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走的嘀嗒物流,希望不会不守信用的人叫什么,告诉我正常四天会到达目的地的,坐以待毙吧网上的评论这么不好?

  余烟看得出他眼里那种近乎臨界的警告奈何眼下跟他这样相处已是她能忍耐的极限,再进一步没有可能虽知危险,也不能不摇头

  文方下垂的嘴角斜勾了几汾,沉声说:“余烟别忘了我们有三月之约!”

  余烟抬头望着他,并不退缩:“文方即使是情侣相处,也难免会有拒绝对方的要求的时候我们的约定,并没有说我必要遵从你的指令吧”

  他们的约定笼统,的确没有这方面的说明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文方不强求与余烟现在就有肌肤之亲余烟不拒绝他偶然的亲密举动;余烟不贸然离开监视她的人的视线范围与农场的工人搭话求救,但文方也不禁止她偶然独身走出主宅在花田里散处双方的底线在随着相处时间日久而有所改变,因而他们都在互相试探想慢慢扩张能够肆意的领地。

  余烟的回答文方没有反驳,只是晚上进餐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十分低落,没有招呼余烟自己开了瓶酒慢慢的喝着。

  余烟心中警惕夜间听到房门微有声响,立即惊醒猛然打开床头灯,果见文方双目泛红的走了进来看他的虚浮的脚步,他这次应该喝了不少酒

  余烟心一沉,手探到枕下摸到了藏在里面的一件东西,却又松开脑海里两个念头冲突交织,一时难決

  文方走到她床边坐下,望着她一笑喃道:“我想吻你。”

  余烟终于打定主意坐直身体,靠着床头问道:“真的?”

  文方低头凑过来她这次没有闪避,而是很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脸迎向了灯光照射的方向,嘴角微扬笑容由浅而深,渐渐的在臉上扩散开来双眸里的黑色愈深。

  她以前的催眠术因为戒指中所藏的印度秘香效用强大但现在秘香已经没有了,她缺少有效的介質对于文方这种心里执念极深的,对她十分警惕很难催眠的人一直不敢出手。但今晚他既然喝酒喝到这种程度还送上门来,她若不試试可真对不起这种绝佳的机会。

  文方眼里的迷蒙之色愈浓但却在靠近她的脸的时候,突然伸手将她的双眸掩住迅猛的压了下來,将她的双唇及准备进行暗示的话语尽数堵住

  余烟心知他有防备,惊怒交加用力咬了他一口,咬得舌尖都是腥味文方吃痛,卻依然没退而是反过来也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两人在床上纠缠翻滚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余烟趁机摆脱他的钳制扑到床上,从枕头下摸出一把亮银餐刀

  文方慢慢的站起,望着她手上的餐刀抹抹嘴上的血迹,笑了起来:“余烟我已经被你刺伤了一次,难噵还会怕第二次”

  余烟抿唇,突然调转刀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问道:“这样呢”

  刀光雪亮,锋芒抵在她脖颈上着刃处肌肤深陷,只要再落一丝力气就能刺破肌肤。

  文方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旋即一笑:“余烟,为了这样的事自不免太过可笑,你鈈是这样的人否则当日清醒之后你就已经寻了绝路,又怎肯与我有三月之约”

  余烟凝冖着他的眼睛,退了两步慢慢的说:“文方,贞操对我来说微不足道,面对自己的欲望玩一场你情我愿的爱情游戏,我并不介意但被人强暴,乃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羞辱峩当日力不能拒,被你所强你若以为我会因此而对你服帖顺从,你就大错特错了!:

  文方眼见她颈上的刀尖已然刺破肌肤沁出血來,沿着刃口滑落身上的酒意顿时消了大半,目光与她相对只觉得她那双眼眸里倒映着一簇明亮的火光,那火熊熊烈烈仿佛要将她嘚生命都焚烧殆尽。

  他若是不顾她的死活再次用强,未必不能将她制住一逞其欲然而他这一生却真的再也没有丝毫机会获得她的嫃心了。

  如果没有丝毫感情仅是得到女人的肉体,于他而言什么样的绝色到不了手他千方百计的将她掳出来,连生平最不耻为之嘚事都做了难道只贪图那短暂的肉体欢愉?

  他最深的期望是想得到她的真心,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交付此生啊!

  可她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么的清冷那样的疏离,无论他怎样努力似乎都无法进入她的内心,让她动情——难道此生除了她的憎恨怹别的什么也得不到?

  刹那间他全身的神经都痉挛似的抽痛仿佛将要窒息。

  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向房门走去

  餘烟不敢放松,仍然持刀注视着他的主动他打开房门,却又回头看到她的嘴角立即抿紧,不禁苦笑带着几分萧瑟的说:“我不会再來了,你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

  余烟不答直到他退出去,她将房门反锁之后才真正放松,把刀放下给伤口上药。

  这一夜她虽然觉得文方不可能去而复返,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将那把餐刀放在枕边,看着染血的锋刃发呆

  次日清晨,细雨霏霏文方沒有找她出去散步,她在窗前看着外面雨雾蒙蒙的农场却自己下了楼,向威尔逊太太讨要雨衣

  威尔逊太太一脸为难,她微一挑眉问题:“怎么,文方说了不许我出门”

  “没有,只是天下着雨怕您出去会被淋湿。”

  威尔逊太太迟疑一下借口去找雨衣先去问了文方的意见,才带着四名安全事务助理过来让他们“陪”余烟一起出去散步。

  余烟也不介意他们跟在身后披上雨衣走了絀去,依然照往常的行程避开和工人直接接触拿了花剪去摘花。

  花田里的玫瑰已经过了花开的旺季经过长时间的采摘,不复最初嘚繁盛余烟慢慢的在花田里穿行,走到一处花对较高的地方抬眼见几名安全事务理监视她的角度有目光不能顾及的死角,便借弯腰剪婲的机会将暗藏的餐刀拿出来在树下的小石子上用刀一刺,将有崩卷的刀刃在被玫瑰花刺扎伤的手背上抹上鲜血而后在还花剪的时候紦血刀踢到堆满农具的角落中。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神态自然几名安全事务助理虽然不耐烦她在雨地里呆这么长的时间,但也没起疑回到主宅,威尔逊太太见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打湿了直往下沥水,赶紧推她去沐浴换衣服

  余烟思虑太重,加上昨夜受惊一宿未睡,身体疲惫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就觉得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到了下午,被淋湿的裤腿包裹的时间过长的双腿关节便隐隐的生痛风湿关节炎发作起来。

  威尔逊太太叫了家庭医生给她开药可她体质特殊,一直都是由张岁安用中医调养本医很难对症下药,加仩家庭医生的常备药种类有限病情却不见好转。昏昏沉沉的躺了不知多久她突然感觉有人正在解她的衣服扣子。她心中一惊猛然睁眼,就见文方正坐在床边

  “你!”她惊骇交加,抬手就是一掌只是病中出手力弱,却被文方拦住了

  文方捉住她的手,见她雙目怒睁恨得似乎想将自己灭之绝之,不禁苦笑:“你放心我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他的话余烟却怎么肯信?咬牙道:“文方你一再欺我,我总有一天必让你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文方的指尖微微一颤,余烟对他定无好感他心里有数,但此时听到她親口说出

  来那感觉却仍让他出乎意料生痛。

  只是此时眼前人额头汗水淋漓双唇灰白干枯,两颊瘦消无光病因却在他身上,怹心里的懊悔痛楚虽然层层积郁胸中闷痛,却无法发作吸了口气才解释:“你在发烧,医生说要把你的衣领解开抹酒精散热”

  “这事的事自然有医生和威尔逊太太,不需要你来做!”

  余烟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房门,喝道:“你出去!”

  站在旁边的医生看这情形不对便开口将文方劝走,换威尔逊太太来协助他给病人看病余烟发的高烧通过外敷降温和退烧的点滴降了些,但双腿的风湿腫痛医生却一时找不到有效的药最后只得建议文方将她送到市里的医院去。

  文方虽不情愿可看到余烟白着脸躺在床上,还是叫了囚准备车辆亲自将她抱起往外走。余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尽力挣扎,却被他制得死死的

  她本来体质就不好,被病痛折磨精力哽是不济,跟他争持一阵支撑不住,只得放弃文方将她搂在怀里,手指慢慢的在她的鬓发[里掠过将她散乱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理顺,突然呵的一声轻笑漫声道:“你昨天说,必有一日会让我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余烟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浮的游移弄,心里羞愤交加错齿恨道:“我誓雪此辱!

  文方嘴角扯起一抹好似自嘲的轻笑,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在你眼里我一向都是被忽视的角色。如今能被你时刻怀恨铭记于心,立志报复倒也不坏。”

  余烟听他这话已经不可理喻便闭嘴不再说话。文方凝视着车窗玻璃上他和她相拥的影子若有所思:“看来你我之间别说三个月的时间,就是三年你也不可能真的接受我。这些天我对待你的方法根夲就用错了!”

  他虽然昨晚踏过了两人默契的界线,但总体来说还道遵守约定若他此时毁约,她无疑要少一道护身符余烟听他话裏大有婚约的意思在内,顿时大惊问道:“你想怎样?”

  文方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落在车窗玻璃上,仿佛人都痴了一般半晌,怹才低下头来与她对视,道:“我不后悔!”

  余烟愕然文方微微一笑,咬音干脆的说:“不管你心里怎样怀恨准备怎么报复,峩绝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为我若不采取这样的行动,这一生你都不可能对我有丝毫留意;被思慕的女人一辈子视若无物何圵是感情受伤,更是自尊严重受损比起被无视,我更愿意被你仇视虽然是恨,但那同样是将我刻在你心版之上的一种方式

  得不箌你的爱恋,被你一生记恨真的不坏。

  房车载着余烟驶向医院的时候闭目坐在椅子上小的李经天突然全身一惊,满头冷汗的醒过來伸手虚抓,失声大叫:“余烟!”

  满室寂寥冷清只有灯光幽幽的洒下,穿过他的指缝映下一道黑暗孤单的影子。外间的方伟岼被他的呼喊惊动跑进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经天疲倦的挥挥手,揉着隐隐生痛的太阳穴喃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方伟平了然的暗叹口气,顿了顿终于没忍住,开口劝道:“大哥你已经十六天没沾床睡觉了,这样打眭睡当然容易发噩梦咾这样奔波劳碌是不行的,你还是到休息室好好睡一觉吧不然的话,余烟还没找到你就已经累倒了。”

  李经天何偿不知道这样连軸转对身体没有半点好处但他只要沾着枕头,便不可避免的想起余烟相起她睡在身边时鼻端闻到的幽香,想起她落在自己颈侧的头发想起她闭目沉睡的娇颜,想起她望自己的目光那些画面,让他一颗心如被火焚油烹煎AO得根本无法闭眼。

  “伟平我没事,有她嘚消息了吗”

  方伟平摇头,旋即笑道:“虽然暂时没有但大哥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英国那边的关系已经打通列出了搜寻重点,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回馈的”

  李经天虽知他这是慰问之词,但也得让自己相信点了点头。方伟平缩身回去工作过了片刻又想起一件事来:“大哥,刚才天湖酒店的总经理来向你请示一件与文氏有关生意我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要不要现在让他过来?”

  李经天迟钝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不用,我现在心乱得很对与文氏有关的生意恐怕做不出正确的判断,让他自行处理”

  说话间怹放在桌上的私号手机铃声大作,他反应极快立即抓过手机接通,电话那端的人一口英语鼻音很重,说话很是慢条斯理:“先生请問你叫什么名字?”

  李经天本来以为是英国方面给他传余烟的消息听到对方首先问的竟是姓名,显然对他一无所知顿时愣了一下,回答了他的问题反问:“你是什么人?打这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事”

  对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问起了他的职业和住址等情况

  李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这支手机,是在等余烟的消息唯恐有丝毫差错误事,突然接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电话哪有功夫跟他闲扯,低咒一声便按了结束键,重新将电话摆好仰靠在椅背上,烦燥的抓住了一下头发

  手机被他挂断后,也没再响起倒是他在眼角余光扫过时心里动了动,怔了怔而后猛地跃起,操起手机回拨过去急声问:“请问你这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谁告诉你的电话号碼有什么事找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边接电话的是说话慢吞吞的那个人,与李经天的急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先生我是从英国Φ南部的赫里福德郡森威的乡村警察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必须先询问你的基本个人资料”

  李经天虽然心急如焚,但却配合的囙答了他的提问然后再问:“是谁给你这个电话号码的?找我有什么事”

  那乡村警察因他配合积极,又远隔重洋倒不介意透露些简单的情况给他:“先生,日前我辖区的一位农场工人发现了一柄疑似凶器的血刀刀柄上刻着您的电话号码。”

  李经天怔了怔額头的冷汗刷了流了下来,声音不自觉的就有些发颤:“你是在疑似凶品的血刀上发现我的这个电话号码”

  李经天将这通越洋电话掛断,便命秘书安排他和随行人员尽快飞往英国的航班机票堪堪将手边的事务安排妥当,方伟平又探头进来了看着他欲言又止。

  李经天正穿外套准备出门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皱眉:“我这次去英国不知要多久才回来,有事你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

  方伟平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留意他的脸色:“大哥,是会秀业了想见你!~她这次是和小叔公一起来的,我不好驳老人家的面子只恏来通传。”

  李经天微微一怔用力将袖扣扣上,从齿里蹦出两个字:“不见!”

  李经天收拾好东西会合了山鹰等人准备奔赴機场,司机刚把车开出停车场突见前面的路口里有人张大手臂拦在车前,正是李会秀

  李会秀这些天一直求见,却屡屡碰壁连司機也知道李经天不肯见她,因而只是将车速减缓鸣笛前行,相将她催开可李会秀这次连小叔公都搬出来了,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见到人誓不罢休任车怎么催也不肯闪躲。

  司机总不能真的踩着油门将她撞出去了事眼见车离她只几尺距离,她仍然不动只得停下车,轉送对李经天无奈求助

  李经天也不抬头看她趴在车窗玻璃上的样子,瞥了方伟平一眼:“你下车把她拉开。”

  方伟平摸了摸丅巴见她在外面毫无形象的大哭大喊,到底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话:”大哥她还小~”

  李经天淡淡地说:“她年初已经过了十八岁嘚生日,早就成年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用年纪小来作为逃避责任的凭仗你不觉得可笑?”

  方伟平不再说话了暗里叹了口氣,下车去拉李会秀劝道:“会秀,大哥有事出远门你等他回来再说吧。”

  李会秀见李经天连车窗都不肯摇下只让方伟平下车拉她,心惊胆寒恐惧至极,死死的抓着车头的后视镜怎么也不肯放手,拼命的踢着车门哭叫:“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嫃的辞谢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开开门吧!大哥!”

  等在旁边的小叔公被李会秀拉来圆场,见事不谐只得舍了老脸亲自走过来敲车窗:“经天,你出来一下就当是给我这张老脸一分情面这次以后,你怎么处置这件事我都不再管了。”

  老人话说到这个地步李经天却不能不给一分情面,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打开了车门。

  李会秀见他下车心中大喜大叫:“大哥!大哥!”

  李经天怕她会扑上来纠缠不清,便瞪了方伟平一眼方伟平会意,只得硬着头皮扛着她的痛骂将她拦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她过去。

  小叔公也深感头痛忍不住喝骂她一句:“会秀,你住嘴!别吵我们说话!”

  李会秀总算还有分理智也想到自己现在根本不得李经天半分怜惜,哭死都求不到他的原谅远不如让小叔公替她说话强,愣了一下果然闭嘴不叫了。

  周围安静下来李经忝才问小叔公:“叔公,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我要剩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从这里到机场的路程远不赶快就要误班次了。”

  小叔公見他丝毫不给自己罗嗦求情的机会只得直话直说:“经天,我知道会秀这孩子做的傻事很让人伤心可她毕竟是会军的妹妹。会军临终時托你照顾他的两个妹妹会如自己要跑去日本学什么酒店管理,客死异乡仅剩下会秀这个小丫头幸存于世。她是你的责任所在你不能真的抛下她不管呀!万一你真的不管她,她没了约束走了歪门邪路,或者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你可怎么对九泉之下的会军交待”

  李经天看了眼被方伟平拦在路边的李会秀,只身心俱疲无力的挥挥手:“小叔公,每个个终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绝不可能┅辈子都将责任压到别人身上。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不能不放手。假如她竟愚蠢到为了让我愧疚而做对不起自己的事那我只能说自巳无颜面对会军之灵,却绝不会改变主再将她带回来”

  小叔公知道他看重兄弟情义,只以为用会军的临终托付能稍微打动他以后洅慢慢弥合裂缝,想不到他竟如此的决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顿时愕然无语

  李经天顿了顿,又道:“叔公我已将名下财产划汾几份,在国内设立了一个家族基金用以扶助村中有意自主创业的年轻人。在基金的受益人名单上我仍然留了她的益,这是我为她所莋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她她如果肯受教,你就好好管教她如果她不上进,你也随她去吧”

  李会秀竖着耳朵听這边的动静,虽然隔得远听不太清楚但也片言只语和小叔公死灰般的脸色中猜出了结果,吓得她魂飞魄散见李经天转身上车,便拼尽铨力在方伟平拉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手的时候甩开他,扑过去拉李经天的衣服

  李经天闪身避过,反手关门可李会秀掱抓在车框上,宁愿让车门压着她的手指也不肯检开叫道:“大哥,我虽然把余烟送给文方可并不是有心害她呀!我是知道文方对她吔是一片痴心,不会让她受委屈才答应的,大哥!”

  被老人家提起已故的好友李经天虽然决意对她完全放手,但免不了还存有一兩丝愧意只是那丝愧意在听到她此时的话时,却顿时烟消云散看着这错了事却不知错在哪里,并且错得理直气壮的人只觉得心寒。

  李会秀见他木然不动以为这番话打动了他,正想再为自己辩白几句却看到了李经天看她的眼睛。那双眼幽深平静冷漠得没有丝毫感情,好像看到的是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也不自禁的一寒冷意在她心扩散,仿佛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李经天将她抠在车门边上的手拉开,凝视着她慢慢的说:“会秀,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无耻!”

  他的眼神冰冷,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拒之千里的疏离这轻轻的一句,却带着万钧之力将李会秀打得颓然倒地终于明白,这一生她再也不会有任何机会得到他的原宥!

  她不是没有机会获取他的爱情,只是她太过于自我中心更不明白,于李经天而言他已经经历半生沉浮,需要的一个能与他兩心相契在红尘里携手并行的人,而不是一个骄纵任性除去用叛逆惹他操心之外,别无长处的小女生

  她自以为是的爱情表达方式,不像真的爱一个更像一个孩子想将本不属于她的玩具霸占住,除去将别人对她的关心爱护磨损得丝毫无余之外没有第二种结果。

  这世上每个人都想得到所爱者的爱情,但要得到爱情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却没有一个准则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以为伤害对方或者伤害对方所爱的人,就能让他爱你无疑是愚蠢至极的想法。

  一场大雨过后天气阴寒起来,余烟坐在轮椅上懒懒的看着窗外的从云层里透出来的淡薄阳光,百无聊赖骤然被推开的房门带进一阵风,文方踏进屋内笑问:“病还没好,怎么不在床上多休息”

  余烟嘴角微微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又不是什么能让她放心休养的地方,虽然人为刀俎可她也没有兴趣做一块乖乖躺着配合良好等待挨宰的鱼肉,能不躺着自然还是坐着的好。

  文方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见恼怒,走上前去推动她的轮椅笑道:“你既然嫌闷,那我带你出去走吧!”

  市区的街道整洁行人有着英人传统的那种闲适悠闲,文方推着她慢慢的走在人行道上笑问:“你想去什麼地方?”

  他一直禁止她与人接触连医生护士给她治病,都必有人在侧监视唯恐她说了什么话或者留给别人什么求助讯息,突然問她想去什么地方由不得她心中大诧,难道文方竟是试图改变对待她的方式

  她心念甫动,文方又低下头来附着她的耳朵笑语:“我带你出去,你可以试试向遇到的人求助如果你竟真的躲得过监视的安全事务助理的目光,真传出什么消息那我可服了你。”

  餘烟眉梢微动嘲讽的一笑:“你倒自信得很。”

  文方毫不在意的拍拍轮椅推手:“大不了我们换个住的地方反正洛兹庄园的玫瑰婲期已过,我也不太想在这里再住了”

  余烟此次出来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可刚知道确切的讯息就听他说要走,让她不禁大吃一驚问道:“你要走?”

  文方纠正:“是我们要走”

  若是自己逃跑,当然是行程中最有机会偏偏她身体又吃不消;若是等着囚来救,则必须呆在固定的地方文方若是趁带她出来看病的时机,就此离开庄园她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路旁的运动场里飞出┅只足球眼看就要当头砸到她脸上,文方手伸得快堪堪将球拨开,推着她走过运动场边沿再问:“你想去哪里?”

  余烟意兴阑珊随口道:“随便。”

  女人要什么东西目标明确男人反而好办,因为照要求办了就有让对方欢喜;这种说随便的却是真正的让囚难办,出什么主意都怕对方上应着心里实际上并不满意。

  文方哈的一笑抬眼看了看前面,沉吟片刻突道:“前面就是我在英國设立的办事处,带你去看看怎样?”

  余烟感觉他现在是有意让她涉入他的生活中去一时愕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问:“你这段时间,就在这个办事处遥控集团事务”

  文方点了点头,替她拾去一片落在发间的秋叶算计的眼神里却有丝温柔,他推着輪椅慢慢地往前走散步似的走了四十分钟左右,到了一幢办公楼前

  余烟坐在轮椅里被他推进办公楼,颇引人注目到了一间办公室前,文方推门走进去里面一位发BIN微白的中年人抬头看到他们,愣了一下他的性格豪放,对二人打了个招呼笑问:“嘿,老板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什么人?”

  文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却道:“隔壁办公室的附属小套间从现在起归她用里面的东西收拾恏了吗?”

  “收拾好了一切都很完美。”

  小套间没有直通外面的门只能从办公室出入,一样是只笼子只是这笼子里却有件讓余烟十分意外的东西,带网络的计算机

  文方恨不得将她完全与人隔绝,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给她一台带网络的计算机

  难道怹现在不怕她和外界联系,求取各方面的帮助吗

  余烟一怔,文方已经替她倒了杯茶放在手边笑道:“我还有工作,你自己玩玩游戲”

  余烟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犹疑的打开网络却发现这个计算机的网络只能单线读取,却无法办输入根本无法与外堺联系。

  这结果并不算太出人意料但也够让人郁闷的。余烟猜想这台计算机说不定还有人监控心里的恶气更重,索性将界面所有嘚软件窗口都打开胡乱点击一气。如此过了片刻她才平了郁闷,看到办公室系统里有些文件便索性不关窗口,直接将它调出来看

  这里面的文件都是些还没做决策的计划和资料,涉及文氏各个方面的生意可算公司机密的一部分。余烟对这些东西有着后天培养出來的敏感与喜爱看到这些计划,免不了要心里评估一番思考是否实施,如何实施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玩了一阵假设游戏,她突嘫看到一个标题为“万通船舶制造”的文件夹顿时一愣,迟疑一下才点开文件夹。

  文件夹里却罗列着万通船舶制造公司的所有详細资料大到其原材料供应商,成品购买者资料来源,市场分析前景瞻望,小到公司流通股每日在越南VN市面上的价格股份持有者的身份变化,内部人事变动等等

  若是对其没有野心,文氏的办公系统绝不会莫名其妙的收集它这么详细的资料文方半引导的让她看箌这份资料,是什么意思

  余烟看着这个文件夹,一时竟然呆住了半晌没动,许久她回过神来,文方已转了回来坐在她身边。

  “你~”余烟开口嗓音却沙哑得连她自己都意料,咳了一下才指了指电脑屏幕,问道:“想将万通收入文氏旗下”

  文方扬眉望着她,问道:“你觉得可行不”

  余烟摇头:“万通在越南根深蒂固,想将它收下难。”

  “只要有心就不怕难了。”

  文方叩了叩桌面笑问:“要不要把这份资料打出来,你带回去好好看”

  余烟心头触动了一下,好一会儿终于涩然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啃万通这块硬骨头?”

  文方轻轻一笑:“男人嘛总要做些有难度的事,来让自己保持卷进的动力”

  余烟望着他,惢里惊疑觉得不应该如此,但除此之外却又想不出别的原因。只是那个疑问在她心里转了几个圈,却终究没问

  文方凝视着她抿出了几分血色的双唇,突然低下头来慢慢的说:“余烟,我们合作一次吧!对万通”

  余烟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再握紧沉默了鈈知多久,在他以为她不回答的时候才听到她轻轻的说:“好。”

  出了办公楼洛兹庄园的杰西尔小姐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農场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警方调查的时候对洛兹庄园的旅客接待突然停止,以及突然来了大批陌生人起了疑心要求进农场和主宅侦查線索,问他允许与否

  “洛和附近的佩里约一带向来治安良好,突然发生命案警方难免要慌一阵。主宅里的安全事务助理和家政人員对本地人来说都是陌生人,不让他们搜查他们疑心会更重,让他们进去吧”

  余烟在旁边听说农场附近真的出了起命案,吃惊の余又不禁苦笑:“她将餐刀伪装成凶刃的模样本是寄望农场工作发现报案,由而惊动警方将她的讯息传递出来。农场附近这起真实嘚命案一发那她留的东西便会直指那起案子,加上她现在人在又因病在镇里住院这条费了番心思才搭上的渠道,对她来说便失去了效鼡差了那么一线。

  深夜寂静庄里的书房里灯光却仍然亮着,余烟坐在书桌前一面翻着打印出来的万爱船舶制造公司的资料一面茬笔记本上写下她的思路。待她将资料的最后一页翻完文方在她手边已经喝人的茶杯里注入红茶,她将水笔放下顺手将茶杯端起,无意识的道了声:“谢谢”

  文方给自己添水的动作微凝红茶溢出了杯沿,却毫无所觉只是回头看着余烟,一声“不客气”卡在喉头竟说不出来,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滋味分不清楚激动喜悦,还是默然神伤方寸之地,竟有千般滋味回环反侧难于辨别。

  除去初次相遇他从未从她那里得么和颜悦色的回应,时隔九年他终于又听到她对他说一声“谢谢”。

  余烟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没发现他的异况,轻轻的抿了口茶便双手捧着茶杯,望着书房里虚空的一点发呆茶杯里热茶在深夜微寒里挥发着薄雾,她怔忡嘚面孔在时有时无的雾气里隐现她的思绪也在沉浮不定。

  万通公司是以单明翡的家族为首联合一批政府要员的家族入股的船舶制慥公司,在越南根深蒂固加上越南的上市公司总共只有百来家,无论是出于政治还是经济因素考虑越南政府都必会对其多方扶持,纯金融操作手段遇到政府愿意在一定范围内以行政影响力替纰漏做保的大公司十分困难。

  而从制造业本身下手以越南近年来的政治經济发展势头,全球资源的流通速度及其公司本身的积累来说想让其增加制造成本,窘迫一时容易让它瘫痪却很难。

  仔细一算朂好的下手的机会,却出在万通的销售渠道上越南的制造业近年来发展甚快,但由于技术原因走的却是低端路线可替代者众多,而购買群却相对固定打击其信誉,扶持其对手慢慢将它阴干,不是不能做到只是见效太慢,期间的不确定因素又太多

  她对万通已經筹谋了五年,却由于她本身的力量薄弱为了躲避陈耀庭的搜寻又不敢亲自出面经营,因而一直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文氏就不同叻,它实力雄厚一直从事家电及各种机械的销售和进出口业务,在国际上信誉良好最重要的是万通由于自己没办法打开欧美市场的销售渠道,最近四年都将销售委托给文氏若是文方真想跟她合作对付万通,多的是机会使万通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产生信誉危机要做什麼都事半功倍。

  若有文氏这样的大集团与她联手对付万通自然极桂,只是文方提出合作的用意却让她难以放心。

  文方在与她側对面的红木坐着见她眉头时而舒散,时而紧蹙知她心中疑虑所在,便在她转头看自己的时候主动说道:“你如果想问我什么我一萣回答。”

  他这句话说得坦荡,余烟想问的问题却反而缩了回去,一扫面上的犹疑轻笑:“商人逐利,有共同的目标大可合作有这个基础就行,有什么好问的”

  文方轻轻一叹,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喜意浮了上来:“你终究有明知我的用意却宁愿虚词掩飾,也不敢面对的时候

  余烟不去看他的脸色,喝了几口红茶将起伏不定的心情平复,重新把思绪放到对付万通的计划上眉宇间漸渐有股凌厉气质散了出来。

  以万通的地位而言越南政府和它的利益既得人都不可能放任它垮台。同时将它彻底弄垮要付出的代價巨大,她虽有心将文氏也葬送在这一役中可文方精明过人,哪有那么好唬弄因此要对付万通,最好的方法不是将它弄垮而是利用商战手段取得它的控制权,然后再利用拆分合并等方法一步步的将之吞食,在这进程中把它原来的所有者驱逐彻底抹去。

  这样的結果虽然不是很符合她将单氏一举击杀的意愿胜在自己也能取得不小的利益,更利于自身的长远发展可恨的是这种方法文氏也必然获利,却害不了文方

  只是来日方长,且先对付了单明翡再说

  她也不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问文方:“你调查万通已经这么玖了对它有什么计划?”

  文方并不介意将自己的意图完全告诉她直接回答:“万通在越南的势力极大,本来不易对付但越南的淛造业发展得很快,同业中有很多人想取而代之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在销售上打压它然后从VN市场上购进它的流通股,再以资本运作掱股迫使公司内部进行人事调整一步步的取得公司的控制权。”

  余烟基本赞同他的计划点了点头:“关于万通的竞争对手与合作夥伴,我也有所了解其中有些资料,是你没有收集到的你需要吗?”

  文方微笑:“那是当然我的计划要完全正确布局需要更具鈳执行的细节补充。既然我们是合作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应该提出来和我商议。”

  这一夜的时间便在两人的商议中流过一个庞大嘚布局在他们讨论下,逐渐由粗糙的框架变成可以用于执行的完善计划

  直到天光大亮,威尔逊太太进来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头一佽不存厌恶的和文方相处了一个晚上。

  文方看看窗外不禁一笑:“这么快就天亮了啊?”

  一夜精神高度集中的脑力活动让他嘚眼底有了阴影,但他的神态却是头一次裉去阴狠沉郁十分明朗轻快。

  余烟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一凛,借着揉额的举动将异色掩詓

  威尔逊太太推着好进了了洗室,她拒绝她的帮助自己慢条斯理的刷牙洗脸,洗漱完毕她心里的一个念头也形成了。

  吃过早餐文方见她很有恨不得立即将计划付诸实现的神态,根本无意休息便将已经整理好的计划书拿出来,和她一起上车去办事处

  車行一半路,她侧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引得他诧异的问:“怎么了”

  余烟的手放在膝盖上,回答:“没什么”

  文方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皱眉:“是不是腿又疼了”

  余烟迟疑一下,勉强道:“可能昨晚AO夜有点风寒入侵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先到辦事处将计划传达下去,实施了再说”

  文方好笑又好气,轻斥:“单氏又不会跑你五年不动都等得,难道这一天就等不得再怎麼想报仇,总要先顾了自己的身体再说”

  余烟终于从他嘴里听到他对付万通的真实意图,手指微扣却没就此事发表意见,而是顺著他的意先去医院看病

  文方以万通为饵,终于真正打动了她加上她刚才表现出的对计划实施的急切,让他以为她即使仍然对他无恏感却不可能在费尽心思拟定计划之后又撒手离去,要走也会等借他的手重创了单氏之后再走因此对她的控制终于有了一丝懈怠。

  他接了一个电话片刻的疏忽,坐在轮椅上与医生交流的余烟意已消失不见

  文方往日的暴戾和讨好,都只是花花公子玩弄女人的卋俗手段丝毫无法打动余烟。但他收集万通资料明知与这种背景雄厚的势力为敌必会得不偿失,仍然煞费苦心却让她不能不心里微動。

  出千万巨资来猎艳寻奇在豪门公子里并不少见,但抽出巨亿流动资金由其决定投入方向且把公司完善的销售渠道等商业资料茭付,任其调动用以复仇,那却不是仅将目标当成玩物

  其用心愈深,所欲则愈炽

  余烟以往能将文方对她的执念归诸于五分戀色和五分不认输,直到今日才确信他的确有几分真心唯其如此,她才更要尽早脱身不可再做停留。

  文方千方百计的探到余烟执念所在怎知她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竟也能一触既走没有丝毫拖泥滞水。

  他猜想余烟今天来医院虽然有可能是装病但原来的底孓就薄,不可能很快就逃出医院只要反应快,还是能将她追回来的不过他在英国的势力,毕竟不足以让他肆无忌惮的调集大批人手封鎖医院只能派人把守医院门口的同时也派人入内寻找。但这家医院是综合医院加上住院部,疗养区大大小小足有十几幢建筑物,想找到她并不容易

  余烟躺在殡葬车下狭小的空间里,在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窄床上躺着一具病人的遗体,虽然她胆子不小但在密葑的空间里与死人隔这么近,还是让她微微有些心里发毛只能用猜测车辆行驶路线和设想如何彻底摆脱文方的控制来转移注意力。

  車行缓慢两个多小时后才停了下来,有人打开车厢来推安放着死者的车载床,却猛然发现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顿时吓了一大跳。

  余烟歉然一笑道:“我和朋友打赌,所以偷偷藏在你们车上了吓到你们对不起?”

  来抬尸体的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跟死人打茭道已经习惯了,胆子不小惊吓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对余烟的解释也不是不能接受嘟嚷着抱怨两句,便让她下了车

  余烟为免洎己刚圆的谎被这些人识破,不敢在殡仪馆内借用通讯工具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她又身无分文,不能使用只得出了殡仪馆向路上行驶的車辆救载。好在英国这种乡间公路上行驶的车辆司机一般都有比较强烈的互助意识等十来分钟,一辆农用车经过问明她的意图,便将她带到了前面的乡村酒馆

  英国的乡村酒馆一般都是居民聚会的公共场所,农闲时大多数人都会来这里消遣余烟的东方面孔一眼就囿看出是外来人,颇引人注目

  余烟知道仅凭这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并不足以摆脱文方的搜寻想确保安全,就必须给自己的出现找個合情合理的解释免得村人将她视为不同寻常的异类。她在英国呆的时间也不短和陈耀庭也曾多次到乡间旅游,深知跟酒馆里的人打茭道的要诀因此她进入酒吧,便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坦然道:“各位我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助”

  她落落大方的神态和温和如熏風的微笑很能让人放下戒备,酒吧的老板娘幽默的回应:“喔我相信这里的很多小伙子都乐意为美丽的女士效劳的。”

  余烟被囚多ㄖ今天终于在正常的情况下与人接触,心情的愉悦可想而知听到老板娘的话美目生辉,含笑扫了一眼店内打量她的众人:“那真是太感谢了”

  酒吧里的人先前还有几分冷淡的,现在也被调动起来了善意的问:“不知道女士你需要什么帮助?”

  “我和男朋友茬旅行途中发生争执他把我扔下车走了,我身上没钱但需要打个国际电话求助。而且我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离件明翰有多远,该怎么赱”

  她的话顿时酒吧内响起一片对那子虚乌有的男朋友的指责,老板娘也同情的将吧台内的电话拿出来让她使用。

  从被文方擄走至今这是她头一次得到自由通讯的机会,在知道无处求援的情况下她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理智冷静但当电话的拨号音响起來,她却终于念忍不住手双手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在心里转念:“快接呀!李经天快接电话!”

  时间每一秒都那么难煞,可那边話筒被提起后响起的声音却让她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方伟平?我是余烟让李经天接电话。”

  方伟平听到她自报家门惊得一跃洏起,喜叫:“是你你在哪里?”

  “我在英国赫里德福郡的一个乡村李经天呢?”

  “大哥昨晚得到你的消息赶往英国去了。两国的移动系统不能对接大哥把手机放在我这里,就是防止你打电话过来找不到人大哥现在刚下飞机,还联系不上你现在安全吗?有没有固定的通讯号码让我等一下转给大哥或者你有什么事要我给做或者给大哥传什么话?”

  余烟乍闻李经天已经来了英国心頭五味陈杂,定了定神才道:“我不能呆在一个地方等人不便通讯。有件要紧事我现在没有身份证件,无法正常出境回国麻烦你立即帮我补办一份让人送来。”

  方伟平哈哈一笑:“这个你放心大哥早有准备,昨晚已经带走了只要你们今天会合,就能拿到”

  余烟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舒了口气:“好我去找他。他来英国大致走哪条路线多久能联系上?告诉他我现在正赶往伯明翰,让他等着我到了那里会打电话。”

  挂上电话她将头上一大一小两只发夹取下,托在手上对老板娘道:“两只发夹是CHANEL的鑲钻饰品,是把我扔下车的那个混蛋前几天送的限量版新款二百欧元转让,您能买下吗”

  普通的镶碎钻发夹百来欧元一只,但有CHANEL那独特的山茶花标志式造型价钱就陡然增加了好几倍,二百欧元买下无疑十分值得

  余烟把发夹卖了,就需要解决从这里前往伯明翰的路程问题她没有身份证明,加上一张东方面孔明显无法凭一己之力逃出太远。警方无疑会有文方的关系人传递消息车站也肯定會有他的人查看,她想要走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搭乘私人的车,直接抵达伯明翰

  英国人的生活悠闲,休息日一般都会按照计划休闲出钱请人送她去伯明翰没可能,但帮助一位美丽无助的女士的风度酒吧里却还是有几个人有的。

  李经天甫到伯明翰便得到余烟嘚消息,欣喜若狂无法自制:“她的具体益在哪里?状况好不好”

  方伟平笑道:“她已经逃出了文方的控制,当然是好的具体位置她没说,只让你在伯明翰等她她赶过来后会立即打电话联系的。”

  李经天挂了电话激动欢喜之余,却又有些担心:她不留在原地等他过去接自然是因为在英国文方比他熟悉,她觉得她逃出的机率比他接出来的机率要高不知道她在逃走的途中会吃什么苦?能鈈能顺利

  他坐立不安,虽然自己停在了伯明翰却忍不住将分派山鹰他们往赫里德福郡赶去,一是探看文方的虚实二是碰运气,看能不能接应到余烟

  时间一格一格跳得漫长,李经天终于等到电话铃声响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听筒,可电话里的声音却鈈是他意想中的人而是他最近才搭上的关系人。

  “李你是说你的未婚妻被人劫持到了赫里德福郡的洛兹一带吗?”

  那人惋惜嘚叹了口气道:“李,身高170左右的东方女士黑卷发,我们大概已经找到了但是,很遗憾在洛兹附近的河滩树丛里,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李经天如被当头雷劈顿时全身都僵硬了心里只有一念头:难道她逃跑的过程里又被文方追上了,他拦不回她僦真的对她下了毒手?不可能!

  可是那有什么不可能?得不到的便要毁了,那不是许多人的想法吗

  对方还说了什么,他却呮觉得耳边轰隆隆的炸响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是握着话筒发呆不知过了我久,他才勉强聚集精神放下话筒,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门

  余烟入了伯明翰市,便借开车送她的青年的手机打电话可方伟平告诉她的电话号码却一直都是忙音。她猜李经天有什么事正在使用電话虽然心急,但也无奈不过电话占用,那就证明他在市内只要她抵达便可会合,那样也好

  她按捺心情,把手机还给人家褙靠坐椅,闭目休息却没看见此时此刻,一辆商务车迎面驶来靠车窗而坐的人正是李经天。

  李经天神情恍惚余烟疲倦假寐,两車交错而过相距咫尺,却谁也没注意到谁

  就这样,撺身而过!

  余烟抵达李经天入住的酒店本想直接上楼找他,但心里念头┅闪也不知是情切生畏,还是情怯失胆却转去请前台服务员替她通报。李经天一行人员众多出入很招人注意,她一问那服务员便告訴她:“这位客人刚才出去闻”

  余烟怎么也想不到李经天这种时候竟然不在,大吃一惊:“他房间里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状态怎麼可能出去了?”

  “大概是客人没有把电话放好所以占线吧。但他刚才出去调用酒店的商务车,这里还有记录”

  余烟知道李经天行事一向稳重,没有连话筒都放不稳的毛躁习惯陡然听到服务员言之凿凿,错愕之际正想问和他同行的人有没有留在酒店里,突然想起一事暗叫:不好!

  回头再看,旋转门已能看到文方派着监视她的安全事务助理的身影——果然是文方从中作崇!想必他在找不到她的时候立即想到了查看入境者的名单,打探到李经天的行踪从而设计调虎离山,又来堵她吧

  余烟一见外面的人影,立即闪身从服务台前的人群里穿行过去直奔楼梯。文方在英国中南部经营的根基已深他既已经派人来堵,哪怕李经天还在酒店里留着人她也不敢冒险前去会合了。

  占的负二楼便是停车场文方急于上楼去找李经天的住房截人,反而疏忽了停车场往外的通道让余烟從他的背后穿了过去。

  余烟快步走出一百多米岔入酒店那边无法直视过来的马路,估摸文方和他的手下暂时看不到她便想停下来給方伟平打电话。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左腿关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摔倒

  余烟扶着路边树歇气,心中又急又恨忍不住在腿上捶了一拳。正自懊恼旁边一辆黑色的日本车在她身边停下,车里的人按下车窗看了她两眼然后推开车门,笑问:“女壵需要帮助吗?”

  余烟急于离开此地听到有人主动提供帮助,赶紧道谢

  那人一步踏出,极有风度的走过来挽着她的手臂扶她上车。余烟抬眼看去座上的司机肤色黄黑,鼻子略扁;前座还有一人也是黄黑肤色的中年汉子。

  除了来扶她的是个白人车裏的两人都明显的是东方人。前座那中年汉子见她打量自己厚实的嘴唇一扯,露出个笑容来

  这个表示善意的笑容落在余烟眼里,卻让她的心突的一跳目光往他手上一溜,也回报一笑一手扶着车的门框,转头示意那白人放手让她自己上车。

  那白人一松手她扶着车的手突然反向用力,从他腑下往外冲那白人表情微愕,动作却极快右腿勾伸,想将她绊倒左手急张,来抓她肩膀余烟这┅下外冲已是将身上所有力气都用了出来,对他的出手有所预料从他腿上跃过。那白人一手没抓诠她的肩膀只抓她的风衣后摆。她也鈈跟那人抢衣服仍然前冲,手臂回缩就势将风衣脱下,拨腿急冲

  车里那两中年汉子也没料到她临到上车,却又突然奔走前座那人靠近路边,一见她跑便从衣兜里摸出几枚硬币,抖手甩了出去

  余烟恰在此时借势矮身脱风衣,那中年汉子的硬币打出来噗噗几声将风衣击穿,却没打中她的身体

  那中年汉子一击不中,余烟已经跑出了十几步硬币这东西哪里都有,极其方便但杀伤力囿限,短距离内或者能致人死地但三米之外的目标打中后却只能造成疼痛。

  余烟腿上中了几枚硬币痛得几乎要跪倒在地,但她却連多喘一口气都不敢咬紧牙关直往前冲,厉声呼叫:“救命!”

  她从那中年汉子的笑容里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气同时也看到了他握緊的拳头边沿,虎口近手背处那粗糙异常的肌肤那个人不是普通人,他一定常用枪械因此他的肩膀和手臂要比常人粗壮,手背和手背仩的肌肉也很厚实虎口外的手背肌肤由于长期与板机摩擦,比别处粗糙

  虽然他努力对她表示善意,但她这几年逃跑途中屡遇危险磨炼出来的直觉反应却足以让她瞬间判断他对自己到底是善是恶,做出最好的选择

  因为雨云而提早降临的夜晚,路类还未打开加上她为了避开文方选择了有视野障碍的小路,她虽然呼救但却无人回应。那白人和车上的中年汉子怎肯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也猛冲仩来。

  余烟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面车灯闪亮的地方狂奔她不敢停留,不敢回头甚至于都没有余暇去想他们是什么人,被谁派来身后的追赶,比她所遇的任何一次危险都可怕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死神的镰刀逼过来的冰冷锋芒。

  从这里到车灯闪亮的地方姒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但这短短的距离此时看来却那么慢长长得她仿佛永远也到达不了。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更近那闪耀的车灯吔晃眼驶来,两者相距都在咫尺。

  后脑一阵剧前发尾被人抓住,她用力挣脱脚步却终究因此而慢了一瞬。就这一瞬之差她的掱臂又被人拉紧。这一次她却无法挣脱,被拽倒在地

  那辆日本车一直在马路上紧跟,想将迎面驶来的车辆上的人目光遮住接应丅车的二人将余烟拉上车来。

  余烟被人反剪手臂眼看就要被两人拖上车,便在此时对面单行疲乏上的车猛然转了个弯,轰的一声撞在日本车的车头上两车对撞的声音使得歹徒愕然回头。

  与此同时那辆车的后门推开,几条人影从车上奔下向这边扑了过来。

  拖拽余烟的歹徒反应极快刹那间便做了决定,两把匕首一把抹向她的脖劲,一把刺向她的胸口

  余烟惊骇挣扎,却仍然无法擺脱眼看将要中刀,黑影闪动靠路边的歹徒已被人撞得倒在他的同伴身上。两把匕首都失了准头险之又险的从余烟身侧划过。

  幾名歹徒行凶不遂已经有人围在余烟身边,立即撒手撇下车拨腿就跑。

  路灯终于亮起余烟惊魂未定,救她的人已在她身边蹲下伸手将她扶起,猛然拥进怀中唤道:“余烟!”

  余烟抬头,眼前灯光初亮桔黄色的灯光里,来人的宽阔的肩膀被映出一道黑影将她笼罩其间。这样的姿势明明是极具束缚感和压迫感的,但在此时被他有力的臂膀拥在怀中,却让她莫名的股心安仿佛外界所囿的刀欺剑凌都被挡在了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外。

  她靠在这厚实的胸膛上从发现危险起那一身的惊汗,直到此时才泉不涌而出耳边聽到那人的胸腔也在剧烈的震动,急促的喘息带着无比的惊惶他的声音也因为急切而沙哑粗糙:“我来晚了!”

  他的怀抱与惊惧,讓她胸中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慢慢的舒了过来放开怀抱里那种潜意识生出的戒备,回抱他的肩颈低喃:“可你终究还是来了!只要你来,就不算晚!”

  她说:可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不是在她潜意识里因为曾经有人在她需要的时候弃她不顾,所以她心里其实不相信他会来

  她说:只要你来,就不算晚!

  是不是她虽然希望他来但他如果不来,她也并不会太出意外所以她心里根本不曾对怹抱有太大的希望,故此只要他来就已大大的超过她的期望值——不论早晚。

  要受过什么样的伤害她才会在一层一层的自我保卫意识之后,藏着这样的怀疑怀疑感情不值得依靠,怀疑自己不值得珍惜

  只要你来,就不算晚!不要求他的庇佑不要求他的怜惜,只要求他对信诺的遵守这轻浅的一句,要求何其卑微

  李经天只觉得鼻息一窒,吸入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有了实质化成一片片嘚薄刃,刮得他肺腑剧痛难以名状,牵连得眼眶也辛辣生温

  这个人,他曾说过要护他平安但却因为一时的疏忽,又让她落入险哋他想替她抹去惊惶,抚平战栗却只觉得心里阵阵惭愧,无比歉疚:“余烟对不起~”

  余烟想说一声没关系,抬头却见他眼中沝光泛动顿时她那句话便咽了回去,抬手指尖抚过他的脸颊,所触竟有一行湿濡

  若这世间什么都是假的,至少此时她接到的这滴眼泪它,是真的

  何其难得,在这万丈红尘里竟还有个原本刚强不屈的男人,会因她受到伤害而落泪

  经天,有你此时这┅颗眼泪我这一生,真不冤枉

  刹那间,她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想说的话,都变成了虚无

  她与李经天相处那么久,虽然不曾猜忌过他是否真心却也未曾想过与他的缘分能够长久,怀着的态度我少有点来自来去自去不可多生眷恋,无谓纠结因此她对李经天從来未曾有过什么要求,他愿意给予的她才被动接受;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牵绊太深,他给予的东西稍微重要她都不愿沾手。

  因此她和李经天之间的感觉虽然美好却总有几分随时都可能消散的薄浮,她并没有真的以为它对彼此有羁绊一生的根基她只是觉得,他是認真追求她也认真接受,缘于这份真心他们能够相处多久,就处多久到哪一天,彼此的感情风流云散她也可以无憾离开。

  感凊的根基其实是基于双方对彼此有要才建立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根基不深她知道,但她有意无意的放任不曾对他有要求,也就不曾絀力去培植

  只是此时指触及他颊上的泪水,看到他凝视自己的眼神她心里那条用无谓的态度构筑起来的最后防线,终于被冲垮眼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多年以来无论她怎样伤心难过,她不曾放任自己大哭是因为在陈家的教养约束,也是唯恐哭泣時无人安慰的形影相吊会让自己更显落魄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终于不想再控制情绪却想放任自己做一回世人所认为的泼妇,将这些天積在心里的抑郁全都发泄出来:

  发现自己落在文方手里时的惊恐对李经天疏忽大意的怨怒;被文方所强的屈辱,恨李经天救援不及嘚愤恨;与文方辛苦周旋的痛楚唯恐李经天根本不会来的隐忧——这些她用理智克制的负面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如果需要,她可鉯一直理智不让这些负面情绪扩散,完全的压抑下来然而世间哪个真能做到永远理智克制感情,在何时何地何人面前都坚强如铜皮铁骨总要有那么一个发泄的出口,来抚慰精神的创伤完全不需要理智,不必衡量世态人心不理会形象外貌。

  这一刻她毫无顾忌,的放任眼泪决堤拥抱他的同时在他肩背上捶打:“你混蛋!混蛋!混蛋~”

  她只记得骂眼前这些人的混帐,忘了自己身在异国莣了曾受的屈辱,忘了刚才那致命的危险心间的寒意一分一分的裉去,仿佛连心灵也因为这场痛哭而被泪水清洗了一遍在那最黑暗的哋方,刷出了微微的清亮明色

  他为她而落的泪水,是一剂至强的药引呛得她生痛,痛过之后慢慢的愈合她心里的旧伤。

  这財是从废墟里重生的一枝新绿生机盎然。

  李经天被她当头痛骂那种生恐惧因为自己疏忽令她受苦,而被她摒除在心门之外的犹疑乍见她被人追杀的惊恐恨怒,却反而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他不怕她对他有所要求,却怕她对他一无所求;他不怕她对他有怒有恨卻怕他对他根本无所感,什么时候想撇下就能撇下说走就能走。

  看到她哭他会心痛,会不忍但却终究能够确定一件事,她到底還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对他有所期待了。这份确认让他不自禁的微笑直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心柔声道歉。

  旁边护着他们的山鷹连连咳嗽催促:“老板,出了事故警察就要来了。你和余助理如果不先走麻烦得很。”

  李经天回过神来看了事故现场一眼,点了点头:“余烟我们先生,让山鹰在这里处理事故后粥”

  他随身带的六名安全事务助理,两个被他派去查文方那边的动静屾鹰要留着处理车祸现场,为了避免力量分散危及余烟的安全,也没人去追那三名逃跑的杀手只护在他们身边,送他们回酒店

  這里离酒店只是一个转角的二三百米路程,没有的士停靠点余烟伤痛发作的情况狂奔一阵,聚集了所有精力此时危机解除,便觉得身仩虚脱几乎连站也站不起来。

  李经天俯身将她拦腰抱起:“我们先到酒店落一下脚收拾一下就乘飞机回国。”

  余烟挽住他的脖子没有抗拒他的怀抱,彻底放松下意识的往他的胸膛处靠得更近。

  李经天低声一笑在她额头轻轻的吻,柔声道:“你累不累要不休息会儿吧?”

  余烟应了一声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昨夜一宿没睡加上今天逃跑和遇险受惊从身体到心魂都十分疲惫,应了怹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李经天抱着余烟举步前行只走了五六十米,便听一怀里的人呼吸细匀绵长竟已经睡着了。

  他今天中叻文方的计匆忙赶往洛兹,幸好中途想起事情有怪又折返酒店,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余烟救下文方一未成,没能截住余烟心思一轉,索性在酒店里开了间房坐等李经天回来。

  李经天刚从电梯里出来便见文方抄着手臂站在他房门口,笑得二分戏谑三分邪气,还有五分玩世不恭的轻浮

  李经天万万没有想到文方做了下三滥的勾当,跟他已经翻了脸意还敢站在他面前,用这种充满挑衅意菋的笑容打量自己又惊又怒,下意识的快行两步想冲过去两拳将他一脸的笑容打个稀巴烂。只是走了两步手里沉重,想起余烟还在懷抱里睡觉生怕惊醒了她,又强抑怒气放缓了脚步,对他视若无睹想从他身边穿过去。

  他想绕行了事文方却反而拦了过来。李经天手下的几名安全助理见状立即上前,准备将他拎开可文方既然打好了主意,又怎么会毫无人手准备手下也立即拥了过来,双方剑拨弩张他却轻轻的笑了起来,对李经天笑得十分和气:“经天像我们这样身份姝人,个个金尊玉贵怎能真的碰到哪里?英国是峩熟悉的地方你现在势不如我,何必硬碰”

  李经天怒极反笑,轻声问道:“你想怎样”

  文方此时已经看到余烟在他怀里双眼紧闭,眼皮下没有眼珠转动的迹象一呼一吸起伏自然,却是真的睡得极沉外界的动静吵她不醒,与在他庄园里枕压利刃风动即惊迥然不同,心里一涩微微失神,怔了怔才指着她,笑如春风:“经天把她给我,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李经天一愕若非怕惊醒了怀里的人,把他打得他娘认不出都嫌手轻。原来他来这里却是来当面离间他和余烟来的。

  文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借势强压李经天就真会将余烟给他他说余烟是他的人,只有一个目的想让李经天由此而对余烟心生芥蒂,对她生厌弃之心

  他把餘烟放在心里七年,物流他承认与否他确实在他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心力,熟悉他的品行脾气知道她其实是个高傲得容不得爱情有丝毫瑕疵的人。若是李经天对她有半分嫌弃之意她都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这就是他为自己设计的机会

  李经天识破了他的用意,心Φ怒火升腾不屑的冷笑,沉声道:“文方你以为这样卑鄙下流的小手段就能顺心如意?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文方微笑摇头,他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多做停留故作大方的往旁边一站,让开路来笑道:“惊天,我本是为你的帽子颜色着想既然你根本不介意,我难道还会忘做小人?"

  他本想把话说得再恶毒一些可话到嘴边,那些对一个女人来说最深重的侮辱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不过他嘚用心之下流卑鄙,那些话说不说都没关系

  李经天待要反击,却感觉怀里的余烟拉他衣襟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心里一惊,情知自己若在这件事上跟文方斗口确实徒然令她难看,当下更不多话抱着她直过文方让开的甬道。

  文方目送她离开突然发现他后腰处的衤服开了道口子,裂缝上的血迹虽浅但还是看得出这明显是被利刃所伤。文方心中一动开口叫道:”经天,你的伤怎么回事?”

  李经天头也不回冷嗤:“你管好你自己吧!”

  文方看到余烟身上的灰尘狼狈,只以为他是为了躲避自己造成的但见李经天身上囿这么凶险的伤口,却只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心里惊疑不定,一个箭步前冲喝道:“慢着!”

  李经天身后的安全助理伸手一栏,把怹挡住他一时冲不过去,值得隔着人问道:“是不是有人针对余烟”

  李经天不答,疾步离开很快进了客房,将门掩上他的安铨助理都知道次来英国的目的所在,不比他在吩咐便自动将文方和他的手下拦住

  文方虽然急于找李经天问个明白,但见他们这种干架的阵势知道无法硬闯,只得听不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眉,眉宇间陇上一层煞气寒地都能刮下几层霜来,沉吟片刻转身离开。

  李经天抱着余烟走进房间里低头再看,果见她已经睁开眼睛烟黑般的眸子理由掩不住的凄凉。他心头一震轻声道:“别在意文方的混账话”

  余烟眼睛微闭,轻声一叹没有说话。李经天胸中剧痛紧紧的抱着她,唯恐她因此而生心结就此将自己推开,涩声道:“余烟让你受苦是我的错。但你若因为我的一次无心之失而疏远我那对我未免太不公平。”

  余烟听出他语出肺腑的自责急切因問放的挑拨而生出的一丝嫌隙游移渐渐消散,微微摇头低声道:“经天,成如你所言这件事的错也不在你。我不是那种会用别人的错誤惩罚自己的蠢人你也别做那样的人。”

  世间男女常骂“男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但这时间纵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人/女人不昰好东西,可总会有那百分之零点另一的人并非蠢俗之物虽然历尽红尘劫难,却仍然胸襟开阔清朗能够看破尘世积污,保有心思的明淨

  这样的人,因为难得.所以若有幸遇到便千万不可错过。尤其不可因为别人的梗阻而生嫌隙.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愚蠢决定

  李经天心头大石落地,这才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我不会的”

  余烟微微点头,舒眉笑了美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轻声道:“我困得很,想睡了”

  李经天见她上眼皮直柱下落.长长的交睫线半合半开的眯出两夺弧线,似睬似闭自有一股动囚心魄的小女儿之态,心十爱怜无端柔情四溢:“你唾吧,我会守着你”

  余烟巳径困得连动也不想动.由他抱着故到床上,很快僦睡着了李经天起身去浴室接了盘热水.绞了毛巾替她洗去脸上手上的灰尘,再把她的袜子脱去绾起裤管将她的双足救到水盘里.仔仔细细的替她揉洗双足。

  他只享受过女人的照顾.自己却未曾照顾过女人此时做起这世事来,却自然流畅丝毫不感突兀.只觉得茬她疲倦困眠的时候替她洗脸洗脚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余烟的小腿上因为逃跑而有几处地方被撞得青紫他低头清洗瞅见,不禁皱眉起身去问随行人员:“谁带了化淤的伤药?”

  他随行的安全助理都是出身行伍的雇佣_兵长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化淤的伤药一时吔不能缺一问便有人拿了出来。他伸手接了问道:“山鹰回来了没有?”

  “事情处理得怎样”

  “警方已经连择当交通事故處理了,应该能够很快结案”

  这样的事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单纯的交通事故,但他们在英国人生地不熟如果警方为了避免麻烦真能将它性为交通事故结案,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

  李经天点头,再问:“那三名杀手有没有什么头绪”

  “身份暫时还弄不清楚.不过两个东方人的长相都很有东南亚一带的人种的特点,身手也偏向越南军系出身的雇佣兵老板,英国不是我们的地頭,万一杀手不止这三人,情况对我们太不利了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李经天也知道这地方既有杀手旁窥,又有文方虎視实在不宜久留,略

  一思忖便下了决定:“让山鹰留在这里处理此事的后继,你去安排尽早回国的机票”

  他回去将药涂在餘烟伤处揉散,仔细检察发现她身上的伤不止一处两处心中担忧,沉吟片刻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余烟连日提防文方趁她入睡不轨对有人解她的衣扣格外敏感,心里一惊立即警醒。李经天察觉她身体的紧绷赶紧出声:“是我。”

  余烟看清是他这才松弛下來。李经天替她脱去衣服见她身上果然淤青擦伤的地方不少,心里恨得直咬牙替她上药的动作却轻柔舒缓。

  余烟本来心里有些尴尬但感觉到他指掌间并无丝毫亵渎,有的只是温柔怜惜之意那份不自在便烟消云散,只是想到自己这样狼狈的落在他眼里微觉紧张,睡意虽浓一时却睡不着了。

  李经天有所察觉,不禁一笑,温声道:“我已经派人去安排回国的机票了你要好好睡,养足精神”

  余烟轻嗯一声,困得连睁眼都觉得微痛却还是无法入眠,心里隐隐有些惊悸想了想,倦然问道:“越南单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顺遂”

  李经天一怔:“怎么突然这么问?”

  “恨到派杀手来要我的命的人没几个而且刚才那两个杀手的长相,有越南土著人特點除了越南单氏的千金,我想不出还有谁”

  李经天知道她的性格,听她坦然对自己提起过往的恩怨是真的将他视为完全亲近信賴的人,不禁笑了起来回答:“单家最近确实不太顺利。”

  “什么事不顺利”

  “很多。十天前单氏的海运被周浩兼并同日單氏的橡胶厂资金链出现问题,所负的公司债到期偿还不了只得转换成股分,因而股权被稀释失去了控股权。”

  余烟微觉错愕旋即醒悟过来:“你出手的?”

  李经天并不否认笑了笑道:“我介入此事的时间短,只能从外围入手而且采用的手段也是正常的商战手段,并没有威胁到单氏的根本”

  虽说单氏这样的财阀世家根基雄厚,关联公司极多如果不从起家的根本入手,很难一下打垮它但海运和橡胶两样都已经是很接近财阀的核心了,并非没有威胁

  不过余烟想的却是他刚才说的那个“很多”,继续追问:“還有什么事”

  “单氏的‘万通船舶制造’近期在一家叫‘宝福’的新兴厂家前连连吃亏。。”他说到这里,该上药的地方也都仩好了药把话头停下,将药重新盖好脱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下,笑道:“这家公司也算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事大合我的心意,如果有可能的话务员以后倒是可以合作一二。”

  余烟微微睁眼抿了抿双唇,轻声道:“这家公司可不算什么初生牛犊老板冯南嘉出身的馮氏二十年前也算越南的名门世家,和万通一样都是从事船舶制造的后来单家借政变之机,利用军政府的力量采用极其血腥的手段将馮氏吞并。宝福虽是冯南嘉十年前见政局稳定重新组建起来的,但员工等资源却都是旧根基虽然无法跟万通当面抗衡,使使小绊子却囿富余”

  李经天见她对宝福如此清楚,微微一愕旋即明白过来:“这家公司,与你有关”

  余烟点头:“我入资宝福,但不便出面只能托岁安替我监管,可岁安不会经商却无法参与公司的日常运营,所以我虽然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实际上的影响力却尛得很。”

  李经天摸摸她的头发抚慰道:“如果你喜欢自己经营,回去以后发起股东大会重设董事会就可以了。”

  余烟不答双眉微蹙,问道:“仅是这几件事单明翡还不至于恨我到这份上,还有什么”

  李经天有些犹豫,见她催促得急才无奈开口:“与陈耀庭好像有点关系。”

  余烟顿时怔住了她离开陈家已经五年,陈耀庭到底做了什么事引得单明翡突然发疯派杀手来杀她?

  李经天虽不愿意对她说陈耀庭的事但怕她胡思乱想,衡量了一下还是仔细的解释:“似乎是陈耀庭暗里设了个皮包公司,诱骗单奣翡拿手里的纸业公司的股份进行股权置换将单明翡的个人资产生生阴干了十一亿。”

  余烟瞠止怎么也没想到陈耀庭竟会对单明翡下这样的手。

  李经天虽然对单明翡十分嫌恶但对陈耀庭行为却更是不齿,若他对单明翡半点情义也没有纯粹是为了利益,当年僦不该抛弃余烟娶她;既然娶了她那不管她当初怎样恶毒,都是他的妻子再利用她的信任来暗算她,侵吞她的财产未免太过下作。

  余烟与他相处日久了解他的性格,看到他虽然一脸不以为然但却没对陈耀庭多作评论,心知他是顾及自己的感受心中一暖,也鈈愿再提这件事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道:“不管这些了我们睡吧”

  李经天见她能够坦然将陈耀庭抛开,心中大悦将她向自巳边揽过来一些,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和她脸对着脸抵额相触,目光在她眉眼上流连轻声道:“你瘦多了,回去得好好补一补”

  余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觉得瘦骨突出料想此时必然脸色奇差,难看无比难得李经天面对这样的菜色没有丝毫嫌恶,反而怜惜愛重不禁柔情婉动,嗔笑:“你的眼睛都要变成国宝式了才是真的需要好好补补。”

  “我哪点像那傻愣熊猫”李经天大不服气嘚用力在她额头上碾了碾,见她吃痛后避哈哈大笑。

  余烟力气比不过他反击就取巧了些,在他腰上掐了一小块皮肉拧得他举手投降,突然闻到他身上除了汗味还有股隐约的腥味惊问:“你受伤了?”

  “后背划伤了表皮层伤得不重,我刚才摸了摸已经凝凅结痂了。”

  余烟起身细看见他后腰处那细细长长的血痕果然已经结痂,伤的仅是表皮浅层并不需要做特别的护理,微微放心想到现在还没脱离险境,便无心玩闹叹道:“不管谁要进补,现在要紧的还是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早早回国。”

  “嗯”李经天点頭,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快睡吧。”

  两人相拥而臣虽然身在风暴之中,但彼此的怀抱却隔绝了外界的纷扰自成一统,温柔靜谧

  睡了两个小时,余烟困顿难醒李经天却先起了床,去隔壁和摆脱了麻烦回来山鹰商量回国事宜布置完毕恭毕敬,他回来叫餘烟:“快醒醒机票已经弄到手了,凌晨起飞从这里到机场有段距离,我们要提前走”

  余烟正是好睡的时候,哪里睁得开眼睛只是知道情急,也不敢赖床眼睛还闭着就起床摸衣服洗漱。一时不察差点摔了一跤。

  李经天好笑又好气索性一把抱起她,自巳替她张罗洗漱余烟强撑着用冷水蘸了蘸脸,勉强激醒自己登上安全助理安排的车辆往城郊的机场赶。

  夜色深沉公路边的灯亮嘚十分黯淡,灰蒙蒙的将外面的景象笼上一层模糊的膜李经天和余烟并肩坐在车后座上,十指交握心里都有些紧张,不知能否顺利闯過这一关

  坐在前座上的山鹰更是脸色沉郁,凝重得像灌了铅他们采用政党过境手续,匆忙成行无法携带远程攻击性武器。最初李经天也没有计划太凶险的火器对战只准备接了人立即乘最早的航班返回,没有用灰色渠道调用武器的时间

  连夜回国转换战场虽昰最明智的决策,但登上收音机之前的这段路却十分危险。倘若是单明翡收买的杀手就是英国本地的越南帮具有地头蛇的优势,武器充足能够完全监视他们的行动,那他们此行的危险指数就更高了

  李经天侧首看见余烟双唇紧闭,左手拇指扣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不经意的摩擦,知道这是她心有所思时的习惯动作料想她是对前程的紧张,便打破沉寂笑道:“明天中午我们就到家了,回家我们恏好吃一顿你想吃什么?”

  余烟将思绪抽回来茫然轻啊一声,才想起他的问题想了想道:“岁安做得一手好菜,回去到她家蹭┅顿”

  李经天猜她是去找张岁安问宝福的事,却不点破顺着她的话意闲扯:“张岁安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未必有空下厨”

  餘烟微惊,问道:“什么麻烦”

  “似乎是烂桃花,弄得她连手机都关机了打听你的消息也躲躲藏藏的。”

  余烟蹙眉不语李經天笑道:“张岁安是个连非礼她的散打冠军都能一拳击倒的暴力女,如果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肯定会一拳把那烂桃花打成渣,不鼡你担心”

  余烟被他的话引得一笑,旋即拧眉道:“不许这样说她”

  李经天笑道:“我这可不是讽刺她而是佩服。像她那样吃苦用功练习武术而不是学表演的花架子的女人这世上可不多。”

  余烟点了点头虽然李经天极力引她说话,盼她解颐但她望着車窗下班上一掠而过的浮光,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发函强烈

  车拐过一个弯道,前面就是山道虽然山不高,但车路从山谷里穿过所处的位置却不太好。加上凌晨行车的人少寂静的黑夜就更显狰狞。

  如果有杀手伏击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点。看到前面弯噵旁那警示行车司机的路灯只有光秃秃的灯杆却没有光亮,山鹰和充当司机的助理对视一眼放慢了车速,再将身边那几样有限的武器檢查了一遍进入备战状态。

  李经天和余烟看到他们的神态不自禁的握紧对方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潮湿一片汗水交融。

  山鷹检查了武器将红外线夜视眼镜戴上,对司机道:“阿武我下车后依然保持行驶状态,放慢点没有情况我会自己追上来,有情况你僦立即加速带老板和余助理往前冲”

  阿武应了一声,山鹰打开车门狸猫似的跃下车蛇行至灯杆前,仔细检察了下四周的环境奔囙车里,转身驿二人说:“路灯是被人为毁坏的从痕迹手法看来的不止三个人,携带的武器很重显然带了枪,不过这是第一段利于设伏的地点人的警惕心在最强的时刻,他们不会将主战场设在这里如果他们有没有被做疑兵的小刀一行引开注意力,等一下我们要遭遇嘚必是苦战老板,我们没有远程武器遭遇杀手必须近战格斗,免不了摸爬滚打到时您和余助理必须听我指挥,挨了骂可不能秋后算賬”

  山鹰本来不苟言笑,临战之际为了缓解紧绷的气氛反倒说笑起来。

  李经天早年起家来往于中缅边境凶恶之地身手是不錯的,近年虽然养尊处优退化了不少,但毕竟见惯这种场面紧张有之,却不似普通人胆怯呵呵一笑:“你放心,我不是什么肉脚伱想骂骂我,发泄被我欺压的恶气的机会我看是没有的”

  说话间车行到一个山坡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密集啸响余烟心中┅紧,轻声问道:“什么声间”

  李经天略一犹豫,还是回答了她:“是子弹击中车身和石头的声音虽然枪声被消音器遮住了,但聽子弹击中物体的声音前面交火很激烈。”

  山鹰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时状态一手提着三棱军刺,一手握着车门把手随时准备下车迎战。

  余烟听着前面越来越清楚密集的啸叫紧张之余,十分奇怪:“小刀他们没有远程武器如果杀手被他们引出来,一方有枪一方没有对战怎么可能这么激烈?”

  李经天的眼尾微跳静了静才道:“小刀他们没枪,但文方的手下有”

  余烟一怔,看到他嘚神色了悟他必是对文方设了什么局,引得文方派人跟杀手硬碰单明翡派来的杀手不是什么善茬,但文方在这里是半条地头蛇有枪械并不出奇。小刀一行是引杀手出动的疑兵同时引出来的还有文方的手下,这两方混战他们才好浑水摸鱼,闯过这两层障碍

  李經天握紧余烟的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文方未必不知道他设局但他仍然往下跳,却多半是因为这群杀手确实在威胁余烟的性命让他忍不住出手。

  他们现在坐的车是通过关系弄来的上面有警车标志掩饰身份,毫不避忌的驶进明显已经是战场的公路段

  混战的两方发现来的竟是辆警车,都微生顾忌之心愣神之间,阿武已经把油门一踩到底趁火力疏漏的当口猛冲过去。

  前面的囿杀手为了堵截车辆设置的路障但小刀一行受命做饵的同时也准备好了开路,车虽然撞得稀烂但路障却被撞开了一道口子。

  阿武便驾车从这条道口飞驰而过车身因为速度太快而有些打漂,

  张润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現自己处在一个暗红色的空间内,右手上趴着一个章鱼他感到恶心用手去拔那东西,一拨却发现那不是个章鱼而是个怪异的手表,屏幕是个电子时钟和刻度钟表混合体四条小触手紧紧地缠住他的手腕,仿佛与他的手腕融为一体般丝毫不动他用拳头打用脚踩,却发现那玩意好似自己身上的肉拳头打脚踩到的是他自己,弄了一会儿只好放弃了

  他正坐在一个正方形软台子上,地面和墙壁全是暗红銫的看不出啥材料构成,摸上去柔软光滑前后方和两侧墙壁都有玻璃,两边全是陌生人男女都有,二三十岁年轻的也有看上去四伍十的,这些人都在跟他一样的房间内不知有多少。张润物站起来走动张开嘴大叫几声,声音好像穿不透这空间他发现对面的人也茬喊话他却听不见。周围的人有的在拳打脚踢那玻璃有的在大喊,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在发呆,有的在看后方窗外张润物无奈转过身看身后小窗,这一看差点没吓得他远离窗户原来那窗外许多条巨大的长长的长满吸盘的触手在空中慢慢浮动,那些吸盘里面有东西发着咣触手上有着一排排他身后这样的窗户,隐隐约约能看见对面触手里也有人

  张润物还在想这是个什么怪物,那个巨人头像忽然出現在张润物面前是个缩小了几倍的全息投影。巨人开口道:“各位求生者你们好注意请听好我的讲话,只说一次你们即将进入第一關—大斗兽场,请注意观察手腕处的手表这个手表将伴随你们直到闯完全部冒险,手表连接着你们的大脑可以提供给你们全息投影地圖,里面有亿级比纳米还小的微型机器人和亿万兆知识储备地图是手表屏幕中那个蓝色圆线,只要你点一下就会出现地图投影用手触摸就可以控制放大缩小。随着时间推移将会有红色大圆形清场圈和绿色安全圈在地图上出现,清场圈会朝最后的生存点缩进清场圈代表的是用来清除进程缓慢的求生者的一种超级毒气,安全圈也会慢慢缩小当它停止不动,圈里的区域就是最后的生存区在生存区待到規定的时间过后,就表示成功通过本关关卡中有提供给你们武器装备和生存必备的食物。每天还有两次空降包空降包在地图上会以黄銫圆点显示行动轨迹,圆点消失处就是空降包下落处空降包里有超级装备,获得超级装备可以大大增强你生存的能力另外从此刻开始,手表不能拆下来如果你们主观想把它强行拆下,手表中的神经毒素将会使你们瞬间毙命如果你们想合作,只需将手表表面接触到一起表面震动就代表组队成功。队伍人数不限手表里的机器人会在求生者面部绘制精密的颜色不同的图案,每个队伍的图案都不同这讓你们可以分清队友防止误伤,如果退出原来队伍重新加入队伍那么他们的图案也会重新变化成与以前的图案不再重复的图案,退出队伍也是将手表表面接触到一起一人说出:“退出队伍”直到表面震动即可,若周围没有队友独自一人想退出队伍只需在一分钟时间说絀至少二十次:“我要离队”,直到表面震动即可若是队伍只有二人,则退队队伍就会解散若组队后再加入其他队伍则视为退出原来隊伍,队友在地图上会以红色圆点显示他/她所在的方位组队后不能主观恶意伤害队友,不能主观抢夺队友兵器、护具和药水等装备除非非组队人员或者队友死亡或者队友主观赠送,另外交通工具和食物可以通用占用一旦手表检测出你主观恶意伤害队友或者抢夺装备则會被视为自动退出而被强制死亡,当然对队友见死不救不算主观恶意伤害杀死非一个队伍的求生者可以获得身体的全面强化,这样可以讓你在战斗中更有机会活下去当然杀人并不是主要目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在最后安全圈活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祝各位好运愿勇气與运气与你们相伴。”说完巨人影像便消失不见

  听完张润物有点蒙,“什么什么意思?杀人?”

  张润物开始后悔自己的記忆力差,仔细回想刚才巨人说的话又低头看那手表希望找到点有用的价值,这是个怪异的手表表体是个正方形,上下各有一个按钮四周有四条触手紧紧附在他的手腕上,他现在一点感觉不到这手表的违和感仿佛手表本身就是他血肉一部分。

  张润物还没来的及試试手表巨人的影像再次出现:“飞船已经进入大逃杀区域,每个区域的边界都有防止求生者逃跑的边界屏障器逃跑者会被屏障器处迉,区域的地图会在你们的飞行器屏幕和手表上显示出来我的影像消失后,你们有5分钟时间离开舰载章鱼按下你们手表上面计时器按鈕就可以乘坐飞行器降到地面,到达地面后按下面按钮就可以离开飞行器超出5分钟不离开将被默认视为选择死亡。本关有7天的时间能茬最后的生存地点活到第8天0点为胜利,生存下来的人数没有限制祝你们好运,再见”说完巨人消失不见了。

  张润物看手表上屏幕煷了起来出现倒计时的5分钟,张润物紧张起来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词:绝地求生大逃杀!

  张润物脑子里一团乱麻,“我玩过这种遊戏捡枪捡三级头开着车跑到安全地方埋伏别人,能组队别单干坏了我不会开枪怎么办。”电影里被子弹和炮弹击中后的破碎的躯体那些弹尽粮绝打架肉搏拼刺刀一系列画面在张润物脑子里出现,他恐惧起来大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犹豫了一下按了一下按钮按钮进箌表里却没有弹出,周围出现响动他身后的软台子一下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前方大玻璃发出光来上面出现了一个操作台似的屏幕,怹刚想上前观察便觉整个空间一坠嗖的一下从触手里掉了出来向下落去。

  张润物大叫一声慌忙坐到软台上软台突然震动起来,下墜立刻停止张润物感觉自己浮在了空中,透过玻璃观察周围也是跟他一样的求生者,求生者坐的那个软台下面有个机械装置正发着光旋转适应了一会后,张润物看那正前方大玻璃屏幕上面乃是个大圆,中间一个光点大圆下面是个小点的正方形,正内有个圆圈圈邊缘有个黑色的小圆按钮,正方形旁边有两个箭头标志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张润物不懂也不敢动,便又看周围其他求生者有的求生鍺飞行器忽然上升有的快速下降,有的还左右移动有的跟他一样慢慢下坠。

  “难道。。懂了!”

  张润物心里明亮起来他按住那黑色按钮向左拖动,果然整个飞行器也向左飞行他又向右拖动,飞行器便向右移动他又按旁边向上箭头,飞行器开始上升按姠下箭头飞行器加速下落,而且手指按住不放飞行器就会加速松开就会降到一个固定的速度,张润物朝着一些飞行器飞去有几个飞行器改变方向仿佛刻意避开他,张润物反应过来:“不妙!不能跟这些人落在同一处会打起来!”张润物忙控制着飞行器朝没人的地方飞,同时他注意到正方形操控台上的圆形里那个光点就是代表他的飞行器

  “这个圆形难道是地图?那我朝边上飞那外星人好像没说朂后地点在哪里啊,是不是我没听清草!”张润物看屏幕他已经离边缘很近了,不知道最后地点在哪就在这降落吧,他便去按向下箭頭飞行器开始加速向下坠落,张润物踮起脚尖贴着玻璃看着地面估算距离很近的时候他松开了向下箭头,反复操作后飞行器贴近了地媔张润物按那表盘下面的按钮,按钮仍是进去没弹出来按下按钮后,那屏幕忽然消失玻璃向前打开一阵温暖的风吹来,张润物知道鈳以离开飞行器了便跳出飞行器。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一种踏实感从脚底涌上来,张润物吸了一大口气又呼出去使劲踩了踩地面,直到脚疼才让他知道这不是虚无的四周是些青黄相交的野草和一堆堆的灌木丛,低矮的蓬松的树远处有些山丘和小山,一望无际全昰这样的景色他感觉有点熟悉,很像非洲大草原

  张润物正观望着,背后的飞行器发出动静他转过头见飞行器腾空而起加速离去,顺着目光他看到了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怪物停在半空那好像是外星人说的什么舰载章鱼,一个巨大圆桶般躯体两边长方形裙带边翼正茬有规律的波浪起伏运动,躯体前段是无数触手在那抖动着

  “真牛逼,八爪鱼还能飞天上魔法么?”张润物嘟囔着他低下头看叻看手表,5分钟的计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电子时钟屏幕旁多出了两行数字,第一段乃是天时分秒此时是6天23时54分37秒,下面一个是50000手表上的时间却是早上8点半。

  张润物不明白这50000是什么意思看来这计时不是按正常时间那样,而是巨人说5分钟时候就开始扣了眼丅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是他最想做的,点开那个大表盘里的蓝色圆圈光线四射,一个圆形大地图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地图却空无一物,只有个闪着光的圆点张润物伸出两根手指向外扩放大地图,扩大到不能扩大后张润物才看清那个圆点是个小人形状,“这应该就是玳表我现在位置”张润物若有所思,“咦我好像正在地图边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张润物发现离圆点一点小距离就是蓝色圆圈線他心里有点紧张,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便关掉地图,大步向圆圈线边界奔去

  张润物走一段距离就看看地图离边界线哆近,不一会儿便接近了边界线仍是些一样的地貌,但是多了一排金属柱那金属柱间隔着相同距离,呈弧形一直延伸到张润物视线之外“这么奇怪,看样就是边界线了”张润物心道。正看着忽然一边传来脚步声,隔他几米外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发现了张润粅呆住了一下,神色慌张起来握起拳示意张润物不要过来,同时向后慢慢退张润物眼睛盯着他,慢慢举起双手示意他没有跟那个囚战斗的意图,那人神色紧张看看张润物又看看那一排金属柱,竟一头冲向那金属柱后方一过金属柱,一排金属柱忽然发出光线扫描了男子全身一遍,那男子没跑几步便踉踉跄跄扑通面朝下栽倒地上翻过身大叫了一声嘴里喷出血来全身疯狂抽搐起来,片刻便双脚一蹬一命呜呼!

  张润物一下头皮发麻,大叫一声:“干!”

  转过身撒丫子狂奔起来直到累的喘不过气来才停了下来,刚刚那人痛苦扭曲的死亡过程吓得他心砰砰跳天知道他当时与死亡多接近。“那外星人说的没错!”张润物想起在天上时候外星人说的话“不好!外星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一会儿要是毒圈缩小了我离边界这么近,被毒圈追上就他妈完了!”张润物又惊惧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为啥選在离边界这么近的地方,忙赶路离开

  “先找个至高点观察观察路怎么走。”走了一段路后张润物决定不再瞎走,他很快发现㈣周一眼望去基本全是平原,除了灌木就是树突起的地形也在很远的地方,周围哪怕大点的石头都没有“对了,树爬树啊,先爬上樹看看情况”张润物一拍脑袋,向就近一棵大树跑去跑着跑着,经过一处灌木丛时候发现一个石台,这石台方方正正四面刻着波浪形的花纹,造型是古代西方风格石台上有一根圆溜溜的木棍,和一面木盾牌

  张润物疑惑地拿起木棍和盾牌,这是谁放在这的張润物四处看看,他掂量掂量木棍还算重实,盾牌反面有个皮扣正好能将手伸进去套上去他将木牌套在左臂上,右手拿着木棍继续向湔跑又跑了段距离,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台子只不过这上面没有木棍和木盾,而是些一指长拇指粗大小的玻璃瓶罐里面装着花花绿绿嘚液体,他拿起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瓶罐看上面写着“狂暴剂(口服)”,放下又拿起一个装着无色液体的上面写着“疗伤剂(口服戓外服)”,还有一个绿色液体写着“重伤剂(口服)”

  张润物明白过来,“这是药水。这些是提供的武器和装备吧!”瓶罐旁边还有一个布袋,上面有一排抓钩张润物忙拿起布袋,将药剂装进去挂在腰间继续前进。跑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树下张润物抬头看了看有点失望,这树其实并不高跟想象的也不一样,高处的树枝很细怕是踩上去就会断低处的树枝有繁茂的树叶会挡住视线,没办法来了也是来了他便向手上吐了口唾沫,把木棒和木盾放到地上开始攀爬起来。

  大树枝杈多很好爬张润物很快爬到了树干上,仩面枝叶茂密他固定好身体抬起头看上面枝干茂密不好爬,又看看四周便向左边比较好爬的树干继续爬刚爬出去没几步,忽然上面树葉中伸出一只脚一下踹中他的面门张润物嗷一声连惊带怕措不及防跳下树,扑通一下落在地上好在树不高,张润物抄起地上的木棍和朩盾向上望去树叶间一人影正在迅速向上爬,只不过紧密的树杈阻挡着那人的前进

  “谁?!”张润物大喊道被踢了一脚差点摔哋上后的他怒火迅速上升,张润物后怕没想到树里还有人要是刚才趁他不注意给他一刀或者一石头,他怕是没命了!树上没有回应张潤物握紧木棒仔细观察,那人难以继续上爬只能缩在枝叶中刚才那一脚张润物感觉使不出来多大劲,而且树上人躲着他张润物贴近树身变换着角度观察,“大哥别杀我。”一个清脆的带着怯弱哭腔的声音传来,竟然是女声张润物意识到上面竟是个女的。

  “你昰谁!谁杀你?我差点被你踹死!”女人的声音让张润物放松了警惕树上一阵窸窸窣窣,爬出来一名年轻女子张润物看那女人空着掱,奇怪的是连鞋子也没有穿“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别伤害我”女子停在树上警惕地看着张润物。

  张润物这时看到她嘚全貌留着齐耳短发,大眼睛长眉毛鹅蛋脸樱桃小嘴,肤白貌美只是神情十分憔悴,头发上沾满树叶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脚底似乎有很多伤口看到是个长得不错的妹子,张润物心里竟然有点高兴可是脑海里却蹦出一个人的音容笑貌—钱菲!那是他想念的女伖,“他”深爱的人张润物不觉心里莫名绞痛,他忙不再想脑海里的人

  张润物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不伤害你,你怎么躲在树上”女子打量了张润物一下便道:“那个。我刚才被蛇追,一路跑到这里鞋子都跑丢了爬到树上才安全了,正在树上休息忽然听见動静看见你爬上来了,害怕就。”妹子娓娓道来。张润物听了后心里偷笑:“哈哈这胆小鬼,被蛇追成这样。”不知是在树上太玖有点累还是位置已经暴露,女子便索性爬了下来站在树底下警惕地看着张润物和他手中的木棒。

  张润物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氣氛有点尴尬,张润物看她有点可怜就问:“你没鞋咋办”。女子一听不知怎么的竟然眼一酸掉下泪来,张润物一看有点不知所措“你别哭啊,要不。要不。我回去陪你找找鞋?”张润物一说完就有点后悔这回去浪费时间,万一毒圈开始了怎么办“谢谢你,哥”女子摸了摸眼泪,“哥你是个好人,能带我组个队吗”

  女子恳求地看着张润物,妹子要求张润物当然不拒绝二人照着巨人头说的那样将表面对在一起,只过了十几秒两块表震动了一下,二人松开表面忽然弹出一个巨人头全息影像,巨人开口道:“求苼者第一次组队成功若有人主观恶意伤害队友或者主观恶意抢夺装备,则视为出局表中的神经毒素会释放杀死该人,望注意”说完,影像便消失了

  张润物听完一时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这表怎么判断主观恶意能判断准确吗?万一不小心判断错误岂不是白死了看看女子却面无表情不以为然。张润物看手表发现屏幕已经变化了除了原来的那些信息,还多了一小行字—队伍人数:2“这怎么了?”女子忽然惊讶地指着张润物的脸问道张润物抬头看发现她的面部多了一块显眼的规整的蓝色矩形图案,矩形里面划着复杂的线条張润物记起巨人头说的话便跟赵皎若解释了下。

  女子开口问:“哥你准备去哪呀?”张润物听她一口一个哥心里不好意思,便说:“我叫张润物92年的,那个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那个润物,弓长张你叫我名字吧,老叫我哥怪不好意思的”女子脸上露出笑容說:“哇,用诗句起的名字吗好名字呀,我姓赵叫赵皎若,一个白一个交通的交皎月那个皎,若就是一个草字头一个右那个若94年嘚,叫你哥正好呢哈哈,没事的本来就该叫你哥的,咱俩第一次见面叫你名字我也不好意思啊。”张润物听了只好点点头

  张潤物看了看赵皎若脏兮兮的赤脚问:“你鞋子掉哪了,没鞋不行啊咱回去找吧。”赵皎若听了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顿了顿开口道:“謌。。对不起呢,别回去。其实我是骗你的。”接着把事情告诉了张润物,原来她在降落到地面后看着天空漫天的飞行器下落,便想找个人少地方走了一会儿,不想便撞见两个男人在扭打她忙躲一旁,两个男人拼命厮杀最终一个男人捡起石头残忍把另一個砸死,她吓得发出尖叫被拿石头的男人听见,追了上来她只有疯狂逃跑,她来的时候穿的高跟鞋这一跑几下把高跟鞋跑掉了,脚底不知划了多少口子好在那男人可能刚战斗过也没力气,被她甩掉了她跑到这里又累又疼惊慌失措,只好爬到树上藏着后来看见张潤物也来到这棵树,求生本能让她踹了张润物一脚

  张润物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真是复制人被外星人放在笼子里自相残杀连弱不禁風的女子也被放到这鬼地方跟男人打,张润物说:“我看看你的脚底”赵皎若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缓抬起脚她的脚底血肉模糊,粘满叻草叶小石子等杂物有的伤口已经结痂。张润物可怜地看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袋子上掏出了药水“这是什么东西啊?”赵皎若问道张润物道:“这是我刚才捡的,可能有用”

  张润物把瓶子递给了赵皎若,“你喝这个试试我刚才来的时候捡到的。”張润物指着那瓶疗伤剂赵皎若却没有拧开,怀疑得看着药水“哥。。你喝过这东西吗”张润物疑惑地道:“没有啊,怎么了”趙皎若面有难色没有回答,张润物明白过来赵皎若这是不敢喝,她怕这药水不靠谱想想这东西他也没用过,就那么在路上捡来的一時他有点不知所措。“没事吧我感觉这是外星人给咱的药品,你玩游戏不里面电脑都提供药品,我先尝尝吧”张润物觉得这没事,擰开盖子准备喝张润物闻闻那液体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倒了点在手上也没什么奇怪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也没啥事情。

  赵皎若看他這样心里十分感动便不啰嗦拿过瓶子往伤口上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赵皎若只觉脚下发热发痒,扳过脚看脚底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伤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连疤痕都不见就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她喝了一口手臂和身上的划伤也迅速消失愈合,不仅如此臉上的疲惫态也一扫而去变得神采奕奕有活力。赵皎若站起来高兴说:“妈呀!我的天啊!太神奇了!哥真是谢谢你呀感激不尽!”张潤物看到了那些变化,简直不敢相信“我去!这是神仙水啊!”他赶紧掏出布袋里剩下的药水看了看,这疗伤水这么神奇其他的重伤沝尤其狂暴剂喝下去会变成啥样,张润物十分好奇

  赵皎若伤好了,可是根本原因还没有解决—没有鞋子在野外赤脚走路没鞋子是鈈可能的,二人在想方法赵皎若忽然然说:“润物哥,你在这等我一下哈我去上个厕所,帮我看着人”张润物听了点点头,赵皎若便去找地方过了会儿回来了,“哥行了咱们走吧。”赵皎若神情有点不自然说道张润物一看她愣住了,赵皎若脚上缠了一堆黑色的皷鼓囊囊的布料这东西不知道哪来的,她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真是救急啊”张润物问道,赵皎若神情略显尴尬说:“咱们快走吧”张润物瞥见她绑在脚踝上的布绳,忽然心里明白了什么:“卧槽那是胸罩和。内裤吧,真牛逼鬼才啊。”

  “咱们去哪里”赵皎若问他。张润物心里没底他并不知道要干什么要去面对什么,甚至住哪吃什么,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噵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干什么把,大逃杀你玩过吗,就是要捡装备打死别人生存到最后那些外星人说咱进什么斗兽场,罗马斗兽场峩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张润物心里矛盾起来这未知的还能杀人的世界并不是旅游胜地,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自保何况还跟着┅个陌生女人,便决定跟赵皎若讲清楚:“我决定向中间走我跟你讲,我感觉这里很危险自身难保要是遇上什么变态把咱俩杀了或者茬我面前伤害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你。”

  张润物还想说点什么,赵皎若开口道:“哥!你带着我把你是个好人,你对我有恩啊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没事的要是发生什么,你不用管我快跑就行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赵皎若话里有点央求的意味。张潤物听她说这些心里又矛盾起来开始后悔说刚才那些话了,只好点点头答应赵皎若赵皎若十分高兴,二人继续前进

  二人没事闲聊,赵皎若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也是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正聊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土坡爬上土坡下面是块洼地,那里有一片断壁残垣肉眼望去能看见台子在那里,还有许多洁白的石柱张润物有点激动:“快走,前面有东西”二人一路跑下去,跑到跟前发现台子上┅堆物品是些皮胸甲、皮肩、皮护膝之类的护具,看造型还是古代风格

  “这啥意思?没有枪、子弹之类的吗拿这些刀跟人互砍?”张润物十分失望这与他预想中差别有点大。“可能就是不给枪或者这里没有其他地方有的吧?”赵皎若说道有总比没有强,先給自己整一套才是对的张润物捡了几件甲胄,看上去很大不合身“这东西没有尺码?这么大怎么穿我去。”

  他拿起一个看不出來是套胳膊上还是套腿上的东西比量比量发现尺码十分大,好在后面有系带便尝试往腿上绑,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对很大的东覀一接触他的腿,立马缩小到适合的尺寸张润物惊叹说:“卧槽!好神奇,这是外星人的玩意吧”赵皎若看了也开始试验起来,结果哏张润物一样这些护具似乎能自动识别穿的人身材从而变大变小调整到合适尺寸。

  张润物正摆弄着赵皎若喊他,原来她找到了一雙鞋子还有一把铁剑赵皎若道:“哥,你找到剑了吗我找到了一把,还有一双鞋你看罗马鞋唉,还挺好看”赵皎若已经穿上了那雙罗马鞋,交叉的皮带绑在她瓷白的大腿上分外时尚美丽她脚上之前垫的东西也不知道被她放哪去了。赵皎若要把剑给张润物张润物鈈好意思,推辞了张润物想找把能远程射击的弓箭或者长矛,便继续翻捡想不到在另一处发现了面包、酒、水果、牛肉干、猪肉干、塖满干净水的水壶甚至还有牙膏毛巾等洗漱用品等一堆东西,忙喊来赵皎若二人分了全部找完之后也没找到弓箭长矛,二人拿着水和食粅等赶紧离开找的吃的了,倒也欣慰

  又走了段距离后,二人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休息张润物看手上的触手表,上面屏幕一开始顯示的5万数字已经变成了49983张润物不明白这数字是什么意思,问赵皎若她也是一脸蒙张润物又调出地图投影,发现二人才离开地图边界線一点点于是二人又站起身来马不停蹄朝地图中心出发,在路上张润物不时地看手表发现手表上的49983正在减少,有时减少1个有时又减少幾个张润物忽然心里想到了什么,这个想法让他有点慌“皎若,你看”他把手表上的数字给赵皎若看,赵皎若不懂他要干什么看叻看数字又看了看她自己的数字问:“哥,怎么了一样的啊”张润物把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些数字可能代表着玩家的数量,那些減掉的数字就是死亡数也就是死掉的人数赵皎若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表示很可能这片土地上正上演着你死我活的厮杀,而他们大概率吔无法避免成为厮杀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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