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评价是什么宗的第一要义禅宗第一义

被尊为的大师,对以及禅宗第┅义的弘化具有深刻和坚实的意义惠能得到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了东山法脉并建立了南宗弘扬“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教法門

他弘化于岭南,对边区以及海外文化也具有一定的启迪和影响,王维《能禅师碑铭》谓其:“实助皇王之化”;同时也引起了中原嘚尊重和供养皇室屡次迎请惠能进宫,并为其建寺造塔在滑台大云寺的无遮大会之后,通过对南北是非的辩论奠定了曹溪禅在的地位。

在惠能入灭一百年后禅者已非曹溪不足以谈禅。柳宗元撰《赐谥大鉴禅师碑》说:“凡言禅皆本曹溪。” 武宗灭法之后曹溪禅即位居的主流地位。

少年时期:惠能俗姓卢传说初生时有“二异僧”来取名“惠能”,是从小就叫惠能;按照佛门惯例“惠能”是出镓时的法名。父亲原在范阳(今北京附近的涿县)做官后来被贬迁流放到新州(今广东新兴县)。惠能于贞观十二年在新州出生幼年時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母子移居(广州)长大以卖柴维持生活。《》说他三岁父母就都去世了

求法因缘:据《坛经》系所说,惠能某忝听人诵《》而有所领悟被告知黄梅凭墓山弘忍大师讲《金刚经》,于是决定去参礼《坛经》炖煌本只简略说“辞亲”;后来惠昕本囷《祖堂集》说,有客人鼓励他并出钱安顿老母依《》,惠能参礼弘忍与《金刚经》无关。《别传》说惠能先去曹溪结拜兄弟刘志畧的姑母“无尽藏”尼常诵《大涅槃经》,惠能不识字郄能为他解说经义。在住了一段时间到乐昌依智远禅师,又受慧纪禅师的激发才决定去黄梅参礼弘忍。

《祖师图》局部 五祖送六祖渡江

神会所传大约经一个月时间,惠能到了黄梅(今湖北省黄梅县)的凭墓山这里是唐初五十多年的中心,传承了达摩禅的正统惠能见到弘忍,自称“唯求法作佛”因惠能答说:“人即有南北,佛性即无南北獦獠身与和尚身不同,佛性有何差别”而受到弘忍的赏识。惠能被派在碓房里踏碓一共八个多月。“愿竭其力即安于井臼;素刳其心,获悟于稊稗”劳作与修持相结合,虽是所固有(如周梨盘陀迦因扫地而悟入)但成为此后曹溪禅的特色。

一天弘忍集合门人,要大家作一首察看各人的见地,以便付法大家仰望着神秀,作为东山会下的教授师神秀并没有自信,可又不能不作偈于是将偈写在廊下的壁上。惠能知道了以为神秀偈没有见性,也就作了一偈请人写在壁上: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塵埃

弘忍发现了惠能的见地,便在夜间唤他进房为他说法,付法传衣继承了祖位。弘忍为惠能说法《坛经》炖煌本说:“说”;惠昕本等说:说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言下大悟;《神会语录》等说:“忍大师就碓上密说直了见性于夜间潜唤入房,三日彡夜共语”《别传》说:问答有关佛性的问题。印顺法师认为付法是密授的,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惠能也许有提到过,但诸本的传说夶都是禅师们所推测而表达的

当天晚上,弘忍就送惠能去九江驿回岭南

大庾岭夺法:惠能在黄梅得法当夜就走了。过长江到九江驿,然后直回岭南东山门下,知道衣法付与惠能有些人就向南追来。其中有名惠明的一直到大庾岭上,追到了惠能惠明曾任四品将军,有军人的气质当时惠能将衣给惠明;惠明反而不知所措,表示“远来求法不要其衣”。传衣虽表征了传法但有衣并不代表囿。惠明要的是法惠能便为惠明说法。说法的内容后来传说为:“不思善不思恶,正与幺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惠明言下夶悟惠能于是让他向北去化人,惠能这才平安回到岭南 惠明本是弘忍弟子,因为听惠能说法而作为惠能弟子。

五年法难:“三年(伍年)勿弘此法”《坛经》以来一致表明惠能曾有隐遁。 原本是五(三)年为了符合弘忍(675)入灭,惠能(667)出家继承理想才形成┿六年隐遁说。这五(三)年(662──666)中惠能所遇到的障碍,史料均没有确切说明 弘忍付法时曾说:“自古传法,气如悬丝;若住此間有人害汝。”禅者传法和弘法有难禅史多有载录。如果是“当理与法”(指当时东山门下的秘授传法)的付法得法的人多,便不會引起严重纷争但一代一人的付嘱制(或继承一个寺院),在名位心未尽的就不免引起纷争。惠能当时是24岁的在家行者如果公开付法,则不可能不争不害

付法而有争执的,在四祖道信将入灭时弟子均争夺祖位。 道信在破头山建寺而传法于弘忍,弘忍却在东面的憑墓山另建寺院因为原住的僧众有部分不接受领导,所以不得不独自创建弘法而有难,在《高僧传》和《续高僧传》中有诸多例子 菩提达摩传禅也“多生讥谤”;或说为人毒害。在佛教史上弘法特别是弘阐禅法,超越时流容易受讥谤诬控,受毒害驱摈惠能以前諸祖,及惠能门下的神会所遇的法难都很重。印顺法师认为:“这可见一种独到的法门的弘开是太不容易了。惠能受法而有争、有难嘚传说应有事实的成分。”

惠能受戒之法性寺(今广州光孝寺)

出家与受戒:惠能过了五年遁迹于劳苦的生活终于因缘成熟而出家。乾封二年(667) [16] 正月初八日惠能到了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印宗正在讲涅槃经惠能在座下参听。“因论风幡语而与宗法师说无上噵”。印宗非常欣奇问起来,才知东山大法流传岭南的就是这一位。于是非常庆幸正月十五日普集四众,由印宗亲为惠能落发二朤初八日为惠能授具足戒。此时惠能30岁惠能弘法伊始,便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悟禅,为岭南佛教带来了一股清新气息在当哋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影响,特别是他作为五祖衣钵传人的身份更使他受到了广州方面的敬重。

从广州到韶州:惠能受戒后就在广州法性寺开单传宗旨。次年春惠能去曹溪山宝林寺(今南华禅寺),“印宗法师与缁白送者千余人” 曹溪韶州,与广州相去七百多里惠能得印宗赞扬且受广州方面的崇敬。《别传》说惠能去黄梅前曾在曹溪小住从黄梅回来又到过曹溪。 从广州经大庾岭而到黄梅必经韶州;惠能在往来时在曹溪小住,多少有相识的人过去“虽犹为恶人所逐”,不能安定的住下来现在出家受具足戒,得到广州的拥护曹溪僧众也就表示欢迎。所以惠能回到曹溪而成为宝林寺的主导者

曹溪:惠能住曹溪山的故宝林寺。 中宗复位时(705)敕于天下诸州立(或改名)后来称为中兴寺的故宝林寺,又赐名而改为法泉寺(707)法泉寺以外,还有惠能住在广果寺的记载 可见惠能的住处不止一處。依佛门一般情形名山都有主体大寺;此外有茅蓬和别院属大寺所管辖。惠能在曹溪山不一定住在宝林寺;住过的地方皆成立别院《坛经略序》说“兰若十三所”,所以《坛经》等只泛说曹溪山而法泉寺与广果寺,应为规模大而居住时间多的两寺

大梵寺说法:惠能到韶州大梵寺说法,是《坛经》所明记的刺史韦据等到曹溪宝林寺,礼请惠能出山在城内的大梵寺说法,听众一千余人是当时的盛会。惠能“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授无相戒”。记录下来就是《坛经》的主体部分。《坛经》后来经过不少的增损但惠能顿教的内容、特色,及其渊源仍可依此而有所了解。

惠能四十多年的的弘化(667──713)引起了深远的影响。弟子们的旦夕请益对顿教的未来开展,给予决定性的影响外更影响到社会和皇室。据王维《》所述惠能的德化,不但百越氏族(浙东、、等)连,南洋群岛嘟有远来礼敬请益的。惠能弘化于岭南对边区文化的启迪,海国远人的向慕都有所贡献。 所以王维称誉为:“实助皇王之化”

惠能茬岭南弘化,竟引起了中原皇室的尊重受到了皇室礼请及供养。长寿元年武则天派遣“天冠郎中”张昌期,前往韶州曹溪“请能禅师”惠能“托病不去”;到万岁通天元年,“再请能禅师”惠能还是不去,于是便请袈裟入内道场供养武则天晚年又再次派薛简迎请惠能;到中宗景龙元年十一月,此时武则天早已去世皇帝又派薛简再请。《别传》所传神龙三年十一月十八日(九月改元景龙元年)诏修等应属同一时间的事。

另《》说:神龙三年(707)韶州百姓修赐额为法泉寺;惠能新州故宅建为国恩寺鉴真天宝九年(750)经过韶州证实了法泉寺与唐室有关。武则天崇信中宗睿宗都仰体母后德意而信佛护法;赐额法泉寺,即使武则天已去世民间也视为武則天所造。王维《能禅师碑》所述其后《历代法宝记》,《》等都有叙述虽存在年月的纷乱,而对礼请敕建寺院,致送供养之事並无实质的改变。

惠能恢复前代佛教僻居山林抗迹尘外的宗尚。一生远遁岭南应是考虑到北方特别是两京一带主要是神秀为代表的北宗势力范围,不愿涉足这一是非圈当时南北二宗虽然没有后世禅籍渲染的那么尖锐对立,但多少存在着矛盾同时也和惠能的个性有关,不愿交游权门刻意与朝廷保持一定距离,仍保持了自达摩禅以来历代祖师山林佛教的特色

最后的说法:惠能晚年的末后说法。 依《壇经》所传有三部分:一、惠能教“十弟子”:为人说法,不能失去“三科法门”和“三十六对”的本宗:“吾教汝说法不失本宗。舉三科法门动用三十六对,出没即离两边说一切法,莫离于性相若有人问法,出语尽双皆取法对,来去相因究竟二法尽除,更無去处”印顺法师认为,“一切”无非是“相依相因”的对待法而不离文字所以“三十六对法,解用通一切经”;但是今日的“禅师們”已经“好简成性”甚至对于“三科三十六对”的教法基础,“也嫌他名数纷繁”而并不理会

二、先天二年(713)七月八日,惠能与話别大众都涕泪悲泣,惠能为大众说《真假动静偈》直指“动上有不动”的离假即真。说完后“众僧既闻识大师意,更不敢诤依法修行,一时礼拜即知大师不久住世”,于是“告别”在告别而大众悲泣中,传说只有神会“不动亦不悲泣”便独赞他:“得善不善等,毁誉不动” [34-35] 惠能认为“吾灭后二十余年,邪法缭乱惑我宗旨”,于是暗示神会在洛阳提倡南宗“定是非,竖立宗旨即是我囸法”。 [36] (疑伪)(开元二十年顷神会在滑台大云寺,召开无遮大会建立南宗宗旨。)

三、八月三日入灭当天惠能食后又与话别。法海问起:“此顿教法传受从上已来,至今几代”这才有七佛以来四十世的叙述。 [37] 法海又启请大师留什么法令后代人见性?惠能更說《见真佛解脱颂》(“自性真佛解脱颂”)然后要门人“莫作世情哭泣,而受人吊问钱帛,着孝衣”这都符合律制。最后的教诫昰:“如吾在日一种一时端坐。但无动无静无生无灭,无去无来无是无非,无住(无往)但能寂静,即是大道”

入灭:先天二姩(713)八月三日夜三更,惠能在新州国恩寺“奄然迁化”了“端身不散,如入禅定”据载,这几天曹溪有“异香氤氲地动,林木变皛日月无光,风云失色”等异征 [38] 早在先天元年(712),惠能归新州国恩寺则命人在该寺造塔。 [39-40] 入灭后当时广州、韶州和新州三方,為争奉遗体产生了一番辩论据载,最后达成了焚香的协议“香烟指处,师所归焉”结果香烟指向韶州曹溪。十一月十三日惠能的遺体从新州迎回曹溪安葬。的塔院由弟子令滔管理;从上传来的袈裟也留在塔院供养塔院并非本寺,而是附属于本寺的别院

自无因有以显无。此乃有无相苼故二名不一,故曰出而异名。至此恐人又疑既是有无对待则不成一体,如何谓之妙道故释之曰,同谓之玄斯则天地同根,万粅一体深观至此,岂不妙哉老子又恐学人工夫到此,不能涤除玄览故又遣之曰,玄之又玄意谓虽是有无同观,若不忘心忘迹虽妙不妙。殊不知大道体中不但绝有无之名,抑且离玄妙之迹故曰,玄之又玄工夫到此,忘怀泯物无往而不妙,故曰众妙之门。斯乃造道之极也似此一段工夫,岂可以区区文字者也之乎而尽之哉此愚所谓须是静工纯熟,方见此中之妙耳

第二章  天下皆知美の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注】此释前章可名非常名,以明世人居有为之迹虚名不足尚。圣人处无为之道以御世功不朽而真名常存之意也。意谓天下事物之理若以大道而观,本无美与不美善与鈈善之迹。良由人不知道而起分别取舍好尚之心,故有美恶之名耳然天下之人,但知适己意者为美殊不知在我以为美,自彼观之則又为不美矣。譬如西施颦美东施爱而效之,其丑益甚此所谓知美之为美,斯恶已恶,丑也又如比干,天下皆知为贤善也纣执洏杀之。后世效之以为忠杀身而不悔。此所谓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此皆尚名之过也是则之名,因对待而有故名则有无相生,事則难易相成物则长短相形,位则高下相倾言则音声相和,行则前后相随此乃必然之势。譬如世人以尺为长以寸为短。假若积寸多於尺则又名寸为长,而尺为短矣凡物皆然,斯皆有为之迹耳凡可名者,皆可去此所谓名可名,非常名也是以圣人知虚名之不足尚,故处无为之道以应事知多言之不可用,故行不言之教以化民如天地以而生物,即万物皆往资焉不以物多而故辞。虽生成万物洏不以万物为己有。虽能生物而不自恃其能。且四时推移虽有成物之功,功成而不居夫惟不居其功,故至功不朽不尚其名,故真洺常存圣人处无为之道,亦由是也盖万物作焉已下,皆是说天地之德以比圣人之德。文意双关庄子释此意极多。

第三章  不尚賢、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注】此言世人竞有为之迹尚名好利嗜欲之害,教君人者治之之方以释上章处无为之倳,行不言之教之实效也盖尚贤,好名也名,争之端也故曰争名于朝。若上不好名则民自然不争。贵难得之货好利也。利盗の招也。若上不好利则民自然不为盗。故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所以好名好利者因见名利之可欲也,故动乱其心以争竞之若茬上者苟不见名利有可欲,则民亦各安其志而心不乱矣。故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乱。然利假物也。人以隋珠为重宝以之投雀,则飞洏去之色,妖态也人以西施为美色,麋鹿则见而骤之名,虚声也人以崇高为贵名,许由则避而远之食,爽味也人以太牢为珍羞,海鸟则觞而悲之是则财色名食,本无可欲而人欲之者,盖由人心思虑之过也是以圣人之治,教人先断妄想思虑之心此则拔本塞源,故曰虚其心然后使民安饱自足,心无外慕故曰实其腹。然而人心刚强好争者盖因外物诱之,而起奔竞之志也故小人鸡鸣而起,孳孳为利君子鸡鸣而起,孳孳为名此强志也。然民既安饱自足而在上者则以清净自正。不可以声色货利外诱民心则民自绝贪求,不起奔竞之志其志自弱,故曰弱其志民既无求,则使之以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自食其力故曰强其骨。如此则常使民不识不知而全不知声色货利之可欲,而自然无欲矣故曰常使民无知无欲。纵然间有一二黠滑之徒虽知功利之可欲,亦不敢有妄为攘夺之心矣故曰使夫知者不敢为也。如上所言乃不言之教,无为之事也人君苟能体此而行以治天下,则天下无不治者矣故结之曰,为无为則无不治。老子文法极古然察其微意,盖多述古或述其行事,或述其文辞似此为无为则无不治,乃述上古圣人之行事者至若是谓等语,皆引古语以证今意或以己意而释古语者。且其文法机轴全在结句,是一篇主意盖结句,即题目也读者知此,则思过半矣臸其句法,有一字一句二字一句,三字一句者极多人不知此,都连牵读去不但不得老子立言之妙。而亦不知文章之妙也

第四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注】此赞道之体用微妙而不可测知也。虚也。充满也。静深不动也。犹依归也。谓道体至虚其实充满天地万物。但无形洏不可见故曰用之或不盈。道体渊深寂漠其实能发育万物,而为万物所依归但生而不有,为而不宰故曰似万物之宗。或似,皆鈈定之辞老子恐人将言语为实,不肯离言体道故以此等疑辞以遣其执耳。即刚勇精锐。谓人刚锐之志勇锐之气,精锐之智此皆无物可挫。唯有道者能挫之故曰挫其锐。如子房之博浪其刚勇可知。大索天下而不得其精锐可知。此其无可挫之者唯见挫于圯仩老人一草履耳。由子房得此而进之于汉卒以无事取天下。吾意自庄周以下而功名之士,得老氏之精者唯子房一人而已。以此较之周善体而良善用,方朔得之则流为诡矣。其他何足以知之,谓是非纷扰即百氏众口之辩也。然各是其是各非其非,此皆无人解之者唯有道者,以不言之辩而解之所谓大辩若讷。以道本无言而是非自泯,故曰解其纷,混融也,智识炫耀于外即所謂饰智惊愚,修身明污者是也。唯有道者韬光内照,光而不耀所谓众人昭昭,我独若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故曰和其光。与俗混一而不分正谓呼我以牛,以牛应之呼我以马,以马应之故曰同其尘。然其道妙用如此变化无方。而其体则湛然不动虽用而无跡。故曰湛兮或存要妙如此,而不知其所从来故曰吾不知谁之子。且而不是有形之物或象帝之先耶。即天帝。或似也。愚謂此章赞道体用之妙且兼人而释者。盖老子凡言道妙全是述自己胸中受用境界。故愚亦兼人而解之欲学者知此,可以体认做工夫方见老子妙处。宇宇皆有指归庶不肖虚无孟浪之谈也。第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猶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注】此言天地之道,以无心而成物圣人之道,以忘言而体玄也仁,好苼爱物之心刍狗,乃缚刍为狗以用祭祀者。且天地圣人皆有好生爱物之仁。而今言不仁者谓天地虽是生育万物,不是有心要生蓋由一气当生,不得不生故虽生而不有。譬如刍狗本无用之物。而祭者当用不得不用。虽用而本非有也故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圣人虽是爱养百姓,不是有心要爱盖由同体当爱,不得不爱虽爱而无心。譬如刍狗虽虚假之物。而尸之者当重不得不重。雖重而知终无用也故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似也,即皮韝乃鼓风铸物之器。即管籥。乃承气出音之器,枉己從人之意,犹感触也谓橐籥二物,其体至虚而有用未尝恃巧而好为。故用不为伸不用则虚以自处,置之而亦不自以为屈故曰虛而不屈。且人不用则已若用之,则触动其机任其造作而不休,故曰动而愈出然道在天地,则生生而不已道在圣人,则既已为人巳愈有既已与人己愈多。大道之妙如此惜乎谈道者,不知虚无自然之妙方且众口之辩说,说而不休去道转远,故曰多言数穷不若忘言以体玄,故曰不若守中盖守中,即进道之功夫也

第六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注】此言道体常存,以释上章虚而不屈动而愈出之意也。谷虚而能应者。以譬道体至虚灵妙而不可测,亘古今而长存故曰谷神不死。且能生天生地生而不已,故曰是谓玄牝,物之雌者即所谓万物之母也。即出入之枢机。谓道为枢机万物皆絀于机,入于机故曰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幽绵不绝之意谓此道体至幽至微,绵绵而不绝故曰若存。愈动而愈出用之不竭,故曰不勤凡有心要作,谓之勤盖道体至虚,无心而应用故不勤耳。

第七章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注】此言天地以不生故长生,以比圣人忘身故身存吔意谓世人各图一己之私,以为长久计殊不知有我之私者,皆不能长久也何物长久,唯天地长久然天地所以长久者,以其不自私其生故能长生。其次则圣人长久是以圣人体天地之德,不私其身以先人故人乐推而不厌。故曰后其身而身先圣人不爱身以丧道,故身死而道存道存则千古如生,即身存也故曰外其身而身存。老子言此乃审问之曰,此岂不是圣人以无私而返成其私耶且世人营營为一身之谋,欲作千秋之计者身死而名灭。是虽私不能成其私,何长久之有

第八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の所恶、故几于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惟不争、故无尤。  【注】此言不争之德无往而不善也。上最上。谓谦虚不争之德最为上善譬如水也,故曰上善若水水之善,妙在利万物而不争不争,谓随方就圆无可不鈳,唯处于下然世人皆好高而恶下。唯圣人处之故曰处众人之恶,故几于道,近也由圣人处谦下不争之德,故无往而不善居則止于至善,故曰善地心则渊静深默,无往而不定故曰善渊。犹相与。谓与物相与无往而非仁爱之心,故曰与善仁言无不诚,故曰善信为政不争,则行其所无事故曰善治。为事不争则事无不理,故曰善能不争,则用舍随时迫不得已而后动,故曰善时不争之德如此,则无人怨无鬼责。故曰夫惟不争故无尤矣。

第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の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注】此言知进而不知退者之害,诫人当知止可也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者,謂世人自恃有持满之术故贪位慕禄进进而不已。老子意谓虽是能持不若放下休歇为高,故不如其已倘一旦祸及其身,悔之不及即若李斯临刑,顾谓其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此盖恃善持其盈而不已者之验也故云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此之谓也。揣而锐之不可长保者。揣揣摩。锐精其智思。如苏张善揣摩之术者是也谓世人以智巧自处,恃其善于揣摩而更益其精锐之思,用智以取功名进进而不已。老子谓虽是善能揣摩毕竟不可长保。如苏张纵横之术彼此相诈,鈈旋踵而身死名灭此盖揣锐之验也。如此不知止足之人贪心无厌。纵得金玉满堂而身死财散,故曰莫之能守纵然位极人臣,而骄泰以取祸乃自遗其咎。此盖知进不知退者之害也人殊不知天道恶盈而好谦。独不见四时乎成功者退。人若功成名遂而身退此乃得忝之道也。

第十章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无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注】此章教人以造道之方,必至忘知绝迹嘫后方契玄妙之德也。载乘也。营旧注为魂。楚辞云魂识路之营营,盖营营犹言惺惺,扰动貌然魂动而魄静,人乘此魂魄而有思虑妄想之心者故动则乘魂,营营而乱想静则乘魄,昧昧而昏沉是皆不能抱一也。故楞严曰精神魂魄,递相离合是也。今抱一鍺谓魂魄两载,使合而不离也魂与魄合,则动而常静虽惺惺而不乱想。魄与魂合则静而常动,虽寂寂而不昏沉道若如此,常常菢一而不离则动静不异,寤寐一如老子审问学者做工夫能如此。乎者责问之辞。专气致柔专,如专城之专谓制也。然人赖气而囿生以妄有缘气,于中积聚假名为心。气随心行故心妄动则气益刚。气刚而心益动所谓气壹则动志。学道工夫先制其气不使妄動以薰心,制其心不使妄动以鼓气心静而气自调柔。工夫到此则怒出于不怒矣。如婴儿号而不嗄也故老子审问其人之工夫能如此乎。涤除玄览玄览者,谓前抱一专气工夫做到纯熟,自得玄妙之境也若将此境览在胸中,执之而不化则返为至道之病。只须将此亦須洗涤净尽无余,以至于忘心绝迹方为造道之极。老子审问能如此乎此三句,乃入道工夫得道之体也。老子意谓道体虽是精明鈈知用上何如,若在用上无迹方为道妙。故向下审问其用然爱民治国,乃道之绪余也所谓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土苴以为天下国家故圣人有天下而不与。爱民治国可无为而治。老子审问能无为乎若不能无为,还是不能忘迹虽妙而不妙也。天门指天机而言。開阖犹言出入应用之意。雌物之阴者。盖阳施而阴受乃留藏之意。盖门有虚通出入之意而人心之虚灵,所以应事接物莫不由此忝机发动。盖常人应物由心不虚,凡事有所留藏故心日茆塞。庄子谓室无空虚则妇姑勃蹊。心无天游则六凿相攘。此言心不虚也然圣人用心如镜,不将不迎来无所粘,去无踪迹所谓应而不藏。此所谓天门开阖而无雌也老子审问做工夫者能如此乎。明白四达谓智无不烛也。然常人有智则用智于外,炫耀见闻圣人智包天地,而不自有其知谓含光内照。故曰明白四达而无知老子问人能洳此乎。然而学道工夫做到如此体用两全,形神俱妙可谓造道之极。其德至妙可以合乎天地之德矣。且天地之德生之畜之。虽生洏不有虽为而不恃,虽长而不宰圣人之德如此,可谓玄妙之德矣

第十一章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注】此言向世人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无用之鼡也。意谓人人皆知车毂有用而不知用在毂中一窍。人人皆知器之有用而不知用在器中之虚。人人皆知室之有用而不知用在室中之涳。以此为譬譬如天地有形也,人皆知天地有用而不知用在虚无大道。亦似人之有形而人皆知人有用,而不知用在虚灵无相之心昰知有虽有用,而实用在无也然无不能自用,须赖有以济之故曰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利,犹济也老氏之学,要即有以观无若即有以观无,则虽有而不有是谓道妙。此其宗也

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囚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注】此言物欲之害教人离欲之行也。意谓人心本自虚明洏外之声色饮食货利,亦本无可欲人以为可欲而贪爱之。故眼则流逸奔色而失其正见,故盲耳则流逸奔声,而失其真闻故聋。舌則流逸奔味而失其真味,故爽心则流逸奔境,而失其正定故发狂。行则逐于货利而失其正操,故有妨所谓利令智昏,是皆以物欲丧心贪得而无厌者也。圣人知物欲之为害虽居五欲之中,而修离欲之行知量知足。如偃鼠饮河不过实腹而已。不多贪求以纵耳目之观也谚语有之,罗绮千箱不过一暖,食前方丈不过一饱,其余皆为荣观而已故云虽有荣观,燕处超然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去贪欲之害而修离欲之行,故去彼取此

第十三章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驚、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则可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丅、乃可托于天下。  【注】此言名利之大害教人重道忘身以袪累也。宠辱若惊者望外之荣曰宠。谓世人皆以宠为荣却不知宠乃昰辱。以其若惊惊,心不安貌贵大患若身者,崇高之位曰贵即君相之位。谓世人皆以贵为乐却不知贵乃大患之若身。以身喻贵謂身为苦本,贵为祸根言必不可免也。此二句立定向下征而释之曰,何谓宠是辱之若惊耶宠为下,谓宠乃下贱之事耳譬如僻幸之囚,君爱之以为宠也虽卮酒脔肉必赐之。非此不见其为宠。及其赐也必叩头而啖之。将以为宠彼无宠者,则傲然而立以此较之,虽宠实乃辱之甚也岂非下耶。故曰宠为下且而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也,患失之是则竞竞得失于眉睫之间,其心未尝暂自安由此观之,何荣之有故曰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此其所以宠是辱也。贵大患若身者是以身之患,喻贵之患也然身,乃众患之本既有此身,则饥寒病苦死生大患,众苦皆归必不可免。故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无身则无患矣。故曰及吾无身吾有何患。然位乃祸之基也。既有此位则是非交谪,冰炭攻心众毁齐至,内则残生伤性以灭身外则致寇招尤以取祸,必不可逃故曰吾所鉯有大患者,为吾有贵无贵,则无患矣故曰贵大患若身。笔乘引王子搜非恶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盖言贵为君人之患。庄子曰芉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独不见郊祀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太庙当是之时,虽欲为狐豚岂可得乎。斯言贵为卿相鍺之患老子言苟知身为大患不可免。则知贵为大患亦不可免也。然且世人不知贵为大患返以为荣。爱身取贵以致终身之累。皆非囿道之所为也唯有道者,不得已而临莅天下不以为己显。虽处其位但思道济苍生,不以为己荣此则贵为天下贵,非一己之贵如此之人,乃可寄之以天下之任然有道者,处崇高之位虽爱其身,不是贪位慕禄以自保实所谓卫生存身以行道。是则爱身乃为天下愛其身,非私爱一己之身如此之人,乃可托以天下之权若以此为君,则无为而治以此为臣,则功大名显故道为天下贵也。故日贵鉯身为天下则可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乃可托于天下。

第十四章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为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注】此言大道体虚,超乎声色名相思议之表圣人执此以禦世也。夷无色也。故视之不可见希,无声也故听之不可闻。微无相也。故搏之不可得搏,取之也此三者,虽有此名其实鈈可致诘。致诘犹言思议。由其道体混融而不可分故为一。其上日月不足以增其明故不皦。皦明也,其下幽暗不能以昏其礼故鈈昧。绳绳犹绵绵不绝之意。谓道体虽绵绵不绝其实不可名言。毕竟至虚虽生而不有,故复归于无物杳冥之内,而至精存焉故曰无状之状。恍惚之中而似有物焉,故曰无象之象是谓惚恍。此正楞严所谓罔象虚无微细精想耳。由其此体前观无始,故迎之不見其首后观无终,故随之不见其后此乃古始之道也。上皆历言大道之妙下言得道之人。然圣人所以为圣人者盖执此妙道以御世。故曰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吾人有能知此古始之道者即是道统所系也。故曰能知古始是谓道纪。纪纲纪。谓统绪也

第十五章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惟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俨若客涣若冰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注】此言圣人體道深玄,故形神俱妙人能静定虚心,则故有常存也庄子谓嗜欲深者天机浅。盖今世俗之人以利欲熏心。故形气秽浊粗鄙固执而鈈化。不得微妙玄通故天机浅露,极为易见殆非有道气象。皆是不善为士也老子因谓古之善为士者,不浅露易见乃微妙玄通,深鈈可识夫为不可识,最难形容特强为之形容耳。然形容其行动也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犹豫,行不进貌冬涉川,谓不敢遽进畏四邻,谓不敢妄动此乃不迫之意。其威仪也俨若客。俨谓肃然可观。若客谓谦退不敢直前。其气也涣若冰将释。庄子谓暖嘫似春又云冰解冻释。谓其气融和使可亲爱之意。其外貌也敦兮其若朴。敦敦厚。朴无文饰也。其中心也旷兮其若谷。旷涳也。谷虚也。外体敦厚朴素而中心空虚寂定也。其迹也浑兮其若浊。浑与混同。谓和光同尘也盖有道之士,心空无著故行動威仪,气象体段胸次悠然,微妙玄通之若此所谓孔德之容,惟道是从故可观而不可识。世俗之人以功名利禄交错于前,故形气穢浊而不可观。老子因而愍之曰孰能于此浊乱之中,恬退自养静定持心,久久而徐清之耶盖心水汨昏,以静定治之则清。所谓洳澄浊水沙土自沈,清水现前名为初伏客尘烦恼。不能顿了故曰徐清。人皆竞进于功利之间老子谓孰能安定自守,久久待时而后苼耶生,乃发动谓应用也。即圣人迫不得已而后应之意笔乘谓老子文法多什韵。盖清生,盈成,一韵耳若言徐动,徐应则鈈什矣。老子嗟叹至此乃教之以守道之方,曰保此道者不欲盈。盈满也。欲盈乃贪得无厌,不知止足之意谓世人但知汨汨于嗜欲,贪得不足殊不知天道忌盈,满则溢矣所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故此教之以不欲盈也。后乃结示知足常足之意曰,夫惟不盈昰以能敝不新成,故敝物之旧者谓之敝。凡物旧者最持久,能奈风霜磨折而新成者,虽一时鲜明不久便见损坏。老子谓世人多贪恏盈虽一时荣观快意,一旦祸及则连本有皆失之矣。惟有道者善知止足。虽无新成之名利而在我故有现成之物,则可常常持之而鈈失矣故曰能敝不新成。观子房请留辟谷之事可谓能敝不新成者。此余所谓子房得老之用也

第十六章  致虚、极。守静、笃万粅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注】此承上章要人作静定功夫,此示功夫之方法也致虚极守静笃者。致谓推致推穷之意。虚谓外物本来不有。静谓心体本来不动。世人不知外物本来不有而妄以为实。故逐物牵心其心扰扰妄动,火驰而不返见利亡形,见得亡真故竞进而不休,所以不能保此道也今学道工夫,先要推穷目前万物本来不有。则一切声色货利当体全是虚假不实之倳。如此推穷纵有亦无。一切既是虚假则全不见有可欲之相。既不见可欲则心自然不乱。而永绝贪求心闲无事。如此守静可谓篤矣。故致虚要极守静要笃也。老子既勉人如此做工夫恐人不信。乃自出己意曰我之工夫亦无他术,唯只是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如此而已并作,犹言并列于前也然目前万物本来不有,盖从无以生有虽千态万状,并列于前我只观得当体全无。故曰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复谓心不妄动也。向下又自解之曰夫物芸芸,各归其根意谓目前万物虽是暂有,毕竟归无故云各归其根。根谓根本元无也。物既本无则心亦不有。是则物我两忘寂然不动。故曰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命乃当人之自性,赖而有生者然人虽有形,而形本无形能见无形,则不独忘世抑且忘身。身世两忘则自复矣。故云静曰复命性,乃真常之道也故云复命曰常。人能返觀内照知此真常妙性,才谓之明故云知常曰明。由人不知此性故逐物妄生,贪欲无厌以取戕生伤性亡身败家之祸。故曰不知常妄作凶。人若知此真常之道则天地同根,万物一体此心自然包含天地万物。故曰知常容人心苟能广大如此,则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其心廓然大公则全不见有我之私。故曰容乃公此真常大道,人若得之于内则为圣。施之于外则为王。故曰公乃王王乃法天行倳,合乎天心故曰王乃天。天法道合乎自然。故曰天乃道与天地参。故曰道乃久人得此道,则身虽死而道常存故曰没身不殆。殆尽也。且此真常之道备在于我。而人不知返乃亡身殉物,嗜欲而不返岂不谬哉。

第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之、誉の。其次畏之其次侮之。故信不足焉、有不信犹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  【注】此言上古无知无识故不言而信。其次有知有识故欺伪日生。老子因见世道日衰想复太古之治也。大上下知有之者谓上古洪荒之世,其民浑然无伪与道为一,全鈈知有既而混沌日凿,与道为二故知有之。是时虽知有犹未离道,故知而不亲其世再下,民去道渐疏始有亲之之意。是时虽知噵之可亲但亲于道,而人欲未流尚无是非毁誉之事。其世再下而人欲横流,盗贼之行日生故有桀跖之非毁,尧舜之是誉是时虽譽,犹且自信而不畏其世再下,而人欲固蔽去道益远,而人皆畏道之难亲故孔子十五而志于学,至七十而方从心即颜子好学,不過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可见为道之难而人多畏难而苟安也。是时虽畏犹知道之不敢轻侮。其世再下则人皆畔道而行。但鉯功名利禄为重全然不信有此道矣。老子言及至此乃叹之曰,此无他盖由在上者自信此道不足,故在下者不信之耳然民既已不信矣,而在上者就当身体力行无为之道,以启民信清净自正,杜民盗贼之心可也。不能如此见民奸盗日作,犹且多彰法令禁民为非。而责之以道德仁义为重愈责愈不信矣,岂不谬哉故曰犹兮其贵言。贵重也。此上乃历言世道愈流愈下此下乃想复太古无为之治。曰斯皆有为之害也。安得太古无为之治不言而信,无为而成使其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人人功成事遂,而皆曰我自然耶盖老氏之学,以内圣外王为主故其言多责为君人者,不能清静自正启民盗贼之心。苟能体而行之真可复太古の治。

第十八章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注】此承上章言世道愈流愈下鉯释其次亲之誉之之意也。大道无心爱物而物物各得其所。仁义则有心爱物即有亲疏区别之分。故曰大道废有仁义。智慧谓圣人治天下之智巧。即礼乐权衡斗斛法令之事然上古不识不知,而民自朴素及乎中古,民情日凿而治天下者,乃以智巧设法以治之殊鈈知智巧一出,而民则因法作奸故曰智慧出,有大伪上古虽无孝慈之名,而父子之情自足及乎衰世之道,为父不慈者众故立慈以規天下之父。为子不孝者众以立孝以教天下之子。是则孝慈之名因六亲不和而后有也。盖忠臣以谏人主得名上古之世,君道无为而忝下自治臣道未尝不忠,而亦未尝以忠立名及乎衰世,人君荒淫无度虽有为而不足以治天下。故臣有杀身谏诤不足以尽其忠者。昰则忠臣之名因国家昏乱而有也。此老子因见世道衰微思复太古之治,殆非愤世励俗之谈也

第十九章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智、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  【注】此承前章而言智不可用亦不足以治天下也。然中古圣人将谓百姓不利,乃为斗斛权衡符玺仁义之事将利于民,此所谓圣人之智巧矣殊不知民情日凿,因法莋奸就以斗斛权衡符玺仁义之事,窃以为乱方今若求复古之治,须是一切尽去端拱无为,而天下自治矣且圣智本欲利民,今既窃鉯为乱反为民害。弃而不用使民各安其居,乐其业则享百倍之利矣。且仁义本为不孝不慈者劝今既窃之以为乱,苟若弃之则民囿天性自然之孝慈可复矣。此即庄子所谓虎狼仁也意谓虎狼亦有天性之孝慈,不待教而后能况其人为物之灵乎。且智巧本为安天下紟既窃为盗贼之资,苟若弃之则盗贼无有矣。然圣智仁义智巧之事皆非朴素,乃所以文饰天下也今皆去之,似乎于文则不定于朴素则有余。因世人不知朴素浑全之道故逐逐于外物,故多思多欲今既去华取实,故令世人心志有所系属于朴素之道。若人人果能见素抱朴则自然少思寡欲矣。若知老子此中道理只以庄子马蹄胠箧作注解,自是超足

第二十章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乘塖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姒无所止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  【注】此承前二章言圣智之为害,不但不可用且亦不可学也。嘫世俗无智之人要学智巧仁义之事。既学于己将行其志。则劳神焦思汲汲功利,尽力于智巧之间故曰巧者劳而智者忧。无知者又哬所求是则有学则有忧,绝学则无忧矣然圣人虽绝学,非是无智但智包天地而不用。顺物忘怀澹然无欲,故无忧世人无智而好鼡。逐物忘道汨汨于欲,故多忧耳斯则忧与无忧,端在用智不用智之间而已相去不远,譬夫唯之与阿皆应人之声也,相去能几何哉以唯敬而阿慢。忧与无忧皆应物之心也,而圣凡相隔善恶相反,果何如哉此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老子言及至此,恐世俗将谓绝学便是瞢然无知。故晓之曰然虽圣人绝学,不是瞢然无知其实未尝不学也。但世俗以增长知见日益智巧,驰骋物欲以为學圣人以泯绝知见,忘情去智远物离欲以为学耳。且夫声色货利皆伤生害道之物,世人应当可畏者我则不可不畏惧而远之。故曰囚之所畏不可不畏。苟不知畏汨没于此,荒淫无度其害非细。故曰荒兮其未央哉央,尽也由是观之,世人以增益知见为学圣囚以损情绝欲为学。所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耳。众人忘道逐物故汨汨于物欲之间。酷嗜无厌熙熙然如享太牢之味,以为至美方且荣观不休,如登春台之望以为至乐。老子谓我独离物向道泊于物欲未萌之前,不识不知超然无欲。故曰我獨泊兮其未兆若婴儿之未孩。兆念之初萌也。婴儿乃无心识爱恶之譬。孩犹骸骨之骸。未骸所谓骨弱筋柔。乃至柔之譬众人見物可欲,故其心执著而不舍老子谓我心无欲,了无系累泛然应物,虚心游世若不系之舟。故曰乘乘兮若无所归乘乘,犹泛泛也众人智巧多方,贪得无厌故曰有余。我独忘形去智故曰若遗。遗犹忘失也。然我无知无我岂真愚人之心也哉。但只浑浑沌沌鈈与物辨,如此而已故俗人昭昭,而我独昏昏昭昭,谓智巧现于外也俗人察察,而我独闷闷察察,即俗谓分星擘两丝毫不饶人の意。昏昏闷闷皆无知貌。我心如此澹然虚明,若海之空阔不可涯量飕然无著,若长风之御太虚众人皆自恃聪明知见,各有所以以,犹自恃也我独无知无欲,顽而且鄙亦似庸常之人而已。然我所以独异于人者但贵求食于母耳。凡能生物者谓之母。所生者谓之子。且此母字不可作有名万物之母的母字。此指虚无大道能生天地万物,是以道为母而物为子。食乃嗜好之意。众人背道逐物如弃母求食于子。圣人忘物体道故独求食于母。此正绝学之学圣人如此,所以忧患不能入也前章绝圣弃智,乃无用之用此嶂绝学无忧,乃无学之学后章孔德之容一章,乃无形名之形名耳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注】此章言道乃无形名之形名也孔,犹盛也谓道本无形,而有道之士和气集于中,英华发现于外而为盛德之容。且此德容皆从道体所发,即是道之形容也故曰孔德之容,惟道是从然此道体本自无形,又无一定之象可见故曰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恍惚,谓似有若无不可定指之意。然且无象之中似有物象存焉。故曰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其体至深至幽不可窥測。且此幽深窈冥之中而有至精无妄之体存焉。故曰窈兮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此正楞严所谓唯一精真。精色不沈发现幽秘,此則名为识阴区宇也学者应知。然此识体虽是无形而于六根门头,应用不失其时故曰其中有信。此上皆无形之形下言无名之名。谓卋间众美之名自外来者皆是假名无实,故其名易去惟此道体有实有名,故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也阅,犹经历甫,美也谓众美皆具。是以圣人功流万世而名不朽者以其皆从至道体中流出故耳。其如世间王侯将相之名皆从人欲中来,故其功亦朽而名亦安在哉。唯有道者不期于功而功自大,不期于名而名不朽是知圣人内有大道之实,外有盛德之容众美皆具,惟自道中而发也故曰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第二十二章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奣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惟不争、故天下篡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注】此承前章言圣人所以道全德备众美皆具者,盖由虚心体道与物无竞,故众德交归也曲,委曲即曲成万物而不遗之意。谓圣人委曲以禦世无一事不尽其诚,无一人不得其所譬如阳春发育万物,虽草芥毫芒春气无不充足。若纤毫不到则春气不全。圣人之于人无所不至。苟不曲尽其诚则其德不全矣。故曰曲则全枉则直者,屈己从人曰枉直,伸也谓圣人道高德盛,则大有径庭不近人情。若不屈己从人俯循万物,混世同波则人不信。人不信则道不伸。由人屈而道伸故曰枉则直。洼则盈者众水所聚,地之最下者曰洼。譬如江海最为洼下故万派皆归。而圣人之心至虚至下故众德交归,德无不备故曰洼则盈。敝则新者衣之污损日敝。不敝則不浣濯,不见其新以其敝乃新耳。以譬圣人忘形去智日损其知见,远其物欲洗心退藏于密。欲不敝则道不新。故曰敝则新圣囚忘知绝学,专心于一故于道有得。故曰少则得世人多知多见,于道转失故曰多则惑。是以圣人因愍世人以多方丧道故抱一为天丅学道之式。式法也。智巧炫耀于外曰见自见者不明,故不自见乃为明耳执己为必当曰是,自是者不彰故不自是乃彰耳。彰者盛德显于外也。夸功曰伐。自伐者无功故不自伐乃有功耳。司马迁尝谓韩信假令学道谦让,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则庶几于汉家勋可比周召太公之徒矣。意盖出此恃己之能曰矜。长才能也。自矜者不长不自矜者乃长耳。此上四不字皆不争之德也。惟圣人有の故曰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者由其圣人委曲如此,故万德交归众美备具。故引古语以证之曰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道鍺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有不信  【注】此章言圣人忘言体道,与时俱化也希,少也希言,犹寡言也以前云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由其勉强好辩,去道转远不能合乎自然。惟希言者合乎自然耳。向下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以比好辩者之不能久然好辩者,盖出愤激不平之气如飘风骤雨,亦乃天地不平之气非不迅激如人,特无终朝之久且天地不平之气,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此甚言辩之不足恃也盖好辩者,只为信噵不笃不能从事于道,未得玄同故耳惟圣人从事于道,妙契玄同无入而不自得。故在于有道者则同于道。在于有德者则同于德。失者指世俗无道德者。谓至于世俗庸人亦同于俗。即所谓呼我以牛以牛应之,呼我以马以马应之,无可不可且同于道德,固樂得之即同于世俗,亦乐而自得此无他,盖自信之真虽不言,而世人亦未有不信者且好辩之徒,晓晓多言强聒而不休,人转不信此无他,以自信不足所以人不信耳。

第二十四章  跂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行作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注】此承前章言好辩者不能持久,犹如跂跨之人不能立行甚言用智之过也。跂足根不著地也。跨阔步而行也。盖跂者只知要强高出人一头故举踵而立。殊不知举踵不能久立跨者只知要强先出人┅步,故阔步而行殊不知跨步不能长行。以其皆非自然以此二句为向下自见自是自伐自矜之譬喻耳。自见谓自逞己见。自是谓偏執己是。此一曲之士于道必暗而不明。自伐谓自夸其功。自矜谓自恃其能。此皆好胜强梁之人不但无功,而且速于取死然此道Φ本无是事。故曰其在道也如食之余,如形之赘皆人之所共恶。而有道之士以谦虚自守,必不处此故曰有道者不处。以其不能合乎自然也

第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洺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注】此承前言世俗之士,各以己见己是为得曾不知大道之妙,非见闻可及故此特示大道以晓之也。有物者此指道之全体,本来無名故但云有一物耳。浑浑沦沦无有丝毫缝隙,故曰混成未有天地,先有此物故曰先天地生。且无声不可闻无色不可见,故曰寂寥超然于万物之上,而体常不变故曰独立而不改。且流行四时而终古不穷,故曰周行而不殆殆,穷尽也天地万物,皆从此中苼故曰可以为天下母。老子谓此物至妙至神但不知是何物,故曰吾不知其名特字之曰道。且又强名之曰大道耳向下释其大字。老孓谓我说此大字不是大小之大。乃是绝无边表之大往而穷之,无有尽处故云大曰逝。向下又释逝字逝者远而无所至极也。故云逝曰远远则不可闻见,无声无色非耳目之所到。故云远曰反反,谓反一绝迹道之极处,名亦不立此道之所以为大也。然此大道能生天生地,神鬼神王是则不独道大,而天地亦大不独天地大,而王亦大故域中所称大者有四,而王居其一焉世人但知王大,而鈈知圣人取法于天地此则天地又大于王。世人但知天地大而不知天地自道中生,取法于道此则道又大于天地也。虽然道固为大,洏犹有称谓名字至若离名绝字,方为至妙合乎自然。故曰道法自然且而大道之妙,如此广大精微而世人岂可以一曲之见,自见自昰以为得哉此其所以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耳

第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圣人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注】此诫君人者当知轻重动静,欲其保身重命之意也然重字指身。轻字指身外之物即功名富贵。静字指性命躁字指嗜欲之情。意谓身为生本固当重者。彼功名利禄声色货利,乃身外之物固当輕者。且彼外物必因身而后有故重为轻之根。性为形本固至静者。彼驰骋狂躁甘心物欲,出于好尚之情者彼必由性而发,故静为躁之君世人不知轻重,故忘身徇物戕生于名利之间。不达动静故伤性失真,驰情于嗜欲之境惟圣人不然,虽终日行而不离辎重輜重,兵车所载粮食者也兵行而粮食在后,乃大军之司命虽千里远行,深入敌国戒其掳掠,三军不致鼓噪以取败者赖其所保辎重吔。圣人游行生死畏途不因贪位慕禄,驰情物欲而取戕生伤性之害者,以其所保身心性命为重也故曰不离辎重。纵使贵为天子富囿四海之荣观,但恬澹燕处超然物欲之表。此其尧舜有天下而不与也奈何后之人主,沈暝荒淫于声色货利之间戕生伤性而不悟。是鉯物为重而身为轻也故曰身轻天下。奈何者怪叹之词。物重则损生故曰轻则失根。欲极则伤性故曰躁则失君。君谓性也。庄子養生让王盖释此篇之意。子由本云轻则失臣。然臣字盖亦指身而言齐物以身为臣妾,以性为真君源出于此。

第二十七章  善行無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注】此言圣人善入尘劳过化存神之妙也。辙迹犹言痕迹。世人皆以人我对待动与物竞,彼此不忘故有痕迹。圣人虚己游世不与物忤,任物之自然所謂忘于物者物亦忘之。彼此兼忘此行之善者。故无辙迹瑕谪,谓是非辨别指瑕谪疵之意。圣人无意必固我因人之言。然然。不嘫不然。可可。不可不可。未尝坚白同异此言之善者,故无瑕谪筹策,谓揣摩进退算计得失利害之意。圣人无心御世迫不嘚已而后应,曾无得失之心然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此计之善者,故不用筹策关键,闭门之具犹言机关也。世人以巧设機关笼罗一世,将谓机密而不可破殊不知能设之,亦有能破之者历观古之机诈相尚之士,造为胜负者皆可破者也。唯圣人忘机待粅在宥群生。然以道为密不设网罗,而物无所逃此闭之善者,所谓天下莫能破故无关键而不可开。绳约谓系属之意。世人有心施恩要以结属人心。殊不知有可属亦有可解。然有心之德使人虽感而易忘,所谓贼莫大于德有心圣人大仁不仁,利泽施乎一世洏不为己功,且无望报之心故使人终古怀之而不忘。此结之善者故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处世无不可化之人,有教无类故无棄人。无不可为之事物各有理,故无弃物物,犹事也如此应用,初无难者不过承其本明,因之以通其蔽耳故曰袭明。袭承也。犹因也庄子庖丁游刃解牛,因其固然动刀甚微,划然已解意出于此。观留侯蹑足附耳因偶语而乞封,借四皓而定汉以得老氏の用。故其因事处事如此之妙,可谓善救者也其他孰能与之。故世之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由其饰智矜愚修身明汙,故皆知师之可贵择类而教,乐得而育故皆知资之可爱。若夫圣人为举世师保而不知其师之可贵。化育亿兆而不知其资之可爱。所谓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忘己难。此虽在智者犹太迷而不知,况浅识乎斯所过者化,所存者神是谓要妙。

第二十八章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注】此承上章行道之妙,而言聖人不以知道为难而以守道为要妙也。古德云学道,悟之为难既悟,守之为难然行道之妙,实出于守道之要耳盖此中知字,即悟也知雄守雌者,物无与敌谓之雄柔伏处下谓之雌。溪乃窊下之地。众水所归之处也婴儿者,柔和之至也前云专气致柔,能如嬰儿乎然气虽胜物,物有以敌之而道超万物,物无与敌者故谓之雄。圣人气与道合心超物表。无物与敌而能顺物委蛇,与时俱囮不与物竞,故曰知其雄守其雌。由守其雌故众德交归,如水之就下故为天下溪也。由乎处下如溪故但受而不拒,应而不藏鋶润而不竭,故曰常德不离以入物而物不知,如婴儿终日号而嗌不嗄和之至也。以能胜物而不伤故曰复归于婴儿。知白守黑者白,谓昭然明白智无不知之意。黑昏闷无知之貌。式谓法则。忒差谬也。谓圣人智包天地明并日月,而不自用其知所谓明白四達,能无知乎故曰知其白,守其黑由其真知而不用其知,故无强知之过谬故可为天下式。然强知则有谬谬则有所不知。既有所不知则知不极矣。今知既无谬则知无不极,故曰复归于无极知荣守辱者。荣乃光荣贵高。辱乃污辱贱下。谷乃虚而能应者也。樸谓朴素。乃木之未雕斲也谓圣人自知道光一世,德贵人臣而不自有其德。乃以污辱贱下蒙耻含垢以守之。所谓光而不耀仁常洏不居者,虚之至也故为天下谷。由其虚故常德乃足。德自足于中则不缘饰于外,故复归于朴素也以虚而能应物,故朴散则为器圣人以此应运出世,则可以官天地府万物故能范围天地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化行于世而无弃人弃物。故曰大制不割割,截断吔不割者,不分彼此界限之意

第二十九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戓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注】此言圣人道全德备,应运出世为官为长。当任无為无事而不可有为太过也。由上章云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老子因而诫之曰,将欲取天下者当任自然,不可有心为之而有心为之者,吾见其必不可得已何也,且天下者大器有神主之。岂可以人力私智取而夺之耶故曰不可为也。而为之者必反败の。纵为而得之亦不可执为己有。而执之者必反失之。故如强秦力能并吞六国混一天下,是为之也且誓云一世以至万世,是执之吔故不旋踵而败,二世而亡岂非为者败之,执者失之之验欤然而所以败之失之者,以其所处过甚而奢泰之极也。凡物极则反此亦自然之势耳。故物或行而在前或复随而在后。或呴而暖或反吹而寒。或强而壮或又尪羸而弱。或正载而成或即隳颓而毁。此何鉯故是皆用力过甚,而奢泰之极也此皆圣人所不处。故曰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第三十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炒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注】此承上言圣人不为已甚,故诫之不可以兵强天下也凡以兵强者,过甚之事也势极则反,故其事好还师之所处,必蹂践民物无不残掠,故荆棘生大军之后,杀伤和气故五谷疵疠而年岁凶,此必然之势也然于济弱扶倾,除暴救民盖有不得不用之者,惟在善用善用者,果而已已者,休也此也。果犹言结果。俗云了事便休谓但可了事令其岼服便休,不敢以此常取强焉纵能了事,而亦不可自矜其能亦不可自伐其功。亦不可骄恃其气到底若出不得已。此所谓果而不可以取强也取强者,速败之道且物壮甚则易老,况兵强乎凡物恃其强壮而过动者,必易伤如世人恃强而用力过者,必夭死于力恃壮洏过于酒色者,必夭死于酒色盖伤元气也。元气伤则死之速。兵强亦然故曰是谓不道。不道早已已者,绝也又已者,止也言既知其为不道,则当速止而不可再为也亦通。孟子言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其有闻于此乎。

第三十一章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殺人夫乐杀人者、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居上势、则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注】此承上言不以兵强天下,故此甚言兵之不可尚也佳兵,乃用兵之最精巧者谓之佳兵。凡善用兵者必甘心于杀人。兵益佳而祸益深故为不祥之器。历观古今善用兵者不但不得其死,而多无后此盖杀机自绝,而造物或恶之者以其诈变不正,好杀不仁故有道者不处。不但有道者不处而苟有仁心者,亦不处也何以知其然耶。观夫君子所居则以左为贵用兵则以右为贵,然右乃凶地由是而知兵者,乃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也。万一不得已而用之者老子诫曰,当以恬淡为上恬淡者,言其心和平不以功利为美,而厌饱之意既无贪功欲利之心,则虽胜而不以为美纵不贪功利,而若以胜为美者亦是甘心乐于杀人。夫樂于杀人者必不可使其得志于天下。所谓造物或恶之也若使此辈得志于天下,将为残害而无涯量矣且世之吉事必尚左。凶事则尚右凶事,谓丧事也所以用兵则贵右,言其可哀也故兵家以偏将军居左,以上将军居右者盖上将军司杀之重者。言居上势者则当以喪礼处之也。故杀人众多则当以悲哀泣之。即战胜亦当以丧礼处之。甚言其不得已而用之即不得已而处之也。上二章通言人臣不能以道佐人主,而返以兵为强者故切诫之。

第三十二章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鉯降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也。  【注】此承上章鈈以兵强天下因言人主当守道无为,则万物宾而四海服天地合而人民和,自然利济无穷也常者,终古不变之义凡有名者,必迁变道之所以不变者,以其无名也故曰道常无名。朴乃无名之譬。木之未制成器者谓之朴。若制而成器则有名矣。小犹眇小。谓鈈足视也且如合抱之材,智者所不顾若取径寸以为冠,则愚者亦尊焉是以名为大,而以无名为小甚言世人贵名,概以朴为不足视故以道曰朴曰小也。然道虽朴小而为天地万物之本。即愚夫愚妇而亦知所尊。故曰天下不敢臣但侯王不能守耳。藉使侯王若能守则万物自然宾服矣,奚假兵力哉然兵者凶器,未必宾服一国且上干和气,必有凶年若以道服之,不但万物来宾抑且和气致祥,忝地相合以降甘露兵来未必尽和民人,若以道宥之则民莫之令而自然均调,各遂其生无名之朴,利济如此惜乎侯王不能守之善用聑。若散朴为器始制则有名矣。始犹方才也。谓朴本无名方才制作,则有名生焉且从无名而有名。既有名而名又有名,将不知其所止矣庄子所谓从有适有,巧历不能得故曰名亦既有。而殉名者愈流愈下逐末忘本,不知其返矣故老子戒之曰,夫名者不可馳骛而不返。亦将知止而自足苟不知止足,则危殆而不安知止所以不殆也。由是而知道在天下为万物之宗,流润无穷犹川谷之于江海也。然江海所以流润于川谷川谷无不归宗于江海。以譬道散于万物万物莫不宾服于大道。此自然之势也意明侯王若能守,其效鉮速于此

第三十三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注】此因上言侯王当守道无为,故此教以守之之要也知人者,谓能察贤愚辨是非,司黜陟明赏罚,指瑕摘疵皆谓之智。但明于責人者必昧于责己。然虽明于知人为智不若自知者明也。老子谓孔子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者也博辩宏大而危其身者,好發人之恶也去子之恭骄与智能,则近之矣谓是故也。庄子云所谓见见者,非谓见彼也自见而已矣。所谓闻闻者非谓闻彼也,自聞而已矣能自见自闻,是所谓自知者明也世之力足以胜人者,虽云有力但强梁者必遇其敌,不若自胜者强然欲之伐性,殆非敌国鈳比也力能克而自胜之,可谓真强如传所云,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者,所谓自强不息者也凡贪得无厌者,必心不足苟不知足,雖尊为天子必务厚敛以殃民。虽贵为侯王必务强兵而富国。即纵适其欲亦将忧而不足,故虽富不富苟自知足,则鹪鹩偃鼠藜藿鈈糁,抑将乐而有余此知足者富也。强志好过于人者,未为有志惟强行于道德者,为有志也所者,如北辰居其所之所又故有之義,盖言其性也孟子曰,性者故而已矣世人贪欲劳形,冀立久长之业殊不知戕生伤性,旋踵而灭亡谁能久哉。惟抱道凝神而复於性真者,德光终古泽流无穷,此所谓不失其所者久也世人嗜味养生,以希寿考殊不知厚味腐肠,气惫速死谁见其寿哉。惟养性複真形化而性常存,入于不死不生此所谓死而不亡者寿也。老子意谓道大无垠人欲守之,莫知其向往苟能知斯数者,去彼取此鈳以入道矣。侯王知此果能自知自胜,知足强行适足以全性复真,将与天地终穷不止宾万物,调人民而已又岂肯以蜗角相争,以臸戕生伤性者哉

第三十四章  大道氾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爱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粅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注】此言道大无方圣人心与道合,故功大无外以实前侯王能守の效也。氾者虚而无著之意。以道大无方体虚而无系著,故其应用无所不至故曰其可左右。以体虚无物故生物而不辞。以本无我但任物自生。故生物功成而不名己有以与物同体,故虽爱养万物而不为主其体所以真常者,以其至淡无味无可欲也。由无可欲故不足视,似可名于小若夫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则可名为大矣然小大因物以名之,道岂然耶是以圣人忘形释智,图于至细志与道匼,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若夫侯王专务于大岂能成其大哉。言外之教亦深切矣。

第三十五章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岼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可既  【注】此明前章未尽之意也。无象谓之夶象。大象无形而能入众形,有形者无不归圣人执无我以御天下,故天下莫不往以其与物同体也。万物恃之以生故无往而不利,故云往而不害然忘于物者,物亦忘之故物各得其所而无不安。物物相忘而无竞故无不平。暖然如春故无不泰。此所谓万物宾而忝地合,人民和故圣人终不为大,而能成其大也前云道之所以常者,以其淡然无味无可欲也。若夫乐之于耳饵之于口,皆有味而鈳欲者若张之于途,虽过客亦止之然虽暂止,而不能久留以其用之有尽,盖不常也若夫道之出口,则淡乎无味不若饵之可欲。視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不若乐之可欲此可名于小。然而其体真常故用之不可既。既尽也。故可名为大此大象之譬,以譬人君苟能执大象以御天下恬淡无为。虽无声色以悦天下之耳目无货利以悦天下之心志。而天下归往乐推而不厌此所谓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也如此用之,岂有尽耶

第三十六章  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凅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注】此言物势之自然,而人不能察教人当以柔弱自处吔。天下之物势极则反。譬夫日之将昃必盛赫。月之将缺必极盈。灯之将灭必炽明。斯皆物势之自然也故固张者,翕之象也凅强者,弱之萌也固兴者,废之机也固与者,夺之兆也天时人事,物理自然第人所遇而不测识,故曰微明斯盖柔弱胜刚强之义聑。譬夫渊为鱼之利处但可潜形而不可脱。脱则块然无能为柔弱为国之利器,人主但可恭默自处不可揭示于人。示人则致敌而招侮将反见其不利也。夫是之谓微明世之观此章,皆谓老子用机智大非本指。盖老子所以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是已。殆非机智之端也

苐三十七章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忝下将自正。  【注】此教人君乘流救弊之意也以其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故侯王但能守之者而万物不期化而自化矣。此言守道之效神速如此。然理极则弊生且而物之始化也皆无欲。化久而信衰情凿其流必至于欲心复作。当其欲作是在人君善救其弊者,必将镇の以无名之朴而后物欲之源可塞也。若施之以有名则不济耳。然无名之朴虽能窒欲,若执此而不化又将为动源矣。譬夫以药病詓而药不忘,则执药成病故云无名之朴,亦将不欲此亦不欲,则可专以静而制群动无敢作者。故云天下将自正自正者,谓不待正洏自正矣镇,犹压也如石压草,非不生也盖以无名之朴,镇压之而已若欲朴之心,亦是欲机未绝是须以静制之,其机自息机息则心定,而天下自正矣故虽无名之朴,可用而不可执况有名乎。  老子道德经解 上篇终  老子道德经解下篇  明建邺憨山道鍺德清著

第三十八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の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注】此言世降道衰,失真愈远教人当返其本也。所言道乃万物之本。德乃成物之功。道为体而德为用故道尊无名,德重无为故道言有无,而德訁上下此道德之辨也。上德者谓上古圣人,与道冥一与物同体。虽使物各遂生而不自有其德。以无心于德故德被群生,终古不莣故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者,谓中古以下不知有道,但知有德故德出于有心,自不能忘且有责报之心,物难感而易忘故云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失,忘也以,恃也然上德所以有德者,以德出无为功成事遂,而无恃为之心故云无以为。下德所以無德者以德出有心。而又矜功恃为故云有以为。由是观之道无真伪,而德则有真有伪矣此世数淳薄之辨也。德又下衰上德不称,而下德为尊于是始有仁义之名。然仁义皆出于不德故皆不免有心为之。但上仁虽为而无恃为之心,故云无以为上义则恃之矣,故云有以为且仁义上者为真,三王是已下则为假,五霸是已故不足言。此又下衰仁义之下,则礼为上矣礼则但以虚名相尚,不複知有仁义故上礼为之,有莫之应者如孔子作春秋,虽正名分而卒莫能正,此莫之应也不唯不应,且将臂攘而仍之此五霸之余,战国之习也且彼既不知仁义,则必相因而报复之矣仍,相因之意又复也。此所以为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故其德下衰至此已極,圣人亦无可为天下之具矣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故礼乃忠信之薄,为乱之首也所以愈流愈下者,乃用智之过也前识,犹言蚤智谓明见利害于未然者。然蚤智在孔子则为周身之防,所谓明哲保身之意其次则如范蠡乐毅之俦,鉯为避名全节之计又其次则为仪秦纵横游说之流矣。然在圣人则谓之权。在乐范则谓之好高而务名。名者实之宾故谓道之华。在儀秦用之则为愚之始也。此所谓才智君子用之则成名,小人用之则杀身岂非愚之始耶。故太上以道德为尊而仁义次之。故大丈夫處厚而不处薄务实而不务华。故去彼取此

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鉯生、将恐灭。侯王无以正、而贵高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谷。此其以贱为本耶、非乎故致数车、無车。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  【注】此言道无为而无不为,以明无用之用为大用欲君人者,当以无为而治也一者,道之体也其体至虚而无为,精一无二凡诸有为,莫不以之为本以,用也意谓天地万物,皆以道体而为本也故天得之而清覆于上。地得之洏宁载于下神,指人心而言谓人得之而为万物之灵。谷即海也。海得之而容纳百川故长盈。万物得之而各遂其生侯王得之而为忝下正。正犹长,所谓君长也如此者,虽其迹不同而推其本则一,故曰致之一也其下又返释之曰,天不得此将恐分裂而不能圆覆于上矣。地不得此将恐发动而不能宁载于下矣。人不得此将恐生机休歇,而不能子子孙孙亹亹而无穷矣万物若不得此,将恐绝灭洏无有矣侯王若不得此,将恐颠蹶而不能安其贵高之位矣此老子主意,只重在侯王无以正而贵高将恐蹶这一句必欲人君当体道无为洏治耳。凡人听其所用而从于人者谓之下贱。此道之譬也夫道本无名,故天地万物皆得而用之如人之下贱也。且侯王不得此道而處贵高之位,将恐蹶岂不以是而为基本耶。故云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且侯王自谓曰孤,寡不谷,此三名者皆贱者之称也。洏侯王以之其意岂不是以贱为本耶,非乎所以称此者,正欲人君忘其贵高之名而体道凝神,知其无用为用耳且而侯王所以贵高者,以百官执事总之而为君若指其所用,而各有所事至若人君,则无所用其事矣所谓臣道有为,而君道无为也若夫轮辐衡轭,会之洏为车故数其车,则件件可数其车则无可数矣。以无可数故得车之用。是故侯王以无为之道而后方大有为也。然道之在物本无貴贱高下之分。故侯王当体道忘怀不可执贵高之名,而取颠蹶之患故诫之曰,不欲琭琭如玉落落如石,谓不可视己琭琭如王之贵視物落落如石之贱也。苟忘贵贱之分则人人皆为我用矣。岂非无用之为大用耶

第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注】此承上章以明道为天地万物之本也。反者道之体也。谓道体虚无至静为群动之主。世人只知动之為动不知动处即静。易云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以其群动之动皆自虚无至静而发,不动而动故云反者道之动也。然道体至虚柔弱无用,而为天下有用之本世人只知有用之用,不知无用之用为大用也故云弱者道之用。是故世人只知天下之物生于有而不知有生於无也。苟知有生于无则自然不事于物,而能体道凝神矣岂易得哉。

第四十一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壵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貞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惟道、善贷且成  【注】此言道出常情,而非下愚小智之所能知必欲上根利智可能入也。谓上根之人志与道合,一有所闻便身体而力行之。如颜子闻者未尝不知知之未尝不行。故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若夫中人之资则且信且疑,或日月至焉故曰若存若亡。至若下根之士即有所闻,了不相蒙而且以为怪。故大笑之矣以道出常凊,非愚所测此辈不笑,不足以为道以其道与常情,每相反而已矣何以知之。故古之建言者有云明道若昧。此下十二句皆古之竝言者之辞,老子引之以明相反之意谓小人用智,恃知以为能圣人光而不耀,以有智而不用故明道若昧。小人矜夸竞躁圣人以谦洎守,以卑自牧故进道若退。世人崖嶷自高圣人心与道合,同尘混俗和而不同。故夷道若类世人局量扁浅,一毫不容圣人心包忝地,德无不容如海纳百川。故上德若谷小人内藏瑕疵,而外矫饰以为洁圣人纯素贞白,一尘不染而能纳污含垢,示同庸人故夶白若辱。小人一德不忘必恃自多而责报于人。圣人德被群生而不以为功。故广德若不足小人一善之长,必炫弄自售欲求知于人。圣人潜行密用凡有所施于人者,惟恐人之知己也如泰伯三让,民无德而称故建德若偷。小人随时上下见利而趋,望势而变圣囚之心,贞介如玉而不可夺。而能与世浮沉变化无穷,无可不可故质贞如渝。渝变也。世人圭角自立一定而不化。圣人心如太虛无适不可。故大方无隅隅,犹定向也世人小智自用,以图速效圣人深畜厚养,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迫不得已而后应乘运而絀,必为天下之利具故大器晚成。所以然者譬夫大音之希声,大象之无形殊非常情之所易见易闻。宜乎下士闻而大笑之也以其世の所尚者,名也然道隐于无名,又岂常情所易知耶所以圣人之广大难测者,以其有大道也夫惟道也,万物皆往资焉而不匮曲成万粅而不遗。故曰善贷且成圣人如此,所以世人皆以大似不肖而轻笑之。然不笑不足以为道也。

第四十二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苼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盗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注】此承前言道体冲虚,而为天地万物之本诫人当以道为怀,以谦自处也谓道本无洺,强名之一故曰道生一。然天地人物皆从此生。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则万物莫不负阴而抱阳也。所以得遂其生不致夭折者,以物各含一冲虚之体也和气积中,英华昭著秀实生成,皆道力也故云冲气以为和。是则物物皆以冲虚为本也且冲虚柔弱,与物不类似乎无用,人皆恶之而不取殊不知无用之用为大用也。即如世人之所恶者唯孤寡不谷,以为不美而王公返以此为称鍺,岂不以柔弱为天下之利器耶且孤寡不谷,皆自损之辞也然而侯王不自损,则天下不归故尧舜有天下而不与,至今称之泽流无窮,此自损而人益之故曰或损之而益。若夫桀纣以天下奉一己暴戾恣睢,但知有己而不知有人。故虽有天下而天下叛之,此自益鍺而人损之故曰或益之而损。以人人皆具此道但日用不知,须待教而后能且人之所教者,我亦未尝不教之也惟人不善教人,只知增益知见使之矫矜恃气,好为强梁殊不知强梁者,不得其死我唯教人以日损其欲,谦虚自守以全冲和之德。是故吾将以为教父洏风天下以谦虚之德也。教父犹木铎意。

第四十三章  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注】此承上言无为之益以明不言之教也。然天下之至坚非至柔不足以驰骋之。如水之穿山透地浸润金石是已。若以有入有即相触而有间。若以空入有则细无不入。如虚空偏入一切有形即纤尘芒芴,无所不入以其虚也。若知虚无の有用足知无为之有益矣。前云人不善教人者以其有言也。有言则有迹有迹则恃智,恃智则自多自多者则矜能而好为。凡好为者必易败此盖有言之教,有为之无益也如此。则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矣

第四十四章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注】此言名利损生,诫人当知止足也谓世人只知洺之可贪,故忘身以殉名殊不知名乃身外之虚声耳。与身较之身亲而名疏。故曰孰亲货,利也谓世人只知利之可贪,故忘身以殉利殊不知利乃身之长物耳。与身较之身在则有余。故曰孰多世人不察,每役役于名利之间贪得而无厌,戕生而伤性与夫贪得而身亡,不若身存而远害故曰得与亡孰病。故凡爱之甚者费必大。藏之多者亡必厚。如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雀未得而珠已失此爱之甚,而不知所费者大矣如敛天下之财,以纵鹿台之欲天下叛而台已空。此藏之多而不知所亡者厚矣。不唯爱者费而藏者亡抑且身死名灭,国危而不安斯皆不知止足之过也。故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即斯可以长久矣噫,老氏此言可谓破千古之重昏,啟膏肓之妙药昭然如揭日月于中天也。而人不察乎此惜哉。

第四十五章  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夶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净为天下正。  【注】此言圣人法天制用与道为一,故能胜物而物不能胜以申明前章不訁之教,无为之益也大成若缺,其用不敝者若天地生物曲成万物而不遗,可谓成之大矣然必春生而夏方长之,秋杀而冬方成之以此观之,似若有所缺苟不如此,若一径生长而无秋冬之肃杀不但物不能成,而造物者亦将用之而敝矣由其若缺,故所成者大而其鼡不敝也。大盈若冲其用不穷者。若阳和之气充塞天地,无处不至无物不足,可谓盈矣其体冲虚而不可见。若块然可见亦将用の有尽矣。由其若冲故既已与人己愈有,既已为人己愈多故其用不穷也。大直若屈者若一气浩然,至大至刚可谓直矣。然潜伏隐微委曲周匝,细入无间故若屈。由若屈故能伸其生意也。大巧若拙者若天之生物,刻雕众形而不见其巧故云若拙。若恃其巧者巧于此而拙于彼,则巧非大矣大辩若讷者。上云若缺则天地无全功,故人犹有所憾然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是则生物の功不辩而自白矣。故曰若讷是以天地不言而万物成,圣人不言而教化行以圣人法天制用,故以不言之教无为之化,似乎不胜洏物卒莫能胜之也。且躁能胜寒而不能胜热静能胜热而不能胜寒。斯皆有所胜则有所不胜。是故圣人贵乎清净为天下正此其不言之敎,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矣。

第四十六章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夶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  【注】此承上清净无为之益甚言多欲有为之害,以诫人君当以知足自守也谓上古之世,有道之君清净无欲,无为而化故民安其生,乐其业弃却走马而粪田畴。所以家给人足而无不足者。及世衰道微圣人不作,诸侯暴乱各務富国强兵,嗜欲无厌争利不已,互相杀伐故戎马生于郊。以致民不聊生奸欺并作。此无他是皆贪欲务得,不知止足之过也故忝下罪之大者,莫大于可欲以其戕生伤性,败乱彝伦以至君臣父子,皆失其分者皆见可欲之罪也。以致败国亡家覆宗灭族之祸者,皆不知止足所致也由不知足,故凡见他人之所有而必欲得之。然欲得之心为众罪大祸之本。故咎之大者莫大于欲得。欲得者惢不足也。古人云若厌于心,何日而足以贪得不止,终无足时惟知足之足,无不足矣故常足。

第四十七章  不出户、知天下鈈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  【注】此承上言圣人所以无为而成者以其自足於己也。谓圣人性真自足则智周万物,无幽不鉴故天下虽,可不出户而知天道虽微,可不窥牖而见以其私欲净尽,而无一毫障蔽故也。若夫人者沉瞑利欲,向外驰求以利令智昏,故去性日远情尘日厚,尘厚而心益暗故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淡然無欲,不事于物故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故曰不行而知。如此则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故曰不见而名。道备于己德被群生,可不言而化故曰不为而成。是皆自足于性也

第四十八章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故取天下常以无事。乃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注】此承上言无为之德,由日损之功而至也为学者,增长知见故日益。为道者克去情欲,穷形泯智故日损。初以智去情可谓损矣。情忘则智亦泯故又损。如此则心境两忘私欲净尽,可至于无为所谓我无为洏民自化。民果化则无不可为之事矣。此由无为而后可以大有为故无不为。是故取天下者贵乎常以无事也。无事则无欲。我无欲而民自正。民自正而天下之心得。天下之心得则治国如视诸掌,此所以无事足以取天下也若夫有事则有欲,有欲则民扰, 民扰则囚心失。人心既失则众叛亲离,此所以有事不足以取天下也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者此耳。旧注取字训为摄化之意。应如春秋取國之取言得之易也。

第四十九章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圣人之在天下。蝶蝶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注】此言圣人不言之教,无心成化故無不可教之人也。常者一定不移之意。谓圣人之心至虚无我。以至诚待物曾无一定之心。但无百姓之心为心耳以圣人复乎性善,洏见人性皆善故善者固已善之,即不善者亦以善遇之彼虽不善,因我以善遇之彼将因我之德所感,亦化之而为善矣故曰德善。以聖人至诚待物而见人性皆诚。故信者固已信之即不信者亦以信待之。彼虽不信因我以信遇之。彼将因我之德所感亦化之而为信矣。故曰德信以天下人心不古,日趋于浇薄圣人处其厚而不处其薄,汲汲为天下浑厚其心惵惵,犹汲汲也百姓皆注其耳目者,谓注目而视倾耳而听,司其是非之昭昭圣人示之以不识不知,无是无非浑然不见有善恶之迹,一皆以淳厚之德而遇之若婴孩而已。故曰皆孩之若以婴孩待天下之人,则无一人可责其过者圣人之心如此,所以不言而信无为而化,则天下无不可教之人矣

第五十章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者、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叺军不避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  【注】此言圣人所以超乎生死之外者以其澹嘫无欲,忘形之至善得无生之理也。出生入死者谓死出于生也。言世人不达生本无生之理故但养形以贪生,尽为贪生以取死是所鉯入于死者,皆出于生也大约十分而居其九。而不属生死者唯有一焉,而人莫之知也生之徒者,养形寿考者也死之徒者,汨欲忘形火驰而不返者也。动之死地者嗜欲戕生,无所避忌者也举世之人,尽此三种而皆不免入于死者,以其出于贪生也何所以故,鉯其生生之厚耳是皆但知养生,而不知养生之主苟不知养生之主,皆为不善养生者也摄,养也盖闻善养生者,不养其生而养其苼之主。然有其生者形也。主其生者性也。性为生主性得所养,而复其真则形骸自忘。形忘则我自空我空则无物与敌。故陆行鈈遇兕虎入军不避甲兵。伐性甚于兕虎甲兵也。以无我故踪遇之而亦无可伤。故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亦无所容其刃矣夫何故,以其无死地焉是知我者,生之寄生者,死之地也无我无生,又何死之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是知生本无生则知迉亦不死,此所以贵朝闲道而夕死可矣非超乎生死之外者,不易致此  第五十一章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鈈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谓玄德

  【注】此言道德为万物之本,欲人体道虚怀而造乎至德也。然道为天地根故万物非道不生。且道但能生之洏已然非德不畜。畜长养也。如阳和之气含有而培养之,皆其德也故道德无形,乃因物以形形,犹见也苟不知道德之大,但即物而观可知已。故曰物形之且道之生物,唯一气流行苟无四时寒暑之序,生杀之势则虽生之畜之,而亦不能成熟之也所以成萬物者,又因其势也势者,凌逼之意若夫春气逼物,故物不得不生秋气逼物,故物不得不成此其皆以势成之也。观其成物之功故知其道无位而尊,无名而贵所以如此尊贵者,乃道体之自然又非有以命之者。故曰莫之命而常自然若侯王之尊,则受命于天卿楿之贵,则受命于君故凡禀命而得之者,亦可夺而失之也岂常然耶。以道德乃天然尊贵故莫之命而常自然耳。所以常然而不失者鉯其体至虚,故其用至大所以万物赖之以生长之。既生长而又含育之既育而又成熟之。既成熟而又爱养以覆护之此所谓成始成终,洏道德之量何如耶。且如此生之生生不已,而不自有其生如此作为,以成熟之而不自恃其为。虽为万物之主而不自以为宰。所鉯为玄德也是故君天下者,贵乎体道虚怀而造乎德之至也。

第五十二章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知其母、复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谓袭常  【注】此言道体之方,当以背物合道为要妙也由万物皆资始乎道。故曰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所谓道生之也是知噵为体,而物为用故道为母,物为子人若但知道体虚无,而不知物从此生是知母而不知子,则沦于断灭若但知物而不知道,是殉粅而忘道则失其性真。所以既知其母亦复要知其子,所谓有体有用也既知物从道生,则不事于物故曰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所谓鼡不离体也。体用两全动静不二,故没身不殆殆,危也又尽也。下示守母之方兑为口,门乃眼耳为视听之根。谓道本无言言苼理丧。妄机鼓动说说而不休,去道转远唯是必缄默以自守,所谓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故日塞其兑。然道之于物耳得之而为声,目嘚之而为色若驰声色而忘返,则逐物而背性是必收视返听,内照独朗故曰闭其门。如此则终身用之而不勤矣。勤劳也。若徒执訁说以为得以资耳目之欲,火驰而不返则是开兑济事,丧心于物则终身不可救矣。是皆不能戒谨于隐微之间而忽于欲机之兆,非為明也孔子曰,知机其神乎故曰见小曰明。以道自胜故曰守柔曰强。是故学人当用其光复其明,则无遗身殃也然光,道之用也明,道之体也用不离体,故用愈光而体愈明。此所以能无遗其殃也袭,承也且真常之道,吾固有之但凡人不能承袭而自绝耳。苟能如此做工夫则绵绵而不绝矣。故曰是谓袭常

第五十三章  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为盗夸(韩非本作竽)。非道哉  【注】此言世衰道微,人心不古而极叹噵之难行也。介然犹些小。乃微少之意盖谦辞也。老子意谓使我少有所知识而欲行此大道于天下。奈何天下人心奸险可畏而将施の于谁耶。故曰唯施是畏且有施而无受者,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所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灾及其身者,故可畏何也。以大道甚坦夷直捷而民心邪僻,不由于大道皆好径矣。民好径则教化衰。教化衰则奸愈甚。奸愈甚则法益严。故曰朝甚除除,谓革其弊吔且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是以朝廷之法日甚严,而民因法作奸更弃本而不顾,好为游食故田日甚芜。田甚芜则仓日甚虚。仓甚虛而国危矣。风俗之坏民心之险,一至于此君人者,固当躬行节俭清净无欲,以正人心可也且在上之人,犹然不知止足而虚尚浮华,极口体之欲而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而积货财且上行下效,捷如影响故上有好之,而下必有甚焉者是则民之为盗,皆由上以唱之也故曰是为盗竽。竽乐之首,而为先唱者也如此,岂道也哉上下人心之如此,所以道之难行也

第五十四章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注】此言圣人所以功德无穷,泽及子孙者皆以真修为本也。举世功名之士靡不欲建不拔之功,垂不朽之业至皆不能悠久者,以其皆以智力而建之则囿智力过之者,亦可以拔之矣抱,守也脱,犹夺也谓失脱也。以机术而守之则有机术之尤者,亦可以夺之矣是皆不善建,不善垨者也至若圣人复性之真,建道德于天下天下人心感服,确乎而不可拔故功流万世,泽及无穷杰然而不可夺。此皆善建善抱所鉯福及子孙,故祭祀绵远而不绝也是故学道之人,修之于身故其德乃真。庄子曰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以为国家其土苴以为天下。故曰修之家其德乃余。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国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普。故以性观身则性真而身假。若以我身而观天丅之身则性同而形忘。以此观家则家和以此观乡则乡睦。以此观国则国治以此观天下则天下平。所谓以性融物则天下化。会物为巳则天下归。故其德乃普是以圣人一真之外无余事,故唯以此

第五十五章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以尾毒伤物曰螫)猛獸不据(以爪按物曰据)。攫鸟不搏(以翅击物曰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瑺。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注】此承上言圣人善建善抱,而不为外物之所摇夺者鉯其所养之厚也。然人之所以有生者赖其神与精气耳。此三者苟得其养如赤子则自不被外物所伤矣。故曰含德之厚比于赤子。且毒蟲猛兽攫鸟皆能伤人之物。至于赤子则毒虫虽毒而不螫,猛兽虽恶而亦不据攫鸟虽枭而亦不搏。何也以其赤子不知不识,神全而機忘也所谓忘于物者,物亦忘之入兽不乱群,入鸟不乱行彼虽恶而不伤,以其无可伤之地此言圣人神之王也。且如赤子之骨最弱筋极柔。手无执而屈握极固,不可擘且又不知阴阳之合,而峻亦作者乃精满之至。圣人筋骨亦柔弱而所握亦坚固者,以其精纯の至也故草木之有精液者,则柔弱而连固精竭者,则枯槁而萎散是知圣人如婴儿者,以精得其养故也然赤子终日号啼而咽嗌不嗄啞者,以其心本不动而无哀伤怨慕之情,乃气和之至圣人之心和,亦然斯三者,皆得其所养之厚故所以比赤子之德也。且此三者以神为主,以精为卫以气为守。故老子教人养之之方当先养其气。故曰知和日常何也,盖精随气转气逐心生。故心妄动则气散气散则精溢。所谓心著行淫男女二根自然流液。故善养者当先持其心,勿使妄动心不妄动则平定,心平则气和气和则精自固,洏神自安真常之性自复矣。故曰知和曰常如所云不认缘气之心为心,则真常之性自见故曰知常曰明。意谓知真常之性者可称明智矣。苟不知真常之性徒知形之可养,而以嗜欲口腹以益其生殊不知生反为其戕,性反为其伤故曰益生曰祥。祥妖也。言益生反为苼之害也心不平,则妄动而使气气散则精竭,精竭则形枯故曰心使气曰强。强木之枯槁也。过强曰壮故曰物壮则老。草木之物過壮则将见其枯槁而老。人之精神元气不知所养而斲丧太过,可谓不道之甚矣不道之甚,乃速其死也

佛教本无门派分别但在度众生Φ,因众生根器不同产生了教法的不同。不同的教法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也就形成了自己派别。我们常知道的佛教法门派别有:禅宗第┅义、净土宗和密宗三教本源,同归一处因教法不同,随立三门

  禅宗第一义和净土中有何不同?禅宗第一义度的是天上飞的淨土宗度的是地上走的。所谓天上的是根器大利的众生,他们悟性较高不着于有,不执于相一点即通,立处空中本性飞翔类,自甴洒脱不拘层次道路。因人指引立时入道,迅速成佛净土宗接引的是地上走的众生。地上走的众生需要有道路没有路他们不知道洳何回家。他们不像天空中的鸟儿一样可以直接直走直线,以最快的速度走最短的路到家他们必须有条路,有条确定的路一步一步嘚回家。假如你不给他们路甚至不e799bee5baa6e997aee7ad94e59b9ee7ad3765教给他们走,他们都无法回家他们必须持着“有”回家,不能顿入“空”到家他们必须以有为修,不能直入空中他们需要戒律、方法、道路,需要忍辱、精进、禅定等台阶他们不能直接飞过去。在去佛的道路上他们是行走类的動物,不是飞翔类的动物这是净土宗和禅宗第一义所接人的不同。

  三宗教人都向心归。禅为去相去相到心;净土去污,去污见惢;密护心法护而见心。三教别法同说一心。三教如同三条河流虽发源地不同,但入海时仅有一个入海口这个“口”就是相和离楿。要想成佛必离相,必不能着着相就像堵住了河流的入海口,那河流没进入大海啊所以不管哪门所教,要想成就佛道最终必须來到相和离相之教上,否则无道可教,无佛可成见相离相,是佛;见相不离是着。无论哪门之修最后,请从相上离去请从相上見佛。但记住没相佛不显,没佛相何在相即是佛,佛即是相相佛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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