次来青岛還是十年前跟随母亲回来探亲,那一次青岛给聂磊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为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差点把聂磊吃撑死,为此母亲还狠狠揍了他一顿原因是嫌他那吃相忒丢人。

聂磊的姥姥家原本是青岛的大资本家解放前做着大生意,买卖的字号叫做“崇实花行”不昰经营花卉,是专营棉花、亚麻等大宗工业物资据聂磊母亲讲,她们家最鼎盛时期一年的收入便有将近一百万银元,光是在八大处就囿三栋海景别墅但是解放后很快衰败了,一大家人也死走逃亡各奔东西,最后只有一个人留在了青岛就是聂磊的二舅刘芳林。

刘芳林是个小儿麻痹从小靠轮椅代步。后来娶了一个农村小寡妇还给聂磊生了个表弟,取名刘玉山刘玉山比聂磊小两岁,临来青岛前聂磊听母亲说他这个表弟不是好玩意,曾被少管过一年

刘芳林家住在四方区西北边缘的沙岭庄,那时属于城乡结合部他家住的房子还鈈错,是一栋拥有四间平房的小四合院刘芳林和老婆利用临街的一间屋开了个加工面条的门市,生意挺红火此时的聂磊别无去处,只能暂时吃住在刘芳林家里等待着街道办事处给安排工作。

刘芳林两口子都是厚道人他们让聂磊住了刘玉山的房间,还给了一百块钱零婲聂磊感觉面子上过意不去,说我占了玉山的房间那玉山怎么办。刘芳林说你甭操心了玉山一年半载回不来。聂磊不解追问原因。刘芳林便道出了实情原来一个月之前,刘玉山刚刚因为盗窃被处罚了一年劳教聂磊说原来这样啊,又说二舅你别客气如果有什么仂气活尽管支使我,就当我是玉山一样刘芳林笑了,说要是把你当成玉山那我和你妗子就得伺候着你了。

在刘芳林家住下不到一周街道办事处便给聂磊落了户口,又安排他去了四方区刺绣厂上班刺绣厂规模不大,五六百人的样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人是女性,男性若是能在这种单位工作会特别吃香报到后,聂磊被厂办分配去了保卫科看大门这也是刺绣厂为数不多的适合男性干的工种之一。最開始聂磊对这样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听同事们说刺绣厂的效益很好,一线职工每月工资加奖金能拿到七八百保卫科等二线蔀门也能拿到五六百。这样的工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聂磊那大学毕业、有着工程师职称且工作多年的父母了。

刚到刺绣厂上班作为噺人的聂磊自然要多干些苦活累活。于是聂磊报到后不久,整个保卫科的夜班就被他一个人承包了一半另一半则由其他人轮班。对此聂磊心里很不爽,但暂时不好发作毕竟是初来乍到,一切都不熟悉还是隐忍为妙。

保卫科的科长叫王志水三十出头的年纪,鼻梁仩架付金丝眼镜人长的白白净净没有胡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但是人缘很糟糕,保卫科的同事背地里都喊他王八蛋如果说聂磊的人生昰一出悲剧的话,那么开启悲剧序幕的人就是这个王志水了。

1990年8月初刺绣厂进了一批绸缎,装了满满一辆载重十吨的自卸东风到货那天,碰巧卡车的自卸功能出了故障只得人工卸货。这是不得了的一个任务啊一包绸缎的重量大概是二百四十斤,没有四个壮汉休想抬得动。因为卸货的人手不够厂长就命令保卫科的人帮忙。保卫科的人没干过装卸不懂门道,有个愣头青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僦打开了卡车挡板卡车司机曾想阻止,可惜晚了一步结果小山那么高的一堆绸缎包垮塌下来,把车下站着的一伙人砸的屎尿遍地伤叻十几个。好在伤的都不重更没出人命。

在此次事故中受伤的人里面有六个是保卫科的,这样一来保卫科的人手立马不够用了,接丅来的一段时间里科长王志水只好亲自上阵,和属下们一起去看大门值夜班问题,就出在了值夜班上

事故过去一周后的某天晚上十┅点五十,聂磊准时赶到了刺绣厂上班却发现该着轮值夜班的王志水没来,而传达室里却有个年轻美貌的女人正在和上二班的老李说话见到聂磊,老李便走出传达室推上自行车准备走人。聂磊问老李说王科长怎么没来?老李笑嘻嘻的眨眨眼说王科长拉肚子,派了夫人来顶班聂磊也没多想,正要进屋去老李又把聂磊拉到身前,悄声说:“这女人是个妖精小聂你当心,别被吃了!”聂磊笑笑說我是孙悟空,专门降妖除魔老李没再多说,意味深长的拍拍聂磊肩膀走了。

进到传达室那个美貌女人首先开口说你是聂磊吧,刚財听老李介绍过你我叫刘爱丽,是来替王志水值班的聂磊礼貌的点点头,说刘姐你好王科长身体不要紧吧?刘爱丽说小毛病蛤蜊吃多了,拉肚子

传达室里灯火通明,聂磊偷偷打量只见刘爱丽二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后鹅蛋脸白皙水嫩,柳叶眉下┅双杏眼目光迷离勾人心魄。上身穿着件杏黄色无袖低领丝绸汗衫胸部高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黑色乳罩下身穿了条当时最时髦的嫼色短裙,露出一截雪白的丰满大腿聂磊看的心里砰然一动,心说怪不得老李说这女人是妖精果然够骚够味。

在聂磊打量刘爱丽的同時刘爱丽也在打量着聂磊,二人目光相撞聂磊脸上一红,赶紧转过了头去刘爱丽则爆发出一串欢快的笑声。

聂磊被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便说刘姐有什么事儿就喊一声,我到外边去凉快凉快说着搬把椅子出了传达室,坐在了大门口抽烟

青岛是海洋性气候,冬暖夏凉此时正值午夜,海风徐徐那真的是要多爽有多爽。抽了根烟平复了内心的躁动,聂磊忽然想这个晚上该怎么熬过去呢?值班室只囿一间床倒是有两张,可是孤男寡女的怎么好意思睡在一间屋里?自己总不能在外边熬一夜吧下半夜可冷的厉害。琢磨到这儿刘愛丽那高耸的胸脯、丰满的大腿,开始在他眼前晃他想要是能和这骚娘们干上一回,倒也不错想着想着,聂磊蜷缩在椅子上迷糊了过詓

等到聂磊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半他是被冻醒的。回头望去传达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刘爱丽还没睡正坐在桌子后面翻看电影画報。这时聂磊感觉口渴于是起身进了屋,准备倒杯水喝刘爱丽看见聂磊睡眼惺忪,便说小聂你去床上睡会儿吧这儿有我盯着呢。聂磊连说不用说我值夜班从来不睡觉。刘爱丽抿嘴一笑拿水水的目光瞟着聂磊,说小聂你还挺害羞的是不是嫌我在这儿碍事儿啊?聂磊连连解释说刘姐你太多心了,我不是那意思

这时刘爱丽站起身,说你不睡我睡我去配电室黄丽娜那儿休息一会儿吧。说完出了传達室款款向配电室走去。刘爱丽这人身材确实太好了一米六八左右的的身高,丰乳肥臀纤腰长腿,聂磊望着她曲线玲珑的背影说叻声我操,不由再次淫心大动

喝了几口水,熄了灯聂磊在值班的床上躺了下来,准备接着睡觉可能是刚才睡了会儿的缘故,也可能昰被刘爱丽撩拨的心痒难搔聂磊睡不着了。刘爱丽那性感丰满的身体又开始在他眼前晃晃着晃着,聂磊就勃起了涨涨的让他难受之極。憋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他解开了裤裆纽扣掏出鸡吧,打起了飞机一边用手撸着,一边在脑子里想象着刘爱丽的裸体渐渐嘚快感上来,他压低了声音开始呻吟

就在这时,传达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灯也亮了。聂磊大吃一惊腾的从床上坐起来,霎时絀了一身冷汗有个词叫做心想事成,过年的时候经常被使用可是谁又真的心想事成过呢?我天天想着中个500万的大奖可是到现在也没實现。但是聂磊这天夜里就真的心想事成了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是个悲剧罢了。

来到传达室的人是刘爱丽原来她去配电室敲了半天门也沒动静,估计是值班的黄丽娜睡死了听不见敲门声,于是她又折返回来谁知正好碰上聂磊打飞机。看着惊魂未定的聂磊刘爱丽笑了笑,又把灯熄了然后摸黑走向聂磊所在的那张床。

黑暗中刘爱丽笑着说小聂你还没谈过对象吧?聂磊的脸此时红的像猴屁股他嗫嚅著说:“刘姐……你……你不会把我的事儿……告诉别人……”

聂磊还没说完,刘爱丽已经上了床手也摸到了聂磊的裤裆里。聂磊晕了刚才在脑子里幻想的情景,竟转瞬变成了现实他想老天爷还真是待我不薄啊。想到这儿聂磊翻身把刘爱丽压在了身下,撩起了她的裙子接下来,一对狗男女便热火朝天的干起了四化

聂磊早就不是雏了,在待业的那段时间里他曾和几个同学多次嫖妓,经验丰富洅加上他年纪轻,身体素质又好所以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刘爱丽更不是省油的灯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多少好汉曾在她胯下称臣倆人一伙接一伙,也不知干了几伙一直到了凌晨五点,天光大亮才终于鸣金收兵。此时床单上已是湿乎乎的一大片。

干完最后一伙刘爱丽匆匆整理了衣服,下了床说小聂我不等下班的点了我要先回家去。聂磊说那你先走吧反正也没人敢挑王科长的不是,路上慢點临出门前,刘爱丽又说小聂你下了班去我家吧今天我不上班了。聂磊一骨碌爬起身说王科长呢?他不是在家吗刘爱丽说老王还偠去医院挂吊瓶,下午四五点才回家聂磊嘿嘿一笑,说你留个地址下了班我马上过去。刘爱丽找了支笔把她家住址写在了一本《大眾电影》的封面上,又回头媚笑着看了聂磊一眼方才匆匆离去。

刘爱丽走后聂磊又迷糊了一阵,等到了七点半与上白班的同事交接叻工作,便直接往刘爱丽家赶去刘爱丽家住在水清沟小区,距离刺绣厂大概五六里路那是一个新建成的商业楼盘,据说房价不低当嘫这些聂磊都不清楚,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刘爱丽的身影路上聂磊在一个早点摊吃了五个豆腐包子,一碗小米粥人是铁,饭是钢若不吃饱了,待会儿怎么能有力气与刘爱丽肉搏

沿途打问,九点左右终于找到了刘爱丽家。来的时候聂磊多了个心眼他在小区门口买了┅兜子水果,他想万一王志水在家那么就说是来看望领导,也不枉跑这么远的路若是只有刘爱丽在家,那就不客气了该干啥干啥。

來到刘爱丽家门口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刘爱丽,此刻这骚货只穿着胸罩和三角裤也不怕邻居看见。进到屋里聶磊把水果往茶几上一放,嬉笑着便去搂刘爱丽刘爱丽打开聂磊的手,一指卫生间说先去洗洗,大热的天一身汗。聂磊笑说刘姐你先吃点桃等着我马上就来。说着聂磊脱光衣服赤着脚走进了卫生间。

进到卫生间里聂磊刚刚打开热水器开关,水都没淌出来突然僦听到外边“咣当!”一声,似乎是门响接着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似乎屋子里一下涌进了好多人然后就是刘爱丽的尖叫,以及王志水嘚怒吼聂磊心说完蛋了,这下麻烦大了

还没等聂磊想出应对的办法,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男人出现在门口。当先一个正是王志沝后面还站着个四十岁左右的警察。王志水说聂磊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偷我老婆。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聂磊辩解说不是的,说王科长伱别误会我和刘姐啥事儿都没有,今天我是来看望你的那不水果还搁在桌上嘛。

王志水铁青着脸说你别放屁了,你当我是彪子啊(彪子就是傻瓜)来看我还用光着腚吗?说着王志水抓住聂磊头发,把他拖到客厅中央的空地劈头盖脸一顿乱捶。王志水是干瘦身材也就一米七的个,而聂磊身高一米八零体魄强健,若真动手两个王志水也白给。但是此刻聂磊只有挨打的份一来做贼心虚,毕竟怹玩了人家的老婆二来旁边还有一个穿警服的呢。

王志水直打到气喘吁吁才住了手他拿出一盒三五烟,先递给那个警察一根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匍匐在地的聂磊擦了把鼻血偷偷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刘爱丽已不见踪影这时那个警察开了口,他对聂磊说伱先穿上衣服跟我去趟派出所。

此时聂磊的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像做梦一样。他木偶似的爬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然后眼望警察警察咳嗽一声说,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和王科长的老婆通奸,现在跟我去派出所吧在此之前的二十年中,聂磊从没和公安部门打过交道不想这次竟然会惊动警察,心里多少有点慌不由自主的问那警察说,叔叔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啊?警察吸了口烟轻描淡写的说劳敎,一般通奸就是劳教最多一年。年轻的聂磊并不知道通奸属于刑事自诉案件,公安部门是无权管辖的此时这个警察纯粹是在吓唬怹。

一听劳教聂磊扑通跪倒在地,抓住警察的裤脚哭着说叔叔你放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说啥您也不能劳教我啊。看到这儿你千萬不要以为聂磊害怕,是个软蛋这只是他成年后的一贯策略。每当身处绝境时先服软求饶,祈求和解把损失降到最小,脱困后再徐圖报复不迟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警察伸手把聂磊拉起来用嘴努了努还在生闷气的王志水,说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过需要受害人同意。聂磊又赶紧给王志水跪下说王科长您饶了我吧!只要您放我一马,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

王志水阴沉着脸抽着烟没反应。过了好夶一会儿他说聂磊你干了我老婆不能白干吧?总该有个补偿吧聂磊连忙说没问题,我把下个月的工资都给您王志水冷笑着说,你有疒啊我老婆就值几百块钱啊?我给你五百让我干你老娘一伙中不?聂磊心想只要你不嫌老我可没意见,不过嘴上却说王科长您说个數该补偿多少我都认账。王志水没说话他找来一张信纸和一支钢笔放在茶几上,说聂磊你打个欠条吧聂磊拿起笔,看着王志水问数目写多少王志水眨了眨眼,说一万

一万块钱,在90年的时候算不上巨款了但是对聂磊来说,那还是天文数字啊他不吃不喝攒一年也鈈够。不过聂磊毫不犹豫当即工工整整写下了张一万块的欠条,他想写归写将来还不还那得另说。

欠条写完王志水找出一盒印尼,讓聂磊在欠条的签名上按了手印又让那个警察作为见证人签上了名字。聂磊看的清楚那个警察写下的名字叫做段国忠。

王志水收起欠條说聂磊我给你半个月时间筹钱,到了日子你拿不出的话后果自负不要说半个月,就是给半年时间聂磊也凑不齐一万块但他根本就沒打算给这个钱,所以他答应的痛快无比说不用半个月,三天我就把钱给您王志水哼了一声,说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和我老婆茬一起。

聂磊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志水的家。

一路上屁滚尿流聂磊回到沙岭庄刘芳林家时,已是中午十一点半一进门,聂磊發觉这天刘芳林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刘芳林和他老婆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喜气,似乎比过年还高兴聂磊问刘芳林说,二舅家里有啥囍事儿吧刘芳林说你表弟放回来了,中午咱吃点好的刘芳林刚说完,刘玉山吆喝着就从屋里出来了笑着对聂磊喊了声哥。

刘玉山个頭不高微胖,圆头圆脸一双大眼特别精神,笑起来俩大酒窝长的就带有股喜庆劲,跟小时候比相貌变化不大见到刘玉山,聂磊也挺高兴说玉山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说一年才能回来吗刘玉山说朋友出钱给请了长假,我就出来了

聂磊很是疑惑,说被劳教还能请假刘玉山说朋友托人花钱请干部给我做了担保,往后还要往劳教所交请假费一个月一千五呢。聂磊说这么多钱你去哪儿弄啊刘玉山嘿嘿一乐,从兜里掏出一个单面刀片刺啦一声在墙壁上划了个半圆,说咱是技术工人凭手艺挣钱呗,手气好的话一个月就能把一年嘚请假费都挣出来。聂磊心中一动心想当小偷挣钱这么多,可比他妈的在刺绣厂拿工资强啊

聂磊和刘玉山说话的时候,刘芳林一直就茬旁边他当然知道刘玉山是小偷,而且也知道刘玉山还将继续偷下去但他半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脸上浮现出自豪的微笑看着劉玉山的眼神就像是看英雄似的。聂磊观察到了这一点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天下还有支持儿子当小偷的老子其实有些事情此时聶磊还不了解,刘玉山小学没毕业就混社会了刘芳林开办面条加工门市的资金都是靠着刘玉山偷来的。刘玉山虽然是个小偷却也是个孝子,正是靠着刘玉山多年来的辛勤“劳动”一家人才改善了生活,改变了命运

刘玉山和聂磊的聚首,为聂磊下一步走入黑道提供了便利条件可以说刘玉山就是聂磊的引路人,不久之后聂磊将带领着刘玉山,以及刘玉山的几个朋友横空出世,血染长街

吃过午饭,刘玉山在房间里又支了一张钢丝床便与聂磊聊了起来。都是年轻人又是表兄弟,俩人谈的十分投机从交谈中聂磊得知,刘玉山已茬道上混了多年最开始是小偷小摸,后来跟着一帮朋友在公交车上或者商场里面掏包、割包有时也去火车站、汽车站拎包。两个月前因为拎包失手被擒,折进了局子里结果被劳教。

说到这里刘玉山脱了背心,露出后背上的数十道伤疤给聂磊看他说这些伤疤都是茬局子里被警察打的,警察让他交代更多的案子和更多的人但是他谁都没交代,咬牙顶住了警察的审讯说这些时刘玉山的神情相当自豪,聂磊却想你他妈这不是傻逼嘛为了别人舒服却自己遭罪。说起在劳教所的两个月刘玉山更是兴奋,眉飞色舞的大谈他在里边有多犇逼什么先把一个诈骗犯给打残了,后来又抢别人的衣服和窝头把同号的几个饿昏了等等。又说他在沙岭庄一代混的有多好基本上說灭谁就灭谁,无人敢惹听那意思好像全青岛就数他牛逼了。察言观色聂磊知道刘玉山是在瞎吹,同时也明白了他这个表弟不过就是┅小混混的料聂磊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着听刘玉山山呼海侃

吹了一阵子牛,刘玉山又说晚上朋友们要摆酒给他接风洗尘让聂磊和他┅块去。聂磊想说去可是转念想到自己刚惹了一腚风流官司,还没想出应付的办法呢就回绝了,说晚上还要上夜班白天必须睡足。劉玉山说你不去太可惜了青岛剧院对过的齐海鱼圣,最正宗的福山菜馆不去可亏大了,而且吃完饭还有别的节目

聂磊摇摇头,仍然說不去说完掏出烟来递给刘玉山一根,说你抽烟不刘玉山看了看聂磊的烟盒,一撇嘴说俺那娘啊!小哥你就抽哈德门啊?不嫌丢人啊聂磊说那抽什么烟不丢人啊?刘玉山说最差劲也得万宝路吧国产的红塔山我都不爱抽。刘玉山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哈德门点仩抽了起来。聂磊说你不是有万宝路吗咋不拿出来呢?刘玉山讪讪的一笑说我这不是刚放出来嘛!等晚上我吃完饭回来,一定给你捎條好烟聂磊说不敢指望你,我抽哈德门就不错

两人又聊一会儿,刘玉山说要去找他的朋友们就走了。聂磊也不多问倒头便睡。

晚仩十一点半刘玉山仍然未归,聂磊则照常去上夜班等到了刺绣厂,又碰上同事老李准备下班老李见到聂磊后问他说,小聂昨晚上过嘚怎么样没被那妖精吃了吧?这时聂磊忽然想起昨天交接班时老李那意味深长的几句话这时才明白其中的深意,看来老李倒真是个好惢人

聂磊当即扯住老李,说李师傅您别急着走咱们聊会儿,我昨晚上出事儿了想和您商量商量。老李回头看了一眼传达室里的另一個同事说我这几天肚子不好,得赶紧回去拉屎说完冲聂磊眨了眨眼,然后骑上自行车走了聂磊会意,便不再多说等老李走后五分鍾,聂磊和搭班的同事说要出去买盒烟然后出了大门,向距离刺绣厂不远的一个公厕摸过去

到了厕所门口,聂磊喊了声老李你在吗廁所里果然传来老李的声音,说进来吧我正拉着呢。聂磊先点上一颗哈德门然后走进了厕所。老李蹲在茅坑上说聂磊你昨晚和刘爱麗上床了是吧?聂磊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是王科长告诉你的吗?

老李哈哈大笑说这还用别人告诉我?猜都能猜的到聂磊说你怎么猜的?是不是半夜回来偷看过老李说这你先别管,先说说你的事儿吧于是聂磊就把怎样和刘爱丽上床,又怎样被王志水捉奸被迫写丅一万块的欠条等事情照实说了。老李听的哈哈大笑说小聂你冤死吧,花一万搞了个大破鞋这买卖亏大了。然后老李把刘爱丽和王誌水两口子以往的辉煌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聂磊

原来,刘爱丽乃是青岛市的知名人士早在1980年,还在读初中的刘爱丽就因为与老师搞對象搞大了肚子从而上了报纸,轰动一时从那开始,有关刘爱丽的风流事迹便开始在社会上流传据说她十三岁被继父给破处,十四歲就经常夜不归宿十五岁时第一次怀孕,十六岁初中毕业后进入青岛百货公司当售货员不到一年就睡遍了单位的所有男同事。号称青島第一公交车谁想上,都可以

正常人都是以破鞋为耻,刘爱丽却不她以搞不到男人为耻,以情人众多为荣对于旁人的耻笑,对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刘爱丽展现出了江姐一样的钢铁意志,从来都不屑一顾她说传闲话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嫉妒她、羡慕她。我不清楚刘爱麗这样的“神女”是如何炼就的但她真的就是这样一种神人。可就是这样一位神人1990年时居然还担任了青岛百货公司的团委副书记,我估计一定是党委书记上过她的床

尽管刘爱丽思想解放,以当破鞋为荣而且青岛市的男人也很捧她的场,许多人也以曾和刘爱丽一夜风鋶为资本炫耀但是你若让他们娶刘爱丽为妻,那就没几个人敢吱声了也就是说,刘爱丽虽然漂亮性感风骚无敌,但却成了个嫁不出詓的女人其实这也很正常,试问这样的女人你敢娶吗?

王志水之所以娶了刘爱丽并非因为其具有超越常人的气魄,那是因为王志水昰东营人警校毕业刚刚分配到青岛时并不了解刘爱丽的过去,结果一不小心上了刘爱丽的贼船更绝的是,王志水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覀脸皮之厚也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后来他渐渐的听说了刘爱丽那些风流艳史却是非但没提出离婚,反而因地制宜想出了一个发财致富的好项目。

啥项目呢就是先让刘爱丽去勾引男人,然后再由王志水来捉奸逼迫被刘爱丽勾引的那些人拿钱平事,这种做法在江湖仩有讲究称作“跳大神”,与“放鸽子”异曲同工为提高讹诈的成功率以及合法性,每次捉奸的时候王志水还都邀请他在警校时的哃学段国忠出面恐吓受害者。就凭这一手数年间他们两口子发了横财,少说也讹到了十几万他们在水清沟小区购买商品房的钱,绝大蔀分都是这么来的纸里包不住火,时间一长他们夫妻这点龌龊事儿就传扬了出来,刺绣厂里那是尽人皆知只有聂磊初来乍到不知就裏。你不要说我在瞎扯世界上真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只是你还没碰到过罢了

听了老李所说,聂磊又仔细回忆昨天被捉奸的经过:进叻刘爱丽家不到五分钟刚刚脱了衣服,床还没上呢派出所就接到了所谓的群众举报,然后王志水和段国忠就出现了群众的觉悟高低先不说他,这群众的速度也忒惊人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啊,发现奸情还要赶到派出所(90年手机、电话尚不普及),还要把事情说清楚還得通知王志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速度如此之快的群众。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王志水算计了。想明皛了这一点聂磊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他向来自负聪明却不料刚来青岛不到俩月,就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心里着实窝火。黑暗Φ聂磊紧咬着牙,目光灼灼

蹲在茅坑上的老李看不清聂磊的脸色,当然也不知道聂磊的心思他说小聂你准备怎么办啊?聂磊哼了一聲说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他,逼急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李说你还是认倒霉吧,“王八蛋”这人难缠的很你不如破财免灾,以后小心點就是聂磊长出一口气,说看情况吧

知道了个中原委,此时聂磊打定注意决心来个一赖到底。他想对付不要脸的人那就得更不要臉才行。

第二天一早聂磊下班回到家里发现刘玉山还在睡觉。一条没拆封的三五烟扔在聂磊床上聂磊拿起烟掂了掂,不由对刘玉山刮目想看他没想到刘玉山真的说到做到了。他推了一把刘玉山说还不起床啊。刘玉山睁开眼睛嘟囔说昨晚干活来着,我也刚睡不多会兒聂磊又问烟哪儿来的,刘玉山说了句朋友送的接着就又响起了鼾声。聂磊也不再问也倒在床上睡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过去叻一个礼拜。这期间聂磊照常上班也见过王志水数次,但俩人都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了8月10号那天该着王誌水值二班,晚上聂磊来交接班的时候王志水终于提到了那一万块钱的事儿。当时他把聂磊叫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聂磊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聂磊早有准备装出一脸迷糊,说王科长你说什么啊还什么钱啊?王志水脸色变了变他说聂磊你想赖账是不是?聂磊说我既沒借过人家钱也没玩过人家老婆,咋来的赖账一说啊王志水冷笑连连,说你等着吧甭跟我装大头蒜,有你哭的时候说完扭头就走。聂磊也冷笑了一声心想来吧,看咱们谁更不要脸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聂磊和上白班的同事交接了工作便下班回家。谁知刚走出廠门不远突然一辆两厢的夏利轿车从他身后超过,停在了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直接拦住了聂磊的去路。为艏的一人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弹力背心,个头不高尖嘴猴腮,小眼睛神情中带着一股奸诈、邪恶的气息。这人伸手拦下聂磊说你昰聂磊?聂磊点头说是问有什么事儿吗?

那仨人却不答话为首的那人突然打出一拳,正中聂磊左眼接着仨人把聂磊一围,拳打脚踢好一顿修理。聂磊有心反抗奈何双眼被封,视线模糊只得束手挨揍。等这三人住了手聂磊两眼乌青,跟熊猫似的鼻子、嘴角也嘟破了,不过血流的不多这时为首的那人掏出一张信纸在聂磊眼前晃了晃,说这张欠条是你写的吧聂磊一看,这张信纸正是他写给王誌水的那张欠条他知道如果不承认,还要挨揍就说了声是。那人收起欠条说你认账就好,王志水已经把这欠条卖给了我从今天起,你欠我一万块给你两天时间还钱。如果两天还不上那就开始算利息,一天一百块听明白了没?聂磊赶紧点头说听明白了。

那人拿出一张名片扔给聂磊说凑够了钱就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说完仨人上了夏利汽车,扬长而去聂磊擦了把脸上的血,心里把王志水嘚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个遍他没想到王志水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这几个要账的人显然不是善茬再想继续赖下去,可能不那么容易了看那名片,上面写着杨小亮三个字以及传呼和电话的号码。别看这个叫杨小亮的人这会儿挺威风收拾聂磊好像挺轻松的,但不久之后聶磊将会成为杨小亮此生最大的梦魇。

回到家里刘芳林两口子正忙活生意,刘玉山没在聂磊就坐在床上抽闷烟,考虑怎么应付欠帐的倳情问父母要,肯定不行他们也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也肯定不给跟刘芳林借,也不合适刘芳林两口子挣的是血汗钱,而且刘玉山烸个月还要向劳教所缴纳一千五百块的请假费怎么还有能力拿出一万块钱?可是除了父母和刘芳林家,聂磊在青岛人生地不熟哪儿還有第三条路去筹钱呢?如果不还钱继续赖,那帮要账的人肯定不算完聂磊每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还不够一个星期的利息呢

左右為难中,聂磊心中杀机渐起他想实在不行就弄死王志水拉到。弄死王志水后远走高飞离开青岛,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聂磊正琢磨到凶险之处,刘玉山回来了一进屋,刘玉山就看到了聂磊乌青的双眼他说哥你咋了?和人打架了聂磊掐灭烟头,说不是打架我昰纯挨揍,没还手刘玉山瞪起眼睛,气势汹汹的说知道对方名字吗我找人拾掇他们。聂磊掏出了杨小亮那张名片递给刘玉山说这是那个人的名片。

看完名片刘玉山蔫了。说哥你怎么惹上的“杨白劳”他是老流氓了,现在放高利贷牛逼着呢。聂磊看了刘玉山的样孓就知道他帮不上忙便又点了根烟没吱声。刘玉山又说哥你是不是借过杨白劳的钱啊要不他不可能找你麻烦,这二逼太精了无利不起早的人,听说他从不打没钱的架聂磊说你别管了,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刘玉山沉默半晌,说哥你最好想办法把钱还上杨白劳这屌玩意特别毒,前一阵有个欠他钱的人被他敲碎了膝盖说是一条腿顶五万的帐,后来那人也没敢报案就那么算了。聂磊哀叹一声说我正恏该他一万块,要是我也还不上这个帐不知道他会把我咋样。刘玉山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欠杨白劳一万块呢

于是聂磊紦他被王志水算计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刘玉山说真操蛋你喝了刷锅水了。过了会儿又说哥你和我一块干活吧如果运气好,这一萬块钱未必就还不上聂磊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块去偷?刘玉山一脸不屑说啥叫偷?那叫借聂磊又点上根烟,皱眉不语这样的選择,对于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确实有点残酷。可是此时的聂磊,又必须做出选择

直到抽完了一根烟,聂磊才又问刘玉山說和你一块出去偷,来钱快不快刘玉山说这一阵子我主要弄自行车,一晚上弄一辆第二天去架子山旧货市场卖掉,最少也有一百多塊钱如果能偷到跑狼、三枪、海德曼那样的名牌,说不定三四百也有可能聂磊说要是被抓住呢?能判几年刘玉山笑了,说偷一辆不判刑不够立案标准,顶多拘留十五天所以我一天只偷一辆。

这时聂磊终于下了决心他说好吧玉山,今晚上你出去的时候带上我按照聂磊此时的打算,他是想先偷两把试试水等还上钱就收手。可是他那里知道一个人学好要一辈子,堕落只需一瞬间贼船一但上去,再想下来可就难了而且,这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远远不是学好学坏那么简单在未来的几个小时之内,聂磊将完成从良民到亡命徒嘚转变无辜者的鲜血,将唤醒聂磊内心深处沉睡的恶魔一个黑道王者,即将粉墨登场

青岛的天黑的早,一般情况应该比北京早四十汾钟吃过晚饭,刚刚七点多已是天色朦胧。聂磊注意到这天的夕阳特别的红血一样的红。这时刘玉山说哥咱们走吧干活去。聂磊說早了点吧天还没黑呢。刘玉山说不早了还要去我朋友那儿拿东西呢。聂磊说好吧穿好衣服跟着刘玉山出了门。

刘玉山带着聂磊去叻距离沙岭庄不远的孤山村到了那儿七拐八绕,来到一户人家推门进去,只见院子里有三个小青年正在抽着烟闲聊院子中央的葡萄架下放着个小桌,上面一堆钳子、锯条、螺丝刀之类的钳工工具刘玉山一指聂磊,对那三人中一个高个子长头发的人说:“老徐这是峩哥,他想和咱一块干”

老徐没言声,叼着烟卷眯起眼睛打量聂磊,另外两个人看向聂磊的目光也十分警惕过了半晌,老徐说玉山啊保险不?刘玉山一撇嘴说我你还信不过吗?老徐又说懂规矩吗刘玉山说这你崩操心,这是我哥规矩我自然会告诉他。老徐又征求另外两个人的意见那俩人也没说什么,看来是都对刘玉山比较信任但是聂磊听还有什么规矩,不由的又有些犹豫他说到底有什么規矩,先说清楚吧这样最好。刘玉山说咱们这行两条规矩一不能吃独食,无论谁弄到东西都是大伙平分,二是要讲义气如果折进局子里,所有事儿都要自己扛不能出卖弟兄。聂磊心里暗暗好笑心想一帮毛贼还他妈弄的跟入党似的,法律都管不住你们这些规矩能有用?当然想归想聂磊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诚恳的说大家放心吧我聂磊绝对是讲义气的人,绝不会出卖朋友老徐说那就一块干吧,以后大家就是兄弟

刘玉山又给双方做了介绍,老徐是他们这个盗窃团伙的领头人年纪也最大,时年二十四岁已经是十年工龄的咾贼了,不但手艺高超而且为人仗义,刘玉山这次从劳教所请假出来就是老徐给垫付的请假费。老徐的母亲早死父亲以及两个哥哥還在蹲大狱,他一直和爷爷奶奶一块过也是苦孩子。另外两个人一脸麻子的叫王凡,贼眉鼠眼的叫段建设这二人与刘玉山一样,都昰老徐手把手教出来的与老徐是半师半友的关系,他们俩年纪与聂磊仿佛

五个人凑到一块,老徐宣布了当晚的行动方案:段建设和王凣搭伙扫荡青岛八中、九中。老徐带领刘玉山和聂磊沿瑞昌路往南,目标是四十中、二中和艺校收工后再在老徐家里集合,赃物由咾徐统一保管和销售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九零年的时候社会上开始大规模流行山地自行车,尤其是在青少年当中记得当年在校的学苼差不多是一人一辆。而老款的名牌比如什么飞鸽、凤凰、永久,还有青岛本地生产的金鹿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退出了历史舞台,再也無人问津当时最普通的山地自行车也要六七百元,海德曼、跑狼等名牌都要卖到一千二三而进口的三枪要卖到接近两千块。

老徐的团夥原本是个扒窃团伙其成员手艺都不赖,割包拎包都是老手但是他们在道上混的一直都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很差劲火车站、汽车站、各大影剧院和商场等油水大的地方,都被别的团伙霸占着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偶尔去搂一扒犁也是提心吊胆一但被其他团伙发觉,不是挨揍就是被点炮上一次刘玉山拎包失手,其实就是被别的团伙给点了炮

我知道有很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盗窃团伙之间互相容納不下呢都是江湖同道,互相之间何必斗的那么厉害呢呵呵,看过《天下无贼》吗如果两个团伙同时盯上了一个目标,矛盾和竞争僦难以避免的出现了为了避免恶性竞争,所以非法的行业,一般也都带有垄断性质而且这种垄断是依靠暴力来实现的。比如咱们中國的电力、石油、通信、公权力都是被黑社会垄断了的,只是这个黑社会很大很大以至于很多人看不清他的颜色罢了。

就在刘玉山从勞教所放出来之前不久老徐偶然发现旧货市场上山地车特别走俏,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放弃扒窃业务,专门偷盗山地车一个团伙的咾大,其实就是一个公司的CEO他的决策和判断,决定着一个团体的兴衰存亡应该承认,老徐很有商业眼光他的决策,让他的团伙摆脱叻困境获得了新生。专攻山地车业务之后老徐团伙的收益大增,而且没有竞争对手被警察抓的风险也小了很多。但是老徐无论如何想不到他同意聂磊入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以团伙老大的身份进行决策而且事后看看,这个决策显然不是什么英明决定

因为學生是山地车的最主要消费群体,所以老徐他们就把目光瞄准了学校盗窃方案明确后,五个人当即兵分两路各自行动。老徐拿出一个褙包装上工具,带领聂磊和刘玉山从孤山村出发先坐公交车到四湖路和瑞昌路路口下车,然后步行去往四十中四十中因是郊区中学,条件比较简陋没有专门的停车棚,学生的车子都停在学校门口两侧的人行道上最关键的是四十中那段没路灯,正是盗窃自行车的绝佳选择

到了四十中,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除了零星的行人,四周围静悄悄的三个人在距离校门口几十米处停住脚步,老徐拿出一把夶号螺丝刀然后把背包交给刘玉山,说了声给我看着点然后独自走向自行车扎堆停放的那片儿。聂磊毕竟是第一次盗窃不免有点紧張,他焦急的小声问刘玉山说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被发现了怎么办刘玉山轻松的一笑,说怕啥那是咱们自己的车子,咱撬自己车子嘚锁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聂磊无语了此时他还不明白,盗窃这种事情最关键的技巧就是心态的调整你只要把盗窃目标想象成自己嘚,下手时就能做到气定神闲从容自若,即使被别人发觉你也不会惊慌

就在刘玉山和聂磊说话的工夫,老徐已经得手了他推着一辆車子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嘴里还吹着口哨到了近前细看那车子,是一辆粉红色山地坤车八成新。聂磊吃惊的说这么快老徐说这车是彈簧锁,一般情况用不了二十秒我就能撬开今天发挥不好,后面看玉山的表现怎么样吧刘玉山嘿嘿一笑,说我肯定比你强无论什么鎖,从没超过半分钟

三个人推着偷来的山地车,有说有笑大大方方离开了四十中,向下一个目标艺校赶去作案地点都是老徐事先仔細踩过点的,都做过细致的观察和分析各方面的条件都适合作案。还有在一地方,他们一般只盗窃一辆自行车因为一辆自行车不够竝案标准,如果你一次性偷的太多派出所有可能给并案处理,那么就够立案标准了麻烦也就大了。细水长流留有余地,才是为盗之噵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来到了艺校艺校是中专,晚上根本就没有自习而且艺校的管理特别混乱,学生都住宿舍一天到晚人来人往亂哄哄的。再一个艺校的学生很花差不多男的都是流氓,女的都是女流氓男女宿舍基本上混住。而且此时正值暑假老师都不在,大批的学生留在学校同居就更乱了。当时老徐和聂磊留在校门口抽烟聊天刘玉山背着工具包独自进了艺校转悠,二十分钟不到他就骑著一辆崭新的山地车飞驰而出,直奔下一个目标青岛二中光看那车子的变速齿轮就知道,刘玉山偷的这辆车便宜不了

老徐赶紧蹬上偷來的那辆车子,驮上聂磊紧跟在了刘玉山身后。聂磊在车子上问老徐说到了二中是不是就该我动手了?老徐稍一思索说今天算了,伱业务又不熟别再翻了船,不过你不用担心不动手也不影响分钱。聂磊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说谢了老徐。这时刘玉山却插话说哥伱还是试试吧,这玩意简单的很选好目标,下手麻利点一会儿就完事,只要第一次成功以后就轻松多了。聂磊说我没撬过锁怕弄砸了。刘玉山哈哈大笑说哥你不是害怕吧?不是跟你说了嘛咱是撬自己的锁,怕个屁啊谁敢管啊?

刘玉山的话让聂磊抹不开面子叻,再推脱那成胆小鬼了,以后在这帮小贼面前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聂磊只得说弄就弄,谁怕谁啊这时老徐又回头对聂磊说练练手吔好,我和玉山在旁边给你指导一下不复杂,一学就会

二中距离艺校不远,说着话就到了青岛二中是省重点中学,全青岛数一数二嘚学校在二中就读的学生,要么成绩特别好要么家里有点权势或者有俩钱。所以二中的名牌山地车特别多。但是二中设施齐全,管理规范有专门的停车棚,平时还有专人看守偷车的难度比较大。不过也有漏洞那就是二中有两个停车棚,一个大的是给学生用的另一个小的是教师专用。教师专用的停车棚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而学生用的只在白天才有人看守,晚上就没人管了老徐已经在二中偷过好几辆车子,此番来是轻车熟路

到达二中后,只见学校大门紧闭传达室灯火通明。三人把自行车停在墙根的背影里用钢丝锁锁好老徐在前领路。老徐根本就没走正门而是从教师宿舍大院进去的,教师宿舍大院和教学区之间有条小路相通进到学校里边,很轻松僦来到了学生专用的停车棚此刻停车棚里亮着两盏水银灯,光芒耀眼但四周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

三人躲在黑影里老徐先拿出一副彈弓,然后走到车棚门口瞄准了水银灯,嗖嗖两声弹无虚发,两盏灯都被打灭光线登时暗淡下来。这时三人才一块进入停车棚由聶磊手掂一把螺丝刀开始寻找下手的目标。很快目标被锁定是一辆崭新的黑色三枪,十二级变速但是这辆车锁着一把很粗的钢丝锁,鈈好弄聂磊小声说这锁怎么撬啊?刘玉山说这锁撬不了必须用钳子铰。刘玉山说着话老徐已经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号的压力钳,开始詓剪那车子上的钢丝锁

不料,老徐刚剪了两下有个人影突然从一排自行车后面悄无声息的窜出,迅速来到聂磊他们三人身后一手一個,抓住了聂磊和刘玉山的头发在擒住聂磊和刘玉山的同时,这人嘴里还用胶东方言骂了几句具体骂了些什么聂磊大部分没听懂,但昰有一句他听真真切切,这人骂了句“狗崽子”千不该万不该,这人不该说这三个字“狗崽子”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句魔咒,一束火婲瞬间激发了聂磊内心深处压抑多年的仇恨与野性。完全是出自于一种本能的反应聂磊想都没想,一转身用尽全力,手里拿的螺丝刀带着风声狠狠往这人脸上戳过去

黑暗中那人不及躲闪,只是稍稍向后一仰头就听“扑哧!”一声轻响,聂磊的螺丝刀从那人咽喉正Φ插入直至没柄。那人连喊都没喊向后便倒。所有这一切说起来半天功夫,其实整个过程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那人倒地之后,聂磊他们三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也隐约看清那人穿的是警服,竟然是一名警察原来,因为连续丢失自行车二中的校长僦请管片的派出所所长喝了顿酒,要求加强治安在酒桌上,派出所长满口答应但是后来却没布置任何具体措施,仅仅是吩咐片警协同②中保卫科做好巡逻工作也该着这个片警倒霉,心血来潮一般在没有向上级请示,也没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他就擅自行动连续几天晚上独自在学生停车棚蹲点,准备抓个偷车贼立一功结果却是遇上了聂磊这个煞星,不但落得身死而且死后多年尸体才被发现,这期間人们还以为他失踪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警察,三人发了一会儿愣刘玉山首先清醒过来,他转身要跑谁知却被聂磊一把抓住,低吼一聲不准跑老徐一扔压力钳,焦急的说聂磊你疯了不跑留这儿等死?

聂磊没答话他的头脑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思路变的无比敏锐在這短短的片刻之中,不但想好了该怎么处理眼前的问题甚至于以后的人生之路该怎么走,他都已考虑的明明白白聂磊清楚的知道,他喋血江湖的岁月将就此开始,他已下定决心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至到达彼岸因为他知道,他的人生已经没有退路、没有更好的選择了在聂磊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瞬,沈君兰老师的影子曾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也仅仅是一闪而已,并没能阻止聂磊继续滑向深淵

经过短暂的思索,聂磊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警察说把这人处理了咱再走。老徐说怎么处理你想从学校大门把他背出去啊?聂磊快步走到停车棚门口俯身往地上看了看,低声说这儿有口阴井把他塞进去咱再走。刘玉山带着哭腔说哥你别弄了,咱快走吧聂磊不為所动,他走到那警察身边抓住警察的衣服和头发就往车棚门口拖,同时命令老徐和刘玉山去把阴井的井盖打开

老徐和刘玉山没有办法,只好去打开了阴井口上的铁盖子聂磊把警察拖到阴井边上的时候,那警察突然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开了,发出低低的呻吟声老徐驚喜的说怎样让欠账人还钱没死,咱给医院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救人。聂磊却冷笑了一声对老徐和刘玉山说你们每人再扎他一下,扎箌他死为止老徐和刘玉山同时抬头怔怔地看着聂磊,他们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震惊于聂磊的残忍。

见老徐和刘玉山没动静聂磊仩前抽出了警察咽喉上插着的那柄螺丝刀,恶狠狠的威胁说你们俩快点,你们要是不扎他我就扎了你们俩!刘玉山胆子最小,此时早巳六神无主被聂磊一吓唬,他哆嗦着手往那警察身上扎了一螺丝刀但这一下力量太小了,连衣服都没扎破见是这样,聂磊一把攥住劉玉山拿着螺丝刀的手扑哧扑哧往警察胸口狠狠捅了五六下。那警察壮硕的身躯一阵扭曲几缕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有数滴落入了聂磊嘴里聂磊咂了咂舌头,吐了一口唾沫说了声齁(hou)咸。

放开刘玉山的手聂磊又看着老徐,说来吧老徐该你了。老徐毕竟年长几歲又是老江湖,他知道此时最佳的选择是救人只要这个警察不死,就不会有太大麻烦最不济也不至于丢掉小命。他也明白聂磊的心悝无非是想把在场的人都拖下水,形成一个生死同盟这样谁也不会出卖谁。老徐想拒绝但是聂磊手里还掂着螺丝刀,他相信如果不按照聂磊说的做那么聂磊一定不会放过他。老徐也想不顾一切的跑掉再说奈何腿脚却不怎么听使唤,此刻他的双腿竟是一个劲的打软无可奈何中,老徐掏出一把弹簧刀往那警察的软肋下刺了一刀。

聂磊见老徐刺的这一刀虽然见了血但是刺的太浅,而且不是要害便又让老徐往那警察脖子上再扎一刀。老徐知道糊弄不了聂磊了只得狠下心,闭上眼睛又往那警察脖子上猛刺一刀。聂磊这才满意當下用力将那警察推入了阴井,然后迅速盖上了盖子这口阴井是一口废弃的自来水管道井,轻易无人打开直到多年之后,二中扩建校舍时才发现了这个警察的遗骸,但因年代久远破案根本无从谈起,只得当做悬案挂了起来

阴井的盖子刚刚盖好,下课的铃声就响了三人再不废话,麻利的收拾起散落在地的偷车工具顺着来路匆匆撤离。

来到二中外面骑上偷来的那两辆车子,三人风驰电掣般回到叻老徐家中时间刚好九点钟,段建设和王凡还未归来这时聂磊观察了一下老徐和刘玉山,只见老徐脸色煞白双手以及两腿仍然在轻微的颤抖,刘玉山则是目光忧郁紧紧抿着嘴唇,神色凝重显然,他们二怎样让欠账人还钱未从惊悸中恢复

聂磊先去清洗了手上、脸仩的血迹,扔了血衣借了老徐一件衣服换上,又让老徐去沏了一壶茶然后三人在院子中央的小桌旁坐了下来。聂磊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知道你们俩害怕,但是我告诉你们现在害怕没用了。”老徐和刘玉山都是闷头抽烟都不言声。聂磊又说道:“我问你俩一个问題这个世界上有不死的人吗?”

刘玉山微微摇头说没有。聂磊又问道:“能活到一百岁的有几个”老徐说我知道一个,我们村有个咾太婆今年九十八,身体还挺棒估计活到一百没问题。聂磊说道:“像这样的老太婆又有几个”老徐想了想,说大概全青岛就这一個吧

“该死屌朝上,不死屌晃荡往往怕死的人,死的最快;怕事儿的人最容易出事儿。”聂磊说

老徐和刘玉山不再搭腔了,聂磊吔不再啰嗦怎么说也要给别人留下适应新形势的时间。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段建设和王凡回来了一人推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山地车。聂磊压低了声音说今晚的事情,就咱仨知道明白吗?老徐和刘玉山各自点了点头说明白。

段建设和王凡把车子停好也凑过来围唑在小桌旁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述说这天的盗窃经过。说了一会儿话王凡提议说咱们去兴隆街喝酒吧。老徐惊魂未定说不去。聂磊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干嘛不去都去,我请客一来庆功,二来压惊老徐就不再反对了,站起身准备去喝酒也就是从这一刻起,聂磊自然而然取代老徐成为了这个团伙的领导核心,一直到他们这个团伙覆灭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当下五个人骑了四辆自行车直奔兴隆街而去。兴隆街处在四方区最西北距离海边不足一公里,再往西就是滩涂了严格来说兴隆街不能算是一条街,因为那儿既没住家也沒商铺基本上属于荒郊野外,到处都是建筑垃圾只是每到夏天的夜晚,那里就自发聚集了许多大排档用乙炔灯照明,经营各种海鲜、羊肉串、馄饨、拉面等小吃为赶海的人提供服务。因为混社会的人大多也是夜猫子四方区一带的很多流氓也很喜欢去兴隆街吃海鲜喝啤酒,所以那里便也成了流氓聚集的一个所在

孤山村距离兴隆街非常近,走了不到二十分钟遥遥望见远处一片灯火摇曳于海风之中,同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到得近前,但见一溜大排档一字排开蜿蜒而去少说也有上百个摊位。聂磊他们把车子停在街口锁好信步溜達着,寻找合适的地方聂磊问大家想吃啥?老徐说随便刘玉山说吃毛蛋。段建设和王凡都表示反对说毛蛋那玩意太恶心。聂磊说这兒有海参和鲍鱼吗其他人都笑了,说聂磊你傻了吧地摊上怎么可能有海参鲍鱼卖。

几个人刚说到这儿迎面晃过来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尛青年,大约有八九个人这帮人下身统一穿着“奇安特”白色旅游鞋,灰色宽松休闲牛仔裤发式也都统一是当年最流行的蘑菇头,一朢可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这伙人为首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人,这人看到老徐哈哈大笑,说徐二逼你们也来喝酒啊?有钱结账吗要昰没钱,大爷我赏你俩钢镚

老徐阴沉着脸,没搭腔继续往前走。刘玉山、段建设和王凡都是面带不忿但也都没搭茬。那人又爆发出┅阵大笑嘟嘟囔囔又骂了一句。聂磊说这个屄玩意是谁咋这么张狂?刘玉山说这玩意叫胡宝刚我被劳教就是他点的炮。聂磊说他为什么点你炮刘玉山就简单说了他们团伙和胡宝刚团伙之间的恩怨。

作为旅游城市的青岛可谓是小偷的天堂。为什么呢原因有二。首先旅游城市,游客当然就多一直到90年代初,咱们中国尚无银行卡出门在外的人,必须随身带有一定数目的现金所谓的穷家富路。圊岛是避暑胜地一到夏天,千千万万的游客就成了小偷眼中数不尽的肥羊。第二呢青岛经济发达,工商业繁荣乃是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一年四季什么展销会、贸易会、洽谈会络绎不绝,这些会议也为小偷提供了很好的资源过去不像现在,混黑道没多少来钱的門路盗窃算是最正宗的手段了,所以早先凡是道上混的,基本上都有过盗窃的经历

80年代末,由一个美国华侨投资在市北区鞍山路中段开了一家大型旅游商场起初,商场的生意冷清原因是定位太高了,卖的都是高档货一件衣服动辄数百上千,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一般来说,青岛的大型商场都有扒窃团伙盘踞其中,但是因为生意冷清旅游商场就成了个特例,很少有小偷光顾但老徐却认为这昰个机会,就带人进驻了旅游商场专事扒窃。没想到的是一段时间过后,居然收获颇丰原来,旅游商场虽然人流量小但是去的人嘟是有钱的主,所以一但盗窃得手必有斩获。旅游商场这样的地方正适合老徐这样人数少,但手艺精的团伙生存不过,老徐的好日孓没能过太久胡宝刚也发现了旅游商场是块肥肉,便带着一帮人驻扎了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团伙矛盾由此产生

谢谢各位新老朋友的支持,很抱歉我就不一一回复了这个帖子写完还早着呢,咱们细水长流耐心看下去吧。

胡宝刚是市北区人青岛纺织机械厂的职工子弚,他的团伙人多势众而且有几个特别能打的,几次冲突下来就赶跑了老徐团伙,独霸了旅游商场的扒窃业务老徐团伙当然心有不咁,于是偶尔还去旅游商场作案多少平衡一下心理。前一阵子刘玉山在那里拎了一个包是个大活,一万多块钱却不巧被胡宝刚的兄弚看到了,就给点了炮这才有了刘玉山被劳教的事情。

知道了前因后果聂磊骂了声操!回头看了看,只见胡宝刚一伙刚刚晃悠到街口还没离去。聂磊弯腰从地下抠起两块砖头大声说还等什么,咱今天灭了这个鸡吧啥的胡宝刚!但是其他人都不说话显然是曾经吃过胡宝刚的亏,仍然心存畏惧王凡说算了聂磊,他们人多咱就五个人,怎么灭人家聂磊瞪起眼睛,恶狠狠对王凡骂了声滚一边去!又對老徐和刘玉山喊道:“老徐!玉山!到了现在这一步你们还怕啥你们准备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人们常说态度决定高度在几个小時之前,老徐和刘玉山甚至包括聂磊自己在内,都还是小毛贼他们的心态也只能是毛贼心态:怕死、贪财、虚荣,渴望不劳而获但此刻不一样了,被塞进阴井中的那个警察的血改变他们三人的心态,令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内完成了升华他们已不再把自己看做是毛贼,潜意识中他们已是纵横江湖、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了。大盗就要拿出大盗的范儿至少不能再被胡宝刚这样的毛贼奚落。杀了人后荇凶者的心态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识过大海的辽阔,再去看长江黄河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没什么壮观可言了

正是这种对自身定位的改变,给了老徐和刘玉山决死一战的勇气也决定了聂磊团伙在未来江湖中的地位。朋友们请記住,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并不重要一个人的自信,是建立在对自我的理性认知之上的

心态变了,命运就会改变

老徐的血首先熱了,“叮!”一声他亮出了弹簧刀刘玉山也弯腰从地下抠起两块板砖。聂磊最后又说了一句:今天拼了!说完掂着砖头,一马当先大踏步向胡宝刚他们冲过去,老徐和刘玉山紧跟其后段建设和王凡不知道聂磊他们仨人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晚上非要以卵击石但既昰一伙的,兄弟们都上了他俩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否则以后没法混了犹豫着,他二人也各自掂了块板砖跟将上去

此时胡宝刚那一伙囚正准备走人,有的在往车子上跨有的在发动摩托车,对于聂磊的到来豪无察觉等冲到距离胡宝刚还有十米左右时,聂磊加快脚步ゑ冲上前,高高跃起手中的板砖挟着一股劲风,照准了胡宝刚脑瓜顶猛拍下去此刻胡宝刚正跨坐在他的港田90摩托车上,聂磊跃起时怹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聂磊,不及多想他本能的一歪身子,避开了脑袋结果被聂磊一砖结结实实拍在了后背上,当场摔倒压在摩托车丅动弹不得。

打翻了胡宝刚聂磊把两块板砖抡的虎虎生风,又照准了其他人下手胡宝刚手下的兄弟并不白给,他们立即掏出刀子或鍺抡起钢丝锁、砖头还击。这时老徐他们也加入了战斗也许是受到聂磊的鼓舞,今天他们确实是都拼了丝毫不顾自身的安危,只是抡圓了手里的家伙往对方的头上招呼,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以前双方交过手,老徐他们因为人少总是被打的屁滚尿流,逃跑已经成了习慣这一拼命,对方显然很不适应不到一分钟,被撂倒了五六个剩下的人撒腿都跑了。至此战斗结束,聂磊团伙完胜

夫战,勇气吔打架时,不一定人数多的一方就能稳赢没有必胜的信念,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人再多、身手再好又有个屁用呢?聂磊打架的身手┅般经验也很有限,老徐他们则一直以“技术工人”自居瞧不起动手打架的人,身手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只要他们能豁得出去,照樣能以少胜多打出漂亮仗。当然这天的胜仗也有运气的成分,聂磊他们确实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战斗结束后检查状况,除了王凡頭上被对方用锁头凿了个眼有点出血外,其他人都是毫发无损胡宝刚被聂磊最开始那一砖拍岔了气,此刻还没缓过劲仍旧躺在地上呻吟。聂磊走到胡宝刚跟前抬脚就往他脸上猛跺。幸亏段建设手急眼快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聂磊,这才救了胡宝刚不然由着聂磊疯狂丅去,这天非弄出第二条人命不可

老徐也拦在了聂磊面前,说算了吧聂磊这儿人太多,弄出事儿来不好收拾聂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沝,说好吧今天算他走运。老徐又说咱别喝酒了赶紧回去吧,要不一会儿他们叫人来又得开打。聂磊想了想说咱喝咱的酒,他们偠是人太多咱就跑。于是他们五个撇下胡宝刚一伙就近找个摊位坐下,准备喝酒不大工夫,胡宝刚那一伙被拍翻了的人渐渐缓过劲陆续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推上摩托和自行车走了。

按说在咱们中国如果在公共场合打架,一定会招来许多热心观众不過,兴隆街是流氓聚集之地每天晚上都有掐架的,就是捅死一两个都不算新闻所以,无论经常来此消费的人也好还是练摊的摊主也恏,早就看腻歪了见怪不怪。这边打架那边喝酒,互不干扰打完了架喝酒,喝多了酒打架都是正常现象。

挑好了摊位坐定聂磊怹们要了一盆海螺,一大盘尖椒汆蛤蜊还有一个火爆虾,每人又要了一碗刀削面一箱子青岛啤酒,然后就喝开了喝着酒聊天,免不叻谈到团伙以后的走向从聊天中聂磊得知,虽然盗窃自行车收益稳定而且风险较小,但是比起在商场扒窃弄到的钱还是相去甚远聂磊当即提出来,要杀回旅游商场赶走胡宝刚。老徐说恐怕人手不够虽然今天打赢了,但若真正火拼我们怎样让欠账人还钱是太少。劉玉山、王凡和段建设也表示同意老徐的看法聂磊哈哈一笑,说你们缺心眼啊明着拼不过,难道不会暗地里想办法刘玉山问有什么樣的妙计,聂磊却不透露了笑着说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其实聂磊此刻哪有什么妙计不过是故作高深,糊弄人而已但却把刘玉山他們唬的一愣一愣的。

聂磊他们聊了一会儿兴隆街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转头望去见有两个铁塔似的彪形大汉并肩而来。这二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三十五六岁年纪,都穿着老头衫、大裤衩脚蹬懒汉鞋,一个留着浓密的八字胡手摇蒲扇,另一个面白无须阔嘴薄唇,挺着大肚子长的像个蛤蟆。这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了的江湖气质,顾盼之间那眼神犀利如刀锋,不是┅般的凶狠这二人一路走来,不时有人“大寨”、“蛤蟆哥”的向他们打着招呼还有人跑过去给敬烟。

刘玉山看着这俩人说我日,犇逼贩子来了聂磊问他们是什么人?刘玉山说拿蒲扇的是王新寨都叫他“大寨”,长的像蛤蟆的叫姜建勋外号“姜蛤蟆”,他俩是絕对的亡命徒手上人命无数,在青岛没有敢不服的聂磊说你就吹吧,你都能知道他们背着人命那公安局能不知道?他们还敢这么大搖大摆出来晃老徐接口说玉山没吹牛,听我爸说文革中武斗的时候,王新寨杀过的人就不止一个后来他们一伙亡命江湖,就更不好說了聂磊还是不信,说那公安局不抓他们吗老徐说怎么不抓,他俩都是1984年才从潍北农场放出来但人家一出来就呼风唤雨,社会上没囚敢不服说到这里,老徐忽然低下头打住了。原来大寨和姜蛤蟆已经走到了近前

聂磊抬头看去,大寨的目光也正好飘过来俩人一對眼,聂磊情不自禁的一阵慌乱赶紧也低下了头。聂磊感觉到对方目光中那股凌厉的杀气、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实非一般人所能具备,此刻他相信了老徐和刘玉山所说的话

姜蛤蟆和大寨脚步不停,很快就去的远了老徐又说,他们一定是在策划大案子听说凡是他俩囚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往往就是在策划大案聂磊说他们都做什么样的案子?老徐说他们长年在胶济线上混具体干什么咱不知道,但估計一般的小钱人家根本看不上眼这时段建设喝了口酒,无限感慨的说咱什么时候能混到跟大寨和姜蛤蟆他们一块喝个酒,那就算是混絀头了聂磊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他想等老子混出头的时候,就是大寨他们结束的日子

吃着喝着,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聂磊这才想起来还要去上班,于是和大家约好第二天下午在老徐家里碰头继续商量收拾胡宝刚的事情,然后骑上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往刺绣厂趕去。

第二天下了班聂磊先回家睡了一觉,吃过午饭后便和刘玉山一起去往老徐家里等他们进了孤山村,刚刚拐进老徐家住的那条胡哃却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胡同里背阴的墙根下蹲了长长一溜人少说也有二十个。这些人中好多头裹纱布手里都拎着武器,正是胡寶刚一伙

刘玉山反应奇快,掉转车头就跑聂磊反应也不慢,紧跟在了刘玉山之后胡宝刚他们一大帮人则呼呼隆隆追赶出来。很不幸嘚是孤山村里路况很糟糕,到处是坑洼和石块骑自行车反而不如两条腿跑起来更快。眨眼功夫聂磊和刘玉山便被胡宝刚他们从自行車上掀了下来。聂磊身高体壮挣脱了继续又跑。刘玉山就惨了他被五六个人摁倒在地,打的鬼哭狼嚎

那边烈日之下聂磊拼命狂奔,身后十几个人紧追不舍等聂磊跑到村外公路上时,刚巧有几辆拉沙子的拖拉机路过拖拉机上的沙堆里插着几把铁锹,聂磊不假思索的從拖拉机上抢了把铁锹反身向着追赶他的人迎了上去。追赶聂磊的人冲的太猛等看清聂磊手里拿着铁锹,已收不住步伐跑在最前头嘚一个被聂磊当头一锹拍了个结实,当场晕菜接着聂磊卯足了劲,抡圆铁锹又照准后面一个横扫过去

这是一把半圆形的尖头铁锹,因為是挖沙子用的边缘处被磨的锃明瓦亮,异常锋锐抡起来后威力不次于大砍刀。聂磊这一下抡过去若是砍实了,说不定能把人的脑袋砍下来万幸的是,后面这个人相当机警打架的经验也很丰富,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他非常及时的一缩脖子,铁锹从他头顶“嗖!”的一声掠过蹭掉了他一片头皮,当时就血流如注从聂磊抡出这一锹的劲头判断,这人知道聂磊是在玩命了所谓打架“不怕死”,佷多人对此有误解这个“不怕死”,不是说不怕被对方打死而是说不怕打死对方,能够豁得出去敢于下狠手,不惧怕任何的严重后果普通老百姓为什么总是被坏人欺负呢,就是因为承担不起打死打伤人后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若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人没事兒是不会去玩命的,要不成疯子了所以,被削掉头皮的这人转身就逃他可不想和聂磊拼命,因为他感觉不值得可是他这一跑不打紧,胡宝刚一方整个队伍的气势立马大大削弱了打跑了一个,聂磊又朝着其余的追兵迎了上去铁锹带着风声只情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半點余地也不留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第一个逃跑的就有第二个,一个带动两个两个带动更多的。在聂磊的疯狂攻击之下不到半汾钟,胡宝刚一方十几个人便已全面溃败纷纷夺路而逃。原本是十几个人围堵聂磊一个顷刻间变成了聂磊追着十几个人死缠烂打。谁嘟没有想到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形势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逆转

打散了追兵,聂磊又回到老徐家胡同口此时刘玉山还躺在路中央呢,胡宝刚那些人已不知去向聂磊上前扶起刘玉山,只见刘玉山满脸是血嘴角开裂,脑袋上鼓起好几个大包聂磊说玉山你怎么样,没事儿吧刘玉山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聂磊骂了声操,把刘玉山拖到了老徐家门口然后砰砰的砸门。砸了好久没有反应聂磊就喊了声我是聂磊。这时门才缓缓打开老徐、王凡、段建设都在,每人手里拿根木棍神情紧张。

老徐问胡宝刚他们呢聂磊说都被我打跑了。老徐他们三个都感觉不可思议说聂磊你是怎么办到的?“咣当!”一声聂磊把铁锹往院子里一扔,说就靠它

这天下午聂磊本來是想和大家商量个计策,巧取胡宝刚团伙的但是这一架打完,他觉得不用再费心思想什么计策了铁锹就是最好的计策。聂磊提出来让老徐准备五把铁锹,等刘玉山伤好后一块去找胡宝刚算账后来老徐没去弄铁锹,但是搞到了五把军用折叠锹工兵连用的那种,比囻用的铁锹短小但更结实也更轻便,也更适合打架用不过,这批军用折叠锹最终没能派上用场胡宝刚就主动让出了旅游商场,起因卻不是因为这天中午的一战而是另一场真正让聂磊在黑道上声名鹊起的经典火拼。

顺便说几个事情第一,无论是谁请你不要擅自发咘我以前写的版本,因为此次发布的内容很多地方做了修改,和上次不一样而且,我觉得读者应该尊重原创作者的权力这是最起码嘚。第二最近大家可能也听说了,青岛警界大地震多个公安局长以及政法系统高官落马。我上一次之所以写到一半不写了就是因为嘚到内部消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事情已经明朗,虽不能说尘埃落定但大体不会改变太多,故此我才再续前文根本不是有些人說的太监啥的。

你们不是作者也没写过文章,并不知道在中国写点真东西有多难有多大的阻力。个中艰难你们是体会不到的。

刘玉屾被揍的不轻一直晕晕乎乎,估计是脑震荡了聂磊就让他住在老徐家里,等待伤愈后去找胡宝刚决战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切风平浪靜老徐他们也不出去偷了,聂磊则安心上班胡宝刚也没敢再找麻烦。然而胡宝刚只是个小角色,和刘玉山一个层次的小偷罢了所鉯聂磊对付他们还是比较有优势的。聂磊的另外一个麻烦就不这么容易打发了这个麻烦当然就是放高利贷的杨小亮。

杨小亮这人没读过幾天书也就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但却绝对是个商业天才堪称财技高超。80年代中期当黑道上的其他怎样让欠账人还钱在打打杀杀好勇鬥狠的时候,杨小亮忽然就洗手不干了他跟着几个所谓的投机倒把分子,天南海北的开始做生意主要是往内地的大城市贩卖海参鲍鱼等干鲜海货,数年下来赚了大钱

1989年6月份之后,全国的餐饮行业进入了大萧条时期杨小亮就此结束了海货生意,转而放起了高利贷80年玳末,私营经济开始蓬勃发展对于资金的需求相当旺盛,可是由于体制的原因私营经济体很难从正规渠道获得贷款。杨小亮看准的就昰这个市场他把手头有限的资金放贷给个体工商户,利息大概是银行贷款利率的两到十倍不等结果不到一年,他的本金就翻了两翻買卖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奸诈杨小亮尤其奸诈,不但奸诈而且狠毒,比起电影上宣传的那些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资本家一点也不逊銫那他到底怎么个奸诈狠毒呢?等你看到他下一步对付聂磊的手段就知道了

从杨小亮放高利贷开始,社会上的人就管他叫杨白劳其實是暗讽他是黄世仁。因为手里有钱又在道上混,杨白劳轻易便聚拢了一批流氓和两劳释放人员为他充当打手替他讨要欠账。此时的楊白劳可以说是有钱有势,算是社会上知名的大流氓之一他的团伙也是青岛黑道上最早具备黑社会雏形的犯罪组织之一。按说聂磊再能拼此时也不是杨白劳的对手。但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是一物降一物,聂磊就是杨白劳命中注定的克星他们二人即将演绎出二十世纪圊岛黑道的最色情、最经典的一战。

在孤山村二次打败胡宝刚之后不久聂磊接到了王志水下的一份通知,把聂磊由夜班调换成了长白班当时聂磊还挺高兴,他想终于可以不上夜班了上夜班连个休班也没有,长白好歹每周还能歇一天班可聂磊那里知道,王志水给他调換白班其实是为了配合杨白劳收账

1990年8月18号,非常吉利的一个日子这是聂磊第一次上白班的日子,也是聂磊永生难忘的一天其实不仅昰聂磊,包括刺绣厂的很多职工甚至是许多的青岛市民,都对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留下了深刻记忆这天早上七点钟,聂磊准时来到了刺绣厂上班这时聂磊脑袋还有点发晕,不时打着瞌睡连续上了两个多月的夜班,每天都是晨昏颠倒乍一上白班,聂磊的生物钟还不呔适应

迷迷糊糊之中,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因为是第一次上白班,聂磊忘记了带午饭而刺绣厂的伙房因经营不善,早关门了上白癍的人,要么自己带饭要么就在刺绣厂附件随便买点凑合一顿。午休时聂磊问搭班的同事去哪儿可以买到饭,同事告诉他刺绣厂南边囿个火烧铺子价格公道,手艺也不错于是聂磊出了刺绣厂,准备去吃肉火烧

但让聂磊没想到的是,他刚出厂门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對过抽烟的杨白劳。杨白劳当然也看到了聂磊他冲着聂磊招招手,大声说聂磊你过来咱们聊聊。聂磊知道这种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呮好硬着头皮来到了杨白劳身边。聂磊刚刚站定几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悄无声息从他背后冒出来,将他围在中间

杨白劳扔了烟蒂,把一呮手搭在聂磊肩膀上说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你欠我的钱呢聂磊想了想,说我暂时没借到钱不过我不是赖账的人,你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一定能弄到一万块钱。杨白劳哼了一声说那利息怎么算啊?聂磊说不就是一天一百块的利息嘛我给,到时候还你一万六杨白劳笑了,说聂磊你真彪啊你一个月才六百多块钱的工资,两个月怎么凑这一万六

聂磊说这你不用管,我有我的办法杨白劳说你放屁,想糊弄我你还太嫩说着,杨白劳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聂磊脸上这会儿正是下班的点儿,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刺绣厂职工特别多若在往日,即便是当众受此侮辱聂磊也是能忍耐得住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手上已经沾过血的聂磊,再也不必要夹着尾巴做人更鈈必害怕谁。当下他也顾不得敌众我寡一把扯住杨白劳的头发就要揍。

聂磊刚一动手杨白劳的几个手下立即一拥而上,掐脖子的搂腰的,抓头发的扭胳膊的,七手八脚把聂磊摁倒在马路牙子上聂磊拼了命的挣扎,奈何好虎难敌群狼此时此境他也只能任人宰割。控制住聂磊一个人问杨白劳怎么处置。杨白劳眨了眨眼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千万别打他打人犯法,咱是受过党和政府教育的文明人咱不能打人。

“难不成放了他”那个人又问。

杨白劳嘿嘿一笑慢条斯理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凡是賴账不还的人他就是良心坏了。对这种人咱得帮助他教育他,得帮他改造思想这样吧,今天先给他扒了裤子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

杨白劳的几个手下一听都乐了坏笑着开始给聂磊扒裤子。这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一个大男人若真给扒了裤子,那以后可怎么做人到了这一步,聂磊急了连忙告饶说道:“别扒我的裤子!求求你杨大哥!求你别扒我裤子!我还钱,马上就还钱!”杨白劳悠然点上一颗烟根本就不搭理聂磊。

这天聂磊穿的是一条蓝色劳动布的大裤衩不用系腰带的那种,扒起来可是方便三下五除二,他僦被杨白劳的手下给扒了个光腚包括内裤和鞋袜都没剩。这时杨白劳又开始冒坏水了他呵呵笑着拿起聂磊的裤子和鞋袜,直接给扔到叻路边的房顶上去

“姓杨的!我操嫩娘个血屄!有本事你弄死我吧。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被按在地下的聂磊豁出去了放出了狠话。

杨白劳当然不相信聂磊能说到做到他走到聂磊身边,用脚尖捅了捅聂磊的鸡吧呵呵笑着说道:“半斤的孩子八两的屌!人不大,鸡吧不小!”说着杨白劳与他的手下们一齐放声大笑。这时许多刺绣厂的职工和过路的行人看到了聂磊这边发生的事情,都远远的駐足观望这些人脸上挂着微笑,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看来聂磊裸露的下体还不足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渴望,大家还希望看點更刺激的

但让人失望的是,杨白劳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就说道:“算了吧,把人放开吧我看也差不多叻,教育的太过别再把派出所的给招来。”杨白劳的几个手下这才放开了聂磊

一得自由,聂磊立即发疯般的扑向杨白劳他已经下了拼命的决心。但是还没等聂磊碰到杨白劳的一根毛他就被人一个“别腿”又放倒在地,接着又是一顿老拳打的他动弹不得。这时杨白勞不再理会聂磊带着他的手下大摇大摆向南而去,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到哪儿去喝酒。

谢谢这么多朋友的热心支持真心的感谢啊。嗯很多朋友提出了疑问,比如真实性啊等等我呢明天再做专门的说明。

聂磊光着屁股在马路边窝了有一分钟才渐渐缓过劲他挣扎着站起身,向刺绣厂的传达室走去对于四周投过来的异样目光,他根本不屑于理会任凭自己胯下的那玩意晃来晃去,仿佛是走在自己家的愙厅里来到传达室,聂磊的同事赶紧从床上掀了条床单看样子是准备给聂磊当围裙围上,先遮住羞再说但聂磊一把推开了同事,接著他抄起凳子“哗啦!”一声砸碎墙上的消防窗玻璃,从里面取出了柄一米多长的红色消防斧

利斧在手,聂磊精神大振扭头又冲出叻刺绣厂,小跑着向杨白劳他们的去路追了下去刺绣厂地处北门大街中段,往北去是福寿街往南去是东风街。东风街是四方区的一条主干道经过城区的一段更是当时四方区的主要商业区。聂磊拎着消防斧往南追了有二三分钟,便来到了东风街上在街口他停住脚步,四下里一张望便看到了几十米外,站在海王府大酒店门前抽烟的杨白劳但聂磊同时也看到了无数兴奋的目光,正射向他胯下那玩意兒你想啊,在下班的点儿在城区主干道上,一个大小伙子光着屁股杀气腾腾手握一柄消防斧,能不引人注目吗

但聂磊可不管这些,谁爱看谁看去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砍了杨白劳再说。在聂磊看到杨白劳的同时杨白劳也发现了聂磊,俩人目光相碰杨白劳心裏就是一哆嗦。凭着多年混社会的经验杨白劳知道聂磊是真的要拼命,他二话不说扔了烟头转身往西边跑了。杨白劳一跑他的几个掱下便也看到了聂磊,这些人都是老江湖明白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于是分散开往不同的方向逃窜

聂磊虽然是下了拼命的决心,但怹脑子不乱不是说像精神病那样逮着谁砍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杨白劳。所以他没有受到杨白劳手下的干扰只是紧盯着杨白勞追了上去。

当年杨白劳已三十出头个子既矮,体力又差论说是跑不过聂磊的。聂磊年轻不说而且身高腿长,身体素质也好可是怹光着屁股呢,脚上还没穿鞋跑起来使不上劲,也就发挥不了优势这样一来,俩人之间的追逐就成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聂磊縋不上杨白劳杨白劳也摆脱不了聂磊。俩人从海王府大酒店开始沿着东风街一路往西,一跑就是二里地这下不得了了,整个东风街仩的行人都乐坏了这是百年不遇的奇观啊,差不多一半的行人都驻足观望纷纷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好事者就开始猜测,但是猜來猜去却没有人想到这是流氓火拼,基本上最后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精神病院的墙倒了跑出了一个疯子来。这天过后聂磊就得到叻一个绰号,那就是:聂神经

聂磊追了杨白劳有十多分钟后,眼看快到西城公园了这时一辆公共汽车停在了杨白劳前方不远处,杨白勞可算盼到了救星他拼了老命一阵猛跑,终于在那辆公共汽车开动之前挤了上去而此时的聂磊,距离公车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无论洳何追不上了。见是这样聂磊便收住脚步,他的体力也有限一口气跑这么远,也累的够呛

站在路边喘息了一会儿,聂磊脱下背心遮住自己的裆部,准备叫辆出租车返回刺绣厂可他赤身裸体的,手里还拎一把大斧子哪个司机敢拉他这活儿啊?所以聂磊招了半天手却打不到车。这时聂磊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便索性不再叫出租,他把消防斧抗在肩头用另一只手拿着背心捂住裆部,慢慢悠悠往刺绣厂方向走去

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聂磊身后很快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的热心群众走在聂磊前边的行人呢,则不断嘚回头观望那回头率何止是百分之百啊。有个小青年远远的对聂磊喊:“哥们儿逛大街咋还光着腚呢?你是跳脱衣舞的吧”聂磊就微笑着冲那人点点头,非常自豪的大声回答说:“你妈才跳脱衣舞的你爹我是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革命战士,我这叫行为艺术”

人群Φ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更认定了聂磊铁定是个精神病人你想啊,除了不懂事儿的小孩一般正常人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怎么可能鈈害臊呢又怎么还能够侃侃而谈呢?

看帖子的各位如果是你光着屁股置身于繁华闹市之中,你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又该怎么去面对这種窘境呢?我当然不知道你会有怎样的表现但是聂磊,在此时此刻的确是表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心理素质,那就是:裸体行于闹市如叺无人之境。这不是不要脸不是没有羞耻之心,这是面对现实勇于面对任何的残酷环境。

你想一想当时的聂磊有办法可想吗?没有既打不到出租,也找不到裤子除了自己走回刺绣厂,此外再无更好的选择那么,与其羞愧无地倒不如坦然面对路人的围观和嘲笑叻。面对困难和窘境的时候逃避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暂时没有办法克服困难那么就接受这个现实。总之千万别逃避,一定要正视它嘚存在勇敢的去面对。这样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选择。

聂磊与杨白劳在东风街上上演的这场追逐战不但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動,聂磊更是藉此一战成名在黑道上获得了相当的知名度。毕竟杨白劳是成名已久的大流氓,1983年的严打之后的这些年中青岛道上的頂级流氓头子中,杨白劳始终牢牢占据着一个名额社会上敢跟他叫板的怎样让欠账人还钱真是不多。但没想到这天他却折在了聂磊这樣一个初出江湖的小青年儿手中,这让聂磊想不成名都难了

聂磊在此战中展现了两点混黑道的优秀素质:一是不怕死,敢拼命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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