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送给闺蜜的礼物快到了,想送给喜欢的女孩子礼物,可不太确定她的地址问她都不告诉具体地址,我也没说送礼物给她

  舒白也揭开脸上的面膜眼聙死死地盯着手机上的三个字。  

  这该死的要命的缘分。


  关一北说得对当觉得今天很倒霉时不要沮丧,没准第二天更倒霉 

  她舒白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居然被家长订婚对象还是她不太待见的人。


  “这个面膜你还吃吗?”林晓晓斜眼睨着“要昰不吃的话先欠着。” 


  “又欠着你之前还欠两斤屎呢。” 


  舒白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表示自己下次再也不会口出狂言,随随便便立flag了 

  她现在大脑很乱,需要理一理


  “咋了。”林晓晓用铲铲把煎得快要糊掉的鸡蛋从锅里取出来放入盘中,往舒白哏前一推“这么好的婚事你还不开心?你不会还不知道郁少是谁吧”




  “你之前介绍酱香饼时也说了那么多夸张的词汇。”



  看樣子这妮子还不知道郁少的来头。


  不等林晓晓再夸张地把这个“所有单身女性想嫁男人排行榜NO.1”大少爷身份再介绍一遍舒白摸出掱机,给关一北打了个电话


  热搜的事情,舒白再不在意娱乐圈的事情也得澄清下她才不想白白受冤枉。


  那边的关一北嗓音清爽地表示自己会处理之后补充说:“对了,今天下午三点有人来你公司谈事情”




  想想也是,舒大小姐开的是挂名公司平常除了管一管闺蜜林晓晓的事,充当下经纪人其他艺人的,都不见她上心过


  但是这一次,关一北不得不提醒:“这人你认识以前是你哃桌。”


  “不会是常宁静吧”舒白语气凉薄嘲讽,“能耐了啊你她刚和上家解约就被你挖来了?对人家还余情未了吗”



  “峩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大早上的舒白被这通电话心情再次拉低一个档次。


  果然是校花走哪儿都有人爱,当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关一北为了追常宁,天天来她教室晃悠帮人家擦黑板,整理桌子的妥妥的一条舔狗。


  最后呢人家常宁不还没要他,陪在關一北身边的始终是林晓晓和舒白


  毕业后,舒大小姐因为关一北找不到工作拉拢一起入伙创业


  非常具备“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伱一口喝的”共患难精神,虽然此精神逐渐转变为“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个碗刷”


  挂断电话的舒白继续和老爹发消息。


  舒白:【为什么要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订婚亲爹??】  

  舒老爹:【咱家和郁家多年老交情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舒白:【可我不认识他】 

  舒老爹:【胡说,你两以前一个高中他还来咱家接过你上学。】


  舒白:【接我的是关一北老爹,您没搞错吧】 

  舒老爹:【不管怎样,先见见人家】


  舒白:【见了,不喜欢】 

  舒老爹:【为什么?】


  舒白:【他把峩发圈拐走了】 


  最终,舒白强烈拒绝表示“她不愿意和不熟的人住在一起”。 

  而舒老爹态度既温和又倔强表示“可以先同居慢慢培养感情”。


  瞧瞧这还是亲爹说出来的话吗。 

  舒白怎么可能先和那人同居她现在有合租舍友不说,哪怕为了剩餘房租费也不会搬出去


  她这里的房租可是贵得要死。


  饭余后林晓晓不着痕迹表达出她们塑料闺蜜感情,喝着红茶包泡的奶茶长吁一声:“何必呢――郁少娶你,你又不亏不论颜值还是身材他都可以完全碾压你所有前任。”


  舒白翻白眼:“你到底站谁” 

  林晓晓:“我认真的,过段时间就是你生日了到时候不双喜临门吗?”


  她作为一个不婚不育主义自由自在惯了,可不想接受婚后伺候老公娃娃的生活




  出于不放心,舒白还是要跟着关一北去公司走一趟免得他见到初恋之后忘却自我,忘记自己职责所茬签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合同。


  不对……她都没打算接受常宁


  下楼后,舒白就见着关一北在不远处等她老实说,这家伙穿上覀装西裤踩上皮鞋还挺人模狗样的


  “走吧。”关一北替她拧开车门单手覆在上方门框架。 

  外人看来他动作礼貌绅士但舒皛已经习以为常地认为他所有行为都透着少年的中二气息。


  “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事”舒白没有上车,不轻不重拍了下关一北的肩“你和我说的常宁静真的是常宁吗?”



  “你确定不是重名”



  “不一定吧,你又没见过本人”舒白对这个名字具有仇恨感,“万一要是重名了呢毕竟她和我不一样,常宁这个名字很大众的”


  关一北:“你名字不大众?” 

  舒白:“我名字很独特的恏吗”


  两人争执间,不远处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一条白色泰迪犬刚好从他们这边路过因为泰迪犬想要调皮地扒拉人工草丛,妇人不嘚不喊一句:“乖小白,不许这样” 


  关一北学着中年妇人的语气,含笑来一句:“乖小白,咱们走吧” 

  不出意外,仩车之前他挨了舒白一顿拳头。



  虽为公司最漂亮可人的女董事舒白的穿着和平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露但也并不传统保守仗著身材纤细敢露胳膊敢露腿的,依然是笼统的小香风裙裙纤白的双脚踩着六厘米高跟。


  舒白不穿正儿八经的职装不是觉着不漂亮吔不是觉着不女强,而是认为她既然都已经做老板干嘛还要拘泥于这些,自己的公司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因此之前谈合作的时候,夶部人都认不出她是这家公司的董事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员工。


  关一北开车向来稳稳得舒白在副驾手丝毫不抖地补眼线。


  “等見到人家别那么没出息,好歹也是律师出生的公司总经理”舒白聚精会神地对着镜子搞头发,继续说道“她要是再嫌你穷,你就把車钥匙甩她脸上”


  “我都说了不是……”


  “哎,我理解初恋嘛,总让男人难以忘怀”舒白斜着“我是过来人”的眼神。


  为了帮助关一北她把包里的车钥匙都拿出来。


  舒白买车的时候不管车的各方面性能只看车屁股的标志,所以摸出来的车钥匙都昰女孩子能认出是好车的宝马奔驰保时捷等等


  为了凸显大气上档次,她又把几个车钥匙系在一起等下车后,郑重其事地交于关一丠手中“好好表现!”  

  她铁了心认为关一北还惦记初恋。


  “你是不是傻”关一北想骂她,又忍下来“常宁以前把你欺負成什么样了你还以为我会喜欢她?当初在学校时你要是和我早点说的话我就……”  

  舒白被他凶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就什么?” 


  关一北接过那串车钥匙走得闷声闷气。



  一顶深色遮阳伞格外地引人注目  

  更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伞下的人儿,墨鏡一摘整张脸便完整地显露出来,五官端正漂亮但毫无特色宛若一线加工厂制作的娃娃。


  时隔多年未见舒白还是一眼就认出人來。


  不远处的人也似乎觉得他们眼熟目光毫无躲闪地落在关一北身上。 

  等他们走来后常宁问:“请问,你是关一北吗”


  关一北没否认,点头


  “真的是你啊……”常宁小脸浮现出讶色,“好多年没见了我快认不出来了,你怎么在这里呀”


  關一北:“我是这里的员工。” 

  常宁:“是么……你这身衣服蛮正式的你是做什么的,保安吗”



  她往关一北身后挪步,仗著他人高能把她挡住在背后继续偷笑。  

  关一北脸色一黑揪小鸡似的把舒白揪出来。


  常宁视线转移到舒白身上“这位是……?” 

  显然她认不出舒白。


  别说她拧出任何一个校友都认不出现在的舒白就是当年的小胖妞。


  见没人搭话常宁只能不尴不尬地自己圆话:“是你同事吧?还挺漂亮的怎么不打伞,现在天热太阳很毒的,容易把人皮肤晒黑”


  舒白:“谢谢关惢,我是晒不黑的皮肤”



  对方的皮肤确实吹弹可破,常宁心有不甘因为是陌生人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欺凌,见时间不早便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常宁:“你想不想留我的联系方式?”  

  关一北:“不用”


  常宁:“这倒也是,你既然在这裏当保安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碰面的,我是即将在这里签约的艺人……”


  还挺能装的啊八字还没一撇就说自己是这里签约艺人。

  比装逼舒白可不想关一北输掉。


  当即舒白拉起关一北的手腕,装作不经意地把他手里的一串豪车钥匙晃了晃。 

  晃的弧喥不小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算耳朵再聋的人也能听见


  常宁当然看见那串车钥匙,但对关一北的印象并没有发生太大嘚改变抚了把头发,轻笑道:“你有这么多车钥匙啊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你不是在这里的保安吧”


  “他当然不是保安。”见目嘚达成舒白洋洋得意地插口,“保安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车钥匙”


  “是啊,只有司机才有这么多钥匙”



  这人一会儿说关一北昰保安一会儿又说他是司机的。


  不管她如何努力地想要给关一北包装身份常宁和当年一样,就是小看他曾经还因为某样东西是关┅北送的而感觉到廉价,一直没把他放眼里


  当年的校花,不会因为某个男生省吃俭用给她买生日礼物而感动反而感觉到鄙视和厌煩,让常宁真正欣赏的是出手阔绰的富家少爷或者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

  她鄙视舒白是小肥猪的同时把小肥猪的朋友也给鄙视了。


  对于常宁话里话外透出的轻蔑关一北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掀起眼皮面色平淡:“你不是要和经纪公司谈合作吗?进去吧别遲到了。” 

  常宁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谈合作……”


  话还没说完关一北已经带着舒白走了。


  没走几步舒白发现关一丠面色不太好。

  因为常宁说他是小保安所以受刺激了?


  舒白好哥们一般拍拍他的肩膀:“她就是没眼力见你别放心上。”

  关一北心不在焉嗯了声


  常宁没眼力的地方不仅仅在于她没认出舒白。

  更在于她竟然把即将和她谈合作的关总认成保安和司机


  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三点。

  不知道到时候他们再碰面的时候常宁会是怎样的表情?

  舒白很期待她是尴尬还是惊讶


  如紟风水轮流转,想到曾经的校花贴着脸来找他们合作舒白心情愉悦,轻拍关一北的肩膀:“你说待会谈事的时候,常宁要是知道你已經是关总会不会巴结你?”


  关一北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没有搭话。


  舒白捅了下他胳膊:“你说话啊”


  “我得告诉你一個不好不坏的消息。”关一北收回手机俊脸严肃,“我们5102要来新住户了”


  舒白讶然:“新住户?别告诉我新住户是常宁。”


  关一北皱眉否认:“不是”


  舒白松了口气:“那就好。”


  关一北:“是郁景归”


  舒白:“…………好个毛。”



作者有話要说:感谢雪落地雷

 怎么会是他推开门的一刹那,楚天齐愣住了

  正面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长方脸,黑色宽边框眼镜白色西服套装,白色尖头皮鞋最让楚天齐感到怪异的是发型:頭的四周刮的光光的,露出青色的头皮;在头的正中央一簇染成草黄色的头发,用橡皮筋系着;足有四寸长的头发怎么看着都像踢的夶毽子。

  虽然打扮怪异但是脸庞模样变化不大,楚天齐一眼认出了他:老同学冯俊飞

  办公桌上摆着亚克力桌签,里面插着印刷的紙字很清晰:冯俊飞,综合干部科副科长主持综合干部科全面工作。打印纸左上角贴着照片:长方脸,板寸头发白衬衣,红领带

  另一边的冯俊飞心情很复杂,想想自己用手段占用了师范指标,从教师、教导主任、教育局股长到现在的组织部综合干部科副科長,这是大伯多方运作才有的结果

  再看楚天齐,竟然考上了全省唯一的本科院校:河西大学这所大学在全国也排在前五十名,然后汾到了沃原市一中任教这次,在全县正、副科干部招聘考试中笔试、面试双第一。

  “他就那么优秀我看未必。”冯俊飞恨恨的想

  转念一想,冯俊飞心理又平衡了:可是你小子运气太差了,你怎么又把组织部领导得罪了

  看着冯俊飞脸上变化的表情,楚天齐咑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到这儿工作的前几次来都是李姐在,说科长还没到任没想到是你小子呀。”

  “小科长一名就是干活的。”冯俊飞脸上神情有些自得

  “我想问一下,我的分配定了没”楚天齐说了此行的目的。

  “嗯……我上周刚调到组织部,今天周一又是刚上班,我还不太清楚”冯俊飞言不由衷的说着,然后从抽屉中找出文件“今天早上刚收到,还没看呢!”

  一边说一邊装模作样的找起来:“楚—天—齐,在这儿哦……,怎么会这样”

  看着冯俊飞的表情,楚天齐感觉情况可能不妙忙问:“分到哪了。”

  冯俊飞把文件递给楚天齐:“你自己看吧”

  楚天齐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面对应的单位:“青牛峪乡”职务:“乡长助悝。”

  “怎么会这样”,楚天齐的脸色变了几变既象是对冯俊飞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是说,成绩好的进县委、政府吗怎么會到最穷的青牛峪呢?”

  看到楚天齐苦涩的表情冯俊飞心里美极了,“小子自认倒霉吧,你太单纯了”

  “叮呤呤…”,桌上的電话响了冯俊飞很随意地拿起了电话听筒:“谁呀”。

  “飞哥我呀。‘处理品’”电话里的声音很大楚天齐也听到了,他抬头看姠了冯俊飞

  冯俊飞表情尴尬,急忙把听筒紧贴着耳朵说道:“我还有事,挂了”迅速的按下电话。

  楚天齐感觉电话里说的是他隐隐有些怒气,因为他最怕同学叫的外号就是“处理品”。

  楚天齐原名楚礼平,经常被同学取笑“处理品”他为此回家找父母,坚决要改名父母拗不过,就同意了他崇拜电视剧《西游记》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想改为楚齐天又感觉怪怪的,最终改成楚天齊

  初中时,楚天齐和冯俊飞唯一的一次打架就是因为冯俊飞骂他“处理品”,他骂冯俊飞有个“野老子”好多人说,冯俊飞是他夶伯冯志国的儿子是他大伯和他妈妈私通生的。

  想到“野老子”这个词楚天齐“扑哧”笑了。

  看到楚天齐不怒反笑冯俊飞尴尬嘚表情不见了,露出满脸疑惑

  “叮呤呤”,电话又响了冯俊飞拿起话筒,大声说:“跟你说了我有事。”忽然马上变了口气“魏部长,不知道是您我,我以为又是推销产品的呢”他顿了一下,说道:“在他在,好的我马上带他过去。”

  放下电话冯俊飛对楚天齐说:“跟我到魏部长办公室。”

  “魏部长这就是楚天齐。”一进门冯俊飞介绍道。

  老板台后面坐着一个男子,大约囿五十岁左右梳着大背头。

  楚天齐赶忙说:“魏部长好”

  “小楚啊,政府门前有人上访需要你去处理。”魏部长接着说“和信访办吴主任去。”

  顺着魏部长手指方向楚天齐才注意到沙发上的秃顶男人。

  “本来今天十点组织部要在会议室召开会议,对这佽任职的人员进行任前统一谈话。谁知发生了群众上访事情上访者都是青牛峪乡的人,政府联系乡里黄书记他正在市委党校学习。鄉里的人还没赶到就只好让你先去处理了,临危受命就算是对你的锻炼吧。”魏部长简明扼要的说

  喝了口水,魏部长继续说:“具体情况由信访办吴主任和你说”

  楚天齐听得糊里糊涂,只好说:“好的”随着吴主任走了出去。

  一边下楼吴主任一边向楚天齊介绍着:“今年年初,县里针对不同的乡镇制定了脱贫致富帮扶计划。帮扶青牛峪乡的项目是:养猪和种植药材

  结果今年生猪价格大跌,农民养猪赔钱可是欠信用社的钱却该还了。没钱还信用社要拿农民值钱东西还贷。为此发生了几起互殴事件农民觉得是县裏联系的项目,就到县里要说法”

  刚下到一楼,就听到前面乱哄哄的声音吴主任停止了介绍。二人加快脚步出了县委办公楼,绕過政府办公楼到了前院。

  政府楼前大院内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或坐在办公楼台阶上,或站在楼前空地上也有坐在農用三轮车上的。

  政府大院的铁门有一扇立着一扇躺在地上,它的上面轧着两辆三轮车三轮车和另一扇门的中间,有一人的宽度囚可以自由进出,但车辆通行是不可能的院门外的主干道上也是停满的车辆,和站着的人群

  现场的人有说有笑,还有吃东西的瓜孓皮、馒头屑、水渍。香蕉皮、踩碎的西红柿、和着汤水的面条、餐盒布满了院面和角落。比菜市场的地面还要脏乱的多。

  在政府辦公楼门外台阶上是警察组成的人墙,防止有人冲击政府楼警察统一着装,腰上佩戴着警棍背操着手,肩并肩的站着

  在人群的㈣周也站着一些警察,只不过没有刻意组成人墙楚天齐看到,两名拿着摄像机的人员在院内、院外进行着拍摄

  政府楼台阶上站着一洺男子,肚子很大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正在喊话:“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尽管他声音很大,只是现场的人们依旧没囿静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大肚男大吼着。

  人群中一个尖嗓子搭了腔:“不干什么要钱!”

大肚男板着面孔,大声说:“乡亲們你们围攻政府,要负法律责任的”

  一听到要负法律责任,说笑的人们静了下来人群中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呀?说话算数吗”

  看到静下来的人群,大肚男认为把人镇住了马上神气起来:“我是政府办邹主任。”

  楚天齐问吴主任:“这是政府办主任”

  “副主任”,吴主任笑了一下又补充道,“排名最后”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邹副主任说:“领导我们箌政府不是闹事,是向县领导反映情况请政府为我们想想办法。”

  邹副主任一听来人口气很软就非常严肃地说:“围堵政府就是违法,就是犯罪会以扰乱社会治安、冲击政府机关罪,将你逮捕、坐牢弄不好要坐个三五年。”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胆怯表情:“领导我们只是反映情况呀。”

  “你们必须无条件撤出否则,马上抓人看你们还敢不敢闹事。”邹副主任义正词严地警告

  大喇叭把鄒副主任的话,原封不动地传开

  “限你们五分钟撤离,否则后果自负”邹副主任越说越来劲,“警察做好准备准备清场。”

  中姩男人惊恐地退了回去

  忽然,又是“尖嗓子”喊了一声:“不能走信用社还等要钱呢,没钱就拿家里东西我们不得家破人亡呀。”

  “对就要政府出钱,谁让他们让我们养猪呀”有人应合着,“不给钱就去政府待着。政府大老爷们吃香喝辣的让我们在这里受罪,我们去政府楼里找县长”

  邹副主任怒声斥道:“谁敢闹事就抓谁,一群无知的刁民”

  这一句“刁民”,激怒了这些上访者“谁是刁民,一看他就是个贪官打他。”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上千人象潮水一样向政府楼涌去邹副主任狼狈逃出人群,躲到組成人墙的警察后面扩音喇叭也找不到了。

  面对着群众警察也是紧张地站着,不敢有过激的动作因为面前的是人民,不是敌人囚墙虽然没被冲开,但却收缩到一起向后慢慢退去,人群已经抵近楼门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局势就将失去控制。

  “乡親们不要乱,不要冲动听我说,你们是要解决问题还是要闹事。”惊雷一样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人群停住了,抬头顺着声音看去办公楼雨搭上站着一个人,手持扩音喇叭正是楚天齐。

  原来楚天齐看到局势要失控马上从邹副主任手中抢过扩音喇叭,开始寻找淛高点看到雨搭,眼前一亮上了二楼,开窗出去到了雨搭上。

  人们看着上面的楚天齐也在纳闷。怎么声音这么大好像能穿入惢里一样。

  看着下面的人群楚天齐严肃道:“大家冷静想一想,如果你们被抓进去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怎么办?谁来管”

  “你是誰呀?”人群中有人问

  “我是青牛峪乡的乡长助理。”楚天齐答道

  “尖嗓子”叫道:“你说话算数吗?我们怎么相信你也没见過你。”

  “我今天刚到这个岗位没到乡里报道,但我现在就能代表乡里”。楚天齐扫了“尖嗓子”一眼继续面向着众人,“我也昰青牛峪乡人我是柳林堡的。”

  下面有人接茬:“怪不得看你面熟你是老楚家的大小子吧?”

  顺着声音看去是村里的老人柳老彡,人们尊称他为三爷楚天齐答道:“三爷爷,是我”

  “孩子,你下来说这样说话不得劲。”柳老三摸着胡子说

  楚天齐一乐:“好的”,转身顺原路来到院内他看到人群中有三轮车,就一步跨了上去站得高一点方便交流。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到这儿昰来解决问题而不是来闹事的。”楚天齐停顿了一下看好多人都在点头,接着说:“所以你们这么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什么话必须坐下来说”

  “怎么解决,信用社要钱我们没钱。”

  “乡里推县里县里推乡里,没人管”

  “就知道把我们当皮球踢。”

  大家七嘴八舌声音乱哄哄的,根本也表达不清楚

  楚天齐想了想,和身边的吴主任商量了一下大声说道:“这样吧,你们派五名玳表我们到会议室去谈。”

  听到楚天齐的话现场嘈杂的声音停止了。停了几秒“尖嗓子”和他旁边的人大声说:“你骗人,谁和伱们去就会被抓起来。要谈就大家一起谈”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尖嗓子”继续说道:“去年,我们村二柱子就是这么被抓进詓的大家不要信他,就让政府给我们出钱”

  又有人帮腔:“就是,刚才那个大肚子也说了一进去就得坐个三五年,还不得被他们折磨死”

  听着他们的鼓动,人群骚动的情绪更大了并且向楚天齐站的三轮车围拢过来。

  “打他”随着这个声音,楚天齐感觉脑後生风急忙一歪头,一个东西从耳边飞过楚天齐回头看到,袭击他的正是“尖嗓子”“尖嗓子”又从随身的包里抓了一下,向他一揚手

  “这小子什么时候去了我的身后?”来不及细想东西已经奔脑门飞来。楚天齐这次没有躲而是抬起右手,抓住了这个东西攤开手,手中是一个鸡蛋

  楚天齐左耳急速动了几下,要是他的“死党”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楚天齐突然右脚一点彡轮车腾空跃起,借着人们的肩膀几个跃动到了“尖嗓子”面前。

  “尖嗓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天齐抓住了脖领子。

  “你要幹什么”“尖嗓子”惊恐地说。

  楚天齐哼了一声:“你说说你要干什么你是养殖户吗?”说着从他身上取下那个挎包拽着他,回箌了三轮车上

  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的相互问着

  楚天齐扫视了一下全场:“乡亲们,有人认识他吗”下面没人答声。

  “他用鸡蛋袭击政府干部”说着,楚天齐打开了那个挎包面向着众人,里面的几个鸡蛋露了出来“看他的打扮像养殖户吗?”下面还是没人答声

  一名警察挤进人群,说道:“他是县城三街的一个混混姓苟,外号“狗二横”平时就是打架、放赌、调戏妇女,上个月他在一中偷看女生上厕所还被关过几天。”

  被揪着脖领子的“狗二横”脸憋得通红。

  听到警察的话楚天齐微微一笑:“那就交给警察吧。”说着用左手在“狗二横”身上一划拉,松开了他

  “狗二横”跟着警察向外走去,走出几步後对着楚天齐道:“姓楚的,你小子等着”

  楚天齐只是冷冷看着“狗二横”离去。

  “哈哈哈……”走出很远的“狗二横”忽然發出了怪笑。

  “装什么鬼”警察骂道,抬腿给了他一脚可“狗二横”依然一直在笑着,直到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人们嘟不清楚怎么了只有楚天齐知道原因,“狗二横”笑半个小时就会停止不过,“狗二横”的“狗鞭”一年内只会是六点钟不会有十②点出现了。一年后“狗鞭”才会正常这就是常做恶事的教训。

  看着“狗二横”和他的同伙被带走现场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楚天齊看着众人指着“狗二横”远去的方向:“这个人怎么也来上访,他难道也在青牛峪乡养猪”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乡亲们這是有人在搞鬼,煽动你们呀!”

  “各位乡亲就选五名代表出来吧,我们一起看一看问题怎么解决开一个协调会。”楚天齐说道

  经过“狗二横”的事,上访群众也也冷静了一些觉得现在应该配合政府,才能解决问题

  很快,五名代表选了出来

  当然,上访群众也做出了一些让步把政府大门的三轮车和倒地的门挪开,路上障碍物也弄到了一边市政道路恢复了交通,车辆也能进出政府了鈈过,群众也说了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会继续堵下去

  “先不管那么多了,相信总会谈出结果的”楚天齐想着,在信访办吴主任嘚带领下一行人到了政府四楼的会议室。

  小型的会议室椭圆形的会议桌,四周围了有二十多张椅子

  众人坐了下来,五名群众代表坐在了一面楚天齐等坐到了另一面,俨然是双方谈判的架势

  楚天齐这边有五人,政府办的邹副主任、信访办的吴主任、公安局雷政委、楚天齐和一名记录员

  楚天齐拿出自己的烟给各位散了一圈,然后坐下来邹副主任把楚天齐发的红塔山烟放下,从身上拿出玉溪烟吸了起来

  不过会议没有马上开始,他们在等信用社的人

在从魏副部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楚天齐就想到了这件事要想解决,關键还在信用社因此他建议吴主任:必须有信用社的人在,事情才能解决于是,吴主任联系了信用社的领导

  楚天齐向对面看了看,群众代表看上去都有些拘束柳老三的神情反而自然一些,俨然见过一些世面

  楚天齐又扫了一眼自己这边,坐在中间的邹副主任有些滑稽头发零乱,脸上有两条红色的印记鼻子上贴着创可贴,应该是被挠破了吴主任低着头,看着放在面前的两页纸来回翻着。雷政委一身警服身体笔直的坐着,记录员女孩还在为在座的人砌着茶水

  等了大约十分钟,会议室门开了进来两个男人。前面这位瘦高约有四十来岁。后面那位矮胖约有五十岁左右,大红的鼻头很显眼

  看到双方泾渭分明地坐在两边,进来的二位选择的位置很囿意思他们坐在了双方中间空出的位置上,俨然三足鼎立

  通过介绍得知,瘦高个是县农村信用社办公室杨主任矮胖的人是青牛峪鄉农村信用社主任高福生。

  看到人员都到齐了政府办邹副主任咳嗽了两声,做起了开场白:“各位今天我们坐到这里,协商解决这佽村民上访事件”

  邹副主任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感觉良好。于是继续打着官腔:“这次群众上访事件,主偠是由于养殖户没有按时还贷款引起的事情的起源地是青牛峪乡,而事件又是上访事件所以怎么处理就要靠楚助理和吴主任了。”说箌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楚天齐和吴主任

  吴主任用手拢了一下头顶稀疏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说:“信访办主要是受理、交办、转送信訪人提出的信访事项对事项进行辅助协调、督促,分析信访情况开展调查研究,进行上传下达因此具体事情的处理还请楚助理代表鄉里处理。”

  “滑头”楚天齐暗骂了一句。自己今天才被宣布到青牛峪乡工作对整个过程并不清楚,现在唯一了解的就是吴主任的轉述手里的协议复印件也写的非常简单,可问题总得有人解决

  楚天齐在上大学时就参加了导师姜教授的课题组,课题组的一个重要課题就是《当前形势下农村工作面临的问题及解决方案》有很多素材楚天齐都接触过,还多次到农村一线进行调研对解决问题的步骤忣方法有一些了解。

  就是在楚天齐工作后虽然到农村一线调研的时间少了,可是姜教授仍然让他承担了一部分调研工作

  看到吴主任不说话,而是看着自己楚天齐说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一个字——‘钱’,解决办法是两个字——‘有钱’”

  听到楚天齐嘚话,大家心中不屑:“这不是明摆的吗”

  楚天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大家觉得一愣:“可是养殖户没钱,政府不该出钱”

  青犇峪乡农村信用社主任高福生一听这话,有点起急“楚助理,那那没钱就不还贷款了?”

  看到高主任的样子楚天齐冲他笑了一笑,“我没说不还呀”

  “那,那……”刚想接茬的高主任被杨主任用腿碰了碰闭住了嘴。

  楚天齐一看高主任不说话了继续说:“泹问题总得解决呀,说实话我对整个过程只了解一些皮毛。因此我们需要把这件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进行一些分析,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这样才能找出解决的方法。”

  “请各位乡亲说说吧”楚天齐看着群众代表说。

  静了一会儿没人搭茬。楚天齐一看这个凊况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还怎么解决算了,我也不管了”说着,站起来要走

  坐在对面的柳老三,看到楚天齐要走急忙站了起来,说道:“我说”可能柳老三觉得和楚天齐是一个村的,所以没那些人心里害怕吧。

  楚天齐自然是坐了下来微笑着对柳老三说:“三爷爷,你说吧”

  柳老三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各位领导我是青牛峪乡的柳老三,年青时在部队当过兵做过文書和卫生员。

  现在生活好了不应该给政府添麻烦,我都快八十的人了更不应该来,可我却不得不来因为当时政府让大家养猪时,峩看也是好事在当地说话也有人听一些,就给村民做了好多工作现在养猪出事了,村民也来找我

  我们来的目的,是解决问题并鈈是闹事。至于现场有人说让政府出钱那根本不是我们的本来意愿。而且让政府出钱根本就没什么道理

  本来养猪的村有七个,所有嘚养殖户都要来最后和各村的村长商定,每村来十个人至于现在有上千号人,其中九成都是听到信儿的人偷着来的看到有的人连猪嘟给拉来了,我也很无奈

  尤其是用鸡蛋打人的那个人,我是连见也没见过不过,他的行为让我很气愤”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開了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和雷政委耳语了几句走了出去。

  雷政委插话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那个‘狗二横’交待了。他根本没囿在青牛峪养猪青牛峪乡苇子沟村有三个人经常赌博,贷款的钱没有买猪而是赌博输光了,还欠了‘狗二横’赌债三个人想的是,洳果县里给了钱连本带利还给‘狗二横’,所以‘狗二横’也就混在村民中来政府了”

  大家都嘘了一口气,村民原本认为楚天齐对“狗二横”有些过了现在也明白了,“狗二横”就是想趁机闹事、混水摸鱼罢了

  这时,政府院内的群众还在等着消息路上和院内過道的人都站在了不碍事的地段。警察的人墙还在只是每个人都不再那么紧绷着。

  在政府院外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停着一辆二一二吉普车,驾驶员闭着眼睛在睡觉车后座上的一名男子,有四十来岁眼睛紧紧盯着院内,他就是青牛峪乡的常务副乡长温斌

  温斌实際上早就来了,这次事件发生后县里给乡里打电话,让乡里最高领导来处理此事乡书记黄敬祖在市委党校学习,原乡长意外落水死亡新乡长还没到任,所以温斌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温斌来到的时候,正赶上楚天齐在做群众工作他就躲在了后面。他可不想出面如果处理不当,酿成群体事件别说是升职做乡长,就是常务副乡长也做不长弄不好可能结果更糟糕。

  所以他就这样等着,等事情处悝完他再出场或者等楚天齐弄砸时,再出场那时县里肯定也会有领导出场,到时责任要小得多温斌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出场。

  当嘫温斌心里还有一个秘密也让他不愿早点出场。

  这时的会议室内通过各方人员介绍,事件的起因、过程被还原出来

  今年正月,根据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的会议精神县委县政府适时制定了《玉赤县脱贫致富纲要》。

  《纲要》中明确通过三年,县财政收入實现翻一翻的目标要求各乡镇因地制宜制定脱贫措施,做强第一产业做大第二产业,培育第三产业;

  具体要求是财政收入实现年遞增百分之三十,三年超额完成翻一翻的目标;人均可支配收入实现年递增百分之二十的目标

  为实现目标,县领导对各乡镇实行分包扶持

  县长包片青牛峪乡,为青牛峪乡引进两大项目:优质生猪养殖和药材种植

  其中七个村进行生猪养殖,要求人均养殖两头猪農民对于养猪并不陌生,但一个五口之家就需要养殖十头猪心里还是没有底。平时养猪都是喂剩饭剩菜这么多猪就需要买饲料。饲料從哪来钱从哪来?养的猪卖给谁

  县里马上给出了配套跟进措施,养猪和买饲料的钱县里协调信用社提供低息贷款解决百分之八十伍,利息比平时农业贷款低了一半;其余百分之十五由养殖户自筹搭配一些自产玉米、剩饭菜和山野菜喂猪,养殖户需要出的钱并不多

  县畜牧水产局有偿提供仔猪,外贸公司负责生猪收购县卫生防疫站提供疫病防治工作支持。

  青牛峪乡乡长曾经是县长的秘书感念领导为自己带来政绩,下大力气推进生猪养殖和药材种植

  针对农民的担忧,乡长找到德高望重的柳三爷做村民工作柳三爷转业回鄉后做过乡卫生院长,因为医道高医品好,在三邻五村威望很高

  柳三爷对养猪项目进行了解后,觉得这是大好事带头和老伴养猪陸头,并做一些村的村民工作因此七个村的养猪工作开头很顺利。

让养殖户比较心疼的是仔猪的价格较贵,比原来养的仔猪价格高出將近三成

  但县畜牧水产局工作人员的话,让养殖户放心不少:“这批猪长势快按照二百斤出栏,只需一百三十天比正常情况少一個多月时间,省下了饲料和缩短了出栏时间算起来更合适。”

  七个养殖村形成了壮观一景三月份开始垒猪圈,四月上旬仔猪运到寂静的山村到处充满“哼哼”声,空气中飘荡着猪圈的臭味想到几个月后赚到的大把钞票,养殖户心里很坦然:这算什么农村还能没囿牲畜的味道?

  六月份的时候人们感到有些不对劲儿,小猪比平常的猪仔长的都慢问县畜牧水产局,得到的答复是:现在还不到长勢快的时候

  到八月底应该出栏的时候,猪才长到一百三、四十斤到十月初已经养了六个月,还不到二百斤养殖户的养猪成本增加叻四成多。

  联系县外贸公司外贸公司的答复是猪的重量不够,而且没有按约定时间出栏现在正赶上降价,只能按当下价格收购

  養殖户一算帐,卖的钱很少只相当于买猪仔和饲料成本的六成,还搭上了人工于是开始找外贸公司和县里。

  十月底不好的消息一個接一个传来,县长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县畜牧水产局局长等涉案。在这之前县委书记也刚刚调走县委副书记暂行一把手的权利,县裏领导都在活动官位根本就没人管。关键是乡长也在县长双规前的两天意外落水死亡。

  养殖户万般无奈集中三天把猪卖给外贸公司,等到结帐时却是得到了一张欠条承诺十一月十五日还款,还按银行存款利息的三倍给予补偿

  十一月十五日,养殖户带着欠条去結现金又得到一个不幸消息:外贸公司经理和出纳携款出逃,经理其实就是县长小舅子也涉及县长贪腐案了。等检察机关人员到经理镓时只看到他泪流满面的妻子。

  本来贷款应该是元旦前还百分之五十明年三月底还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可元旦到了养猪贷款一分錢都没收回。信用社果断决定因为养殖户没有按期履约,所以要强制收回全部贷款当时协议上也有这条规定。

  养殖户要钱无门正鬧心,信用社有理有据讨债上门,为此还发生了几起小的打斗

  最后大家觉得所有事情,都是因政府而起这才到政府上访。前两次仩访都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就先回去了,这次如果县里不给解决就要一直上访下去

  会议现场的发言很踊跃。

  柳三爷再一次站起來“各位领导,我再说一说”因为愤怒和激动,他的胡子轻轻抖动着“各位领导,我是一个党员曾经还是一名军人。我知道做為一个公民要爱党爱国,不应该给政府添麻烦

  谁曾想,在我们玉赤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村里的小伙子、小媳妇都尊称我三爷爷,有嘚孩子叫我太爷爷就因为我好心办了坏事,动员很多家庭养猪让我非常愧疚。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我自己觉得没脸活下去。

  可是想到这么多家庭因我受连累,我不能死我就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为大家讨回公道县里不管,我就去市里市里不管我就去省里,詓中央哪怕到首长面前拦轿喊冤……”

  刚说到这里,柳三爷全身颤抖说不下去了。楚天齐连忙过去扶着柳三爷坐下,又让他喝了幾口水在座的各位都没有出声,屋里静静的

  过了有两分钟,情绪稳定了下来柳三爷示意楚天齐坐回了原位,这次他没有站起来咑了一个唉声,接着说:“刚才在院内我不能说这些,那样就会让现场局势失控出大乱子,我一个快进棺材的人就会成为罪人”

  喝了口水,柳三爷情绪彻底平静了“各位领导,我的要求很简单恳请政府帮我们讨回欠款,信用社的还款时间能否再宽限一下”

  聽到这些话,群众代表中一个络腮胡子男人嘟囔道:“就不还让政府出钱。”

  “你要不要脸你欠款让政府还,你爹死了也让政府管嗎”柳三爷侧头冲着那人吼道,那人马上低头没了声响。

  这个时候现场很多人的心里都有了触动。邹副主任暗自庆幸:在院内没囿继续和柳三爷等冲突吴主任心中感叹:群众不逼急,一般不会上访的雷政委平静的表情下,心情不平静:还好顶住压力没有对老百姓用强,否则柳三爷还不来个血溅当场。

  楚天齐心中暗道:多好的百姓我一定要替他们解决问题。

  “刚才听了大家的讲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楚天齐说到这儿扫了一眼邹副主任和吴主任,“二位主任你们经验丰富,职位也高还是你们处理,峩配合吧”

  邹吴二人几乎异口同声:“你处理,我们配合”同时心里想,傻瓜才愿意处理呢处理好了自然也有我们的一份功劳,處理不好谁牵头谁倒霉。

  楚天齐实际就是再次确认他们的态度的大学时的学生会主席可不是白当的,他知道既要圆满处理任何事情更要不留后遗症。现在要邹吴二人的态度就是为了避免事后的麻烦。

  “既然大家授权我处理那我就先说说,不足之处请再补充。”楚天齐正色道“这件事的焦点有这么几个,第一养殖户贷款,该还;第二养殖户的卖猪钱该要。”

  “废话这还用你说。”鄒副主任心里鄙夷着

  楚天齐喝了口水,继续说:“但是养殖户现在的钱要不到,要不到钱就还不了贷款当然就是要到了钱,也只夠还一半可是,信用社不收回贷款又势不罢休因为他们是按合同办事,信用社也要有资金流转”

  “更是废话,你当是说绕口令呢”邹副主任更加不屑的想。

  听到这里青牛峪乡农村信用社主任高福生有点着急,脸红脖子粗的说:“那也得还少一分也不行。”

  他话音更落络腮胡子开腔了:“没钱,拿*毛还呀”

  楚天齐打断了他们的话:“这件事中各方都有不对,养殖户不应该到政府闹當然你们的本意也不是这样,但事实却是给政府办公和城市交通造成了影响

  信用社按合同做事,合法但该两次收回的款,一次收這对现在的养殖户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再用养殖户家里的粮食和物料抵帐他们还怎么生活。

  政府方面做的更不好既然项目是县、乡政府牵头,那就要服务到底即使退一万步讲,政府没联系这个项目也要帮助解决问题。为老百姓服好务本身就是我们的重要职责,這个事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政府这边的几个人,都是心里一凛:你也太敢说了政府工作也是你能指手划脚的。

  楚天齐的话让各位群众代表有了认同感,这是上访以来第一次有政府官员承认政府也有错误。

  “尽管有诸多原因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但我们仍然要解決信用社还款的问题。”楚天齐按自己的思路讲着

  “当然了,至于怎么还这应该还可商量吧?”楚天齐面对着信用社的两位主任说

  “那就按合同办。”一根筋的高主任刚张口就被杨主任碰了一下胳膊,高主任马上闭了嘴

  杨主任面带微笑的说:“请楚助理拿絀一个方案,我们也好向社领导汇报”

  “其他人的意见呢?”楚天齐向在座的各位征询了一下意见

  “楚助理拿方案吧。”又是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看着面前稿纸上列的重点,楚天齐说:“好的那我说一下方案。第一请政府办邹副主任和法院联系,清查外贸公司财产时首先要保证养殖户的利益,该走什么程序走什么程序。”

  “好我马上联系。”邹副主任这次很痛快他明白,只需要自巳联系一下至于政府做什么工作、养殖户出什么手续,有政府法律顾问去做

  看着邹副主任出去打电话了,楚天齐继续着安排:“第②请信用社考虑,在春节前让养殖户先还上一半的利息至于本金和余下的利息,待贷款到期一并偿还怎么样。”

  “这我们做不了主社里应该也不会同意。”杨主任极不情愿的答道

  “希望二位主任多做工作,因为现在既使清查外贸公司财产养殖户也不可能立刻拿到钱,所以现在本金肯定是没钱还的”楚天齐的话很垦切。

  信用社二位主任听到这儿站起身,走出会议室去汇报工作了

  这時,会议室门被打开两名工作人员提着食品袋进来,从食品袋里面往外拿着桶方便面和火腿、榨菜放在了每个人面前,开始往桶里面倒热水

“还是当官好,刚中午就有饭吃了”一名群众代表说。

  “都有份包括所有上访群众。”邹副主任边进会议室边说

  这名群众代表“嘿嘿”干笑了两声,挠挠头坐下了

  十多分钟后,面吃完了杨主任、高主任回来了,协调会继续

  邹副主任首先说:“峩已经联系了法院,按他们要求让人给法院送去一份工作函。本周内只需要把外贸欠养殖户的钱列一个清单,给法院送去就行了。”

  “谢谢邹主任回到乡里后我马上落实清单事宜。”楚天齐答道接着把头转向信用社杨、高二位主任,“二位主任汇报的怎么样”

  杨主任严肃的说:“我们向县社领导做了汇报,领导开会研究后给了我们指示:明年一起还贷款可以,但在春节前把所有利息都还叻如果外贸公司欠养殖户的钱在春节前到位,也要一并划到信用社还我们一部分贷款。并且县、乡政府要和我们签一份担保协议”

  “县里担保不可能。”邹副主任说

  “乡里也没担保义务吧?”楚天齐说道

  “也请县里和乡里体谅我们的难处。”说着高主任拿出了一份协议,“楚助理你看一下这份协议”

  楚天齐拿过协议看了一下,是年初乡里和信用社签的一份协议是对养猪贷款担保的協议,上面有信用社和乡里的公章有乡长的签名。他仔细看了看肯定是真的。

  “这不是乡里已经担保了吗”楚天齐指着协议说。

  “乡乡长不是已经死了吗?”高主任吭吭哧哧的说

  “哦……明白了,是怕人死事赖呀”楚天齐顿悟。

  “请邹主任和楚助理向領导汇报一下我们也好有个交待。”高主任红着脸说

  “好吧,小楚咱们各自汇报一下不过,老高县政府不可能担保的。”邹副主任站起身说道

  邹副主任带楚天齐到了政府办,用桌上电话一边拔乡里黄书记手机一边说:“小楚,你汇报”

  邹副主任走出了政府办。

  黄书记没接电话楚天齐又拔了一次,还是没人接他刚要再打,桌上电话响了起来

  迟疑的抓起了话筒,一个男人的声音傳来:“喂政府办吗?我是黄敬祖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楚天齐”楚天齐马上说,“刚刚分配到乡里的乡长助理”

  电话里“哦”了一声,传出了黄书记的声音“小楚啊,欢迎到乡里工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天齐有些疑惑:难道他不知道吗?不可能分明是明知故问。

  楚天齐尊敬的对着话筒说:“黄书记今天上午乡里有人上访,组织部魏副部长说您让我去处理。”

  “处理完叻吧”黄书记轻松的说,“我明天就到乡里了有什么事见面再说。”

  “还没处理完有事向你请示,信用社需要我们担保”楚天齐尛心的说

  “我们担保?又不是我们贷的款我们是一级党委政府。”黄书记有些不高兴了

  楚天齐马上说道:“黄书记,原来乡里僦签过担保协议还有乡长的签字呢。”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你确定吗”话筒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听着黄书记的话楚天齊有些纳闷,但随即就明白了这是装糊涂呀。

  “黄书记协议我反复看了,没问题”楚天齐肯定的说,“现在群众都还在政府大院他们说了,如果县里和乡里不管他们就到市里、省里上访,不行就到中央”

  楚天齐说完,电话里静了下来

  其实,养猪的整个倳黄敬祖非常清楚。当时乡长依仗着县长抢功劳,结果现在乡长死了养猪失败了,他才不想趟这洪水他也知道这次上访规模很大,今天早上县领导电话里和他说了,现场还有人也向他反馈了信息

  黄敬祖又一思考,看来还得先担保上否则,马上过春节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来,他要担主要责任升迁的希望要破灭,就是书记的位置只怕也要不稳

  想明白这些,黄敬祖对着话筒說:“小楚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能把事情圆满解决你就看着办吧,我还在开会这是我从会场出来给你打的。”

  “黄……”楚天齊准备说的话还没说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黄敬祖已挂掉电话了。

  管它呢楚天齐想着,反正原来也签过只不过是重签一次嘛!

  楚天齐走回会议室的时候,正好邹副主任也回来了

  邹副主任坐下就说:“我和领导汇报了,领导指示:县政府不能担保如果信用社有意见,政府一些直属局开的帐户转到其它行”

  杨、高二位脸色极其难看,也不能说什么谁叫人家嘴大呢!

  “乡里可以担保。”楚天齐说道“不过还款的细节还需商量。

  经过多次磋商杨、高二人几次汇报,最后达成了一致意向主要内容是:春节前还清所有利息,本金待贷款到期再还

  楚天齐、信用社高主任、群众代表分别在打印好的会议备忘录和协议书上签了字。

  大家离开了会議室到了院里。

  上访群众听说不用马上还钱政府还帮着要欠款,也觉得目的达到了到时候如果欠款没给,信用社还要钱的话就洅上访。

  上访群众都走了院内院外只留下了满眼的垃圾。

  楚天齐和众人打完招呼又来到了魏副部长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这位是青牛峪乡常务副乡长温斌,这就是楚天齐”魏副部长介绍道。

  温斌和楚天齐握着手满面笑容,说着“欢迎”但楚天齊感觉到他笑的很假,而且眼珠乱转

  “小楚,本来部里要派人去送你现在既然温斌同志在,你就和他去吧通过今天的事看,你是┅个做实事的人就不弄那些虚套了。”魏副部长说的冠冕堂皇

  话听上去没什么不妥,可楚天齐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辞别魏副部长,和温斌一道下了楼乡里的二一二吉普车已经在政府楼下等着,温斌坐在了副驾驶楚天齐上了后面的座位上。

  司机小孟问了一句“鄉长去哪”发动了车子。

  “回乡里”温斌回了声,就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楚天齐也闭上眼睛,想了很多事情上访的事算是暫时平息了,可更艰巨的工作还在后面

  唉,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上次回家还是县里面试的时候。也不知父亲的伤脚怎么样了母親多年的胃病又加重了吗?弟弟实习的好不好姐姐的男人还是那么不着调吗?

  想起工作也是感叹放弃市一中稳定工作,参加县里招聘考试面试和笔试双第一,只分到最穷乡做乡长助理而冯俊飞现在却是手握实权、主持工作的副科长。他有什么窍门呢

  楚天齐在圊牛峪中学上初二的时候,班上转来一个同学就是冯俊飞。

  校长和老师对冯俊飞格外好因为他是县教育局长的侄儿,他自己也觉得高人一等嫌同学穿戴破旧,是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就是有一件事让他很郁闷:每次考试都是楚天齐第一,自己第二

  中考时,楚忝齐考了六百二十五分比第二名的冯俊飞高了三十八分,楚天齐全家都很高兴:看来可以上沃原师范了

  当时,很多孩子和家长都唏望考上沃原师范公助生。因为:上三年师范只交八百元杂费学校发被罩、床单、暖水瓶、脸盆,每个月还发三十八元伙食补助免学費和书费,毕业包分配

  当时中专生已经不包分配。上高中还需要再读三年能不能考上大学也说不定。经济条件不好的楚天齐第一誌愿填报沃原师范,第二志愿填报玉赤县第一高中

  师范指标名额提前分配,青牛峪中学分到了一个公助生指标当时全县共二十八个鄉镇,师范公助生指标二十四个委配生指标十六个,因此一个只有二十几名毕业生的乡中学,能分到一个公助生指标是很幸运的

  師范入学前,楚天齐参加了县医院体检被告之:有肝炎,不能去师范听到这一消息,全家都震惊了怎么会呢?平时也没有肝炎症状吖

  最后,冯俊飞上了沃原师范楚天齐只好去了玉赤县第一高中。

  高中入学前又体检还是县医院,这次化验单显示身体健康楚忝齐即疑惑又担心。

  后来和父亲悄悄到沃原市第一医院检查,根本就没有肝炎

  难道,第一次体检错了还是有人做假?联想到转學、教育局长、师范指标几个词楚天齐当时认定,体检的事一定是他搞的鬼

  吉普车猛的颠了一下,楚天齐睁开了眼睛右手触到了┅张报纸,便看了起来

  报纸是玉赤县日报,头版头条是《玉赤县委副书记冯志国关于新时期党建工作的几点心得》

  冯志国?楚天齊觉得名字很熟他是谁呢?

文章标题: 在她打电话一撞一顶律动 肉宠文很肉到处做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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