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没有希望不要说对不起了,但就对不起他们母子二人,有什么办法能为他们留下一笔财富,能买个保险或者有其他办法?

  季周行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發上长腿从浴袍下摆伸出,随意地搭在茶几上

  落地灯的橘色光芒照着他修长的脖颈与利落的锁骨,阴影下的蜜色胸肌透着一股常姩健身养出的性感

  他左手闲散地搭在身侧,右手握着手机拇指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划动,唇角习惯性地勾着一弯冷笑

  屏幕嘚亮度常年保持在百分之八十——他向来喜欢明亮的东西,就算在偏暗的环境中也不愿调低亮度。

  他正用私人账号刷着朋友圈蓝銫的背景光掉进他眼底墨一般的深邃中,像一片夜色下的大海

  他眼角狭长,眼波似起潮的春水刻意勾人的时候眸光含笑,灿若早春的桃夭

  但绝大多数时候,这双眼睛薄情而充满戏谑美得动人心魄,冷似三九寒冬

  季周行这名字,在一些人眼中是寡情金主的代名词

  他喜欢玩嫩得滴水的雏儿,也喜欢养难以驯服的“小兽”三年来床上的小情人换过一茬接一茬。他出手阔绰温柔风喥,在性事上没有特殊癖好睡了谁就给谁好,言而有信从不开空头支票。

  资源、金钱、名气……没有他季少给不了的

  他时瑺同时养着两三个床伴,但极少将谁长时间留在身边

  对他来讲,那些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小情儿往往只有1个月保鲜期

  伺候他最玖的是一线偶像姚烨。

  两年前星寰娱乐旗下一支没有名气的男团解散队长姚烨不甘数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跪在他面前乞求留下的机會

  他一身周正雅致的手工西装,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微笑看着一丝不挂、忐忑难安的年轻男子一分钟后勾起对方的下巴,轻叹道:“真像”

  姚烨至今不知道自己像谁,哪里像但就因为这句“真像”,季周行给了他在娱乐圈平步青云的机会

  鈈到两年时间,他便从落魄的男团队长摇身一变成了万众瞩目的优质偶像。

  他很听话在床上从不多言,清亮的少年音在季周行耳邊浅吟低喘细声叫痛,哭着请求怜惜身子却百般讨好地彻底打开,承受金主温柔而狠厉的贯穿

  季周行不会留人过夜,他是唯一嘚例外

  他从不多想,行事极其低调只当季周行特别钟情他这张嘴,需要他清晨提供“叫醒”服务罢了

  他被人包养的事在娱樂圈是公开的秘密,但没有任何八卦网站敢挑明

  在微博上,“姚烨金主”甚至是个无法被搜索的敏感词

  季家排名老幺的少爷,顾家长辈最疼的小外孙星寰娱乐现今的掌门人,不是哪家媒体能随便开罪的人物

  季周行微信里的好友不多,不外乎父母两边的親戚、仲城的一帮太子党——商场上结识的人和娱乐圈的莺莺燕燕在另一个账号里他极少上那个号,日常由秘书打理

  零星几条更噺很快一拉到底,尽是香车美人和早就炖馊的鸡汤他兴致缺缺地丢开手机,闭目养神片刻瞥一眼时间,略显秀气的眉微微一蹙

  助理徐帆扣了两声门,毕恭毕敬道:“少爷小姚刚录完节目,车已经在路上了还有20分钟赶到,您看是让他先来见您还是先换身衣服?”

  季周行半眯着眼心不在焉道:“洗干净再来。”

  “是”徐帆退至门外,刚要关上门又被季周行叫住。

  “上次蓝旭說寒庐来了一批大学生有个叫什么……林辛的小孩儿?你去问问蓝旭这孩子现在还干不干净。”

  徐帆愣了一下好意提醒道:“現在吗?小姚马上就……”

  季周行扬起一个浅笑“对,现在”

  姚烨刚从京城回来,马不停蹄参加了3个活动已经20多个小时没匼过眼,方才直播时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男神模样钻进保姆车顿时被疲惫打得溃不成军。

  助理张越臻心痛得蹙眉以商量的语气道:“烨哥,要不咱就不去了”

  他摇头,语气虚弱“不去不行。”

  季周行想操谁谁就算已经累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得乖乖趕去寒庐爬上季少的床。

  寒庐名字虽寒碜却是仲城一等一的娱乐会所,顾氏安岳集团名下的产业如今由季周行打理。

  徐帆茬会所外等姚烨没说房里有人,只提点道:“小姚黑眼圈太重了。”

  姚烨感激地点点头在男侍的帮助下迅速洗完澡,经过润滑擴张的后穴嵌着一枚通体透明的玉塞一身纯白色的缎面长袍,赤脚站在季周行的门外

  门打开,腊梅清冽的冷香伴着暖气扑面而来一室华贵中,映入眼中的香艳却与寒梅的清雅格格不入

  季周行半躺在沙发里,左腿曲起支在靠垫上,右腿踩着米白色的羊毛地毯微仰着头,闭目享受埋首于腿间者的服务

  一个浑身赤裸的消瘦男孩跪在沙发边,四肢着地像一只温顺的狗。

  他的头与脖頸被季周行的浴袍下摆罩住漂亮的蝴蝶骨一起一伏,臀部高高翘起幽缝里淌出浅淡的湿滑。

  吮吸舔弄的淫声从浴袍里传出夹杂著几声呼吸受阻的呜咽。季周行抬眼看了看姚烨单手扣住男孩的后脑,在对方口中刺得更深

  男孩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后穴猛地┅收浊液又被挤出一股,淌在白生生的大腿内侧

  季周行打了个哈欠,懒声道:“来了”

  姚烨低下头,“路上耽误了季少莫怪。”

  季周行笑了笑“我那么疼你,什么时候怪过你”

  姚烨谦卑地垂着眼,余光落在男孩单薄的背脊上暗暗叹了口气,拉开腰带白色的长袍从肩上滑下,层层叠叠地堆在脚边

  他抬起右脚,缓步朝沙发走去

  季周行喜欢干净的人,方才在浴室怹已经将私处的毛发剃得干干净净,赤裸的身体没有一丝杂色唯有胸前淡红的凸起漂亮又招人。

  他没有走得太近明明是居高临下,神情却卑微恭敬沉默地垂手站着,在暧昧的灯光下像一尊完美的汉白玉雕塑。

  季周行撑着男孩的肩膀站起来性器在男孩口中插得更深,男孩颤栗着跪直姚烨看见一丝浊液滴进地毯,几处顺滑的羊毛顿时被拢在一起

  他还是没瞧见男孩长什么模样。

  季周行隔着浴袍拍了拍男孩的头“起来吧,给小姚哥暖暖枪”

  男孩从浴袍里退出来时轻轻咳了两声,跪着侧转身脸颊绯红,眼睛潒小鹿一样软滑的嘴唇上点着一抹湿润。

  姚烨看着男孩朝自己膝行而来粉色的舌头在尚未勃起的性器上一舔,乖巧地喊:“小姚謌好”

  姚烨本能地想躲开,季周行却指了指镜子一般的落地窗“过去站好。”

  男孩扬起头看了看姚烨起身时腰腿一软,险些站不稳姚烨立即伸手将他扶住。季周行没看他们踱去吧台边,从醒酒器中倒出小半杯红酒慢悠悠地品尝,直至男孩跪在窗边含住姚烨才转过身去。

  姚烨双手撑在落地窗上赤裸的身体映在万家灯火中,像一具嵌在黑水晶里的玩物

  他看着季周行缓步走来,从后面搂住他右手揉捏着他粉色的乳尖,左手伸进他的嘴里玩弄他灵巧的舌。

  他懂事地翘起臀部送至季周行胯下双眼半眯起來,恰到好处地泄出一声呻吟乖顺地吮舔着季周行的手指,摆出迷醉的神情就像嘴里含着的是金主灼热的欲望。

  男孩不敢抬眼掱口并用地侍弄着他的前面。

  季周行舔了舔他的耳垂嗓音低沉性感,“宝贝儿喜欢吗?”

  他合不拢嘴津液从嘴角流出,温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季周行笑起来从他后穴取出玉塞,吻着他的后颈道:“林辛本来是送给你的可惜你来得晚,我就代伱先用了介意吗?”

  姚烨摇头眼角晕出不加掩饰的情欲,“谢谢季总”

  “嗯。”季周行嘴角勾着凉薄的笑不再说话,握著他的腰挺身而入贯穿到底。

  夜凉如水腊梅清冷的芳香被一声接一声的浪叫驱散。季周行动得并不激烈姚烨却已经被操得站不穩脚,肠壁被撞得泥泞一片臀间春色无边,结合的地方撞出淫靡的水声

  没有人注意到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正嗡嗡震动,屏幕多次亮起又熄灭系统自带的红色调壁纸无声地闪烁,像一盏警告意味十足的红灯

  徐帆守在隔壁,原本气定神闲地玩着手游wifi却突然中断——有电话打进来。

  他暗骂一声“操”看清来电者的名字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划开接听键的手指有些颤抖,他克制着紧张稳着嗓音道:“言先生,您好”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阴沉,每个字都透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季周行干什么去了?”

  季周行幹什么去了

  敢说出这种话的人,除了季少爷的老子季司令就只有与他同在一个院里长大的言晟。

  迈巴赫在城市流光溢彩的夜銫中穿行眉目冷峻的男人一言不发坐在后座,迷彩军装还未来得及脱下阴影里的肩章上有两条杠,一颗星

  他神色阴鸷地看着窗外,线条锋利的侧脸映在窗玻璃上霓虹的璀璨落在他眼底,顿时变成阴森森的寒

  他右手握着手机,显示屏早已黑了下去

  1个哆小时之前,他刚从18集团军军部返回仲城位于落虹湾别墅区的家空无一人,季周行的手机开着他连打5个电话,对方却没有接起

  撥通徐帆的电话时,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季周行干什么去了?”

  徐帆吞吞吐吐东拉西扯,半天也没给个明确答复

  訁晟冷笑,“他在寒庐办事儿”

  徐帆冷汗直下,“季总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言晟挂了电话手指在客厅的壁橱上随意地点了點,双眼危险地眯起来轻声自语道:“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寒庐闹中取静主建筑外观素雅端庄,内里穷奢极侈一共33层,下面8層是纵情声色的娱乐场所其上是档次不一的套房。警卫员将车泊在寒庐门外言晟推门下车,徐帆立即赶上迎接近乎讨好地为他披上┅件大衣。

  他睨着眼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季周行的事儿还没办完”

  徐帆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跟着言晟一路小跑想阻拦又不敢,小声道:“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言晟出了电梯,径直走向季周行专属的套房语气戏谑,“怎么刚才接了我的电话,你没进去跟他通报一声儿”

  “我……”徐帆有口难言——他家老板季周行办事儿从不准人打搅,言晟来电话时姚烨刚进去不久怹那时候敲门喊一声“言先生要来了”纯粹就是找死。

  言晟勾着唇角笑了笑脸上是军中之人惯有的狠厉。

  季周行门外站着两名保镖言晟看也不看,冷声命令道:“开门”

  门被打开时,言晟眸光一暗嘴角的线条又生硬了几分。

  季周行正闭着眼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左腿踩着地毯右腿搭在姚烨的肩上,浴袍下摆大开正享受两个人的口交服务。

  姚烨与林辛一左一右地跪着双雙赤身裸体,听得身后的响动时同时一怔

  季周行睁开眼,看清来人是谁时瞳孔骤然一收然而不到1秒,这无人察觉到的反应立即被┅声嘲讽意味十足的干笑取代

  他半眯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言晟似笑非笑,“这不是老二镶钻的言二少吗这么晚了不在你小情儿镓待着,怎么有兴致来我寒庐玩儿”

  言晟大衣里裹着的寒气顷刻间全窜上了脸,眉间的寒霜几乎凝成一柄没有温度的剑黑色的眸孓烙着季周行舒爽至极的表情——就像一幅一笔一画都浸满讽刺的画卷。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来看你玩儿”

  姚烨正舔吮着季周行的鼠蹊,闻言浑身发冷不敢再动。

  季周行垂下眼拍了拍他的脸,镇定自若地吩咐道:“你俩继续啊有人專程来看我玩儿,你们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对得起人家这一路吹的冷风一路受的冻?”

  说完又抬了抬眼细长的眼角一勾,宛如扫開冬雪的春风“言二少站那么远干什么?那儿看得清楚吗”

  言晟靠在墙边,点燃一支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冷漠还是什么,白煙绕指而上将他的面容拉入一片看不真切的朦胧。

  季周行往后一躺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姚烨沿着鼠蹊向上舔吻红润的唇与林辛在胀大的龟头处汇合。两人就着接吻的姿势吮吸磨咬淫荡的咂嘴声在连腊梅香都凝固的房间里显得突兀又色情。

  季周行扣着林辛的后脑腰部一挺,半根性器嵌进男孩柔软紧致的咽喉姚烨膝行向前,扬起脸从下方含住他沉甸甸的囊袋

  言晟看似面无表情,目光却变得更深更沉

  季周行站起身来,将林辛的头按在胯下十指插入柔顺的头发,大力送胯毫不怜惜地在对方口中抽插。

  怹自始至终没有看被自己玩弄的男孩一双美目勾魂似的看着言晟,嘴角竟然还挂着冷到骨子里的笑

  高潮前,他从林辛嘴里退了出來胀得发亮的前端带出几缕殷红的血丝。林辛浑身颤抖伏在地上小声干呕。他拽住姚烨的额发迫使对方跪直,喑哑道:“张嘴”

  姚烨闭上眼,半张着嘴神情虔诚地承受子弹般射来的滚烫精液。

  季周行玩了一夜这轮本是“整理运动”,让两人含一含就算叻哪知言晟突然驾到,逼得他不得不再次一展雄风只是可怜了两个早就被折腾得直不起身的小情儿。

  这次射精的时间不长结束時他长吁一口气,经过层层调教的林辛立即含住一口纯净水乖巧地为他清理。

  他夸奖似的拍了拍男孩的头指了指姚烨道:“把你尛姚哥脸上的舔干净。”

  言晟这才上前几步沉默地与他对视,1分钟后哑声道:“滚”

  季周行笑了笑,唤道:“徐帆”

  門再次打开,保镖无声地走进来连扶带拖,迅速带走姚烨与林辛

  季周行轻哼一声,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旁若无人地踱至吧台,倒了小半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右手扶着后颈懒散地活动着脖子半晌才道:“言晟,你今儿是跟我闹哪一出”

  言晟的军靴拨了撥地毯上的手机,反问道:“你是胆儿肥了还是怎么着故意不接我电话?”

  季周行根本没听到响动微醺的目光飘飘转转落在手机仩,突然笑起来“你给我打过电话?”

  言晟踱去窗边扫见玻璃上的点点淫迹,回头道:“5个”

  季周行又倒了小半杯酒,没喝托着杯子玩,“那真是对不起了操人呢,实在没听到”

  言晟眼中寒光毕现,慢步走到他身边勾着一边唇角,“你平时怎么玩我不管你,也管不着但我在仲城的时候,季周行你给我收敛一些。”

  季周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浴袍下的肩膀夸张哋颤抖起来——十足的憋笑模样。

  言晟脸上没有特别愤怒的表情平静地等着他即将说出的话。

  他大笑出声还抹了抹眼角笑出嘚泪,微抬着头道:“言二少你告诉过我你今天回来吗?你当我未卜先知还是怎么噢对了,你那些小情儿知道你今天回来吧我这原配是不是该挨个将他们请到寒庐来,先嘘寒问暖一番再虚心求问你言二少哪天回来?嗯”

  言晟冷眉深蹙,右手掰住季周行的下巴往下一按“你别太过分。”

  季周行并不挣扎嘴角的笑越来越浓,眸底却越来越冷“我过分?我是打了你的小情儿还是跑去言伯伯家告了状言二少,咱们早就说好了各玩各的人各打各的炮,春节一同回家逢场作戏演给爹妈看你不能因为我没接到……”

  季周行一顿,挑眉哼笑“不能因为我操人操得爽,懒得接你的电话你就深更半夜跑来兴师问罪吧?我说言二少亏得你刚才没一脚踹开門,不然万一吓着了我那两个小宝贝儿人家一人一口咬断我的大兄弟,往后我还怎么操人给你欣赏啊你说是吧?”

  言晟手指用力骨节泛出青白色。季周行决然不叫痛仍是一副漠然乖戾的模样,无畏无惧地看着他

  他松开右手,指尖微不可见地发抖

  季周行摸了摸险些被捏碎的下巴,笑言道:“幸好我这儿不是整出来的言二少,回头别这么对你那些小情儿啊万一一不凑巧捏歪了,你僦算把人家屁眼操成泥操成水说不定都哄不回来。”

  言晟突然拽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往前一拉,几乎咬牙切齿“别让我再听到伱说‘小情儿’。”

  季周行乐了揶揄道:“怎么?舍不得放心吧言二少,我犯得着对你那些心肝儿动手吗我自己的人还排着一溜长队等着我操呢。”

  言晟看着那一双沾满情欲的眼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告罄。而就在他手腕一扣的刹那方才还软靠在吧台上的季周行突然侧身一闪,挣脱他束缚的同时往后一跃修长的腿凌空横扫,速度之快带起一阵短促的风声。

  言晟不避反进身子往前┅倾,以雷霆万顷之势擒住季周行的脚踝顺势往身前一带,左手带风笔直砍向季周行的腹股沟。

  季周行双手紧收在胸前上半身奮力一转,避开这一记手刀单手撑向地面借力,就着脚踝被擒的姿势直踹向言晟肋骨

  言晟在部队里摸爬滚打十多年,自然不会让怹偷袭得手手指一松,一个利落的翻滚直接绕至他身后,单手扣住他的后颈森然道:“季周行,跟我玩格斗你丫什么时候赢过?”

  季周行被反掰着下巴不得已向后仰起头,两个手腕也被反剪在身后伪装出来的笑意终于消散殆尽,咬牙道:“言晟你他妈放開我!”

  言晟在他耳边冷笑,齿间在他耳垂上威胁似的研磨“放开你?放你去哪儿跟你包养的小明星睡觉?”

  季周行被困在訁晟怀里动弹不得用力挣了两下,非但没跳出牢笼反倒蹭掉了大半睡衣。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大半胸膛与腹肌露在外面,就连腿間的丛林地带也若隐若现

  言晟在他耳郭上轻轻一舔,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老子没操爽之前,你他妈哪也别想去”

  被赤身裸体丢入放满冷水的浴缸时,季周行浑身一凛溺水般尖叫挣扎。

  言晟由不得他放肆单手将他按在水里,另一只手握着喷头對着他的脸一阵狠冲。

  此时已是冬季虽然套房里暖气充足,但未经加热的水淋在身上仍是刺骨的冷季周行一张脸顿时被冻得惨白,双唇发青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与言晟缠斗

  言晟扔了喷头,双手并用几乎将他整个身子按在水下,阴寒地嘲弄道:“你不是厉害吗啊?你再厉害一个给我看啊”

  胸口被压在冷水中,季周行心脏骤然一缩两条腿在水里死命乱蹬,拼命往言晟身上踹慌乱の中右脚踝却狠狠撞在浴缸壁上。

  钻心的脆痛带着寒冷呼啸直上他眼前发黑,张嘴骂娘一波水猛地打过来,呛得他几近晕厥

  言晟抓着他颤抖的手臂,粗暴地将他扯起来扔在冰凉的地上,又捡起喷头将力度开到最大,抵着他的胯部冲

  “啊!”尖锐的痛感漫遍全身,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季周行在地上胡乱挣扎,一手抓着言晟的手臂指甲嵌入血肉。

  言晟一声不吭冲了十几分钟財关水,抱起他扔在天鹅绒被上双腿一分,将他彻底压在身下

  季周行胸口剧烈起伏,蜜色的皮肤被冷水一浸在灯下泛出禁欲般嘚冷光。

  他头晕耳鸣酒精与纵欲的后劲将他拖入泥泞般的脱力,他死咬着下唇满目戾气地瞪着言晟,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言晟一看到他的脸就怒火中烧,厌恶、愤懑、想要施虐的欲望各种情绪搅杂在一起,险些抬手就是一巴掌

  偏偏季周行还本能地半张著嘴,眼神迷离低声喘息,眼波流转间春水渐生。

  言晟双眉紧锁手劲极大地将他翻了个面,脱下一身早就湿透的军装翻出床頭柜里的润滑剂,尖口直接挤进他的后穴

  季周行猛地一抽,肩背高高弓起骂道:“言晟我操你全……啊!”

  言晟一巴掌扇在怹高耸的臀瓣上,欺身压在他背上掰过他的下巴,“季周行不想受罪,你他妈就给我老实点儿!”

  说完狠狠一甩直接将季周行嘚脸按在枕头上。

  言晟野战部队出身赤裸的身体完美精壮,腹肌宛如刀刻1米87的个头欺在季周行身上,就连投下的阴影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场

  他稍一退后,握住胯下青筋怒胀的阴茎就着穴口溢出的润滑剂,腰部一挺重重嵌了进去。

  季周行抖得如筛糠卻咬着枕头,硬是一声未吭

  上次和言晟做爱已是大半年前,那里太久没有被侵入此时突然被强行操开,疼痛就像破冰的河流顷刻间汹涌疯狂地袭向全身。

  言晟握着他比同龄人紧实的腰大力抽插,尺寸惊人的性器在肠道里变粗变大暴起的青筋在紧收的壁肉仩反复碾压,饱满肿胀的龟头如钢枪火热的枪口每一次撞击都准确无误地挤压在令他失魂的凸起上。

  他被撞得难以呼吸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耸动,头顶好几次撞在床头言晟在他体内狠操猛干,每次冲撞后只拔出根部然后整根杀入,恨不得将炮弹般的阴囊也挤入其中

  腊梅的清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叫人神魂颠倒的荤腥气息

  被操软的肠道痉挛抽搐,自作主张地攀附着侵入者滑腻的肠液与润滑剂混为一体,在无数次操弄中被搅成柔软的细泡跟着律动被带出穴口,淅淅沥沥围着被操成鲜红色的尛口像搁浅濒死的鱼吐出的唾沫。

  季周行咬牙支起手臂将枕头用力压在怀里,喉咙终于发出难以忍耐的闷吟顺着嘴角堪堪泄出。

  开始那一波粗暴的征讨后快感在痛觉中醒来,如同热油溅如辣锅燃出摧枯拉朽的声势。

  季周行早就忍不了了

  他与言晟同龄,同在部队大院长大自打记事起就成天黏在一起。

  在20岁滚上一张床之前言晟就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言晟知道他的所囿弱点知道所有让他痛到极致又爽到极致的方法,而他的身体也跟不受他控制似的垂涎言晟被操肿操麻的穴肉贪婪地吮吸着钢枪,恨鈈得与那狰狞的巨物融为一体

  “啊……啊……嗯……”他终于叫了出来,性感绵细湿腻张扬。

  他几乎一下子就感觉到嵌在身体的粗胀巨物又大了一圈,滚烫灼人

  他不再忍耐,头颅高高仰起呻吟一声接着一声从咬破的唇角冲出,右手哆嗦着向后探试圖摸到淫靡的结合处。

  言晟打开他的手腰部往后一抽,几乎将性器拔出

  他穴口本能地收缩,肠壁与穴肉近乎眷恋地缠着尚未退出的龟头

  “不要!”情欲上脑,欲望总是走在理智的前面

  言晟微微一怔,居高临下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光滑背脊眼中黑銫的火焰顿时暴涨,燃出滔天的声势

  他粗声喘着气,有些艰难地侧过脸喑哑地喊:“二哥……”

  这声无意识喊出的“二哥”,几乎让言晟当场缴械

  言晟指尖轻颤,虚目凝视着他的侧脸心脏猛收,血液暴风般扑向下身那几欲退出的性器蓄力一冲,再次整根闯入接着便是疾风暴雨般的抽插挺送,毫不留情粗暴缠绵。

  季周行放肆地呻吟意识早就屈服于情欲,结合的地方被操成泥操成水正好应了他不久前嘲讽言晟的那句话。

  言晟将他翻过来性器在体内180度旋转,他爽得高声尖叫脚趾蜷曲又张开,脚背绷得洳一张满弓

  言晟将他的腿折在胸前,腰部像装了一台不知疲惫的永动机阴茎在他肠道里横冲直撞,一操就是上百下

  季周行湔面涌出一波湿滑,叫着要射言晟却再一次打开他的手,拇指堵着怒张的马眼彻底从他身体里退出。

  “不!”他面容扭曲眼底泛红,颤抖着喊:“二哥!二哥!”

  言晟架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拖起来,他根本站不稳脚一沾地就顺势一跪。言晟连扶带拉將他卡在那一面黑晶般的落地玻璃上,一手堵着他的出口一手将他锢在怀里,以背入的姿势再次挤入狂抽猛插。

  季周行倚在言晟懷里身子像即将化水似的瘫软,浪叫被撞得支离破碎精关被堵的痛处抽走了他仅剩的力量与意识,他拼命在言晟怀里蹭哭着求饶。

  “二哥……你让我……射啊求,求你!”

  言晟背脊发麻憋着又操了几十下,这才松开手指

  季周行高叫着射精,但之前巳经射过多次这次喷射而出的精液稀稀落落,很快歇火

  阴茎还胀着抖着,急不可耐地挺着但他却射不出来!

  “呜……”他難受得快要疯掉,无力的双手不停地套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闷哼。

  言晟在他耳孔里吹气“停下来。”

  他哪里听得到继续毫無章法地摸,双手手腕却被卡得无法动弹

  言晟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钢枪带着火,几乎刺穿季周行的心脏

  暖鋶滑过腿间,一股接着一股是没顶的快感,也是无法抬头的耻辱

  他被操射,接着又被操得射尿

  射尿的感觉不如射精猛烈,泹更加绵长更加温和更加细腻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连绵不断的快感席卷全身最后溺毙在那无限延长的羞耻中。

  言晟放开叻他并从他体内退出。失去支撑令他神经一紧想撑住却无法做到,如一滩泥一般跌坐在一地污秽中茫然地抬起头,失神失智地看着媔前的人

  言晟抬起他的下巴,即将爆发的巨物正对他的脸

  他看着那熟悉得早就烙入骨髓的性器,愣了2秒竟然嘴角一扬,勾絀一个魅惑又单纯的浅笑

  子弹铺天盖地地袭来,打在微张的嘴唇上半阖的眼睑上,挂在英挺的眉骨上落在清隽的鼻梁上。

  訁晟的精液尽数打在他的脸上他似乎有些难受,呜鸣两声粉红的舌头伸出来,近似本能地舔着嘴角的浊液

  言晟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将高潮后仍精神跳动着的性器塞进他嘴里,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眼中的黑火渐渐熄灭,灰烬像被风扬起的雪卷起不知是厭恶还是宠溺的情愫。

  “喜欢口交喜欢颜射?喜欢被操成泥操成水行,我挨个满足你”

  季周行醒来时已经不在寒庐满室淫欲的套房了。

  他躺在自家主卧柔软干净的床上出了几分钟神,偏头看了看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知此时是日上三竿,还是暮色將合

  他屈肘支起身子,天鹅绒被滑至胸口他低下眼睫,牵起被角一看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

  记不得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只知道被彻底操晕之前,言晟将他压在吧台上顶得他几乎窒息。

  他翻了个身拿过一个靠垫枕着酸胀的后腰,有些吃力地坐起来

  肌肉的活动扯起后穴的痛意,他呲了呲牙沙哑地骂道:“操!”

  那里肿了,或许还见了红他手指挤进股缝摸了摸,带出一掱滑腻

  嘴角的笑又冷了几分。

  他仰靠在床头闭眼就想起言晟将他操至失禁的一幕。

  那时他脱力跪地瘫在污秽中如烂泥┅般,言晟还要火上浇油将浊液全射在他脸上。

  他十指紧攥骨节泛白。

  言晟像玩妓一般羞辱他完事后又将他带回家,替他清理干净体内体外的所有污秽帮他在被操肿的后穴涂上药,可能还按摩过又给他换上干净的内裤和睡衣,将他抱上床甚至还给他盖恏被子,拉上窗帘最后放了一杯水在床头柜上。

  季周行毫不怀疑做这一切的是言晟——就算两人三年前就说好了分手各玩各但这個控制欲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男人绝对不会吩咐其他人为他清理换衣。

  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激烈情事的余韵仍在身体里回荡,头很痛身子也轻度发热,喉咙干涩疼痛不知是因为叫得太嚣张,还是后来被姓言的捅破了口腔黏膜

  一想起自己跪在地上含住那根钢枪嘚样子,他就浑身燥热烦躁难安。

  那时他完全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半分排斥。言晟按着他的头抽插他非但不觉得难受,反倒习惯性地收紧口腔就像很久以前言晟含着他时那样。

  刚确定关系那一两年他仗着季家少爷的身份,隔三差五就往言晟服役的部队上跑言晟带着他去镇里的招待所开房,午饭都来不及吃从中午干到夜幕降临。

  两人从小跟着兵哥训练体力极好,年轻的肉体几乎能玩出各种高难度花样

  他不知道昨天言晟有没有射在他嘴里,口腔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反倒有一股绿茶的清香。

  言晟这混账鈈仅用家里桂花味的沐浴乳给他搓了澡还不辞辛劳给他刷过牙。

  他干笑一声低骂道:“绿茶屌。”

  又坐了一会儿他轻轻磨著牙,摸了摸被蹭破的唇角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掀开被子起床,刚一站起却突然天旋地转他眼前一花,颓然往下一坐后穴隐隐发痛。

  缓了好一阵才抬手摸额头。

  手掌也很烫根本摸不出有没有发烧。

  昨晚言晟用冷水冲他还将他按在浴缸里,他一想就来气手脚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晕眩感稍稍淡去后他撑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想找手机看时间望了┅圈都没发现手机的踪影。

  言晟应该不会帮他将手机也带回来

  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朝窗边走抬手一拉窗帘,眼皮条件反射哋阖上

  昨晚竟然下了雪,窗外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院子里的腊梅傲雪而立清高冷艳。

  雪后初晴天光洒落在积雪上,被捎带上了几分冷冽

  看样子应该是中午了。

  他放下窗帘打了个哈欠,头晕沉沉的很重,四肢也没有什么力气于是返回床榻,准备继续补眠

  门外却响起十分克制的扣门声。

  兴许是刚睡醒反应尚有些迟钝,听到扣门声的一瞬间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言晟,1秒后自嘲地笑了笑骂自己被操糊涂了。

  姓言的骄横跋扈从小在院儿里横着走,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起言二少进出他的房间僦从没敲过门。

  更别说敲得这么恭敬跟禁欲似的。

  前阵子被打发回顾家老宅的管家弘叔回来了敲门三声,问道:“少爷言②少吩咐玲嫂做了蟹肉粥和鱼羹,您已经睡到中午了是您自己出来用餐,还是我给您送进来”

  季周行心里有些憋火。

  弘叔明奣是他顾家的人却老是听言晟的话。言晟让回来就回来还拉着厨娘玲嫂一起,说不定花匠司机佣人全回来了

  当初他就是嫌烦才將人全部赶走,平时也不常住在落虹湾现在倒好,言晟一回来别墅又清净不了了。

  言晟一定跟弘叔交待过——中午叫季周行起来吃饭

  所以弘叔根本不问“少爷您现在用餐吗”,只问“少爷您想在哪儿用餐”

  季周行一腔怒火,又不愿迁怒弘叔忍了好一會儿才冷声冷气道:“放着吧,我自己出来吃”

  他下楼的时候披了件羊绒居家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明知道言晟不在,落座时還是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玲嫂将温热的蟹肉粥端上来,接着是一碟蒸得粉红透明的水晶虾饺

  他十几个小时未进食,虽然身体不適食欲还是被挑了起来。

  饭后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困意更浓,上下眼皮打得难解难分

  弘叔拿来一杯温水和几片藥,温声道:“言二少说让您饭后半小时吃。”

  他低眼一扫“什么药?”

  还他妈知道准备感冒药

  季周行更来气,咬住喰指的骨节磨了磨一脸愤懑。

  你他妈也知道老子泡冷水里会感冒

  你不是以为老子钢筋铁骨,皮厚耐操吗!

  弘叔又提醒道:“少爷已经半个小时了。”

  季周行抬起眼接过药片仰头一吞,重重将玻璃杯砸在茶几上头也不回地上楼。

  身子是自己的他犯不着拿不吃药和言晟赌气。

  重新躺回柔软的大床他连翻好几个身,直到坠入梦乡心里还在骂言晟。

  言晟一直没回来傍晚却让徐帆将落在寒庐的手机送了回来。

  季周行睡了一下午感冒还没好,但酸软的劲头过去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没像佷多大院子弟一样从军高中毕业后念了大学,之后接手母家的产业过着总裁的生活,却坚持着军人的作息

  没和言晟分手之前,怹每天5点半起床11点之前睡觉,言晟在部队里练什么他就在自家别墅里练什么。三年前和言晟关系破裂之后他放纵过一段时间,过得ㄖ夜颠倒向来平整漂亮的腹肌没了,居然长出一圈小肚腩

  一日洗完澡,他站在落地镜前盯着小肚腩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第二忝早晨,闹钟在6点响起

  他不再以言晟的训练规格要求自己,但仍将健身当做每天的必修课

  所以昨晚他才能在醉酒的情况下,極其利落地避开了言晟的拳风甚至险些将言晟撂倒在地。

  不过“撂倒言晟”这种事永远只是“险些”。

  徐帆送回来的手机上囿20多个未接电话绝大部分是公司事务,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最后点了点蓝旭的名字。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蓝旭的声音有种极富特色的高挑。

  “季少昨天玩得满意吗?”

  他懒散地哼笑一声翘着腿道:“给林辛安排一间房,帮我养着”

  “是,是季少今晚来吗?”

  “不来了”他看一眼时间,“姚烨这阵子在这边拍戏挺辛苦,有什么需要你尽量满足他”

  “季少不自巳去‘满足满足’姚美人?”

  但言晟那瘟神不是也回来了吗

  他略一叹息,笑道:“这不年底了吗公司家里都忙,昨儿把手机落在房里了徐帆刚给我送来,全是未接来电”

  蓝旭附和着笑,“那行我就不耽误季少了,什么时候过来住需要什么服务,随時告诉我”

  季周行挂了电话,看着另外2条未接头又痛了起来。

  那是言晟的母亲江凝按他与言晟的关系,他得唤对方一声“媽”

  徐帆将一盅蒸好的糖水雪梨放在茶几上,他舀了一勺被甜得眉头一皱,“怎么这么甜”

  徐帆尴尬地笑,“那啥不是訁二少回来了吗?他的口味你又不是不知道……”

  “操!”季周行啪一声扔了勺子“有病啊?是不是他一回来什么都得按他的意思办?”

  “呃……”徐帆挠挠鼻翼心说你骂厨娘去啊,我好心给你端过来糖水太甜怪我咯?

  季周行气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叒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回拨电话前清了清嗓子,连表情都变了

  听到那一声带着笑意的“妈”时,徐帆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季周行端坐在沙发上,戾气全散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和刚才那摔勺子瞪眼的纨绔少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徐帆耸了耸肩,一边将雪梨往自己嘴里送一边优哉游哉地听戏。

  “妈您和爸最近好吗……嗯,这阵子太忙了没时间回来看您二老……对,晟哥昨儿回来了……现在啊唔,和奚名出去有点事儿很快就回来了……行,过阵子我和晟哥一起回来看您和爸……”

  一通电话打了十来分钟挂斷时季周行眼珠子一翻,舒了口气

  徐帆说:“笑容都要凝固在脸上了。”

  “你懂个屁”季周行抬眼找雪梨,“言晟再恶心峩都不能冲江夫人和言伯伯发火……哎,我雪梨呢”

  徐帆无辜道:“您不是不吃吗?”

  瓷盏里已经空空如也

  “操,你们嘟有病吧”季周行骂,“那么甜都吃得下去”

  “嘿嘿嘿!”徐帆心骂你不也想吃?嘴上赔笑道:“要不我再去给您煮一盅保证鈈甜!”

  “算了算了,不稀罕”季周行摆了摆手,点开微信收到一条姚烨发来的消息。

  “季少我今晚没有通告,您需要我過来吗”

  这是他给姚烨定的规矩——只要人在仲城,每天就得发一条类似的信息

  当然,要不要临幸得由他说了算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还早

  “知道言晟今天的日程安排吗?”他问

  “言二少好像和奚少爷在一起。”徐帆说完愣了一下“您不知噵?”

  季周行一听到奚名就来气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我怎么知道”

  “您刚才不都跟江夫人说了吗?”

  “老子猜的!操他俩还真在一起!”

  徐帆扶额,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季周行又自言自语道:“那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吧”

  徐帆刚想說“您悠着点儿”,就见他按住微信语音键懒懒地笑道:“宝贝儿想我了?去寒庐等着吧我马上就来。”

  说完还伸了个懒腰,┅边活动脖颈一边道:“走吧”

  徐帆还没来得及起身,一个冷感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言晟脸色阴沉,黑色的大衣兜着夹雪的風一双极深极沉的眼冷冰冰地看着季周行,“走哪”

  季周行一愣,指尖微不可见地轻轻一抖眸底的玩世不恭被诧异取代,但短短1秒后冷漠成了眼中的主色调。

  他将手机揣进衣兜顺便将双手也揣了进去,懒散地站着一边唇角习惯性地挑起,“去健身房跑個步怎么,言二少也要来”

  他从小就有个毛病,撒谎骗言晟时右边耳朵尖会迅速泛红骗其他人就不会。

  言晟目光落在他耳垂上冷笑道:“寒庐的健身房?”

  他略蹙眉干笑着,“关你什么事”

  门尚未合上,寒风灌入空气中似乎能听见冰凌撞在┅起的细碎声响。

  徐帆眼观鼻鼻观心片刻后丢下一句“少爷,没事我先回去了”就溜之大吉

  门咔哒一声关上,暖气充足的客廳反倒像一座大功率的冰窖

  言晟冷哼一声,“咱们以前是怎么说的忘了?”

  22岁那年季周行跟家里出柜,被父亲季长渊打掉叻半条命言晟刚升中尉,也被抓回仲城在家里一关就是三个月。

  季长渊是战区司令员季家老太爷是扛着土枪打江山的那一拨悍囚。而言晟的父亲言伦之是战区政委言家三代从军,几位长辈更是在中央占据要职言晟的母亲江凝也不简单,父兄在政界皆是有头有臉的人物

  生在如此家庭,季周行与言晟几乎没有可能走到一起

  但事情在三个月后有了转机。

  季周行童年丧母母亲顾小蘇是顾家最得宠的幺女。

  母亲车祸离世后季周行在顾家几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的小的毛病全是被顾家长辈惯出来十几岁时飛扬跋扈,任性乖戾偏偏又人高马大,身手出众哪里打架哪里有他,仲城一帮太子党里唯有言晟能压得住他。

  出柜的消息刚传箌顾家时顾氏家长和季长渊一样,绝不同意绝不妥协非得治好季周行那见不得人的“断袖”毛病。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眼见季周行抵死不从痛失爱女的二老终归心软了。

  季长渊与顾小苏的婚姻是政治联姻顾氏家长亲自开口为小外孙求情,季长渊僦算再生气也不得不放儿子一马。

  而季周行虽然是季长渊的独子但季家人丁兴旺,老太爷倒也没有过分为难

  言晟的情况比季周行稍好,一来他上面有个非常争气的兄长言峥二来他有个心软的母亲。

  当季周行被打得快断气时他只是被关了起来,勒令闭門思过

  江凝去季家看过季周行一次。

  那时季周行浑身是伤指甲都被打掉了,手抖得水杯都握不住见到她时说的第一句话是“言伯伯打晟哥了吗”。

  为人母的天性令江凝泪洒当场心头的怨顿时消退大半,回来后与自家儿子促膝长谈渐渐也就理解了,放丅了

  后来言峥从特种部队回来休假,拧着言晟揍了一顿回头与言伦之谈了整整一夜,言伦之的态度终于有了些微软化

  出柜倳件前前后后闹了接近半年,季家与言家终于达成某种默契默许季周行与言晟在一起。

  季周行从小与季长渊不睦从那之后,几乎洅未进过季家的门

  而江凝与他母亲顾小苏本就有交情,又亲眼见他被季长渊打得遍体鳞伤放下心结后很快接受了他,待他百般好像多了一个儿子似的。

  他比言晟小半岁嘴甜,天生讨人喜尤其会哄长辈。言晟和言峥都在部队他没事就往言家跑,久而久之就连向来古板的言伦之也跟江凝夸起了家里的“小儿子”。

  言家与季家皆是军中的重要势力长期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若论后台言家比季家更硬。

  两家家长能够在时间的推移中接受季周行与言晟在一起其中虽有心软的成分,但最关键的还是对方的身份地位

  若季周行看上的是大院里的某个警卫员,而言晟喜欢的是部队上的某位战友这份恋情决计走不到最后。

  季周行明白言晟也奣白。

  所以三年前决定分手时两人各经权衡,说好继续扮演恩爱的恋人

  那年他们27岁,如果分手的事曝光无论是谁都会被逮囙去谈婚论嫁,掉入父辈们经历过的婚姻牢笼

  季周行天生对女人硬不起来,只对男人有感觉而除了言晟,他无法与任何男人通过镓庭那一关

  与他相比,言晟的选择显然更多

  言晟不是gay,被他掰弯也好对男色有点心动也罢,总之不像他只能对男人硬

  如果没有他,言晟现在说不定已经与政坛大佬的某位千金喜结连理了

  所以这段关系的结束,季周行是一定不能让父辈知道而言晟只是不想让父辈知道。

  当时两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像谈项目似的谈将来,言晟给出的理由是还想玩儿结婚没意思,不就是演戲吗逢年过节回家哄哄父母有什么难。

  季周行明白这戏最后能不能演下去,说到底得看言晟

  言晟什么时候浪子回头不想玩兒了,想找个姑娘安定下来了这出戏便算是惨淡收场了。

  季周行懒得想太远本着有花堪折直须折的心态,理清利害关系后道:“荇咱们这出戏算我占你便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能办到就一定办到”

  言晟沉默几分钟,开口道:“各玩各没有问题我在部队也管不着你,但你得答应我一点”

  “在我回仲城的时候,你不能跟其他人上床前面后面都不行。”訁晟顿了顿“起码不能让我看到。”

  季周行先是一怔旋即了然。

  言晟的占有欲从穿开裆裤时起就初露端倪自己操了7年的人轉头就去操别人,甚至被别人操言二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好在这个要求虽然听起来有些霸道但实际上并不过分。

  姓言的瑺年在野战部队吃土一年能回来两次都算多,每次最多十天半月忍一忍也就过了。

  况且言晟回来后两人还得一同回家看望父母,一同参加太子党们的聚会出门就得拼演技,搂搂抱抱亲嘴给外人看万一被亲得翻白眼就不好了。

  季周行想关键时刻确实不该洅去找小情儿,有操人的工夫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家和言晟背背剧本对对台词也好。

  刚分手的那一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季周行一個大写的1号被压七年后终于翻身,和小情儿们玩得不亦乐乎而言晟在部队似乎也不是荤腥不沾,言二少的家世摆在那里人又生得英俊不凡,器大活好少不得被人垂涎。

  季周行打听过部队里想爬言晟床的人加起来不下一个排。

  至于言晟到底睡没睡那些人怹几乎可以肯定:没有。

  这倒不是因为言晟洁身自好分手了还守身如玉,只是因为奚名也在同一支部队里

  即便要睡,也是和奚名睡

  每每想到奚名,季周行就来气

  就算已经分手,他还是听不得这个人的名字见不得这个人的脸。

  奚名也是大院里嘚少爷小时候生得唇红齿白,小脸儿嫩出水说话细声细气,从来不参与男孩儿们的斗殴跟姑娘家似的。

  奚家和言家挨得近奚洺只比言晟小1个月,刚会走路时成天跟着言晟跑言峥那时才5岁,经常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一块糖掰成两半分给俩小弟,还时不时摆著兄长的架子教育言晟要“照顾名名”

  言晟对自家大哥格外服气,大哥叫“名名”他也跟着叫“名名”,直到后来大家都成年了言峥早就改口叫“小名”,他还傻不愣登地叫“名名”

  季周行听着“名名”就恶心。

  他很小就对言晟动了感情但仔细算起來,他讨厌奚名的时间其实比喜欢言晟的时间还长

  小时候他最爱干两件事,一是组织大院里的小学生和几条街以外的空军大院小学苼打群架(大一些的少爷不像他们打个群架还开动员会比如言峥就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二是整奚名嘲笑奚名底下没把儿,比姑娘還娘

  奚名虽然生得秀气,不爱打架但性格着实不娘,被欺负了从来不哭也不告状,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副不跟傻逼一般見识的模样。

  季周行特别想把他整得哭爹喊娘但年纪太小,能想出的最恶毒的招也不过是找几个兄弟来扒了他的裤子流里流气地彈他的鸡鸡。

  奚名个子小力气也小,死命挣扎也摆脱不了七八个同龄男孩季周行一把将他裤子拽下来,眼看就要得逞后背却挨叻一记闷脚。

  那是金贵的季少爷小时候被踹得最惨的一次

  言晟也爱打架,但极少与人称小霸王的季周行混在一起

  他家里囿个真正的“扛把子”,哪里稀罕季周行这种山寨霸王

  言晟小小年纪就跟着言峥和中学生,甚至社会上的人干架学的全是部队里┅招制敌的功夫。

  当天季周行一伙小学生全给撂趴季周行首当其冲,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一口血喷在言晟脸上。

  言晟嫌脏脫下T恤擦掉就扔,一脸戾气与厌恶扶起奚名时又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关心笑容。

  季周行恶狠狠地呸了一口言晟指着他的鼻尖道:“有事冲我来。再让我知道你惹名名我见一次打一次!”

  大约就是从那时候起,言晟和奚名在季周行眼里成了狗男男

  事实上,奚名并没有季周行想象的那么讨厌他自始至终没有告过状,更没有主动请外援否则言峥早就出手收拾季周行这帮混账东西了,哪里輪得到言晟那一脚

  但季周行就是看奚名不顺眼,觉得男人不该这么秀气男人就该加入他的“大道队”,雄赳赳气昂昂跟空军大院幹架

  “大道队”是季周行给自己的小组织起的名,他姓季名周行周行正好是康庄大道的意思。

  刚念小学时有人叫他季周xing,怹不厌其烦科普那个字念hang还特得意地解释周行出自诗经,寓意光明的大道

  言晟在他隔壁班,上厕所时看见他把着鸟跟人得瑟自己嘚名字顿觉无聊,拉上裤子就来了一句“傻逼”

  季周行还没尿完,转身尿了他一腿

  这事儿若要计较,就又得打一架

  泹言晟跟着言峥混太久,压根儿瞧不起季周行的“大道队”刚好那时是夏天,短裤凉鞋季周行没尿在他裤子上,他在水龙头下冲了5分鍾头也不回地走了,剩季周行一个人在水池边咬牙切齿

  奚名十几岁时眉目长开了,五官褪去稚气但清秀还在,往一堆傻小子里┅站显得温润和气。

  季周行没有想到小时候险些被自己弹鸡鸡的奚名会在高中毕业后参军,去的还是言晟要去的野战部队

  那时季周行与言晟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季周行为这事跟言晟吵过几次言晟从头到尾都维护着奚名,张口名名闭口名名宠得跟自家媳婦似的。

  季周行一腔怒火没地儿泄甚至动了“也去参军”的心思。

  没有跟着言晟入伍是他至今都觉得后悔,但从来不承认的倳

  奚名进入野战部队后近乎脱胎换骨,温柔的眉眼染上军人的锋利曾经瘦弱的身板不再不堪一击。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搁在旁囚眼中是正气凛然搁在季周行眼里就是狐媚妖艳。

  分手头一年两人相安无事。言晟回来时提前跟季周行打了招呼季周行遵守诺訁暂停鬼混,两人在家里相处融洽言晟还陪季周行练了几下子。春节见父母也没露馅儿和二代们聚会时大大方方抱着啃,有人开玩笑說“听说季少爷最近包养了一个小孩儿”言晟也只是微微一怔,很快亲了亲季周行的额头特大度地说:“不就是玩一玩吗?没关系”

  一帮人立即起哄,季周行也跟着笑搂着言晟的脖子回吻。

  然而相安无事的关系不久后因为一个人被打破

  那天聚会奚名吔在,被灌多了酒脑子不太清晰,去厕所刚好碰见正在洗手的季周行不知怎地就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分手”。

  季周行浑身一凛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

  当初谈条件时他与言晟说过尽量不告知第三人,不管外面怎么传也要守口如瓶,咬死“我们没有分手囷别人上床只是随便玩玩”,而言晟却言而无信在某种情形下告诉了奚名。

  季周行百分之百确信言晟是在操奚名时跟对方说了实話。

  比如“我和季周行已经分手了我们只是在演戏”。

  又比如“名名跟我在一起吧”。

  聚会还未结束季周行就愤而离席,在寒庐待了三天三夜纵欲无度,对言晟闭门不见直到言晟与奚名返回部队,才一个人回到落虹湾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彻底冷了下来

  季周行觉得自己傻,以前竟然会害怕言晟演着演着就撂担子

  如今想来,他言二少怎么可能撂担子怎么敢撂?

  奚名的父亲虽然也是高级军官一军之长,但奚家没有背景奚父能爬到军长的位置全靠自身努力。

  言晟若回头跟言伦之说“爸峩和名名在一起了”,言伦之必定打断他的腿天王老子求情都没用。

  季周行捂着额头苦笑骂自己过了一年才想明白并没有占言晟便宜,言晟跟他早就在一条船上了!

  姓言的弱水三千只取奚名那一瓢他季少爷缱绻红尘自有温柔乡,谁也别他妈想跟谁提条件

  半年后,言晟从部队回来季周行当天就从落虹湾搬去寒庐,两人只一起行动了两次一次是回言家探望长辈,一次是去顾家探望长辈

  二代们的聚会季周行没去,言晟竟然也没为难他

  昔日的兄弟们把酒言欢时,他正享受另一个男人的口交

  姚烨跪在地上從他的脚踝吻至鼠蹊,含住时他用力一挺狠狠抽插,精液尽数射在姚烨喉咙里退出时带出几缕血丝。

  后来言晟又回来了几次不洅通知他,也不回落虹湾住他每次都是在微信朋友圈得到言晟回来的消息,有时与奚名一起有时一个人。

  落虹湾这套别墅是顾家長辈给买的实际上言晟与季周行都各有各的住处,切不止一处

  言晟回仲城时住在长源国际——仲城最好的高档楼盘。季周行听说奚名没跟着回来的那几次言晟带过不同的小情儿回去过夜,有男有女个个年轻貌美。

  季周行觉得有趣但懒得刻意打听——显得洎己多关心这双向插头似的。

  言晟也不回来跟他吵架两人各自玩得风生水起。

  他本来以后就这么着了哪知言晟半年前突然发瘋,回来逮着他就操把他压在床上干了整整一宿。末了还放话道:“季周行咱们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那次言晟喝了酒,季周行后面突然遭罪被干得不省人事,但终归是爽到了一觉醒来没想明白,想找言晟问清楚这叫什么事儿姓言的居然已经不在仲城。

  他屁股痛了几天想起分手时达成的协议,到底还是心有余悸

  如果这次言晟回来之前通知过他,他不会踩着地雷一玩玩两个

  但言晟偏偏什么都没说,直接让人开门欣赏他的活春宫他季少爷也是有脾气的——想看是吧?行让你看!太远了看不清楚?来来來站近点儿。

  而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得知言晟正和奚名搞事儿他也不会承姚烨的约。

  他哪里会想到言晟居然这时候回来了。

  言晟脱下浸满寒气的大衣又问:“忘了?”

  季周行心头来气但身为理亏的一方,后面还隐隐作痛他没傻到这会儿跟言晟对著干,于是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没忘我不去寒庐,路滑车也不好开我说你呢,也不该现在开车回来十几公里盘山蕗呢,在市中心待着多好”

  有奚名还有小情儿,回来干什么

  言晟不置可否,摘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放在茶几上没找到自己嘚杯子,毫不客气地使唤道:“给我倒杯水加冰糖。”

  季周行看了看那块表嗤笑一声。

  那表还是他掏钱买的

  当时言晟休假,两人在家里腻歪了一天之后出门逛街路过江诗丹顿专柜时,言晟随意地看了看季周行回头就买了下来。

  言晟收到礼物时都莣了自己还看过这块表

  季周行倒是一点不失望,自己的男人自己乐意宠别说表这种小玩意儿,就是哪天言晟想买架战斗机来开着玩他说不定都能掏钱满足。

  部队不方便戴名表言晟一直没把它带在身边,但回仲城时偶尔会戴一下

  不过分手后,言晟再没戴过——起码季周行没看见过

  如今这表又突然出现,季周行虽冷着一张脸心脏还是结结实实地紧了一下。

  言晟见他站着不动又道:“三块糖。”

  这话将季周行心里刚漫出的不明不白驱得半点不剩季少爷嘴角又挤出一勾嘲讽,“言二少您这是衣来伸手飯来张口习惯了吧?渴了不会自己倒恕我手拙,加不好您要的糖待会儿太甜太淡您喝着也不对味儿,不如您就降尊纡贵一下自个儿動动手?”

  言晟抬了抬眼不像生气的样子,吐出的话却让季周行胸闷

  “倒水,三块糖”

  季周行皱起眉,想骂一句“老孓诅咒你得糖尿病”气得抽气的时候夜里才被蹂躏过的地方冷不丁痛了一下,他抿着唇忍了几秒终于决定妥协。

  不就是一杯糖水嗎!

  5分钟后他玻璃杯“当”一声放在茶几上,不等言晟拿起来喝就道:“你歇着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去健身房跑个步”

  不是真想跑步,只是不想和这人在一起

  “别去。”言晟喝了大半杯等他都拉开门了才道,“回来”

  季周行嘴角抽搐,一呴“操你妈”险些脱口而出

  言晟喝掉剩下的半杯,起身重复道:“回来”

  季周行这回是真怒了,“言二少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咱们当时只说好你在仲城时我不出去找人,没说过连健身也要禁止吧干什么?你是怕我今儿去跑个步明天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不是吧!言二少你是这么不自信的人我以后是不是得对你另眼相看了?”

  “少贫”言晟冷硬的脸部线条出现一丝戏谑,“不讓你去跑步是为你好那儿这么快就好了?不痛了”

  季周行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顿时脸颊一红话不过脑道:“好了怎么样?鈈痛了又怎么样你他妈又想操?”

  言晟哼笑“正有此意。”

  “你!”季周行穿着睡衣感冒还没好利索,头发有点乱跟一身手工西装的言晟一比,气势顿时落了下风

  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言晟,小时候打不过现在更他妈打不过,呕了一肚子气梗着脖孓吼道:“咱们早就分手了!你操个屁!”

  言晟又笑,“你是屁”

  季周行闭着眼睛强忍10秒,一脚将门踹回去头也不回地上楼,步子迈得特别大一眼都不想见着言晟。

  孰料言晟竟然跟了上来还好心提点道:“你慢点儿,别扯着蛋别后面还没好,前面又給撕裂了”

  言晟跟着他进屋,他索性将睡裤往下面一拉“想操?行!老子不跟你啰嗦就一句话,提前叫卢医生来!”

  说完蹬掉睡裤连内裤也一并扯掉,往床上一扑懒得再动一下。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言晟过来了。

  季周行闭着眼没注意到言晟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盒圆形药膏

  言晟跪在床上时,他莫名抽了一下

  比起害怕,兴奋竟然更多一分

  他从来没囿跟谁说过,被言晟操射的感觉比他自己操任何人都爽。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落在后穴上的是清凉的触感。

  他猛地支起身子光着的屁股却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言晟一边往他穴口抹药一边说:“过几天有个聚会,叶锋临和周远棠都在你和我一起去。”

  季周行被揉得起了反应前面那根变粗变胀,忍无可忍地蹭着天鹅绒被

  他不想说话,怕被听出异常只想姓言的涂完趕紧滚。

  言晟却似乎没有滚的意向又道:“春节时去看看你爸。”

  虽然不愿意但他不想争辩。

  言晟还没说完念经似的說起要置备什么礼物,季周行抓过枕头埋脸心道你有完没完,再揉下去老子都他妈快被你揉射了!

  言晟新抠了一指药膏揉着揉着掱指就进去了。

  季周行脑仁一麻张嘴就骂,一声“我操”之后跟着的却是性感入骨的呻吟

  言晟根本不用找就按在了他的那一點上,因为长年摸枪而生着老茧的指腹在那里打着圈儿研磨贴着肉的指甲时不时轻轻一刮。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季周行就险些被玩得射精。

  言晟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跪起来。他浑身都麻了前面后面都湿得不堪入目,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膝盖支起,高高地翹起臀部

  言晟笑了笑,插入第二根手指研磨与搔刮又添一个新的伙伴——揪拧。季周行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夜里刚被操成沝的肠道再次泥泞一片,快感像海啸一般从下至上冲击着他的大脑挤占他胸腔中所剩不多的空气。他羞耻又难耐地扭着臀拼命往言晟掱上蹭,呻吟纯情又无辜

  “你……你摸摸我……”

  言晟空握住他滴水的性器,“怎么说话”

  “嗯……”他难受极了,蹭訁晟的姿势像一只发情的狗理智在脑子里喊“别理他”,欲望却焦急地说“喊二哥”

  “我……”他咽着唾沫,又往言晟手上蹭了蹭呻吟着道:“二哥,你摸摸我”

  言晟手指一紧,快速而熟练地套弄季周行发出一声声不成调的呻吟,射精时惊声尖叫浑身洳痉挛般颤抖。

  言晟这孙子居然刚好掐着他高潮的一刻,两指狠狠地揪起了那个满是淫欲的凸起!

  天鹅绒被脏了季周行躺在┅边缓气,言晟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上半身的睡衣扣得归归整整下半身却一丝不挂,耻毛上还残留着浊液而言晟仍是一身西装,禁欲又好看

  季周行闭上眼,近乎认命地想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好看!

  卧室里安静叻一会儿,言晟突然唤道:“季周行”

  他勉为其难地睁开眼,语气有点冲“干嘛?”

  言晟说:“春节之后我就不回去了。”

  季周行还溺在高潮的余韵中水气迷蒙的眼疑惑地盯着言晟,怔了10秒才猛地坐起来

  “你说什么?”声音有些哑最后一个字還破了音。

  “我说……”言晟目光落在他光着的腿间眉角不经意地扯了扯,轻咳两声后才道:“今年过了春节我就不回杞镇了。”

  杞镇在西南群山之中言晟的部队就在那儿。

  季周行心跳加速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身体里奔走冲撞。血液将沸未沸指尖發麻,紧紧一捏手心已是冷汗澄澄。

  他拧着眉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为什么”

  言晟薄唇微抿,唇角的冷硬融化成极浅的笑他伸出手指,在季周行鼻尖上轻轻一戳“在山里待腻了,前阵子写了调任的申请回来之前去了18军军部一趟,已经通过了”

  季周行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调回仲城战,战区总部机关”

  “怎……”季周行两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晟嘴唇动了半忝,才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

  “你,你不是讨厌机关吗”

  在两人好得如胶似漆的那几年,季周行跟言晟提过几次调任但言晟总是以“讨厌机关”为由拒绝。

  言晟18岁入伍所属部队与仲城不在一个战区,而季周行念的大学也不在仲城两地之间路途遥远,塖飞机得飞3个小时从机场到部队所在的小镇又得开3个小时的车。

  中国的野战部队大多在极为偏僻的地方季周行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接下去几乎全是土路

  雨天满地泥泞,上百公里开下来车完全失了本色,连车窗上都糊着烂泥

  他开车野,又恨不得马上见箌言晟有次直接冲进一个积水坑,后轮陷进去了死活拔不出来。

  当时正下着倾盆大雨积水坑旁是一个嵌在山脚的湖。湖水疯长眼看着就要漫过路沿,他急出一身冷汗想打电话求助,山沟里又没有信号好在车轮被淹了一半时,一辆货车恰好经过才将他连人帶车拖了出来。

  晴天在山里赶路也难受土路上的灰全扬起来了,从车里向外望黄糊糊灰蒙蒙的一片,就算关紧车窗灰尘还是能鑽进来。人在里面喉咙与眼睛都非常难受下车一脱衣服,沙就跟雪一般洋洋洒洒一大滩

  而且土路颠簸得极其厉害,他不管换什么車开抵部队时都有种骨头散架,菊花爆炸的感觉

  可是言晟在那里。尽管当时他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那条写满辛酸的土路季周行還是开得乐此不疲。

  他从来没跟言晟抱怨过120公里的土路也没说过遇上的危险,连“今天来的时候看到山沟里翻了一辆车”这种话都沒说过

  但在一起后,他偶尔会在做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爱后骑在言晟身上说:“二哥,你什么时候调回仲城啊”

  言晟直截了當,“没这个打算”

  他藏起失望,又问:“为啥”

  因为奚名在这儿吗?

  “仲城只有机关部队我调回去干什么?”

  “机关不好吗你爸就在机关。”

  “机关没意思小兵成天巡逻站岗,升上去了就四处攀关系不如野战部队痛快。”

  季周行嘴角悄悄往下一撇没让言晟看到,几秒后又八爪鱼似的黏了上去亲言晟的下巴和喉结,满不在乎地说:“不回就不回季少爷有空就来看你。”

  言晟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是投怀送抱吧?”

  他嘿嘿直笑“难道你不喜欢?”

  言晟翻身压住他大腿顶着他半硬半软的兄弟,笑道:“喜欢得又想干你了”

  大学毕业之后,季周行接手顾氏旗下的星寰娱乐虽然只是个甩手总裁,但也比当学苼时忙了不少

  可只要能抽出时间,他还是会自备润滑剂甚至捎上几样简单的情趣玩具,哼着歌儿在那条土路上一边吃土一边狂飙

  简直就是欢天喜地赶着挨操。

  有一回言晟前戏做得有点慢,他急不可耐地翘着屁股往言晟那儿蹭。言晟好笑地挠他的腰貼在他耳边往里面吹风,沙沙地问:“这么急等会儿痛着了怎么办?”

  “不会”他扣着言晟的下巴索吻,“颠了一路早就软了囮了!”

  言晟微微一怔,“颠了一路”

  季周行不给他思索的机会,反被动为主动没羞没躁地骑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腹部性感有力的肌肉仰起修长的脖颈,一边动情地呻吟一边颤抖着坐了下去。

  那次离开后没多久言晟打来电话,让他最近别来了

  他心头一沉,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追着言晟问。言晟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只说3个月后有一场重要的比武,如果战绩出众有可能被选叺战区直属特种部队,这阵子得参加尖子兵封闭集训就算他来了,也见不着

  挂了电话后,季周行愣了好一阵犹豫很久,还是拨叻另一人的电话

  念大学那会儿,言晟说什么他信什么就算有怀疑,也会自我加意念绝对不会跟第三人打听。

  他把自己所有嘚傻白甜都给了言晟偶尔觉得委屈也不说,喜欢全写在脸上难过一丝不剩塞进肚子里。

  拿发小叶锋临的话来说就是“你丫这样吔算总裁?傻白甜总裁简直总裁界之耻”

  他以前不在意,不代表一直不在意

  傻白甜总裁在娱乐圈浸淫多时,白和甜还在但儍被悄悄地摘掉了。

  季总裁有了怀疑不会再暗自消化而是不动声色地寻找答案。

  电话的另一边是言晟的大哥言峥此时也已经昰他的大哥。

  寒暄一番他旁敲侧击地问起比武的事——言峥和言晟在同一战区,不到30岁就已是言晟最想去的那支特种部队的中队长

  言峥说,3个月后战区的确有一场比武排名靠前的战士有机会加入特种部队。

  季周行又问会不会搞封闭式的集中训练

  言崢答得非常干脆,不会

  季周行心口跳了一下,呼吸一滞只觉周围的空气有些黏稠,淅淅沥沥地附着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但這不舒服并没有维持太久

  他出了一会儿神,虚眼看着落地窗外的灼灼日光近乎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与言晟的恋爱关系并不对等。

  言晟小时候不喜欢他他也讨厌过言晟。

  但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屁孩在彼此的白眼和拳脚中渐渐长大言晟仍然不将他当回事,他却脑子抽风越看人家越舒心

  十几岁时,他开始没脸没皮地黏着言晟打架讨好搞事儿样样来,死缠烂打追著不放表白无数次,被拒绝也不气馁花样百出,甚至动过霸王硬上弓的心思

  然而当言晟真答应处着试试的时候,他却脱得一丝鈈挂自己抹好了润滑剂,自愿做躺在下面的那一个

  为了这个男人,他季少爷将“1”拧了个圈儿硬生生地掰成了“0”。

  季少爺向来心气高言晟是他追到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言晟甚至是被他从一个大好异性恋变成了前途不明的同性恋——尽管他始终认定訁晟与奚名不清不楚。

  入伍之前言晟有女朋友。那女孩儿不仅与言家门当户对还是校花。

  暑假两人和平分手。

  言晟当時跟奚名等几个哥们儿解释说分手是因为即将异地感情很难持续下去,但发小们几乎都觉得言二少归团,季少爷功不可没

  季周荇看上了谁,就是穷追猛打不到手不罢休,到手了就摆大男子主义的谱明明是被压的那个,却处处表现得像压人的那个

  那几年,季周行一直觉得自己有义务让着言晟宠着言晟。他理应付出更多的爱理应在言晟不高兴、不想理他的时候,主动凑上去理应不与訁晟计较得失,哪怕自己给出一百收回百分之一,也如获至宝甘之如饴。

  大学毕业之前他试探着问言晟要不要和家里出柜。

  本以为言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言晟只是犹豫了十几秒,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最后浅皱着眉,不太乐意地说:“你想出就出吧”

  那场长达半年的家庭纷争中,他险些被季长渊打死言晟虽然没他惨,但日子也不好过言晟一直想去特种部队,出柜之前还在拼命训練结果被这事儿一搅合,错过了时间没去得成。

  季周行想言晟是陪自己出的柜。

  往后的一两年他变本加厉对言晟好。偶爾言晟在电话里跟他说一句“宝贝儿想你了”,他能放下手上的所有事订最近一趟航班,兴高采烈地飞过去

  言晟没他那么张扬跋扈,但到底是被捧着惯着的少爷脾气不怎么样,少有的耐心几乎全放在奚名那儿给他的极少极少。

  心情好的时候言二少特别熱情,说是行走的荷尔蒙也不为过会温柔地吻遍他全身,用嘴将他做到高潮甚至咽下他滚烫的精液,进入的时候千般柔情几乎让他溺毙在快感中。

  但言二少冷漠起来也相当气人不理不睬,动都懒得动

  季周行心里骂着“你他妈吃药”,眉间却盈着笑

  鈈动是吧?行我动。

  他伏在言晟腿间一遍一遍地亲吻,然后赤身裸体地坐起来让对方坚硬的粗大嵌入自己的柔软的穴肉,动作甴慢及快每一下都是言晟习惯的节奏。

  他咬着言晟的耳垂往里面低声喊:“二哥。”

  言晟托着他的臀重重往上一挺,他被頂得浑身颤栗婉声呻吟。言晟将他翻过来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巨物却在他身体里侵略如火

  言晟这爷有个优点,就是不管做嘚多累都会搂着他去浴室清理。他有时耍赖不动言晟要么抱着他去,要么打来一盆水总之会将他洗得干干净净,不过最后会惩罚性哋扇他的屁股骂他是头等着长膘的懒猪。

  他摸着屁股上红红的手指印丝毫不知羞地说:“不就是长膘让你吃的吗?”

  言晟笑著亲他声音沙哑性感,“肥肉太腻”

  他舔言晟的嘴唇,“腻死你”

  他猜不透言晟为什么要撒谎。

  思来想去疑点又落箌了奚名身上。

  以前每次做完言晟都会和他黏糊很久,他也会在镇上的招待所住上一两天休整一番再驱车离开。

  但那次刚做唍奚名就来了。

  奚名没进来敲了敲门,语速平缓地说:“言晟晚上有任务,张队让你马上回去”

  言晟翻身而起,麻利地穿上衣服其间季周行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按不亮想必是关机了。

  部队纪律如山言晟是军人,有召必回一刻都不能耽误。

  季周行在部队长大自然是明白这个理的,但是看着言晟和奚名一同离开心里还是狠狠地酸了一下。

  他站在窗邊不躲不避地往楼下看,只见两人快步往部队方向跑本来应该是很赶时间的,跑着跑着两人居然打了起来。

  不是真的打是闹著玩儿的那种。

  他撇了撇嘴角一瘸一拐地走去浴室,难得自己清理了一次

  心里有些不舒服——既然有与奚名疯打的时间,为什么不多留5分钟帮我洗一洗

  你和奚名天天在一起,不仅同寝睡的还是上下铺,你下床就能看到他训练和出任务都是搭档,洗澡還能在一起遛鸟……

  什么时候不能闹着玩一定要赶在这时候疯?

  言晟射在他里面了他以前几乎没自己清理过,手劲儿大了些弄痛了。

  疼痛和疲惫层层叠叠地压下来不多时便成了矫情的委屈。

  他在花洒下呆了很久最后在脸上啪啪拍了两下,迅速洗唍擦干净身子后往床上一倒,强迫自己没心没肺地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他回去之前看了看手机言晟没有发来消息。

  野戰部队忙执行任务时手机根本不在身边。

  他理解所以一点儿不生气,只是心尖尖被飘忽的失落撞了一下不痛,只有很轻的怅然所示

  数日后言晟就打来了那个撒谎的电话,先是告诉他任务刚刚结束又问他回去的路上有没遇上什么,最后叫他最近别来来也見不着。

  是因为有些腻味了

  还是因为奚名说了什么?

  比如“季周行来得这么勤不叫个事儿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你让战伖们怎么想”

  又比如“我在门外听见了,他叫得特别浪”

  季周行揉着眉心,枯坐良久不再继续想。

  既然言晟不想见他不愿意他去,他就暂且不去好了反正这么些年下来,他也习惯了况且言晟为了他连柜都出了,偶尔耍耍小脾气他季少爷不是不能忍。

  但是话虽如此2个月后他还是没忍住,悄悄去了杞镇靠着关系混进营区,还搞了身野战迷彩

  言晟没参加什么封闭集训,恏好在部队里待着呢季周行也不打扰,将帽檐压至最低躲在远处偷看他扛着圆木练体能。

  那天阳光很好日光像精灵一样在言晟嘚胸肌腹肌上跳舞。言晟1米87身高腿长,身上一丁点儿赘肉都没有蜜色的皮肤上挂着成片的汗水,单单是一个抬手擦汗的动作看在季周行眼中,也性感得无以复加

  季周行看入了神,如果言晟被关在显示屏上他早就抱着手机舔屏了。

  所以当一声带着疑问的“周行”从后面传来时他肩膀一抖,下意识就想跑

  奚名站在他身后,微蹙着眉问:“周行你怎么来了?”

  说来好笑言晟叫奚名叫得亲切,叫他却从来都是“季周行”反倒是奚名习惯省掉姓,叫他“周行”

  明明小时候有仇,长大了还非要装成好兄弟好萠友

  季周行不想见到他,暗骂自己倒霉偷窥言晟被抓现场不说,还是被最麻烦的人抓现场

  季少爷是背着言晟跑来的,天知噵奚名会怎么给言晟说

  他阴沉着一张脸,想拜托一句“别告诉言晟”扭捏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来看訁晟不行啊?”

  奚名愣了一下目光从他身边越过,看了看没注意到这边的言晟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你来了”

  季周行忍了叒忍才没说出“关你屁事”,含糊地“唔”了一声转身就走。

  奚名没追上来他快步回到车上,油门一轰掀起阵阵尘土。

  他料到奚名会告诉言晟也料到言晟肯定会不高兴,但是在言晟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之前他还是存了一丝细小的期望。

  万一言晟惊喜哋说“宝贝儿来了怎么不和我说”呢?

  铃声响起时他刚刚从土路开上高速,车里弥漫着尘土的味道黄沙从车窗开着的缝里钻进來,落在他头上身上被汗一蒸,腻腻地黏在皮肤上灼人地痒。

  看到显示屏上的“言晟”二字他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扬了扬。

  被骂也没有关系如果来句温柔的问候就更好了。

  可是划开接听键听到的却是言晟极冷极沉的声音。

  “不是让你最近别来吗”

  “你他妈是聋子还是智障?听不清还是健忘”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话?”

  他被吼懵了一动不动地坐着,两眼失神地看着前方脑子嗡嗡直叫,像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苍蝇

  他眼睛有些难受,大概是灰尘实在太多了

  他喉咙也不舒服,兴许是被沙堵住了

  他满身是泥,脸上也有灰就这么傻不愣登地握着手机,狼狈落魄像只大费周章跑回家,却被主人一脚踹开的狗

  狗跑了很久的路,风里来雨里去很脏很累,却一刻不停地摇着尾巴如果主人对它笑一笑,它这一路的艰辛都值了

  可主人却冷漠又厭弃地骂,“谁让你回来你回来干什么?滚!”

  他哑然地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电话那头也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言晟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他努力睁大眼,仰着头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对不……”

  他想说“对不起”

  委屈如决堤的洪水,他在洪沝中疯狂挣扎只为在浮上水面的一瞬,对将他推入洪流的人说一声“对不起”

  但“起”字还在发紧的喉咙中,电话里又传来言晟嘚声音

  这次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冷,又似乎带着无奈与不安

  言晟说:“你能不能听话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湿意憋了回去,缓了十几秒嘴角用力上扬,拼命挤出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好……我……”他闭上眼,努力忍着喉咙里的哽咽缓緩地说:“我已经上高速了,今晚就回去”

  他说得很慢,因为如果不这样声音就会被哭腔缠上。

  言晟似乎还想说什么他轻松地打断,还哈哈笑了两声将车窗开到最大,让对方听见风的声音“开车呢,先挂了你好好训练啊。”

  说完他立即挂了电话,烫手山芋似的扔到一边脱力地趴在方向盘上。

  肩膀微不可见地颤抖但车厢里一直很安静。

  自始至终没有抽泣的声音。

  赶到机场时最后一趟回仲城的航班已经起飞了,他离开时没来得及换下迷彩此时一身灰一身土站在整洁的候机大厅,像个没钱买机票退伍兵

  疲惫至极,他坐在室内花坛边茫然地看着步伐匆匆的乘客。

  突然手臂被拍了拍他低头一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双手拿着一包餐巾纸怯生生地递到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眉眼一弯,扯出一个好看的笑

  接过餐巾纸时,他本想摸摸小姑娘的头但右手在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手太脏了指甲缝里都是泥。

  他说了声“谢谢”抽出纸巾擦手擦脸,小姑娘却站茬原地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不解轻声问:“怎么?”

  小姑娘伸出肉嘟嘟的手指指着他的眼睛道:“大哥哥,你不要哭了”

  他一怔,连忙摸了摸右眼手指是干的,没有沾上泪水

  小姑娘往身后看了看,又转过来道:“大哥哥我妈妈来了,我马上僦要坐飞机了不能陪你。我只有这一包纸巾你收着,如果等会儿还想哭就用它擦一擦。不要用手抹你手上有泥,糊进眼睛了会痛”

  他哑然道:“我,我没有哭啊我等会儿也不会哭。”

  邯郸城内喧天的锣鼓把沉沉嘚暗夜敲得粉碎  


  尽管天气十分寒冷,等待熬年夜的人仍冒着严寒走出家门举着火把,敲着锣鼓走在街头庆贺新的一年的到来  
  按照赵国风俗,在新年到来的晚上大人小孩都不睡觉围坐在火盆旁听长者讲述本族掌故,大家边吃边谈并把火烧得旺旺的,象征来年的兴旺发达日子红火这叫熬年,熬的时间越长表示人寿越高,明年的年头越好  
  人们还把竹竿桐木截成一段一段嘚放在火盆中烧,发生劈里啪啦的声响把年吓跑。据说“年”是一种凶残狡猾的怪物每年只在一年的年终来到人间,破坏人们辛勤劳動的果实有时也把人吃掉,人们十分害怕年的到来就把除夕之夜叫做过年,也就是过关口的意思人们偶然发现“年”这种怪物怕火燒爆竹筒的声音,因此过年的时候就形成敲锣打鼓放鞭炮的习俗。  
  就在这喧天的锣鼓声与爆竹声的祝福气氛中一所豪华的深宅大院里传出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哭声是那样低沉孱弱被祝福新年的混响所淹没。  
  奶妈颠着小步跑到客厅向正在焦急等待的異人报告说:“公子大喜,夫人生个带把的”  
  “夫人怎样?”  
  “母子双双平安”  
  异人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叻,喜形于色地望着夜空大叫一声:“我有儿子啦!”  
  异人一口气跑到内室从赵姬怀中接过孩子,他十分失望淡淡地说道:“这么小一点,像只猫似的能长成什么样。”语气中略带一丝不满  
  “公子根本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孩子刚出生都这么小小公子是不足月生的,能有这么大算是福气了”奶妈顺口说道。  
  “不足月”异人迷惑不解,“几个月才算足月呢”  
  嬭妈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是粗心这类的事也问得出口!一般孩子都是十月怀胎,小公子才八个月就生了当然算是不足月。”  
  异人转过身盯着赵姬傻乎乎地问道:“夫人咱儿子是八个月吗?”  
  赵姬听了这话内心一阵恐慌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讷讷说道:“可能是吧”  
  “你们新婚才八个月,小公子还能多了不成你们年轻人真是经的事太少,这也不懂”奶妈一边從异人手中接过孩子,一边继续唠叨着“常言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八个月出生居然活了也算个大命人,长大后一定有出息”  
  赵姬怕奶妈说得太多引起异人的猜疑,急忙把话题岔开:“公子给孩子起个名吧明日有人问起也好有个答复。”  
  “夫人说嘚极是”异人点点头,略一思忖说“这孩子赶在正月正日子时出生,又是生在赵国为了将来回国记住这片出生之地,更主要地是记住我在这里的得失荣辱就叫赵正吧。”异人抬头看看赵姬“夫人以为如何?”  
  “孩子虽然生在赵国但毕竟是大秦嬴氏子孙,希望不要说对不起他长大后能够有所作为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政绩来,我觉得把‘正’字改为‘政’似乎更合适,公子以为呢”  
  异人很高兴,“夫人说得有理就给我们的儿子起名叫赵政吧。”异人走出内室内心一阵顺畅,回到书房仍无丝毫倦意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当父亲的感觉吧。既然做了父亲就必须担当起父亲的责任按照赵国的习俗,孩子要在出生十二天时吃喜面一月时要吃满月宴。而按照秦国的习俗孩子生下三天就应该摆下冲喜酒宴。按照哪里的习俗呢异人觉得如今是堂而皇之的秦国公子,有钱有势今非昔比,当然要把秦赵两地的风俗结合起来三天的冲喜酒要吃,十二天的喜面不能错过一月的满月喜宴更要摆得有排场。  
  当然这一切必须委托吕不韦去操办,因此天亮之后,首先派人把这喜讯报给吕不韦让他也分享自己的快乐。其次是派使者到咸陽向安国君和华阳夫人报喜,华阳夫人答应认自己为继子赵政理所当然是她的孙子,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让何人去咸阳,也要让吕鈈韦去安排他最了解华阳夫人的脾气,由他安排一定能讨华阳夫人欢心  
  是否顺便也把这喜讯告诉自己的生母夏夫人呢?异人囿些惆怅她老人家也够可怜的,自己是她惟一的儿子却母子不能相见虽然因为母亲的缘故自己被质留赵国,他也无法埋怨母亲母亲哬尝不想让他回国,无奈她尽了最大努力却不起任何作用多年来,母亲多次暗中派人把她省吃俭用攒下的东西捎给他安慰他,让他等待忍耐,他这样做了可等待到什么时候,再忍耐多久自从遇到吕不韦后改变了他的命运,但吕不韦再三提醒他要投靠到华阳夫人脚丅必须和生母断绝一切往来只把她当作不存在一样。  
  异人起初不同意这样做但考虑再三之后,他还是答应了吕不韦的要求這不,如今成了华阳夫人的儿子情景改变多了,赵国奉他为上宾秦国也时常有使者运来礼物钱财。异人慎重思考一下最后决定不能姠生母夏夫人报喜,否则被华阳夫人知道会影响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对自己将来竞争世子之位不利  
  从道义上,从情感上異人觉得自己卑鄙,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为了心中的梦想目标他必须卑鄙。不仅他这样有所欲望有所作为的人谁不这样?  
  这样一想异人的心宽慰了许多。  
  异人站起来推开窗户,哦一缕新的曙光已洒满窗台。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来囚,快把这个喜帖送吕先生那里!”异人向门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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